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月梨姜鹤年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庶姐诈死那天,我带着娘亲杀穿皇朝姜月梨姜鹤年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两壶清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靖国如今宋家天下,和姜灵曦定亲的乃是当今皇后赵家的侄儿,依照姜家的门第是攀附不上赵家的。皇后想要拉拢程家,但程家没有适龄的姑娘,就惦记上了程氏生的女儿。姜鹤年也想攀上皇亲,两边有意,几次接触后就把姜灵曦和赵家幼子赵吉的婚事定下了。等程氏知道的时候,庚帖都换了,她再不情愿也只能同意。变故发生在一个月之前,赵吉得了一场怪病,太医看了只说让家里准备后事。赵家心疼儿子,就想让姜灵曦嫁过去冲喜。这才有了姜灵曦私奔假死这场闹剧。姜月梨拒绝的丝毫不委婉,姜鹤年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你既是姜家一份子,就要维护姜家名声。为父是读书人,断不能做那等背信弃义之人!赵家你必须嫁!”“父亲,我不同意嫁去赵家是为了您的名声着想。姜鹤年冷哼一声,显然不信她的说...
《重回庶姐诈死那天,我带着娘亲杀穿皇朝姜月梨姜鹤年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靖国如今宋家天下,和姜灵曦定亲的乃是当今皇后赵家的侄儿,依照姜家的门第是攀附不上赵家的。
皇后想要拉拢程家,但程家没有适龄的姑娘,就惦记上了程氏生的女儿。
姜鹤年也想攀上皇亲,两边有意,几次接触后就把姜灵曦和赵家幼子赵吉的婚事定下了。
等程氏知道的时候,庚帖都换了,她再不情愿也只能同意。
变故发生在一个月之前,赵吉得了一场怪病,太医看了只说让家里准备后事。赵家心疼儿子,就想让姜灵曦嫁过去冲喜。
这才有了姜灵曦私奔假死这场闹剧。
姜月梨拒绝的丝毫不委婉,姜鹤年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你既是姜家一份子,就要维护姜家名声。为父是读书人,断不能做那等背信弃义之人!赵家你必须嫁!”
“父亲,我不同意嫁去赵家是为了您的名声着想。
姜鹤年冷哼一声,显然不信她的说辞。
姜月梨也不气,只道:“父亲可知那赵吉得的什么病?”
“不管什么病,赵家是皇亲总能治好,你也不要听外面的人胡说就害怕了。做人最重要的是守信,姜家既然和赵家定下婚约,就必须嫁过去一个女儿。”
程氏气的浑身发抖,若不是姜月梨一直扶着她的肩,她能当场扑过去撕烂姜鹤年的脸。
姜月梨看着姜鹤年,红唇微启:“赵吉得的乃是花柳病,姐姐就是因为知道这个才宁死不受这份屈辱。这等情况下,父亲还让我替姐姐嫁过去,外人若知晓各种原因会如何说父亲?”
“他们会不会说父亲为攀附富贵,主动送女儿给赵家糟践?死了一个不够还要送上第二个?如此以来,父亲官声必定受损,您以后还能有什么前途?”
整个屋子寂静无声,只显得外面僧侣的念经越发清晰。
姜鹤年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如何知道赵吉得了花柳病?”
“姐姐告诉我的。”
姜鹤年还是不相信:“曦儿如何知道这等阴私?”
姜月梨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但这等事情姐姐总不会乱说”
姜鹤年陷入沉默,若赵吉病死了,他嫁个女儿过去是贞烈,可若是上赶着把自家姑娘嫁给一个得花柳病的人,那他在皇上和同僚眼中能是什么样的人?
可那是赵家啊,皇后娘娘的母族......
“这消息还不曾传出来,会不会有误?”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赵家想捂着,那些跟赵家不对付的人总有法子将事情挖出来。”姜月梨声音缓缓,“所以父亲,姐姐的葬礼不仅要办,还要大办。”
姜鹤年还是有些怀疑,但有一点是确定的,不管姜月梨要不要嫁给赵吉,姜灵曦的葬礼都是要办的。
“梨儿长大了。”姜鹤年欣慰道,“你姐姐的事情你办的很好,但赵家的事情在外不要乱说。”
这是还没完全死心,姜月梨也不着急,只要她不想嫁,总有法子。
柳姨娘心里着急,丧事办了,她的女儿就再不能回这个家了。
姜月梨看了看柳姨娘,声音越发的乖顺:“父亲的话,女儿都记下了。只是姐姐忽然没了,母亲伤心的很,若膝下养个孩子每日逗趣,也能稍减一些苦闷,我觉得晏礼弟弟十分聪慧乖巧。”
程氏大怒,指着姜月梨道:“你是让我养柳姨娘的孩子?凭什么我的曦儿死了,她的儿子反而成了嫡子?我绝不同意!”
