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鹿乔微谢知凛的女频言情小说《谁同你恨海晴天全局》,由网络作家“璐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车在酒吧停下后,鹿乔微才发现不对劲。“这儿不是回家的路吧?”温雪灵点点头,拉开了车门。“是啊,鹿秘书,你救了我,我特意办了一个谢恩宴,作为主角,你当然要到场才行啊。”她一边说着,一边指挥着等在门口的闺蜜,拉着鹿乔微就上了三楼的包厢。一进门,看到堆满桌子的酒杯,鹿乔微眼皮一跳。“谢总,我的身体不太好,没办法喝酒,就先回去了。”说着,她转身就要走,却被两个女人拦住了。温雪灵瞬间红了眼眶,委屈巴巴地看向谢知凛。“阿凛,你的秘书是不是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啊,不然为什么不领我的情呢?”几个闺蜜见状,也在旁边一唱一和的。“就是喝杯酒而已,至于摆这么大架子吗?谢总,你的秘书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就是就是,不过是捐了点骨髓,搞得像把命都豁出去了一样...
《谁同你恨海晴天全局》精彩片段
车在酒吧停下后,鹿乔微才发现不对劲。
“这儿不是回家的路吧?”
温雪灵点点头,拉开了车门。
“是啊,鹿秘书,你救了我,我特意办了一个谢恩宴,作为主角,你当然要到场才行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指挥着等在门口的闺蜜,拉着鹿乔微就上了三楼的包厢。
一进门,看到堆满桌子的酒杯,鹿乔微眼皮一跳。
“谢总,我的身体不太好,没办法喝酒,就先回去了。”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却被两个女人拦住了。
温雪灵瞬间红了眼眶,委屈巴巴地看向谢知凛。
“阿凛,你的秘书是不是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啊,不然为什么不领我的情呢?”
几个闺蜜见状,也在旁边一唱一和的。
“就是喝杯酒而已,至于摆这么大架子吗?谢总,你的秘书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就是就是,不过是捐了点骨髓,搞得像把命都豁出去了一样,灵灵一番好心,反倒被当成了驴肝肺!”
谢知凛连忙把温雪灵抱进怀里哄着,看向鹿乔微。
“住了这么久的院,你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就留下来喝一点吧。”
他都发话了,几个闺蜜按着鹿乔微就坐了下来,端起一杯酒递到她手里。
“这才像话嘛,我是灵灵的好朋友,谢谢你雪中送炭救了她。”
“我也很感谢,这杯酒我干了,你也要喝光才行噢。”
“你们做秘书的一定经常应酬吧,那我再敬你一杯。”
七八个女人轮番端着酒上阵,一杯一杯逼着鹿乔微喝下去。
她本来身体就虚弱,被这样灌了十来杯,很快就撑不住了。
胃里翻江倒海的,喉咙里涌上血液的腥甜气味。
她实在受不住痛,捂着嘴跌跌撞撞地冲向卫生间。
酒液、胆汁混合着暗红色的血一起呕出来,很快把马桶里的水都染红了。
鹿乔微只觉得胃都要吐出来了,才堪堪停住。
身上没有力气,被搅成一团浆糊的脑子晕晕乎乎的,她靠着墙,艰难地喘息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一阵水流声后,她听到了温雪灵的声音。
“今天就这样让她跑了,还真是没尽兴啊。”
“没事的,灵灵,她之前敢勾引你的男人,这只是整她的第一步,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之后还要找些人好好教训她,这是第二步,第三步要不……”
听着她们的密谋,鹿乔微睁开了双眼,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动。
一字不漏地听完了她们之后的计划,鹿乔微身上冒起一股寒意。
多可笑,谢知凛放在心底珍藏了那么多年的白月光,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外面的人不知道她躲在厕所,笑得肆无忌惮的。
“灵灵,还好谢知凛什么都听你的,不然咱们的计划也不可能实现得这么顺利。”
“那当然,他只听我的话,我让他往东他都不敢往西的。就是可惜他是个私生子,要不真就挑不出毛病。”
“这也怪不了他,只能怪他那个千人骑万人压的不要脸的妈,但凡她检点些,谢知凛也不会过得那么惨。”
“是啊,只要一想到阿凛血液里流着那个妓女的血,我就有点恶心。”
听到她们辱骂起谢妈妈,鹿乔微再也忍不了了。
她也是来了京北才知道,谢妈妈并非人人传的小三,她和谢父青梅竹马,私定终身,谢父答应要娶她,要了她的身子,可转头却为了攀上豪门大小姐,彻底遗弃了她和谢知凛。
温雪灵如今身为谢妈妈的儿媳,怎能这么折辱一个过世的人!
