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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明宇从那天开始就纠缠上了我。
几乎每天给我打一个电话。
“你今天死么?”
“骨灰盒我给你买好了。”
“寿衣选了9身,春夏秋冬四季都有。”
“在火葬场我办了一个vip,保证你死后可以第一时间插队烧成灰。”
我知道聂明宇的意思。
他是成心恶心我,故意报复我。
他一定想不到,歪打正着,他准备的这些东西,我以后确实用得到。
被他纠缠已经够让我心烦了。
那个宋霓儿居然也找上了门。
“和你说,我一点都不喜欢狗!”
“贝贝怎么死的?狗毛弄我衣服上,被我摔死的。”
“但我就喜欢看聂明宇为我操心花钱的样子。”
宋霓儿刻薄地笑。
“楚念安,我找人调查了一下你的身世,曾经楚氏集团的大小姐,身家过亿。”
“但后来楚氏集团破产,你爸跳楼,你妈改嫁,没有人管你了,你落魄了,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了。”
“呵呵,而当年被你看不起的穷小子聂明宇却发达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你是个丧门星,我才是旺夫的女人!”
“我警告你不要动歪主意!”
“聂明宇是我的!”
她越说越气,一改在直播间的甜美形象。
居然抡起巴掌要掌掴我。
她的巴掌荡起了一阵风。
还没有打到我的脸上,还有几十公分的距离。
“啊!”
我忽然惊恐地歇斯底里。
我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双大手狠狠地卡住。
我无法呼吸!
我窒息!
我躺在地上双手紧紧抠住自己的嘴,在无助地哀嚎!
“不要……不要……救我……救我……”
我和宋霓儿见面的地方是一个咖啡店。
我忽然在地上打滚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宋霓儿也慌了。
她对我尖叫。
“你搞什么?你发什么疯?我还没打到你呢!”
“你在碰瓷么?别想讹我!”
而我继续在地上打滚。
痛苦得几乎灵魂脱壳了。
我知道自己已经进入到狂犬病的兴奋期了。
最典型的症状就是怕风、怕水。
因为病毒侵犯了中枢神经,造成神经处于高度兴奋状态。
不论是看到水、听到水声,还是被风吹,都会受到严重刺激。
引起咽喉部肌肉痉挛,导致吞咽和呼吸困难,从而产生恐惧和抗拒反应。
而聂明宇也出现了。
他铁青着脸奔到了现场。
狠狠抓住了宋霓儿的衣领。
“你在搞什么?”
“我不是让你不要招惹她么?”
宋霓儿立马委屈地哭了起来。
“明宇,我没打她!她在演戏陷害我!”
“不信你可以查监控?我的手距离她的脸远着呢!”
“这女人太阴险了!”
咖啡店里的其余客人也都纷纷为宋霓儿打抱不平。
“是啊,我们可以作证,这女人还没等挨打就已经在地上打滚了。”
“啧啧!这是苦肉计啊!”
“呸!戏精!”
聂明宇放下了抓宋霓儿衣领的手,扭头看着地上依旧在张着大嘴拼命喘气却依旧窒息的我。
“楚念安,你够了!”
“你还要演戏到什么时候?”
“我就想等一句你的后悔和道歉,就这么难么?”
我没法回答他,我知道自己要死了。
我已经不怕死了。
我只是不想死的时候这样丑态百出被人围观。
我趴在地上,拼命用手去扯聂明宇的裤脚。
我希望他把我带走,可以让我在一个安静的地方,有尊严地离开。
“还要搞幺蛾子?”
“你冷静一下吧!”
聂明宇从桌子上抄起一杯冰咖啡,毫不留情地浇在了我的脸上。
水!
我怕水!
我大汗淋漓、心率加快,眼前不再是人,而是出现了一群群的妖魔鬼怪。
这是幻觉。
“你起来?”
“啊!”
聂明宇试图把我拉起来,却被我狠狠咬住了手腕。
我咬得很深,咬出了血。
“你这个疯子!你在这里演《釜山行》的啊?”
宋霓儿冲上来对我又打又踹,我却感觉不到痛疼。
只是把聂明宇的手咬得更紧。
聂明宇终于意识到我的不对了。
我不像是演戏,而仿佛变成了丧尸。
“楚念安,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他不再挣扎,而是紧紧抱住了我。
“她这是狂犬病犯了!”
一个客人应该是医生,他一口说出了我的病情。
“她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