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杨广杨安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穿成富商独子,我教唆老爹造反杨广杨安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乱了方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红绫被翻波滚浪,花娇难禁蝶蜂狂。顾不得鬓乱钗横,语不出厮磨婉转。此时羞,此时扬,此时鱼儿为君昂。一阵风,一阵雨,一阵风雨伴鸳鸯。明月高悬,偌大的甘露殿被烛火映照的有些醉人,一件件衣裳被散乱的丢在地上,几名本想进来伺候陛下和皇后房事的宫女,这会也早就带上了殿门,羞红着脸躲在了外面。而杨广则如回到了征战天下时一样策马奔腾,皇后萧氏也好似忆起了洞房花烛般醉眼朦胧。直到半个时辰后,一番云雨初歇,皇后萧氏才拒绝了宫女进来服侍,一边亲自为杨广清理身子,一边面色潮红的问:“陛下今日是怎的了?怎的好似变了个人一样?”萧氏自从十四岁嫁给杨广,到如今已经三十年了。虽说这三十年,两人也时常琴瑟和鸣,行那周公之礼,人伦大事。但如同今日这般,她能清楚感觉到杨...
《开局穿成富商独子,我教唆老爹造反杨广杨安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红绫被翻波滚浪,花娇难禁蝶蜂狂。
顾不得鬓乱钗横,语不出厮磨婉转。
此时羞,此时扬,此时鱼儿为君昂。
一阵风,一阵雨,一阵风雨伴鸳鸯。
明月高悬,偌大的甘露殿被烛火映照的有些醉人,一件件衣裳被散乱的丢在地上,几名本想进来伺候陛下和皇后房事的宫女,这会也早就带上了殿门,羞红着脸躲在了外面。
而杨广则如回到了征战天下时一样策马奔腾,皇后萧氏也好似忆起了洞房花烛般醉眼朦胧。
直到半个时辰后,一番云雨初歇,皇后萧氏才拒绝了宫女进来服侍,一边亲自为杨广清理身子,一边面色潮红的问:“陛下今日是怎的了?怎的好似变了个人一样?”
萧氏自从十四岁嫁给杨广,到如今已经三十年了。
虽说这三十年,两人也时常琴瑟和鸣,行那周公之礼,人伦大事。
但如同今日这般,她能清楚感觉到杨广内心的渴望,却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
故此这会,她也好奇。
“哈哈哈,朕这不是高兴嘛?高兴皇后为朕生了一麒麟儿。”
杨广大笑一声,右手不自觉的又抚在了皇后萧氏那柔滑的背上。
萧氏也不介意,只是微微一愣,问:“麒麟儿?陛下说的可是安儿?”
“安儿如今怎样了?自从先帝还在世时跟陛下去过几次庄子,这些年陛下日理万机,臣妾也多年没去了,或许安儿早已经不记得臣妾这个娘了。”
说到这的皇后神色有些悲伤,谁能想到贵为一国之母的她,居然也要忍受骨肉分离之痛?
不过她却也没办法,最是无情帝王家。
杨安没有过往记忆,这样的情况下,对他最好的保护其实就是归于平凡,远离宫廷纷扰。
“不会的,皇后乃是安儿生母,安儿又怎会忘记自己生母呢?”
“而且咱家安儿如今可是很聪明的,他不但明察秋毫的识破了宇文述那些人的不臣之心,还……”
杨广也宽慰着把杨安最近的情况都给萧氏说了下,说完后又苦笑道:“就是不知这混小子到底哪来的那么大造反热情?整天想着带朕这个皇帝造反,简直该打。”
“陛下可别,安儿年幼,且没有记忆,还请陛下多多包容。”
皇后萧氏赶紧制止,虽然她也觉得儿子的行为有些荒诞,可只要儿子平安开心就好。
至于那造反不造反的,她相信陛下会处理好。
“呵呵,瞧把皇后急的,朕若是不包容,哪能由着他胡来?”
杨广笑笑,示意皇后萧氏坐在他怀里,然后伸手摸着那粉色肚兜里的饱满,道:“不过安儿虽有胡来,最近却也着实给朕帮了大忙。”
这话说完,杨广才好似想起了什么一样问:“对了,今日安儿在跟朕提起李靖时,还询问了一名应是关陇长孙家,唤作长孙无垢的女子,皇后可知安儿这是何意?”
杨广很快就把杨安说起长孙无垢时的具体细节给萧氏描述了下,说完又继续道:“朕和观王都觉得,安儿提起这女子,应该是有自己的用意的。”
“可就是想不明白呀。”
杨广这也就和皇后聊聊家常,毕竟事情牵扯到他们的儿子杨安。
“长孙无垢?”
皇后萧氏愣了下,随即又神色古怪的看着杨广,道:“陛下您可真是枉为人父啊。”
“枉为人父?皇后何意?朕如何就枉为人父了?”
杨广一怔。
自己可一直都很称职好吧?这怎么还冤枉好人呢?
但皇后却白了杨广一眼,幽怨道:“还何意?”
“臣妾请问陛下,安儿如今多大了?”
皇后感觉自己是明白杨安的意思了。
一个少年,且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忽然询问一女子?
这还能甚意思啊?
孩子长大了呗。
只不过孩子腼腆,不好意思直接说。
可自己的夫君,大隋的皇帝陛下居然也没明白?
这就让她心里略微有些不高兴。
“多大?十四了啊,按照宫中规矩,后年就该……”
杨广回道,正准备说按照宫中规矩,后年就该行冠礼了,却忽然眼睛瞪的老大的一拍脑门,道:“哎呀呀呀,朕还真是糊涂啊。”
“朕只想着这小子是否有甚深意,却忘记了他也快成年了。”
“他这是想女人了啊。”
明白了,杨广感觉自己彻底明白了。
儿子这是,想女人了啊。
毕竟他自己,十五岁的时候,皇后萧氏可是都已经给他生下已故的元德太子了。
这自己儿子十四岁,想女人很正常吧?
“呸,陛下怎的如此粗俗?”
皇后萧氏啐了一口有些不好意思。
杨广却一笑道:“皇后此言差矣,所谓食色性也,想女人天经地义啊。”
“只是这小子,想女人就想女人,直接说就是了,何故说的这么云里雾里的?”
杨广有些恼怒自己儿子的做法。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杨安其实就是不清楚古人到底多大行冠礼,要是知道自己十六岁行冠礼的话,估计早就直接说了。
“孩子面皮薄,难道陛下不明白吗?”
皇后萧氏嗔怪的看了杨广一眼,然后皱眉道:“只是安儿这看上了关陇世家的女子,这可如何是好?”
