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酥。
梅花酥要趁热吃,满屋子都是梅花香气,一口咬下去酥软绵密,满口甜香。
吃多了甜腻,便要配上温热的姜汤。
这姜汤看似寻常,却要慢火温煨,足足要两个时辰。
他虽习武,却也明理,每每见我都是抱拳作揖,恭敬有加。
旁人笑他,曾经的宰相之子,居然在贱籍出身的我面前低声下气。
他读书不多,嘴笨不知如何反驳,涨红了脸,抬手将那些多舌之人打跑。
北风呼啸,吹红了少年清俊的面庞,染上了一层寒霜。
他看到廊下的我,身形瘦削,立在风中,恭敬地迎上前来:
“华儿定当刻苦习武,待我建功立业,为嫂嫂挣一个诰命,我范华没有辜负嫂嫂的救命之恩。”
诰命不诰命我不在意,我只希望,穿着我在寒窗下缝制了的护符,能护佑他平平安安。
只是近些年,随着年岁渐长,范华似乎也没那么亲近我,甚至常有怨言。
我不在乎这些,尽心做好自己便好。
我顶着风雪赶到练武场时,依旧不见人影。
范府的老仆告诉我,小姐、少爷都去了老夫人的暖阁。
婆母?
她自从范宰相惨死狱中后,便郁郁寡欢,常年卧病,连最疼爱的一双儿女都顾不上了。
是我日日守在她床前,端药侍疾,才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如今她深居简出,极少过问外事。
连这对孪生子女,也都是我一手带大的。
莫非她的病又犯了?
我顾不得寒风刺骨,忙往暖阁赶去。
便是踩到了冰凌,摔倒在冰雪中也顾不得喊疼。
隔着厚重的雕花门,传来屋内的欢声笑语。
我正要松口气推门,却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声。
“思哥哥,你可还记得我们曾经的约定?”
笑声戛然而止,我整个人一怔,矗立在风雪中不敢再进一步。
范思是我相伴了六年的夫君,他上月去了江南,说是为范府寻些营生。
本该上旬便回,却拖到今日。
他回府,竟不曾知会我一声,原来是带回了旧人。
听声音是唐家的大小姐唐婉。
我摸了摸尚未显怀的腹部,掌心全是冷汗。
人都说,命中注定的姻缘会兜兜转转再次相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