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月光范思的女频言情小说《流年不逝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灵境故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腊月寒冬,我在内室熬了半日汤药,才提着两个暖盏匆匆往兰院赶。小姑范兰在院中练琴,可天生体弱畏寒,不敢用太烫的汤药。我便熬了一碗人参姜汤,怕太苦又配了自制的蜜饯果脯,为她暖身又养气。她向来娇贵,旁人做的点心她抿一口,便嫌弃地放在一旁。只有我做的,无论什么,她都能吃个精光。记得我刚进范府的时候,她不过八岁,因范相遭人陷害,她连夜逃难,饿得面黄肌瘦,还饱受恶疾之苦。是我每日熬粥煮汤,变着法子给她补身子,才保住了她的性命。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我跟夫君至今没有孩子,便将兰儿当作自家养的女儿一般,尽心尽力。范兰年幼,尚不懂事,常对他人耍性子,对我却格外尊敬。只到底是大家闺秀,范府虽没落,但也是高官子弟,规矩要识,礼乐要学。日子变忙碌起来,少了往...
《流年不逝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腊月寒冬,我在内室熬了半日汤药,才提着两个暖盏匆匆往兰院赶。
小姑范兰在院中练琴,可天生体弱畏寒,不敢用太烫的汤药。
我便熬了一碗人参姜汤,怕太苦又配了自制的蜜饯果脯,为她暖身又养气。
她向来娇贵,旁人做的点心她抿一口,便嫌弃地放在一旁。
只有我做的,无论什么,她都能吃个精光。
记得我刚进范府的时候,她不过八岁,因范相遭人陷害,她连夜逃难,饿得面黄肌瘦,还饱受恶疾之苦。
是我每日熬粥煮汤,变着法子给她补身子,才保住了她的性命。
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我跟夫君至今没有孩子,便将兰儿当作自家养的女儿一般,尽心尽力。
范兰年幼,尚不懂事,常对他人耍性子,对我却格外尊敬。
只到底是大家闺秀,范府虽没落,但也是高官子弟,规矩要识,礼乐要学。
日子变忙碌起来,少了往日的亲近。
当我提着汤药,冒着风雪到了兰香院时,却不见本该温习琴艺的小姑娘。
无奈,我又裹紧披风匆匆赶去另一处院落寻范华。
范华与范兰乃孪生兄妹,性情却天差地别。
他向来坐不住,也不善读书,便转而习武,争当那武状元,光耀门楣。
哪怕是在这腊日寒冬,他依旧在院中刻苦习武,一日不曾懈怠。
我担心他在风雪中染上风寒,每日熬煮姜汤送来。
他喝不惯这辛辣苦涩之味,我又亲手做了些咸香的梅花酥。
梅花酥要趁热吃,满屋子都是梅花香气,一口咬下去酥软绵密,满口甜香。
吃多了甜腻,便要配上温热的姜汤。
这姜汤看似寻常,却要慢火温煨,足足要两个时辰。
他虽习武,却也明理,每每见我都是抱拳作揖,恭敬有加。
旁人笑他,曾经的宰相之子,居然在贱籍出身的我面前低声下气。
他读书不多,嘴笨不知如何反驳,涨红了脸,抬手将那些多舌之人打跑。
北风呼啸,吹红了少年清俊的面庞,染上了一层寒霜。
他看到廊下的我,身形瘦削,立在风中,恭敬地迎上前来:“华儿定当刻苦习武,待我建功立业,为嫂嫂挣一个诰命,我范华没有辜负嫂嫂的救命之恩。”
诰命不诰命我不在意,我只希望,穿着我在寒窗下缝制了的护符,能护佑他平平安安。
只是近些年,随着年岁渐长,范华似乎也没那么亲近我,甚至常有怨言。
我不在乎这些,尽心做好自己便好。
屋内众人脸上闪过一瞬的惊慌失措。
范思急忙与唐婉拉开距离,冷冷地看向我:“你怎么来了?”
