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起来。
是顾伟恒。
“未眠，你看到热搜了吗？”
“……未眠，碧涵身体不好，她承受不了这样的非议，你就再帮我一次，就当偿还了她对我的救命之恩。”
话筒里是他略带恳求的声音。
“顾伟恒，因为报恩，你要我腾出顾太太的位置给她。”
“因为报恩，你要我去背负林碧涵的医疗责任。”
“到底林碧涵是救了你的命，还是救了我的命啊。”
“怎么你顾伟恒的报恩要踏着我苏未眠的骨血才能达到目的？”
“我只是嫁给了你，没犯什么滔天大错吧。”
长久的沉默，长到我认为他不会再给我任何回应。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我摁灭了电话。
新婚三年，属于我的东西收拾起来却不足一个登机箱。
候机的时候，手机推送了顾氏医院的新闻发布会。
顾伟恒作为执行长竟然亲临现场。
“顾总和顾夫人贵医院是否已经辞退苏未眠医生。”
“仅仅因为值班医生的玩忽职守，导致如此大的医疗事故，按规定应该吊销执照，可是为什么苏未眠医生还能继续执业。”
“有传言说这场医疗事故的责任医生并不是苏未眠医生，而是另有其人，请问顾总对此作何解释。”
闪光灯下，顾伟恒敛去了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舍。
“医院已经对患者家属予以赔偿和补偿，苏未眠医生也已经离职，我们医院本打算低调处理，但鉴于网上谣言四起，且有可能影响到其他无辜的医生和病人，所以不得不公开道歉。
希望能得到病人的谅解，也希望大家能给我们一个机会。”
“既然是道歉，那什么苏未眠医生没有到场……所以顾总是默认苏未眠医生就是这场医疗事故的主要责任人吗？”
“离职的惩罚是不是太轻了。”
“苏医生不出来当面道歉，诚意不够啊！”
然而不管底下的记者如何提问，顾伟恒径直离开，不再回复。
只留给镜头一个无情的背影。
而我也终于成为了众矢之的。
如果说离婚，是顾伟恒打我的一巴掌。
那这场发布会，就是在我心上捅了一刀。
电话接通。
“顾伟恒，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
“未眠，不管是对顾氏股票的考虑，还是……碧涵的身体，暂时我都没有办法做出澄清。”
“网上的消息，你别放在心上，不过多久，谁都不会记得这件事了，谁是谁非谁还会在意了。”
我停下脚步，没忍住笑出了声。
如果真的是无人在意的是非，为什么顾伟恒会不舍得林碧涵沾染上了。
如果真的是无人在意的是非，我上辈子又怎会因此丧命。
或许除了林碧涵的命，所以人的命在顾伟恒心里都是无关紧要的。
候机室里想起了催促我上飞机的广播。
“未眠，你在飞机场？
你要去哪里？。”
“回京市。”
“也好也好，你先回京市，你也很久没有回去看看爸妈了。”
“等这阵子风头过了，我就去接你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