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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嫡女重生赴凰途,全家悔断肠 全集

挽枫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只见几个黑影缓缓靠近,他们身着深色劲装,行动迅速且有序,一看便训练有素。楼月心中一凛,握紧了拳头。没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是林沁雪派来销毁证据的。呵,消息果真够快。为首的黑衣人在废墟中四处查看,随后低声说道:“仔细搜,小姐交代了,绝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其他人纷纷应和,分散开来开始搜寻。闻言楼月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笑。果真如她所料。这时,一个黑衣人正朝着楼月藏身的矮墙方向逐步走近。月光洒在他手中长刀上,泛起一丝寒光。楼月咬唇屏息,心跳如鼓,内心在犹豫要不要出手。他们人多,此时出手极为不利。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哗啦”声。黑衣人警觉转身,朝着声响处谨慎探去。楼月缓缓松了口气,可还未等她完全放松下来,一只手突然搭在她的...

主角:楼月甘五   更新:2025-02-14 15: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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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楼月甘五的其他类型小说《飒!嫡女重生赴凰途,全家悔断肠 全集》,由网络作家“挽枫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见几个黑影缓缓靠近,他们身着深色劲装,行动迅速且有序,一看便训练有素。楼月心中一凛,握紧了拳头。没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是林沁雪派来销毁证据的。呵,消息果真够快。为首的黑衣人在废墟中四处查看,随后低声说道:“仔细搜,小姐交代了,绝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其他人纷纷应和,分散开来开始搜寻。闻言楼月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笑。果真如她所料。这时,一个黑衣人正朝着楼月藏身的矮墙方向逐步走近。月光洒在他手中长刀上,泛起一丝寒光。楼月咬唇屏息,心跳如鼓,内心在犹豫要不要出手。他们人多,此时出手极为不利。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哗啦”声。黑衣人警觉转身,朝着声响处谨慎探去。楼月缓缓松了口气,可还未等她完全放松下来,一只手突然搭在她的...

《飒!嫡女重生赴凰途,全家悔断肠 全集》精彩片段

只见几个黑影缓缓靠近,他们身着深色劲装,行动迅速且有序,一看便训练有素。
楼月心中一凛,握紧了拳头。
没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是林沁雪派来销毁证据的。
呵,消息果真够快。
为首的黑衣人在废墟中四处查看,随后低声说道:“仔细搜,小姐交代了,绝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其他人纷纷应和,分散开来开始搜寻。
闻言楼月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笑。
果真如她所料。
这时,一个黑衣人正朝着楼月藏身的矮墙方向逐步走近。
月光洒在他手中长刀上,泛起一丝寒光。
楼月咬唇屏息,心跳如鼓,内心在犹豫要不要出手。
他们人多,此时出手极为不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哗啦”声。
黑衣人警觉转身,朝着声响处谨慎探去。
楼月缓缓松了口气,可还未等她完全放松下来,一只手突然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大惊失色,正欲反抗,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别出声,是我。”
转头一看,竟是李屠夫家的儿子李卫。
李卫示意她跟着自己,两人悄悄地从废墟的另一侧离开。
待远离那些黑影,回到李家院子,楼月疑惑地看着他:“李大哥,你怎会在此?”
李卫挠了挠头,憨厚地说:“我晚上起来上茅房,见你偷偷出门,担心你的安危,就跟了过来。那些人看起来很危险,你拿着什么东西?”
说着他指了指楼月手里的东西。
楼月神色微变,眼眶瞬间泛红。
她微微低下头,双肩轻轻颤抖,带着一丝哽咽说道:“这是我爹娘的遗物,我本想着在这废墟里还能不能找到些他们的东西,哪怕只是一点点念想也好。
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些能让我感觉他们还在我身边。”
顿了顿,她接着说:“那些黑衣人我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想找回属于我爹娘的东西,他们为何要来此?”
