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虞靳宪廷的其他类型小说《野性总裁穿上娇夫马甲阮虞靳宪廷 番外》,由网络作家“江东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一路没撒开,“你有东西落公馆了。”“什么?”她仰起头,望着男人深邃的眼睛,有蛊惑人心的魔力。靳宪廷目光同样胶着在她脸上,“你换洗的内衣。”是保洁阿姨在客房打扫时发现的,年轻姑娘的款式,又知道胡岩公馆的男主人,地位非同一般,不敢过多议论。当时收捡了起来,第二天才谨慎询问他。阮虞脸一烫,觉得自己太不小心,“那你什么时候方便,我去拿。”“现在。”她其实也敏感,总觉得和靳宪廷之间萦绕着一股剪不断的氛围。理智又牵制着,不敢多想。…抵达胡岩公馆。阮虞进客房,找到清洗干净的内衣,妥帖放在防尘袋里。出来时,靳宪廷正坐在客厅沙发,接电话。似乎遇到棘手的事,他一直揉着眉心,语气却镇定从容。对于他日常工作,阮虞更知之甚少,耐心等他挂断,“靳先生…”“我...
《野性总裁穿上娇夫马甲阮虞靳宪廷 番外》精彩片段
他一路没撒开,“你有东西落公馆了。”
“什么?”她仰起头,望着男人深邃的眼睛,有蛊惑人心的魔力。
靳宪廷目光同样胶着在她脸上,“你换洗的内衣。”
是保洁阿姨在客房打扫时发现的,年轻姑娘的款式,又知道胡岩公馆的男主人,地位非同一般,不敢过多议论。
当时收捡了起来,第二天才谨慎询问他。
阮虞脸一烫,觉得自己太不小心,“那你什么时候方便,我去拿。”
“现在。”
她其实也敏感,总觉得和靳宪廷之间萦绕着一股剪不断的氛围。
理智又牵制着,不敢多想。
…
抵达胡岩公馆。
阮虞进客房,找到清洗干净的内衣,妥帖放在防尘袋里。
出来时,靳宪廷正坐在客厅沙发,接电话。
似乎遇到棘手的事,他一直揉着眉心,语气却镇定从容。
对于他日常工作,阮虞更知之甚少,耐心等他挂断,“靳先生…”
“我有应酬,不能送你回去。”
阮虞摇头,“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打车。”
“这里没网约车。”靳宪廷站在全身镜前,整理衣着,视线透过镜子看着她,“你住过,明天一早再送你。”
“顺路把我放在附近的路口,我再打车,也不可以吗?”阮虞捏紧袋子,“这屋子太大了,我一个人住,有点害怕。”
“你租的房,不是一个人?”
阮虞回答,“是合租。”
“你住二楼,房间有门锁。”靳宪廷换了条领带,走到她面前,“会系吗。”
“会。”她伸手,熟练系好领带结,“我还会很多样式。”
阮虞垂眸认真的模样,很温顺动人,还顺道整理了他的衣襟,靳宪廷骨子里涌动起莫名占有欲,“给谁系过?”
“林希锐。”阮虞语气里没一丝促狭,十分坦荡,“主持搭档之间,经常互帮互助。”
靳宪廷颇觉耳熟,“林区长的独子。”
“靳先生也认识他吗?”
他语气淡淡的,“见过他父亲。”
财富可以靠家族承袭,富商巨贾喜欢多子多孙,总有一个能培养到出头之日。
权力却不能,所以官二代多数超越不了官一代,因而靳宪廷对这些小辈的圈子,并不十分感兴趣。
要么是求前程,要么是胡闹得过了火,收不了场,长辈才会把他们抬到台面上。
“你早点回。”阮虞说完才后知后觉,这话过于暧昧,像妻子对丈夫的牵挂。
靳宪廷眼底蔓延浓烈的笑意,“好。”
车驶离时,灯柱晃过,映亮了窗户。
阮虞百无聊赖,打开冰箱,食材被保姆处理后,码放得整整齐齐。
两次打算请靳宪廷吃饭,都落了空,她从冷冻室拿出一只土鸡解冻。
准备煲鸡汤,明早给他喝。
开火,煲上了汤,等待过程中,又给舒喜打了电话,询问文科哥的情况。
那头吵吵嚷嚷,舒喜情绪平复许多,“我现在回去,给我哥拿换洗的衣物。”
她心悬起来,“处理结果下来了吗?”
