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不，你必须听！”谢莹莹用力掰开崔蝉芷的手，像魔鬼一样，逼她面对现实。
“你知道眼睛被反复灼伤的痛苦吗？你知道因为实验而失明的无助吗？”
“崔蝉芷，你恢复光明很高兴是不是，对你的特效药，是从宋柏峰身上一遍又一遍试出来的！”
“你的光明跟生命，是从宋柏峰身上攫取的啊！”
她哭得更加厉害，一度失去了站立的力气。
“不，不是的，宋柏峰……不会的……他怎么自私，他那么会骗人，他不会的……”
一个碍眼的白人老头笑眯眯出现。
是杰丽斯。
他是那么变态扭曲，像是看舞台戏一样欣赏着崔蝉芷的崩溃。
“哦上帝，这个年轻女孩说的都是真的哦。崔医生，真的有人深爱你，为此付出了自己的一切。”
杰丽斯这个变态生怕崔蝉芷不够痛苦，拿出了我在实验室里饱受折磨的视频。
不好！
我跑过去，伸手捂住了崔蝉芷的眼睛。
可是我忘了自己现在是灵魂状态。
“啊！好疼，好疼……”
视频里的我惨叫着，杰丽斯问我要不要停止实验，我拒绝了。
视频里的我说：“只要药品有效，我可以忍耐。我可以！”
“宋，宋柏峰……”崔蝉芷再也忍不住，哀恸大哭。
她伸手去拿杰丽斯的手机，近乎自虐一样，一遍又一遍的看。
我叹了口气：“别看了，何必呢。”
花了五年，到底最后还是没能瞒住。
一边，楚寒云偷偷摸摸要走。
被崔蝉芷抓住：“你不准走！告诉我，宋柏峰在哪里？我求求你，你告诉我！”
“不关我的事，蝉芷，我们是未婚夫妻！你要相信我，我们才是一体的，你不能被外人误导！”
楚寒云试图洗脑，却反被对方打了一巴掌。
“快说！宋柏峰……我的老公，呜呜呜，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你快点说！”
崔蝉芷见对方不快，拿出一些楚寒云见不得人的东西。
“这上百万的债务条可都在我这里，还有你上次……”她死死抓住楚寒云的手，“你要是不说，我让你生不如死！”
警笛声由远及近。
警车停下，警察跑了过来。
“崔医生，找到宋柏峰了，只是他……”
“他怎么了？”
警察没回答，但崔蝉芷跟谢莹莹亲眼看到了。
沾染着泥土，皮肤肿胀发白，身体瘦骨嶙峋……
“真丑啊。”我看着自己的身体，有些嫌弃。
失明多年，我早就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样。
“宋柏峰……老公，老公……”
崔蝉芷想要来触碰我的身体，却被警察死死拦住。
“崔医生，你冷静一点！”
“老公，你醒醒啊！老公，我求求你醒醒！”
崔蝉芷崩溃痛哭，因为无法靠近触碰我半分，跪在地上哀嚎。
我看着这一切，出声安慰着：“别哭了，何必呢。”
突然，我崔蝉芷抬起了头。
我们视线相对。
我惊讶了一下，以为对方能够看到我。
“老公是你吗？老公？！”
崔蝉芷朝着我伸手，手却划过我的身体，无法触碰到我半分。
我身后的光芒亮起，心里浮上一种预感，我该走了。
“啊，不要，老公你别走！宋柏峰！你别走啊！”
我心中酸涩，对着崔蝉芷笑了笑：“以后你要圆梦啊，做一个出色的外科专家，救治更多人！不要再拿病人开玩笑了啊，那样不符合医生的职业道德。崔蝉芷，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转身离开，走入光线之中。
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我似乎听到了崔蝉芷的回答。
她说：“老公，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