若是以往不知关陇那些家族有二心的时候,她可能还不会觉得有甚。
毕竟她们大隋杨氏也是出自关陇。
可现在,都已经从陛下口中知道了那些家族有二心了,这要是再让杨安娶关陇那些家族的女子,就不太合适了。
谁让杨安是大隋皇位继承人的事,他们其实早就心照不宣了呢?
“呵呵,无妨。”
但杨广却淡淡一笑,继续道:“若是放任关陇壮大,安儿自然不能娶关陇那些家族的女子为妻,我大隋也不能有关陇女子为后,否则关陇势力可能无法遏制。”
“但,朕若是把关陇那些家族给灭了,只留下他长孙家一家,他们也只能在我大隋安分守己。”
“况且,那些关陇家族不是一直都在算计朕吗?”
“正好,朕也需一把刀,来帮朕屠了他们。”
杨广笑的有些奸诈。
看的皇后萧氏都一愣,疑惑问:“陛下想要如何做?”
杨广也这才怔了下,叹息道:“哎,看来是朕思虑不周了。”
“朕只想着族兄信的过,却忽略了这商贾之道,也不是谁都能行的。”
“那你们以为,谁人可堪此大任?”
杨广思索着看向萧皇后他们。
“这。”
萧皇后他们也皱起了眉头,杨雄和李靖更是很快就摇头,直言不知。
倒是萧皇后,看了下杨广,又看了下杨安的卧房,忽然道:“陛下,臣妾以为,安儿能将这些法子想出,应该也是懂经商的。”
“要不,就交给安儿来办吧?”
“怎么说,这也是以他名字命名的商行。”
萧皇后觉得杨安合适。
一来,聪慧。
至于第二嘛,那就是杨安是她和杨广嫡子,这大隋的天下以后都是他的,可以信任。
“不可。”
但杨广却摇头,随后才解释道:“朕虽不知外界是否有人还能认得安儿?”
“可这商贾之事,终究是要在外奔波的。”
“长此以往,若是真有哪个识得安儿,又不开眼的告诉了他的身份,产生了那太医所言的不可预料之事?
“那该如何是好?”
杨广确实怕自己儿子在外面露面多了,被人认出来。
毕竟杨安年幼时,见过他的人,还是有不少的。
这要是真有谁把杨安的身份告诉他,杨安一受刺激……
杨广都不敢想会怎样?
“这,这倒也是。”
萧皇后一愣,随后才又再次道:“那要不就让安儿和南阳一起吧?”
“安儿不用在外露面,只需多给南阳帮衬就行。”
“总归,南阳也是咱们长女,且一直待在宫中闷闷不乐,也不像事吧?”
萧皇后是想给南阳公主找个事干了。
她担心南阳公主一直闷在宫里,闷出病来。
毕竟宇文家的事,对她打击还是很大的。
“南阳?”
杨广也思索了下,然后道:“让南阳主外,安儿只负责给她指点,这倒也行。”
“只是安儿这孩子一直以为他是咱家单传,这忽然给他多出来个姐姐……”
说到这杨广都不知咋解释了?
“呵呵。”
但萧皇后却笑了下,道:“这就是陛下您的事了,发挥您骗儿子的天赋不就可以了吗?”
噗嗤。
她的这话一出,李靖和杨雄也绷不住了,杨广更是臊红了脸,一会才哼哧哼哧道:“朕何时骗过他了?朕那只是为了他的脑疾着想。”
“你们说是不是?”
“啊对对,陛下爱子之心,感天动地。”
杨雄他们点头,杨广这才哼了声,丢了一块令牌给李靖,意有所指道:“既如此,那就按皇后方才所言,李靖你立刻持朕令牌进宫,带南阳公主来此,商议商行成立之事。”
“其他人就先歇息吧,等南阳公主来了再议。”
杨广说完这,就让杨六五给他们准备房间了。
李靖也赶紧快马加鞭返回城中进宫。
而时间也这样,很快就又是两个时辰。
此时天都已经快亮了,李靖才带着南阳公主杨玉珠来了庄子。
南阳公主今天穿着一件素白色儒裙,虽然没有了在宫中时那般珠光宝气,但却也多了一种出尘气质。
可她的脑子里,这会却早已经一团乱麻了。
自己的弟弟。
那个小时候一直黏着她的小三儿居然还活着?
只是失忆被父皇送出了宫?
而且最近还一直想着带自己父皇造反?
这些事,李靖已经在会意了皇帝意思后,都跟她说了。
可正因为都说了,她才迷糊啊。
这都怎么回事?
而杨广和萧皇后这会也已经从客房走了出来,看见南阳公主来了,杨广才笑道:“珠儿来了啊?安儿的事,李卿应该都跟你说了吧?”
杨安就这么盯着杨广和杨雄。
盯的他们二人也心里有些不爽了,杨广都在琢磨着,要不让人抽这小子一顿?
也省的这小子越发猖狂?
毕竟,先前杨安狂那么一下,他还能觉得是人不轻狂枉少年,但这一连两次,他这皇帝也是有脾气的啊。
可他话还没说出,就见杨安忽然对身边的杨六五道:“杨六五,取某刀来,让家主和某伯父瞧瞧。”
杨安也懒得和杨广,杨雄废话了。
在他看来,自己老爹和这位族兄伯父,就是天生喜欢被打脸的那种荒古受虐圣体,一天不被打脸就不舒服。
既如此。
那就开打。
“是,郎君。”
杨六五也会心一笑,立刻小跑着就把杨安先前在给他们打造横刀时,也给自个打造的一把刀拿了出来。
刚拿来,他就恭敬递给杨安道:“郎君,刀。”
“嗯。”
杨安颔首,接过那把横刀对杨广和杨雄露出了个凶残的笑容,然后铿的一声抽出,道:“来,爹,伯父,你二人谁想来试刀?”
杨安这是下定决心了。
必须给这两位长辈点colour see see。
“好刀,安儿,这真是你所打造的刀?”
但杨广和杨雄却都是一愣,眼中有着贪婪的盯着那把刀。
他们这辈子都不知杀了多少人了?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刀的好坏?
这把刀,刀光森寒,声音清脆,绝对是一把难得的好刀了。
可真是杨安所打造?
“嗯?”
但杨安却怔了下,奇怪看着杨广和杨雄。
心里很想说句,爹你和伯父这不按剧本啊?
你们难道不应该继续不服,拿刀跟我对砍,然后被我砍断才服吗?
这怎么还没对砍就好刀了?
