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秋茗顾夏烟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换亲,首富娶了个美娇娘全文》,由网络作家“芬芳人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夏烟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好久,才重新回屋捯饬了一下自己,独自一人回了顾家。顾家一阵欢声笑语的。顾夏烟甚至还听到父亲欢喜的声音:“知道齐家有钱,带过来的回门礼肯定不会太差。不过斯越啊,你拿过来的这些东西也太珍贵了!”“这酒竟是珍藏版的茅台!还有这烟,这茶,这糖,我之前都没见过!更重要的是,这大金手表!我可太喜欢了!”“斯越你真是太有心了!”最重要的是,他从进门来到现在,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他的目光也时不时的就朝顾秋茗瞟去。谁都年轻过,顾父一瞧就知道,齐斯越这是对顾秋茗真上了心!“好好!”丈母爹瞧女婿,他现在是越发对齐斯越满意了!尤其是瞧见顾秋茗耳根微红的似嗔似恼的瞪向齐斯越,顾父就更加乐不可支的。顾父瞧这两人这眉眼传情的模样,心喜...
《七零换亲,首富娶了个美娇娘全文》精彩片段
顾夏烟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好久,才重新回屋捯饬了一下自己,独自一人回了顾家。
顾家一阵欢声笑语的。
顾夏烟甚至还听到父亲欢喜的声音:“知道齐家有钱,带过来的回门礼肯定不会太差。不过斯越啊,你拿过来的这些东西也太珍贵了!”
“这酒竟是珍藏版的茅台!还有这烟,这茶,这糖,我之前都没见过!更重要的是,这大金手表!我可太喜欢了!”
“斯越你真是太有心了!”
最重要的是,他从进门来到现在,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他的目光也时不时的就朝顾秋茗瞟去。
谁都年轻过,顾父一瞧就知道,齐斯越这是对顾秋茗真上了心!
“好好!”丈母爹瞧女婿,他现在是越发对齐斯越满意了!
尤其是瞧见顾秋茗耳根微红的似嗔似恼的瞪向齐斯越,顾父就更加乐不可支的。
顾父瞧这两人这眉眼传情的模样,心喜不已。
夏萍却瞧不得顾秋茗这般幸福。她只觉得这小两口也太腻歪,不知收敛了!
她僵笑着把顾秋茗喊进了房间,皮笑肉不笑的和她寒暄:“原来我还怕你这性子会笼络不住齐斯越,如今看来倒是我多想了,没想到你还真嫁对了。”
眼红啊!
尤其是想到老顾手腕上戴着的那支大金手表,她就更是眼红不已的。
这要是她亲女儿嫁过去,高低也要给她整回来个大金镯子的!
顾秋茗温温柔柔的笑:“多亏了姐姐,我才能嫁的这么好。”
夏萍:“......”险些被气的吐血。
反正她也就是装装样子,让老顾瞧瞧她的贤惠公正的,眼下瞧顾秋茗这一脸甜蜜幸福的模样,她也不想在这房间呆了!
她还是出去等她的乖女儿吧!
刚刚出门,便看到顾夏烟一脸失魂落魄的空着手进来。
夏萍心里一个咯噔,赶忙急急迎了过去:“夏烟回来了,走走,先跟妈进屋里去。让小沈和你爸——”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顾夏烟的身后根本没有半个人影儿!
这是怎么回事儿?
夏萍脸色一僵,随即又忙替夏烟找补:“夏烟,小沈是去部队忙去了?”
顾夏烟不置可否的轻“嗯”了声,低着头“噔噔噔”的就往屋里跑。
本来今天是回门日,她该欢天喜地,甜甜蜜蜜的跟着老公回来娘家,享受大家艳羡的目光的!可眼下,什么都没有了!
未来军官太太她现在已经不敢想了!
若是早知道那样的光鲜亮丽,风光无限是要忍耐这么多才能换过来的,她当初说什么都不嫁去沈家!
