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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算命的,不怕鬼很正常结局+番外小说

一叶木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所谓风水先生,也称阴阳先生。无非就是断阴阳尔!阴,也就是邪,恶,怨,凶,杀......之气!阳气乃太阳之精,风水先生,阴阳先生,甚至是神乎其神的驱鬼大师,万法归宗,都只是祛阴邪之气而已。许多人信誓旦旦说遇到了鬼,并且描绘得神乎其神的,其实大多数都只是被阴气影响,出现的幻觉而已。真的能化人形的鬼,我没有见过,师傅也没有见过。很多人只不过是自己吓自己而已。我在张梅家住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我每一天凌晨十二点,都会卜上一卦。几乎每一卦爻,都是水风井之卦。卦象显示凶吉不定,静则利,动则凶。淡淡的晦气总是缭绕着整个瓦屋。这半个月里,自己驱逐了那东西之后,本来想着等晦气消散后一览全貌,但是这些。但是这些晦气始终犹如附骨之疽一般,始终无法消散。三...

主角:陈秀慧陈秀中   更新:2025-02-14 16: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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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秀慧陈秀中的其他类型小说《我一算命的,不怕鬼很正常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一叶木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所谓风水先生,也称阴阳先生。无非就是断阴阳尔!阴,也就是邪,恶,怨,凶,杀......之气!阳气乃太阳之精,风水先生,阴阳先生,甚至是神乎其神的驱鬼大师,万法归宗,都只是祛阴邪之气而已。许多人信誓旦旦说遇到了鬼,并且描绘得神乎其神的,其实大多数都只是被阴气影响,出现的幻觉而已。真的能化人形的鬼,我没有见过,师傅也没有见过。很多人只不过是自己吓自己而已。我在张梅家住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我每一天凌晨十二点,都会卜上一卦。几乎每一卦爻,都是水风井之卦。卦象显示凶吉不定,静则利,动则凶。淡淡的晦气总是缭绕着整个瓦屋。这半个月里,自己驱逐了那东西之后,本来想着等晦气消散后一览全貌,但是这些。但是这些晦气始终犹如附骨之疽一般,始终无法消散。三...

《我一算命的,不怕鬼很正常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所谓风水先生,也称阴阳先生。
无非就是断阴阳尔!
阴,也就是邪,恶,怨,凶,杀......之气!
阳气乃太阳之精,风水先生,阴阳先生,甚至是神乎其神的驱鬼大师,万法归宗,都只是祛阴邪之气而已。
许多人信誓旦旦说遇到了鬼,并且描绘得神乎其神的,其实大多数都只是被阴气影响,出现的幻觉而已。
真的能化人形的鬼,我没有见过,师傅也没有见过。
很多人只不过是自己吓自己而已。
我在张梅家住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我每一天凌晨十二点,都会卜上一卦。
几乎每一卦爻,都是水风井之卦。
卦象显示凶吉不定,静则利,动则凶。
淡淡的晦气总是缭绕着整个瓦屋。
这半个月里,自己驱逐了那东西之后,本来想着等晦气消散后一览全貌,但是这些。
但是这些晦气始终犹如附骨之疽一般,始终无法消散。
三妹额头上的印记,也始终无法消散。
我看着这一个卦爻,不禁沉思了起来。
不对,若是按照一般情况下,晦气会不断消散,直至晴空,阳气冲荡,诸邪避退。
但现在却始终不见成效,晦气依然在。
几乎每个行人经过张梅家门口,都会不禁感觉到一阵寒意,背后一阵发凉,急匆匆而往。
我用柳条沾水置于双目,轻扫而过,而后可见隐隐黑气飘荡。
怨气还没有消散。
我来到村外高出,往张梅家看去,同时也陷入了沉思。
自己确实可以破了这一个局,但是苦主怨气未消,强行破局,恐怕会牵扯因果,业报加身。
这也是很多风水大师,明明知道怎么破解一些风水局,却不轻易出手的原因。
怕的就是业果加身,反噬自己。
该,寻一寻苦主了。
只有从根源解决问题,才能彻底了解了这一段因果。
只不过,这究竟是何人,竟然有这么大的怨气。
我来到了老阴阳家,敲了敲门,没多久,老阴阳将门打开。
“那家的事,妥了没有?”