说到此处,楼月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惊恐与委屈,她抬起头,泪汪汪的望着李卫。
手中把那些信件和物品攥得更紧了,这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悯。
李卫看着楼月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泛起一阵酸楚与同情。
他想要安慰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小月,莫要害怕。有我在,不会让那些坏人伤了你。这些东西既然是你爹娘的遗物,你便好生保管着。”
他挠了挠头,接着说:“夜晚天凉,你且回房休息。我就在附近守着,你放心睡。”
楼月听了他的话,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李大哥,多谢你。”
李卫耳根发红,憨憨一笑。
回到房间,楼月躺在床上,心中思绪万千。
林沁雪既然能这么快派人来销毁证据,定不会善罢甘休。
指不定明日就会对她出手。
前世,她毁了清白,失去威胁,才无恙地回到侯府。
这一世,林沁雪必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止她进入侯府。
楼月在黑暗中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演练着各种可能出现的场景与应对方法。
其实,若不是为了深入侯府,将深仇一一清算,哪怕侯府如皇宫一般,她亦决然不会涉足分毫。
什么狗屁荣华富贵,于她而言,也不过是一座腐朽恶臭的牢笼。
随着第一缕阳光洒进屋内,远处传来了渐近的马蹄声和车轮声。
镇远侯府的来人已到。
楼月在屋内便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将一块地砖挖开,将昨日拿到的信件信物塞了进去。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穿戴整齐,她不慌不忙地走出房门。
抬眼就看到了周嬷嬷。
周嬷嬷是镇远侯夫人身边极为刁钻难缠的管事嬷嬷。
亦是一手将林沁雪带大的奶娘。
周嬷嬷站在院中,看着被烧得焦黑的楼家院子,脸上难掩开心之色,以为楼月已葬身火海,嘴里喃喃念着,“老天有眼。”
楼月将她的低语听得一清二楚,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前世,周嬷嬷见到楼月奄奄一息时,还要不忘落井下石,对她百般羞辱。
回到府里,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大肆宣扬楼月失了清白,暗中教唆丫鬟小厮们孤立她,将她的衣物吃食克扣到极致。
稍有不顺心,就污蔑楼月偷东西、耍心机,引得众人对她指指点点。
还私自篡改府中的规矩来刁难楼月,让她在礼仪学习中动辄得咎,接受那些莫须有的惩罚。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恶奴行径,皆承主谋。
楼月知晓她所做一切都是受林沁雪指使。
周嬷嬷是林沁雪趁手的刀。
今日她便毁了这刀。
周嬷嬷正盘算着回去如何向小姐邀功,脸上挂着笑。
转头却见楼月完好无损地站在身后。
她不由得一愣,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眼神如刀般在楼月身上肆意地刮过,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才轻启双唇:“你便是那楼月?我乃镇远侯府的周嬷嬷,今日特来接你回府。”
话语中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满满的傲慢与轻蔑。
楼月只淡淡地瞥了周嬷嬷一眼,自顾自地整理起衣袖来。
周嬷嬷见楼月这般反应,只当她是胆小怯懦,不敢吭声回应。
嘴角当即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越发肆无忌惮,“怎么?见到我竟连句问候都没有?果真是乡野之地长大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楼月眼中寒芒一闪,身形陡然欺近。
周嬷嬷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楼月的巴掌已狠狠扇在她脸上。
干脆、利落,带起一阵风。
周嬷嬷瞬间蒙了,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指着楼月,“你......你敢打我?”
侯府的其他下人亦是惊呆了,瞪大了眼。
楼月面无表情,反手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这一下更用力,直接将周妈妈打得踉跄几步,嘴角溢出血丝。
“以下犯上就是你所谓的规矩?”楼月声音冰冷,字字如刀,“你不过是侯府的奴才,仗着谁的势在这里耀武扬威?我楼月可不是任人欺凌的软柿子,莫要以为我会怕了你这等刁奴。”

他眉头紧皱,眼睛里透着不满与不解,声音也带着几分激动,接着道:“娘,你想想,她在乡下长大,能有什么教养?