此时客厅里说的欢快的翁婿两人也识趣的停了下来,看向这边。
夏萍僵笑着道:“小沈去部队了,让她一个人回来娘家,估摸着心里不高兴了,我过去安慰安慰去。”
“那你快去,午饭我待会儿去做。”到底是新出嫁的女儿,有很多事情他这个当爸的不方便出面,那就让夏萍多安慰安慰人吧。
顾父对两个女儿向来一视同仁。
而顾夏烟却没进她的房间,她径直冲进了顾秋茗的房间。
顾秋茗听到外头的动静,正准备出来迎接,不想顾夏烟却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且进门就“砰”的下关紧了门。
顾秋茗微微疑惑。
顾夏烟已经冲到她跟前,双眸红彤彤的,死死的盯着顾秋茗的眼:“顾秋茗,你也重生了对不对?你知道沈家人都是什么样的鬼德行,所以才会一反常态的在我提出要嫁到沈家的时候,欢天喜地的答应嫁到齐家的对不对?”
她是重生了。
可她为什么要承认呢?
是吃到嘴里的大鱼大肉不香吗?是有人伺候,有人关心,有人给钱的感觉不好吗?她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招惹麻烦?
顾秋茗果断摇头装糊涂:“我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
顾夏烟却已经有些崩溃。
她双手死死扣住了顾秋茗的肩膀头,低声嘶吼道:“你知道!顾秋茗你一定都知道!你知道沈家人的德行,也知道沈复京那男人有多可恶!”
“我一直以为那孩子是你和沈复京的孩子,所以他对那孩子百般温柔,我便以为他那是爱屋及乌,是因为他爱极了你,所以才会对你的孩子也那般温柔有耐心的!”
“可为什么那孩子竟然是抱养来的?沈思常!呵呵——他竟然让我收养沈思常,还说我不同意收养他,就要和我离婚!”
“我算什么?顾秋茗你说我在他眼里到底算个什么东西?我就是个怨种,是个只配替别人养孩子的冤大头吗?”
顾夏烟越说越崩溃。
顾秋茗却懂了。原来是沈复京提前把孩子抱回了家,想让顾夏烟收养。
前世沈复京是在他们回门之后才抱回家的孩子。
她可怜那孩子无父无母,便答应了收养他,还劳心劳力的照顾他,把他当做了亲子养育。所以沈复京多少对她有些敬重,最起码,那两年的表面功夫是做足了的。在外人瞧来,就是一对恩爱夫妻。
却不曾想——那沈复京从来都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这一世,顾秋茗的不收养提前触发了沈复京骨子里的凉薄,所以他这才没陪着顾夏烟回门的吧?
“可这条路,是姐姐自己选的,不是吗?”
是好是坏,她都该自己去承担的。她来这里发什么疯?
顾秋茗神色淡淡的。
但那话却像是在顾夏烟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你还不承认!顾秋茗你——”门猛然被敲响了。
紧接着齐斯越的声音飘了进来:“秋茗,我做好饭菜了,但不知道咸淡是不是合适,你来帮我尝尝吧。”
“好。”顾秋茗推开顾夏烟,整理了下略微凌乱的衣衫,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齐斯越下意识的拉住她的手,而后,眸光似是带着警告的朝里瞟了一眼。
顾夏烟:“......”她人都要裂了!
齐斯越竟然下厨做饭?
他竟然亲自下厨房?
明明前世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街溜子,明明他就从没把她放在眼里的!可现在——他不但做饭了,还让顾秋茗去尝咸淡,还那么自然亲昵的拉顾秋茗的手!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为什么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发展?
顾夏烟想不明白。
而顾夏烟的日子就有些惨了。
她昨晚太饿了,睡得有些不安稳,现在起来,还有些精力不济的,直打哈欠。
可客厅那边冷凝的目光也让她无法忽视。
顾夏烟缓缓望了过去。
沈母身穿一袭紫色旗袍,端庄优雅,可那张脸却阴沉的厉害。
见她望过来,沈母更是当即冷斥道:“顾夏烟,昨晚上我是不是说让你今天早上起来做早饭的?你答应的好好的,可现在都几点了?你做好了吗?”
顾夏烟:“......”她早忘记这茬事情了!
但她能说忘了吗?
肯定不能啊。
只能忙不迭的道歉:“抱歉,抱歉,我这就去做。”
“咱们沈家吃早饭时间不超过七点半。下次你记得六点钟就要起来。”
还有下次?
难不成家里以后都是她做饭吗?
