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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我来时不逢春宋径云迟非晚结局+番外

江南雨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这话像是一柄重锤狠狠砸来,打得宋径云头脑嗡嗡作响!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连扼着桑晚榆喉咙的手也松开。桑晚榆喘过气来,梨花带雨哭诉。“径云,我是真的喜欢你,看在我怀了你孩子的份上,又是当朝郡主……”“啊!”宋径云重重踹了她一脚!桑晚榆捂着隆起的腹部,瘫软在地上。“好痛,径云,我们的孩子……”这次她不是装的,可宋径云已经视她为无物。攥着拳头,决绝离去。汗血马上风声呼啸,尽数灌进宋径云的心脏,冰凉刺骨。她不在府中,肯定是去诏狱送迟晚槐最后一程!宋径云脑海里浮现出迟非晚说过的话:“五年了,你终是不在乎……”“我后悔嫁给你了,真的悔了……”耳边不停回荡着迟非晚的叹息。每个字都似刀尖,字字刺在心上,让宋径云痛得难以自抑!暮色渐沉,雪花飞逝而下,到...

主角:宋径云迟非晚   更新:2025-02-18 14: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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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径云迟非晚的女频言情小说《偏我来时不逢春宋径云迟非晚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江南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话像是一柄重锤狠狠砸来,打得宋径云头脑嗡嗡作响!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连扼着桑晚榆喉咙的手也松开。桑晚榆喘过气来,梨花带雨哭诉。“径云,我是真的喜欢你,看在我怀了你孩子的份上,又是当朝郡主……”“啊!”宋径云重重踹了她一脚!桑晚榆捂着隆起的腹部,瘫软在地上。“好痛,径云,我们的孩子……”这次她不是装的,可宋径云已经视她为无物。攥着拳头,决绝离去。汗血马上风声呼啸,尽数灌进宋径云的心脏,冰凉刺骨。她不在府中,肯定是去诏狱送迟晚槐最后一程!宋径云脑海里浮现出迟非晚说过的话:“五年了,你终是不在乎……”“我后悔嫁给你了,真的悔了……”耳边不停回荡着迟非晚的叹息。每个字都似刀尖,字字刺在心上,让宋径云痛得难以自抑!暮色渐沉,雪花飞逝而下,到...

《偏我来时不逢春宋径云迟非晚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这话像是一柄重锤狠狠砸来,打得宋径云头脑嗡嗡作响!
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连扼着桑晚榆喉咙的手也松开。
桑晚榆喘过气来,梨花带雨哭诉。
“径云,我是真的喜欢你,看在我怀了你孩子的份上,又是当朝郡主……”
“啊!”
宋径云重重踹了她一脚!
桑晚榆捂着隆起的腹部,瘫软在地上。
“好痛,径云,我们的孩子……”
这次她不是装的,可宋径云已经视她为无物。
攥着拳头,决绝离去。
汗血马上风声呼啸,尽数灌进宋径云的心脏,冰凉刺骨。
她不在府中,肯定是去诏狱送迟晚槐最后一程!
宋径云脑海里浮现出迟非晚说过的话:“五年了,你终是不在乎……”
“我后悔嫁给你了,真的悔了……”
耳边不停回荡着迟非晚的叹息。
每个字都似刀尖,字字刺在心上,让宋径云痛得难以自抑!
暮色渐沉,雪花飞逝而下,到处都结满了银霜。
迟非晚戴着手铐、脚镣,跪在诏狱上,费劲地仰头看着窗外。
沉重的枷锁压在她脖子上,头很快垂落下来。
浑身都弥漫着令人窒闷的痛意,再忍忍,就要解脱了。
周围站满了看守的锦衣卫。
她晦涩的眼眸扫过那些各式各样的脸庞。
宋径云,要是知道她死了,会后悔吗?