说不定满肚子都是算计,想回侯府来攀高枝、抢雪儿的风头。我是绝对不会让她得逞的。”
王梅怒极,抬手欲打,却又在空中顿住,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怒火,“你怎如此狭隘!
不管怎样,她流着侯府的血,这是事实。你若再这般无礼,我绝不轻饶。”
是她执意要将楼月接回来。
再怎么样,也是她生下来的孩子。
林渡川看着母亲扬起的手,心中虽有畏惧,但嘴上仍不依不饶,“娘,您要是真把她接回来,府里怕是永无宁日了。
雪儿善良单纯,肯定会被她欺负的。我这是为了雪儿,也是为了侯府着想。”
王梅缓缓放下手,眼神中透着疲惫与无奈:“这件事我已决定,你无需多言。你只需要记住,她是你的妹妹,日后若有差池,我唯你是问。”
说完,她转身朝林沁雪的房间走去。
林渡川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憋着一肚子火,匆匆来到老夫人崔氏的院子。
心中暗暗盘算着如何给楼月一个下马威,好让她知难而退,远离侯府。
一进院子,就看见老夫人正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捻着一圈佛珠,闭目养神。
“祖母,您听说了吗?今儿个那个野丫头就要被接进府里来了。”
林渡川大咧咧地走上前。
老夫人一见到他,放下手中摩挲着的佛珠,关切地问:“这事儿我自然是知道的,怎么了?”
林渡川一听,赶忙凑近些,故作担忧地低声说:“祖母,她一个在乡下长大的野丫头,能懂得咱们侯府的规矩吗?万一冲撞了您,可怎么好?”
老夫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微微抬起头,目光凌厉,“哼,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进了府还能翻了天不成?”
林渡川心里一喜,觉得祖母这话里有门儿,便接着说:“祖母,虽说如此,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我怕那野丫头心术不正,会使些手段欺负雪儿,到时候府里可就乱套了。”
老夫人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我自有分寸。她要是敢不安分,我有的是法子治她。
这侯府的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进了门,就得守我的规矩。”
林渡川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得意,心想有祖母撑腰,楼月就算进了府,也别想好过。
他又陪着老夫人说了会儿话,一口一个“祖母放心”,把老夫人哄得心情愉悦。
随后,林渡川便告退离开了。
楼月来到侯府时,夕阳的余晖洒在巍峨的府门上,却未能给她带来一丝暖意。
望着侯府大门,楼月一双幽寒的眸子眯了眯,目光分外森冷。
她身形略显单薄,站在这高大的府门前,朴素的布衣与周围的繁华格格不入。
门口除了守门的家丁和前去通报的小厮外,并无人前来迎接。
那几个守门的家丁交头接耳,时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瞟向楼月,眼神中满是轻蔑与不屑。
像是要晾着楼月一般,小厮前去通报后,迟迟没有人出来开门。
楼月也不恼,身姿闲适地倚在门边。
她从包袱里掏出一个肉包子,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捏着,不紧不慢地送到嘴边。
一小口一小口地啃着,腮帮子微微一动一动,吃得慢条斯理。
周围家丁时不时投来异样目光,有不屑、有嘲笑,她一概视若无睹。
笑话,如果就这样就能把她气着了,那进府里她还不得气炸身亡。
此时,主街上马车辘辘,行人往来,远处隐隐传来喧闹声,引得不少人驻足张望。
楼月正啃着包子,不经意抬眸,恰好见到晏凛渊一行人骑马经过。
此时,百姓们纷纷停下脚步,恭敬地站在路边,向他微微躬身行礼。
定王战功赫赫,深受百姓爱戴。
若不是当今皇上体恤民情,特下旨,王公贵族出行,百姓无需行礼,以免耽误劳作、行路,恐怕他们都要跪地行礼了。
队伍行至侯府附近,速度渐渐放缓。
晏凛渊不经意间目光扫向侯府门前,自然也落在了楼月身上,眼里带着一丝探究。
楼月漫不经心地将目光移开,又咬了一口手中的包子,腮帮微微鼓起。
就在这时,侯府的门缓缓晃动了一下,发出“吱呀”一声闷响。
从里面探出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
晴儿眼神快速地在楼月身上扫了一圈,带着一丝轻蔑与不耐,下巴微微上扬,扯着尖细的嗓子喊道:“你就是那个楼月?