姜月梨小脸一白,赶忙解释:“我是想让母亲心情好一些,现在父亲仕途大好,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嫡子。晏礼聪慧远超常人,以后定然大有作为,若母亲愿意将他养在跟前,于您于父亲都是好的。”
姜鹤年只觉得今日的姜月梨非常懂事,凡事都是在为姜家为他这个父亲考虑,温声道:“你母亲现在正难过,这件事等过些日子再说。”
他看向柳姨娘:“晏礼也大了,以后让他每日都去正院请安。”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子安也一并过去。”
程氏拍桌而起:“姜鹤年你不要太无耻!我是绝不可能养柳氏的儿子!你们就死了这条心!”
柳姨娘心凉半截,也没心思惦记姜月梨的葬礼了,老爷都要把她的儿子给程氏了!
她的晏礼聪明伶俐,每个先生都夸他有天分,这么好的儿子白白给程氏?
程氏不肯,她更不肯啊!
真要她的儿子,就把姜子安那个祸害给出去!反正原本就是从程氏肚子里爬出来的,以后就只管祸害程氏!
姜月梨小声道:“我先送母亲回去歇着,晚些在过来盯着大姐姐的葬礼。”
姜鹤年颔首,程氏冷着脸出门,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屋子里的人,姜月梨苦着脸追上去,巴巴的给程氏说好话。
“来人,吩咐管家好生操持大小姐的葬礼。”姜鹤年也不能真让姜月梨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操持家中丧事。
姜灵曦死了,他也是心疼的,精心养了这么多年,眼瞅着要有用处了,偏偏跳河自尽了。
柳姨娘见姜鹤年沉着脸不说话,上前扯住他的衣袖,哭道:“老爷,晏礼是我的命,您可千万不能把他给夫人啊!”
姜鹤年看着柳姨娘年过三十还学小姑娘一样哭的梨花带雨,忽然觉得厌烦。
“养在夫人跟前有什么不好,晏礼聪明再有了嫡子的身份于他前途大好。你身为他的亲娘,难道不想他有个好前程?”
柳姨娘脸色煞白,她自然是盼着自己的儿子做嫡子的,可她想的是她做了正室,她的晏礼顺理成章的做嫡子啊。
姜鹤年盯着她:“当初若不是听了你的话,我又怎么会年近四十连个嫡子都没有?”
姜月梨的话,他到底是入耳了。他现在前程一片大好,又背靠程家这样岳家,等户部尚书退了,他就能更进一步。
可他没有嫡子。
不,他有过的。
姜鹤年面色沉沉,如今即便真的将柳姨娘生的儿子养在程氏跟前,那也不是真正的嫡子。
好在他衣衫整齐,只是由着这女人坐在腿上,若是姜月梨再晚些进来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让他日后的老脸往哪搁?!
“无知妇人,看来我这些年的宠溺还真是把你惯坏了!连我书房的人你都敢随意指使?即日起,府中的管家钥匙你不用再拿着了!等丧仪的银钱了结,即可还给夫人!”
触及了自身颜面,姜鹤年是动了真火了。
他直接将人甩了下去,大步流星地走出书房,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心里的怒火已有了滔天之势。
“来人!”
院子里鸦雀无声。
早不知躲到哪去的下人没一个露头的。
好在这时,姜鹤年的长随小厮提着食盒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姜鹤年一见来人,当即怒喝,“常荣,你干什么去了?!”
“不是姥爷吩咐姨娘,让我去醉庭轩备一桌酒席吗?这......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常荣拎着食盒,不知所措。
“好啊!好得很!”姜鹤年被气笑了,“若不是今日出事,我还不知道一个姨娘的手都伸到前院来了!”
常荣是姜鹤年的贴身亲随,自幼便跟在他身边,最是忠心不二。
而现在,就因他对柳姨娘的宠爱无度,竟被一个姨娘指使得像寻常小厮一样出去买菜跑腿了!
