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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奴三年后,全家哭着求原谅? 全集

新年有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说换人就换人?简直可笑!”陆承晏咬牙,目光灼灼的看着林姝,似要将她烧成灰烬。早就定好的婚约,她凭什么说换?而林姝那句早就不在意他了,更是让他的心沉闷的喘不过气。林姝奋力把手挣脱出来,“小侯爷,请自重。”对上陆承晏满含质问的眸色,林姝想明白了。他怕是还不知换嫁一事。那么这件事,是谁最先开的口?对上她疏离的眸子,陆承晏身形一震。从前,哪怕是他冷着脸,林姝也会热切的贴上来。可现在......凭什么?明明是林姝亲口说,要一辈子缠着他的。凭什么她说不要就不要了。这时,长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沈氏和林琅匆匆赶来,林琅的目光落在陆承晏紧紧攥着林姝的手上,她鼻头一酸红了眼睛。一双楚楚可怜的眸子看向陆承晏,欲言又止。陆承晏身上的冷意收敛了一些,林姝趁...

主角:林姝林琅   更新:2025-02-14 15: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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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姝林琅的其他类型小说《为奴三年后,全家哭着求原谅? 全集》,由网络作家“新年有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说换人就换人?简直可笑!”陆承晏咬牙,目光灼灼的看着林姝,似要将她烧成灰烬。早就定好的婚约,她凭什么说换?而林姝那句早就不在意他了,更是让他的心沉闷的喘不过气。林姝奋力把手挣脱出来,“小侯爷,请自重。”对上陆承晏满含质问的眸色,林姝想明白了。他怕是还不知换嫁一事。那么这件事,是谁最先开的口?对上她疏离的眸子,陆承晏身形一震。从前,哪怕是他冷着脸,林姝也会热切的贴上来。可现在......凭什么?明明是林姝亲口说,要一辈子缠着他的。凭什么她说不要就不要了。这时,长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沈氏和林琅匆匆赶来,林琅的目光落在陆承晏紧紧攥着林姝的手上,她鼻头一酸红了眼睛。一双楚楚可怜的眸子看向陆承晏,欲言又止。陆承晏身上的冷意收敛了一些,林姝趁...

《为奴三年后,全家哭着求原谅? 全集》精彩片段

“你说换人就换人?简直可笑!”陆承晏咬牙,目光灼灼的看着林姝,似要将她烧成灰烬。
早就定好的婚约,她凭什么说换?
而林姝那句早就不在意他了,更是让他的心沉闷的喘不过气。
林姝奋力把手挣脱出来,“小侯爷,请自重。”
对上陆承晏满含质问的眸色,林姝想明白了。
他怕是还不知换嫁一事。
那么这件事,是谁最先开的口?
对上她疏离的眸子,陆承晏身形一震。
从前,哪怕是他冷着脸,林姝也会热切的贴上来。
可现在......
凭什么?
明明是林姝亲口说,要一辈子缠着他的。
凭什么她说不要就不要了。
这时,长廊尽头传来脚步声。
沈氏和林琅匆匆赶来,林琅的目光落在陆承晏紧紧攥着林姝的手上,她鼻头一酸红了眼睛。
一双楚楚可怜的眸子看向陆承晏,欲言又止。
陆承晏身上的冷意收敛了一些,林姝趁机收回了手。
他对着沈氏拱手一礼,“见过沈夫人。”
沈氏对他点了点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亲昵的攀上林姝的手臂,“我有些事要跟姝儿说。”
转身,她看向林琅:“你带小侯爷去正厅用茶。”
林琅心头掠过欢喜,嗓音轻柔:“承晏哥哥,前些日子父亲刚得了一罐龙井,你可要尝尝。”
陆承晏目光沉沉的看着林姝,轻轻颔首:“好。”
林姝手被沈氏拽着,渐渐走远。
长廊中,陆承晏眼线被林琅挡住,她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
“承晏哥哥,你是来找我的吗?”
陆承晏握紧了掌中的金疮药。
原本是想给林姝的。
可她刚才冷硬的态度,让陆承晏十分抑塞。
他把药塞到了林琅的手里:“听说你伤到了,我过来看看。”
林琅脸上满是笑意,冲他乖巧的一笑:“谢谢承晏哥哥,见到你,我的伤好多了。”
她有些犹豫的开口:“承晏哥哥,你不要怪姐姐,她今日说早就不喜欢你了,可能她是期待祖母给她安排的婚事吧,毕竟三年时间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
陆承晏脸色一沉,声音冷硬:“放眼京城,谁会要她?”
