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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又如何?重生让全侯府火葬场夏芷歆素心全文免费

疏影吹笛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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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萧旭谦望向夏欢言的目光中失笑里带着几许赞赏就能知道。夏芷歆看在眼里,眼里蕴着冷光。很快被她隐下去。上辈子没有这一出,但类似的情形数不胜数,夏欢言的招数不算高明,偏就是很有用。仿佛在夏欢言面前,所有人的聪慧精明都降了级一般。事实上哪有什么聪慧精明降级,不过是人心天生就是偏的,人性从来就经不起考验罢了。“妹妹有心了。”“多谢妹妹来看我,是我招呼不周,竟让妹妹一直站着。如简,给二姑娘看个座。”夏芷歆态度并不热络,甚至可以说是冷淡,不似对其他人。她说招呼不周让人一直站着却丝毫不露愧色,神色平静语气淡淡,给人的感觉就像她是故意的。她竟一点儿都不遮掩她对夏欢言的不喜欢。夏长风和萧旭谦见此,将目光投在她身上,似是想说什么,可半晌谁也没说话。“谢...

主角:夏芷歆素心   更新:2025-02-14 16: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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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又如何?重生让全侯府火葬场夏芷歆素心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看萧旭谦望向夏欢言的目光中失笑里带着几许赞赏就能知道。
夏芷歆看在眼里,眼里蕴着冷光。
很快被她隐下去。
上辈子没有这一出,但类似的情形数不胜数,夏欢言的招数不算高明,偏就是很有用。
仿佛在夏欢言面前,所有人的聪慧精明都降了级一般。
事实上哪有什么聪慧精明降级,不过是人心天生就是偏的,人性从来就经不起考验罢了。
“妹妹有心了。”
“多谢妹妹来看我,是我招呼不周,竟让妹妹一直站着。如简,给二姑娘看个座。”
夏芷歆态度并不热络,甚至可以说是冷淡,不似对其他人。
她说招呼不周让人一直站着却丝毫不露愧色,神色平静语气淡淡,给人的感觉就像她是故意的。
她竟一点儿都不遮掩她对夏欢言的不喜欢。
夏长风和萧旭谦见此,将目光投在她身上,似是想说什么,可半晌谁也没说话。
“谢谢姐姐。”
是谢她给看座。
夏欢言低着头,动作略拘谨。像是被夏芷歆冷淡的态度伤到了,很委屈,却选择默默承受。
夏芷歆没有再管她。
以夏欢言的肚量,这点刺激够了。
“殿下来得正好,你不来我也准备着人去传话约你见一面。”
不等萧旭谦高兴,夏芷歆就道:“今次生病我才发现我近来这两年身子骨有些弱了,我打算到城外庄子小住静养一段时间,与殿下说一声,以免殿下寻不到我心中担忧。”
“什么?你要搬去庄子住?”
“你要搬去庄子住?谁的意思?什么时候的事?”
萧旭谦和夏长风同时震惊出声。
两人反应都很大,夏长风都惊得站了起来,他以为夏芷歆搬去庄子住是家里其他人的意思,气得岔了气,剧烈地咳嗽。
咳得都弯了腰,久久不停,好似要将肺咳出来一般。
夏芷歆忙扶住他轻拍他的背,“二哥先别激动,不是谁的意思,我也不是要一直住在庄子上,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静一静,等我调整好了就会回来。”
接过夏长风身边小厮递来的药丸给夏长风服下,等夏长风的咳嗽终于有止住的迹象,才狠狠松口气。
站起来想要搭把手的萧旭谦和夏欢言也才放下心准备坐回去。
许是情况紧急没注意,夏欢言和萧旭谦站得有些近,转身准备坐回去时,夏欢言不小心撞进了萧旭谦怀里。
抬眼恰和萧旭谦低头看来的视线对上,夏欢言面上不见羞涩,大大方方地退后一步从萧旭谦怀里离开,微行个礼表达她的歉意。
场面本就有些许混乱,除了他们两人没有旁人知晓此事。
萧旭谦本有些尴尬,见她这么坦荡大方,心下失笑。
不过一个意外,他竟不及人家小姑娘有胸怀,人家小姑娘都能做到丝毫不介意大方表歉意,他一个大男人却扭扭捏捏。
委实不像样。
话说回来,勇诚侯府找回的这个女儿倒是与他想的不一样。
明明长在乡野,身上却没有半点乡野村妇身上的粗鄙,会有害羞会有拘谨,却不会让人觉得她将自己摆在一个低人一等的位置。她给人的感觉就是她以往生活的环境明明与他们天差地别,她却好似并不觉得自己比之旁人差什么。
这是一种骨子里带着的自信。
是寻常人所没有的特质。
她身上还有着一种不似盛京这些大家闺秀的气质。
方才那样的事若是发生在别的闺秀身上,不管是谁,定都会羞红脸,她却没有。
她脸上不见一点羞涩,坦坦荡荡大大方方。
很是与众不同。
在盛京的闺秀中也算独一份了。
两人自以为没人瞧见,殊不知夏芷歆的余光都瞥到了。
只是此番比起他们,夏芷歆更关心夏长风的身体,没有分给他们多少关注。
扶着夏长风坐下:“二哥,你身体不好,大夫都说你这样的情况最忌情绪大起大落,你心情放平缓些,别这么激动。说来也怪我,我不该将此事当着你的面说出来。”
眼看夏长风又要坐不住,夏芷歆忙安抚:“好了好了二哥,是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这事不是谁的安排,是我自己的意思。”
难得地,夏长风在她身上看到了一丝脆弱,只听她说:“二哥,我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等我感觉好些了,我就会回来。”
夏长风看着她,良久轻叹:“打算去住多久?”