“下来了,拘留十五天,没留案底。”
阮虞松了一口气,行政拘留的程度比有期徒刑小太多,类似于打架斗殴,给予的小惩大诫。
靳宪廷果然说到做到。
“小虞,是你带来的那位朋友帮的忙吗?”舒喜主动问,“那他说话还真挺管用。”
她含含糊糊,“也许是吧。”
舒喜自顾自,“能帮我再约一下吗,我家里人想请他吃顿饭。”
她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他平时比较忙。”
“我提前准备点小礼物,下次你送去。”舒喜一直觉得,阮虞专业能力强,在校外的圈子广泛,能链接到有能力的人,肯定不少。
她又想起什么,“对了,白天你买的东西还放在我后备箱。”
开场节目是男声独唱,其次是名叫《花儿》的大型歌舞剧。
演员谢幕后,灯光骤然压暗,整个会场鸦雀无声,直至小提琴锐利悠扬的前音,石破天惊地响起。
阮虞心跳都要扑出来。
唯一一束聚光灯下,金发的夏也周身笼罩着淡淡的光晕,他闭着眼,五官精致有亲和力,极有少年感。
阮虞觉得他比上一次似乎瘦了些,身躯是荡在燕尾服内,眼眶有些润润的。
这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尽管眼睛已经描摹过他无数次,却一次都没有拥有过。
舒喜凑到她耳边,悄悄说,“小虞,我听师哥说了,夏也是救场的,你现在赶快去后台吧,不然又错过了。”
“我不能听完…”
好姐妹推了她一把,“你听完干嘛,你抽屉里全是刻录的光盘,我都要陪你听够了。”
阮虞抱着花束,躬身从观众席前奔向后台,她一间又一间的推开化妆休息室,确认夏也退场后会回到哪里。
直至看到熟悉的小提琴盒,左侧底部清晰地标了他名字大写字母的缩写。
房间没其他人,阮虞坐在旁边的软皮沙发上,抱着花束,姿势不可谓不拘谨,胸腔翻涌的澎湃情绪,像是浪与浪在绞。
后台隔音效果一般,节目谢幕时,能听到观众的震耳欢呼和掌声,反响十分不错,持续三十几秒才停止。
她没等待多久,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向里打开了。
四目相对,阮虞一个激灵,夏也迷茫开口,“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阮虞嗓音有些微嘶哑,“你没有,是我觉得你的小提琴演奏很精彩,所以到后台来送花。”
“哦。”夏也推门进来,他身高182左右,身材清瘦,穿西装,燕尾服格外合身,金发烘托下,皮肤白得像块精雕细琢的白玉。
“在米兰的生活习惯吗?”阮虞把花搁到梳妆台旁边,“我一直有看你发的朋友圈。”
“就那样。”他手指修长,有很鲜明的骨骼感,胡乱揉了揉头发前端,“你是阮虞?”
她心跳骤停了,原本以为是自己一个人的兵荒马乱,故事里的男主角是全然不知情的。
阮虞已经尽自己所能的,不参与,不打扰他的生活,在这一瞬,她生出许多想法。
有最美妙的,也有最邪恶的,段冉冉是不是在夏也面前说尽自己的坏话。
她听见自己说,“你知道我?”
夏也看她一眼,“同年级应该没人不知道吧,你主持了很多活动,见多了自然就眼熟了。”
“是吗?”她做不出任何其他反应。
夏也笑起来,露出洁白的一排牙齿,“当然,别的系不只一个男生跑来我们艺术系找你加微信,你很出名。”
她差一点,就要把那句在心中演练过无数遍的话,宣之于口了,只差0·0001秒,我喜欢你,夏也,喜欢了很久很久,这句话就要说出来。
夏也却转身接起了电话,语气是她从所未闻的温柔与耐心,“冉冉,我刚表演结束,没有不理你…”
“你在哪,别着急,站在原地,我马上过来找你。”
那一刻,阮虞胸腔深处的沸反盈天,像是被从头浇下一盆冰水,连点热气儿都不剩了,只余几缕青烟。
“你的表演真的很不错,观众很喜欢,我也很喜欢。”阮虞拉开门把手,“预祝你学业有成,我就先告辞了。”
夏也拿起那只花束,放在鼻尖闻了闻,“谢谢你的喜欢,这是我回国之后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汪越的流氓相,让阮虞心有余悸,“赶走他,他会报复我吗?”