林琅低下头,一副乖巧的模样:“可,可姐姐还是要嫁人的呀......”
陆承晏的心口一滞,林姝想要嫁人了?
随即,冷冷一笑。
她哪里想嫁人,分明是想攀高枝儿了。
......
院子里。
关上房门,沈氏一脸愧疚:“姝儿,娘想求你一件事。”
林姝漠然的看着她,那双清冷的眸子带着窥视人心的冷意:“是想让我自己开口,将婚事让给林琅吧?”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锐利,让沈氏有些不敢直视。
可为了最心爱的养女,她不得不道:“姝儿,娘知道对不起你,可你能不能再委屈一次?日子还长,娘一定会补偿你。”
沈氏低着头,轻轻啜泣:“姝儿,林琅和你不同,向来名声高洁,她身上,不能有污点。”
“换嫁的丑事,只能由你开口。”
林姝眼里的讽刺越发锐利,林琅身家清白,而她名声恶劣。
反正她已经脏了,再脏些也无所谓。
刚刚沈夫人说的补偿,就格外好笑。
“那沈夫人拿什么与我交换?”
沈氏的神情一下子怔住了,似是没听懂林姝是什么意思。
林姝起身走到花盆前,伸指将一片树叶摘下,重申了一遍:“沈夫人不是说会补偿我吗,你打算补偿我什么?”
沈氏明白过来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姝,似乎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换嫁一事,本来不就是为了林姝吗?
林姝眼神陡然变的凌厉起来:“不如这样,你把外祖一家救回来,如何?”
“你,你也知道外祖是因为贪墨所以才被皇上贬去边关,此案是皇上亲自定的罪,我,我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林姝眼里满是讽刺,提起外祖声音都不自觉带着颤抖:“你明明可以帮他的,为什么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外祖被定罪?”
沈氏眼里呈满了慌乱,手捂着胸口连连喘气:“当年,我爱莫能助,天家降罪又岂是我一介妇人能阻拦的?”
“他老人家最疼爱的孩子便是你,你怎么忍心,怎么舍得?”
说到痛处,林姝的心也跟着抽痛起来。
沈氏嫁入国公府时,外祖几乎掏空了大半身家,就是为了让她有底气。
可她呢,在外祖遇难时,却连面都不出。
林姝不相信凭着国公府的关系,会为外祖家洗刷不了冤屈。
真正狼心狗肺的人,是沈氏啊。
沈夫人轻轻啜泣着,眼泪不停的掉落,声音哽咽的道:“别说了姝儿,你这是拿刀往母亲的心口上戳啊。”
“收起你那虚伪的眼泪吧,我不相信你拼着诰命夫人的头衔为他老人家争不来一线生机,说到底你在意的是你的荣华富贵而已。”
旧事重提,沈氏感觉有些无地自容。
多可笑啊。
沈氏也感觉自己很自私。
可当年她别无选择啊。
若是将国公府也牵扯进去,那势必也会遭到天家降罪。
那时的国公府,也已经自身难保了。
林姝眸光平静的看着沈氏,她越是这样,沈氏心里却难受。
最终,她不敢再面对林姝。
一脸难堪的离开了。
林姝呆呆的坐着,春花上前小心翼翼的唤了她一声:“小姐。”
她回神,看了春花一眼:“你退下吧。”
春花没有离开,而是面有难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事?”林姝又问。
春花指了指外面:“小侯爷还在外面等着。”
林姝隔窗望去,果然看到陆承晏高大的身影。
他居然还没有走。
林姝知道以他的性子,今天若不是拿到答案,他是不会罢休的。
她懒得替府中遮掩,干脆扬声道:“换嫁的事我才知情。与其质问我,不如问问你的好娘亲,问问我的好妹妹。”
陆承晏对上那双清冷的眸,心头发冷。
林姝这话是什么意思,挑拨离间吗?
为争宠,她竟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了。
想到此他眼里的冷意愈发明显:“你不必在我面前挑拨,林琅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

“好啊,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林姝扬唇,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若愿意等,就让她等着。”
林姝眼底的厌恶落入陆承晏的眼中,让他皱起了眉。
从前的林姝热情阳光,对人有求必应。
什么时候起,她变的如此刻薄了?
