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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皇权:从新婚夜被九公主抢婚开始李玄夜洛玉衡前文+后续

地回溯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突然冲进来的一波人,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把李玄夜给扣下了。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大牢里了。李玄夜在牢里关了三天三夜,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便是寻常的牢犯都会有人前来送些吃食,而李玄夜则是水米未进。等到第四天傍晚有人来的时候,李玄夜已经是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牢门打开,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许多衙内。男人看了一眼在地上的李玄夜,抬了抬眉头,身后立刻有人将李玄夜架起来,绑在了身后的木架上。哗啦一声,一盆冷水泼过来,瞬间激得李玄夜醒过了神来。李玄夜看清来人之后,立刻说道,“冤枉。”“本官还未说你犯了什么罪,你就喊冤枉?”“什么罪我都冤枉。”李玄夜有气无力道。“是吗?本官可是接到了举报,说你叫手下的人乔装难民,趁机劫掠百姓与...

主角:李玄夜洛玉衡   更新:2025-02-14 15: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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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玄夜洛玉衡的女频言情小说《弄皇权:从新婚夜被九公主抢婚开始李玄夜洛玉衡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地回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突然冲进来的一波人,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把李玄夜给扣下了。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大牢里了。李玄夜在牢里关了三天三夜,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便是寻常的牢犯都会有人前来送些吃食,而李玄夜则是水米未进。等到第四天傍晚有人来的时候,李玄夜已经是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牢门打开,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许多衙内。男人看了一眼在地上的李玄夜,抬了抬眉头,身后立刻有人将李玄夜架起来,绑在了身后的木架上。哗啦一声,一盆冷水泼过来,瞬间激得李玄夜醒过了神来。李玄夜看清来人之后,立刻说道,“冤枉。”“本官还未说你犯了什么罪,你就喊冤枉?”“什么罪我都冤枉。”李玄夜有气无力道。“是吗?本官可是接到了举报,说你叫手下的人乔装难民,趁机劫掠百姓与...

《弄皇权:从新婚夜被九公主抢婚开始李玄夜洛玉衡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突然冲进来的一波人,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把李玄夜给扣下了。
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大牢里了。
李玄夜在牢里关了三天三夜,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便是寻常的牢犯都会有人前来送些吃食,而李玄夜则是水米未进。
等到第四天傍晚有人来的时候,李玄夜已经是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牢门打开,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许多衙内。
男人看了一眼在地上的李玄夜,抬了抬眉头,身后立刻有人将李玄夜架起来,绑在了身后的木架上。
哗啦一声,一盆冷水泼过来,瞬间激得李玄夜醒过了神来。
李玄夜看清来人之后,立刻说道,“冤枉。”
“本官还未说你犯了什么罪,你就喊冤枉?”
“什么罪我都冤枉。”李玄夜有气无力道。
“是吗?本官可是接到了举报,说你叫手下的人乔装难民,趁机劫掠百姓与商户,还借由皇上命你赈灾一事,与当地知府沆瀣一气,中饱私囊,可有此事?”
“胡说八道!”
“放肆!”衙内厉声道,“敢这么跟大人说话!”
“这是诬告!叫那举报的人与我对峙!”
“是不是诬告,本官自然是会命人查清,不过在此期间,你便老实呆在这里就是。”
“这怎么行!”
他要是呆在这里,外头赈灾一事必然会受影响。
此刻李玄夜脑子也清醒了过来,再看眼前的男人时,恍惚明白了什么。
“敢问,你是何人?”
“这位是新上任的江南总督赵宏,赵大人!”
江南总督?
这个节骨眼派过来这么个明摆着是捣乱的总督?
这肯定不是皇帝的意思。
李玄夜的脑子里不由得闪过太子的脸来。
皇帝授意赈灾,这是朝廷上下都知道的事,这个江南总督此刻敢这么做,那就是跟皇帝唱反调!
