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莺眠虞凌的其他类型小说《新婚夜被赐死?火爆医妃她有喜了!谢莺眠虞凌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月引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莺眠话一出。邓嬷嬷一脸迷茫:“什么毒药?老奴可没下毒。”“无凭无据,王妃您可不能血口喷人。”林嬷嬷没有言语,匍匐在地上,头用力贴着地面,看不清她的表情。太妃脸色微变。那对龙凤烛是她亲手挑选的,也是她亲手点燃的。若喜烛有毒......太妃不敢往下想:“崔太医,你去检查。”崔太医上前检查了一番。他拱手复命:“回太妃,微臣没探查到毒药的痕迹。”太妃松了口气。两个嬷嬷也松了口气。天已微亮。龙凤烛已燃烧了多半,只剩下半个巴掌左右的长度。谢莺眠道:“崔太医检查不出来,是因为毒药早已经随着蜡烛燃烧完了。”“残留的这块龙凤烛自然没毒。”谢莺眠看向两个嬷嬷:“你们以为你们投毒做得天衣无缝?”邓嬷嬷道:“王妃您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投毒?我们可清清白白的...
《新婚夜被赐死?火爆医妃她有喜了!谢莺眠虞凌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谢莺眠话一出。
邓嬷嬷一脸迷茫:“什么毒药?老奴可没下毒。”
“无凭无据,王妃您可不能血口喷人。”
林嬷嬷没有言语,匍匐在地上,头用力贴着地面,看不清她的表情。
太妃脸色微变。
那对龙凤烛是她亲手挑选的,也是她亲手点燃的。
若喜烛有毒......
太妃不敢往下想:“崔太医,你去检查。”
崔太医上前检查了一番。
他拱手复命:“回太妃,微臣没探查到毒药的痕迹。”
太妃松了口气。
两个嬷嬷也松了口气。
天已微亮。
龙凤烛已燃烧了多半,只剩下半个巴掌左右的长度。
谢莺眠道:“崔太医检查不出来,是因为毒药早已经随着蜡烛燃烧完了。”
“残留的这块龙凤烛自然没毒。”
谢莺眠看向两个嬷嬷:“你们以为你们投毒做得天衣无缝?”
邓嬷嬷道:“王妃您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投毒?我们可清清白白的,老奴可以对天发誓。”
林嬷嬷则将头砰砰往地上磕。
一边猛磕头一边哭诉:“王妃,方才的事是我们不对。”
“您要是气不过,我们认打认罚,但,您无凭无据就说我们投毒,这是要将我们置于死地啊。”
谢莺眠面无表情。
这个林嬷嬷,大聪明没有,小聪明倒是挺多。
“既然你们不肯承认,那我就让你们心服口服。”
谢莺眠向太妃请示:“太妃,可否让崔太医配合我一下?”
太妃脸色很难看。
接到夜儿已醒的消息,她欣喜若狂,以为上天眷顾有奇迹发生。
兴冲冲赶来,迎接她的却是一场场闹剧。
她的夜儿已经够可怜了。
这些人,一个个的还要闹得夜儿不得安宁。
扰了夜儿清静的人,都该死!
“可以。”太妃语调如常。
谢莺眠常年随军出入各种危险场合,直觉敏锐。
她在太妃身上感觉到了非常强烈的杀意。
皇权时代,人命如草芥,生杀大权全在当权者一念之间。
谢莺眠让人拿了五个水盆来。
在水盆里注入开水,分别放入等重量的大黄。
“崔太医,我想请你做个见证,证明这盆里只有开水和大黄。”
崔太医不知道谢莺眠葫芦里卖什么药,点点头。
谢莺眠等开水温度降下来一些,说道:“请太妃再选出两个嬷嬷来,与这两位嬷嬷一同测试。”
太妃皱眉:“你在搞什么?”