更别说他才刚死了女儿,本该伤心欲绝的。可这人才刚下葬,他的亲随就出去订席面,此事若是传开,他在那些外人的眼里,岂不是个没心没肺之徒?!
他竟还蠢到上了柳姨娘的当?!
“传我命令,即刻起柳姨娘幽闭海棠阁,两位少爷都送到夫人身边去!未得允许他们两个不许踏入海棠阁半步!至于今日本该在书房伺候的人,凡事不在的,通通乱棍打死,一个不留!”
常荣听着这接二连三的命令,人直接傻在了原地, 却也不敢多半句废话,只得听命行事。
而当姜月梨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日头已经沉了。
她搬了把椅子坐在院里,呆呆地看着头顶的天空,丝毫没有接话的打算。
姜鹤年发这么大的火,她丝毫都不觉得意外。
今日的事儿已经让他这位父亲大人里子面子都丢干净了。
搞不好传出去,还会被有心之人在朝堂上参一本,这户部侍郎的位置能不能坐得稳都是两说。
可见,有的时候刀子不捅在自己身上,人是不知道疼的。
只可惜,这点程度还远远不够。
比起当年她和程氏所遭受的一切,这才哪到哪啊?
李嬷嬷瞧见后也不敢吭声,只寻了个斗篷,盖在了姜月梨的肩上。
“初夏的风还凉,姑娘该仔细着身子。您这屋里也该寻个贴心的人伺候着了,总是你一个人,那怎么能行?”
姜月梨淡淡一笑,“我一个人清静惯了,日后有看上眼的,自会留在身边的。”
她刚被接回府的时候,身边是有丫鬟的,可那丫鬟没多久就被姜灵曦抢走了,自那之后,她这屋子里除了打扫的人以外,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了。
嫡亲小姐过到她这个份上,在这京城也算独一份了。
至于李嬷嬷的提议,她不是没考虑过,可眼下姜府绝大部分的人都被柳姨娘笼络过去了,想要找个靠谱的难如登天。
一不小心引狼入室,最后糟心的还是自己。
至于程氏身边的那些人,姜月梨不想用,也不想动,只要她们乖乖听话,像往常一样照顾程氏,不胡乱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她也不介意让她们多活一段时日。
在有些事还没弄明白前,姜月梨还不想节外生枝。
因为丧仪的事,寺里的高僧在府中停了七天,就在第七天要走时,姜月梨以祈福为由,跟着他们一道回了护国寺。
护国寺的法华殿内,姜月梨燃香叩首,礼佛参拜。
直至一套流程走完,才转头看向了一旁端坐着的僧人。
她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多谢大师相助,那日所说之事,最多半月便会有消息传来,大师只管放心。”
玄清和尚两步上前,看着姜月梨那副笑脸盈盈的样子,原本一派祥和的脸上难得生出了几分困惑。
他诵了声佛号,“施主那日走后,有一件事在贫僧心中困扰良久,不知施主今日可愿为贫僧解惑?”
姜月梨眉眼带笑,不禁莞尔道:“大师可是想问,我为何会知晓大师所忧愁之事?又或者,你更好奇我不过及笄之龄,怎么会对当年的事了如指掌?”
柳姨娘被禁足在海棠阁,身边的丫鬟倒是三不五时的就往出跑,几次三番赶在程氏在的时候来寻姜鹤年。
程氏为此憋了一肚子的火。
要不是姜月梨临走前特意告诉她要戒骄戒躁。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等她回来之后再说,她早就带人杀上门了!
程氏怒瞪着春芳,“主人家在说话,也有你一个下人肆意插嘴的地儿?来人,把这个不懂规矩的给我拖下去!”
春芳被柳姨娘纵的不知天高地厚,听了这话,非但没怕,反而梗着脖子开了口。
“夫人无须动怒,姨娘说了,三小姐她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恙,老爷今日还要上朝,还望夫人看在夫妻情分上,莫要再给老爷添堵了,这莲子羹也有夫人一份,夫人吃了消消火。”
春芳说完便将莲子羹放在了桌上,那趾高气扬的模样简直和柳姨娘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放肆!”程氏气红了眼,正欲发作便瞧见一道人影越过长廊,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进来。
紧跟着,那人当着姜鹤年的面,一脚将春芳踹出去了老远。
莲子羹被打翻了,掺了银耳的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不长眼的东西,懂不懂规矩?当着夫人的面,还耍起威风来了。这是澄辉堂,还轮不到你们海棠阁的人做主!”