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撑着起身推开门,冲出去就甩了她们几巴掌。
几个千金大小姐从未受过这种委屈,本能地扯住她的头发,一群人扭打在一起。
鹿乔微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落入下风,被一把推倒。
花盆被挥落下来,在她额头砸出一个血窟窿,溅碎在地上。
这巨大的声响很快惊动了门外的人。
谢知凛冲进来,就看到了温雪灵脸上的巴掌印,顿时怒上心头。
“鹿乔微,你疯了,为什么要打灵灵!”
和谢知凛上床的第一千零一次,她一如既往的背着他穿内衣,下一秒却听到他慵懒散漫的语调响起。
“别墅的密码我已经换了,你把你的东西都拿走,往后就不要过来了,有需求,我再去找你。”
闻言,鹿乔微的手顿住,那双情欲还未散尽的眼神里,涌上一丝无措,“怎么了?”
谢知凛披上西装,“我要求婚了,往后这栋别墅会住进女主人,你收拾好这里的东西后,就去邮轮那儿帮我布置一下现场。”
求婚?
这两个字像针一样刺在鹿乔微心头,让她愣在当场。
怎么突然就要求婚了?和谁求婚?
他若是和别人求婚,那她,又算什么?
无数个疑惑萦绕在她脑海中,催着她想问个明白。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谢知凛的手机就响了。
“谢总,您看上的那枚钻戒已经拍下了……”
他边接起电话,边出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鹿乔微一个人。
她心里慌得厉害,扣扣子的手都在颤抖个不停。
一片茫然的脑海里,不断涌现着往昔回忆。
鹿乔微十三岁那年,隔壁搬来了一对母子。
邻居们议论纷纷,说这个妈妈生活不检点,在大城市里做小姐,怀了个私生子想博上位,被人家正宫发现后撵了回来。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肮脏下贱、不要脸的标签就打在了这对母子身上,传遍了整个小县城。
可鹿乔微很喜欢这个长得漂亮,说话温声细语,会给她买糖果、扎小辫子的阿姨。
也很喜欢虽然沉着脸、不爱说话,却帅得惊为天人,还会帮她唯一的爷爷背起重物的谢知凛。
五年里,鹿乔微见证了周遭人对谢家母子铺天盖地的谩骂和恶意。
混混会在谢家门口泼油漆,同学会无缘无故围殴谢知凛,就连药店也会在谢知凛病重时关门不理。
在这个对小三人人喊打的环境里,只有鹿乔微对这对母子抱有善意,一次次的奔向他们。
她会用报纸遮住门上那些辱骂,会替谢知凛挡住砸下来的酒瓶,会跑到几十公里的医院给发烧的他买药……
无数次示好中,他终于眼神阴沉的堵住她:“你不知道我妈是个小三?”
她点了点头,“知道啊。”
“那你还一次次的黏着我?”
她笑得如夏日芦花,摇曳得令他晃了神,“你妈妈是你妈妈,你是你,而且我觉得伯母很温柔,一定是有苦衷吧,就算没有,难道做错事的人,就没有活下去的权利了吗?”