你们这样,弄的人心里不上不下还怪难受的哩。
可即便这,他却也只能不冷不热的嗯了声,道:“是我打造的,这是我观看不少铁匠打铁,发现他们用的都是小炉窑后,突发奇想就把炉窑扩大后创出的新式灌钢法……”
杨安无精打采的说着,很快就把自己早就想好的借口,以及这新式灌钢法能让钢铁杂质更少,韧性和强度更高这些说了出来。
说完后还指了指庄子西边一座数丈高的冶铁炉,道:“那就是我建的冶铁炉,若是炉子,铁矿和工匠足够的话,一天打造三四百把这样的横刀不算难事。”
“但庄子里铁矿有限,工匠也就那么几个,现在一天能打造五十把就是极限了。”
说到这的时候,杨安也有些明白,为何数千年历史,农民起义几乎每朝都有,可真能成事的却只有老朱一人?
没资源啊。
先不说你打下天下后怎么治理这些,就单单你在打天下时,就被世家大族卡住了资源脖子,这就无解啊。
“哦?现在一天就能造五十把?”
杨广和杨雄听到这也是心头一震。
杨安这里的工匠具体有几人,他们不清楚。
但工部那边的工匠他们却知道。
工部,现有工匠八百九十六人,可就是这八百九十六人,一天最多也只能打造出四百多把兵器而已。
可杨安这,一天就能打造五十把?而且还是品质要高于工部所打造的那种?
这就让杨广和杨雄心里又有了小心思。
杨广更是嘿嘿笑道:“那个,安儿啊,这打造兵器也是个累人的活,要不,你把这高炉冶铁技术也交于为父,为父来找人打造兵器,你看如何?”
“就是啊安儿,这些粗活又怎么能你来干呢?还是我们来吧?”
杨雄也跟着笑呵呵。
他们现在脑子里到处都是我的,我的,都是我的这样的声音了,也早就想着把杨安这新式灌钢法给划拉走了。
毕竟,杨安所打造的兵器,他们就算没亲自试试,却也能看出来,那绝对比工部的制式横刀要强上不少。
这不赶紧划拉,等甚呢?
“不行,这技术不能给,爹你想要兵器,也只能孩儿给你打。”
但杨安却摇头。
“为何?”
瞬间,杨广和杨雄都一愣,边上的杨六五也不解。
“保密啊。”
杨安看了几人一眼,继续道:“其实不止是新的兵器打造之法,就连孩儿那练兵之法,也需要保密。”
“爹你可别忘了,咱现在是在造反啊。”
“而且咱还是商贾之家,本身就跟那些世家门阀比起来没有优势。”
“没有优势的时候,这些技术就是咱们的倚仗。”
杨安严肃说着,他虽然最终都会把这些技术传至天下,用来改变历史。
但那都是他造反成功后的事。
至于这之前,还是先保密以辅助造反再说。
“这。”
杨广和杨雄对视一眼,他们虽没杨安想的造反这些心思。
但却也想到了门阀世家。
关陇那些家族,现在正想着改天换日呢?
这要是这些技术传到了他们那,那……
一念至此,杨广顿时就有了用这些技术创办新军的想法了。
他要创办一支属于自己,属于大隋朝的军队。
而不是如同现在这样,士卒们战时属于朝廷,闲时其实是归属于门阀世家的。
毕竟,经过数百年的土地兼并,府兵们当兵所得到的土地,其实已经被世家门阀给兼并了。
他们也已经成了世家门阀的佃户。
地都没了,人也成了世家的佃户,府兵还能有激情吗?
这些,杨广早就发现了,甚至也想改变。
只是这牵扯到兵源,干系重大,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但现在,要是利用杨安的技术训练新军的话,似乎可行。
故此很快的,杨广就对杨安道:“行,那就依吾儿所言,以后兵器都交给吾儿来打造。”
“只是若是这样的话,吾儿这里的安全就需格外重视了。”
“这样,爹帮你把这周围的其他五个庄子都买下来,再招点护卫守护这里,吾儿以为如何?”
杨广是想把这里保护起来了。
毕竟这里以后可就是他的第二工部了,而且还是由自己儿子主管的可以放心的工部。
“五个都买下来?”
杨安也一愣,随后就有些震惊的问:“爹啊,你到底有多少钱啊?”
杨安是知道他们家庄子周围有五个庄子的。
按照他的估算,那五个庄子,没有个十几万贯根本拿不下来。
可自己老爹这?
“呵呵,总之够吾儿一生富贵了。”
杨广笑笑,随后才想起正事的对杨安问:“对了安儿,这造反也需要有将领。”
“吾儿以为,如今朝中的将领,哪个值得拉拢?”
“鱼俱罗和麦铁杖二人如何?”
他这是想看看自己儿子对这两人的看法了,毕竟新的东征行军大总管,可是要从这两人里选的。
不过这话他可不能直说,故此只能这样问。
“对对,安儿啊,你觉得此二人如何?他们若是可以,咱也好提前接触。”
杨雄也跟着问。
说到底,这才是他们来此的目的。
“拉拢鱼俱罗和麦铁杖?”
但杨安却眉头皱了起来,随后摇头:“不,不要他们,他们年龄稍微大了点。”
杨安虽然对鱼俱罗和麦铁杖了解的不多,但却也知道,这些人都要五十了。
这年纪,打仗其实已经不大合适了。
“他们都年龄稍微大了点?”
杨广和杨雄也一怔,随后苦笑道:“可他们这已经算是咱大隋名将里相对年轻的了啊,其他也没人了。”
虽然他们也知道,五十岁再上战场肯定不如年轻人,但这也没办法啊。
谁让其他人比他们更老呢?
“也没人了?”
但杨安却瞥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道:“谁说没人了?还有一人,可抵百万大军。”
杨安嘴角露出笑容。
“一人可抵百万大军?”
杨广和杨雄一呆,赶紧追问:“何人?何人有此经天纬地之才?”
只是干着干着,当看到这庄子墙角的玫瑰花开了,杨安却愣了下,立刻对着不远处给工匠们打下手的杨六五道:“杨六五,现在是几月?”
“五,五月,今天是五月初一,郎君怎么了?”
杨六五怔了怔,不明白自家郎君怎么忽然问这个?
“五月?”