他声音有些幸灾乐祸的。
显然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彻底解决这件事。
我摇了摇头,说:“怨气根源未散,所有手段皆是无根浮萍罢了?”
老阴阳笑嘻嘻的说:“嘿嘿,反正我是不敢插手他们家的事情,一团乱麻似得,况且我也没有这个本事,老头子还想多活几年。”
我和老阴阳进入了屋子里,估计是看我上次不喝酒,所以找了个水壶,给我倒了一碗热水。
我坐了下来,开口询问了起来:“那陈国华平日里为人怎么样?”
老阴阳想了片刻,开口说:“之前刚搬来这里的时候,还找他打了一些家具,人还是不错的,实在。”
我吹了吹碗里的热水,喝了一小口,同时沉思了起来。
这一个风水局是针对陈国华和吴素梅的,与张梅无关。
会不会,是吴素梅出的问题?
只是老阴阳对于吴素梅的情况基本是一问三不知。
我也就没再询问,喝了这碗热水后,就离开了老阴阳的家。
回到张梅家,就看到了张梅背着一捆柴火,往院子里搬去。
我快步上前,从张梅有些伛偻的背上将柴火拿了下来,提着进了院子,放到了角落上面去。
张梅确实有些焦急起来,追着进来说:“你可是先生,这些事情怎么能让你来做?”
“不打紧!”
我看向张梅,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六十多岁的妇女
面向普通,既无大富大贵,也无甚灾难。
我开口询问道:“老嫂子,你跟你相好感情怎么样!”
张梅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显然有些局促,颇有些难为情的说:“也就那样,只是这么多年没给他生个儿子,挺对不住他的。”
“那他脾气怎么样?”我继续问道。
她想了片刻,苦笑了起来,叹了口气:“还行吧!他挺老实的,只不过是个短命鬼,扔下这个家早早就去了。”
看样子,陈国华为人确实没有多大问题。
这个风水局针对的是陈国华和吴素珍,或许问题真的出在吴素珍身上。
她也不知道吴素梅的信息问她应该也没有什么用。
想了想,我继续开口问道:“那老陈家在这边,还有什么亲戚吗?”
“隔壁屯有个三大爷,现在已经八十多岁了,以往老陈在的时候,确实有往来,老陈头死了后,家里有没了男丁,就断了联系。”
“那三大爷家在何处。”
她指了指那条石子路,说:“顺着石子路走,然后往北走,就看到他家了。”
得到了三大爷的信息,我就没有继续问这个事了,随后岔开话题。
“对了,你家老头子,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张梅立即说了起来。
“有啊!后屋有一个大木箱子,里面是他干活的工具什么的。”
“那能不能带我去看一下。”
随即张梅带着我进入了屋子里,在后屋中找到了一个大木箱子。
我用一旁的烂布拍了拍大木箱上面的灰尘,然后打开了这个木箱子。
果然里面都是他做木工的家具,木刨,锯子,铁凿,等等。
“他的家伙使都在这里了,你先看着,我到外面喂一会鸡。”
家里最后一只老母鸡被杀了,今天张梅到集市里,买了几只小鸡回来喂。
我在这个木箱子里翻了好一会,随后找到了一个铁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有着一张红布,打开红布后,有一张三寸大小的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十分有活力,笑起来,有两个酒窝显露了出来。
照片,后面还有四个字,和一个名字。
“吾生挚爱,吴素珍。”
看来,这陈国华还是没能忘掉了她。
吴素珍都跟其他男人跑了,他还心心念念。
不过确实,这个女人是很好看的。
明天去陈国华三大爷那儿问问看,看看有没有吴素珍的消息。
夜幕降临,那原本有些阴冷的宅子更冷了。
我裹紧了些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几日里虽然相安无事,但是三妹的情况却始终没有解决。
这也就意味着,那个东西,还在惦记着她。
如果不能解怨,恐怕难消停。

第二日,我起床来到院子,洗漱后吃了些稀饭,然后就拿着杏黄旗,往三大爷他们屯的方向去了。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下午十分,终于来到了三大爷他们的院子、
院子不大,一个菜园,一个主屋,主屋边上还有一个小茅草房。
我拍了拍院子大门,没多久,一个中年妇女便疑惑的打开了门。
她看到我后,有些惊讶,也有些提防。
“你是谁,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连忙说明了来意,说是找老先生的。
“你是陈国华家找的先生,你想问什么事?”
