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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年代王素芬吴培忠小说完结版

别胡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吴应成见着时间还早,便琢磨起自己的大生意来,倒卖席子。别看这玩意在几十年后不是个东西,可在这个年代,那可是宝贝呀。这个年代,见过电风扇的人都屈指可数,更别说空调了。一到夏天,老少爷们有空没空,上班的、干活的,手里都拿着一把扇子,逮住机会就扑沙扑沙的扇。到了晚上,这床热的像炕一样,床单是不能用了,那就必须得用凉凉吸汗的席子。一家有几张床就要几床席子,龙国这么多人,这么多床,这是多大的市场?上一世,吴应成正是看准了这个商机,挖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不过,那是两年以后的事了,也不知道现在的利润是多少。这眼见着最热的天就要过去了,再不行动,就错过这个大好时机了。见着时间还早,吴应成给吴应春拿了一块钱,让他先去馆子里坐着喝酒。他自己则拿了四块...

主角:王素芬吴培忠   更新:2025-02-14 18: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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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素芬吴培忠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年代王素芬吴培忠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别胡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吴应成见着时间还早,便琢磨起自己的大生意来,倒卖席子。别看这玩意在几十年后不是个东西,可在这个年代,那可是宝贝呀。这个年代,见过电风扇的人都屈指可数,更别说空调了。一到夏天,老少爷们有空没空,上班的、干活的,手里都拿着一把扇子,逮住机会就扑沙扑沙的扇。到了晚上,这床热的像炕一样,床单是不能用了,那就必须得用凉凉吸汗的席子。一家有几张床就要几床席子,龙国这么多人,这么多床,这是多大的市场?上一世,吴应成正是看准了这个商机,挖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不过,那是两年以后的事了,也不知道现在的利润是多少。这眼见着最热的天就要过去了,再不行动,就错过这个大好时机了。见着时间还早,吴应成给吴应春拿了一块钱,让他先去馆子里坐着喝酒。他自己则拿了四块...

《重生八零年代王素芬吴培忠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吴应成见着时间还早,便琢磨起自己的大生意来,倒卖席子。

别看这玩意在几十年后不是个东西,可在这个年代,那可是宝贝呀。

这个年代,见过电风扇的人都屈指可数,更别说空调了。

一到夏天,老少爷们有空没空,上班的、干活的,手里都拿着一把扇子,逮住机会就扑沙扑沙的扇。

到了晚上,这床热的像炕一样,床单是不能用了,那就必须得用凉凉吸汗的席子。

一家有几张床就要几床席子,龙国这么多人,这么多床,这是多大的市场?

上一世,吴应成正是看准了这个商机,挖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不过,那是两年以后的事了,也不知道现在的利润是多少。

这眼见着最热的天就要过去了,再不行动,就错过这个大好时机了。

见着时间还早,吴应成给吴应春拿了一块钱,让他先去馆子里坐着喝酒。

他自己则拿了四块的烟劵买了四包三五烟,一个人在场里四处转。

安广县地理位置特殊,地势平坦,场也大得多,东西买卖也多,其中不乏卖席子的。

吴应成见着一个中年人,旁边放着几十张席子,正蹲在那卖,看起来人还算和善,便递了一根烟过去。

“大哥,你这席子咋买的?”

这年头,抽烟的人不少,但抽得都是叶子烟,见过这种卷烟的人并不是很多,更不说抽了。

大哥接过了烟,吴应成急忙给他点了,大哥吸了一口,显得热情起来。

“小兄弟,你要收吗,我给你便宜一点。”

席子的规格有很多,最宽的有一米七八,最窄的只有五六十公分,好的是用竹子最外层的青皮做的,称为青席,差点的是用下面黄竹片做的,称为黄席。

青席一般用来睡觉,黄席一般原来搭棚子什么的,价格也都不一样。

这个年代不比后几十年后,什么都是规模化生产,像眼前这位大哥的情况,估计都是自产自销,像这种几十床的,估计全家都是老手,清高着呢。

你问上几句,他心里便不耐烦,这也是吴应成发烟的原因。

“我就想先问问看。”