顾夏烟差点平地摔。
她急急进了厨房。
昨晚上她就在厨房里翻腾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好东西。这会儿她找了一圈,依旧是没发现任何好东西。
这沈家,除了一坛子米之外便再无其他吃食!
这那儿是人过的日子呀?
顾夏烟蹙着眉头炖上了锅。
熬粥吧,还能咋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巧妇!
顾夏烟蹲在灶火旁边点柴烧火做饭。
沈母走了进来。
见她还算尽心,拿了二十块钱给她。
顾夏烟原本以为是给她零用的,伸手就接了过来。虽说这钱少些,但长辈有这份心意,她也就知足了!
那料,沈母却道:“这是咱们家一个月的伙食费。以后就麻烦你操持家务了。”
顾夏烟:“......”她有一种想要把这二十块钱仍在沈母脸上的冲动!
什么人呐?
给她二十块钱就想要让她料理全家一个月的伙食?
这二十块钱够屁用啊?
买点粥米面都勉勉强强的,更何况吃肉了!
这是半点肉末都不让她碰呗。
但沈母是长辈,是知名的戏曲大拿,她不敢在沈母跟前发飙拿乔,只能忍着,乖巧点头道:“好。”
等沈复京回来她就到他跟前哭诉去!
她就不信沈家能贫穷到一个月都吃不上一块肉的份儿上!
顾夏烟做好了饭,又赔着笑脸给沈父沈母端过去两碗,这才躲在厨房,囫囵吞枣的赶紧喝了两大碗粥。
而此时沈复京也正好回来。
顾夏烟使劲揉了揉眼睛,只搓的眼角都隐隐泛了红,这才可怜巴巴的走了出去。
她本来是想诉说委屈的,可还没张口,却先被沈复京怀中抱着的那个小婴儿给惊着了!
而更让她吃惊的是,沈复京张口就是:“这是我战友的孩子,我已经决定要收养他了。夏烟,等你有空了,咱们就一起去给孩子上个户口吧。就叫他沈思常。”
她管他一个小娃娃叫什么名字呢!
顾夏烟都快要炸了。
也顾不得装委屈博同情了,立时瞪了一双眼睛,拒绝道:“不可能!”
“沈复京我是不可能同意你领养别人的孩子的!”
“咱们才刚刚结婚,你就领养孩子,你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气死她了!
沈母磋磨她,给她各种立规矩就算了。她想着沈复京总归还是个会心疼人的主儿,可哪儿想到,沈复京比沈母还要离谱!
新婚夜,他说一句抱歉就把她一个人抛下了,也不管她饿不饿,难受不难受,适应不适应沈家的环境掉头就走。
新婚第二天,他就抱过来一个孩子让她领养?
她是什么冤大头吗?要替别人养孩子?
她难道不会自己生养吗?
顾夏烟气的眼眶隐隐泛了泪花。
那小婴儿似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喜,突然哭了起来。
嘤嘤嘤的嘹亮响彻整个院子。
沈复京笨手笨脚的摇晃着孩子,赶忙哄劝:“乖~思常,我们不哭了。待会儿爸爸就喂你吃东西。”
他抬头看向顾夏烟:“你有点同情心,快去帮忙给他弄点米汤来。”
这家里都穷的吃不上半点肉了,他还想着要养个孩子?
“没有!沈复京!家里没有米汤来养活好一个小孩子!你妈刚才也就只给了我二十块钱,说是要用一个月的——我变不出更多的东西来喂养他!”
顾夏烟忍受不了孩子的哭声,冲着沈复京怒吼两句,转身就跑回了屋里。
呜呜呜——她也想哭。
她也真的哭了出来。
她真是傻!太傻了!竟然只想着沈家未来的光鲜亮丽,却没想过,她连现在的日子都忍受不了!
怪不得顾秋茗会那么干脆的同意嫁给齐家。
毕竟齐斯越那东西虽然混账,可大鱼大肉的供着她吃啊!最起码她那时候受到的只是心灵上的伤害,她物质上是充裕的呀!而现在——她受到的是心灵和身体上的双重伤害。
顾夏烟悲从中来。
沈复京只能先把孩子给了沈母,让她帮忙给孩子灌了些米油喝。
等把孩子哄着,他才黑沉着一张脸进了屋里。
见顾夏烟竟然还有脸趴在桌子上哭,他更是恼怒:“顾夏烟你怎么能这么冷血?那是一条小生命,你竟然听着他哭,不理不睬的?”