可偏偏,这样的人还能当上这个总督,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李玄夜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这朝廷内部的争斗只怕是比他想的还要激烈许多。
“你还有话要说吗?”赵宏审视着李玄夜的脸。
“我无话可说。”
李玄夜知道,眼下他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不如省些力气。
赵宏轻笑一声。
“你倒是比我想的要聪明些。如此也好,省去你我许多力气。”
“来人,好好给我看着他,别叫死了,旁的不必多加理会。”
“是。”
众人呼呼啦啦地离开,大牢再次回归沉寂,只剩下了偶尔响起的老鼠唧唧声。
再见人来,又是三日后。
李玄夜听见牢门响动,一抬头,却是意外看到了一个熟人。
“此人本宫带走了。”说话的正是一身黑袍的九公主洛玉衡。
“公主殿下,此人乃是要犯,有许多事尚未查清,只怕是......”
“本宫要带走的人,凭你也敢过问?”
说完,洛玉衡自腰间掏出一枚金色令牌。
“有什么疑点没查清,上京来说!眼下这人,本宫便是要带走了,谁敢说个不是!”
李玄夜长舒一口气。
还是姓洛的说话好使。
马车上。
李玄夜一口气塞了两个饼子在嘴里,马车一个颠簸,差点没给自己噎死。
“你慢些。”洛玉衡眉头皱起,“别跟个饿死鬼一样,成什么体统?”
“饿都饿死了,还体统。”
李玄夜现在算是真正知道了灾民的苦了。
洛玉衡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转头掀开车帘去看。
“马上就到你的府邸了,往后你行事要当心,我可没有功夫每次都来捞你。”
李玄夜擦了擦嘴角,扯着嗓子对车夫喊道。
“直接往京城去就行,不用在李府停下。”
“你要进京?”洛玉衡诧异道,“进京做什么?见皇上?”
李玄夜垫了垫肚子,也不再猛吃了,停了嘴,转头对洛玉衡道。
“不进京,难道在这里等死?”
“赈灾的事儿你不管了吗?”
“我一个平头百姓,纵然是再有本事,也挡不住今天一个知府,明天一个总督的,我总要进京问问皇上,这天上掉下来的总督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洛玉衡闻言脸色肃然。
“这些事不是你能过问的,你去也是白去,做好你该做的就是了。若你循规蹈矩,谁也找不出你什么错来。”
“循规蹈矩?若这水患是循规蹈矩就能平的,朝廷还会找到我吗?”
洛玉衡一时无言。
“再者说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人家就是专门来逮你小辫子的,你就是夹着尾巴做人,人家也有的是办法给你关进去。你也说了,不能次次来捞我。你总不能叫我一个白丁跟江南总督叫板吧?”
这帮人摆明了不搞你,但是恶心你。
随便编个莫须有的罪名,关起你来就是调查。
这调查么,总得十天半个月的,就算你是清白的,刚把你放出去,第二天又找个由头给你关起来,继续新一轮调查,你能怎么办?
等到那个时候,拖也能把这赈灾的事情给拖垮了。
人家还都是合规矩办事,就是皇帝也不能说什么。
李玄夜才不犯这个傻!
他这次也算是看明白了,想要把赈灾办好,关键是要把这江南一带盘根错节的势力关系给梳理明白了。
这上头不消停,他想赈灾,那就是白日做梦!
这个京,他是不进也得进!
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明白些!
次日天色蒙蒙亮时,马车停在了皇宫大门前。
李玄夜刚一下车,便转身对洛玉衡道。
“赵钦月伙同王家父子盗取李家财产,背后指使的人是不是你?”
正要下车的洛玉衡一下怔在了原地,凝眸看向李玄夜。
“你说什么?”
“赵钦月亲口指认,说从头到尾,背后指使的人都是你,而且,我在王氏父子的住处找到了这个。”
李玄夜将那一角书信递了过去。
洛玉衡看了一眼,随即说道。
“不是我,他们这是胡乱攀咬。”
“那这书信,你作何解释?”