肯定不会,桑晚榆才是他唯一的妻……
收回思绪,迟非晚瞳孔凝滞,朝着一个方向,无声地、不停地说着四个字。
“晚槐,快走……”
十八岁的少女穿着昨晚姐姐的衣服,脸上红妆残留。
迟晚槐攥紧拳,拼命咬牙隐忍,牙龈都渗出了血。
昨夜的断头饭里有迷药。
等她醒来时,就已在离开洛阳城的马车上,怀里揣着一封姐姐的离别信。
致迟晚槐:
晚槐,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你已经在出洛阳城的路上了。
不要回头,不要惋惜。
姐姐病入膏肓,熬不过这个月末了。
余下愿望是要你好好活着,迟家就剩你一人了。
姐姐自从嫁到宋家,没过一天温情的日子,宋径云也从未爱过姐姐。
凉薄之君不堪托付,仇家之女难为家人。
姐姐在这世上没有什么留恋的,而你还有无限可能。
死亡一下就过去了,不会痛。
到了下面,姐姐就能继续孝顺爹娘了,连着你那份。
最后一句,晚槐不要回头。
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今日朝承恩,暮赐死。
晚槐替姐姐好好活下去……
迟晚槐看了姐姐最后一眼,狠心转身。
迟非晚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她知道,晚槐答应她了。
“时辰到,送犯人上路!”
一声呼喝,四周安静了下来。
漫天飞雪下,一道人影策马奔来。
锦衣卫打开牢门,将毒酒摆放在她面前:“犯人迟晚槐,赐毒酒。”
“各千户验明完身份,确认是迟晚槐。”
迟非晚的视线望着窗外的雪花,失了神。
若有来生,她再也不要爱上宋径云了。
“上路!!!”
迟非晚端起毒酒,眼角的泪珠滑落在地。
爹,娘,你们看到了吗?我是有用的,我保住了妹妹……
站在不远处的迟晚槐忽地手臂被人握住:“非晚!”
宋径云看到那身熟悉的衣服,欣喜的笑还没完全绽开,就僵住了。
这分明是迟晚槐!
迟晚槐在这里,那诏狱喝毒酒的人是……
宋径云心脏痛到要停顿,疯了似的拨开人群,朝着迟非晚的方向狂奔!
“迟非晚!!!”
他用尽了平生最撕心裂肺的声音。
可惜,为时已晚。
腥咸的黑血从迟非晚的嘴角淌落,斑驳污渍的薄布被染成一片猩红。


迟非晚僵在了原地。
足足半刻,才举起枯瘦的手拉他,颤声问道。
“这些都是你授意他们做的?”
他幽深的眸子凝视着迟非晚,冷声道:“你爹贪污朝廷科举修缮款。”
贪污?
江南遭遇了百年难遇的洪水,无数寒门学子流离失所,诗词论赋被毁。
迟父立刻上书朝廷,请求拨款修缮学堂和驿站,只为寒门学子有片刻栖身之所。
还将家里的田地、铺子,还有迟母的嫁妆都变卖了。
这些宋径云再清楚不过!
迟非晚双肩颤动,胸腔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箍住。
脚步踉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瞳孔急剧紧缩。
“半年前桑家倒卖情报给敌国,圣上下旨诛杀男丁,女眷充当官妓。”
“你可以为了桑晚榆,在金銮殿跪三天三夜为她求情,求圣上从轻发落。”
“为何到我这了,竟不愿帮我说一句话?”
最后几个字,迟非晚的声音都破了音。
宋径云淡漠睨着她:“你放心,你早就不是迟府的人了。”
“迟府就算是株连九族,也不会有你。”
迟非晚浑身发颤,听着宋径云话里的意思。
眼眸猩红,破天荒逆了宋径云的意思。
“求求你了,放过我爹娘吧!他们年纪大了,经不起诏狱之苦啊!”
“你要抓就抓我,要杀要剐……”
听闻最后四个字,宋径云心莫名一抽,拽着她交给身旁的锦衣卫。
“送她回家。”
家?
她还有家吗?