跟我来吧,夫人和少爷小姐们在正厅等着呢,别磨蹭。”
楼月眼皮都没抬一下,仍懒懒地靠在那里,慢悠悠地啃着包子,丝毫没有要迈步的意思。
她等得,她们怎么就等不得了?
等不得就去死好了。
晴儿见楼月这副模样,眉头皱得更紧,脸上的嫌恶都快溢出来了,提高了音量道:“别吃了,这里是侯府,不是你那乡下,哪有在大门口吃东西的道理!”
楼月仿若未闻,又咬了一口包子,细细咀嚼后咽下。
晴儿被她无视,气得直咬牙。
楼月不疾不徐地将手中最后一点包子皮塞进嘴里。
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直起身,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角。
眼神波澜不惊地看了晴儿一眼,嘴角不经意间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
这才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跟在晴儿身后进了侯府。
一旁的褚风顺着晏凛渊的目光看过去,忍不住出言道:“王爷,看来她确是侯府之人。不过她竟在这侯府门前大快朵颐,当真是粗鄙。”
晏凛渊神色未变,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楼月,薄唇轻启:“在这侯府门前,也敢这般随性,有趣。”
语罢,这才一抖缰绳,扬尘而去。
褚风微微一愣,连忙跟上。
这边晴儿轻哼了一声,转身快步朝里走去,嘴里还小声嘟囔着:“看这野样子,进了府有你受的。”
楼月跟在后面,目光淡淡地扫过侯府的庭院。
脑海里不自主地浮现出前世她在这庭院受辱的画面。

说到此处,绿晴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还心有余悸。
她话音刚落,几房夫人便交头接耳起来。
二房夫人张氏眉头一蹙,面露惊惶,拍了下胸口,急道:“这周嬷嬷咋这么恶毒?”
三房夫人崔氏眼珠一转,扯着帕子,假惺惺地叹道:“这可是咱侯府的血脉,咋下得去手?”
四房夫人刘氏下巴微抬,眼神轻蔑,哼了一声说:“好在人没事,要不外人该咋看咱侯府。”
一旁的王梅,原本端庄的面容此刻因震惊而变得有些扭曲。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你说什么?”
周嬷嬷自小就跟在她身边,是她的陪嫁丫鬟。
这么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没有自己的吩咐,怎么会做出这等事?
老夫人听了绿晴的话,脸色愈发阴沉,紧紧地盯着绿晴,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此事当真?”
语气中的压迫感让绿晴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能拼命地点头,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王梅当即怒道:“一派胡言,周嬷嬷与这丫头无冤无仇,为何要加害于她!这路上又为何会突然出现贼人!”
她的脸上满是怒容,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子气得微微发抖。
绿晴匍匐在地,头都不敢抬,声音带着哭腔:“夫人若不信,可以问问余下的几人......绿晴不敢有所欺瞒。”
余下的几名下人见状,吓得“扑通扑通”纷纷跪地。
其中一个胆子稍大些的,战战兢兢地开口:“我们都亲眼所见是周嬷嬷欲要趁此机会除掉小姐......贼人出现得突然,可周嬷嬷的举动我们看得真真的。”
高映秋绞着帕子,阴阳怪气的说:“天呐,周嬷嬷这真是猪油蒙了心呀。不会是受人......”