果然,大哥眉头一皱,显得有些不高兴,但吸了一口烟,眉头又舒展了。

“小兄弟,你要问什么,是这席子的价格,还是这手艺。

价格的话,好说,你只要全要,我给你最低,至于这手艺吗,呵呵...。”

吴应成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正所谓一技在手,吃穿不愁。

在那个纯手工时代,想学门手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要有关系,二要能吃苦,三要能挨骂,好处就是一般不用交多少学费,还可以混口饭吃。

吴应成这人的特点就是懒,要勤快也可以,给相应的回报。

这打席子的活,又累又伤手,要是干了,怎么对得起重生二字。

“我就问问价格。”

“这个好说,问吧。”

吴应成一一指着那些席子问了,有了那根烟,大哥耐心说了起来。

没过多久,吴应成心中有了底,同时也变得激动不已。

价格和竟然两年后差的不多,平均下来,黄席八毛钱一张,青席两块钱一张。

而在他们镇上,黄席平均下来才五毛钱一张,青席才一块五一张。

黄席太重,又不值钱,吴应成先打算不碰。

这个年代,床的规格,一米四五的居多,别的尺寸,吴应成没本钱,也打算先不沾,这种席子,一张四块钱。

而在他们乡唱上,顶多三块,一张就有一块钱的赚头。

最主要的是,这席子和山货相比,需求量更大,更便于储存,贩子来了,有多少要多少,还可以批发给供销社。

“得以买卖席子为主。”

回到馆子,吴应成低喝了一声。

“啥?”

对面,喝得二麻二麻的吴应春,头一伸,眼一睁,酒都被吓醒了。

回到家,吴应成便和父亲吴培忠商量起这事来。

加上他这一次赚的钱,身上差不多一百五十块钱,如果买席子的话,就算在村里买,也就是五十三四张的样子。

而这来来回几十里路,不多收一点划不来,所以吴应成打算动用一下王素芬娘家的关系借点钱,但这事不是他能做主的。

“你说找你两个表舅借点钱?”

一听吴应成的提议,吴培忠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王素芬的父亲在家里排老三,整个王家,她是第一个姑娘。

他的三个堂哥对她还不错,也来过一次,可看着吴培忠是个四十多岁的乡巴佬,觉得配不上,劝王素芬,她又不回,三人气的不行,便再也没有来过。

但他三个堂哥是真有本事的,为人也很正直。

大堂哥王凯旋是早几年的大学生,在县劳动局当局长,二堂哥在县粮食局当主任,三堂哥在科研单位上班。

“这恐怕很难。”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爸,现在我也算是个文化人了,他们未必还会像以前一样瞧不起我们。

你今天晚上先给王孃孃说一说,大后天我带她去县城碰碰运气。”

吴培忠吞了口口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什么,吸了一口旱烟,往厨房去了。

“我不去!”

王素芬的脸被柴火的照着,只有农妇的彪悍,已经没有城里人的美丽。

“他们都是当官的,我一个农村妇女,去那做什么?”

“素芬,你原来不也在村上当过妇女主任吗?”

“这算个什么官?尿桶官!而且他们又是文化人,谈不到一起。”

“你不也是初中生吗。”

“反正说啥,我都不去。”

“老大还从来没跟你开个口,就这一次,你难道都不答应他吗?”

王素芬把火钳一扔,霍地一下站了起来,“你看我这一身,去了不丢人吗?”

“呵,哈哈!”