姜月梨人还没到,远远地就听见了春芳明朝暗讽的挤兑声。
她给李嬷嬷使了个眼色,“不必留手,打死了,算我的。”
姜月梨话音刚落,李嬷嬷就像是离弦的利箭般,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当姜月梨赶到时,李嬷嬷已经又在春芳脸上补了两巴掌,嘴角都被打出了血。
而姜月梨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来到了程氏身边,“母亲没事吧?路上出了些意外,耽搁了点时间,倒是让母亲担心了。”
姜月梨上前拉住了程氏的手,攥了攥她的掌心,示意她安心。
姜月梨侧身而立,明媚如花的半张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脖颈上缠着的白纱却尤为扎眼。
“你受伤了?”程氏满心担忧,紧抓着姜月梨的手不放,“护国寺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姜鹤年也面色微僵,“你这伤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护国寺的山门被封了吗?你是怎么下来的?”
“此事就不劳父亲挂心了,女儿是护国寺的武僧一路护送回府的,这伤也只是个意外。”
姜月梨收回视线,斜眼瞥了眼春芳,“方才隔得老远就听到了你的话,姨娘在府中闭门思过,消息倒是灵通,也难为她替我操心了。”
春芳紧盯着姜月梨,在她跨步进来的那一刻,表情就像见了鬼一样。
不可能!
她们这次可是花了大价钱的,甚至还走了些门路!
姜月梨不可能还活着!
那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这人怎么可能好端端地出现在这?!
她得回去告诉柳姨娘!
春芳的脸上的神色极度变化,却不知她的所有表情都落在了姜月梨的眼里。
姜月梨在心中冷笑着,春芳向来都是柳姨娘的左膀右臂。
前世为了对付自己和程家,春芳这个尽忠职守的狗腿子可没少出谋划策。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对海棠阁的人动手,那就先拿她开刀好了。
姜月梨不露声色的收回视线,垂眸道:“春芳以下犯上,不敬主母,带下去杖责二十,关入柴房思过,若再有下次,就直接赶出府去!”
姜月梨话音一落,李嬷嬷就像拎鸡崽子一样,把春芳拖出了门。
姜鹤年在旁看着这场面,只觉得自己面上无光,正欲开口,就听姜月梨又说道。
“我们姜家书香清流,是个有规矩的门户,若今日的事传出去,叫外人知道一个丫鬟都能骑到当家主母的头上,岂不是让人议论我父亲宠妾灭妻?”
姜月梨话锋一转,像是猛然惊醒般偏头看向姜鹤年。
“父亲,门外的马车已经备好了,若是再不出门,只怕就耽误了上朝的时辰。后院的事由女儿帮着母亲料理,您勤勉值守,可别因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惹了闲言碎语。”
姜月梨三两句话就把这事敷衍了过去,甚至还毕恭毕敬地把姜鹤年送出了门。
直至马车走远,姜月梨都还能听见春芳的惨叫声。
姜鹤年是最爱面子的,天大的事也没他的颜面重要。
只可惜,他的面子很快就要保不住了。
姜月梨讥讽一笑,却在一转头就对上了程氏满怀关切的眼神。
程氏瞳孔微颤,“梨儿,护国寺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亲,没什么大事,女儿这不是已经平安回来了吗?”
姜月梨转身扶着程氏回了房,掐头去尾,真假参半地说起了护国寺的事。
她隐去了那神秘男子的存在,只说帮了玄清大师一个小忙。
“护国寺连夜锁了山门,还真叫他们查到了隐藏在寺里的山匪,也在后山找到了那几个被藏起来的孩子,此事不能声张,护国寺为保万全,自然在短时间内不会再放人进去。”
至于她在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
就算是程氏,也没必要事事知晓。
“你这孩子还真是长大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能笑得出来,那可是刀刀架到了脖子上!”