谢知凛没再说话,只定定的看了她许久。
自那之后,他冰冷的心开始接纳了小太阳一般的她。
无尽的羞辱和折磨里,鹿乔微像一道光一样,照进了谢知凛灰暗痛苦的人生里。
高考结束那天,他们喝醉了酒,双双滚在了床上。
少年少女初尝禁果,两人都无比的疯狂,第二天,鹿乔微脸红得要滴血,背对着他穿内衣,他却俯身抱住她,下巴懒懒的放在她颈窝。
“忘了告诉你,高考我少填了两道大题,和你填了同一个大学,我们一起去南芜。”
那天,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
他们都以为两人会相伴永远,可偏偏事与愿违。
谢知凛同父异母的哥哥突遭车祸成了植物人,故而他这个私生子成了谢家唯一的继承人,谢家决定把他接回京北。
那天,少年穿着一件黑色的冲锋衣,遮住了大半晦暗不明的面容。
他说:“阿微,我要食言了,我必须回京北,不能陪你去南芜了……”
他声音沙哑,眼尾泛红,似是还想跟她说些什么,可薄唇微抿,最终什么也没说。
她却笑了笑,张开手臂抱住他,一如往日,无数次的拥抱独自舔舐着伤口的他。
“没关系,那我陪你去京北好啦。”
之后,鹿乔微始终陪在他身边。
甚至还特地学了不喜欢的商务管理,就是为了毕业后做他的总裁秘书。
谢知凛也不负众望,披荆斩棘成为了谢氏唯一的继承人。
她以为他们熬过了漫长的黑夜,即将迎来黎明的曙光。
却不想大权在握后,谢知凛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向别人求婚。
鹿乔微满脑子都是他是有苦衷的,应该是谢家逼迫他联姻。
所以收拾好东西后,她还是去了求婚现场,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穿上秘书套装,将从欧洲空运来的玫瑰、昂贵的装饰摆件、精致的点心红酒一一布置安放好。
晚上八点,宾客云集,求婚仪式也正式拉开序幕。
万众瞩目下,西装革履的谢知凛牵着一身华服的温雪灵登场了。
看到女主角的瞬间,鹿乔微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他要娶的人,居然是她?!
哪怕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鹿乔微依然记得谢知凛在小县城小心珍藏、不时拿出来翻看的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那个女孩,无论是精致美丽的脸庞,还是挺拔而优雅的姿态,都与此刻聚光灯下的女人别无二致。
每次她问起这是谁,他总会收起照片:“京北的,你不认识。”
此刻,谢知凛拿着花和戒指单膝跪在照片本人身前,眼里满是缱绻爱意。
“灵灵,还记得小时候你送了我一个八音盒吗?那是我收到的唯一一份圣诞礼物,也是从那天起,我喜欢上你,哪怕是我被发落到小县城,我也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你就像皎皎明月一样,始终悬挂在我心头……”
不远处的鹿乔微看着这一幕,心脏像被藤蔓死死缠住,绞得她喘不过气。
她怎么也没想到,谢知凛不是被家族逼着联姻,更没想到,原来在遇到她之前,他就心有白月光,且从未忘却。
那她这些年的陪伴,同他的抵死缠绵,又算什么呢?
“以前的我不敢妄想,怕给不了你好的生活,如今我大权在握,便只想和你站在最高处。”
鹿乔微的脸色,在谢知凛这掏心剖肺的表白里,慢慢变得苍白如纸。
她死死咬着唇,唇齿间弥漫着血腥气,十指掐得掌心血肉模糊,却依然无法阻止横流的眼泪。
告白成功的现场里,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哭得不能自已的女人。
一片起哄声中,温雪灵不负众望的戴上了那枚价值连城的钻戒,而后红着脸窝在谢知凛怀里。
“我答应嫁给你了,阿凛,我们的婚礼定在什么时候啊?要请哪些人?你在小县城的那些朋友要请过来吗?”
“婚礼日期你决定就好,宴客名单之后再商量。”
前两个问题,谢知凛都耐心地回答了。
可提到那个曾见证过他最狼狈不堪一面的小县城时,他沉默了很久,脸色变得冷漠而阴沉。
“至于那个地方的人,就不必请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回去,也永远不会和那儿的人再产生任何交集。”
听着他冰冷的话语,鹿乔微笑出泪来,默然转身离开。
她知道,他说得都是事实。
毕竟四年前,她爷爷去世,他都不愿意和她回去探望。
他说那个地方,他永远不会回去。
可那儿,却是她的家。
她笑了笑,擦干所有眼泪,而后拿出手机,打开网站,毅然决然地报名了滨海的村官。
既然他如今要结婚了,也从未想过和她有未来。
那她便选择回到谢知凛此生绝不会踏足的小县城,以此斩断和他的所有牵连。
生生世世,永永远远,不再相见。
再醒来时,鹿乔微看到谢知凛一脸忧心地守在病床前,语气里满是内疚。
“阿微,医生说你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少了一个肾,所以当年给我捐肾的那个人,其实是你?”
