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混乱他对顾奕臣的想法,他很清楚这绝对是不正常的心思。
不知道站了多久,等到双腿发麻,他跑进洗手间,两眼一眨不眨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可是他们都是男孩子啊。
温沫双手撑在洗手盆上,脑子里乱入一团麻线。
顾奕臣对他很好,从那晚上之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心安理得的把这种好当成是对方的一种愧疚,愧疚也只是一时的,等日子久了,他们也都会忘了。
可是现在事情有偏离正常轨道的迹象。
顾奕臣的好已经不单单是愧疚!
他太依赖这种体贴,像瘾君子中毒已深,一旦中途抽离,他可能会发疯。
从那一天起,温沫就刻意的躲着对方,他集训,他就躲在教室里,等他训练结束,他才偷偷摸摸的跑道操场上进行常规体训。
顾奕臣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他的疏远,理智的也保持着距离,只是每每看见那家伙躲躲藏藏的样子,就忍不住自嘲冷笑。
元旦晚会,操场上围满了学生。
温沫不喜欢这种热闹,特意爬上学校天台,裹着衣服吹着夜风。
“咯吱”一声,身后的铁门传来动静。
温沫好奇的回过头,晚风有点剧烈,吹的铁门晃晃悠悠。
他没有多想,继续望着夜空上的繁星点点。
突然旁边的位置多了一个人。
温沫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性的从露台上蹦了起来。
顾奕臣没有理会他的一惊一乍,顺着他刚刚眺望的方向看向夜空。
温沫张望四周,愕然,“你怎么跑来这里?”
“你在躲我?”顾奕臣扭头,两两四目相接。
温沫心虚的移开目光,“我为什么要躲你?”
顾奕臣没有揭穿他的伪装,从口袋里掏出两瓶啤酒,“要喝一杯吗?”
温沫想起事情失控就是从他喝醉酒那晚上开始。
他摇头,“我不喝。”
顾奕臣自顾自的打开易拉罐,冬天里的啤酒格外辣喉咙,他也不是很爱喝。
温沫僵硬的坐在一旁,气氛忽地变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尴尬。
顾奕臣喝完了一瓶,随手一捏,易拉罐就变得坑坑洼洼,他道:“温沫,你在害怕我,对吗?”
“瞧你这话说的,我害怕你做什么?”温沫打着哈哈,笑得有多假就有多假。
顾奕臣侧过身,可能是因为喝了点酒,他的双眼略带着几许茫然,“既然不怕我,为什么又要躲着我?”
“我没有。”
“你现在就恨不得离我二里路。”
温沫瞧着两人中间的楚河汉界,怕是有两米远。
顾奕臣又打开了另一瓶。
温沫怕这人稀里糊涂真的喝醉了,连忙按住他的手,“别喝了。”
顾奕臣笑,“我不会醉。”
温沫强行抢过,“这里是学校,不能喝酒。”
顾奕臣借机抓住他的手,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你为什么要突然躲着我?”
“我想戒断。”
“戒什么。”
“你对我太好了,我怕沉溺其中。”温沫将啤酒扔得远远的。
顾奕臣不理解,他反问,“我不可以对你好吗?”
“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有点——”
“我喜欢你。”顾奕臣毫不掩饰的脱口而出。
夜风呼呼吹过,卷过易拉罐噼里啪啦作响。
温沫觉得自己可能被风糊了耳朵,他刚刚好像听见了什么很惊世骇俗的话。
顾奕臣并不认为自己这话有多么的惊天动地,怕他没有听清,再次一字一句的重复道:“我喜欢你。”
温沫不知所措的站起身,“你——”
顾奕臣仰望着他,“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但我知道我现在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