老夫人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戳着地面,发出“咚咚”的声响,打断她:“滚下去,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随即凌厉的目光瞪向王梅,又扫向林沁雪。
王梅和林沁雪被这目光盯得心里发慌。
王梅将目光投向林沁雪,又暗自摇了摇头。
不可能是雪儿,雪儿心思单纯、善良,到底是谁?
而此时的林沁雪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楼月,眼里的恨意一闪而过。
她没有想到这野丫头的命这么硬,居然还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老夫人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对着那群下人说:“都下去吧,此事若传出去半分小心你们的脑袋。”
接着她又朝身边的张嬷嬷说:“你把这丫头带下去,给她寻个住处。”
楼月半垂眼眸,在心里冷笑。
显而易见,他们都清楚,周嬷嬷是谁的人,又听谁的指示。
只不过,就算证据摆在她们面前,也不会有人为她这个野丫头出头。
当然,她也没指望过。
张嬷嬷引着楼月在侯府的小径上左弯右绕,七拐八拐后。
在一处极为偏僻的角落停下,眼前出现一座破旧的院子。
院子的门扉半掩着,摇摇欲坠。
门上的漆色早已斑驳脱落,风一吹,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门环上满是锈迹,楼月抬手轻轻一碰,锈迹便簌簌地落下些红色的铁锈末子。
张嬷嬷抬腿迈进院子,楼月也随之而入。
入目之处,尽是一片荒芜衰败之景。
杂草肆意生长,几乎要没过膝盖,其间还零乱地散落着几块残砖碎瓦。
院子中央挺立着一棵歪脖子老树,树干干裂而粗糙,树枝稀疏地伸向天空,犹如一双双瘦骨嶙峋的手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姑娘,这就是您的住处了,您且先将就着吧。”
张嬷嬷微微侧身,眼神中刚泛起的几分怜悯,很快便恢复了那副事不关己的淡漠神情。
她早已对这侯府中的冷暖炎凉习以为常。
老夫人向来不喜府上的小姐,偏爱府上的少爷,何况是个从乡下回来的野丫头。
有间院子住都不错了。
楼月站在院子当中,眼神淡淡地扫过四周。
看到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场景,不禁嗤笑一声。
这地方跟前世的住处一模一样,毫无二致。
她清冷的面容上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若不是地处这侯府之中,就这院子的破败模样,说是荒郊野外的废弃之所,恐怕都有人信。
楼月抬眸看向张嬷嬷,神色平静,语气淡淡地问道:“嬷嬷,这便是侯府对待归来小姐的安置之处?”
张嬷嬷眼神闪躲了一下,微微低下头,嗫嚅着说:“姑娘,这......这也是老夫人的安排,老奴也只是奉命行事。”
楼月轻轻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却也没再言语,只是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楼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屋内光线昏暗,几缕微光从屋顶的缝隙中透进来,照见满是灰尘的桌椅和床铺。
角落里还挂着几张破旧的蜘蛛网,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不多时,两个丫鬟被带了过来。
一个叫玲秀的,高瘦些,眼睛细长,满脸的嫌弃溢于言表。
走路时故意踢着脚下的杂草,嘴里嘟囔着:“这鬼地方,真晦气!”
另一个矮胖的兰香,眉头紧皱,双手不停地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嘴里也没闲着:“这破地方,真是倒霉透了,偏偏被支使来这。”
楼月看到这两人,前世的记忆浮现。
往昔,玲秀总会趁着她不注意,将她本就不多的衣物故意弄脏。
还会在角落里偷偷扯坏她费了好大功夫绣制的衣物,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
而兰香呢,在她好不容易盼到一点吃食的时候,会毫不留情地将饭菜倒掉,看着她挨饿的样子,偷偷笑。
打扫院子时,玲秀更是会瞅准时机,在背后伸出脚故意绊倒她,让她在众人面前摔得狼狈不堪。
玲秀这时抬眼瞟了瞟楼月,眼神里满是不屑,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见过小姐,奴婢叫玲秀。”
说罢,微微仰起头,双手抱胸站在一旁,那姿态像她才是这院子的主人。

兰香则是嫌弃撇了撇嘴,“奴婢叫兰香。”
二人皆没有行礼。
行什么礼?