李玄夜见洛玉衡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只说道。
“我是当朝公主,有什么可向你解释的?我说了,我没有指使他们盗窃李氏财产,那便是没有。本公主还不屑于此。”

洛玉衡额前的碎发被晚风吹起,脸上尽是心虚与随之而来的愤怒。
李玄夜敛眸,没有再问。
其实洛玉衡若是平心静气的解释,只要是逻辑上说的通,他都会信她七分。
毕竟比起那个女人,他心里还是更信洛玉衡几分。
可偏偏,这位九公主却直接慌了,索性不做任何解释,直接坐实了这件事。
要说洛玉衡与那对狗男女勾结算计李家的家财,倒也未必。
然而洛玉衡与王清词暗中有书信往来,这却是肯定了的。
至于这书信上写的是什么,显然是问不出来了。
眼下再说,也不过是白费口舌。
只能暂且按下,之后慢慢探查。
两人各怀鬼胎行至皇帝所在的寝宫处。
门口候着的是常在御前伺候的李公公。
李公公老远见着人来便迎上来,给二位见了礼,当即开口。
“真是不凑巧,皇上刚歇下,眼下是谁也不见了。”
李玄夜打眼一看,这寝宫蜡烛还没吹,甚至还能看到里头人影晃动,皇帝显然是还没睡下呢。
偏偏这李公公非说皇帝睡了。
那这就是摆明了不想见他。
而且不是今天不想见,是明天也不想见。
不然的话,大可以找个不那么明显的借口搪塞过去,不至于找这么一个一看就是谎话的理由。
李玄夜觉得好气又好笑。
他是给皇帝办事的,结果这皇帝当起甩手掌柜不说,眼下便是见都见不得一面了。
李玄夜便也揣着明白装糊涂,一撩衣袍直接坐在了地上。
“皇上歇下了,自然是不好惊扰。但是这江南赈灾也是十万火急。如此,我只好在这里等着,这皇上睡觉也总有个醒的时候,什么时候醒了,我什么时候进去见皇上就是了。”
李公公上前一步,缓缓蹲了下来,低声说道。
“您也知道,皇上今儿不方便见你,明儿自然也不方便。更深露重,何苦为难自己?”
李玄夜知道这李公公把话说白了,自然就是拿着皇帝的意思在这里专门等他了。
“既如此,劳烦公公指条明路。”
“杂家哪知道什么明路。不过皇上倒是有句话交代给您。”
李公公更凑近了些,低声道。
“皇上说,江南与京城相隔甚远,既然来了,便也不着急走。过些日子便是公主的生辰,届时驸马总归是要在的。这些日子也刚好随着公主一道在京城熟悉熟悉,一应的人情往来,宗家谱系,总该是要了解了解的。”
说罢,李公公将自己腰间的牌子扯了下来。
“这是杂家的腰牌,驸马爷拿着,也方便在京中行走,不至太过张扬引人注目,却也能办得一二件明白事。”
李玄夜被接回公主府后许久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皇帝这意思是要他自己在京里摸索路子?
月色下,李公公的腰牌绽放出冷冷的银光。
寒风一吹,李玄夜的思路也渐渐清晰起来。
这江南总督上任,便是各方博弈的最终结果。
也就是说,皇帝在这上面是做了妥协的。
这件事已成定局,但凡皇帝能把这姓赵的官儿撸了,也就不会躲着不见他了。
只不过,许多事,皇帝不能出面,却不代表不能背后支持他去办。
给他李公公的腰牌也就是这个意思。
权利不至于太大,但是一定程度也能够代表皇帝的意思。
如此一来,进可攻退可守,实在是拿捏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分寸。
届时他拿着李公公这大内总管的腰牌在京中行走办事,各方势力怎么对待他,就都要好好权衡一下才行了。
只不过,这李玄夜眼下是毫无头绪。
洛玉衡自打进了公主府就没露过面,问她估计是问不出来什么。
然而自己这具身体的前身就是个被赵钦月钓傻的凯子,朝廷之事是一问三不知,京城更是半个熟人都没有。
想要探知点消息都无从下手。
李玄夜思来想去,直到天亮才想出点头绪来。
一晚过去。
洛玉衡早起用膳时忽然发现今日公主府中的下人似乎少了许多,便问起身边伺候的温玉来。
“回主子的话。”温玉脸上也露着疑惑,“今儿天还没亮的时候,驸马忽然召集了府上半数的奴才,叫他们出门......”