“林琅好心来看你,你居然将她拒之门外,你有没有一点做姐姐的担当?太不懂事了!”陆承晏十分不满。
这样的她,怎么配留在自己身边。
怎么配当侯府的当家主母。
且他向来视林琅为妹妹,不忍她受半点委屈。
“接你回家前,我和你说过什么,你都忘了?”
林姝扬眉看向陆承晏,“所以,你为了林琅,要再次送走我?真是我的好未婚夫君,林琅的好姐夫。”
她心里突然觉得好笑。
说她不懂事?
从前陆承晏说她最识大体最懂事。
可她的懂事识大体,是拿她的委屈和隐忍换来的。
她喜欢的南珠,林琅只要表现出喜欢的意思,她就双手奉上。
她屋内的摆设林琅只要张口,她就会毫不吝啬的任她拿去。
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仿佛只要担了姐姐这名头,她就欠了林琅一辈子。
林姝就这么平静的看着陆承晏,明明没有说话,可眼神却看得人心慌。
陆承晏皱眉。
错的明明是她。
她还委屈上了?
屋内的气氛出奇的诡异,秋月生怕两人再吵起来,急忙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
“小姐,外面起风了怕是要下雨了,若是五小姐淋了雨伤了风寒就不好了。”她目光期待的看着林姝。
林姝看了看天色,外面已经起了风,隐隐还有雷声传来。
院门外,林琅依然执着的站着。
若有若无的咳嗽声传来,像是在给人施压。
那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人听的清楚。
林姝知道秋月的意思,府里所有人都知道她心肠歹毒。
若是林琅因此生了病,只怕是又会给她扣上一顶欺负林琅的帽子。
她不在意,却懒得生是非。
“算了,让她进来吧。”
陆承晏看她依然拉着脸,提醒道:“林琅身体不好,你不要欺负她,半年后我们成婚,还要林琅帮你送亲,弄的太生分对谁也不好。”
说完,他大步走了出去。
林琅被迎进来的时候,面色娇柔。
扶着她的陆承晏眸色温柔。
从前他也是用这样温柔的眼神看着她,说她是世间最好的女子。
只是现在他的温柔都给了林琅。
林姝目光落在陆承晏腰间的香囊上面。
眸色一颤。
那只香囊的花样还是她画的。
三年前林琅为了绣这只香囊,特意找她画了并蒂莲。
当时她还故意告诉林姝,并蒂莲象征的是永恒不变的爱情,她要送给她的心上人。
原来三年前,他们就不清白了。
林琅察觉到林姝冰冷的眼神,猛的与陆承晏拉开距离,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急忙解释。
“姐姐,你千万不要误会,承晏哥哥只是怕我摔了,所以才扶了我一把。”她声音细细小小的,带着哽咽的哭腔:“你知道的我很笨,总是会摔跤。”
“林琅,你不必谨小慎微跟她解释,只有心脏的人才会看什么都脏。”陆承晏沉着脸,将她护在了身后。
林琅小脸羞红,轻轻扯了扯陆承晏的衣袖:“不要这么说嘛。”
她上前两步,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上。
上面,放着一瓶药膏。
她将东西推到林姝面前,讨好的道:“都是我不好,本该早就来看姐姐的,只是怕姐姐讨厌我......”
“那你还不是来了?”林姝神情讽刺,并不想跟她多谈。
林琅眼圈一红,就要掉下泪来。
她拿帕子擦了擦眼角,讨好的道:“我知道姐姐喜欢小侯爷,不敢夺人所爱。这瓶药膏是小侯爷拿来的,对治疗外伤极好,所以我才特意前来送还给姐姐。”
说着,把药膏往林姝面前推了推。
一脸的委曲求全。
林姝目光落在药膏上面,眼里满是嘲讽之色。
看似是示好,实则是炫耀。
她想证明,陆承晏心里只有她?