顾砚死了,孩没了,就连娘家也被满门抄斩……
迟非晚拼命挣扎,含着血泪嘶喊。
“宋径云,那是我仅剩的家人……”
宋径云身形一顿,却还是没有停下。
迟非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掩进血色般赤红的府门中。
这一夜,迟府的哭喊震响整个京城。
宋府。
大夫面色堪忧,沉声道。
“迟通房,当务之急是好好休养,别再急火攻心了。”
“否则,活不过这两日了……”
迟非晚眼睫一颤,失神地望着窗外。
若是这世间仅剩她孑然一人,活再久又有什么意思?
强撑虚弱的身子,还是踏出了宋府的大门。
跌跌撞撞跪在了各处迟父同僚的家门口。
可世态炎凉,那些看着她长大的世家叔伯们,没有一个雪中送炭。
要么避之唯恐不及,要么“好心”劝她,安心伺候宋径云。
留在宋府做迟通房。
迟非晚脸上血色尽失,整个人仿佛被冰水从头到尾浇个湿透,心也凉得彻底。
她一咬牙,将身上珠钗尽数取下,朝当铺走去。
……
北镇抚司诏狱。
迟非晚把银钱尽数塞给锦衣卫千户。
跪在诏狱门口,直至双膝都磕破了,才求来一个看望父亲的机会。
她提起裙摆往诏狱深处跑去。
远远地,便听宋径云阴森冷厉的声音在诏狱深处响起。
“迟大人,你死到临头了,还惦记着你那毒妇般的女儿。”
“实话告诉你吧,等我把你女儿玩够了,我就会送她去当军妓,任人摆布。”
“指不定你昔日的同僚还会光顾,照料她。”
迟大人怒发冲冠,胸口剧烈起伏。
“宋径云,你这个白眼狼,你不得好死。”
“我真是瞎了眼了……才将女儿嫁给你……”
说到最后,迟父呼吸愈发急促,渐渐喘气不上。
迟非晚全身倏然绷紧。
迟父患有心疾,只要情绪激动便会呼吸不畅,甚至危及性命!
汗珠夹杂泪珠不断滚落,迟非晚加快脚步,只恨不能再快一点!
忽地,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传来。
迟非晚终于奔至牢房前,白着脸喊:“爹!”
迟父倒在地上,听到声响,用尽力气朝迟非晚的方向伸出手。
可两人的手还没触碰,迟父的手便垂了下去,胸膛再没了起伏。


宋径云将桑晚榆护在怀中,满脸冷峻之色。
“你这个毒妇!真以为我不敢动迟家?”
迟非晚的脸被打得偏向一旁,鲜血从她嘴角流出,滴落在锦被之上。
他甚至不愿听她一句解释。
脸上火辣辣的疼,比不上心尖的万分之一。
宋径云见她毫无反抗之意,嘴角噙着一丝讥笑:“怎么,你装这般模样给谁看?”
她不是装,只是知道,再多的解释,在桑晚榆面前都苍白无力……
迟非晚将喉咙中的苦涩尽数咽下,眼神中满是悲凉。
五年前刚穿越进书的迟非晚,拼尽性命从歹徒手下救下双眼失明的宋径云。
宋径云曾许诺过会护迟家一世安宁。
可如今宋径云却站在她面前,搂着别的女人,以迟家生死相要挟羞辱她。
这或许就是她的命,戏里戏外,都犹如窗外枯黄残败的榆树,只能苟延残喘。
“迟非晚,别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说完,宋径云抱起桑晚榆大步离去。
很快,锦华苑恢复了往日的冷清。
迟非晚躺在榻上,心口上的那处伤又开始疼起来。
疼到极致的时候,她竟也觉得习惯了。
桃花苑内。
医馆大夫过来后,给桑晚榆开了些安胎药和安神汤。
宋径云魂不守舍地来回踱步。
桑晚榆紧咬朱唇,眼里满是盈盈泪光,不断抽泣着。
“幸好孩子没事。”
宋径云听闻,这才回过神,倏地想起此前顾砚的话,疑惑道。
“晚榆,你好端端跑去找锦华苑做什么……”
桑晚榆捂着腹部,佯装委屈:“径云哥哥,我只是想看望一下姐姐,所以才……”
这时,门外的下人快步走来,贴耳禀告。
“大人,迟通房昏倒了,看起来不太对劲……”
“死不了。”宋径云浓眉蹙起,想了想,他吩咐道。
“把她送回迟府,省得看着心烦,晦气。”
……
迟夫人见女儿回来,并无喜色,而是斥责。
“你在闹什么?男人不都这样三妻四妾,就你矫情,争风吃醋!”