“出门做什么?”
“出门找乞丐?”温玉也不确定了。
“找乞丐?”洛玉衡迟疑道,“这个节骨眼他这是耍得什么心思?”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人走了到现在没见个影儿。”
洛玉衡沉吟片刻,“人要是有消息了,立刻来报我。”
只是这消息是没有一点影儿。
直到夜深了,洛玉衡才听到下人来报,说是驸马回来了。
洛玉衡召了下人来问,只说是李玄夜把乞丐都集中在了郊外的一个破庙里,也不知道问了什么,期间乞丐进进出出,直到半夜才散了。
此时,公主府的厢房内,李玄夜正用毛笔细细在纸上画着京城各个势力的脉络图。
要说消息最灵通的,就属这每个地方的野凤和地龙了。
野凤便是风月场所中的女人们。
地龙,便是无处不在的乞丐。
风月场所打听消息容易打草惊蛇,李玄夜就把心思放在了这些乞丐上。
本来只是试一试,谁知还真的问出了个七七八八来。
这势力争斗纠纷他们或许不知,但是谁家与谁家交好,谁家与谁家结亲,甚至半夜里从小门出了哪家的马车,这帮人都记得一清二楚。
把这些信息综合起来稍加分析,便可窥得朝中一二局势。
简单来说,朝中明面上一共分为三大势力。
一是太子一脉,二是皇帝一脉,三是以拥护八皇子为主的、由先帝一手扶持起来的新兴士人一脉。
皇上自然不必多说,手下跟随的文臣武将,都是当年随他一道夺嫡登基的部下。
太子背后是以皇后、太后为首的老牌贵族外戚势力为支撑。
而八皇子背后,则是以中书舍人尤田为首的一派势力。
这三方势力彼此平衡争斗。
不过近些年,随着边疆不稳,皇帝倚靠外戚武将士兵,太子的势力明显增强,甚至隐隐有威胁皇权的意思。
而这个江南总督便是太子一手提拔起来的,论起来与太后的娘家是沾着亲的。
也就是说,眼下明着干预赈灾的便是太子的势力,至于八皇子目前还未在明面上参与进来。
不过这其中还有一个需要注意的人,那就是九公主洛玉衡。

李府院内,灯火通明。
血腥气味混杂着夜色,显露出几分森寒冷意。
管家趴在长凳上,身下早已经是血肉模糊,白骨都露了出来。
起初叫声还十分的凄厉,到后来只能听到虚弱的呼吸声了。
周遭的奴才们胆大的浑身瑟缩,胆小的便是直接晕死了过去,不省人事。
李府的管家,就这么活活被打死了!
下令者便是此刻正端坐在院中,悠然吃茶的少爷,李玄夜!
这位平日嬉笑调皮的主子,此刻却一下有了家主的气势,坐在那里不怒自威,再没有一个人敢把他当成往日那个小少爷糊弄对待了。
而这位李管家......
几个领头管事的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低下了头。
杖毙这位在李府做老了的管家,主子虽未说明缘由,可他们这几个领事的心里却是门清。
那粮仓怎么就恰好赶着太子来的时候走水?
且就算当时不方便禀报,事后也该及时通知主子才对,处置那犯事儿的奴才也该是上头主子发话处置,哪里就轮得到他发话杖毙?
而且,杖毙,那便是死无对证。
说是没有掩盖什么,就是他们也是不信的。
主子不是个好糊弄的,这管家只怕是财迷心窍,抱着侥幸心理,竟然连命都不要了。
“爷。”
自外头进来一群家丁,手里拿着一叠银票搁在了李玄夜面前。
“这是在此人住处搜出来的。”
李玄夜看了一眼,冷笑一声。
“贱命一条,五百两就把自己卖了。”
说罢,李玄夜起身,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随后上前,将手里的银票凑近了下人举着的火把处。
火苗瞬间舔舐上来,将银票烧成了灰烬。
“贪财为人之本性,可你不该,蠢到去命留财,白白折腾这一遭。”
“命都没了,这些,不过是破纸一张。”
这话说给谁听的,在下边跪着的一众奴才自然心里清楚。
“爷,奴才有话要说。”
人群里,一身高八尺的汉子牵着一个不过七八岁的男孩走了出来,径直跪在李玄夜跟前。
“爷,奴才原先为雍州团练教头,后流落至此地,被太爷收留。奴才没有别的本事,却自认身手不错,愿为爷看守粮仓,绝不叫歹人靠近半步!”