“关于吴素珍的事情?”我直接摆明了来意。
这中年女人听完后,一脸疑惑,显然不认识这个名字。
也是,陈国华第一任妻子的事,已经很久远了,她没听说过很正常。
不过他还是将我请了进去,然后端来了一碗热水。
然后她扶着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从后堂走了出来。
我看向这个老人,职业病又犯了,下意识看了一下他的相。
中庭饱满,颧骨内敛,耳大招风,是一个福相。
他看到我,惊讶了一下,我连忙沾了起来,说明自己的来意。
听到自己询问吴秀珍的信息,他连忙摆摆手,不停的说:
“国华的那个媳妇,不行!”
“我早就看出来了,劝国华也不听。”
“哎,国华也是命苦的孩子!”
我听到他知道吴素珍的事情,心里不由一阵喜悦,连忙问道:“那你知道吴素珍的事吗?她是哪家人的?”
陈大爷直摇头,然后又说了起来:“这个狠毒的女人,我早就知道她不怀好意了,我托人在省城问了,她结过婚,就是专门来骗国华的。”
我连忙问道:“她是省城人吗?”
陈大爷又摇头,说:“她就是猫儿山的,山里人,国华不信。”
猫儿山,接近长白山山脉的一座山,我来这个村子的时候,就经过他们村,人口不多,应该能问出点什么。
看来,明天又要去一趟猫儿山了。
我跟陈大爷告辞后,回到了张梅家。
第二天修整后,我才拿着杏黄旗,往猫儿山去了。
这有两天路程,所以需要在野外露宿一个晚上。
不过猫儿山和草营盘之间,有一个破庙,可以待一个晚上。
破庙非常破烂,墙壁还倒了一遍,庙里的神像都结满了蜘蛛网。
不过好在有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我先是生了火,然后倚在墙边,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仿佛越来越冷,周边好像是结冰了一样。
耳边还传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诡异声音。
像是一个女人哭泣的声音,十分幽怨凄凉,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像是一个哭泣中的女子,正在慢慢向自己走来一样。
如果是普通人在大晚上听到这个声音,绝对被吓破了胆。
但我不是普通人,我是一个风水先生。
我睁开眼睛一看,心里便明白了过来,随即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从我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掏出了一张张天师的镇煞灵符,直接拍打到墙壁边上。
随即大喝一声:“肃静!”
顿时声音戛然而止,同时阴冷的气息不断消散,气温开始慢慢回升。
一个黑色的山猫嗷呜了一声,夹着尾巴跑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就是山猫吓人罢了。
这山猫乃是阴物,长期在山里,沾染阴煞之气。
动物们其实都比人类要敏锐,山猫长时间接触这些阴煞之气。
一些特殊的山猫会简单操控一点阴煞之气,经常吓过路的行人。
这些行人以讹传讹,于是有了某些山鬼的传说。
刚才自己露出一手张天师镇煞灵符,让它感受到威胁存在,自然就溜走了。
我不以为意,继续睡了过去。
那山猫也不敢来过来吓唬人了,这一觉我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清晨,天还蒙蒙亮,我就起身赶路了。
脚下很湿润,杂草的上面都沾满了露水,很潮湿。
一直到中午,情况才好点。
我拿出一块馍馍咬了起来,然后又喝了口水,才继续往前走。
终于在傍晚时分,我来到了猫儿山。
猫儿山处于长白山脉边的一座小山,上面坐落着几十户人家。
人不多,基本上都是打猎为生。
我这一个陌生人来到这里,立即引起了许多人瞩目。
在这个年代,这些偏远山村一般很少有人来,一个生面孔,自然引人瞩目。
一个个都涌了出来,围观自己了起来。
还没等曹阳开口,一个中年大哥就直接开口问了起来:“先生,不知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他或许是看我是道士,所以态度还算是恭敬。
“找人!”
“你们知道一个叫吴素珍的女人吗?”
