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让萧墨声此生都不要再踏入中原的意思了。
萧墨声走的那日,中原罕见的飘雪了。
我伸出手来,接了一片落雪,它很快在我掌心融化。
我想,我这辈子可能再也不会像四年前那样义无反顾的和亲,全身心的爱一个男人了吧。
天下之大,人人皆如行客,素来缘浅,又如何情深?
一年后,王兄从南疆凯旋归来,中原全体老少都振臂高呼王兄的大名。
但我却看到嫂嫂流泪的眼睛,是那么漂亮。
只有挚爱之人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你的荣光,而是你背后的刀伤。
夜半十分,宫灯夜明昙华正盛,我恍惚间听到殿外传来笛声伴随着古筝。
我睁开眼,看向声音的方向。
不多时便起身披上外衣,打开门望过去。
是王兄在和他的妻演奏。
高山流水,琴瑟和鸣。
我远远望着,嘴角不禁扬起笑容。
回到房间后,我执笔写下——半窗疏影,一梦千年,琴声潇潇笛声怜。
翌日派人赠与嫂嫂。
听说她高兴的不得了。
终于有人看出了她和王兄之间的爱意,不止是权势之间的连结,而是两颗心的触碰。
在中原的我无所事事,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站在城墙上看塞北的方向。
有时候我好像能听见那里练兵的声音,可实际上确实御林军的声音。
我想我应该是怀念塞北的,怀念那里的土地,而非人。
父皇前两天和我说,萧墨声抵御外敌时受了很重的剑伤,他给我写了一封信,父皇问我是否愿意看。
可我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人生一梦,如白驹过隙,错错对对,恩恩怨怨,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
无谓来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