“哎呦夭寿啊,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快快快,你赶紧去给某找快肥力好点的田,顺便再把某房间角落那半袋种子取来。”
杨安怪叫一声,随后又改主意道:“算了算了,你去找田吧,要肥力好点的上等田。”
“那些种子的事你不用管了,笨手笨脚的要是把种子给某弄撒了,那可就亏大了。”
这话说完,杨安就一溜烟朝自己庄子的小院跑去了。
没办法,不跑不行啊。
去年冬天的时候,他在洛阳城看到有西域那边的商人在卖白叠子,也就是以后的棉花。
他就把那差不多二斤的棉花全买了,准备留种种下的。
可那会是深冬,已经过了棉花种植的季节。
无奈的他只好把种子保存了寻思今年再种。
这他娘的。
要不是刚才看见兵器坊那边的玫瑰花开了,他才想起来棉花好像要种了,搞不好今年又要错过了啊。
杨安跑的哼哧哼哧的。
看的杨六五也一脸懵逼,但还是立刻去按照杨安说的,给他找肥力好的上等田了。
咱杨六五,永远是郎君最听话的仆人。
而杨安也总算在一会之后,找到了他去年留的那半袋棉花种子。
“呼,还好还好,现在种上,今年冬天就不用挨冻了吧?”
打开袋子检查了下,种子都还好着,杨安这才松了口气的去找杨六五。
找到杨六五,跟他一起到了那块田,仔细查看了田的肥力,杨安这才和杨六五一起往田里下种。
“哈哈哈,吾儿这是在种地?”
只是他这边正忙着呢,杨广却已经带着李靖和杨雄过来了。
看见杨安在田里,杨广下意识的就想下去帮忙。
“站住,别过来。”
但杨安看到这却吓了一跳,随后更是对着杨广他们道:“都站那别过来,这里面种的可是能让天下百姓冬天不挨冻的好东西,踩坏了你们赔不起。”
其实杨安也不清楚这棉花种地里怕不怕踩?
可问题是他就这点种子啊,万一踩坏了咋办?
“啥?”
但杨广却一愣,瞬间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杨安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差点没把杨安胳膊给拽下来的大声道:“你刚说啥?可使天下百姓冬天不挨冻?”
“此话当真??”
杨广呼吸都有些粗重的拽着杨安。
能让天下百姓冬天不挨冻的好东西?
这要是真的,那他杨广,可就要远超秦皇汉武了啊。
要知道,冬天冻死百姓这事,几乎每朝都有,每年都有。
远的不说,就说去年。
去年光是洛阳城,就冻死了上千的百姓。
这还只是洛阳一城,大隋那么多城池,杨广都不敢想,想一想就觉得心如刀绞。
但现在。
他儿子居然说有冬天能让百姓不被冻死的神物?
杨广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不只他。
就连李靖和观王杨雄也都神色凝重的看着杨安。
这也就杨安刚才已经说了,这田里种的东西很重要,他们不敢踩。
不然这会估计早就跟杨广一样都冲过去了。
“真,真的啊。”
杨安也愣愣看着自己便宜老爹,然后才赶紧道:“哎哎哎,我说爹,你别激动,先退后,先退后,别踩着种子了。”
“对对对。”
“都别过来,谁敢踏入田里半步,杀无赦。”
杨广点头,立刻就杀气腾腾的看向了李靖,杨雄,还有他带来的几名给使营士卒。
李靖他们也吓了一跳,赶紧一个个的后退。
直到退的足够远了,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观王杨雄也才对着杨安开口问:“那个,安儿啊,你是不是得给伯父和你爹好好说说这不冻死人的东西了?”
“就是,快点说说。”
杨广也跟着催促。
“嗯,好。”
杨安嗯了声,这才吩咐杨六五继续按他刚才教的方法给棉花下种,等确定杨六五是真学会了,这才对着杨广他们道:“这东西叫棉花,也可以叫做白叠子。”
“是西域那边产的东西,可以用来保暖,御寒,也可以榨油。”
“不过咱们大隋目前还没有,我也只是偶然在古籍上看到过。”
杨安又把自己知道这东西的功劳送给了古籍,也不知他有没有问过古籍是否同意?
但杨广和杨雄他们很显然是没心思管他到底是从哪知道的?
他们这会对视一眼,心里齐齐都有了一个念头,奇袭高句丽。
没错,就是奇袭高句丽。
要知道,高句丽因为地处辽东,冬天是不能作战的。
过去了就给你冻死,还怎么打仗?
但要是这棉花真有杨安说的那么神奇,那他们就可以冬天奇袭了。
而且还是他们不怕冷,高句丽人怕的那种。
甚至一想到这,李靖这个杨广亲封的辽东道行军大总管更是第一时间就对着杨安道:“敢问郎君,这棉花御寒,到底要如何做呢?”
李靖这是迫切想要知道这方法了。
因为这可是跟他能不能立下泼天大功相关的啊。
“对对,安儿啊,这棉花到底要如何御寒?”
杨广和杨雄也追问。
“咦?”
“你是谁?以前没见过啊?”
但杨安却一愣,警惕的看着李靖。
或许是因为他一直惦记着造反。
所以杨安对庄子里的陌生人特别敏感。
“额,这。”
李靖怔了下,正准备说话,就见杨广忽然笑着道:“哎呀安儿啊,爹刚才忘了给你介绍了。”
“这是李靖李药师,就是你先前给爹说的那能帮咱造反的名将,怎么你不认识啊?”
杨广这是怕李靖说漏嘴了。
因为他这才想起来,他好像只给李靖说了杨安失忆,不知自己皇子身份的事。
关于杨安想造反这事,他可没提。
“对对,李靖啊,还是安儿你说让接触的。”
观王杨雄也笑吟吟的。
可李靖却懵了。
什么鬼?
大隋的皇帝陛下,还有观王在这说造反?
而且看这样子,好像还是这位三皇子怂恿的?
“李靖?”
杨安也一愣,随后才脸上露出笑容的大笑道:“哇哈哈哈,李靖李药师,欢迎你加入我们的造反大军。”
“吃了么?”
“走走走,先吃饭,先吃饭。”
“爹,你说你也真是的,你带李靖过来,也好歹跟孩儿说一声啊?”
“孩儿也好让人备上好酒好菜招待着啊?”
杨安说着就要拉起李靖朝自己小院走,看的杨广和杨雄也一脸懵。
李靖更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因为杨安这,也太热情了。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如同杨安这种国防生,最佩服的就是李靖这种帅才啊。
说一句遇到偶像了也不为过。
这会肯定是要热情点的。
不过就算这,杨广还是赶紧道:“那个,安儿啊,要不这吃饭就等会吧?”
“爹和李靖来的时候也才吃过,你还是先说说这棉花御寒的事吧?”
杨广都要让杨安这逆子给气的脑仁疼了。
你说你老实在邙山待着,赏赏花遛遛鸟不好吗?
实在不行你玩几个女人也不是不可以。
可你这天天怂恿着朕这个皇帝自己造自己反怎么回事?