躲在外面偷听的吴应成实在忍不住了,终于还是笑了出来。

就在刚才,他还真担心王素芬打心里不愿意帮他的忙。

毕竟,见着这些人,又会强行将她带回那段伤心绝望的日子。

“王孃孃,这个你放心,去了县里,我先给你买一套新衣服。

然后再去做头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咱们再去见大表舅、二表舅。”

王素芬先是一愣,接着也跟着笑了。

“这还差不多。”

吴应成看着王素芬那纯真质朴的笑容,在心里发誓,从这一刻起,他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妈了。

她喜欢那种酷似大海的颜色,让人觉得神秘幽深,带着一抹与生俱来的治愈感。
看见余缺递过来的粉色头盔,梁婉清顿了一顿。
但随即她还是笑着说了句:“谢谢。”
从余缺的手中接过了头盔。
梁婉清将头盔戴上试了试,她的脑袋偏小,很多头盔戴在她头上都会有些松松垮垮的。
但她戴上后却发现,这个头盔正好符合她头围的大小,一看就是特别定制的款式。
余缺率先坐上了自己的机车,随后梁婉清才坐上了他的后座。
“梁婉清,抱紧我。”
戴上头盔前,余缺最后侧了侧头说道。
梁婉清倒也没有推脱,她知道高速行驶下的重型机车带来的冲击会有多大,于是她乖乖地抱紧了余缺的腰,随后整个人靠在了余缺的背上。
余缺勾了勾唇,随后戴上头盔,他的声音在头盔里听起来有些闷闷的:“走咯!”
楚寒年目送着梁婉清和余缺远去,心中的不爽却愈演愈烈。
梁婉清和余缺如此亲昵的姿势,简直是在刺激着楚寒年的神经。
更何况,刚刚梁婉清面对余缺递来的粉色头盔,她竟然什么都没说,就这样接受了。
如果这事是从前的楚寒年干出来的,梁婉清起码会整整三天不理他。
此时的楚寒年还没想明白,正是因为足够在意,梁婉清才会和他闹脾气。
……梁婉清抱着余缺的腰,她闭上了双眼,感受着车速的飙升。
虽然没怎么体验过坐在机车后座的感觉,但她却并不觉得害怕,甚至梁婉清靠在余缺的背上还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果然一夜没睡,她的精力还是受到了影响。
梁婉清能感受到,被她环抱着的这躯身体,是非常健壮的,甚至她都能隔着衣服感受到余缺块块分明的腹肌。
城市竞速赛的赛场在京北的郊区,于是过了好一会儿,余缺的车才停了下来。
余缺一路将车开到了赛事选手的休息区,他作为赛事的发起人之一,自然是享有独立的贵宾休息室的。
感受到发动机声的停止,梁婉清才睁开了双眼,她这才发现竟然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赛场。
梁婉清从余缺的后座下来,随后摘下头盔,拨弄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长卷发。
她透过休息区域的玻璃,这才看清了赛场的全貌,是极大的椭圆形赛道,看起来有些像学校操场。
赛道两旁插满了彩旗,观众席上也已经坐满了观众。
梁婉清靠着栏杆,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这个赛事居然规模这么大。
余缺原本一脸兴致勃勃,将自己的机车交给赛事裁判组检查后,他又折返回了梁婉清身边。
但他看见了梁婉清脸上的倦色,随即面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他有些关心地问道:“梁婉清,你怎么了?
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休息。
是不是我刚刚骑得太快了,你有点不舒服?”
梁婉清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只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所以看起来脸色不好。”
随即她又玩笑道:“余缺,你眼睛挺尖的啊,我今天早上特地将妆化的浓了些,就是想遮住我没睡好的脸色,结果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可余缺的脸上却并没有笑意,“梁婉清,你如果太累了我就送你回去休息,你不要逞强。”
梁婉清安慰般地拍了拍余缺的手,“余缺,我真的没事。
你好好比赛,拿下好名次,才不枉有这么多人为你而来,我会为你加油的。”