真是可笑。
若当真只有她,为何还要自证。
在众人的注视中,林姝没有接过药膏。
陆承晏忍不住了,眸中有雷霆之色。

沈氏带着林姝进了府里,吩咐下人:“带小姐先去梳洗,再去拜见老夫人。”
而后,她对林姝露出温和的笑:“你祖母年纪大了,这些年一直都在服用汤药身体并不好,见到她老人家你乖巧一些,不要再提这三年的事,免得惹她伤心。”
林姝乖巧点头。
祖母是家中最公允的人,只是年事已高,不管家中事。
沈氏见她听进去,才松了口气。
她试探开口,“而且你如今十八了,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军营里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若是被人听说你这三年在军营,和外男朝夕相处,传出闲话,于你婚事不利。”
“母亲已经替你想好托词,就说你在外养身子,才回来。”
林姝面色淡淡,应诺后,跟着嬷嬷离开。
走了几步,却发现这不是去她院子的路。
她刚问出口,嬷嬷便笑着回道:“五小姐身体一直不好,这些年都在喝汤药,大夫说你院子种的杨柳阴气太重,老爷便让人把树都砍了。”
嬷嬷说的五小姐,便是林琅。
“为了给五小姐治病,将院子推平与小姐的院子打通,蓄了温泉水给她疗养,不过四小姐别担心。在你回来前,夫人已经命人将院子重新收拾了出来。”
她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也觉得理所应当。
好似所有人都忘了,林姝才是真正的侯府嫡女。
林琅只是养女。
嬷嬷带着林姝到了一处院前,推开门走了进去:“小姐以后,就住这儿。”
院子比之前的小了不少,里面也没什么绿植,显得光秃秃的。
有两个丫鬟上前,给林姝见礼:“见过四小姐。”
三年没有回来,府里的人林姝都不认识了。
这两个丫鬟脸生,一个圆脸,一个瓜子脸。
都是俊俏丫鬟,看着也机灵。
“奴婢春花。”
“奴婢秋月。”
两人齐声的道:“见过四小姐。”
林姝点了点头,让她们起身。
“知画和芍药呢?”
这两人是她回来的时候,就伺候在身边的。
她去了军营服役,就没了她们的消息。
嬷嬷笑着回道:“小姐走后没多久,她们就嫁人了,想来现在已经相夫教子,过上安稳日子了。”
林姝点头,安稳日子好,总比一辈子伺候人好。
她心里稍稍安定,提步往屋里走。
下人已经备好了餐。
很丰盛,四菜一汤。
碗只有拳头大。
林姝开始用饭,一碗饭两三口就吃完了。
她的眉头微蹙,“还有饭吗?”
春花一脸惊讶,反应过来后急忙点头:“有,奴婢这就去取。”
秋月看她吃的这样急,不禁劝道:“小姐,你慢点吃,当心不消化。”
林姝夹菜的手一顿,她险些忘了这里不是军营,是国公府。
没有人跟她抢饭,也没有人往她饭里倒泔水。
米是香喷喷的,菜也不是馊的,里面还有肉。
不是田鼠,不是蛇,而是红烧肉。
春花又取回来了两碗饭。
林姝吃的又快又急。
丝毫不像官家小姐那般斯文,反倒像街边的乞丐。
春花几次想劝,又忍住了。
用完膳,下人们已经放好了热水,春花和秋月跟着她走了进去:“小姐,奴婢伺候你沐浴。”
“不必,你们出去吧。”
春花一脸为难。
秋月委屈道:“若是夫人知道了,一定会责罚奴婢的。”
林姝只用一双平淡无波的眸子看着她们。
明明那双眸子没有情绪,可是散发出来的冷意,让两人头皮发麻。
她们只能退了出去,关好了门。
林姝这才去到屏风后面,脱下衣裙。
她的身上,瘦的皮包骨头。
白皙的皮肤上,青紫交加。
有新伤,有陈年旧伤。
若非她擅医术,只怕早已经死在那里了。
洗漱完毕后,林姝去拿放在架子上的新衣服。
衣料是极好的,柔软又服帖。
只是穿在身上却空荡荡的,更显得她像是一具行走的骷髅架子。
“小姐,夫人和老夫人已经在等着了。”秋月提醒道。
林姝点头,迈步往老夫人的永寿堂走。
三年的时光,国公府变化极大。
林姝在池塘前驻步,面上若有所思:“这里的荷花呢?”