鹿乔微沉默了,忍不住想起八年前他和人打架,被人一刀捅进小腹,倒在血泊里的场景。
那时候,她们约定好要做彼此生命中的唯一,要永远在一起。
为了实现这个诺言,为了救活他,她确实给他捐过一个肾。
她不想让他担心,所以一直瞒着他。
却不想,还是被发现了。
只是对现在的鹿乔微而言,他知道这件事后是什么感受,她已经不在意了。
所以她轻描淡写地叙述了一遍事实。
“是医生说你危在旦夕,我们的肾源又刚好匹配,所以我就捐了。”
她越是这样平静,谢知凛心底的愧疚就愈发浓烈。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握紧她的手,许下那个承诺。
“阿微,我发誓,我会用尽余生来补偿你。除了名分,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鹿乔微没有回应他。
她太累了,只想合上眼,好好睡一觉。
谢知凛也察觉到她的虚弱,连忙给她掖好被角,放轻了声音。
“你要是累了就休息吧,这段时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话虽这么说,可鹿乔微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看到谢知凛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自己照顾自己,检查、取药、缴费都亲力亲为。
直到去浴室洗漱时,地面太滑,她一头栽倒在地上,小腿划出了二十几厘米的伤痕。
鹿乔微把救护铃都按坏了,也没有人来帮忙。
她痛得大汗淋漓,牙齿都快咬碎了,才强撑着站了起来,拖着一地的血痕离开了浴室。
好不容易到了急救室,值班医生也不见了。
她只能抖着手自己消毒,处理伤口。
没一会儿,医生回来了,一边帮她包扎,一边说起原因。
“是医院有位白血病患者突发不适,她未婚夫紧张得不行,就把所有医护人员都调过去照顾了。”
看着腿上骇人的伤口,鹿乔微抿了抿唇。
她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化为了一丝痛哼。
却无人关心她的伤痛。
出院那天,鹿乔微在门口碰到了谢知凛。
她不想和他碰面,正要绕走,却被他旁边的温雪灵叫住了。
“鹿秘书,我听说是你给我捐的骨髓?刚好今天我们一起出院,我们送你一程吧?”
鹿乔微刚想拒绝,谢知凛就一口答应了。
温雪灵推着她上了车,直接关上了车门。
她只能系好安全带,默默看着窗外的风景。
温雪灵坐在副驾驶,和谢知凛闲聊着。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能找到话题接上,把她逗得笑个不停,车厢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只有角落里鹿乔微格格不入。
车开到半路,温雪灵拿出一袋零食拆开,故意撒着娇。
“阿凛,这芒果干可甜了,你一定要试一块!”
鹿乔微低着头,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他芒果过敏,吃不了。”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一抬头,鹿乔微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温雪灵那难堪的脸色。
她收回了手里的芒果,脸色由红转白,作出委屈的模样。
“是我这个未婚妻不称职,忘记去了解你的喜好禁忌了。”
正好是红灯间隙,谢知凛停下车,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至极。
“灵灵,不要内疚,你只需要享受我对你的爱就可以了,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会主动去了解你,并包容你所做的一切。”
温雪灵沦陷在这番情话里,扑进他的怀里。
鹿乔微垂下眼,遮住眼底的情绪。
她微微躬着腰身,继续做起了隐形人。
不再打扰他们。
鹿乔微已经听厌了这句话,自嘲的扯了扯唇。
那你现在就要开始习惯了,因为我很快就要离开了。
她再次推开他,“我在生理期。”
谢知凛怔了怔,没说什么,把她抱进怀里柔声哄着,又忍不住在她脖子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轻吻。
在一起那么多年,鹿乔微第一次看到他在床事上这么温柔。
在那些不堪的岁月里,他们夜夜相拥在一起,疯狂索取着对方,靠着彼此的体温取暖。
他就像一头野兽一样,不知分寸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着,宣泄着心底的痛苦情绪。
所以面对眼前这个突然放低姿态的男人,鹿乔微只觉得陌生,“你从来没对我这么温柔过。”
“我知道,是我不好。这些天,灵灵也抱怨我粗鲁,说我弄疼了她。我想和你多试几次,把握好分寸,免得让她受伤了。”
鹿乔微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尽。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把她叫过来,是为了这么荒诞的理由。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和他拉开距离,脸上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
“原来你真的喜欢一个人,会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许是她的语气太过悲切,谢知凛也愣住了。
他想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就响了。
“阿凛,我想去西山看落日,你陪我嘛。”
听到温雪灵的声音,他也顾不上解释了,丢下一张卡就匆匆离开了。
“阿微,我有事要去忙,你想要什么礼物就自己去挑,我忙完再来陪你。”
看着丢在桌上的黑金卡,鹿乔微心间涌上无尽的屈辱感。
谢知凛到底把她当成什么?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用钱就能打发的小姐吗?