一个在乡下长大的野丫头,能懂什么是侯府的礼数?
怕是连行礼的规矩都没见过吧,给她行礼,简直是笑话!
楼月清冷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而过,“怎么,这侯府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见到主子不行礼,是当我好欺负,还是你们自己想挨罚?”
玲秀和兰香对视一眼,心中有些发怵。
她们原本想着,这从乡下来的小姐肯定怯懦胆小,好拿捏得很。
却没料到一见面就碰了个硬茬儿,对方竟如此硬气。
两人犹豫了片刻,极不情愿地动了动腿,微微弯了弯膝盖,姿势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楼月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走到玲秀面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玲秀的脸颊上顿时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整个人被打得偏过了头,眼中满是惊愕与恐惧。
“这一巴掌,是教你认清自己的身份。”楼月的声音冰冷彻骨。
兰香见状,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但还没来得及转身逃跑。
楼月已经一个箭步跨到她跟前,反手又是一巴掌。
她的嘴角被打出一丝血迹,身体摇晃着差点摔倒。
“这一巴掌,是让你明白什么叫尊重。”
楼月冷冷地看着她们,“在这院子里,我就是主子,你们若再敢有半分不敬,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说罢,楼月又抬起了手。
玲秀和兰香见状赶忙捂着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眼中的不屑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顺从。
她们终于明白,这从乡下来的野丫头,远不是她们以为的那样软弱可欺。
楼月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地的两人,眼神冰冷依旧,声音仿若裹挟着霜雪,“今日这一巴掌,算是给你们长点记性。
既在这院子里伺候,就收起那些腌臜心思,把院子给我打扫干净,若再敢偷奸耍滑,定不轻饶。”
说罢,她一甩衣袖,转身步入屋内。
待楼月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玲秀和兰香才敢缓缓起身。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虽还有惧意,可心底还是不服气。
兰香一边揉着红肿的脸颊,一边压低声音嘟囔:“哼,不就是个从乡下冒出来的丫头,有啥了不起的。
瞧她那得意劲儿,等哪天逮着机会,非得让她知道咱们的厉害。”
玲秀也恨恨地接话:“就是,咱们在这侯府多年,还能被她一直压着?”
什么东西!
可抱怨归抱怨,两人还是拿起扫帚,不情不愿地清扫起杂草。
兰香边扫边偷懒,把大片的杂草随意堆在墙角。
还时不时用扫帚柄捅捅地上的残砖碎瓦,弄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伴随着声响,嘴里还小声咒骂着。
玲秀则是拿着扫帚四处比划,装模作样地在院子里晃悠。
她们这点小动作怎能逃过楼月的眼睛。
楼月悄然立在窗边,将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俩丫鬟野性难驯,还得再磨磨性子,才有可能真心臣服。
于是,她故意重重地咳嗽一声,吓得玲秀和兰香手一抖,慌乱地停下手中动作,装出一副卖力打扫的模样。
楼月款步走出,眼神淡淡地扫过院子,“这就是你们打扫的成果?”
玲秀和兰香低着头,不敢吱声。
楼月走到墙角,用脚尖踢了踢那堆杂草,声调陡然升高,“重新打扫,若再不尽心,今晚你们就别想睡了。”
玲秀一听,撇了撇嘴,“小姐,别的院子都是好几个丫鬟小厮一起伺候,这院子就我跟兰香,怎么忙活得过来。”
兰香脸上满是不情愿,附和道:“就是呀,小姐你这么大的本事,怎么不让夫人多派几个丫鬟过来。”
楼月双手抱胸盯着兰香,“本事?我看你更像主子,要不我唤你一声?”