梁父梁母还在客厅没有休息,看到女儿这异常的反应,还以为她是不满意余缺,又在和家里闹脾气。
“梁婉清,余缺怎么样?
听说之前也一直在国外上学,肯定跟你有共同话题。”
梁婉清早把什么结婚联姻抛之脑后,听到妈妈提起才想起来,大哭一场之后,她内心平静了很多。
“他挺好的。”
看到她终于没有再态度激烈的反对,梁母大喜过望,没几天又安排了两人见面。
西餐厅,余缺这次换了一身白色夹克,整个人看着格外潇洒帅气。
梁婉清想起那天突然离开的事,略带抱歉的说:“对不起啊,我那天身体不太舒服。”
余缺非常nice的表示没关系,他似乎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表面上看着放荡不羁,其实却是一个特别细心体贴的人,哪怕是这样尴尬的相亲饭局,也没有让她觉得不舒服。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画面居然还挺和谐。
到最后,梁婉清忍不住问了。
“你到底为什么会同意跟我结婚啊?”
余缺看着实在不像是会接受这种“包办婚约”的人啊。
他伸手给她倒了杯柠檬水,直截了当:“因为我喜欢你啊。”
“什么?”
余缺看着她眼睛,认真道:“我真的喜欢你,你在美国三年参加过的所有设计大赛我都去过,你毕业后设计的第一条项链捐给了学校的做慈善义卖,卖了十二万,还记得吗?”
梁婉清不敢置信的问:“你买的?”
余缺点头,“我看你应该也不讨厌我,要不跟我试试?”
他的直白让梁婉清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我……你……”她向来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场面,最后只能说:“对不起。”
好像还是没有办法接受楚寒年以外的男人。
余缺竟然也不意外,甚至还安慰她:“不用内疚,咱俩有的是时间,我也没想逼你现在就做决定。”
看他如此洒脱的模样,她竟然还有些羡慕,原来不是所有人,都会像她一样困在爱而不得的痛苦里。
吃完饭,即使表白被拒绝,余缺还是非常有风度的送她回家,而梁婉清也体验了一把机车后座风驰电掣的感受。
下车时,两只腿都在发抖,余缺看她小脸吓得惨白,忍不住捏捏她脸上的肉。
“梁婉清,再见了。”
“轰!”
机车飞速离开,梁婉清一边揉了揉自己的脸一边转身,却正好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楚寒年。
他大概是正好从家里出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梁婉清站在原地,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回忆起那天他和宋襄相拥的画面,情绪有些低落。
他却已经朝她走了过来,眸色微深。
“跟余缺出去了?”
她点点头,发现他好像也是准备去她家,手里还拿一封邀请函。
“这是什么?”
“奶奶八十寿宴的邀请函,我找你爸有点事,正好来送这个。”
原来这样。
两人又陷入沉默,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曾经那么亲密的两人,竟然有一天也会无话可说。
最后,是楚寒年先开口。
“梁婉清,你觉得余缺怎么样?”


“素芬,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你要是再生个娃,老大的工作就没有了。”

“我凭什么相信?咱们村小学就五个老师,我就不信,上面会把他给下了!”

“爸?妈?”

躺在席子上的吴应成身躯一震,满目诧异的望着黑漆漆的烂蚊帐,双眼变得无神而无助。

重生,他竟然重生了,看着屋里的一切,听着父亲和后妈王素芬的争吵,吴应成彻底无语了。

只是像平常一样,睡了个午觉,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

虽然他今年已经六十二岁了,可他每年体检,身体很好,应该不会就这样无疾而终呀?

那个世界的后妈怎么办,老婆、孩子、孙子怎么办?

想起来就头疼。

日了狗了,奋斗几十年,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几千万身家,就这样化为乌有,看来又只能白手起家了。

六十来岁,正是志得意满,儿孙满堂,享受天伦之乐的年龄。

没事带着老伴平常养养花,遛遛狗,陪着孙子跑跑步、做做怪,好不惬意,偏偏重生了。

哎,小说书里,不是废物才要重生啊,自己这样的成功人士还需要重生吗?