“我在,他不敢。”
强龙压不倒地头蛇,何况汪家在北河省是不够看的,进丽海楼更是为了撑撑脸面。
毕竟这里可不是想进就能进。
门口有三台监控,进出这里的,非得是熟人介绍,或是旧客户带新客户,才有资格。
阮虞歪头问,“你不在呢?”
靳宪廷似在开玩笑,又不似,“我女人,他也不敢。”
清楚只是让汪越不敢招惹她的说辞,但有时候面对他,阮虞极易羞怯,低下头,“时间晚了,送我回家吧。”
卓明轩一直在旁边,端详着阮虞,他交往过的异性多,有一夜夫妻,也有正牌女友,对女人有一套自己的审美。
阮虞属于气质型,只是年纪太轻,再沉淀几年,比拥有火辣辣身材,仅能勾起原始欲望的女人,更让男人有征服欲。
他饶有兴致,“真交了女朋友?”
靳宪廷穿上大衣,模棱两可,“你认为呢?”
摩挲着下巴,卓明轩一时琢磨不透,“比宋乔有女人味。”
男人淡淡睨他一眼,没回应。
身边熟悉的人,都认可靳宪廷是工作狂,无论在地方任职,还是升迁到中海二把手,上令下达。
男欢女爱,风花雪月他不沾边,没有过女人,确实也没个对比。
卓明轩眉眼如画,很有冬天的气质,“我送你们。”
靳宪廷扣上大衣钮,“不必。”
“下下个月我二十八大寿。”他也不是很强求,顺势坐回凳子上,“靳总也带个女伴,不然都以为你出家了,在做高僧。”
靳宪廷皱了下眉,知道卓明轩向来是个没正形的,宋乔跟他混在一块儿,沾了些不正经的样子,被商业娱报说成是名门痞女。
阮虞没留意他们的对话,这次没请成客,她在想送什么回礼给靳宪廷。
走到庭院门口,给王荀报了地址。
靳宪廷紧随其后,拉开车门,“不回学校?”
她坐稳后,降下窗户,接住飘洒的几粒雪花,“我搬出宿舍,出去单住了。”
“什么原因。”
“跟室友关系不太好。”她如实回答,“靳先生在工作上有没有关系不好的人?”
靳宪廷似笑非笑,“挺多。”
中岳总经理,他有最重要的决策权和人事任命权,大企业里,不乏高层提拔中层的裙带关系,各个董事股东之间的派系争斗。
他是空降来的,明面上都恭恭敬敬,私下抱团,筹划排挤他的人,不在少数。
车泊在小区楼下,阮虞刚准备开车门,听到啪嗒一声轻响,是车门落锁了。
她微微诧异,转头看向靳宪廷,是他示意了王荀。
“他怎么在。”靳宪廷扬颌,眼底似是刮起风雪,掀起几丝凉意。
阮虞视线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出去,李卓清神情焦急,在大厅踱步打转。
电话已经拉黑他了,在校门外等待许久,没见到她人,李卓清这才又堵楼下了。
操场上,他大张旗鼓的告白,阮虞真是怕了,犹豫要不要下车。
靳宪廷先一步开口,“能跟他说清楚吗。”
李卓清属于毫无边界感的追求者,阮虞沉默了。
“回胡岩公馆。”说完,他闭上眼养神。
对阮虞来说,眼前的男人,不仅身份高不可攀,整个人都仿若一个巨大的燃烧着的谜团。
她不知道胡岩公馆是什么地方,稀里糊涂抵达门禁森严的傍山别墅群。
阮虞局促站在玄关,“这是你家?”