“至多三个月,不过半个月后妹妹的欢迎宴我会回来。”
“以你的性子说至多三个月,定是已经决定好要住满三个月。”
夏芷歆微笑,没有否认。
“这期间允许别人去看你吗?”
“二哥,我想一个人静静。”
“罢了。”
“我也不能去看你?”
回头朝出声的萧旭谦看去,夏芷歆的沉默就是回答。
“旁人便罢了,我也不能去看你?歆歆,三个月,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有整整三个月不见吗?”
萧旭谦有些受伤。
同时还有些气愤,或者说,愤怒。只是他自来性情温和,在压抑着没有让自己的愤怒爆发出来。
是突然被心上人告知要分开三个月,却不容他反驳的受伤和愤怒。仿佛他在她心里并不重要,连个例外都没有。
他越是这样,夏芷歆对他的恨就越深。
短短半年,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从对她深情以待到对她不屑一顾甚至想要她死的?
她没有说抱歉也没有解释。
这会儿她能压住心里的恨意不让自己表现出来已经是极限,她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做别的。
落在别人眼中就成了她选择沉默。
萧旭谦气笑了。
“歆歆,我知道突然发生这样的事你心里不好受,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这样......实在是伤人。”
“我是别人吗,你有什么委屈不能和我说?你心里不好受我想陪你想安慰你,你却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得依靠吗?”
话落对上夏芷歆冰冷的眸子。
萧旭谦愣住。

“对不起殿下,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突然回家,姐姐也不会这么难过。殿下别生姐姐的气,她也是心里不好受才会这样。我从丫鬟那里听说过不少殿下和姐姐之间的事,知晓姐姐是极喜欢殿下的。只是三个月不见而已,而且姐姐不只不见殿下,她是所有人都不见,并非待殿下一人例外。”
越听她说到后面,萧旭谦心情越糟糕。
他在意的恰恰就是在夏芷歆这里得不到例外!
他和夏芷歆这么多年的感情,又有婚约在身,他原以为他在夏芷歆心里是特殊的。
勇诚侯府这番抱错孩子的闹剧与他并无干系,夏芷歆竟要迁怒他,要将他也拒之门外!
诚然,他知道她之所以这样是怕他会因此变心。
但就是这样才最可气,她居然如此不信他!
“你姐姐因此事......对你的态度不算好,你不伤心?”
夏芷歆并未遮掩对夏欢言的不喜,方才在场的人都看得清楚。
“怎么可能不伤心,我自然是伤心的。”夏欢言苦涩一笑。
“不过我能理解姐姐,换作我在姐姐的立场,突然被告知从小生活的家并非自己的家,得知从小对自己宠爱有加的亲人并非自己的亲人,我未必比姐姐做得好,不崩溃大闹都是好的。姐姐已经很理智了。”
少女身量很小,瞧着比夏芷歆还要瘦弱些,应是在外吃了许多苦。
分明在这场错误里她才是那个吃亏更多的人,可她不仅不抱怨不计较,还如此为夺了她身份的人着想。
萧旭谦道:“你很善良。”
两人目光对上,夏欢言脸微红,像是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这件事姐姐也是无辜的,我能理解姐姐。所以殿下还请不要生姐姐的气,她只是心里乱需要自己待着静一静,并不是真不想见你。”
一想到自己在夏芷歆心里与其他人没什么差别,萧旭谦就不太想提这件事。
“我知道,你有心了。”
夏欢言脸更红了,忙说:“没有,我就是实话实说。”
她四下看了看,脸上的害羞消失,微拧着眉:“怎就殿下自己,也没个人给殿下领领路送送殿下吗,这些下人也太疏忽了。”
“无妨,勇诚侯府我很熟,无需人领路。”
“那也不能失了礼数啊,传出去旁人得说我们勇诚侯府怠慢客人了。殿下若是不嫌弃,臣女送送你?”
她神情严肃中带着焦急,似乎真怕勇诚侯府怠慢客人的传言流出误了勇诚侯府的名声。
明明多年流落在外没有占过勇诚侯府半点好处,却如此顾念勇诚侯府的名声。
是个善良有担当还有情有义的人。
“那就劳烦二姑娘了。”
“不劳烦不劳烦。”她小跑跟上,与萧旭谦并列。
照着礼数,她该落后他少许跟着,不该与他并列而行,但看到少女灿烂的笑颜,萧旭谦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长在乡野,许多东西都不清楚,规矩上倒是不必太过苛责。
“你是叫夏欢言?”
“回殿下,是的。”
“是回侯府才改的姓还是从前收养你的人家便姓夏?”