等了一会,没有所谓的叮叮乱响的系统,没有神仙指路、高人传功,唯一的优势就是拥有前一世的记忆。

可是记不得彩票号码,暴富是没希望了。

股票倒是记得几个,可那是90年的事呀,这才80年呀。

也知道房价会涨,可是没有本钱啊。

一句话,然并卵。

不过,现在的吴应成早已没了年轻时的躁动,即来之则安之。

前一世都能凭着努力与才干把日子过得幸福美满,又何况是这一世呢。

“不让我生是吧?好,我去跳堰塘!反正肚子里的活不了,我活着也没意思!”

正在这时,隔壁的争吵更加激烈了,王素芬的大小姐脾气又来了,吴应成急忙起了床。

王素芬比父亲吴培忠小十岁,她的父亲王奎山是公社里的领导,母亲邓玉芳是会计,家庭条件挺好的。

只是在那场全国的浩劫中,被打成了右派,天天都拉到公社批斗。

王奎山年龄大了,身体也不怎么好,没斗几天便生病死了,邓玉芳也跟着喝了药,只留下王素芬一个人,没吃没住的四处流浪。

父亲吴培忠赶集时遇着了她,看她一脸的黑泥巴、一身脏衣服,像个疯子似的,便给她买了吃的穿的,她一见父亲是个好人,便死命跟着回了家。

起初,父亲是不接受她的。

家庭条件就那样,还带着他和妹妹吴彩华,日子已经过得够苦了,哪里还养得起一个官家小姐。

况且,他这种行为,已经可以划为保资派行为了,得拉去批斗,要是他遭了,两个娃娃该咋个办呀?

可王素芬虽然是个官员子女,人倒是挺勤快的。

早上天不亮就起来了,一个人摸黑去担水,然后回来烧饭。

天亮了也不出去,就关在家里做针线,就是怕别人见着,害了父亲。

父亲心软,而且家也没在大院子,各家早出晚归地挣工分,也不怎么串门,便偷偷摸摸地把她留了下来,后来二人有了感情,便私定了终身。

1978年9月,平反运动开始了,王素芬恢复了名誉,还得到了上学的机会。

可那时的她已经怀了三妹吴小桔,便把上学的机会让给了吴应成,自己则正式嫁给了父亲,成了他的后妈。

不过在吴应成的老家,那时还没有后妈的叫法,他一直都叫她王孃孃,后来等到吴应成结婚了,才改口叫的妈。

1978年10月,吴应成同父异母的妹妹吴小桔出生了。

1980年7月,吴应成高中毕业,被分到了村里小学当老师,王素芬又想要儿子了。

在前一世,吴应成因为这事,对王素芬的好印象全无。

可后来随着年龄增加,才体会到那种被人指着脊梁骨说没儿养没儿得的痛苦。

进了灶房,王素芬正抹着泪,吴培忠正在劝他,二人见了吴应成,都不说话了,一个继续烧火,一个人继续切红薯。

“爸,我不干老师了!”吴应成说道。

“啥!?”

二人同时抬起了头。

惊讶、错愕、不解。

王素芬的眼里还多了几分愧疚。

“老大呀,你说什么呢?好好的,怎么就不干了呢?

那可是铁饭碗呀,多少人想都想不到的!

我看你小子是睡迷糊了,听爸的话,再去睡会,一会饭做好了,我叫你。”

吴培忠说着,放下菜刀走过来推吴应成出去。

吴应成抓住了父亲的手,终于能再次感受他的温暖和粗糙。

“爸,我是说真的,我真不想干老师了。”

“那你说说,你为啥就不干了?”

前一世的吴应成,是没有任何妥协的,而是直接回去了学校,自己架起锅灶过日子。

僵持了一段时间,王素芬就自己跑到乡卫生院把孩子打了,回来之后也没有怎么吵闹。

只是后来人越来越郁郁寡欢,没事晚上还抱个枕头拍,连二妹也不怎么管了。

父亲见着事态不对,只能学着别人一样,又偷偷让她怀上了,后来肚子大了,天天就躲在山洞里过活。

可后来还是被公社的人发现了,吴应成的工作也丢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走上了下海经商的道路,才过了比当时一起教书同事富足的日子。

可那已经是两年后的事了,他走的路也是别人走过的,失去了太多的机会。

与其这样,还不如早一天不干,自己凭着本事去挣钱。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对父亲说的。

“爸,王孃孃为了我跟大妹还有你,已经付出太多了。

我觉得我不应该这样自私,只为自己考虑,而让队上的人戳她的脊梁骨,说她没人养没人得。”

“戳什么脊梁骨,难道你小子就不是她儿子了吗,她老了,你就不养他了吗?”