谢莺眠解释道:“等一盏茶时间您就知道了。”
太妃想知道到底有没有人给虞凌夜投毒,耐着性子指派了两个嬷嬷。
谢莺眠道:“请四位与我一起将手放到水盆里。”
林嬷嬷心下微沉。
她猜不到谢莺眠要做什么,但根据以往的经验,她的手放进水里可能会变色什么的。
她并不害怕。
毕竟,她根本没用手接触过毒药,这招对她没用。
水很烫。
众人的手很快被烫红了。
谢莺眠不叫停,她们也不能停。
屋子里本就点了暖炉,热水泡手后很快就出了一身汗。
大约过了一刻钟。
“可以了。”谢莺眠甩了甩水,擦干净手。
太妃也以为是手会变色什么的,一直盯着她们的手看。
看了半天。
除了有点红肿发黄之外,五个人的手都没什么变化。
“这是什么意思?”太妃不满道,“她们的手全都没变色。”
谢莺眠惊讶:“我从来没说过她们的手会变色。”
太妃道:“不变色你怎么断定她们是下毒之人?”
谢莺眠:“请再等一会儿。”
“如果您等不及,也可以拿一些冰块来。”
太妃被谢莺眠勾起了好奇心。
她让人拿了冰块来。
谢莺眠将冰块分别放到水盆里。
过了好一会儿,水盆没什么变化。
太妃眉头紧皱起:“谢莺眠,你到底在故弄什么玄虚......”
“呀。”一个嬷嬷惊呼出声,“这,这盆水里有东西。”
“红红的,薄薄的一层,浮在水面上,看起来像是什么粉末一样。”
太妃随声看去。
果然在其中一个水盆里看到了一层漂浮着的红色粉末。
粉末如火,分散在水中,星星点点闪着火光。
“崔太医。”太妃道,“快看看这是什么。”
崔太医捻起粉末仔细看了看,满脸惊愕:“火晶蝶?”
“崔太医好眼光。”谢莺眠笑着说,“确切地说,是火晶蝶的麟粉。”
太妃问:“火晶蝶是什么东西?是毒吗?”
崔太医踟蹰着该如何给太妃解释。
谢莺眠接过话来:“火晶蝶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蝴蝶,生长在火焰山之类的高温之地,是极阳之物。”
“火晶蝶的麟粉可做助兴熏香,但它有个更广的用途,通常被用在壮......阳药物中。”
太妃脸色古怪:“夜儿中的毒,就是这个?”
谢莺眠:“对正常男人来说,麟粉是没有毒的。”
“就算随着蜡烛燃烧后吸入,也顶多算是助兴。”
“凌王不一样。”
“火晶蝶是极阳极刚之物,它能做壮阳药,就是因为它能促进全身的血液循环,短时间内提高身体活性......”
谢莺眠看太妃面露疑惑,换了通俗易通的说法。
“简单来说,火晶蝶能够短时间内提升精力,等药效过后,身体如被掏空了疲乏无力。”
“对普通人来说只是透支身体,可以通过睡眠恢复。”
“对凌王来说,却是在透支生命。”
太妃瞪大眼睛:“透支生命?”
崔太医赞同谢莺眠的说法。
这也是他看到火晶蝶惊愕的原因。
崔太医道:“王妃说得不错,对普通人影响不大,对殿下来说却是剧毒。”
太妃差点昏厥过去。
难怪夜儿会在冲喜当夜病情突然恶化。
起初她还以为是新娘与夜儿犯冲,克死了夜儿。
谁料,竟是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投毒!
“林嬷嬷,你好大的胆子!”
太妃怒不可遏:“本宫待你不薄,你却对本宫的夜儿下毒手。”
“说,是谁指使你的。”
林嬷嬷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不会有人拆穿她。
在看到水盆里出现火晶蝶麟粉时,已吓得六神无主。
“太妃,老奴冤枉。”
太妃一脚踢向林嬷嬷的心窝:“证据确凿,还敢喊冤。”
“拿刀来,本宫要将她千刀万剐。”
林嬷嬷这次真的怕了。
她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太妃息怒,老奴不知道这是毒药,老奴是从......”
“啊!啊!”
“等会儿。”林嬷嬷道,“你太冲动了。”
“只凭声音无法证明王妃偷人,若弄错了,咱们都得受罚。”
她试着往窗户里看。
王府的窗户是用明瓦做成的,什么都看不到。
她眼珠转了转,招呼邓嬷嬷到近前来:“我有个一石二鸟的好办法,你仔细听我说......”
邓嬷嬷听完,眼睛一亮:“妙啊!”