“是回侯府才改的姓,我从前姓于。”穿越前她就姓夏,就叫夏欢言,刚穿过来的时候她还以为同名不同姓,没想到她原来并非老于家的亲生女儿,她本身就姓夏。
“原是如此,于欢言,夏欢言,都是好名字,说到底还是‘欢言’这个名取得好。”
“谢谢殿下,我也觉得我的名字取得很好。”
她的喜悦溢于眉眼,许是太过高兴,她走路都变得活泼了,蹦蹦跳跳的,不似他熟知的那些闺秀一般永远那般规规矩矩,身上有着独属少女的天真和俏皮。
与这样的人待在一起,心情会不自觉跟着好起来。
忽地,蹦蹦跳跳的夏欢言踩到一颗石子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朝前摔去。萧旭谦一惊,眼疾手快将人接住。
这是少女第二次撞进他怀里。
与第一次有些许不同。
第一次她是不小心撞进他怀里,不存在站不稳的情况,她退得又很及时,他不需要伸手揽她。
这次不同,这次他是接住她,双手将她揽进怀里。
与夏芷歆相识相交相知至今,他们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从不曾有这般逾矩的举动,这是他第一次与一个女子离得如此近。
怀中尽是女子独有的温软。
一抹馨香窜入鼻息。
那是女子身上独有的馨香。
萧旭谦微微失神。
待回神,忙将人松开:“抱、抱歉,冒犯了。”
夏欢言很满意他的反应,果然这些古代守规矩的古板男人是最容易拿下的。掩下眼底的得意,她说:“殿下不必道歉,该是我谢你。要不是点下及时扶住我,我估计就摔了。”
她面色微红,神情却是落落大方。
不见扭捏。
萧旭谦松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她很特别。
“举手之劳,二姑娘不怪我冒犯就好。”
“不会,我不是分不清好赖的人。”
两人说笑着走远。
夏芷歆就藏在近旁的房顶上,两人的互动她全看在了眼里,两人的对话她也听得一清二楚。
她从前不知萧旭谦是怎么被夏欢言勾搭去的,此番算是知道了。
原来萧旭谦喜欢这样的。
明明更喜轻浮,却偏要说自己喜欢端庄娴静的大家闺秀。
伪君子。
不过夏欢言这种行径她是如何也学不来的,她的教养不允许她像个风尘女子一般举止轻浮,三番两次故意往男人怀里摔。
这两人果然没有让她失望,不枉她特地追出来看戏。
夏芷歆冷笑着从藏身的屋顶起身,转身正准备使着轻功离开,骤然与院中藏在假山后的人视线撞上。
看此人藏身在假山的位置,应是将方才那场闹剧看了个全。
夏芷歆勾起的冷笑僵在脸上。
有些羞恼。
这场闹剧与她息息相关,毕竟一个是她心意相通的未婚夫,一个是她名义上的妹妹。两人那般搂搂抱抱,显得她像个笑话。
她的羞恼正是因自己被人看了笑话。
从房顶一跃而下,朝那人行一礼:“太子殿下。”

夏芷歆垂着眸,低低地笑出了声。
这可把旁边两个丫头吓得不轻。
“姑娘,您、还好吧?”素心上前扶住她。
如简拧了帕子递给她:“姑娘,擦擦脸?”
两人见她止住诡异的笑声接过帕子擦脸,才稍稍松口气。
心里却是想着,看来姑娘并非侯爷和夫人亲生、勇诚侯府真正的女儿被找回来这件事对姑娘的打击很大。
说来也怪侯爷和夫人,明明早知姑娘不是亲生又已将真正的侯府千金找到,却不提前告知姑娘,还偏在姑娘的及笄礼上将人带回来,让姑娘在宾客面前好生没脸。
不怪姑娘有这么大反应,换个别家娇宠着长大的女儿突然被告知并非亲生,自来宠爱自己的父母还在自己的及笄礼上当着宾客的面将人带回来,定是会承受不住。
她们姑娘算好的了,没有在及笄礼上当着宾客的面失态,维持着得体微笑直至宾客散尽才平静地去询问侯爷和夫人是怎么回事。
得知真相后姑娘也没有闹,与接回来的二姑娘好生打了招呼,让侯爷夫人照顾着刚回家的二姑娘,说有什么话等侯爷夫人先安顿好二姑娘再说,然后姑娘就回了自己的院子该吃吃该睡睡,从昨晚回院子就没有出去过,午膳后姑娘在临窗的软榻上小憩,一睡就睡到现在天近黄昏。
却是魇住了,睡得极不安稳。
想来心事姑娘都是藏在了心里没有显露出来,自己憋着呢。
接过夏芷歆手里的帕子,如简说去给她熬药,离开时给素心使了眼色,示意她宽慰宽慰夏芷歆。
“姑娘可是还在为昨日的事不痛快?”
“昨日的事?”夏芷歆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口中昨日的事指什么,她并不清楚自己具体回到了过去的哪一天。
素心眨眨眼,怎么瞧着姑娘像是不记得了一样?
看来是真病了,精神都恍惚了。
“就是昨日您及笄礼上发生的事,侯爷和夫人带回了......那位二姑娘。姑娘,您心里要是不舒服就说出来,可别一个人憋着。”
原来竟是回到了及笄礼第二日。
说来当时她心里确实很不好受,也确实在第二日开窗午睡一睡睡了许久受了风寒。
“我没有心里不舒服。”就算心里有不舒服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今她心里只有恨。
刚回侯府的夏欢言。
来自千年后的灵魂......
不急,欠她的,她会一笔一笔慢慢讨回!