迟非晚要是自己回来的,迟夫人马上就给送回去。
可她是宋府的下人送回来的,那就是宋径云的意思。
迟非晚刚醒,就见迟夫人满脸不耐,横挑鼻子竖挑眼。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废物!不会讨好男人,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
“早知如此,当初不如把你掐死在襁褓,也比现在丢人现眼强!”
迟非晚眼睫一颤,低下头不再言语。
转瞬到了寒冬腊月,夙雪悠悠从天空飘落,鲜红的血迹被掩盖下去。
迟非晚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虚弱,愈发难熬。
她望着府门,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时至今日,她居然还抱有奢望,宋径云会来接她。
……
翌日。
迟府的大门在一阵剧烈的撞击声中轰然倒下,露出了一群面无表情的锦衣卫。
“奉圣上旨意,迟家满门抄斩!”
刺耳的声音传至迟府每个角落,震得人耳膜穿裂。
迟夫人一耳光落在迟非晚脸上,撕心裂肺哭喊着。
“你这没用的东西,还不滚去找宋大人求情?”
说着朝向锦衣卫,慌乱拽着迟非晚。
“我女儿是宋夫人!你们这么做,指挥使大人不会饶了你们的……”
她被扇得眼前阵阵发黑,身躯不住地颤抖。
望着满地的鲜血和迟府上下,肝肠寸断。
“宋径云在哪,我要见他……”
锦衣卫迅速而有序地向两侧分开,齐齐向右侧看去。
在锦衣卫的簇拥下,宋径云的身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脸上晦暗不明。
“我奉命行事,将迟家上下尽数拘捕!”


迟非晚怔怔地望着宋径云,迟迟没有接。
宋径云面色冷沉:“还不快接晚榆的新人茶。”
新人?
那旧人是谁,她吗?
成婚三载,终究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了。
迟非晚看着那杯茶,下了床伸出手想去接,可那瘦弱的手竟有些不争气地颤抖。
她还没碰到,那茶杯竟就自己翻倒。
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了桑晚榆的身上!
“啊!径云哥哥,好烫!”
桑晚榆惊慌失措依偎在宋径云怀中。
宋径云搂住桑晚榆,对迟非晚怒目而视。
迟非晚攥紧了手指,极力解释:“不是我干的……”
桑晚榆眼眸含泪,故作委屈。
“姐姐这是记恨径云哥哥,娶我进门,这才借机想报复我。”
宋径云危险的眼眸冷冽地扫向迟非晚,视线带着警告。
“自己去祠堂罚跪抄写《女戒》十遍。”
宋径云,桑晚榆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吗?
重要到大婚第一天,便带着她来给自己下马威。
迟非晚怔怔地望着他,眼中尽是荒芜之色:“知道了。”
宋径云缄默不语,眼神黑沉,揽着桑晚榆离去。
迟非晚拖着枯瘦单薄的身子来到了祠堂。
她跪在垫子上,合上了双眸。
深冬的寒意尚未散尽,朱窗半开丝丝凉意沁入。
罚跪抄经的人,手脚麻木,泪流不止。
……
翌日。
待迟非晚跌跌撞撞赶到正堂时,顾砚的背脊已然血肉模糊。
“住手!”
可下人们置若罔闻,又是一道鞭子划过空中,狠狠抽在顾砚的背上。
桑晚榆满脸怒意:“姐姐,你苑中的下人意图非礼我。”
“如今赐他鞭刑都算轻的!”