“好,我马上就去。”
谢莺眠不知道外头那两个婆子在作妖。
九九八十一针,直接将虞凌夜扎成了刺猬。
施针结束,她也累到脱力,软绵绵地歪在虞凌夜身侧。
虞凌夜在施针中途已舒服到睡死过去,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九九八十一道回阳针,是救你的唯一办法。”谢莺眠抓住虞凌夜的手腕把脉。
“我救你一命,收你一万两治疗费不过分吧。”
她这具身体实在弱得不像话。
确定虞凌夜死不了后,紧绷的那根弦松了下来,谢莺眠也昏睡过去。
昏昏沉沉中。
有人将她从床榻上拽下来。
不等她清醒过来,一盆带着冰渣子的水泼到她头上,脸上。
谢莺眠打了个激灵。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贱蹄子。”太妃见她醒来,怒骂道,
“本宫知道你自小养在庄子上不懂规矩粗鄙无礼,但本宫不知你如此不知羞耻。”
“你信誓旦旦说有秘方给夜儿留嗣,本宫也信了你的鬼话。”
“你倒好,你给夜儿留嗣的方式就是偷汉子!”
谢莺眠被冰水和魔音炸得脑壳剧痛。
她擦了一把脸上的冰水,不悦地对魔音来源吼道:“吵什么吵,你有病......”
“病”字刚说出口,记忆回笼。
谢莺眠想起来了。
这里不是医院,她穿越了。
魔音主人也不是她的病人,而是掌控着她生杀大权的太妃。
太妃见谢莺眠出言不逊,怒气更盛。
“做出这种丑事不知悔改,还敢辱骂本宫。”
“来人,将她拉出去浸猪笼。”
眼见着几个粗壮嬷嬷走过来。
谢莺眠闪身躲开:“太妃娘娘,我没想冒犯之意。”
“事发突然,我以为遇袭了才出言不逊。”
“请问,太妃娘娘您口中的偷人是什么意思?”
“还敢装傻,好。”太妃对林嬷嬷说,“你来说,让她死个明白!”
林嬷嬷应声上前来,低眉顺眼:
“老奴二人奉命伺候王爷王妃,王妃中途将我们支开,让我们分别去拿取种用的东西。”
“王妃不让我们进屋伺候,我们就在门外候着。”
“隐隐约约,我们听到屋子里有男人说话声,我们以为是王爷醒了过来,第一时间将这好消息告知太妃。”
“太妃带了太医过来,太医诊断王爷已无力回天,不可能中途醒来,但我们切切实实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林嬷嬷看了谢莺眠一眼,低下头,喏喏地不敢说下去。
谢莺眠听明白了。
是这两个嬷嬷在搞事儿。
开口说话的这嬷嬷有点小聪明。
一番话下来,仿佛什么都没说,实际什么都说了。
“谢莺眠,你还有什么话说?”太妃呵道。
“有。”谢莺眠盯着林嬷嬷看了几眼。
卯足力气,一巴掌扇到她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
身材粗壮的林嬷嬷打了个趔趄,脸很快就肿起来。
林嬷嬷没想到谢莺眠敢动手。
她瞪大眼睛惊叫:“你,你打我?”
谢莺眠冷笑:“你是什么金枝玉叶吗我不能打你?”
太妃看到谢莺眠动手打人,脸色铁青。
谢莺眠打的不是嬷嬷,是她的脸!
“本宫跟前岂容你放肆?来人,立马将她抓起来。”
谢莺眠道:“太妃息怒。”
“我打她是有理由的。”
在太妃开口之前,谢莺眠快速说:“这嬷嬷居心叵测。”
“往小了说是陷害我,往大了说是谋害凌王,谋害凌王子嗣。”
林嬷嬷诚惶诚恐跪下来:“太妃娘娘请明察,老奴万没有这种想法。”
“老奴只是听到了喜房内有男人声音,误以为王爷醒了,仅此而已。”
“老奴冤枉,太妃明鉴。”
谢莺眠呵道:“还敢把太妃娘娘当傻子耍。”
“如果没有你误导,太妃娘娘怎么会误以为我偷人?”
太妃脸色微变:“这是本宫自己猜到的。”
谢莺眠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道:“太妃娘娘,如果没有这嬷嬷的误导,您怎么会往那方面想?”