听到这个名字,在场的几个人都摇摇头,只有一个弯着腰,拿着拐杖的老婆婆惊讶的抬起头来,看向我。
这个老婆婆一定知道吴素珍。
“老婆婆,你知道吴素珍这个人吗?”我连忙开口问道。
这老婆婆想了一会,皱着眉头说:“好像有点印象。”
我连忙拿出了这个照片,递给这老婆婆看,说:“就是这个女人,现在应该六十多了。”
看到这个相片,这老婆婆恍然大悟。
“原来是她,这女娃子可是我们猫儿山里,最漂亮的一个女娃子。”
那中年汉子一脸疑惑:“我怎么没有见过这个人?”
“你还年轻,当然不记得了就是你家姑姑呀!”
这老婆婆指着刚才说话的那个中年汉子说。、
“我姑婆?我怎么不认识这个名字,刘婆婆,你是不是认错了?”
那老婆婆继续说:“不会,我认得这个女娃,当年嫁人时候可风光了,彩礼都有一辆自行车,还有两头牛,可是我们村嫁得最好的一个女人,要不然你家的自行车咋来的。”
这中年汉子顿时惊讶了起来,惊讶的说道:“你是说我们家的那一辆自行车是姑姑留给我们的。”
“当然了,我可还记得,当时你家老头子可威风了,听说现在已经到省城里享福去了。”

老阴阳砸吧着嘴,说:“我当初来这村子的时候,天下才刚太平。”
我想了想,那得是二三十年前了,我说不定还没出生。
老阴阳眯着眼睛,似乎陷入了回忆中,说:“那会儿村子里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只有陈家......也就是你去的那个老太太一家,他们门前有条石子铺的路。”
当时在宣扬反封建迷信,基本都是一刀切,管你好的坏的全都不准,老阴阳是充数作为赤脚医生四处行走的。
天下刚刚除患宁乱,百废待兴,正是山野乡下那些怪力乱神出来招摇的时间。
这一堆事里面,老阴阳一眼看出,陈家的事情最为棘手。
那会儿老阴阳还只是个没比我大多少的青年,看见陈老头是个快五十的老瘸子,张梅却才三十上下,眉清目秀风韵犹存。
情不自禁就咋舌。
当年的村子没那么多人,谁家放个屁第二天都能传遍全村,他给村民看病时候随便问两句,就已经知道了陈家的家长里短。
“陈家祖祖辈辈都是干木匠的,据说祖上还去京城修过皇宫,家里摆了不少精巧的瓶瓶罐罐,反正就是阔得很......”
但是久盛必衰,到了陈国华这一辈,本来家大业大的陈家只剩下了他一个独苗苗,他爹在去外地做生意的路上被土匪杀了,他娘本就体弱,年纪轻轻没了丈夫留下心病,等陈国华过了十五也没了。
好在陈国栋手艺还行,日子依然过得下去,没两年还从城里带回来个姑娘。
那姑娘长得喜庆,嘴巴也巧,会说话,来了陈家之后,他们那沉闷的院子里总算是热闹了起来。
陈国栋对她很好,姑娘是城里人,不会干活,陈国栋也没累着她,专门花了钱找人来伺候着那姑娘。
只有一件事怪得很。
那姑娘在陈家住了有足足两三年,却没见着陈家办席请客,抬轿娶亲,反倒是隔三差五就有些衣着各异的男男女女进陈家的门。
他们一来,陈家就要热闹到大半夜。
这村子本就偏僻,少有人来往,陈国栋每月也只为了运货出去一两回,但这些人一来,为了接送他们,陈国栋没少往城里跑。
村子里有传闻,这个姑娘是城里的大家闺秀,陈国栋早就攀了他们家的高枝入赘进去,这是又要阔了。
直到有一天,陈国栋忽然发了疯,在自家门前又吵又闹。
众人去他家里面一看,这才发现陈家跟进贼似的少了许多东西,满地狼籍。
而陈国栋则大吼大叫,一只手抓着两人的婚书,一只手拎着把菜刀,嘴巴里叫嚷痛骂着那个女人的名字。
这时候才村里人才得知,他们早就已经在城里成婚,而那女人不仅不是什么高枝,反而拿了陈国栋大部分积蓄,和另一个城里男人跑了。
村民有的讶异,有的看戏,只有老村长上前劝他不要想不开。
陈国栋被人劝来劝去,死死咬着牙,不管怎么说都要去城里,老村长拿他没辙,也只能将他的刀拿了,放他去了。
结果,过了半月,陈国栋瘸着腿回来了。
“那陈老头回来之后,继续做他的木匠,对那些事情闭口不提。他腿瘸了,但是好在不影响做活,日子还能过。过了几年,老村长又给他说了个媒,娶了张梅。”
说到这里,老阴阳不说话了,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面的事我也大概能猜出来,后头,陈家无病无灾了几年,生了几个孩子,陈老头走了,就由张梅靠着陈家剩下的钱,独自拉扯着一家子长大。
毕竟张梅本就是平安无恙的命数,那些年虽说辛苦,但也绝对算不上难过。
直到前几年开始出事。
老阴阳又喝了几口酒,脸已经开始红了。
我看他已经喝得眼神有点迷离,趁着他还没完全醉,连忙发问,“那陈国栋的前妻现在在哪?”