迟非晚一怔,下意识看向宋径云。
他淡漠的面容刺得迟非晚心口一痛,却还是稳着声线道:
“径云,顾砚肯定是冤枉的,你再查一查好不好……”
话音刚落,桑晚榆小脸通红,朱唇紧咬,怒喝道。
“肯定是他看姐姐被冷落,所以这才想毁我清白,助姐姐争宠……”
顾砚用尽全力,撕心裂肺反驳。
“你血口喷人!小姐压根没说你半点不是。”
“你如此针对我,还不是因我五年前见过你……”
桑晚榆脸色一惊,眼底极快闪过心虚之色。
“放肆,我怎会与你这等下人见过!”
说着便忽地夺过下人手中的长鞭,狠狠往顾砚身上抽去。
迟非晚心一横,立马跑到顾砚跟前,将他护在怀中。
鞭子挥舞带起尖锐的撕裂声,仿佛是冬日里枯枝断裂的声响。
桑晚榆仿佛看不见似的,用尽全力挥舞一鞭。
“噗”迟非晚一口黑血吐出。
背皮开肉绽,嘴角淌着血,一滴滴砸在地上。
宋径云心下一紧,但很快消失不见,只冷冷道:“住手。”
桑晚榆不甘停下鞭子,瞥见宋径云眉眼间一抹懊恼,怒意更甚,再度开口。
“径云,姐姐私底下怕早就和这贱奴有染!”
“否则姐姐怎么会拿命去护他!”
听闻这话,宋径云眼眸猩红,青筋暴起。
不给迟非晚任何解释的机会,对下人下令。
“抽筋拔骨后扔到乱葬岗。”
她的泪水如决堤般涌出,身体不断颤抖,喉咙发出沙哑的呜咽声。
“径云,求你饶了顾砚吧!”
顾砚与她相伴数五载,多次救她于水火之中。
好几次迟非晚病入膏肓,濒死之际,是顾砚冒死忤逆宋径云,为她请来了大夫。
在她心中,顾砚早已是亲人般的存在。
迟非晚连滚带爬到宋径云脚边,不断卑微哀求。
“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主人的错,别把他扔去乱葬岗……”
宋径云脸色不耐,轻轻挥手。
下人们迅速上前,将迟非晚从宋径云的脚边拉开,紧紧扼住。
迟非晚终于再一次意识到,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宋径云,究竟有多冷漠绝情。
“顾砚……是我无能,对不住你……”
顾砚缓缓睁开双眼,眼里没有怨怼,只是摇了摇头。
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如同垃圾一般被拖走了,鲜血一路蔓延。
迟非晚望着满地的鲜血,目光涣散,不断颤抖张开嘴,连一句哀求的话都说不出。
她要的从来都不多,只想留住身侧人,陪宋径云度过本就不多的时日。
可就连陪伴她五载的顾砚,宋径云也不愿留给她。
也是,他连她都不曾心疼过,怎会对顾砚手下留情?
宋径云望着她气息奄奄,半阖着眸,衣衫上满是淋漓血色的模样。
心间不由得涌起一股怒火:“你就这么心疼那个贱奴?”
迟非晚脸色灰败,苍白薄唇颤抖几瞬后,吐出一句破碎的话。
“宋径云,休了我吧。”


宋径云是锦衣卫之首,迟非晚是罪臣之女。
他怨了她99次,恨了她五年。
她救了他99次,爱了他五年。
最终换来他与正妻相拥看雪,将她贬为通房丫鬟,抄斩迟家满门。
迟非晚望着四十七座墓碑,后悔不已。
宋径云,我后悔救你了,真的悔了……
凛冽寒风,涌入洛阳城。
医馆红墙黛瓦,一枚铜铃挂在檐下,随风轻飘,泠泠作响。
“夫人的肺痨是积年的沉疴,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
“更别说怀孕,就是今年冬天,也难熬过去。”
医馆中,洛阳城内有名的大夫退去搭在她腕上的手,面色沉重叹息。
迟非晚清瘦的身子微颤,霎时失神。
下一瞬,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
第99次攻略失败,宿主七天后将被彻底抹杀。
迟非晚眼睫一颤,眼眶红了几分:“没有寰转的余地吗?”