言罢,她向前一步,强大的气场扑面而来,玲秀和兰香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玲秀撇了撇嘴,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兰香,示意她别再逞强。
兰香虽心有不甘,也只能哼一声,放下架子拿起扫帚,重新埋头清理起来。
玲秀见状,也不敢再吱声,乖乖跟在后面,仔细清扫着杂草碎石。
楼月见他们有了行动,便转身进屋。
刚一进屋,就听到“哐当”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那扇本就破旧不堪的门,硬生生被林渡川一脚踹得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肆意飞扬。
林渡川扯着嗓子大吼:“野丫头,给我滚出来!”
在他身后,林沁雪和王梅缓缓走进院子。
兰香和玲秀看着倒地的门微微一愣,忙上前行礼。
两人悄悄对视一眼,对方眼里皆是幸灾乐祸。
这不就有人替她们来收拾那野丫头了。
王梅刚一踏入,目光扫过这满院的荒芜破败,眉头下意识地微微一蹙,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再看林沁雪,她一只手紧紧捂着口鼻,身体孱弱地半靠在丫鬟身上,另一只手轻轻拍着胸口,咳个不停。
娇弱得好似风一吹就会倒下。
林渡川见状,脸上瞬间堆满了心疼。
急忙侧身,小心翼翼地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雪儿,都叫你好生歇息,你偏不听,非要跟来。”
这野丫头有什么好看的!
说话间,眼睛恶狠狠地瞪向屋内。
楼月在屋内听得真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这戏码来得倒快。
她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衣袖,换了一副表情走出来。
林渡川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伸出食指,几乎要戳到楼月的鼻尖,“说,是不是你指使那些丫鬟陷害周嬷嬷的!”
楼月微微往后退,摇摇头,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林渡川冷哼一声,“你少在这装模作样,不是你还有谁?”
楼月卷翘的长睫轻颤,抬眸看向他,怯生生的问:“你是谁?”
林渡川没料到她会这么问,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她居然不知道自己是谁?
敢情自己在这儿扯着嗓子叫唤了半天,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楼月冷眼旁观。
看着火势逐渐增强,足以掩盖一切罪证,这才转身将火折子丢向屋内堆积的杂物。
干草、破旧的布幔瞬间被点燃,火焰跳跃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她脱掉沾血的外衣。
又迅速地将自己的头发弄乱,双手胡乱地抓扯着发丝,使其看起来像是在慌乱中被火燎过。
待到火势汹涌澎湃,热浪滚滚而来,楼月才不慌不忙地用衣袖捂住口鼻,刻意压粗嗓音,用尽全力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声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
此时,屋外的邻居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到,纷纷从家中涌出。
“走水了!快去救火啊!”
有人大声呼喊着。
众人手忙脚乱地提着水桶,拿着各种灭火工具朝着这边赶来。
楼月待火势要将她吞噬的时候,双膝跪地,缓缓地朝着门口爬去。
身体还时不时地因为吸入浓烟而剧烈咳嗽。
她的眼神中满是无助,嘴里还喃喃自语着:“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隔壁的李屠夫冲在前面,看到楼月正从屋内艰难爬出,头发被烧灼得不成样子,赶忙上前搀扶。
楼月虚弱地抬起头,眼中噙着泪,“李叔,我爹娘还在里面......”
话未说完,又被一阵咳嗽声打断。
李屠夫安慰道:“小月别怕,我们这就去救火。”
楼月在众人的搀扶下,悄悄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火源起于柴房,干燥的柴木成了绝佳的助燃物,使得火势如脱缰的野马,一路奔腾呼啸着烧了过来。
此刻,整座屋子都被火海包围,热浪逼人,众人刚靠近几步,就被那股强大的热浪逼退回来。
“这火太大了,根本没法靠近啊!”
“大家都小心些,莫要伤了自己!”