“王孃孃对我跟亲儿子一样,我肯定会养她的,可队里那些人的嘴巴那么毒,你让她一个女人家家的怎么过?”

吴培忠听着这话,一时有些难受,王素芬被说中痛处,则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个时候的农村人,可以分为两类,好的特别好,恶的特别恶,特别是一些泼妇,骂人巴不得把你往死的骂。

加上王素芬从小在当官家庭里长大,长得不错,总有那么几个丑老娘们惦记,就差指着鼻子骂了。

为了这事,王素芬不知背地里哭了多少回。

吴培忠道:“那你不干老师了,你干什么?

难道像爸一样,一辈子在这山沟沟里打兔子捉野鸡过日子吗?”

吴应成信心满满,“天道酬勤,吾应有成,这不是当年算命先生给我取名时说的吗?

我相信,只要肯干,我一个大男人,有脚有手的,人也不笨,饿不死的。”


现在,如果春娃子回去推车,那几只不甘心的野狼必然不会放过他。

等把他给解决了,他和王素芬留也会面临同样的危险。

可如果大家一起回去,等他们回来时,这野猪肯定只剩下一副骨架了。

话不多说,急忙从腰间取下山里人的三宝之一,一把又窄又长的山刀。

先把野猪身上那层厚厚的油护甲刮了,里面的肉皮便露了出来。

野猪不比家猪,常年在外生活,即便是剥掉外面那层油甲,这皮也是相当的厚和韧,感觉有点像牛皮。

先把前后腿肉割了下来,再是屁股、夹缝、脊柱,一流子下来,已经有七八十斤了。

“好了,不割了。”

见着吴应春还要下刀,吴应成急忙制止。

吴应春一脸的不愿意。

“哥,这就好了?还有这么多肉呢!”

“做人做事,一半一半,你懂不懂?”

吴应春摇了摇头,“不懂。”

“那就记着,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弄了一些柏树枝垫在背蒌里,然后把肉装进去,背在背上,朝前面走去。

吴应春倒还想继续割,可听着林子里呜呜的低吼声,急忙学着吴应成的样,装好了肉,拔腿就跑。

没走多远,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狼嚎,也不知是感谢,还是气愤。

不过,吴应成想,应该也是一半一半吧。

不管怎么说,有了这次经历,三人一路都走的快了许多,直到人家多了,这才减缓了脚步,休息了一会。

等到了县城,与上次差不多时间,二人已有了经验,分开买山货,当然不忘给两个表舅留一份。

王素芬本来就算得上是半个城里人,长得标志,嘴巴也会说,一见这情况,也加入了售卖行列。

别人见她小腹微挺,挺不容易的,都纷纷来问。

但很明显的,买的人并不是很多,也没有几个回头客,野猪肉也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贵,一斤只买了一块。

毕竟,野味这东西,也就吃个稀罕,日子刚刚好过一点,谁会当饭吃?