唐婉脸色微僵,却仍保持着大家闺秀的风范,朱唇轻启:“想必这位就是......姐姐了。”
“姐姐”二字像是烫嘴,她说完还微微蹙了蹙眉。
她生得极美,虽已嫁过人,却因养在深闺,仍如未出阁的少女,眼底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
那是我十四岁挑起一家生计时,就丢掉的东西。
“姐姐在门外站了多久?
怎的面色这样难看?”
“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她明知我听到了方才的谈话,眼底却带着几分戏谑。
我不喜欢她,对她没有任何好脸色。
“我姜家只有一女,并无什么姐妹。”
“流年!”
范思挡在唐婉身前,声音陡然提高,仿佛我犯了多大的过错,伤了他的心头肉。
他立在那里,暖阁的灯火将他映得挺拔如松,让我想起当年在我家小院里初见的模样。
可他紧锁的眉头,让我觉得无比陌生。
他放缓了语气,向我走来:“流年,莫要无理取闹。”
他向前一步,我便退后三步。
唐婉伸手要拉他,却扑了个空,站在原地红了眼圈。
“姐姐若是不喜我,我这就走,只是莫要伤了夫妻情分。”
婆母见状,忙拉住唐婉的手,冷冷地对我道:“你既然都听见了,我也不必瞒你。
若不是我们范家落难,以你的身份,连给范思做丫鬟都不配。”
“做了这些年的主母,也该知足了。”
“唐家小姐书香门第,本就是思儿的未婚妻,如今不过是重续旧缘罢了。”
她抬举唐婉的模样,与当年我背她逃难时判若两人。
那时她身患重疾,摊在简陋草堆上,面色惨如白纸,全身发冷。
记得那日也如今天一样,下着鹅毛大雪。
我就是在如此严寒天气,背着她走了整整一夜,寻遍城中大夫。
她拉着我的手,说我是难得的好孩子,虽出身低微,却知恩图报。
为了治好婆婆,我常常天不亮就要去药铺排队,或是变着法子做些吃食,给她补身子。
天寒地冻,我也跪在地上给她擦身,往往擦完了自己双膝都肿了。
这些年来,她病弱在床,一双儿女都是我照看大的。
范兰夜里发烧,我抱着她满城找大夫,回来时天已大亮,还要继续伺候婆婆用早膳。
范华贪玩落水,我跳下去救他,自己险些溺毙,可回来时还是强撑着给婆婆熬药。
六年来,我未曾睡过一个安稳觉,未曾休息过一日。
可婆婆现在看着我的眼神,却只有轻蔑与嫌恶。
我从未想过私利,到头来连做个丫鬟都不配。
“当初唐家退婚,你们低声下气求娶我。
如今见范家有了气色,她愿意了,我便成了碍眼的人?”
一句话,惊得满屋皆静。
范兰挡在婆母身前,声音尖利:“你一个贱籍出身,一点诗书不通,连个正经的规矩都不懂,如何与世家贵妇们同席?
如何配得上我兄长。”
“把主母之位让给唐姐姐,你安安稳稳过你的日子,这般体面还不知足?”
“对母亲说这样的话,真是大逆不道!”
她手中把玩着一支金累丝点翠的步摇,是唐婉从宫中求来的稀罕物。
而我,这些年只会绣些粗布衣裳,打些寻常首饰给她。
她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家闺秀,开始向往诗礼之家的风雅,我这个粗鄙之人,既撑不起她的前程,也教不了她想学的东西。
她看不上我的女工针线,看不上我的菜羹粗饭,也看不上我这个嫂嫂,才与唐婉同仇敌忾,用不孝来压我。
我手一松,食盒跌落。
熬了许久的姜汤洒了一地,混着果脯蜜饯,在暖阁的锦毯上晕开难看的痕迹。
与这处精致的宅院格格不入,如同我一般不配。
范华冷冷开口。
“吃醋寻衅,对贵客无礼,成何体统!”
“莫说兄长给你脱离贱籍,便是休了你,就因你六年未生育,也是情理之中。”
“你也是读过两年诗书的主母了,何不跟唐姐姐学学如何做个名门闺秀?”