这历朝历代,也没君王这么干过啊。
“陛下,息怒,息怒啊。”
“三皇子也就脑疾未愈不知自己身份,否则断然不会如此啊。”
杨六五也赶紧劝阻。
其实这事吧,他也觉得离谱。
可这是皇帝的家事,他可不敢多说。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尽量让陛下消气,可别因为这事迁怒他,把他给砍了就行。
“哎,罢了罢了。”
“既然他想招,那你就给他招吧,朕倒也想看看,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给朕练出啥样的兵来?”
“不过这些人不要从佃户里招,那些佃户还要负责皇庄农事。”
“正好你所供职的左备身府最近有批新卒,你就从其中挑出一千二百人给他带过去吧。”
杨广叹息一声,有些无奈。
他承认自己的三子有识人之明。
不然又怎么可能对宇文述以及关陇的情况看的那么清楚?
可这训练新卒?
杨广还真不觉得自己儿子有这本事。
第一次学骑射,就把脑袋给摔坏了。
这样的人,你说他能训练新卒?
谁信啊?
“诺。”
杨六五行礼,随后才问:“那陛下,那臣现在就去办?”
“嗯,去吧!”
“记住了,三皇子的身份,要保密。”
杨广颔首,等杨六五离开,这才揉了揉眉心,对殿外的太监道:“来人,给朕传观王。”
“诺,陛下。”
殿外太监应声,杨广才又拿起奏疏继续批了。
不过也没批多久,差不多半个时辰后,隋观王杨雄就已经到了。
刚到,看见杨广正在批改奏疏,杨雄行礼道:“陛下?”
“嗯,族兄来了啊?给观王看座。”
杨广点头,等杨雄坐下,才看着他问:“宇文家和杨素家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听说了,三皇子明察秋毫啊。”
杨雄回道,心里对杨安的睿智佩服到了极点。
“呵呵,明察秋毫是明察秋毫,可却也给朕出了个难题啊。”
杨广有些得意的笑笑。
“难题?”
“陛下指的是,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和左路先锋的人选吧?”
观王杨雄一怔,很快就试探道。
他和杨广君臣多年,自然明白杨广此时心思。
“对,如今宇文述和杨玄感已经死了,这行军大总管和左路先锋的位置,就得重新挑选合适的将领了。”
“族兄以为,何人可堪此重任?”
杨广点头。
灭一个勾结异族的宇文家是小事。
但为东征挑选合适将领却是大事。
“这个。”
观王杨雄斟酌了下,才道:“左路先锋,臣以为荥阳郡守张须陀可堪此重任。”
“张须陀此人作战勇猛,为人忠贤,陛下也都知道。”
“至于行军大总管一职,若是关陇没有反意,常年镇守太原与突厥作战的唐国公李渊合适。”
“毕竟我朝其他能盖过他的将领,都已经上了岁数,行军大总管需总览全局,且辽东又是苦寒之地,老将未必能吃的消。”
“但现在,关陇那既然有了二心,那就只能从麦铁杖和鱼俱罗中选一人了。”
“不过最终要用谁,还得陛下圣裁。”
杨雄笑着说道。
要说大隋的猛将,那确实不少。
如同杨素,韩擒虎,苏威,裴矩这些人都算是。
但他们大多都是跟随先帝开国的,老的老,死的死。
就连他自己,今年都已经七十了。
故此这会,这能选的还真不是很多。
“嗯,族兄说的也在理,那就下个月小朝会,把这事定下来吧。”
杨广嗯了声,随后就又和杨雄说起了杨安想招募士卒训练的事。
而他们说着杨安时,杨六五也已经按杨广的吩咐,从他供职的左备身府挑选了一千二百名新兵,换了常服,带他们朝邙山庄子赶去了。
到了邙山,杨六五才对那一千二百人道:“记住了,从这一刻起,你们将不是左备身府护卫皇宫的士卒,而是这邙山庄子的佃户,佃户明白吗?”
“若敢有说错一字者,军法从事。”
这会的杨六五,身上自带一股杀气,和平日在杨安面前动不动让人踹一脚的样子全然不同,吓的那一千二百人也立刻应声:“诺。”
“嗯,如此,就随某进去吧。”
杨六五恩了声,就带那些人进了庄子。
到了庄子里,杨六五让他们在一片开阔地等着,自己则是去了杨安的小院。
只是才到院外,他就看见杨安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这,杨六五立刻上前:“郎君。”
“嗯,你回来了?”
“某让你通知的事,你通知到了吗?”
杨安嗯了声,一边摩挲着自己下巴,一边随意问。
“通知到了,并且小人已经将一千二百男丁都带了过来。”
杨六五一笑。
“啥,都带来了?速度这么快的吗?”
“在哪呢?快带某去看。”
杨安愣了下,有些意外的看着杨六五。
这家伙,看来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嘛?
“就在前面庄子空地上,郎君......”
杨六五指了指,还想说郎君要是想去,小人带路呢,却见杨安嗖的一下就朝那边跑了过去。
直到一会,亲眼看见了那一千二百人,杨安才瞪大眼睛对杨六五问:“这就是你招的佃户?你是咋做到的?这些人个个龙精虎猛的,而且还这么一会就搞定了?”
在杨安看来,就算从佃户里招,没有个三五天都困难吧?
可杨六五这?
“嘿嘿,这个,那还不是郎君你给的用度多吗?这些人平日里能吃饱就不错了,现在郎君管吃管住还给钱,这么好的用度,报名的人自然就多,这报名的人多,那挑出来的肯定也就好了。”
杨六五咧嘴笑笑,主打一个陪皇子演戏。
听的杨安也点头,这才满意道:“嗯,说的也有理。”
“既然如此,这是某给这些人准备的训练手册,你就负责照着这上的方法训练他们吧。”
杨安说着就把他找出来的杨家军训练指南拍在了杨六五手上,道:“所有训练,一律按照手册上严格执行,敢更改一处,某就打断你腿。”
“呵呵,小人不敢。”
杨六五嘴角抽搐笑笑,心里有些瞧不上。
但却也不敢多言,只能无奈翻开。
只是刚翻开,当看到第一页那醒目的几个字时,他却浑身一震,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杨安,说话都有些不利索的道:“郎君,这,这……”
“可现在,陛下不但要加封其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还让其兼领兵部尚书,以及那,那……”
李渊是想说安平军的,可他自己也有些迷糊,这朝廷哪里有这支军队了?
但这会他却也顾不得这些,只能继续道“以及那大将军之职,这些都是与朝廷法制相悖的。”
“而且陛下此举,还会使的满朝文武心中不服,胸中凄苦啊。”
怪不得人说每一个造反派,都是天生的演说家呢?
汉高祖刘邦,唐高祖李渊,瞧瞧,人家这张嘴,三言两语的就把满朝文武都给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而那些本来还在犹豫,犹豫到底要不要参与此事的朝臣们,在听了李渊说的后,也都立刻跟着道:“就是,还请陛下三思。”
“三思啊!”