“他又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理他?沈复京,我告诉你,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同意你收养他的!你喂也喂过了,哄也哄过了,你该把他送给谁,就把他送给谁吧!我顾夏烟没有替别人养孩子的爱好!”
“胡闹!”沈复京发了火。
往前阔走两步,他一巴掌种种拍在桌子上,脸色严肃又冷凝,固执又认真的道:“顾夏烟,我还就告诉你,这孩子,我收养定了!”
“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我不同意!”顾夏烟也忍不了,猛地站起来,她也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她现在是看清楚了,在沈家伏低做小根本是没用的,这些人瞧着规矩守礼,可也只会变着法的逼她各种就范。
既然伏低做小不管用,那就豁出去了!
让沈复京她们母子也瞧瞧,她顾夏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主儿!
顾夏烟红着眼睛怒视沈复京。
沈复京没想到她看着文静柔弱的,竟然还敢拍桌子瞪眼睛,一时只觉得上当受骗了,冷声道:“不同意那咱们就离婚!”
顾夏烟听得愣住。
她难以置信的快跑两步,拦住转身要出房门的沈复京,问道:“沈复京你刚才说什么?你为了收养这个孩子,要和我离婚?”
“是!”回应的铿锵有力的。
顾夏烟都傻眼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竟会变成这样子。
眼泪不争气的再度从眼眶里滑落下来,她揪着沈复京的衣袖,悲伤难以自己:“我们才刚刚结婚啊,沈复京!你这样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爸吗?”
那儿有刚结婚就离婚的?
她不要脸面的吗?
可沈复京态度坚决,甚至都拒绝和她再沟通,直接离开了。
而此时的沈家。
沈复年送顾夏烟到新房后便再没露过面。
顾夏烟一人呆在新房里,这边走走,那边摸摸。房间里除了贴了两张喜字,两床红被子,证明这是一桩喜事之外,竟是再也没有其他新东西了!
家具是旧的,床是旧的,只草草喷了一层红漆。
而最关键的是,这都快傍晚了,竟然没人来通知她这个新娘子吃饭,也没人来问过她一句,关心过她一句。
前世她嫁到齐家的时候,虽然齐斯越也很过分,没有露面,但最起码齐家的人还是给她送了晚饭吃的!
落差太大,让顾夏烟一时有些怀疑:她是不是错了?难道前世顾秋茗最开始过的就是这种生活吗?
不——肯定不是这样的。
顾家清贫些,大约需要亲自招待客人,这才难免疏忽了她的吧?
“顾夏烟,你要多想想未来。沈复年是要当大军官的人,沈家父母也都是经常见报,上电视台的人,他们一定是在忙着招待什么大人物,才会顾不上这边的。”
“等到沈复年忙完了,他一定就会过来安慰你了。”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顾夏烟心头一喜,急急迎去门口。
沈复年正推门进来。
两人四目相对,顾夏烟笑靥如花,沈复年却眼神飘忽,没敢看她。
“夏烟,刚才部队那边给我打电话了,我需要过去一趟。今儿个夜里,抱歉——”他微微垂眸,转头就走。
顾夏烟:“......”直到沈复年走出去很远,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她竟然被放了鸽子?
新婚夜,本来该是夫妻恩恩爱爱的洞房之夜,沈复年却要回部队?让她独守空房?
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顾夏烟险些哭了。
她失魂落魄的往后踉跄几步,重重跌坐在了床板上。
床板硬邦邦的,坐上去都不舒服!
可偏巧肚子又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好饿啊!
她都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可她是新娘子,总不能自己出去寻吃的吧?
顾夏烟等啊等,等到太阳落山,等到外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还没有人来给她送吃的,她只能揉着肚子出了新房。
顾夏烟四下张望了一圈后进了厨房。
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早就刷洗的干干净净的,一点儿东西都没留。顾夏烟翻翻这里,找找哪里,好不容易才在捂得严严实实的盘子里找了两个馒头。
连个咸菜都没有!