老阴阳摆摆手,“我哪知道,反正当初她卷走的钱可不少,要是留在城里,必然也是个风云人物,可这几十年我却没在城里听到过她的事儿,八成搬了,或者死了。”
我听完也只能叹口气,这事儿好不容易有点眉头,现在线索又断了。
只不过,世事无常,冤无头债无主也是常有的事。
事已至此,最好的方法便只剩下回去张梅他们家,等着她们家晦气散尽,一切自然会重回正轨。
老阴阳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自己一个人喝高兴了,还想和我扯些有的没的,我却颇为疲倦,推脱两句就回去了。
远远的,我便闻见了一股香气。
走到院子里,我看见了一地的鸡毛,还有一盆沾了鸡血的热水。
进门一看,张老太太和三姐妹已经坐在桌前,桌上碗里盛满了饭,等着我了。
桌上放着一盆还在冒着热气的鸡汤,里头只有鸡肉,没有配菜。
我本来就饿了一天,但是因为一直忙碌没空管吃饭的事情,现在看着这一盆鸡汤,肚子里的饿意再次涌了上来。
看见我回来,三姐妹里面年纪最大的陈秀中立马就站了起来,招手示意我快点坐下。
另外两个年幼些的妹妹更是眼睛直勾勾盯着鸡汤,双眼放光。
老太太本来还在收拾灶台,听见门口的响动,一扭头,一看是我,脸上堆起笑来。
“先生,您回来了,快坐快坐,正好做好了饭,可以吃了。”
我记得家里总共就养了一只用来下蛋的母鸡,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肚子里的馋虫还是叫我上前坐了下来,端起了碗筷。
那母鸡不够老,所以也不用炖那么久,鸡肉加水之前煎过,表皮稍稍有些焦。汤里加了盐巴胡椒一类的,味道简单,但是配上这鸡肉油脂,颇为美味。汤面上漂着金灿灿的油花,底下的汤倒是很清澈。
看见我落座夹了第一块带骨头的鸡肉,几个姐妹这才跟着火急火燎开始吃起来。
奶奶只是慢慢走了过来,只舀了一勺鸡汤下饭吃着,眼睛眯着,笑着看三姐妹和我。
鸡汤味道很简单,算不上绝世佳肴,更多是因为许久未见到荤腥,那天我才下着鸡汤吃得饭锅见底。
我也没想到,那一盆平平无奇的鸡汤,我会在心里记得一辈子。

十五日后。
我来到正屋,抬头看向房梁,目光渐渐凝重。
一般来说,脏东西不会无休止的害人,它把一家人害尽就会消停,此后没人招惹它,就算永远尘封。
但这房子被人动过手脚,谁住进来谁倒霉,不搬离一直会被害尽,没有高人结怨,永远是个鬼屋…
我带上随身带着的手套,招呼老太太搬来梯子,捅破屋顶裱糊,手伸了进去。
咯吱咯吱的几声,有东西在我手上疯狂的撕咬,好在我提前做了准备,一指厚的木节手套,牙齿咬不透。
我在里面摸索了一阵,感觉碰到了东西。
找的就是这个。
我抓住那东西,一把拽了出来。
同时被带出来的,还有三只眼珠血红的灰毛老鼠,浑身都是屋顶的积灰,正死抱着我的手狂啃,我担心老鼠落在头上,连同手套一起甩飞出去,结果所有东西一并落进了水缸。
哗的一声,水花溅起,三只灰毛老鼠扑腾着沉了下去,木节手套跟满是灰尘的牛皮纸包裹先是往下一沉,很快又浮上来。
“天老爷呦......”老太太吓的尖叫一声,胳膊上瞬时布满了鸡皮疙瘩。
我不敢耽搁,一个鹞子翻身落在地上,拿起灶台旁的烧火棍,把牛皮纸包裹挑了出来。
就在我准备打开包裹的时候,背后莫名一凉。
我心头一惊,暗道不妙。
没来的及回头,头顶上便吃了一蒙棍。
好在这一棍不重,我没晕,赶紧歪头往一旁闪。
第二棍紧随而至,顺着我的肩膀划过,狠狠砸在了地上。
扭头看去,是那老太太,她不知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擀面杖一样粗的烧火棍,应声而断。
再看她的脸面,碧青如同染墨,原本暗黄的眼珠,爬满了蛛网一样的血丝。
“你这个黑了心肝的骗子,老娘活剐了你!”