素心却只以为她是故作坚强。
“姑娘,晚膳要在哪里用?是去正厅,还是在咱们自己的院子?”
勇诚侯和夫人申氏感情甚笃,成婚多年勇诚侯都未纳一房小妾,只有申氏一人,申氏给勇诚侯生了三子一女,一家和睦,全家人通常都是坐在一起用膳。
今日午时夏芷歆已是借准备及笄礼太累想好好休息推脱没去正厅一起用膳,此时再不去,难免会叫人多想以为她是不待见夏欢言。
上一世,夏芷歆忍着风寒带来的不适去正厅一起用了晚膳,可到最后也没人念着她一分好,该翻脸还是翻脸,该舍弃还是舍弃。
“就在这里用。”
素心松了口气。
她是真怕姑娘会顶着病体坚持出门,若是那样,风一吹,病情少不得又要加重。
“奴婢这就去小厨房着厨娘准备,姑娘先休息着。”
素心点了屋里的灯,将窗户关上不让风吹进来,夏芷歆没有拦她,尽管她现下很想再好好看看院中雨后天晴的景致。
“星霜和荏苒呢?”
她有四个大丫鬟,都是和她一起长大的。
上一世她们都死了,全死在夏欢言的算计里,而她从未以恶意去揣测过乖巧讨喜的夏欢言,以致最后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是夏欢言太会伪装吗?
不,是她自己太蠢,竟半点看不出夏欢言无害乖巧的面容下住着那样一颗蛇蝎心。
“都在她们屋里呢,荏苒估计又在擦她的剑,至于星霜,除了看她的账本应该也不会有别的了。”
这是她们的日常,可对夏芷歆来说却是很久远的事了。
她们随她到致王府后,再没有这样悠闲的日子。
“将她们叫过来,我见见她们。”
见见她们?有什么好见的,姑娘不是午时睡前才见过她们吗,是有事要吩咐她们去做?
素心没有多问,应了是。
刚要转身离开,被夏芷歆叫住:“素心。”
“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你过来。”
素心不解,却还是依言走到她近前。
夏芷歆望着她红润的脸蛋,没有半点面黄肌瘦的痕迹,眼眶微热。
“把手伸出来,手心向上。”
素心一脸懵,还是照做。
见夏芷歆手指抚在她手腕上,更懵了,“姑娘,您这是......做什么?是奴婢的手有什么不妥?”
“没有不妥,很好。”
没有被挑断手筋留下的疤痕,极好。
勇诚侯府是将门,她自幼得宠,全家纵容她,是以她也不像寻常闺秀一般需得循规蹈矩,自小便跟着教习哥哥们武艺的师父习武,她身边的四个大丫鬟也跟着学了些武艺。
可后来,她被废掉武功,变成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走路一步三喘的废人,她身边的四个丫鬟情况更糟,是直接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彻底沦为废人。
觉察到姑娘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有些颤抖,素心以为她是冷了,忙拿起旁边的披风给她披上。
却发现事情并非如此。
她方才好似瞧见姑娘眼里有凌冽的杀意闪过。
姑娘收敛性子后从来都是温柔婉约的。
是看错了?
“姑娘,您......”
再抬头,夏芷歆眼底情绪已收住,恢复如常:“去忙吧。”
素心有点不放心,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没一会儿得了素心传话的星霜和荏苒就来了。
“姑娘。”
“姑娘,您找我们?”
荏苒性子很冷,话也少,便是面对夏芷歆这个主子她也是板着一张脸,没有半点表情。
相较之下,星霜要活泼得多。不过也只是与荏苒相比,星霜其实是夏芷歆几个丫鬟里最严肃稳重的。
“星霜去给母亲回话,说我身体不适,晚膳便不去与他们一道用了。”
“姑娘身体不适?”星霜神色紧张。
荏苒也迅速抬起头朝她看过来。
夏芷歆心下一阵暖:“只是偶感风寒,如简给我号过脉去煎药了,喝过一副药便能好。”
两人面色稍缓。
“荏苒你陪着姑娘,我去给夫人回话。”
荏苒安静站在夏芷歆身侧。
“荏苒。”
“在,姑娘请吩咐。”
她是瞧见夏芷歆神情严肃,看出夏芷歆是有事要吩咐。
“我要退掉与五皇子的婚约,你去找找五皇子的把柄,让我占理地将这门婚事退掉。”
淡定如荏苒听到她这话都愣了愣:“姑娘,您说......要退掉与五皇子的婚约?”

不过很快她就调整好了心态。
自来穿越都是主角才有的待遇,她穿到这个时代,掌握的知识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比的,总有她大放异彩的时候。
可一个要为生计奔波的农家女要怎样大放异彩,还真是个问题。好在没过几天就有人找上门告诉她,她本是侯府的女儿有着高贵的出身,要将她接到都城去,她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一路上她旁敲侧击,总算弄清楚勇诚侯府是个怎样的存在。
自先祖开国就跟着先祖打天下,有着两百年历史的门阀世家,世袭罔替的一品武侯府,武将世家,兵权在握。
女儿是宠冠后宫的皇贵妃,与皇后几乎平起平坐。
这位皇贵妃还育有一子一女,子女皆很得皇帝宠爱。
而勇诚侯府这一辈有三个儿子,只有她一个女儿。
她若是在侯府长大,不知得多受宠。
可这些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却被另一个人占去了。
她倒不是故意针对一个同样无辜被抱错的人,她知道被抱错也不是夏芷歆自己能决定的。可昨天回到侯府,看到侯府为夏芷歆准备那么盛大的及笄礼,她心里实在平衡不了。
同样是及笄,她这个亲女儿什么都没有,夏芷歆一个冒牌货却有那样满堂宾客祝贺的盛大及笄典礼。
最可恨的是,夏芷歆还死装。
明明很不欢迎她,却在那里装大度。夏芷歆那点本事骗骗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还行,想骗她,想都不要想!