好不容易卖完了,也就是一百五十块钱,比预想了少了几十块。

不过,吴应成已经满足了,这些钱一半,可是天下掉下来的,这还得感谢那五只野狼呀。

见着时间不早,赶紧带着二人去吃了个早饭,那个时候,馆子都挺厚道的,不存在什么地沟油,吃着也放心。

去见两个表舅,是不可能带着吴应春的,想着高兴,给他了五毛钱,让他在茶馆里等着,便带着王素芬这个后妈去买衣服。

这个时候的衣服,样式不多,面料种类也少,王素芬又一心想着给吴应成省钱,两三块的衣服也讲半天。

吴应成还不敢搭话,生怕别人误会了他不是王素芬的儿子,而是她的爱人。

毕竟,王素芬只比他大十岁,又没干过多少重活,看起来要比一般的农村妇女年青好多。

最后,好不容易选了套,一件白色的女式衬衣,一条灰色的卡叽布裤子,宽大不显怀,正好怀孕穿。

王素芬别提多喜欢了,可对方死活不少那五毛钱。

吴应成看着王素芬那较劲的样子,就想起了重生前最后一次跟老时的她逛商场。

几千块的东西,非要为了五十跟人磨,从国内扯到国外,从古代扯到现代,硬是把这五十块钱给磨下来才罢休。

想到这里,很容易的就想起了那个时空,这会的老太太。

她肯定正一个人抱着重孙子哭,哭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不起死去的吴培忠,不禁动情喊了一声。

“妈,算了,就这件吧!”

“啊!?”

售货员一听,惊得下巴差点都掉了出来。

“你,你这么年青,竟然有这么大个儿子?”

王素芬眼中也是闪过一道泪花,估计不是因为在讲价,就直接哭出来了。

“那就看在我这么年轻的份上,把这套衣服买给我呗。”

说着,充分发扬了农村妇女的不讲理作风,扔了钱拿上旧衣服就跑。

“老大,你真认我这个妈?”

跑进了巷子,王素芬看着吴应成,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期待。

期待不是这一声妈,而是对她这两三年付出的认可。

吴应成的亲妈是生大妹难产时死的,那个时候吴应成才八岁,说实话,对于死还没有什么正确的认知。

后来虽然懂了,可已经晚了,随着年龄增加,连相目都不记得怎么清楚了。

现在有个后妈这么巴心巴肝的待他,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妈,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妈。”

“贫!”

王素芳一听这话,提着口袋,转身捂着嘴直往前冲,可眼泪却不听话的流了下来。

到了家属院大门口,王素芳腰也直了,胸也挺了,说话也有力了。

这就是一个做妈的独特力量,为了儿子,再丢人也得上。

“老大,一会见了你大表舅,直接叫大舅,知道了不?”

吴应成点了点头。

人其实是相互的,你对别人好,别人才会对你好,你都不礼貌待人,别人凭什么以礼相待?

他记得前一世改口叫大舅,已经是二十年后的事了。

不要小看怎么一个‘表’字,对于某些人而言,意义大不一样,特别是对大舅王凯旋而言。

他是那个年代典型的知识分子高官,说话办事,慎之又慎,一字一句,都有讲究。

如果你叫他声表舅,他绝对不会和你多说半句,更不说认可你。

记得前一世,吴应成耍了个小聪明,想直接叫大舅套近乎,结果当时这个已是厅级高官的他,直接看了一眼王素芬。

见她犹豫了一下,当时虽然没有说什么,可从那以后,每次吴应成去,这位大表舅便都不在。

后来,他才知道,就是因为这事,这位正直清高的大舅,给他烙上了偷奸耍滑的标记,不想再和他有任何接触,以至于他错过了很多正当的发财机会。

这一世有了王素芬的提前认可,想必这种事是不会在发生了。

王凯旋做为局长,唯一的优待,就是有一套局里分配的大房子,三室一厅,位于二楼。

那个时候,整个县的楼房都不是很多,劳动局虽然是大单位,也只有两栋四层高的楼房。

一栋朝着前面的大马路,是办公楼,一栋便是眼前这栋住宿楼。

上了二楼,王素芬显得有些紧张,理了理头发,又理了理衣服,这才敲了敲门。

吴应成站在后面,虽然已经是老商人了,可也不是那么好受,脑子里只想着,如何给这个大舅一个好印象。

太热情,有巴结嫌疑,太冷淡,又显得没有礼貌,放的太开,像个二百五,缩脚缩手,又像个二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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