说罢,将身后的男孩提了出来,继续道。
“这是奴才亡妻留下的独子,也是小人的命根子,是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如今奴才恳请主人将他手下,入李府为奴,能够伺候爷起居,也是对得起他这贱命了。”
子为质,这是交付忠心。
李玄夜看了一眼这人,记忆中隐隐有些印象。
此人名叫赵启,听父亲和爷爷提起过,他拳脚功夫是不错,办事也机灵,当年若非被小人逼走,此子绝非一个小小地方团练教头可以留住的。
“好,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李玄夜俯身,凑在李启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你若是能把这事儿办妥了,今后在李家,除了姓李的主子,便就是你最大。”
次日,知府衙门内。
李玄夜坐在案首,旁边搁着一堆账目公案。
俞大人不在,府上的师爷领着一众衙内分立在两侧候着,眼瞧着李玄夜看了两个时辰的鱼鳞册子,却也不敢多问。
门外忽然惊起一阵马鸣。
众人闻声看去,却见俞大人衣冠不整地被两个侍卫给架了进来。
“哎哟,大人!”
众人一惊,见着赶路不顾喘气的模样,吓得连忙上前接人。
“乱......乱套了!”俞大人气也喘不匀,急急道,“这灾民聚众闹事,上街打砸了好几家铺子,什么米铺、布铺,进去就抢,压都压不住!”
说罢,回头指着众人说道。
“赶紧,去调兵,去把这街上的闹事的百姓给按住,可别叫他们继续抢掠铺子了!”
“是是!快去!”师爷连忙喊道。
“慢着!”
李玄夜放下手中的册子,缓缓抬起头来。
“抢的又不是你的米,你急什么?”
“这?”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愣住了。
“灾民聚众闹事,抢掠铺子,难不成不管吗?”
“饿着肚子,没有饭吃,我们这里也发不够粮,不抢难道活活饿死?”李玄夜问。
“更何况,这年头,有米叫灾民抢的,都是什么人?总不会是自己都吃不饱的平头百姓吧?”
水患频频,莫说是平民百姓,就是家里稍微有些余粮的富农,经过这一茬茬的灾祸洗刷后,也是米缸见底,吃了上顿没下顿了。
如今还有米可被抢的,不是富商就是大乡绅地主,手里握着的米,只怕是比他李家还多。
李玄夜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说道,“原价买它粮食,他要卖我三倍。我三倍买,他卖我五倍。如今好了,我是买不起了,可这溢出来的米总得有去处不是?如今,这灾民抢粮,岂不是天大的好去处?”
俞大人听后也反应了过来。
有人说在灾民里看到了李家的下人,如今想来,灾民突然敢聚众上街抢粮,只怕是有人暗中引导授意的。
这人多半也就是眼前这位主子了。
“不过,这么长久下去不是办法,百姓暴乱,官府若是不出兵镇压,朝廷知道了,怕是要问罪。”
“怕什么,只要不闹大,朝廷也没有那个闲工夫来管。何况,被抢的又不是你,有的是人比你着急,且等着就是了。”
说罢,李玄夜缓缓地翻了一页书页。
册子上,记录着王仲春任职期间的一应大小事件。
李玄夜一直看到后半夜才叫了马车回李府。
不过,马车还未到李府大门就被一群人拥上来挡住了去路。
“我们要见李玄夜!”
“我们要见李家大郎!”
车夫隔着门帘对里头的人说道。
“爷,这城里的商户们都挤在这里不走了,吵着要见您,马车过不去了。”
下一秒车帘掀开,李玄夜弯腰走了出来。
“各位,稍安勿躁,鄙人知道各位要来,已经在府上备好茶水点心了,长夜漫漫,咱们边吃边聊!”