一时间朝堂上除了杨广,李靖,还有隋观王杨雄,其他人都在阻止。
就连麦铁杖和鱼俱罗也开口了。
鱼俱罗更是有些埋怨的看着杨广。
他虽然没有麦铁杖那般年岁大,今年只有四十八岁,身材也没人家那么魁梧,小个子,颧骨有些高,还有点龅牙。
可他怎么着也是打了不少胜仗的老将啊。
这现在,皇帝把辽东道行军大总管的职位给了李靖一个年轻人。
岂不是说,他鱼俱罗,连个年轻晚辈都不如?
而李渊,看到这也稍微得意了下,然后再次道:“陛下,还请收回成命吧?”
“我大隋有的是良臣猛将,且东征之事关系重大,陛下何故要钦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呢?”
李渊说的就好像自己比李靖大了好多岁一样,其实,他也就比李靖大了十二岁而已。
当然,要是论出身,那他可就要比李靖高出很多了。
“是吗?收回成命?”
但杨广却已经从那乾阳殿的垂弓之上走了下来,走到了李渊身边,然后才忽然声音一冷的陡然大声道:“唐国公你在教朕做事?”
“来来来,要不朕扶你坐上那把龙椅,你坐着,朕站着,你来当这大隋的皇帝?”
杨广说着就要拉起李渊朝那龙椅走去,吓的李渊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赶紧道:“臣不敢,臣纵然万死也不敢有如此念头啊?”
那些朝臣们这会也都吓傻了,一个个的心肝儿狂跳。
他们这才想起来了,他们眼前的这位陛下,可不是先帝那般温文尔雅。
这位可是带着大隋铁骑,南征北战,马踏西域各国的天可汗啊。
是不是以为天可汗就是李二?
不不不。
历史上第一个拥有这称号的,其实是杨广。
他一举打通断绝四百年丝绸之路,巡视西域时,西域各国就是这样称呼的。
“不敢?”
但杨广却冷冷看了李渊一眼,这才道:“可朕看你刚才那样子,分明就是想要教朕做事,想要坐在那龙椅之上让朕听你吩咐啊?”
他这话是对李渊说的,也是对这满朝文武说的。
吓的李渊和那些朝臣齐齐摇头,李渊也赶紧道:“陛下,没有,臣没有啊。”
“陛下乃是一国之君,天下至尊,臣怎么敢对陛下有僭越之心呢?”
李渊这会是真被吓坏了。
就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一样。
以至于他都在想,杨广是否心里已经对他有了杀念?
若是有,他该怎么办?
“真的没有?”
杨广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没有,臣万死也不敢有。”
李渊摇头。
“哈哈哈。”
杨广这才大笑一声,扶起李渊,就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亲切道:“没有就好,唐国公与朕乃是表兄弟,你要是有这心思,朕可就该伤心了。”
这怎么感觉,这个女儿以后要走偏啊?
“对对,说正事,那安儿你看?”
南阳公主也吓了一跳,赶紧对杨安问。
杨安不怕父皇。
可她怕啊,从小就怕。
不然怎么当初宇文家被灭门她都不敢出手呢?
就因那是父皇的旨意。
“那就弄呗。”
“总归我就在这庄子,阿姐你有甚不懂的,问我就是。”
杨安也这才点头。
但心里却已经在琢磨着,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自己姐姐培养成另一个平阳昭公主了。
当然,这些都只是后话。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准备造反的事。
而杨广听到这,也这才松了口气的大笑道:“哈哈哈,好,好,如此,商行就交给安儿和珠儿了。”
“那爹和你们娘就先走了啊?”
这话说完,杨广就打算离开了。
一夜没回宫,他得回去看看。
“哎哎,爹,你回去就行,你带我娘回去干啥?”
“孩儿这才跟我娘见面,都还没吃一天的饭呢?”
但杨安却不满了,眼神不善的看着自己便宜老爹。
“这?”
杨广愣了下,很想说一句,你娘是皇后啊,她得回宫啊。
可看着杨安的神色,最终也只能道:“那要不,就让你娘在这住几天?”
“这就对了,爹我告诉你,你不能剥夺我和我娘相处的时间。”
杨安点头,随后才对着萧皇后道:“娘,走,既然爹答应了,那您就在孩儿这多住几天。”
“正好孩儿最近在研究美食,回头做给您吃。”
杨安说着就扶萧皇后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把南阳公主也给带走了。
只留下杨广愣愣站在原地,一会才对边上的李靖和杨雄他们道:“这,朕出宫一趟,皇后被人扣下了??”
“呵呵,这个,这个。”
“三皇子也是一片孝心嘛,陛下何必介怀?”
杨雄和李靖尴尬笑笑,杨广这才叹息一声,叮嘱农事司主事薛忠,庄子里的事不可对人言。
说完这,他就带人回宫了。
而时间也这样,很快就又是半个月,已经到了大业七年的五月中。
在这半个月里,杨安不是在给萧皇后做着各种精美炒菜,就是在指点南阳公主经商。
南阳公主也已经按照杨广和杨安交代的,开始着手隋安商行的成立了。
甚至别说南阳公主,就连隋观王杨雄,都在离开庄子的当天,派人前往西域各国和突厥,为收购羊毛和棉花打前站了。
当然,还有李靖。
李靖也在回去后,就立刻着手筹备安平卫,并且以杨安的练兵之法,亲自督促练兵了。
只是五月十七的这天上午,他们还在一切有条不紊进行着的时候。
并州太原,李渊的府邸,月初从洛阳参加了小朝会后就一直在赶路的李渊,也总算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孩儿见过父亲。”
才回府,他的长子李建成,次子李世民,就带着府里不少人迎接了,李世民更是笑着问:“怎么样爹,此去洛阳,孩儿所言之上策可曾奏效?”
他说的是他支持山东叛乱,引麦铁杖去平叛,迫使皇帝任命鱼俱罗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的策略。
“就是啊父亲,二弟那上策?”
李建成也跟着询问。
他虽然看不惯李世民,但现在可是他们共谋大业的时候,他也不会这个时候扯自家后腿。
“哎,未曾奏效,陛下任命了李靖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
李渊叹息一声,这才把把小朝会上的事,给众人说了下。
“李靖?”
而李世民,在听了李渊说到李靖后,却忽然眉头皱起,有些心痛的摸着自己胸口道:“闻此人名,为何我感觉我好像错过了什么?”
长白山前知世郎,纯着红罗锦背裆。
长矟侵天半,轮刀耀日光。
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
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
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
......