“快给唐姐姐赔礼道歉,你还能在府中有个容身之处。”
六年未生育?
范华忘了。
那年他染上鼠疫,染病者皮肤发紫,全身生溃疮,整日昏迷不醒。
下人见他皮肤发黑,全府上下避之不及,纷纷逃命似的躲远,连水都不敢递。
所有人都说,这病染上就是死。
我去请大夫,却无人敢接诊,只让我将他扔到城外等死。
我不愿放弃,只得自己研究医书。
整整一个月寸步不离地守在他榻前,一边看书,一边熬药喂汤。
那些日子,我不敢合眼,生怕他有一点闪失。
他吐的血沾了我一身,我也全然不顾。
府里人都说我是寻死,可我只想着这个孩子不该这么早夭折。
上天可怜,他的病情渐渐好转。
可我日夜操劳,加上染上病气,腹中三月的胎儿却保不住了。
我蜷缩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吓着刚能下床的范华。
直到血流得床褥都湿透了,我才让人去请大夫。
这些年,为了调养身子,我喝尽苦药。
喝到如今,药苦心更苦。
没承想,他却拿这个做武器,将我一刀刀凌迟。
我很失望。
却不曾后悔救他。
善良与真诚不是原罪,我只恨自己付出真心时,没给自己留条退路。
人心易变,世态炎凉。
他忘了鼠疫,也忘了我因他失去的孩子。
可范家人不该忘记。
我为范家六年倾心,不容任何人逼我低头。
我望向范思:“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父亲日夜操劳,终于在一个寒冬的夜里倒下,再也没能起来。
我们相依为命这些年,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这个贱籍出身的女儿。
针线篓被我放在他床头,他说有我娘的味道,安心。
我失去了父亲,像断了线的风筝,无依无靠。
父亲去世前将我唤到身边,嘱咐道:“流年,嫁给范思吧。”
“你们本就该是一对,至少,他们会善待你。”
范思守在一旁也红了眼。
他握着父亲粗糙的手,坚定地说:“流年的后半生有我护着”。
这句话让他振作起来,为了我,为了范家,他忍辱负重。
他重新走进官场,受到来自各方的排挤打压。
昔日的丞相公子,不得已向曾经憎恶的宿敌低头,甘愿寄人篱下。
那些纨绔子弟乐于看他落魄,对他冷眼嘲讽。
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只有在漆黑的夜里,他才会靠在我肩头,压抑着哽咽诉说委屈。
我帮不了他什么,只能尽力照顾好他的母亲和弟妹。
我也感到疲惫,可我知道,能陪他熬过这段日子的只有我,所以我咬牙坚持。
那段日子,他过得格外艰难。
连父亲的遗体,都是他冒着风雪,一步步背回来的。
前丞相的血和范思的泪,染红了一路白雪。
他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
我心疼他的遭遇,也明白他选择唐婉是为了家族。
唐家在朝中根基深厚,官职显赫。
就算和离的唐婉,也有无数高门子弟争相求娶。
而范家不同,虽然平反了冤案,却因无人帮衬,只拿回了一些产业。
范思能够重回朝堂,也只是仪仗最后一点情面,跪着乞求来的。
范华正是建功立业的年纪,却处处受限,难有出路。
范兰已到说亲的年岁,却无人敢来提亲。
他们像被整个官场排斥的弃子,进退两难,举步维艰。
他们渴望东山再起,所以愿意放手一搏。
用一段旧情,换取唐家的助力。
我都明白。
可我,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许诺要护我一生的人,让我在后院争斗中艰难求生。
更不能接受,他与旧爱卿卿我我时,我要独自忍耐,还得安慰自己:要大气,要包容,要为了家族利益委曲求全。
我受够了要与另一个女子较量地位,勾心斗角。
我不过是个贱籍出身的女子,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后宅争斗,我不屑。
虚情假意,我不愿。
就算为了家族,我也装不出谦卑逊让的样子。
我无法接受,也不愿接受。
所以我选择离开,带着娘亲的银钗,和路过药铺买的落胎药。
南方边陲,那是我曾经的故乡。
顺着官道南行,渐行渐远。
京城的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
那日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中,怀里还揣着范思愤怒摔来的和离书。
翻遍屋子,竟不见一件真正属于我的物件。
恍然发觉,这些年我对婆婆尽孝,对丈夫尽心,对弟妹尽力,唯独忘了善待自己。
一个小布包里,只装着娘亲留给我的一对银钗。
这就是我全部的家当。
经过庭院,我听见丫鬟们窃窃私语。
原来唐婉早在一个月前就进了京城,每天跟范家人接触,给了他们不少好处。
范兰一直心仪的御史之子,因她引荐,在诗会相遇,终得两情相悦。
范华想拜的那位将军,也因唐家的门路,已有了着落。
就连为婆婆治病的医书,唐婉也从她在宫中做女官的姑母处求来一部,刚刚送到府上。
范思待她也是极好,就在刚刚,在城中最大的酒楼摆宴席,为她接风。
可这一切,真的是唐婉的功劳吗?