等的就是你们!

赈灾首日,水泽城外粥棚沿着官道排开,足足有百余个。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水泽城附近的灾民闻讯赶来,蜂拥而至。
第一批抵达的灾民多达三千余人,均是灰头土脸面黄肌瘦,狼狈至极。
领了粥米,不少人对李家感恩戴德,痛哭流涕。
当然,这其中也有人破口大骂。
骂李家为什么不早点开棚布粥,这样他们也不会易子而食了。
众生百态,污言秽语,在知府俞大人的训斥下才有所克制。
这位老大人生怕这些话传到李玄夜耳朵里,惹得他取缔了粥棚。
李家出钱,官府出力。
赈灾首日状况不错,灾民们渐渐趋于安稳。
但第二天,事情开始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少爷,粥棚那边出乱子了。”
被李玄夜打法去盯着粥棚的家仆李二匆匆赶回来,面容焦急。
挺远的老槐树下,李玄夜躺在藤椅上轻轻摇晃。
“怎么,这么快就有人扮作灾民去粥棚骗吃骗喝了?”
李二闻言瞪大了眼睛,“少爷,你怎么知道的。”
李玄夜在藤椅上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说道:“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人性就是如此。”
李二气的长叹一声,摊手道:“少爷,那些粥米可都是您真金白银买的,现在都白白便宜城里的那些小人了。”
“对付小人,往往需要一些卑鄙手段。”
李玄夜招了招手,李二连忙俯身贴过去。
他小声嘀咕了几句,李二露出满脸坏笑。
“少爷,还是你有办法,小的这就去办!”
话音一落,李二匆匆离去。
过了一个时辰,又有人从外面进来。
穿着绯色官袍的俞大人面露急切,还未到跟前就质问道:“驸马,您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在给百姓吃的粥米里撒上泥巴?”
李玄夜坐起身来,不急不忙的品茶。
“怎么,难不成俞大人以为本公子是在故意羞辱那些难民?”
俞大人板起脸色,气愤道:“难道不是吗?”
李玄夜叹了口气,缓缓道:“俞大人,城里有人扮作难民在粥棚白吃白喝,若是不在里面搅上泥土,那布施的粥棚要养活的人可就不止难民,还有城里的奸诈小人了。”
听见这话,俞大人面露诧异。
原来李玄夜在粥里掺上泥土,是为了劝退那些贪小便宜的人。
“可让难民吃土,这也......”
不等俞大人把话说完,李玄夜便笑着问道:“俞大人,李家未布粥之前,这些百姓树皮能吃得,草皮能吃得,观音土能吃得,现在吃不得了?”
俞大人怔了怔,叹了口气说道:“驸马言之有理,是本官想当然了。”
李玄夜微微颔首,用温和的语气说道:“俞大人,本公子看得出来你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官,但非常之时,当行非常手段,希望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大人您就不要这般急着兴师问罪了。”
俞大人苦笑一声,拱手道:“惭愧,惭愧。”
寒暄几句,俞大人拱手告辞。
他前脚刚走,管家又过来通报。
“少爷,赵钦月说她染了风寒,吵着闹着要见您一面。”
李玄夜轻笑一声,才一天她就沉不住气了。
“行吧,那就见一见。”
起身来到柴房,李玄夜推门而入。
逼仄的房间里,赵钦月从稻草堆里爬起来,死死抱住他。
“玄夜哥哥,你查清楚没有,这里有好多虫子,我真的要受不了了。”
李玄夜嘴角露出笑意,手掌在赵钦月后背轻轻拍了拍。
“已经查清楚了,九公主果然没安好心。”
赵钦月心中一喜,连忙道:“那你可不能把我关在柴房里了。”
“那是自然。”
李玄夜语气温柔,顺势抓住她的手,“往后你就安心住在府上,等我处理完赈灾的事情,就想办法让你做小。”
赵钦月表情僵了僵,语气哀怨道:“玄夜哥哥,九公主这般设计你,你怎么还帮朝廷赈灾,这不是白白浪费钱吗?”