老太太的脸一瞬间扭曲,龇牙咧嘴的追着我喊打,中途她绊了一跤,棍子掉了,不知又从哪摸起把生锈的菜刀,不知疲倦的追了我三条街。
跑的时候我扫见老阴阳趴在自家院墙上偷看,也不敢上来帮忙,脸上挂满了害怕。
“是男人就别跑,把吃老娘的吐出来,绝户饭你都吃,还要不要个脸了。”
老太太一脸凶横,却面不红气不喘。
我这边已经累的大喘气,眼见她就要追上来,实在没法了,我只得忍痛咬破中指,回身反手用力一甩。
树状形的鲜血溅了老太太一脸,她兀的一怔,呆在了原地。
我长提一口气,一个大步上前:“赦令,灵宝天君至此!”
手指点在老太太印堂,随着一道道血迹纹络画下,一道血符趴在了老太太脸上。
这且不够,我鼓着两腮,冲着老太太脸上连吹三口气,她脸上的凶横一下子散去,俩眼一闭,软趴趴的跌倒。
时间紧迫,我扛起老太太,往她家里狂奔,看热闹的村民眼睛都直了。
回到家中,我把老太太一把扔在炕上,转身去灶台下扣出锅底灰,撸开袖子,在自己双臂上画上符。
背包里翻出香炉,掐三炷香上去,掏出火折子点燃,然后对着窗外喊道:“无意冒犯,还请高抬贵手,换个去处,我当血祭三日,以做壮行,诚心一片,不敢期满。”
话音一落,声音回荡,老太太的脸上忽然间飘上一抹绿,一霎又散了去。
我转身走回堂屋,见那三只老鼠肚皮鼓的像是皮球,尸体飘在了水面,原本血红的眼珠,瞪的像死鱼一样,变得灰白一片。
同时,地上的牛皮纸包裹映上了淡淡的猩红。
打开牛皮纸,里面包着一张红纸,是一张婚书。
结婚人:吴素珍、陈国华
证婚人:黄全明
和婚书一起,还包着三根木钉,上面缠着头发,烧掉这些头发,露出了钉身上已经干涸的血迹。
这叫绝户钉。
木钉上缠头发,包上婚书,搁在房梁上,能叫一户正常人家绝户。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回头看见老太太走了出来,她这会儿满脸茫然,显然不记得先前的事。
老太太捂嘴打着哈切说:“先生,我咋睡着了,这会儿浑身疼,像是被打了。”
我笑了笑说:“老嫂子,你叫吴素珍?”
老太太一愣,疑惑道:“吴素珍?谁是吴素珍?我叫张梅,不姓吴。”
我脸色一变,将婚书递给她看,并问:“那陈国华你认识吗?”
老太太的脸色难看成了一块抹布,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她说:“陈国华是我老头子,我被他骗了?”
我说:“上面提到的名字你认识几个?”
老太太抹了把泪说:“我不识字,只能看懂陈国华三个字,要不是这上面有喜字,我都认不出是婚书......”
我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我早就看出这邪术不是冲老太太来的,不然如此阴毒的邪术,也等不到今日,早就让她全家灭门了。
“老嫂子,你回避一下,我要破了这邪术。”
老太太说:“我回里屋行不?”