“五小姐说夏日池塘蚊虫太多,世子爷就命人给拔了。”
又是林琅。
林姝心口有些泛酸。
她初来府里,小心翼翼的讨好着每一个人。
荷花是她亲手所种,说等荷花长大了,酿成酒给林锦书喝。
林锦书还打趣她:“你是我的妹妹,用不着做这些事,但如果你喜欢,大哥会陪你一起种。”
向来高傲的世子爷,竟然肯为她这个妹妹沾的满身泥巴。
林姝那时想,她终于知道被人宠是什么滋味了。
可如今看来,他们待她的好,远不及待林琅的十之一二。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屋内早已坐满了人。
沈氏看向门口的林姝,眉头皱了起来。
这衣服,怎么如此宽大?

“求你,不要......”
林姝手脚并用的往车上爬。
腿疼到使不上力,样子极其狼狈。
陆承晏扭过头去,不去看她。
若不是那位的命令,他才不会过来接她。
只是让陆承晏疑惑的是,那位身居高位,怎么会在意林姝。
刚回京,就下了令。
陆承晏率先下车,还吩咐道:“我回军中还有事,你们把她送回去后,将马车丢掉,我嫌脏。”
他嫌她脏?
心口一阵钝痛,林姝吸了吸鼻子,麻木的下车。
国公府朱门外,早就有妇人等着了。
看到她,朝她迫切的走了过来。
然而,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娘的乖女儿,三年过去,你知道错了吗?”
林姝麻木道:“知道错了。”
她错在太渴望亲情。
这次回来,她要断亲。
但不是现在。
祖母身子不好,得她在身旁调理。
沈氏看着骨瘦嶙峋,神色冷淡的林姝,眼神复杂。
三年受罚,女儿变化太大。
只看一眼,她都觉得心酸。
到底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纵然她错的离谱,但也受到教训了。
“知错就好,以后万不可再任性,快起来吧。”沈氏作势要搀扶她。
林姝连忙起身,后退一步,与沈氏拉开距离。
眼里,满是戒备。
沈氏心口泛酸,“你在怪娘狠心?可娘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你的将来啊!放眼天下,哪有不是的娘亲?”
她眼尾泛红,声音里带着哭腔。
“别怨娘......”
眉眼里尽是委屈,好似受了三年苦的人是她。
林姝只是木然的站着,并没有想要跟她亲近的意思。
这时,一道纤细身影跨出府门,轻柔的扶住沈氏。
“母亲,姐姐刚回来还不适应,你不要怪她疏离,多给她一些时间,好不好?”
少女生得冰肌玉骨,笑起来天真可爱。
她朝着林姝伸出手,眼神无辜,“姐姐,过去的事,我不会记恨的,我们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她的笑还是那样的人畜无害。
林姝只觉得可笑。
种种苦难,凭什么让她一句话就抹平了?
“相亲相爱,我和你?”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这时,就有人看不下去了。
“妹妹都那样忍让你了,你还不情愿?这是什么态度?”林锦书刚下朝,穿着红色官服,翻身下马。
朝林姝走近,他面露不虞。
“你以为你受了三年苦你就委屈了,你可知道母亲这三年,为你夜夜难眠,头发都白了。都亏了林琅,替你在母亲身边尽孝!”
刚才的情景,林锦书看的一清二楚,母亲的欢喜落了空,林琅的低声下气非但没有换来林姝的谅解,反而还贴了冷脸。
不过是三年受罚,她能有什么委屈?
林琅可是险些丢了命!
沈氏不满的看向长子,不赞同道:“哪里就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了,她刚回来,你这个做大哥的,别再吓到她了。”
“娘,你不用护着她,我们林家不欠她的。”
“错是她犯的,整个国公府也因为她受到了牵连,京中谁不知道府里出了个心思恶毒的女子,林琅非但不怪罪,还尽心尽力的为全府着想。”
林锦书余怒未消。
“林姝!林琅宁可吞下委屈,也要保住你的名声,对外称根本就没有被你下毒,你不该感恩戴德吗?”
见林姝不开口,林锦书陡然拔高了声调:“说话啊,哑巴了?”
林姝眨了眨眼,竭力忍住眼里的热意。
原本,大哥和二哥三哥不同,他是这个家里最宠爱她的人。
他亲口说过,会将给林琅的爱,分给她一半。
他的确做到了。
在她被下人轻视时,杖责三十,将人发卖。
在她生辰时,会送她亲手雕刻的玉佩。
在她生病时,会彻夜陪伴。
可他的好,也会因为林琅的示弱而轻易收回。
这样廉价的好,她不要了!