公元611年,即隋大业七年,随着一首《长白山谣》席卷大地,隋朝这个华夏历史上继秦皇扫六合后,第二个大一统王朝开始日薄西山,步入倒计时。
而这会,位于东都洛阳邙山脚下庄子里的杨安,也正一边看着他让人誊抄来的《长白山谣》,一边心里道:“来了,这天下大乱要来了。”
“就是不知,以我穿越者的身份,能否在这乱世中再造一个不朽王朝,窥一窥那至尊神器?”
没错,杨安是一个穿越者。
六年前,也就是大业元年那年,他由一个后世国防生,穿越到了大隋朝一杨姓富商的八岁独子身上。
虽然他穿越的这主脑子有疾,属于没有幼年记忆的那种。
但他还是从那时起,就立下了要在这隋末乱世,和各路反王叫板,与七世纪最强碳基生物李二陛下争一争这天下的想法。
这皇帝,乞丐做得,建奴做得,我辈穿越之人如何做不得?
当然,他即便有这样的想法,却也知道,造反也是得有一个契机的,一个帝王皇权和世家门阀矛盾达到极致,天下大乱的契机。
而现在,这个契机终于来了。
可就算来了,一想到造反还得有钱有粮有人,他却又叹息一声,无奈道:“哎,看来还是得找我那便宜老爹商量商量,看看他那有多少钱?”
杨安的便宜老爹,常年在外经商,在杨安看来,应该是有点家底的。
“郎君,郎君。”
“老爷回来了,正在前厅等你,说是让你过去。”
而就在他想着这些时,他的耳边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等他抬头,就见这庄子里的管事,也是他便宜老爹安排照顾他饮食起居的仆人杨六五噔噔噔的跑了过来。
杨六五今年整四十岁,虎背熊腰的身上穿着件灰色长衫,五大三粗络腮胡长的就跟张飞似的,让杨安怎么也不能把这厮和电视里那些富户人家的管事联系在一起。
可他还是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某不是跟你说过,欲成大事者,心要狠,手要稳,性要静,你这样慌里慌张的,以后还怎么跟某干大事?”
“呵呵,晓得了,小人晓得了。”
“那郎君你看,老爷那边?”
杨六五也这才尴尬笑笑,有些讨好。
“走吧,既然我爹回来了,那就去见见。”
杨安颔首,抬腿向前厅走去。
......
“陛下,您于征讨高句丽前,来见三皇子,可是心里放心不下他?”
与此同时,杨安庄子的前厅,一位发须皆白,精神矍铄的老者,也正好奇的对他面前负手而立,一袭黑金镶边常服,英武不凡的中年男子询问。
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杨安口中的便宜老爹,大隋第二任皇帝陛下,隋炀帝——杨广。
当然,现在还只是隋帝,炀这个谥号,还得等他死了后,被李渊给扣脑袋上才会有。
杨广今年四十三岁,剑眉星目,丰神如玉,尤其是这会负手而立,更是身上帝王之气尽显,盖世之姿磅礴。
但听到这,也还是叹息一声,道:“哎,到底还是族兄知我啊。”
“安儿这孩子,自从当年意外坠马后,就患上了脑疾,得了那离魂之症。”
“这些年,朕虽然也在帮他找寻名医,但那病症却未曾见好。”
“此次征讨高句丽,归期未知,朕自然难以安心。”
说到这里的杨广神色有些悲痛。
他还是太子时,命人教他的三子杨鸣弓马骑射,谁知马匹居然莫名发狂,杨鸣也因此摔下马来,没有了以往记忆。
一个没有记忆的皇子,是不适合生长在皇宫那种勾心斗角的地方的。
是故,他对外宣称三子夭折,暗中把他转移到了这处庄子,并且改名为杨安,为的就是他能无忧无虑,平平安安。
可纵然如此,他心里对这个三子,却还是有些亏欠的。
“陛下舐犊之情,老臣佩服。”
而杨广身边那老者,也就是小说《隋唐演义》里,大隋开国九老之一,靠山王杨林的原型,隋观王杨雄也感慨一声。
“呵呵。”
杨广笑笑,正准备说点其他,就见不远处,今年已经十四岁的杨安带着管事杨六五快速走了过来,大声道:“爹,爹,您回来的正好,孩儿有事要跟您说。”
“嗯?这位是?”
只是当杨安看见杨广身边的杨雄时,却瞬间眉头皱了起来,眼神也变的不善。
“哦,哈哈,安儿,爹方才忘了给你介绍了。”
“这位是爹的族兄,你的伯父,还不向你伯父见礼?”
杨广也一笑,介绍道。
“哦?原来是伯父啊?小侄杨安,见过伯父。”
杨安哦了声,这才拱手行礼。
“哈哈哈,好好好,多年不见,安儿都长这么大了?”
“此次出门走的着急,也并未给你带甚礼物,待下次,下次伯父过来时,给你一并带来。”
观王杨雄抚须,杨广这才对杨安好奇问:“对了安儿,你方才说有事要跟爹说,何事?”
或许是出于对杨安的亏欠,又或许是因为心中可怜这个孩子,杨广对杨安所提,一直都非常重视。
杨雄和杨六五也看向杨安。
“这。”
杨安迟疑了下,欲言又止的看着杨雄。
管事杨六五从小照顾他的起居,他可以信任。
但眼前这位初次见面的族中伯父,他可就有点不太敢了。
“无妨,你伯父乃是我杨氏族人,一直都和为父走的很近,吾儿但说无妨。”
杨广摆摆手。
“哦,这样啊,那孩儿就说了。”
杨安点头,这才四下看了看,然后小声道:“爹,这天下要大乱了。”
“不知您这些年做生意,家里财货如何?”
“可否能供养起一支数万人的军队?咱们该早做准备,起兵造反了。”
“皇帝轮流坐,今年到咱家。”
“难道爹您就不想试试那九五至尊的宝座,啥滋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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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还真有些好奇,自己儿子为何会这么说了?
毕竟历朝历代,良臣猛将那可都是战争胜负的关键所在,而现在这?
杨雄和管事杨六五也都疑惑。
“呵。”
杨安也这才看着杨广他们那不解的神色笑了下,嘲讽道:“宇文述此人,外忠内奸,包藏祸心。”
宇文述,北周上柱国宇文盛之子,后来亲手杀了杨广的宇文化及之父。
根据史书记载,此人似乎也没啥大问题。
可按照杨安前世大学时,那位给他们上战略解析课的少将教授所言,宇文述这个人,应该是在隋炀帝东征的时候,出卖了隋炀帝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隋到唐的王朝更替本质,与其说是隋炀帝昏庸无能,把江山给玩没了。
还不如说是关陇集团在帮助大隋杨家夺取北周政权后,却并没有从杨家得到他们该得的利益,故而改朝换代,扶持新的代理人上位。
而要是这样的话,宇文述这个人,就问题很大了。
首先,他是关陇出身。
宇文述和杨坚一样,其实都属于关陇门阀。
只不过杨坚上位之后,他却和杨坚一起,迅速的跟关陇门阀撇清了关系,从原来的关陇门阀,变成了打压关陇的人。
可正是这样一个人,他的儿子宇文士及却在关陇坐大,李唐建立后被封了国公。
这不蹊跷吗?