除非宋径云在二选一中选择你。
系统调出二选一的可能性面板。
选择桑晚榆的可能为99.9%。
而迟非晚,仅仅只有0.1%。
是的,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五年前,她因渐冻症发作成了植物人。
她躺在医院日夜祈福祷告,误被系统穿书带进这个攻略反派世界。
系统告诉她只要攻克这个世界里最大的反派宋径云,就能实现她一个愿望。
她重复攻略了99遍才终于如愿嫁给了宋径云当妾室,可每一次,攻略进度都卡在99%停滞不前。
这一次也不例外,距离攻略成功还差1%。
迟非晚拎着几沓药包正要出医馆,抬眼便瞥见那熟悉的马车驶来。
她神色慌张,急忙退到医馆的屏风处。
只因马车上坐的人乃朝廷鹰爪、皇帝的利刃。
她的径云哥哥,锦衣卫指挥使宋径云。
宋径云带领一行属下,浩浩荡荡停在了医馆门口。
霎那,馆内众人脚步匆匆,衣摆翻飞,仿佛有鬼魅在后追赶。
每一步都踏得地板‘吱呀’作响。
迟非晚藏在屏风后,透过缝隙窥视。
他来医馆,是知道她生病了吗?
尽管他平日里冷淡得像一潭死水,却没想到他内心深处还是关心着自己的。
想到这里,迟非晚心底泛起阵阵暖意。
正当迟非晚思索如何瞒过自己的病情时。
就看到宋径云下了车,朝着身后的女子伸出手。
冷峻的脸庞不再是以往那般冷淡。
眼眸中的柔光满含情蜜意,揽着那女子步入了医馆。
迟非晚呼吸一窒,瞳孔骤缩。
原来宋径云也可以这么柔情……
拎着药包的手轻微颤抖。
迟非晚被眼前的一幕冻得浑身冰凉,失神地从后门逃走了。
初冬的洛阳,大雪漫天。
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在她的鼻头,化成雪水淌下,分外凄凉。
迟非晚身形踉跄地回到了宋府。
她坐在卧房,枯瘦的面容望着细雪飘舞,视线所及皆为苍凉之色。
直到子时,宋径云方回到府中。
宋径云一进卧房,便瞧见迟非晚呆坐于榻上。
并未如往常那般殷切地迎上前来为他宽衣。
他面容不悦,径自解下绣春刀。
浓眉蹙起,厉声道:“过来为我宽衣。”
迟非晚撑着虚弱的身子,行至宋径云身旁,为他褪去毛毡披风。
她也曾自我安慰,宋径云虽对自己颇为寡淡,攻略进度也卡在99%停滞不前。
但五年来身边仅有她一个女人,并无小妾环绕。
可不过是自欺欺人,终究抵不过野花的艳丽。
“今日查案去了何处?”迟非晚将披风搭在手臂上,忍不住过问。
宋径云眼神冷炙,满脸不耐。
“问那么多干什么,你一介妇人懂什么?”
迟非晚眸中闪过一丝痛色,强压心底的酸楚。
既然活不久了,就不要将时间浪费在口角上了。
“径云,我去给你做碗饺饵……”
宋径云眸色一顿,冷漠拒绝:“别瞎折腾,我不吃。”
于他而言,饺饵就像面前苍白寡淡的女人,毫无食欲。
迟非晚紧咬朱唇,眼眶泛红。
今日是他的生辰。
往日宋径云过生辰时,总要吃上一碗她亲手做的饺饵。
可如今,他不再需要自己了。
她将喉间泛起的腥咸咽下:“径云,就吃一碗饺饵……”
宋径云面色不耐:“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迟非晚强压心底的郁结,努力维持着面上的表情。
然而宋径云接下来的话,就像重锤,一字一句地砸在迟非晚的心上。
“我要娶平阳郡主桑晚榆为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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