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师傅因为找不到江芸江凛陷入自责，不仅肉眼可见地衰老，精神更是出了问题。
清醒时跟从前无二，犯病时却总是记不得事。
起初我们以为他只是找不到路回家，可在寻找了三天后，我和江若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风月山下的百姓没有不认识师傅的，就算是迷路也一定会有人通知风月门。
再说，师傅总有清醒的时候，他不会消失那么多天不回来的。
现下只有一种可能，师傅不是走丢了，而是被人掳走了。
果不其然，七日后一只信鸽落在我们窗外。
我认得信上的字迹。
是江凛的。
她让我和江若独自前往归墟。
不同于眉头紧蹙的江若，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去哪里都不安全，但是归墟，很安全。
从浮顶山出发，翻过四十九座山便是归墟。
常人需要至少十五日的脚程。
我俩却只用了三天。
没办法，我俩对归墟实在太熟悉了。
甬道外，有教徒接引我们。
我们沿着昏暗的甬道走了大概三炷香的时间才到了魔殿。
归墟其实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神秘，不过就是深山老林里无数个废弃的古墓连接而成。
而魔殿就是一个可以容纳万人的主墓室。
此时，江芸正坐在主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
江凛坐在右位，左位则并排坐着三位美艳的妇人。
师傅倒在魔殿正中央的圆盘上，生死不明。
未苏剑在进入甬道之前就被要求卸下，如今我俩是赤手空拳。
江若将我护在身后，低声叮嘱：“一会我拖住他们，你赶紧带师傅走。”
“别胡来。”
我握住江若的手，不容拒绝地吩咐：“听我的。”
“别在那演情深似海了。”
江凛不屑地笑道：“一会儿啊，你俩都得死。”
江芸也不再装出温婉大度的样子，而是发出阴戾的讥讽：“小师妹，赢了我又怎么样？
还不是得乖乖前来送死。”
江凛得意洋洋地走到江若面前，掐住她的下巴，狠毒地望着她：“我现在才知道，不好的不是这圣女之位，而是你！”
他又扭头看向我，小人得志般地笑道：“大师兄，上一世二师姐对你言听计从又怎样？
这一世，她还不是选择了我。”
我忍不住笑出声。
江凛大概还不清楚江芸的本性吧。
江凛见我不将他放在眼里，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用眼神制止了即将暴起的江若，继续挑衅：“要不要看看你圣女妻子的真面目啊？”
江凛呸了一口，不屑道：“就凭你？
江芸她根本就不爱你。”
我叹了口气：“师弟啊，你还不明白吗？
江湖最不值得依靠的就是情爱。”
“住嘴！”
江凛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越发沉不住气：“你不配跟我说这些！
前世今生，你不也是靠着女人才得以风光无限吗？！”
我摇摇手指：“不不不，你错了，不是我靠女人，是女人靠我。”
我懒得多跟他废话，对座上的江芸道：“把你夫君拉走，我给你开个你一定感兴趣的条件。”
江凛不甘心地回到座位，瞪圆了双眼盯着我。
“说吧，什么条件？”
“让小师妹先带师傅走，另外，我还要你亲手杀了江凛！”
“江淮！
你妄想！”
刚刚才平静下来的江凛再一次暴跳如雷。
江芸不悦地扫了他一眼：“坐下，像什么样子？”
“大师兄，你凭什么会认为你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因为我有归墟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