她一个来自现代社会的穿越人士,大学都毕业了,会看不透一个长在古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十五岁大家闺秀那点小心思?
她本来不想对夏芷歆怎么样,反正要不了多久夏芷歆就会嫁出去。可夏芷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装到她面前来!
夏芷歆当着那么多贵客的面表现出大度是想做什么?是想别人夸她懂事有气度,是她这个在乡野长大的真千金比不了的?
最让她忿忿不平的是,侯府的人太宠着夏芷歆了。明知夏芷歆是不想见她才故意装病,一个个的都还是要丢下她去看夏芷歆。
是,最后父亲母亲和大嫂是留下来陪她了,后来大哥和三哥也回来了,可那都是她靠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
她要是没装那一回可怜,他们当时怕是直接就忘了还有她这么个刚接回家的亲女儿。
诚然,夏芷歆或许只是一时难以接受需要时间来缓一缓,未必就是想和她争什么。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在盛京毫无根基,与侯府这些人感情又不深,夏芷歆若是要做点什么对她不利的事太容易了!
她决不能坐以待毙等着夏芷歆来算计她!
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反正夏芷歆拥有的一切都是属于她的,占着她的身份锦衣玉食受着宠爱和追捧这么多年,老天已经很对得起夏芷歆了。
她只是要将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而已,又不是去抢别人的,她问心无愧。要不是占着她侯府独女的身份,夏芷歆哪会得到那样一桩好婚事......
对了,婚事!
与夏芷歆有婚约的可是当朝五皇子,五皇子是皇后之子,当之无愧的皇室嫡出。虽说如今没有封王,但封王也是早晚的事。如果夏芷歆嫁给五皇子,将来就会是正一品王妃。
这也就罢了,她并不嫉妒。夏芷歆一个假千金都能嫁个皇子,她是勇诚侯府真正的女儿,将来只会嫁得更好。
可她听说夏芷歆和五皇子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五皇子对夏芷歆用情至深,赐婚的圣旨都是五皇子去求的。
关于五皇子这个人她也打听了不少,别说放在这个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态的古代,就算放到现代,那也是个好男人。
在男子十七八岁就该娶亲的古代,他都二十三岁了,又是个皇子,身边居然一个女人都没有,洁身自好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样的人,等娶了夏芷歆,很可能会一辈子专宠一人。
一个皇子的专宠,不确定性太大了。
夏芷歆若是要借着五皇子的势对她不利也是个大麻烦!
夺人婚事这种事她可不会做,五皇子再是嫡出皇子也只是个无心皇位的皇子。她都穿越到古代了,还得这样一个是侯府抱错的真千金的标准女主身份,怎么可能只嫁个王爷当王妃。
她要嫁这世上最尊贵的男人做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不夺婚事,她可以让五皇子不再专情。
男人嘛,有几个当真是矢志不移的。
从前大学室友就有一个感情很好在一起好几年的男友,她不过稍微给点暗示对方就抛弃她的室友转过来追求她了。
这些古代的古板男人只会更好拿下。
若是真成了,夏芷歆还得来感谢她呢。
是她帮夏芷歆一把,夏芷歆才得以认清要与她相伴一生的人。
就是可怜夏芷歆了,她这种在家以父为天出嫁以夫为天的封建女性,即便知道未婚夫变了心,想必也不会退婚。下半辈子只能守着一个变了心的男人过了。
“青桃绿柳!”
随着夏欢言话音落,两个丫鬟推门进来。
“二姑娘。”
听到两人对她的称呼,夏欢言眉头又皱了起来。
明明她才是侯府唯一的女儿,却因当初在破庙比夏芷歆晚出生半刻钟变成二小姐。
她如今刚回来,得立个乖巧懂事的人设先把人心夺过来,可不能还没站稳脚跟就先被厌恶了。
暂先忍着,以后她定要让这些人认清谁才是真正的侯府小姐!