见太妃要反驳,
谢莺眠又道:“请您听听我的分析。”
“殿下虽昏迷不醒,但我的特殊针法让殿下发出了声音。”
“这两个婆子误以为殿下醒了,忙去给太妃报喜。”
“按照正常逻辑,太妃您来了之后,应该先唤醒我,询问我凌王殿下是否醒了过来,是否发出过声音,我是否完成了取种等等。”
“现实却是,太妃娘娘您二话没说,一上来就断定我偷人,要将我浸猪笼。”
“您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太妃一开始不以为意。
听到后面却动摇了。
是啊。
屋内的男人声音是夜儿发出来的。
夜儿那会儿只是昏迷了,不是死了,发出点声音也属正常。
她怎么会笃定谢莺眠偷人?
她想起来了......
进屋后,两个嬷嬷不断暗示她。
她一怒之下失了理智,一心认为谢莺眠偷人。
谢莺眠见太妃听进去了,趁热打铁:
“太妃娘娘您想,这里是凌王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我如何在守卫重重的凌王府安排男人进来?”
“退一步说,就算我能将人安排进凌王府,我又如何将人带到凌王的院子?”
“我不知喜房为何只有两个嬷嬷驻守,但我知道院外有不少小厮侍卫,就算两个嬷嬷曾离开过,还有别人驻守,审一审他们便可真相大白。”
太妃的理智逐渐回归。
她意识到自己是被两个嬷嬷带偏,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两个嬷嬷傻眼了。
尤其是林嬷嬷。
她自以为这计策一石二鸟,万无一失。
谁知竟被谢莺眠轻松化解。
“老奴知错。”见势不妙,两个嬷嬷忙跪下磕头。
“误会,都是误会,是老奴心里脏错怪了王妃,老奴错了,请太妃责罚。”
谢莺眠声音幽幽:“误会?”
“那你们解释一下,龙凤烛上的毒药是什么误会?”
谢莺眠不知道虞凌夜在想什么,只觉得虞凌夜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不信就算了。”谢莺眠不怕露馅。
反正也无从考证。
“不管如何,我救你一命是事实,欠我的银子记得还。”
她实在不好受。
烧还未退,脸也涨得红红的。
闭起眼睛不再搭理虞凌夜。
虞凌夜躺着不能动弹,没发现谢莺眠的异常。
他见谢莺眠不理,也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
虞凌夜眉头紧皱,脸颊微红:“你......睡了?”
无人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虞凌夜再次开口:“还醒着吗?”
依旧无人回应。
“谢莺眠?”
见谢莺眠迟迟没反应,虞凌夜眉头皱得更紧。
“若你再不醒,诊金扣除一千两。”
谢莺眠立马坐起来。
她怒瞪着虞凌夜:“你凭什么扣我钱?”
虞凌夜咬牙切齿:“你既醒着,为何不应本王?”
“我没听见。”
“你懈怠,本王自然要扣钱,本王......”话未说完,虞凌夜忍不住闷哼出声。
谢莺眠这才发现,虞凌夜额间汗珠滴落。
绝美的脸上溢满了可疑的绯色。
清冷的气质也被这抹红云扰乱。
如冰清玉洁的仙人坠入凡尘,沾染了些许凡间尘色。
“火晶蝶的麟粉对你起作用了?”谢莺眠非常惊讶。
“不应该啊。”
她给虞凌夜把脉。
越把脉,越觉得不对劲。
虞凌夜的脉象,屡次出乎她的意料。
上一刻的脉象和下一刻的脉象南辕北辙。
比如,她认为虞凌夜命悬一线,下一刻虞凌夜就睁开了眼睛。
又比如,她认为虞凌夜最早也得正午才醒,结果不到卯时(早晨五点到七点)就醒了。
一次出错是意外。
两次三次出错,那就不可能是意外了。
这人的体质,是她见过最特殊的体质。
虞凌夜牙齿紧咬,额间的汗滴如雨下,显然忍得很痛苦。
“冷、水。”虞凌夜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你不能用冷水。”谢莺眠说,“火晶蝶听说过吗?冷水越浇越烈,还会给你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虞凌夜脸黑得要命。
这女人比花楼的女子还要孟浪!
眼看着谢莺眠又在掀被子,虞凌夜呼吸越发急促,“离、本王、远点......”
“怕什么?我们是正经夫妻。”谢莺眠看着虞凌夜的黑脸,揶揄道,
“你这样也好,方便我们的取种,哦不对,应该叫洞房花烛夜,期待吗?”