不过饿狠了的顾夏烟也顾不得那么多,拿了馒头,啃在嘴里,转身就想离开。
转身的刹那,她不小心碰到了灶上放着的空碗。
“咣当”一声脆响,空碗落地,碎成渣渣。
顾夏烟:“......”她捏着馒头,下意识的想跑,扭头却见沈母一脸不悦的站在了门口。
“这大半夜的,你不在新房里好好待着,跑来厨房做什么?”沈母开口就是指责。
她就没见过谁家儿媳妇是这般嘴馋不懂规矩的主儿!
这大婚当天,不乖乖待在新房就算了,竟还跑来厨房找吃的?还打碎了一个碗?
这寓意可不太好。
顾夏烟自知这做法确实不太妥当,只得赔着笑脸解释:“我有点饿,所以才来厨房拿个馒头吃的。”
话音刚落,沈母冷声道:“我不知道你在顾家是什么样的规矩。但顾夏烟,你现如今已经嫁入我们沈家来了,就要遵守我们沈家的规矩。”
“沈家的人,超过晚上八点便不允许再吃东西了!容易积食。可明白?”沈母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顾夏烟:“......”她现在饥肠辘辘的,就吃一个馒头,能积什么食?
但看着沈母眸光灼灼的一直盯着她的手,顾夏烟到底不敢和她较劲儿,只得讪讪然的把馒头重新放回盘子中。
沈母又道:“地上收拾干净。”
顾夏烟只能憋屈的去找笤帚和簸箕。找了一会儿没找到,还是沈母伸手指了指厨房门口,她才拿出来清扫地上的碎碗片。
顾夏烟心不甘情不愿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胡乱扫着。
沈母看的轻轻摇头,有心敲打敲打她,给她立好规矩,便道:“收拾完后就赶紧回去睡觉。明天早上记得起来做早饭。我儿子爱喝粥,不稠不稀的粥,最起码得熬一个小时。”
顾夏烟:“......”上辈子她在齐家虽然过得糟心,可也没有在新婚夜就被指派着做家务的呀!
这是把她当做什么了?
免费保姆吗?
顾夏烟心中愤懑至极。
见她久久不回话,沈母瞪着她,忍不住拔高了些音量:“顾夏烟你听到没有?”
顾夏烟:“......听到了。”
无妨,无妨,就先忍了这一天!等到沈复年明天回来,她再好好和他说道说道。
沈复年之前对顾秋茗那般关怀,想来也会为她撑腰的吧?
顾夏烟扫完了地,心情低落的回了新房。
躺在硬板床上,她翻来覆去的却睡不着觉。
无他,她太饿了啊!
饥肠辘辘的,她能睡得着才怪了!
“沈老太婆好狠的心!规矩都是人定的,她就不能稍微通融通融,让我吃点东西吗?哪怕是稍微垫一点儿也行啊!”
挨饿的滋味太难受了!
顾夏烟觉得她饿的肚子都疼了,眼前也一阵一阵发黑的。她抱着被子坐起来,忍不住泪水涟涟的。
这是什么鬼日子啊!
前世她嫁到齐家的时候,齐家那下人可是端了不少大鱼大肉大虾的给她吃的!
那么美味,那么喷香——再想想她现在的处境。
这天上地下的差别啊!
“好想吃香喷喷的鸡腿,鸭腿,猪大排——”
顾夏烟嘀咕着险些流出口水来。
她抬手狠狠擦了一把,又自我打气道:“顾夏烟你怎么能这么没志气呢?就那点鸡鸭鱼肉能解决什么问题?至多就是填饱肚子,解解馋而已!哪有将来当军官太太,上电视台威风?”
“那时候没人会因为你吃了什么而高看你一眼,但绝对会因为你的身份而高看你一眼!”
“所以,顾夏烟,忍着吧!忍过这段时间,忍到沈复年当上高官,到时候就苦尽甘来,只有顾秋茗羡慕你的份儿了!”
“到时候你走路都是风光的!旁人瞧着你的目光也要比今日瞧着顾秋茗的目光艳羡一百倍!”