“青桃,姐姐病了,我身无长物,唯有厨艺能勉强拿得出手,你吩咐小厨房备些清淡的食材,我明日一早做些吃食给姐姐送去。”
“二姑娘要亲自下厨?这怎么成,被夫人知道,奴婢们得挨罚了,夫人给姑娘的院子拨了厨娘,要做什么菜姑娘吩咐厨娘去做就是。”
丫鬟的反应在夏欢言意料中。
她就是嘴上说说,她可不会做饭。
略有迟疑,思量片刻,她说:“也罢,我只会做一些农家粗食,拿去给姐姐,姐姐怕也难入口。你去和厨娘说一声,让她明早多费些心做几道菜,我给姐姐送去。”
青桃应声离开。
夏欢言看向另一个丫鬟:“绿柳,你和青桃以前是跟着母亲的,我初归家,对家中及盛京的情况都不是很了解,你能和我说说吗?你和青桃往后就是我身边的人了,我真怕自己行差踏错累得你们跟着不得好过,往后还要你和青桃多多指点关照我。”
这话在绿柳听来很是受用。
“二姑娘言重,夫人既然派了我们来跟着姑娘,往后我们就是姑娘的人。主仆一体,我们自是向着姑娘的,姑娘有事只管吩咐,有什么想知道的也只管问,奴婢定知无不言。”
“你随便说吧,家里,别的,什么都行。哦,对了,我听说姐姐有个青梅竹马感情极好的未婚夫婿,你顺便和我说说他们的爱情故事吧,我很好奇。像姐姐那样完美的人,我真的很难想象到底是怎样优秀的男子能得姐姐倾心相待。”
她目露艳羡。
不是嫉妒,只是艳羡。是少女听到旁的女子有个两情相悦的未婚夫婿惯常会露出的向往和艳羡。
绿柳突然有点心疼她。
如果不是抱错......
二姑娘原本是不需要羡慕任何人的。
细细将自己知道的都说来。
翌日,夏芷歆醒来便觉身子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在院中活动筋骨。
所谓的活动筋骨并非寻常活动筋骨,她耍了一套剑法,动作略显生疏。
算来她有将近八年没有碰过剑了,很难不生疏。但她很喜欢这种精力充沛活动自如的现状,也是直到这一刻,她才真切的感受到她重新活过来了,不再是那副病恹恹的身体。
练完剑,她又耍了会儿鞭子,这才洗漱换好衣服往正厅去。
她要去正厅用早膳。
荏苒奉她的命去跟踪萧旭谦找把柄了,星霜留下看院子,素心和如简跟着她一起去。
瞥一眼被她插在腰间的火红鞭子,如简忍不住问:“姑娘,您这是准备重拾武艺?”
夏芷歆笑:“很难看出来吗。”
她对身边的四个丫头格外耐心温柔。
“这倒不是,奴婢只是好奇您为什么会突然想要拾起武艺,您已经很久没有碰这些了。”
“只是觉得还是有点武艺傍身的好,再不济多练练也能强身健体,放在从前我可不会开窗吹吹风就病倒。”
这倒是。
“那您可需要找个专业些的武师父?武学您丢太久了,想捡起来可不容易。”
“不用,我自己先练着。”理论知识她都是有的。
被困致王府那四年她无事可做,便将荏苒教给她的武学知识拿来反复推敲。她现在缺的是练。
好在她有多年的武学基础,想要捡回来不是难事。
犹记得当初教他们的武师父还说过她和二哥的根骨最好,是习武的好苗子。谁能想到当初最被武师父看好的两个人,一个放弃了武学,一个一身病痛轻易不能动武。
夏芷歆在正厅大门口与夏欢言正面撞上。
夏欢言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这是重生后夏芷歆第一次和夏欢言打照面。
现在的夏欢言比四年后稚嫩太多了。
低眉顺眼笑容乖巧,任是谁看到这样的夏欢言,都不会想到她内里其实是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蛇蝎。
“姐姐,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你身体不适,怎么不好好在屋里休息?我还说过来和父亲母亲打个照面就去看你呢。这、这是我吩咐厨娘给你做的一些清淡吃食,不知是否合姐姐的口味。”
她神情怯怯,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
夏欢言在偷偷打量夏芷歆。
心中愈发古怪。
怎么才一天不见,夏芷歆给她的感觉就有点变了?好像比上一次见面时沉稳内敛了很多。
是她的错觉吗?
又或者之前是她和夏芷歆的初次见面,夏芷歆因她的突然出现情绪受到了影响才显得和现在有些不一样?
如果是这样,那夏芷歆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小姑娘很厉害啊,才一天工夫就将心态调整得这么好了,半点情绪都没有显露出来,让人有些看不透。
看来还是她小瞧了这些古代大家族长大的人。
夏欢言是第二次见夏芷歆,夏芷歆可不是第二次见她。上辈子和夏欢言明争暗斗五年之久,要说现今这世上谁最了解夏欢言,非夏芷歆莫属。
比如此番,夏欢言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打量全然被夏芷歆看在眼里。从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夏芷歆大约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定是觉得自己不似她想的那样简单,不会像之前那样小瞧她这个古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识短浅的大家闺秀。
夏芷歆其实完全可以扮猪吃老虎让夏欢言更加对她疏于防范,但她不屑这样做。
一旦伪装开始,她免不了要和夏欢言虚与委蛇。
她不想。
她和夏欢言是死敌,她做不到对夏欢言和颜悦色,哪怕是装的。
她没必要让自己如此憋屈。
淡着表情微微颔首:“妹妹有心了。”
如简上前:“二姑娘将食盒给奴婢吧。”
如简礼数尽在,却没有多少婢女对主子的恭敬,态度不卑不亢。
夏欢言垂着的眸子里闪着一丝狠意,夏芷歆身边的一个婢女都敢在她面前这样趾高气昂!这笔账她记下了!