一时间,气氛僵持不下。
沈氏忙打圆场:“过去的事不提了,咱们进府,老夫人和你父亲,还在府里等着呢。”
林锦书冷哼一声,一甩袖子,他率先进了府。
走了两步,他回头声音温柔:“林琅,你过来。”
“是,大哥。”
她笑容娇媚,看了林姝一眼。
什么都没说,却像是什么都说了。
林姝早就习惯了。
毕竟她才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外人。
可即便她早就清醒了,决定将感情抛之脑后,将未婚夫君,父母,哥哥,统统扔给林琅,但是看到这一幕,依旧眼酸。

沈氏想要上前扶女儿起来,却被林锦书拦住:“送母亲回房。”
丫鬟不由分说,搀走了沈氏。
林姝目不斜视,眸光无波无澜。
若非是为了祖母的病,这国公府她多待一秒都恶心。
所有人都走了个干净,春花和秋月低着头,两人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一声。
世子爷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
她们爱莫能助。
林姝的衣裳早已经湿透,她看向春花和秋月,轻声开口,“你们退下吧。”
左右不是她的人,何必在这儿里演戏给她看。
心不累吗?
一张口,才发现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心头的锐痛一阵赛过一阵,说不在意那是假的。
春花和秋月互视了一眼,到底没敢真走,默默陪着林姝淋雨。
春花一脸不满的小声嘀咕:“小姐,你何必如此倔强呢,服个软不好吗?”
明明一句服软的话,就不必挨打受罚。
为什么林姝就不懂呢?
害得她们二人也跟着受连累。
为什么林姝就不能像五小姐那般讨人喜欢。
林姝没有理会春花的抱怨,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是她倔强吗?
她已经极力的想要跟他们和平相处了。
是他们所有人不放过她。
不知过了多久,林姝已经感觉不到腿部的疼痛了。
嗓子干哑的厉害,眼前的景象也越发的看不真切了。
那明晃晃的太阳挂在头顶,照在身上却也没有一丝暖意。
身后传来嘈杂的声音,秋月回头一看,竟是林锦书和林国公顶着一身风霜回府了。
在他们身后,并没有林琅的身影。
许是昨夜受到惊吓,春花低呼一声:“世子爷和国公爷回来了。”
眼里,满是恐惧。
身体也不由的挨秋月近了一些。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跟前儿。
林国公看到跪在院中的林姝,眼里掠过一丝诧异不满的看了林锦书一眼。
却也是什么也没有说,算是默许。
林锦书是未来国公府的继承人,当众斥责会让他没有脸面。
但对林姝,开口却是:“你可知错?”
林国公想着若是林姝承认错了,就让她起身,也算有个台阶下。
林姝却只觉得万分讽刺,所有人都一口咬定她有错。
既然有错,为何还要再来问她?
罚都罚了还不够,还要再来羞辱她一遍吗?
她仰起头,声音轻细却依然坚定:“我,何错之有。”
尤其是她抬头看向林国公和林锦书时,冰冷的眼神竟让两人全都失了神。
从前那个眼里满是热烈的小女孩儿,此时陌生的可怕。
林锦书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好在林琅无事,若是她有事你得拿命来赔。”
“看来世子爷是找到她了,让我猜猜看为何没有把她接回来,应该是她哭哭啼啼说如果没有我的原谅,她就不回来,对不对?”
林姝眼里的厌恶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让林锦书和林国公,无比错愕。
因为林姝说的,丝毫不差。
林琅回了郊外的村子里,他们找到她的时候,林琅双眼通红。
显然哭了很久。
看到他们出现,一副想要靠近却又克制的模样。
她说,全都是因为她林姝才与家人生分。
她不想因为自己让爹娘为难,她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林国公心头有些恼火,就算林琅不是他亲生的,但到底是他养大的。
林琅不争不抢,处处为府里人着想,林姝怎么就容不下一个小小的她。
因此,他看林姝的眼神,就多了一丝冷意。
“林琅性子绵软,她自小被呵护着长大,不是那种会勾心斗角的人,你休要用你的想法揣测她,她不回来完全是顾及着你。”
“你亲自去一趟,把她劝回来。”林正元完全是一副命令的语气,他不是在跟林姝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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