想到她和沈复年携手一起参加宴会,被人称呼一声“沈太太”,想到她在电视台侃侃而谈,而家里人都坐在沙发上瞧着屏幕中的她——那样的日子,顾夏烟想想就觉得美!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心急也享受不了高端体面的人生。
所以,她不急,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顾夏烟安慰着自己,蜷缩着身子进入了梦乡。
顾秋茗反扣住齐斯越的手,斜转头颅,朝向顾夏烟的方向轻轻眨眼。
再平常不过的动作,无端让顾夏烟心中生出一团火气。
她紧咬唇瓣,任由唇部发白。
一侧的齐斯越耳尖泛红,收紧五指,加深抓握的力度。
“那个,”他伸出另一只手抓向耳后,“厨艺一般,要委屈你了。”
“不会,我相信你天赋异禀。”顾秋茗莞尔。
晃得齐斯越心神不宁,恨不得寻一处角落,搂着她好好亲热。
喉咙上下滚动,齐斯越忍下心中燥意,抿住嘴唇,抓握的力度更大。
顾夏烟心中憋着气,随在二人身后。
顾父家中余粮不多,没有齐斯越家中殷实,谈不上清贫,也就几道寻常小菜,肉菜用的还是当时的彩礼。
“实在拿不出好东西招待,小齐别嫌弃,都坐。”
只被简易打磨过的木板上,放着四菜一肉一汤,难得丰富,恐怕只有过年,顾家才有如此好待遇。
顾夏烟眼圈周边红了,死死瞪着桌上饭菜。
想想她在沈家遭遇,再对比桌上,齐斯越与顾父一同做的饭菜。
她和顾秋茗的待遇,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夏萍眼冒精光,盯着桌上饭菜,不停吞咽口水,顺手去拽顾夏烟,差点没拽动,又扯一下。
“小烟,坐啊,难得吃那么好,多吃点。”
一股苦涩弥漫,徘徊在顾夏烟的心头,她抽动鼻子,猛地拽出木椅,一屁股坐下。
齐斯越和顾秋茗都还没动筷,顾夏烟率先抓起碗筷,狼吞虎咽地往口中塞饭。
顾父不悦,抿嘴轻啧一声,还未出声,又被夏萍眼神止住。
“小烟也是新婚夜受委屈,见谅见谅。”夏萍抢先说道,脸上挂着笑,一手拿着筷子,不客气地又往顾夏烟碗中塞几块肉。
理直气壮,理所应当。
顾父脸上挂不住。
他身为医者,行得正坐得端,夏萍和顾夏烟却是市井小人作态。
夏萍不讲,至于顾夏烟,果然不是亲生,与他一点不沾。
顾秋茗一手握筷,一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欣赏顾夏烟大快朵颐。
她可记着。
新婚夜,沈家,无一人来送吃食,她一个新娘子,饿得前胸贴后背不说,还要独守空房,次日更是被拽着早起,忙到最后,一口水都喝不进嘴。
也不知,顾夏烟,有没有比她当初处境好,看她饿态,以及刚才凶态,短短不到一天,也是吃了不少苦头。
那沈家,除了常明媚,于谁而言都是龙潭虎穴,若是顾夏烟能早早离婚,就算下乡,也要比留在沈复京身边被蹉跎要好。
何况,下乡知青虽然矛盾层出,她却清楚,高考马上恢复,只要忍过一段时间,重新参加高考,也能摆脱乡下,还能考取功名。
高考恢复,她也会重新参加高考。
至于她为何选择嫁人。
一是,乡下知青问题层出不断,她无心应对,更何况下乡生活艰苦,可以避免,为何要自讨苦吃。
二是,她需要借助齐家财富,做她上辈子没能做的事情!
思及,顾秋茗想到一些上辈子对齐斯越的评价。
又担忧地拧紧眉头,目前瞧来,他一切皆好,她又担心只是一时兴起,万一日后又是花花公子作态......
很快,顾秋茗摇晃脑袋。
如若真那样,她会寻得合适机会离婚,没有爱情的婚姻,她不想再经历一遭。
只是现在还不能离,她还需要齐家,至于报酬,她会帮他们渡过灭顶之灾。
收回思绪,顾秋茗抬起眼皮,略带调侃地问道。
“那小烟,受什么委屈了?”
有些亲昵的称呼,却不显亲近,反倒让顾夏烟有种吞了苍蝇的恶心。
“砰-”
搪瓷碗被摔击在桌面,顾夏烟瞪着一双眼眸。
“顾秋茗,抢我的婚事,在我面前炫耀,故意恶心我,你真当我不敢对你动手?”