程氏急得心焦,责备地瞪了姜月梨两眼后,不放心道:“不行,李嬷嬷到底还是年岁大了,不然也不会遭了算计,我让你舅舅再给你寻几个年轻的丫鬟使唤,这府的人你也别再用了。”
刚才姜月梨的话,她记在了心上。
一个禁足在府的姨娘都能知道外面的事,可见这姜府已经漏地跟筛子似的了。
程氏已经信不过府上的人了。
姜月梨见状,难得没有阻拦,她还特地提醒,“子安哥哥身边也该有个书童跟着,他整日上学读书,总是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总归不妥当。”
程氏当日便休书一封,命人快马加鞭地送往了将军府。
眼下,柳姨娘和赵家的人还没有渗透到将军府,程家新送来的人倒还是能用。
姜月梨衡量着,心中却有了别的打算......
姜月梨的话一出,偌大的法华殿便只剩下悠扬的诵经声。
玄清愣了片刻后,无奈低笑出声,“贫僧已是出家之人,是非因果早已看开,施主若不愿告知,贫僧自不会为难,只是施主聪慧过人,但过刚易折,还是不要矫枉过正的好。”
姜月梨不以为意。
矫枉过正算什么?
她要把那些人当年欠了她的一笔一笔都讨回来!
老天爷既不愿意帮她印证因果报应,那她自己动手,又有何不可?
想起几日前来护国寺的情形,姜月梨就觉得心口像是压了块大石头,容不得半点喘息之机。
前世机缘巧合,她得知了当朝长公主曾有一孩子流落在外,寻找多年未果,以致心结。
所以每到初一,十五长公主都要来这护国寺,为那孩子祈福。
护国寺上下的一众僧人为了保那孩子平安,也算全了长公主的念想,这些年,他们陆陆续续收养了不少孩子,男女皆有。
这些孩子一直都被养在京城外的一处庄子上。
可就在前几日,有几个孩子无故失踪,寺里这些和尚却又不敢大肆声张,只敢私底下偷偷地找。
但日子一天天近了,又到了长公主要入护国寺祈福的日子,那几个每月相伴的孩子却下落不明,若是长公主责怪起来,就算是护国寺也担待不起。
姜月梨那日前来,就是直接以知情为由,和护国寺的住持谈了个条件。
她帮他们找孩子,但护国寺的高僧得唱好给姜灵曦出殡这出大戏。
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殊不知,这表面上给了孩子一个栖身之所的地方,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火坑。
这护国寺里的有些和尚,比那地府的十万恶鬼都来得残忍,不过也都是些金玉其外败絮囊中败类罢了。
至于长公主的孩子,也不过是个被人算计后,用狸猫换太子的可怜虫罢了。
前世此事闹开时,姜灵曦也已经和齐王府的那位小公子私奔离京了,两人出去的路上误打误撞救了人,而后便得了长公主的青眼。
这可为她在赵家站稳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只可惜,前世即使到了最后,长公主也不知道她的宝贝女儿当初跟着姜灵曦时,被折磨成了什么可怜样子。
重来一回,这支登云梯,只怕就落不到姜灵曦的头上了。
眼下姜鹤年妄图攀附皇室,来洗清自己高攀将军府的污名,她就偏偏不让他如意!
算算日子,那些拐带孩子的人应该也快入京了......
姜月梨思虑至此,双手合十再次对着玄清大师拜了拜。
“大师今日提醒,小女子自当铭记于心,只是这些日子为姐姐诵经祈福,怕是要在寺里叨扰几日了。”
玄清见状,便知多说无益,“万般因果,皆由心起,是非对错,自在人心,贫僧不便多言,施主自便罢。”
送走了玄清,姜月梨就被庙里的小和尚送到了一间禅室,跟着她一道而来的李嬷嬷瞧见这禅室简陋的模样,便不乐意了。
“护国寺好歹是靖国第一大寺,也是受朝廷供奉的,这禅室怎么如此简陋?”李嬷嬷眉头紧皱,说话便要出去寻人换个住处。
可尚未出门就被姜月梨拦住了。
“嬷嬷且慢!”
这院子可是她特地求来的,若换了个热闹的地方,只怕坏了计划。
姜月梨上前拉住了李嬷嬷,“不过就是暂住几日,这禅室僻静,少有人来,也乐得清净,寺里的大师是为我做了考量的,再者说,这屋子能遮风,能避雨,怎么就简陋了?从前在庄子上,猪圈牛棚我都睡过,这里干净明亮,再合适不过了。”
李嬷嬷一听这话,顿时满眼心疼,“当初真是苦了姑娘了......”