她一把将虞凌夜的被子扯掉。
在虞凌夜要杀人的目光中,再次将银针扎到他的几道大穴里。
滚滚热潮如潮水一般退去。
虞凌夜长呼出一口气:“你每次都要玩这一出?”
谢莺眠扬眉:“你很期待跟我圆房啊。”
“你的脸符合我的审美,我可以勉为其难试一试。”
“你这样子不能主动,我在上,算是占了你便宜,就用这次的诊金抵了如何?”
虞凌夜闭上眼睛:“恬不知耻!”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付五千两诊金。”谢莺眠说。
“你胃口倒是不小。”
虞凌夜一提胃口,谢莺眠才猛然察觉到,好饿。
原主从昨日凌晨四五点钟被拉起来梳妆打扮,全程没吃没喝。
她穿越过来后,一直处于疲惫和精神高度紧张中,竟也没察觉到饥饿。
饿了接近一天两夜,难怪这具身体虚弱成这样。
“你院子里有厨房吗?”谢莺眠问。
虞凌夜不懂谢莺眠的脑回路。
他将头转向一边:“出门往右过了半月门就是小厨房。”
“不要让任何人知晓我醒来。”见谢莺眠要离开,虞凌夜的声音远远传来。
“若有人问起来,你找个借口糊弄过去。”
谢莺眠扬眉:“连太妃也不告诉?”
虞凌夜嗯了一声。
母妃最沉不住气,若知晓他醒来,会打草惊蛇。
院子里,下人们已经将血迹碎肉清理干净。
地面上看不出血迹。
空气里依旧弥漫着浓郁的腥臭味,熏得谢莺眠直皱眉头。
“用醋。”谢莺眠道,“洒几遍就能除掉这腥臭味。”
下人们正愁着如何处理。
若是清除不了腥臭味,太妃定会重罚他们。
听了谢莺眠的话,立马去拿醋来。
顺着虞凌夜给的提示,谢莺眠很快找到了小厨房。
厨房里只有一个眉清目秀、气质冰冷的侍卫在守着。
侍卫名为扶墨。
扶墨见到谢莺眠之后,简单行了礼,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面瘫样。
谢莺眠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
“在熬什么?”
“棒骨汤。”扶墨回。
“有面条吗?”
“有。”
“那太好了。”谢莺眠往厨房里走。
“王妃留步,这里是王爷的专用厨房,若您要用膳,请去大厨房。”扶墨挡在门口,语气生冷强硬。
谢莺眠看了扶墨两眼。
她原本想讲道理的,说出来的话却变成了:“你,快死了。”
扶墨眼底闪过几丝厌恶,面无表情道:“即便王妃让属下去死,属下也会恪守小厨房的规矩。”
谢莺眠道:“不是我让你去死。”
“你中了毒,毒已侵入脏腑。”
“看你的脸色,怕是活不过三天。”
扶墨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手指紧紧地扣在肉里:“请不要开玩笑。”
谢莺眠:“我从来不拿这种事开玩笑。”
“你的毒,我可以解。”
扶墨并不相信。
太医和外头知名的大夫都无法解毒。
从乡下来的王妃能解?
他傻了才会相信这种鬼话。
谢莺眠道:“若你不解决,不光你会死,接触到那种毒药的人,都会死。”
“听懂的话,就去给我煮一碗面。”
“里面要放一大根棒骨,带很多肉的那种,面要多多的,还有小青菜,小咸菜,都多放一点。”
“我就在外面吃,不破坏你们的规矩。”
扶墨用力攥着手。
僵持了片刻,他还是乖乖走进厨房。
不多时,扶墨端来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棒骨面。
谢莺眠闻着香味,眼睛都亮了。
她坐在厨房门口,专心致志吃面。
扶墨原本就是个寡言少语的冷淡性子。
谢莺眠不开口,他也不开口。
等谢莺眠连汤带面全部吃完,他才开口:“我朋友,与我中了同样的毒。”
“外面的大夫说,他活不过今夜。”
“你,真能解毒?”扶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又期待又紧张。
谢莺眠道:“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
“不治是死,治或许还有希望,横竖不会比现在更坏。”
扶墨沉默了。
他的确存了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
谢莺眠抬头看了看天。
天已大亮,远处霞色氤氲,日光初升。
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今天正午时分,太阳最足的时候,带他来院子里。”
谢莺眠将碗筷放好,起身整理了衣裳:“记住,是正午阳光最充足的时候。”
扶墨:“如果没有太阳会如何?”