楼月双手捂脸,哭得伤心欲绝,肩膀随着抽泣不停地颤抖。
她的哭声在嘈杂的救火声中显得格外凄惨,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李婶子走上前,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小月,莫要哭了,这火势太猛,我们也没办法啊。”
楼月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抽噎着说:“怎么会这样,我爹和我娘怎么办......”
众人不停的抬水灭火,随着时间的推移,火势渐渐变弱,但屋子已化为一片废墟。
众人围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这火这么猛,人都烧了个精光,啥都不剩咯,可咋整啊?”
“作孽啊,作孽啊,这好好的一家人,咋就出了这档子事。”
楼月听到“人都烧了个精光”这句话,心中微微一动,表面上却哭得更加悲切。
她身体前倾,几乎要瘫倒在地,抽噎着说道:“我爹我娘,他们怎么就这么惨啊......”
绝望的模样,让众人看了越发心疼,
这时,刘婶子忍不住凑到楼月跟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小月啊,这火咋就突然烧起来了呢?你快和大伙说说。”
楼月微微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悲戚。
她的嘴唇轻轻颤抖着,似仍心有余悸。
顿了顿,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哭腔且时断时续,“我......我当时在里屋,就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声。
我出来一看,只见我爹满脸怒容,指着甘五和我娘大骂,说甘五怎可与我娘躺在一张床上。
甘五那无赖还在狡辩,我爹气不过就冲上去想教训他,谁料......谁料在推搡间不小心碰倒了烛火,那火一下子就烧到了旁边的布幔,然后......然后就成这样了。”
说着,楼月又掩面痛哭起来,身体也跟着微微抽搐。
众人听闻,皆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这时,刘阿婆咂咂嘴道:“我说呢,怪不得我今早还见到这楼婶子跟甘五在一起嘀嘀咕咕,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众人听了阿婆的话,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这楼婶子平日里看着挺老实,怎会做出这等事?”
“那甘五本就是个地痞流氓,楼婶子怕是被他蛊惑了。”
“我看啊,这楼婶子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众人在一番震惊与议论后,又将目光投向了楼月。
李婶子温声说道:“小月啊,你先莫要多想了,如今这情况,你且到我家去住些时日。”
楼月抬起泪汪汪的眼睛,感激地看着李婶子,抽抽搭搭地回应,“李婶子,这太麻烦您了,我......”
李婶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傻孩子,说的什么话,这时候不帮你,啥时候帮。”
随后,几位妇人带着楼月来到李屠夫家。
她们帮楼月打来水,让她清洗脸上的污垢与泪痕。
这一夜,楼月躺在陌生的床上,双眼望着漆黑的屋顶,毫无睡意。
她轻轻起身,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猫着腰,小心翼翼地穿过李屠夫家的院子。
路过李婶子的房间时,能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呼噜声,脚步愈发谨慎。
打开院门,一阵寒夜的冷风扑面而来。
楼月随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环顾四周,快步走向已成焦黑废墟的院子。
踏入废墟,刺鼻的烧焦味弥漫在空气中。
她开始在废墟里仔细翻找。
纤细的手指翻动着残瓦碎砖,带起一阵烟尘。
正当楼月全神贯注翻找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簌簌”声。
她身形一僵,脊背瞬间挺直,耳朵敏锐地捕捉着声音的来源。
缓缓转身,双眸警惕地盯着黑暗处。
待她走进,一个黑影突然蹿出。
定睛一瞧,原是只野猫。
楼月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低声嗔怪道:“自己吓自己。”
接着,她继续翻找。
终于,在一块松动的地砖下,她发现了一个隐藏的暗格。
打开暗格,里面有一些信件、银票还有信物。
楼月快递浏览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就当她收好这些关键物品,准备离开时,废墟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楼月心中一惊,目光迅速扫向四周。
只见不远处有一面半倒的矮墙,墙体虽已破败,但勉强能提供些许遮蔽。
她身形一闪,几个箭步冲过去,蜷缩在矮墙后面,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与黑暗融为一体。
同时屏住呼吸,眼睛透过墙缝紧张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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