前世,姜月梨不愿意卖惨博同情,在被接近姜府前的那些遭遇,更是被她藏得严严实实,也因此养成了个自卑胆小却又执拗的性格。
可现在嘛,恰到好处的示弱,才能更好地抓住人心。
姜月梨垂着眸子,说话还真盘膝坐在蒲团上专心诵起经文来了。
直至日落低垂,姜月梨才活动着泛酸的筋骨,出了禅室的门。
她想去后院转转,看看能否有新的发现。
护国寺后院的禅房连着一个小花圃,再往后便是一片山林,只用了一些低矮的篱笆围着,充其量只能起到个装饰作用。
姜月梨迎着晚风,一路踱步赏景,倒比在那深宅大院里鲜活了不少。
与此同时,姜府海棠阁中,柳姨娘眦目欲裂,眼中透着的刺骨恨意吓得春芳头都不敢抬。
“姨娘,都按你的吩咐布置好了,上次那小贱人身边有人护着,这次就跟了李婆子一人,绝不会再出意外!”
“不过仗着有娘家出头,一个被老爷厌弃的下贱坯子都敢打到我脸上来了。”
柳姨娘面色阴翳,眼神恨不能把手中的信纸盯出个窟窿来。
“程家不是愿意办丧事吗?那这次就成全她们!”
夜色渐深,疏影摇曳中,不远处的林地里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兵器相交的声音让姜月梨心头一凛。
她闪身
不消片刻,一道身影从林中窜出,血腥气扑面而至,姜月梨都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折断的短剑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别动!”
说话的人声音喑哑,语气森然,手上的匕首像是随时都能切开她的喉管。
那银制的面具泛着寒光,蒙着的半张脸早已被血迹浸染。
姜月梨被这血腥气熏得脸色一白,前世临死前的记忆如附骨之疽般袭上心头,让她浑身战栗,胃里不断翻涌。
“呕——”姜月梨眼前发黑,猛地伸手一推,身子跟着就压了下去。
手好巧不巧的正扒在身前人的伤口上。
“哼......”谢云霁一声闷哼,喉咙口涌上一抹腥甜,手上险些失了力气,人都跟着踉跄了一下。
姜月梨的掌心下一片黏腻,旋即就觉察到了不对,可还没来得及反击,树林中的人影已越来越近。
“旁人杀你,你就非要拉着我下水不成?你倒是想拖一个垫背的,我却不想死!”
姜月梨反手捏着男人的手腕,毫不犹豫地将人朝身后推了过去!
当夜,姜月梨就找到了玄清大师,将自己的遭遇大致叙述了一遍,下意识的隐去了那男子的存在。
她挽起袖口,露出手腕和脖颈上的伤痕。
“眼下长公主即将到护国寺祈福,可寺里却出了这档子事,万幸那些匪徒丧心病狂,也只是伤了我,若是长公主受了冲撞,那只怕......”
“那只怕对护国寺来说是灭顶之灾!”玄清喃喃自语般补完了后半句话,素日里的冷静自持却是再也维持不住。
和尚也是人,再怎么了却凡尘,也无法真的做到将生死置之度外。
姜月梨沉下目光,无奈苦笑,“玄清大师,此事到了现在,已非你我二人可轻易定夺的了。我有一言,虽不中听,但我实在不愿眼看着护国寺身陷险境而无动于衷。”
姜月梨说话抬头看向玄清,眉眼间尽是恳切。
玄清只犹豫了片刻,“事已至此,姑娘但说无妨。”
姜月梨垂眸,“那伙穷凶极恶的强盗能在入夜后如此自由出入护国寺,只怕是这寺里已有内应。也唯有里应外合,才能将此事做得悄无声息。”
“千防万防,终是家贼难防,让姜姑娘见笑了。”玄清苦涩一笑,“此事贫僧定会禀告住持,还姜姑娘一个公道。”
姜月梨哑声道:“我的公道不打紧,只是护国寺乃是靖国第一大寺,位处皇城,更是靖国历年为江山社稷,百姓民生祈福之所,此地断不可沾染血腥啊。”
姜月梨不是危言耸听。
她的话一出,刚才还神色微佯的玄清面色一凛,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板一路上蹿,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我即刻就让人封闭山门!断不会让那贼人逃脱了!至于姜姑娘,你......”