她只觉得身上最后一丝力气也耗尽了,只能扶着墙瘫坐下来。
回到家后,鹿乔微联系了中介公司,准备将这套公寓售出。
这里是当初谢知凛送给她的,她走后,他估计也不会再来住了,既然如此,她就折算成金钱,彻底还给他,自此两不相欠。
聊好价格后,中介联系了好几个买家,其中一户来看房后很快就定了下来。
她和买家商量好再住一段时间,等到月底就会搬出去。
办完过户手续后,鹿乔微拿到了房款。
这些天,她一边上班一边处理房产,没有见过谢知凛。
只是偶尔会在新闻里看到他的名字。
温雪灵好像生了什么病,他急得不行,在网上发出了巨额悬赏,求医问药。
鹿乔微忙得脚不沾地,也没有细看。
直到周六下午,谢知凛突然带着保镖来找她,把她拉去了医院。
重症监护室外,他顶着一张憔悴的脸,看向她的眼眸里满是红血丝。
“阿微,灵灵得了白血病,整个骨髓库里,只有你的骨髓能匹配上,你救救她好不好?”
鹿乔微从没见过这样低声下气的谢知凛。
这个从小备受欺凌的少年满身硬骨,从不低头下跪。
十岁时,他那个哥哥为了立威逼着他下跪,他被打折了腿,也没有屈服。
而今,他可以抛下骨子里的傲气,只为了救温雪灵。
看着他泛红的眼眶,鹿乔微鬼使神差问了一句。
“抽骨髓,会很疼吧。”
谢知凛摇了摇头,紧紧握住她的手,“不疼的,阿微,你忍忍就过去了,只要你答应救人,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他知道她最怕疼,可为了喜欢的人,也会撒这种谎了。
有那么一瞬,鹿乔微觉得自己好像第一次认识谢知凛。
她脑子里一片茫然,只觉得胸口像堵着什么一样,喘不过气。
只能死死掐着手心,才能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看着病房里虚弱的温雪灵,终于冷静下来,轻轻点了下头。
谢知凛如逢大喜,立刻让医生安排检查和手术。
当天晚上,鹿乔微就被送上了手术台。
经历了漫长的八个小时后,手术圆满结束。
她被推出手术室,看到了等在外面的谢知凛。
他激动到控制不住情绪,不停和她说着谢谢,问她想要什么样的补偿。
鹿乔微觉得灵魂像要脱离躯壳一样,浑身轻飘飘的。
她强撑着眼皮,苍白的嘴唇翕动着,想要告诉他,她此刻唯一想要的东西。
“我只想……”
话刚出口,温雪灵也被护士推出来了。
谢知凛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奔向他的此生挚爱。
看着他那毫不犹豫的身影,鹿乔微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用尽最后一口气,说完了那句话。
“只想和你,斩断关系,永不再见。”
鹿乔微失魂落魄回到自己的公寓时,已经是凌晨。
她躺在床上,在黑暗里睁着空洞的眼,辗转难眠。
直到三点,门口传来了一阵响声。
没一会儿,卧室的灯打开了。
谢知凛脱掉衣服走到床边,伸手把她揽进怀中:“怎么还没休息?”