越说越气,她竟直接将木制筷子甩到一旁。
顾父动怒,大掌拍向桌面。
“胡闹!”
夏萍一激灵,去扯顾夏烟。
齐斯越眉头压低,面色阴沉,表情不善,身子微微侧过,挡在顾秋茗身前。
“夏萍,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婚事是她定下,受了委屈出尔反尔,哪有如此儿戏?”
虽顾父气急,却还为顾夏烟留一份脸面,未对她出声训斥,转而斥起夏萍。
也不怪夏萍,夏萍哪能想到顾夏烟就那么闹起来,僵硬着扯出一抹笑。
“小烟,我知道你有气,这…婚都成了,而且你不是说那沈复京日后是个有出息的,日子不难过,忍一忍。”
顾夏烟一甩头发,瞪着夏萍。
“娘!你怎么也不帮我说话,分明就是顾秋茗抢了我的婚事!”
她后悔了,她不想回沈家,那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她是想成为高官夫人,可她是要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的成为高官夫人。
谁要给沈复京养一个不知道从哪抱来的野孩子。
她不要脸吗?
还有沈母,他们家是娶媳妇吗?根本是找保姆!
顾夏烟也是夏萍娇生惯养拉扯大的,哪受得了沈家的气。
沈家,她不会回去!
顾夏烟重生了也是蠢货,只想着嫁个好男人,却不想自己拼搏,想摘结的果,又不肯辛勤种树,哪有此等好事?
“顾夏烟,婚事是你先选,何来我抢一说?”顾秋茗半压下眼皮,语气不善。
本想劝说的话语也被她咽回腹中。
蠢货,自食其果吧。
“你肯定知道,知道沈家不是好相与的,才不争不抢,你是故意看我笑话!”顾夏烟语气笃定,看向顾秋茗的眼神中满是怨怼。
顾秋茗轻晃头颅:“顾夏烟,我与沈家有何交集?又上哪知道?”
“当然是上辈…”
刚要脱口的话又被顾夏烟吞回去,明面上可不能搞封建迷信,何况她说了也没人会信。
无法,她只能不停吐气,恶狠狠地瞪向顾秋茗。
“顾夏烟,你说茗儿抢你的婚事,好,你别怪我不留情面。我,齐斯越,从始至终,想娶的就只有茗儿。至于你,我现在也算看清你的真面目,你这种只会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的女人,我看都不会看一眼!”
齐斯越的一番话不留情面。
按理,他一个外人,不该插手,何况话还难听。
只是他无法忍受顾夏烟朝顾秋茗泼脏水,就算顾父怪罪,他认了,但他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顾秋茗。
“齐斯越,你太过分,你居然…”
顾夏烟仿佛回到上辈子。
话语刚说到一半,周边的景色,因为吃的太急,而导致她哽在喉咙处的嗝,都在告诉她,她已经重生。
眼眶发红,顾夏烟转过身,她抬起手臂,手背抹掉眼尾滑落的滴泪。
待情绪调整好后,她方才转身。
夏萍心疼得要紧,忍不住埋怨道:“小烟心情不好,说的话不中听,你们就不能让着她?”
“阿姨,您别忘了,谁才是姐姐。”
顾秋茗的声音铿锵有力,她的表情平静中,又带着些许凉意。
“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夏烟,我自认为待你不错,从不偏袒,婚事一事也是你先选,我虽有劝阻,也是综合考虑过,从未有任何偏袒之心,你何出抢婚一言?”
顾父气得眉眼抽抽,捏着拳头,极力压制怒火。
顾夏烟自知理亏,暗自瞪了顾秋茗一眼,很快收回。
她已经想明白。
风光如何,也得意不了多久,齐家落败是注定的事,到时候一家子还不是要仰仗她这个高官夫人。
不就是养别人孩子,不就是被沈母蹉跎,只要她与沈复京生下一儿,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战友的儿子还能比上她亲生的不成?