谢莺眠:“那就等死。”
扶墨眉头皱得紧紧的。
他想问问为何非要在午时治疗。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表哥,我来晚了。”
“都怪我生了重病,病好后我赶紧来看你,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一步。”
“表哥,你再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求求你,再看看我吧,呜呜呜。”
一个女人在哭,其他人跟着哭。
有婆子一边哭一边嚎:“王爷,您怎么年纪轻轻就去了?”
“您若有在天之灵,就再睁开眼睛看看小姐吧。”
“小姐来看您来了。”
哭声一声接着一声。
扶墨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王爷,死了?
那张面无表情的面瘫脸上涌现出无尽的悲恸。
他直挺挺地跪下来,砰砰朝着虞凌夜所在的方向磕头,眼泪无声涌下。
谢莺眠幽幽地看着扶墨:“你主子还没死呢,现在哭早了点。”
扶墨猛地抬起头来。
昨天夜里,太医断定王爷活不到天亮。
此时天已大亮,王爷理应已离世。
可,王妃却说王爷没死。
王爷没死,前面那些人哭什么?
“王爷他,真没薨?”扶墨问。
谢莺眠虽然不知道前面那些人在搞什么。
但她清清楚楚知道,九九八十一道回阳针抢救回来的人,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他还欠我两万五千两诊金,他想死我也不会让他死。”
“哦,对了,你同伴的诊金,三千两,你的诊金是那碗面,抵了。”
“三千两?”扶墨震惊。
“他的命不值三千两?”谢莺眠问。
扶墨:......
他无比清楚好友身上的银钱。
他们俩加起来一共就三千两,其中两千九百九十两是他的。
谢莺眠道:“钱不够没事,这也算是工伤,我给他算在凌王账上。”
“走,过去看看是谁在哭丧。”
喜房大门敞开着。
谢莺眠一靠近,便有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冲出来。
那女子指着谢莺眠,表情狰狞:“是你,就是你。”
“就是你克死了表哥。”
“表哥身体好好的,只是昏迷了,总有一日他会醒来。”
“可偏偏你嫁给表哥的当天晚上,表哥就病情加重,命丧黄泉,你个丧门星,表哥就是你克死的。”
“是你害死了表哥!”
谢莺眠看着眼前的女子。
该女子妆容精致,衣裳华贵,显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脸与太妃有几分相似,少了几分太妃的雍容华贵,多了几分年轻明艳。
单看外表,算是个美人。
可惜眼底的算计和势利太重,添了几分市侩俗气。
“她是谁?”谢莺眠问扶墨。
扶墨:“方宜麟,太妃娘娘的娘家侄女,也是......太妃原先为王爷选定的王妃。”
谢莺眠了然。
古代人很喜欢玩亲上加亲这一套,生出来的畸形儿也多。
“既然选定了她,为何还要换成我?”
扶墨表情复杂。
王爷迟迟不醒,太医院的太医们束手无策。
太妃病急乱投医,想了冲喜这招。
冲喜人选最开始也定的方宜麟。
一直住在王府的方宜麟却“不小心”生了重病,回家修养去了。
方宜麟的病迟迟不好。
王爷病情恶化,太妃等不及,只能另选别人。
听了扶墨的介绍,谢莺眠懂了。
这个叫方宜麟的女子,在虞凌夜健康时想攀高枝嫁给虞凌夜。
在虞凌夜生死未卜时,不想嫁给虞凌夜守寡,用重病当借口躲回家去。
等虞凌夜死了,再假惺惺出来哭诉。
还真是又当又立。
方宜麟见谢莺眠不理她,还跟扶墨低声交谈。
凌王身边的扶墨一向寡言少语,对任何人都很冷淡。
她在王府住了几年,扶墨从来没正眼看过她,更别提与她聊天了。
扶墨不理会她,却对这村姑态度恭敬。
方宜麟嫉妒得要命。
她抬高了声音:“这世上怎会有这般不知羞耻之人。”
“表哥尸骨未寒,身为王妃不为表哥守灵,反去勾搭表哥的侍卫。”
扶墨脸色冰寒,他想要解释。
谢莺眠制止了他:“你进屋守着王爷,这里我自己解决。”
谢莺眠眼底布满冷意。
方宜麟又当又立她不想管,也管不着。
但,方宜麟不该将矛头指向她。
一上来就给她扣克星的帽子,还造她黄谣。
在这个名节比命重要的时代,就这几句话就能逼死人!