“这事情不办不行,不然皇上降罪,我可承受不起。”
说话间,李玄夜招来两个丫鬟,“你们带她去洗漱,往后小心伺候着。”
吩咐完,李玄夜又转向管家说道:“自从李家赈灾布粥的事情传出去之后,城里的米面都涨价了,你吩咐下去,让商会的执事去通、云两城买入粮食。”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管家脚步匆忙去办差事,赵钦月则面露异样,跟着丫鬟缓缓离去。
赈灾第三日,清晨。
马车停在李府门口,管家去而复返,满头大汗。
“少爷,大事不好。”
李玄夜从睡梦中慵懒醒来,睡眼惺忪道:“怎么,天塌了?”
管家急得直拍手背,“少爷,昨儿老奴按照您要指示去通城、云城采买粮食,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边的粮食跟咱们水城的粮食一样,价格整整翻了三倍。”
“多少?三倍?”
李玄夜表情凝重,连忙问道:“粥棚那边还有多少粮食?”
“已经吃完了!”
管家唉声叹气,“我回来的路上已经看见有灾民吃不上饭,开始打砸粥棚,甚至还有人打骂李家是骗子,要找上门来算账的!”
“他们怎么能这样!”
李玄夜还未开口说什么,赵钦月却先一步打抱不平。
她从外面进来,满脸气恼。
“玄夜哥哥好心给他们粥喝,他们不记好也就罢了,怎么还这般蛮横无理。”
说话间,赵钦月坐在床沿,搂着李玄夜的腰瘪嘴道:“玄夜哥哥,依我看这事你还是别办了,让朝廷自己想办法算了,反正你已经尽过力了。”
“那怎么行?”
李玄夜长吁短叹,“现在反悔可是欺君之罪,就算想撂挑子,也得等到跟九公主成亲之后。”
说完,李玄夜看向管家,“管家,三倍就三倍,你再跑一趟,尽可能多买点。”
闻言,赵钦月依偎在他怀里,眼神里浮现一抹讥笑之色。

“赵钦月,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想糊弄我?”
李玄夜脸色渐冷,目光不善,心中对这个女人也愈发厌恶。
九公主以身入局,以自身清白挽救李家与水火之中,于情于理都不该是教唆王清词谋夺李家财产之人。
这赵钦月,分明是在颠倒是非!
“我没有糊弄你!”
赵钦月膝盖着地,跪行至李玄夜跟前,仰面看向他,“这几日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九公主为了让你心甘情愿的赈灾,特地设下的局,等到李家倾家荡产,她就会把你一脚踢开。”
“我和表哥之所以夜半入府库转移产业,就是为了保留李家的积蓄。”
听见这话,李玄夜差点气笑了。
若非他穿越后看过原身的记忆,此刻怕不是真的要被糊弄住了。
他王清词谋夺李家资产,分明是用作讨好太子的晋升之资!
赵钦月满口鬼话,还试图挑拨他和九公主的关系。
当真是居心叵测!
“不得不说,你和王清词倒是有几分聪明在的,不然也想不出这般理由找补。”
说着,李玄夜冷笑一声,“但是你忘了,新婚之夜九公主已经与我发生夫妻之实,她若是真想对我用之即弃,又怎么会舍了自己的清白?”
“对于一国公主而言,这种代价未免太大了吧?”
“什么?”
赵钦月怔愣住,然后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九公主与你发生夫妻之实?你......你莫不是糊涂了?”
“怎么?”
李玄夜挑了挑眉毛,“那夜你醒来时,九公主身下不着寸缕,难道你没看见?”
“我只看到九公主衣衫得体,雍容华贵,怎么可能向你说的那般?”
赵钦月连连摇头,苦着脸说道:“玄夜哥哥,你定是鬼迷心窍了,人家可是公主,怎么可能婚前将清白交给你?若是你不肯赈灾,她以后岂不是嫁不出去了?”
