班主任李新元很快便将窗帘拉上,还顺手把多媒体黑板打开了家长会播报成绩的界面。
我孙女王雨嫣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
可第一又如何呢……李昊对我的碾压暴打就没停止过。
眼看着我就快要出气多进气少了,李新元走上前来拉住了李昊。
“差不多得了,别打出人命脏了你的手。”
李昊这才停手。
孙女跑来抱住我哭得撕心裂肺。
我脑袋上的血都染脏了雨嫣的蓝白色校服。
躺在孙女的怀里,我只觉得打鬼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没想到今天却会在自己的同胞后辈这里遭受这等奇耻大辱。
李昊一把揪住雨嫣的脸,嫌弃的说:“恶心,明天洗干净了来找我。”
“要不然我带人去你家把你爷爷的瓦房给烧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在哪。”
说着,他又扭头吩咐刚才那几名混子学生:“把这碍眼的老东西给我扔出去。”
很快。
我疼痛入骨的老迈身躯就被扔出教室。
雨嫣也因为身上沾了我的血,被李昊嫌弃并没有让这恶人得逞。
“爷爷,我背你去医务室止血,爷爷你醒来看看雨嫣。”
王雨嫣抽泣着,把我背在她那瘦小的背上。
一步步走到学校门口的医务室。
刚进门,医务室的医生就问雨嫣,“这个老人的伤,是谁打的?”
雨嫣如实回应。
可当她说出是李昊打的以后,这位医生的脸色立马就变得冷漠:“走走走,我这里治不了你。”
王雨嫣跪在地上求医生:“求求你先帮我爷爷止血吧,他老人家一百多岁了,我怕……我怕他撑不到大医院去。”
但医生很是决绝。
他冷声吼道:“你想害我你就直说,李少的事我能管吗?”
“他动手打的,你们就受着跑远点吧。”
雨嫣见我奄奄一息快不行了,她也不管不顾的抓住了这位男医生的白大褂衣角,好似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求求你了,医生,我爷爷快不行了……”话音未落,医生一把将雨嫣推倒在地,冷冰冰的说:“你听不懂人话是吧,我说不治!”
“你爷爷死不死关我什么事?”
“滚!”
最终我还是被赶了出来。
雨嫣背着我去往外面的医院救治。
才止好血,我就不治了。
我这把老骨头治不治已经没有什么了,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要惩治李昊。
在我临死之前,得将这人绳之以法。
我和雨嫣来到警察局报警。
一切都很顺畅。
可我说出了李昊的名字以后,一切都变了。
他们竟然不受理这个案件?
这里头头还凶神恶煞的告诉我,他是李昊的舅舅。
“我家小侄从小就乖,你想讹人去别处,在这你算是讹错人了。”
“我们家小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会动手打你?
你要再说这些破事,我告你污蔑!”
对此,我恼怒不已。
我一把将我的上衣掀开,“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保卫祖国的战士吗?”
“我这满身刀疤是1939年抗日留下的刀疤,胸口上的子弹孔是鬼子留下的!”
“肩头这儿还有子弹留在里面,这时1950年我参加抗美援朝战争被打进里面的子弹。”
说着,我指向了我的右腿:“这条腿是1055年到1975年老头子我参加对越反击战时被扎伤的右腿。”
“还有这,这……这全都是我保卫祖国留下的痕迹。”
“我就想问问你,我用生命保护的你们,能不能为我这等为国鞠躬尽瘁的老兵给出一个公道!”
周围的警员无不被我这一幕给震惊到。
但这局里的头头却是不紧不慢的端着他的茶杯喝了一口,对我讥讽道:“公道?
在这里我就是公道,在学校李昊他爸就是公道!”
“你要找公道,我就给你一个公道!”
“把他们赶出去,什么狗屁老兵,抗日的老兵差不多都死绝了,有几个伤疤你还装起来了。”
“想骗人别在这骗,有你这履历,现在不是将军也得是个老首长了,你怎么还是一穷老头儿?”
我和雨嫣最终还是被赶出警局。
之所以我没有职位,也正是因为当初我把这些机会都给了那些战死的战友们的后代。
警局外面下起了暴雨。
暴雨侵蚀了我的外套,深深失落也席卷了我的身心。
我爱我的国,爱我们的人民群众。
可群众里有坏人呐。
我保卫的后代都怎么了?
难道就因为我无权无势,他们就要欺负我吗?
难道就以为雨嫣没了父母,同学们就不待见她吗?
我为国抗日、参加过抗美援朝、打过对越反击战。
我的儿子和儿子都是牺牲在抓捕毒贩的一线上。
既然这市井里没人为我伸冤。
那我倒要去问问我的兵,现如今西南军区的老首长,然他回答我老百姓受了迫害到底有没有人管。
如果没人肯管,我便挖出我埋在地底下的那些把抗日的老伙计。
叫上我那群早就活够本的抗日老战友们,扛枪去学校伸这无门断案之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