无人在意。
范华范兰两兄妹寸步不离地跟着唐婉,像找到了新的靠山,极尽谄媚地依附她。
连卧病在床的婆婆,也强撑着让人抬去,给唐婉撑场面。
从前的我,今后的我,都不复存在。
我像是人人踩踏的贱籍,伏在他们脚底任劳任怨,最后化作一抔黄土。
那些妇人从前嘲笑我:一个贱籍女居然能做了前丞相家主母。
现在见唐婉这个和离的女子回来,又开始可怜我:可惜她赌对了范家的起落,却赌错了人心。
可我从来没有赌,只是尽心尽责罢了。
那年范家获罪,前丞相被杀,范思被革职。
范母带着一双幼子四处求人,却处处碰壁。
走投无路时,想起了我父亲,那个被先丞相救过的贱籍。
一盏昏暗的油灯,照亮了穷人家的良心。
父亲不怕官府找麻烦,将这一家子罪臣藏在了自己家中。
他腾出唯一的暖屋,自己和我挤在漏风的柴房,给了范家容身之所。
他常说:“摸着良心过日子,就什么都不怕。”
本是报恩,却惹来闲话。
巷子里都传我与范思有了奸情。
不然一个贱籍人家,怎会冒险收留罪臣?
唐家与范家早有婚约,如今范家获罪,却借机退婚。
流言四起,皆为利益。
范思整日魂不守舍,被白月光抛弃的打击让他形销骨立,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范母哭得几近昏厥,一双眼都肿了。
我日日开解他们,却收效甚微。
这个书香世家的公子,轻易就被打垮了。
照顾了许久的范母,好不容易有了些精神,又被气倒在床。
我气不过,拿着扫帚冲到巷口,对那些嚼舌根的泼妇拼命。
骂她们不讲道理,骂她们存心害人,骂她们为富贵丢了良心。
父亲护着我,拿着铁锹站在我身后,给我撑腰。
我有了底气,奋力一战。
那时范思在暗处看着这一切。
看我撒泼,看我打人,看我揪着造谣者的头发让她认错。
那泼妇不肯认错,被我打掉了门牙。
我捧着那颗带血的牙,在范思面前得意地对他说:“看,我给咱们出气了。”
“谁再敢乱说,我就打掉他的牙。”
范思红着眼睛,突然将我搂入怀中。
“谢谢你。”
大雪无声飘落,却在我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我心跳如鼓,连推开他都忘了,却被找上门来讨说法的泼妇撞见。
“你们看,我哪里冤枉她了?
光天白日的就搂在一起,指不定晚上干啥呢!”
这次父亲挥拳将那泼妇打翻在地。
“我这辈子没打过女人,但今天例外。”
范思捧着我的脸庞,双眸深情,郑重其事地说道:“流年,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他给的交代,是让他母亲带着唯一值钱的玉佩,来向父亲提亲。
他是琼楼玉宇中的公子,我是贱籍出身的女儿。
我们身份悬殊,本不该有交集。
我心动了,却不敢接受。
只是命运弄人,早有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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