如果宇文述真的在和杨坚打压关陇,关陇上位后,还会封他儿子国公?
嗯,不剁碎了喂狗就不错了。
可要是没打压。
那就说明,他,其实是关陇安排在杨坚父子身边的棋子。
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给杨坚父子,给大隋杨家致命一击。
至于第二,第二个说他有问题的原因,就是他和杨家有仇。
众所周知,杨坚建立的大隋,是他夺取北周政权建立的。
而宇文述的父亲宇文盛,却是当时北周政权的坚定拥护者。
这也就导致了,当初杨坚夺取北周政权的时候,宇文述的父亲,包括他们宇文家,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被杨坚给咔嚓了。
固然。
宇文述自己,因为一直跟随杨坚,而且也比较懂隐忍,并没有被杀。
可他没有被杀,他爹被杀了,他家里其他人都被杀了。
这样的仇,你说他会不会一笑了之呢?
那肯定不会。
没有实力弄不过杨坚的时候,他可能会选择隐忍。
但要是有实力能弄过了,他巴不得第一个捅死杨坚,灭了杨家。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他儿子宇文化及等到机会,第一个就弄死杨广的原因所在。
大家有仇啊。
当然,还有第三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那就是,大隋和高句丽的兵力对比。
要知道,隋炀帝三次东征,可是发动了好几百万大军的。
而且这好几百万大军,还不是满清末年那种早已经腐朽不堪的军队。
他们是跟着隋炀帝南征北战,打败吐谷浑,打服突厥人,一举打通断绝四百年丝绸之路,巡视西域的百战之师。
这样的百战之师,还是开国初期的百战之师,你说他打不过高句丽一个总人口只有六十万的弹丸小国?
这就有点谜了。
那高句丽,它也没核弹啊。
而要是没核弹,那就只能说,是有人故意带着大隋的士兵去送人头的。
不然这没法解释啊?
总不能高句丽的妇女老人孩子都以一敌五吧?
这不现实,也有悖常理。
而要是这样的话,这些串联起来,这个宇文述就问题很大了。
关陇安排在杨坚父子身边的人,有仇,还三次东征都参加了,且次次都败了。
这说他没问题,也没人信啊。
毕竟宇文述在打高句丽前,那可是大隋有数的名将,南征北战,就没败过。
以前从没败过,到了高句丽让人揍的嗷嗷叫?
你品,你细品。
“外忠内奸?包藏祸心?安儿你的意思是?”
而杨广也瞬间眼睛眯了起来,大概明白了。
只是很快他就又摇头道:“不,这不可能。”
“先帝和当今陛下都是英明雄主,又岂会不知斩草除根的道理?”
“既然知晓,却又留了下来,他们肯定是对宇文述做了多番试探的。”
“况且据为父所知,当今陛下还把自己的长女嫁给了宇文述的次子宇文士及为妻,如此隆恩,他没理由有二心啊。”
杨广还是有些难以相信的。
一来,他和先帝都曾对宇文述的忠心进行过多次试探。
至于第二,那就是他对宇文述太好了。
这要是宇文述有不臣之心,那他这些年的赏识,可就喂了狗了。
就连杨雄也觉得不太可能。
只有杨六五,这会脑子嗡嗡的。
心里也一直在问自己,这样的朝廷秘辛,是自己能知道的吗?
自己配吗?
“呵呵。”
但杨安却笑了下,然后才对杨广问:“爹,三国时,曹操可曾看出司马懿有不臣之心?”
“自古人心隔肚皮,这才是最难揣测的东西啊。”
“而且,像您说的下嫁公主这些,这都只是小利小惠而已,若是有人许以重利,他还会忠心吗?”
杨安觉得有必要给自己这便宜老爹科普下什么叫江山利益论了,也省的他以后当了皇帝啥也不懂。
但杨广却眉头一皱:“许以重利,这世上,还有人能比天子给的多吗?”
“怎么没有?门阀世家,确切的说,是关陇门阀啊。”
杨安一笑,然后才继续:“当今皇室和宇文述,其实都是出身于关陇。”
“甚至当初先帝夺取北周政权,靠的就是关陇各家族的鼎力支持。”
“可,先帝在夺取政权后,却迅速和关陇撇清了关系。”
“固然,作为皇帝,无论他以前是何出身,他当上皇帝的那一刻起,就只能代表天下百姓,这一点,先帝做的没错。”
“但关陇各家族帮他攫取政权,可是为了利益的。”
“这现在他们还没拿到足够的利益,皇室却要把他们踹开,爹你说,他们能甘心吗?”
“他们要是不甘心,又会怎么办呢?”
杨安笑吟吟的。
“关陇?”
“你的意思是,宇文述和关陇重新勾结到了一起?他们想要行那谋逆之事?”
杨广也这才眼神犀利。
宇文述当初为了得到他父皇的信任,主动和他们杨家一起与关陇撇清关系这事?
他知道。
关陇这些年,觉得朝廷给予的太少,颇有怨言这个?
他也知道。
而要是宇文述真和关陇那些家族一起有了二心,想改天换日的话?
那么以宇文述行军大总管的身份,想在东征中葬送那百万大军,也就很容易了。
一旦百万大军葬送。
那时候,山东,江南这两大被他强行征调了大量人力,物力的门阀集团必定因为他们的利益在东征中严重受损而不再受他的帝王皇权压制。
若是他们不受压制,这天下就真乱了。
天下一乱,山东,江南两大门阀集团本身实力又在东征中受损,一直都在暗中积蓄力量的关陇正好可以都给收拾了。
嘶。
瞬间,杨广都不由脊背一凉。
“这。”
隋观王杨雄也凝重看着杨广。
杨六五更是在心里琢磨着,自己这个小人物,一会到底要怎么死了?
是身首异处?
还是一杯毒酒?
这今天听的秘辛太多了啊。
“对啊,跟着陛下天天要伪装,所能得到的好处还没关陇给的多,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跟关陇一起反呢?”
而杨安,也这才咧嘴笑笑,然后对杨广问:“怎么样,爹,这孩儿分析的可有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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