只是那顾秋茗实在可恶,嫁个有钱人家,不停炫耀,才导致她乱了心神,乱了思绪。
不过,顾秋茗是否重生,她还要验证一番。
思及,顾夏烟决定先示弱,在沈家的日子不好过,少不了跑回顾家,带些补给回去,否则一个月二十,怕也只能吃些青菜豆腐糙米,指不定还要被沈母挑三拣四。
“爹,”顾夏烟眼眶红润,望向顾父,“我也是被气昏头,还不是姓沈的不当人,留我一个新娘子在屋里,不给吃不给喝,还要我早起做饭,昨天到现在,我也只吃刚才一顿。我…我看妹妹过得好,有落差,才说些不该说的,爹,对不起。”
该道歉的对象分明是顾秋茗,顾夏烟却牛头不对马嘴地朝顾父道起歉。
顾父看不出顾夏烟的别有心机,还挺吃她这一套。
他晃着脑袋,叹着息。
“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你该找我们,我们为你出气,沈家不当人,与你妹妹何关?你还要你妹妹陪着你吃苦不成?”
“我知错了爹,下次不会了。”顾夏烟垂下脑袋,宛若萎了的花。
眼见顾夏烟服软,顾父不好训斥过多,筷子轻敲搪瓷碗边,以示警告。
“你该向你妹妹道歉!”
顾夏烟扭捏作态,半晌一个屁也憋不住。
顾秋茗冷哼一声,不想再与顾夏烟在此哼哼唧唧,放下筷子,看向顾父。
“爹,我吃饱了,和斯越先回去。”
“妹妹,我和你一起。”
顾夏烟的表情就像闻到腥味的狗,闻着就凑上去了。
齐斯越拦住顾夏烟,挡在顾秋茗身前:“道个歉磨磨唧唧,怎么好意思黏上来?”
他对顾夏烟横眉冷对,转而对上顾秋茗时,满目柔情。
赤裸裸的差别对待,让顾夏烟心中更不平。
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妹妹,你就不想知道齐家,不想知道齐斯越是什么样的人吗?”
话音刚落,齐斯越整个人如同炸毛的猫。
“你想挑拨离间?我跟你认识吗?你就想在茗儿面前乱说?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茗儿也不会信你!”
套着白色短袖,纤细的手臂伸出,是顾秋茗。
齐斯越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急切出声。
“茗儿,你千万别信她,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她说的也不是真实的我,你别信她!”
到最后,齐斯越的声音越来越低,甚至带上几分哀求,他垂下去的手,重重捏着顾秋茗的衣角。
顾秋茗没有理会齐斯越,与顾夏烟对上视线,在她略带审视的目光下开口。
“顾夏烟,你是得了癫病吗?先说我知道沈家,故意将沈家让给你,后说我抢婚事,现在,又要告诉我斯越是什么人。
我记得你与齐家并无往来,你,怎么可能知道斯越是什么样的人,又为何语气笃定?我是该为你找来居委会,还是请爹诊断你的疾病,病不宜久拖。”
顾夏烟心头一跳。
现在可不是后世,封建迷信是会被抓起来的。
此刻,她面上浮现迷茫之色。
难不成,只有她重生了,顾秋茗其实根本没有重生?
若是顾秋茗重生,在早先知晓沈家情况时,应该像她一样,抢先选下婚事。
那日,顾秋茗确实淡定,也是后来爹娘劝说,她才说她选齐家。
更像是为了让她…呵,和前世一样虚伪。
顾夏烟终于相信只有她一人重生,抑制不住扬起嘴角。
顾秋茗,这一世,我看你拿什么和我斗。
“村里面婆子嘴碎,妹妹也知道。哪有什么癫病,你要不想听算了,别说我故意坏你们感情,我可是打心眼祝福你们百年好合。”顾夏烟轻眨眼睛,尽显得意之色。
顾秋茗,你可一定要与齐家捆死,他们上辈子落下的债,就由你来还吧!
顾夏烟头发甩得飞起,挺着背离开了。
人还未走远,齐斯越的抱怨声已然响起。
“高中时,我怎么不记得你有一个这么讨人厌的姐姐?”
“我娘死后,父亲再娶,她是继母带来的女儿,年岁比我大。”顾秋茗解释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的性子完全不一样,我就说,瞧着就不像亲姐妹,她连你的半根毫毛都比不上。”
最后一句,齐斯越刻意高扬起声音说道,为的就是要让顾夏烟听见。
顾夏烟步伐踉跄一下,走得更快。
待她消失在二人视线,齐斯越得意扬眉。
“也算是为你出气,虽然她说话难听,有一句却算中听,我们一定会百年好合,一辈子不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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