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宋诗情身边多了个温柔听话的弟弟。
她为他包下全城的玫瑰,为他在拍卖会上点天灯一掷千金,甚至为了他不惜得罪合作伙伴。
面对我这个丢她脸的丈夫,她更是装都不想装,向我提了无数次离婚。
我拒绝了无数次,哀求,愤怒,大哭,她通通无视。
普通的一天,她如往常一般讽刺我,问我还要死皮赖脸地缠着她多久。
“不缠了,我们离婚。”
我同意了,她高兴了。
可离婚后,她却又跪在大雨中,哭着说要我回到她身边。
-我知道我快要死了。
病房里一片死寂,门外依稀传来家属压抑的哭声。
但这间医院里,没有一个人是为我而来。
我的妻子宋诗情,此刻正在她专门为尚泽打造的爱巢离,与他共度良宵。
脑海中浮现出她躺在尚泽身边的画面,我呼吸一滞。
这样的景象,我早就见过无数次,早已经不疼了。
或者说,麻木了。
甚至还不如生病要来得痛苦。
我的五脏六腑疼得要命,几乎要呼吸不过来,死死咬着嘴唇,我忍着不发出声音。
沈思,你争气点,以后还会更痛苦,你必须忍住了。
我这样告诫自己,攥紧拳头,任由皮肤刺痛。
睡吧,睡过去就好了。
明天还要去签离婚协议呢,别做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不然宋诗情看到了,又要说我矫揉造作,故意吸引她注意了。
时至今日,我早就不想和她多争执些什么。
既然她那么厌恶我,我就放她自由。
让她和她的尚泽双宿双飞,幸福美满。
第二天,我洗了洗脸,吃下一把止痛药,一杯黑咖啡下肚,看起来终于正常了许多。
我和宋诗情的律师约在茶室私密的包厢里。
我不想见宋诗情,也没必要见,因为我知道,她绝对会带着尚泽一起来。
再然后,尚泽就会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使出各种手段诬陷我欺负她。
每一次,宋诗情都会相信,然后大闹一场,让我向尚泽道歉,要和我离婚。
所以这次,我真的不想再配合他们表演了。
见到律师,他有些尴尬地朝我点点头。
我没有摘下口罩:“拿来吧,我们速战速决,你也好交代。”
他向我介绍起离婚协议的内容,我却没心思细听。
或许是止痛药吃多了,有了耐药性,肚子又开始疯狂疼了起来。
我极力控制着表情,已经没心思去想离婚协议的内容:“不用说了,都行,你给我签了吧。”
拿笔时,律师看到我手上的伤,眼神有些复杂:“沈先生,您这是?”
我笑了笑:“小事,刮到了而已。”
签好离婚协议,我先一步离开了茶室。
医生不放心我在外面,只给了我一个小时的外出时间。
我还想趁这个时候,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不喜欢医院,可我也无处可去了。
反正等我要死时,也只能呆在医院,没区别。
宋诗情不想见到我,前几次吵架,她就把家里关于她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她给尚泽买的别墅里。
现在的那个家空空荡荡,让人害怕。
我在外面逛了一个多小时。
反正医生也知道我的身体情况,他们顶多批评我几句,不可能真的骂我。
我放心地回到医院,医生在电梯里见到我,催了我几句。
“沈思,这么久才回来?
你老婆等你好久了。”
我这才发现,他的身后是宋诗情。
宋诗情没有否认“老婆”这个称呼。
我看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医生先一步离开了电梯。
她皱眉看着我:“离婚协议你真的签了?
不会反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