等她调整好情绪再抬头,发现夏芷歆没有再看她,直接无视她举步当先走进屋。
夏欢言心中怒意更盛。
屋中,除了早起去上早朝的夏政年和夏鸿,其他人都在。
“歆歆来了啊,身子可是好些了?”侯夫人申氏先出声。
看着夏芷歆的眼神充满了担忧,她似是要起身迎上夏芷歆,却在目光触及夏芷歆身后时止住了。
夏芷歆身后是紧随着进来的夏欢言。
放在从前,夏芷歆心中少不得要有些难受,而今却是不会了。
这样的场景上辈子在夏欢言刚归家时其实也出现过,只是她那时觉得自己本就是占了夏欢言的身份才拥有这许多,这些东西本就是夏欢言的。父亲母亲心里想必也是觉得亏欠夏欢言良多,处处顾及夏欢言的感受也正常,她都能理解,于是她努力压下心底那一丝受伤调整好情绪,尽量让自己不去在意。
“都好了,劳母亲挂心。”
她病了,母亲不曾去看她一眼,这在夏欢言回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放在以往,母亲都是第一时间赶去看她,不亲自守着看她把药喝下,母亲不会放心。
他们都说不在意她是不是亲生,待她之心如初,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呢。
夏欢言和她在他们眼中,终究是亲疏有别。
申氏目光落在夏芷歆脸上,眼神微微古怪。
怎么感觉歆歆对她的态度好似有点冷淡?
“歆歆,你是不是在怪母亲?”

“你认识孤?”
太子萧旭尧是崇德帝与故去元皇后裴氏的儿子,是崇德帝的长子。早年领兵在外,因杀伐果决用兵如神得战神之名。五年前在战场上意外受了重伤,伤养好之后落下永久的病根,身子大不如前,从战场回归,自此深居简出极少露面。
他手上的兵权也慢慢移交。
说是移交,其实是被人夺去。
被他死对头二皇子萧旭然的外祖家周家夺去。
原本太子在大燕朝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
尽管母亲早逝,他还有强势的外祖家照拂,崇德帝对他又自来偏宠,他自身还文韬武略兵权在握。
然而这一切都因五年前战场上受重伤改变了。
自那以后二皇子渐渐起势,到得如今,二皇子在朝中地位已经与太子不相上下,形成对立之势。
“早年在宫宴上远远瞧见过太子殿下。”
其实不是。
早年太子常年征战在外极少回盛京,便是回来也很少在宫宴上露面,便是露面也很快就离开。而她年岁小贪玩,是坐不住的性子,极少会乖乖待在宫宴上,总是和萧旭谦偷溜出去玩,根本没机会见太子。
她见到太子是在九年前她六岁的时候。
那一年她在街上走丢落入勇诚侯府的仇家手里,她深知落入那些人手中难以活命便找机会偷跑。
她自幼习武,到六岁也有些三脚猫功夫,人又还算灵活,竟真被她给成功跑掉了。这都要感谢那些绑她的人看她是个孩子没将她放在眼里,才让她钻到空子。
她早已被带出盛京,跑掉后她无处求助,只得藏好自己不被那些人找到,这一藏就藏到了乞丐堆里去。
她就是在那时遇到同为小乞丐的星霜四人。
她与星霜四人一起生活了将近一个月,直至应召回京参加陛下寿宴的太子在她们几个小乞丐藏身的破屋歇脚,她听到有人唤殿下,便根据对方的年纪推测出对方的身份,跑出去表明身份求助。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太子,也是唯一一次。
别问这么多年过去,她那时年纪又还小,为什么还能记住太子的长相。委实是太子这张脸长得太有辨识度了。
太子的外祖母有西域血脉,元皇后完美的继承了其西域长相的特征,又将这一特征遗传给太子。
常年征战沙场,太子身上有着将军的刚毅,面部轮廓分明。偏他的长相偏异域,有种异域美,昳丽非常。
这样独特的长相,普天之下再找不到第二个。
九年前太子年已十六,长相上变化不大,一眼便能认出。
“不知太子殿下怎会出现在我勇诚侯府中?”
萧旭尧从假山后走出来,他着一袭月白色衣袍,走两步,身形微晃,似是要站不稳,抬手扶住假山才堪堪稳住身形。
夏芷歆这才瞧见他面色有些苍白,唇上也没什么血色。
他身上比之九年前少了些凌厉,多了些温润。
比起征战沙场杀伐果决的战神,他此时更像芝兰玉树的世家公子。
君子如玉。
只是身体有点不好。
看来传言他五年前在战场上受重伤弄坏了身子是真的。
他拿出手中玉佩:“昨日外出遇刺客刺杀,曾误入贵府藏身避过一劫,母后留给孤的玉佩不慎掉落贵府,特来寻回。”
分明站都有些站不稳,他却丝毫不显狼狈。
举手投足间尽是一国太子的矜贵。
“因遇刺客一事不便外传,故而并未光明正大从正门进来寻,原想悄悄寻到玉佩便离开,不料会被人撞见。”
他微颔首:“不打招呼便冒昧入贵府,失礼。”
嘴上说着失礼,姿态却半点不曾放低。气质温润,却依旧不会让人觉得他好相与。
“既是事出有因,太子殿下此番倒也不算失礼。”
眼珠子转了转,变相提醒:“只是叫太子殿下看了一场闹剧,还望殿下莫要将方才所见之事说出去。”
心里却想着他最好是说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萧旭谦和夏欢言不顾规矩地搂搂抱抱。
不过她也只是想想,她心里很清楚太子不是多事的人。从外界关于太子的传言来看,太子如何也不像一个会多管闲事的人。
夏芷歆以为话题就会止于此,没想到萧旭尧会突然出声:“方才所见之事?朝阳郡主指的是方才五弟与那位姑娘抱在一起的事?”