我抬头说:“不行,你得出去,守在门口不要让人进来。”
老太太出去后,我把这些东西堆在一起,一把火烧了,完事尿了一泡上去。
童子尿最破邪。
就在我尿到一半,房梁上吱的一声老鼠叫,一只灰毛大耗子吧唧一下掉了下来。
一共四只?
惊的我提着裤子往后跳去。
先前看见的都是死的,这下出来个活的,我这才发现,这不是普通的耗子,而是遗鼠。
耗子最喜欢阴冷潮湿,起初会聚集很多,它们首尾咬在一起,连成一片,成为鼠王,从此不再进食,靠吸食阴气存活,阴气不够就吃同类,活到的最后的,就是遗鼠。
想想都头皮发麻。
我把这些遗鼠的尸体扔到院子里,叫老太太找来个陶罐装进去,写十三张符封在一起,再倒入烈酒,最后点燃,直到罐子里都烧成了灰,再带到很远的地方埋进土里。
为了这事儿,我忙活了很久,埋完回去后,陈大姐跟陈二妹都放学回来了,在院子里帮奶奶干活。
老太太情绪不太稳定,见我回来,欲言又止,是想问我点什么。
我走上前说:“老嫂子你快进屋里看看,三妹的脸好了没。”
“对哦。已经十五天了,咋把这事忘在脑门后了。”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往里屋走。
陈大姐和陈二妹也期待的跟了上去。
三妹脸上还涂着药,奶奶帮她洗干净,原本满是黑斑的小脸,奇迹般变得粉粉嫩嫩,一家人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激动的手足无措。
而我却在此刻皱紧了眉头。
她们都在盯着三妹的脸端详,唯独我看到她左边额头和头发的衔接处,还有一块不易察觉的黑点。
不对呀,我心中想,涂药的时候明明没遗漏这里。
除非有漏网之鱼。

“呸呸呸。”老太太连吐三下,心里已经在发毛了,我看她的脸色难看的厉害。
风水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就是那么邪门,冥冥之中有定数。
我趁机上前握住老太太的手,说:“老嫂子你别慌,我是来帮你的,保管药到病除。”
老太太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说:“要不进屋说吧。”
我说:“不急,现在还不是进去的时候,我先给你看相。”
“给我看相?”老太太有些惊愕,说:“我都一把年纪了,有啥好看的?”
我摇头道:“我要看你面相上有灾无灾,面相无灾一切可解,面相有灾,不能解,要靠躲。”
“那你快看。”老太太神色紧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一静止,注意力都到了眼皮上,止不住的眨个不停。
老太太五十出头,脸颊消瘦,眼眶深陷,圆脸,大风耳,都不是重点。
看相其实就是找重点,大多数的面相特征如同常人的一生,平平无奇,谈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极为突出的那个点才是关键,因为小好小坏无伤大雅,舍本逐末,掐不到核心点,就断不出凶吉,水平差的相师就是关键点看不准。
我说:“老嫂子你别紧张,你面相正常,上庭、中庭、下庭都是正常人,命宫之上无凶兆,命宫就是两眉之间,我这样说你更容易懂,命宫有凶兆,面相就会凶恶,常人都能感受出来。”
说到这里,老太太神色放松了不少。
见火候差不多了,我话锋一转道:“看相先观五岳,再辨三停,所谓五岳,额头是南岳,脸颊是北岳,鼻子是中岳,左颧骨是东岳,右颧骨是西岳,三停你大概可以用鼻子来把面部区分成三部分,你五岳盈满,三停均匀,不知地阁方圆你有没有听说过?”
老太太被我问的愣了一下,匪夷道:“听说过,不知是啥意思。”
我解释说:“地阁方圆其实就是下巴圆润,无论脸型如何,下巴一定要圆,老嫂子啥都好,问题就出在你是尖下巴,这脸一瘦,显得下巴更尖了,下巴一拉,整体变相。”
说着,我又抓起她的手用力一握,道:“骨软弱者寿而不乐,就是说,骨头软的人,寿命长,但是不高兴,常言道,心宽体胖,你每天不高兴就会日渐消瘦,越瘦下巴越尖,下巴越尖,运气越差,坏事就越多,你往后要放宽心,吃胖些,好事就会多起来......”