“我已将事情如实相告,剩下的就不是我能操心的了,我这就回去诵经祈福,只求今夜能太平无事吧。”
姜月梨没等玄清把话说尽,便整理好衣襟,径自离开了。
丢了孩子事小,长公主虽有责罚,却不见得会要人性命,左右不过一顿皮肉之苦。
至于寺里闹了山匪,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伤了一个户部侍郎之女,护国寺的这些和尚也依旧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京城周边不只有护国寺一个寺院,而护国寺这么多年依旧能稳居佛门之首,无非是占了个为国祈福之所。
一旦这佛门之地出了血腥命案,这为国祈福的大好事,只怕就落不到护国寺的头上了。
佛祖连佛门寺院都护不住,又怎么能保他的信徒达成所愿呢?
和尚也是人,没了香油钱,他们也得去喝西北风。
毕竟念诵佛经和敲木鱼可不能当饭吃,和尚也不能饮露餐风。
想让这些念经的和尚为己所用,就只能捏住他们的七寸,一击即中方为上策。
必要时,要多给一些甜头。
姜月梨唤醒李嬷嬷,两人就这么跪在了法华殿,一直诵经到了第二日清晨。
天色大亮时,李嬷嬷坐不住了,“姑娘,这都一整夜了,还没个消息,不然咱们就下山回京,将此事告诉大人吧。”
李嬷嬷身上还带着伤,说话时有气无力的。
姜月梨略有歉疚地扫了她一眼,“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暂且等等吧。”
姜月梨这次出来只带了李嬷嬷一人,单靠她们两个,想留下那些匪徒,怕是痴人说梦。
可现在,只有护国寺的僧人去帮他们找人,若是能顺道找出那些偷拐孩子的自然是好。
若不能,护国寺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至少也能给他们敲个警钟。
至于长公主,恐怕有一段时间不能到这寺里来为那孩子送经祈福了。
倒是可惜了这条登云梯。
不过塞翁失马,是福是祸还未可知呢。
姜月梨心中惋惜,面上却没有显露半分。
随着日上三竿,护国寺山门外的马车排起了长龙。
“今日这是怎么了?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开门?!”
“我们还要进去上香呢,别耽误时辰啊!”
时间流逝着,寺庙门口的百姓群情激愤。
门口守着的小和尚嘴皮子都磨薄了三层。
“实在是对不住,各位,还是请回吧。今日起,护国寺封闭山门,开山之日,自会通知各位!”
小和尚的话音刚落,护国寺的门便打开了。
姜月梨头戴长帷帽,在玄清和几个武僧的护送下,一路来到了姜家的马车旁。
玄清双掌合十,“阿弥陀佛,此番多谢姜姑娘提醒,这几个都是市里的好手,会一路护送姑娘回府,定能保证姑娘平安无事。”
“有劳玄清大师了,后续事务繁多,我就不过多叨扰,先行告辞了。”
姜月梨回礼后,便上了马车。
武僧开路,下山时一路畅通无阻。
这番场面,引来了无数人侧目。
而此时的姜家,却乱成了一锅粥。
程氏听着底下人汇报的消息,神情骤变。
“什么叫护国寺封了山门?梨儿还在山上,她若出事了,可怎么得了?”
姜鹤年素来不喜欢程氏一惊一乍的模样,当即责怪道:“你慌什么?护国寺是什么地方,又岂是说出事就出事的?再说了,月梨身边自有人护着,你们程家的人不是跟着她吗?那李嬷嬷是个练家子,你又担心什么?她闹着要去祈福,出事了,不也是她自找的?”
程氏一早便知道姜鹤年不喜欢姜月梨。
可真听到他一个做父亲的说出此番话来,她这心里翻江倒海,越发觉得自己遇人不淑。
“姜鹤年,梨儿也是你的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心疼她也就罢了,现在还反倒责怪起她来了?”
程氏说着说着,便被气笑了。
她拧着眉头,冷喝出声,“当初你听信谗言,把她送出府去,害得我们母女分别多年,如今我就只有梨儿这一个女儿,若是她出了事,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就在夫妻二人争执时,柳姨娘身旁的丫鬟春芳寻了过来,手上还端着一碗刚做好的莲子羹。
“老爷,这是我们姨娘今日一早特地为老爷做的莲子羹,老爷吃了就消消气吧,可别为了这些小事气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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