两个人肌肤相贴的瞬间,她下意识地推开他,声音沙哑而冷漠:“你来干什么?”
面对她抗拒的态度,谢知凛也没放在心上,“我这几天一直睡不好,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能安心入眠。”
说着,他又要抱她,鹿乔微坐起身,语气里带着无法掩饰的悲切。
“你不是已经向喜欢的人求婚成功了吗?”
谢知凛这才看到她哭得通红的眼。
他微微怔住,定定地看着她,语气里带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阿微,在我心里,灵灵就像让我仰望的月亮一样,代表着光明和未来、美好和希望,是我一生心之所向。我从没有那么想要得到一样东西,所以在触手可及时,我会毫不犹豫抓住它,你懂我的感受吗?”
他们是一起从泥泞中爬出来的人。
鹿乔微怎么可能不懂这种感觉。
她尊重他追求心之所爱的自由,所以选择了离开,却还是想要问个明白。
“那我呢?”
我们在一起的这些年,又算什么?
面对她的质问,谢知凛沉默了很久,才给了她一个答案。
“阿微,你应该明白,我们是没有办法结婚的。我要娶的人只能是和谢家门当户对的千金,我只是在这个范围里,选择了我喜欢了很多年的那个女孩而已。”
“灵灵是我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那你就是仅次于她的存在。我可以给你我的所有,除了妻子的名分。”
谢知凛将藏在心里的那些话都坦白告诉给了鹿乔微。
他以为她听完之后会生气、会难过、会情绪失控。
可她却扯了扯唇,作出了出乎意料的反应。
她合上双眼,眼尾泛出红意,“我明白了。”
这四个字对于此刻的谢知凛而言,像是一种赦免。
他以为她接受了现实,会像以前那样,安安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毕竟在谢妈妈离世时,在他最痛苦的时候,鹿乔微曾承诺过,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永远不会离开他。
他长舒了一口气,依赖性的抱住她:“休息吧。”
鹿乔微嗯了一声,抬手关掉了灯。
一觉醒来后,枕边人已经不见了。
倒是桌子上摆着几个珠宝礼盒,贴着便利贴。
“给你的礼物。”
鹿乔微没有打开的欲望。
她换了衣服洗漱化妆,在九点准时踏进了公司大门。
打完卡后,她去了人事部,提出了离职。
人事要她在一个月内完成工作交接,然后把离职单给了她。
她把离职单混进那沓要签字的合同里,转身去了谢知凛办公室。
门紧闭着。
她像往常那样直接推开了,却看到谢知凛正将温雪灵抱到办公桌上,那双修长的手在她的软腰作乱着。
头埋在她的颈侧,露出脖间大片暧昧的吻痕。
听到门口传来动静,衣衫半褪的两个人齐齐回头。
温雪灵尖叫了一声,躲进谢知凛的怀里,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慌乱。
“阿凛!你的秘书为什么不敲门,就闯进来了啊?”
鹿乔微也没想到会撞见这种尴尬的场景。
她心口一窒,整个人僵在原地,下意识地看向谢知凛,想要他帮忙解释。
解释她之所以不敲门,是因为得到过他的默许。
可他只顾着哄怀里的人,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她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我罚掉她一个月的工资。”
温雪灵哼了一声,娇憨的语气里带着不满。
“她都差点把我看光了,你就这样惩罚她啊?你还把我衣服弄坏了,我等会儿怎么见人?我要她把衣服脱下来给我,不过分吧?”
“不过分。”
谢知凛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鹿乔微的手猛地攥紧,心头涌上无尽的屈辱感。
她死死地盯着他,眼里面满是不可置信。
他们十七岁时偷尝禁果,夜夜缠绵,他对她的身体有着近乎变态的迷恋感和占有欲。
从前,办公室里几个男同事盯着她的腿多看几眼,他都醋得不行,将他们全部开除。
如今,为了哄白月光开心,他居然要她脱掉衣服,赤裸着身体?
他就完全不在乎她的想法和感受吗?
久久听不到回答,温雪灵冷着眼看过来,不容置疑地命令着。
“没听见吗?这是你做错事该受的惩罚,是吧,阿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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