朝阳郡主。
已经很多年没人这么叫过她了。
勇诚侯府战功赫赫,陛下多有嘉奖,可过多的封赏又会让勇诚侯府愈发势大,许会打破某种平衡,这也是为什么勇诚侯府只有父亲和大哥入仕途,三哥明明学识武功都不差却只做一个闲散公子哥。
陛下只能将封赏给勇诚侯府的女眷,她也是受惠人之一。
从最开始的封县主到后来的封郡主。
她封了郡主,封号朝阳。
她这个郡主有名有实,有自己的封地。
后来,她的封地被夏欢言吹枕边风让被封了太子的二皇子找理由让她收回去了。
其实就算没有收回去她也做不了什么。
她被困在致王府后院连门都出不得。
不过眼下比起又听到有人这么称呼她,更让她诧异的是太子竟认识她,而且太子......他居然主动提起方才的闹剧,还说得如此直白。
这是太子的性格会做出来的事吗?
早年的太子,旁人都说他杀伐果决用兵如神,是战神更是杀神,一身杀伐之气;如今的太子,旁人都说他深居简出已经不怎么管事,莫要说管旁人的闲事,便是他自己的事他都不怎么上心。
若非如此,二皇子也不会有机会坐大。
可不管早年的太子还是如今的太子,都不像会主动将这种让人尴尬的八卦事直白说出来的性子吧。
与不太熟的人,尤其这个人还是太子深聊这种事会很奇怪,于是夏芷歆避开不谈:“太子殿下竟识得臣女。”
“早年在宫宴上远远瞧见过郡主。”
夏芷歆:“......”
真假暂先不论,他将她的话还回来感觉就很奇怪。
夏芷歆笑笑:“是么,那还真是臣女的荣幸。”
“宫宴上人多,郡主怎不问孤何以不留意旁人,偏留意你?”
夏芷歆闻言一愣。
不错,宫宴上那么多人,太子偶有出席宫宴又是匆匆便离开,为什么会留意到她?
她虽也算个美人,但在美人无数的盛京城,她的样貌可算不上特别突出。至少做不到在人群中让人一眼就留意到的地步。
这样的她断然做不到让太子于人群中匆匆一瞥就留意到。
“因为我是勇诚侯府独女?又或是因为我是五皇子的未婚妻?”
勇诚侯府手握重兵,她身为勇诚侯府受宠的独女,的确是会格外得皇子公主们关注一些;除此,她与五皇子萧旭谦有婚约在身,还是萧旭谦亲自去求陛下赐的婚,这也会引去旁人多一些关注。
“都不是。”
夏芷歆满脸疑惑。
他却不欲再多说。
转了话题:“方才瞧见自己的未婚夫与别的姑娘抱在一起,朝阳郡主似乎并不见伤心。传闻朝阳郡主与五弟两情相悦感情深厚,朝阳郡主对五弟用情至深,甘愿为五弟放弃武学拿起绣花针学做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孤还以为当真如此。如今看来,传言不可尽信。”
他此话何意?
指责她对他五弟用情不够深?
夏芷歆没有得到答案。因为萧旭尧说完这些话,留下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就运着轻功离开了勇诚侯府。
夏芷歆不合时宜地想,太子重伤身体变得这么差之后轻功都还如此卓绝,全盛时期的太子武力值该有多高啊。
可真叫人羡慕。
不要紧,待她苦练三个月,她的武力值一定会大有提升。
这样长此以往,她总有一天能跻身高手的行列。
至于太子临走前那番话和那抹笑到底是什么意思,夏芷歆并未去深想,于眼下的她来说并不重要。
左右她与太子往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就是可惜了,太子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最后竟是落得一个葬身火海的结局。
再有一年东宫就会走水燃起大火。
想到这里,夏芷歆突然顿住。
不对啊,勇诚侯府怎么说戒备也算森严,以太子轻易就能做到使着轻功悄无声息出入勇诚侯府的本事,东宫大火他竟没能脱身?
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她从前没有细想此事,一是她自己就麻烦缠身自顾不暇,没精力去管旁人的闲事,二是她与太子没什么交集,得知太子葬身火海,也只是因着多年前曾受过太子将她带回盛京的恩有些唏嘘。
而今她倒是免不了要多想一些了。
萧旭谦与二皇子兄弟情深,夏欢言两年后会嫁给二皇子,她要对付夏欢言和萧旭谦,免不了要对上二皇子萧旭然。
而太子是萧旭然的死对头。
太子不死,萧旭然就不会被立为太子,更不会在陛下病逝后顺势继位成为大燕朝的主人。
她完全可以找太子合作的嘛,怎么之前她就没有想到呢。
只是眼下她还拿不出筹码来与太子合作,而她想要拿出筹码,没个两三年怕是做不到。
都怪她从前太过安于现状,太过相信这些所谓的亲人爱人,什么后路都没有给自己准备,以致现在她手上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没有。
可是两三年太久了。
她等不了那么久。
那么,除了拿出有价值的筹码,她还有没有别的方式可以与太子达成合作?
这个她得好好想想。
再不济,她可等到一年后东宫大火救太子一命让太子欠她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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