“哪里来的野狗在叫唤?”谢莺眠道,“一大早就一股子狗屎味,满院子的醋味都盖不住的恶臭。”
方宜麟脸色青一块白一块。
她不傻,知道谢莺眠是在指桑骂槐。
“果然是乡下来的。”方宜麟看谢莺眠像是看脏东西一样,一脸嫌弃。
“表哥光风霁月,要不是生了病,怎么会娶这种粗鄙无礼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替表哥不值。”
谢莺眠嗤笑:“你算哪根葱替凌王不值?”
“凭你不要脸?凭你脸皮厚?凭你满嘴喷粪?凭你无耻?”
方宜麟瞪大眼睛:“你,你骂我?”
“你知道我是谁吗?”
谢莺眠点了点头:“知道。”
“一个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的人。”
“一个会满嘴喷粪的无耻之徒。”
方宜麟第一次被人如此辱骂,还被骂得这般脏。
她是太妃娘娘的侄女。
在上京城,上至公主郡主,下至各家贵女,见了她都是客客气气的。
敢跟她作对的人,要么身败名裂,要么早死了。
今天,她却被一个从庄子上来的村姑给骂了。
方宜麟气得浑身颤抖:“你太过分了。”
“区区一个村姑,真以为自己是王妃了,像你这种货色,只配为表哥陪葬。”
陪葬!
这两个字涌上心头时,方宜麟眼底闪过几丝狠厉。
莫非王爷觉得他伺候得不尽心,特意通过谢莺眠来点他?
扶墨瞬间觉得自己真相了。
王爷昏迷不醒,他和扶风陆续中毒。
为了保护王爷,澹月院的小厮仆从都被赶了出去。
王爷由他和扶风轮流照看。
扶风身体越来越差,别提照顾王爷了,路都走不了。
他则失去功夫,成了一个废人。
他这种废人伺候王爷,总有照顾不周的地方。
扶墨很愧疚。
谢莺眠没注意到扶墨的神色。
也不知道扶墨心中的小九九。
她认真将鸡汤喝干净,将碗筷放下。
“如果你愿意,等解毒后,我会为你量身定制适合你的治疗方案。”
“不过有三点得提前告诉你。”
“第一点,我成功的概率只有五成,最多七成。”
“如果最后不成功,你也不要怪我。”
“第二点,从开始到结束,需要至少三个月时间。”
“这三个月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前功尽弃,且无法再重来。”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治疗过程会非常痛苦,说是洗骨伐髓重塑经脉也不为过。”
“如果坚持不下去中途停止,同样会前功尽弃,一旦放弃,将再无恢复的机会。”
“不过,若你能熬过去,就是彻彻底底的洗骨伐髓。”
“届时你的功力会更加精纯,或许能突破瓶颈,更进层楼。”
扶墨听得目瞪口呆。
他震惊,不敢置信,欣喜,激动......
那张万年冰山脸第一次承载如此丰富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
“不是王爷怪罪我?”
谢莺眠奇怪道:“他为什么要怪罪你?”
旋即,她眉梢高高挑起:“王爷喊你过去,不是告诉你我能帮你恢复功夫?”
扶墨摇头。
谢莺眠拍了拍额间。
原来聊错频了。
“那我重新说一遍,我可以帮你们恢复功夫。”
“如果你们愿意,我给你们制定治疗方案。”
扶墨因为太震惊,声音微微颤抖:“愿意。”
过了一会儿。
扶墨踟蹰着开口:“王爷他......真的没有怪我伺候不周?”
谢莺眠:“他没提过。”
“你为何这么想?”