“那我家的事都是因为我不高兴导致的?”老太太紧张问道。
我摇头道:“我都说了,你面无凶兆,你们家是被人算计了。”
“被算计了?”此话一出,老太太人都吓傻了。
我说:“你面相无灾,只是气运寻常,家里怎么会有大变故?你一家老弱妇孺,其他人年纪尚小,不足以影响全家气运,你这当家之人决定一切,既然你身上不带凶灾,那凶兆就来自外因,快跟我说说都发生过什么。”
话讲到这里,老太太一点也绷不住了,抹着泪说:“这些年就是倒霉,小儿子二十六那年河里淹死了,大儿子三十五岁得了急症也走了,儿媳妇连着生了三个女娃,一个哑巴,一个小儿麻痹,还有一个......”
老太太已经泣不成声:“最小的那个,脸上雀斑,以后可怎么嫁人呀。我那老头子年根去赶集,一点征兆没有,忽然倒地不起,也没有救活,也找人看过,先生来了都不敢进来,你是头一个。”
说着老太太扑通一声给我跪下,揪着我的裤腿说:“活神仙,你可救救我们吧。”
我伸手扶起老太太,对她说:“没有先生敢接这活很正常,你要知道,害人容易,救人难,就好比杀人,一刀就能捅死人,可若是想把死人救活,神仙都做不到,不过你别担心,你家的事,我可解......这回可以进家了。”
老太太把我带进家里,她的小孙女正在炕上撅着屁股玩耍,听到动静后,回头看着我们,天真的笑了。
咯咯咯!
小女孩天真无邪的笑却看得我毛骨悚然。
孩子脸上长满了雀斑,脸型还算周正,不过她看向我的眼神,带着一丝阴霾,看上去就有些阴森,像是在冲我冷笑......
我的脚底泛起一丝凉意,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坏菜,难怪无人敢解,我用黑眼定神之术,还是没能瞒住那东西,小孩将军骨上那么一抹邪气就是对我的警告。
邪气这东西,你不察觉它,它也不害你,倘若你无意之间发现了它,它会在不经意间对你警告,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会被缠上,非死即伤。
很多时候,你对一个人潜意识里觉得害怕,细瞅几眼有些渗人,离近之后会觉得不舒服,不用多想,那是日角骨和月角骨发出的感应,这人身上多半有脏东西,这也是人会头皮发麻的来源。
所谓的鬼上身,其实就是邪气入体,不是真的被鬼缠上。
世上有没有鬼我不做断言,鬼不会明着害人,倘若真的撞鬼,看一眼都能被要了小命,更别说缠斗,降妖除魔,那都是神话故事,纯属扯淡......
很快,我的身上泛起了一阵一阵的冷意,神棍也是普通人,也遭不住这东西,我知道,只要倒头睡一觉,醒来铁定感冒。
“嘿嘿,小娃娃乖呦。”我强装着镇定,迎着小女孩的目光看去。
一般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表现的胆怯,穷凶极恶之徒,鬼神辟易,这可不只是说说。
你不怕它,它就得怕你。
我伸手到小女孩的额头摸了一下,这下她不笑了,反而嘴巴一瘪,哭了起来。
这就对了嘛。
哪有小孩子见陌生人,咧嘴笑的,而且我这一身装扮,小孩子看了就得害怕。
小女孩一哭,老太太急了,我却赶忙拉着老太太的衣服,给她拽到了槅扇。
我说:“老嫂子,快去搞点生姜,你小孙女哭了是好事,之前是不是没哭过?”
老太太愣了一下,这才惊醒过来,惊恐道:“可不是,一生下来就咧嘴笑。”
我说:“小孩子哭比笑喜庆,大人笑比哭吉利。。”
我弯腰从锅台下面扣了点锅底灰,待老太太回来,我把锅底灰抹在生姜上,咔嚓咔嚓像啃苹果一样吞下。
这是驱邪的术法,阴气入体,锅底灰加生姜,注意必须是锅底扣下来的,灶台里扒拉出来的不算。
我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身上的阴冷逐渐褪去。
老太太问我:“接下来怎么办?”
我说:“你先把家里的梳子都找出来,仙人掌搬到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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