此刻,李玄夜突然品味出一丝不对劲来。
醒来时美妙的体验,让他对九公主莫名降低了防备。
只觉得她人美心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赈灾和挽救李家。
但人都是自私的,况且最是无情帝王家。
九公主这般孤注一掷,真的只是出于好心?
她,就没有任何私心?
怀疑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本打算将赵钦月送官问罪的李玄夜突然改了主意。
“来人,将赵钦月关进柴房严加看管。”
李玄夜话音一落,门外家仆纷纷进来。
赵钦月脸色变了又变,苦苦乞求道:“玄夜哥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做的一起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还这般对我。”
李玄夜负手而立,面容冷峻,“你说的事情,我自会调查,若如你所言,到时候自会放了你,但若你言不符实......清云山乱葬岗,也有你一席之地!”
闻言,赵钦月脸皮收紧,心像是被人用力攥住。
她艰难挤出一丝苦涩的微笑,叹息道:“那人家就当是再为你受些委屈了。”
李玄夜面露不屑,并未被她这般作态欺骗。
九公主身上的猫腻扑朔迷离,尚且有待查证。
但王清词包藏祸心的事情绝对是毋庸置疑。
他人虽然逃了,但却故意留下赵钦月挑拨离间。
若是成了,李玄夜一怒之下和九公主翻脸,那李家又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若是不成,只怕他还有后手。
为了将这颗心头刺尽早拔出,赵钦月现在暂时不能动。
只要有她在,王清词迟早都会继续想办法联络她。
“来人,准备马车。”
吩咐一声,李玄夜拂袖出门,直奔知府府衙。
因为知府大人走的匆忙,朝廷没来及调来新任知府,所以府衙现在由师爷代管。
李玄夜现在和九公主重续婚约,牵头赈灾的事情,已经被传到江南,所以他这位准驸马出入府衙,便如入无人之境。
王清词逃了,李玄夜拿他暂时没有办法,但有些事情他还是想查一查。
先前关于王清词和太子谋夺李家资财的猜测,让他如鲠在喉,不差个清楚明白,他心里总觉得不安。
毕竟被太子盯上,跟被虎狼盯上没什么区别。
“少爷,王清词和他爹起居的房间和书房都已经查过了,没有发现书信之类的东西。”
“少爷,厨房的灶台里,发现了一角未燃尽的信!”
李玄夜连忙伸出手,“拿来我看。”
泛黄的信纸被烧的发黑,只留下一小块残角,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落款。
九公主,洛玉衡。
她和王清词,居然真的有书信往来。
李玄夜目光眯起,像是精明的狐狸。
人证物证,都在指向是九公主设计套路他赈灾。
难不成......是王清词知晓九公主计划之后,将计就计谋夺他的家财,然后才献给太子当上了京官?
倘若真是如此,那夜缠绵有事怎么回事?
脑海中精光一闪,李玄夜将残角书信收进袖中。
“回府!”
来也匆忙,去也匆忙。
回到李府,李玄夜回到房间,快步走到床前,伸手掀开被褥。
只见床单上干净整洁,并未见到落红。
“这两日可有人换过床单被褥?”
“回少爷,没有。”
门外的丫鬟应了一声,李玄夜表情愈发凝重。
先前赵钦月说那夜九公主衣衫得体,他还觉得是在胡言乱语。
但现在看来,胡言乱语的人好像是他。
可那清晰的触感和记忆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幻觉?
李玄夜回味原身记忆,发现他穿越之前,原身回到洞房之后曾闻到一阵青烟袅袅的异香,然后晕眩昏迷。
而那香味的来源......
李玄夜的视线,落在屏风后的一盏铜炉之上。
他打开镂空的香炉铜盖,在里面发现一小块烧过之后呈现深黑色的迷迭香残留。
李家经营众多,手底下有好几个大商会,往来贸易频繁。
原身耳濡目染,自然有些见识。
这种产自西域的迷香,有催性致幻的作用。
“有意思,真有意思。”
李玄夜不禁冷笑,自言自语道:“事情变得越来越好玩了。”
“咱们这位九公主殿下,还真是要比看上去,心机深沉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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