说到这里,她觉得澹月院很奇怪。
凌王府不缺人。
澹月院却没多少丫鬟小厮。
照顾虞凌夜的人极少。
甚至,她和虞凌夜的洞房花烛夜也没有伺候的丫鬟,只有太妃留下的两个嬷嬷。
一点都不像富贵人家的做派。
谢莺眠好奇,就多嘴问了几句。
扶墨也没隐瞒什么。
他告诉谢莺眠,王爷的贴身护卫一共有四个。
惊云和傲云随着神医裴浔进入凶险秘地寻找压制蛊虫的药物。
他和扶风留下来照顾王爷。
澹月院的小厮仆从原先有不少,他们只需要盯着就好。
后来澹月院出了内鬼,有人给王爷下毒。
幸好扶风阴错阳差替王爷喝了那碗毒粥。
内鬼隐藏极好,他和扶风找不到任何线索。
为安全起见,只能将所有人赶出去,由他和扶风轮流照顾王爷。
扶风行动不便后,就由他自己照顾。
谢莺眠懂了。
难怪澹月院清冷成这样子。
“你是怎么中毒的?”她问。
扶墨道:“澹月院进了刺客,跟刺客打斗时,我跟扶风受了伤。”
谢莺眠接过话来:“他的血渗进了你的伤口?”
扶墨点头。
太医院的太医和外头的名医都对毒药没办法。
他和扶风只能等死。
本以为必死无疑的他们,在走投无路时遇见了谢莺眠。
谢莺眠就像个奇迹。
她嫁进来的当晚,昏迷多日的王爷醒了。
她不仅唤醒了王爷,还能替他们解毒恢复功夫。
这等恩情,不亚于再造之恩。
一向冷面冷意的扶墨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他单膝跪下,郑重其事:“王妃娘娘。”
“此等恩情,我等铭记在心,若王妃娘娘有需要到我等的地方,我等万死不辞。”
谢莺眠有些心虚。
拿人钱财,给人办事。
她又不是白忙活,不需要万死不辞。
“要谢就谢你们王爷的财气好了。”谢莺眠说完,蓦然想起一件事来。
三朝回门日快到了。
虞凌夜要装昏迷,注定不能陪她一起回去。
没有意外,她会自己回去。
回门之前,她得送一份惊喜给谢家。
“说起来,我还真有件事儿需要你帮忙。”
扶墨:“请王妃吩咐。”
谢莺眠嘀嘀咕咕说了一堆。
扶墨听得一愣一愣的。
谢莺眠道:“就是这样,你不要自己出面,找个靠谱点的人,把那些东西交给他。”
“按照我说的那些,让他大肆宣扬出去,宣扬的越广越好。”
扶墨:“您这样做,谢家怕是会找您的麻烦。”
谢莺眠轻笑:“我就怕谢家不来。”
她的目的,就是谢家来找她。
“你们只管闹大,我有分寸,不会跟凌王府扯上关系,丢的只是谢家人的脸,谢家不敢声张的。”
谢莺眠抬头看了看日头。
距离正午还有一段时间。
“等快到正午时将你朋友带过来,你和他一起解毒。”
与扶墨分别后。
谢莺眠没回喜房。
而是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是的,喜房是虞凌夜专属卧房。
若不是成亲这两日特殊,那里就是人人都不能靠近的禁区。
就算方宜麟来了也只敢在门口嚎哭,不敢擅自进入。
这也是方宜麟至今不知虞凌夜是死是活的原因。
谢莺眠回到房间。
“你个贱货,村姑,你终于来了。”一个丫鬟咬着牙,红着眼冲过来。
“贱人,都怪你这个贱人。”
“谢府那么多丫鬟,你选谁不好,为什么偏偏选中我?”
“我大好的年华,为什么要给你陪葬?”
丫鬟越说越愤怒。
她怒不可遏地抬起手,要往谢莺眠脸上打。
谢莺眠眼神冰冷。
眼前这丫鬟,名为红瑶。
红瑶靠着漂亮脸蛋和妖娆身段爬上了谢侯爷的床。
谢侯爷贪图新鲜,暗地里抓着她做了几次,许诺抬她为姨娘。
谢家主母恨得牙根痒痒。
因谢侯爷正在兴头上,谢家主母不想为了一个丫鬟跟谢侯爷撕破脸,就想了个阴招。
谢家主母明面上让原主自行选择陪嫁丫鬟,实际上借机除掉红瑶。
红瑶蠢而不自知,还怪到她身上来。
在红瑶的手掌落下时。
谢莺眠一只手抓住红瑶的胳膊。
另一只手重重地落在红瑶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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