“我不常回。”靳宪廷脱掉外套,扯松领带,“你借住一晚。”
保姆不住在公馆里,每天定时来清扫和通风,也许是提前通知过,屋内中央暖气烘着,弥漫着一股好闻的衣橱清洗剂味道。
阮虞赤脚走进客厅,落地窗外映着五彩的城市霓虹,也有重重叠叠摇曳的树影。
“怎么不穿鞋。”靳宪廷从冰柜里取了一瓶啤酒,目光扫过她。
阮虞晃悠脚趾头,“没有合适的…”
这屋子不仅没有女人存在过的痕迹,连人味儿也淡,空旷,一尘不染,像是广告上售价不菲的精致样板间。
男人喝了口酒,从柜子里取出拖鞋,“先将就。”
靳宪廷身高逼近一米九,鞋码在四十三到四十五之间,阮虞穿上不合脚,跟踩了条船似的。
像是怕她太踌躇不安,靳宪廷拎着一罐啤酒,上了楼。
…
阮虞宿在一楼唯一的客房,手机耗到快没电,才小心翼翼上了二楼。
书房亮着灯,她敲两下门,“靳先生你在吗?”
“进来。”靳宪廷放缓了跑步机的速度,带着运动后轻微的鼻音,“需要什么?”
他下半身换了条灰色运动长裤,上身袒露,宽阔的腰背肌隆起,紧绷的膀臂线条精壮,汗水如同在皮肤上涂了一层油亮蜜蜡。
“充电器。”阮虞被扑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整得心跳加速。
“书桌旁边。”他停下,低头擦拭背部滚落的汗液,“还有吗?”
阮虞偷瞄他,“我…还没有换洗的衣物。”
“就一晚,不洗不行?”翻折毛巾,靳宪廷看着她,又擦拭腹肌腰线。
她抿唇,“在家里我也天天洗的,我爱干净。”
男人轻笑,从跑步机走下来,“给你点外送。”
阮虞点头,空间内涌动着靳宪廷阳刚又性感的气息,她背心发热,似乎在出汗,取了充电器,准备下楼。
“喜欢什么款式?”靳宪廷站在书桌前,看着手机,刻意没看她。
起先,她没反应过来,恍惚往前走了一步,男人倾斜了手机屏,页面上,显示的是附近大商场里的女士内衣裤。
阮虞双颊泛红,支支吾吾的,“一次性的就可以。”
男人查看搜索引擎,“没有。”
阮虞于是胡乱选了套,玫粉色带蕾丝边的。
下单时,在尺码选择那一栏,靳宪廷并没有询问她,他触摸过,记忆比较深刻,“明天有课吗。”
“没…没有。”
“陪我去个地方。”靳宪廷套上睡衣,一粒粒系上扣。
与事打交道,结果就会在事儿上。
但与人打交道,人心却瞬息万变,所以总监谨小慎微,到靳宪廷身处的职级,一句话就能左右他的前途。
…
第二他下午两点,阮虞提前准备了花束,她将从前写的一封信塞到里面。
从合租屋下楼,红旗国礼正巧停到底楼大厅外,靳宪廷从副驾驶下车,皮夹克领配上他身高,逼人的刚毅霸气。
“去哪,送你。”
阮虞搂紧了花,“你怎么会来?今天不忙吗?”
他工作日程并不清闲,还以为最近都不会再见面。
男人眯起眼,“不欢迎是吗。”
“不是。”阮虞很难说清楚心里复杂的情绪,直接上了后座,“去市大礼堂,我去看音乐会。”
靳宪廷坐她身侧,膝盖碰住她的膝盖,“你单独去?”
“还有我朋友。”阮虞把票掏出来给他看,上面有节目名单,她指着小提琴独奏的曲目,“这个是我们学校艺术系的同学表演,他很厉害的。”
靳宪廷对这类她认为高雅的音乐,并没那么感兴趣,是取决于他从小的生存环境,艺术只是生活的调剂品,而非必需品。
“为什么跟朋友去,不跟我。”
阮虞微怔,”因为…因为这个票很难弄到,是喜喜求了艺术系学长很久,她当然也想去看看。”
靳宪廷笑意不达眼底,指腹将她不自觉紧咬的下唇分开,“紧张什么?”
“怕你不高兴。”阮虞低下头,“我也是昨天才得到票,也不清楚你有没有空。”
“不至于。”靳宪廷吻她耳侧,阮虞嫌痒,越躲,他吻得越是凶狠,舔得她痒得求饶,男人才停下,抵在她前胸闷笑,“结束完几点,我让王荀接你。”
他总是不由自主想与她亲近,阮虞瞥到藏在花束里的粉色信笺。
长久以来,拴在她心房上的一个结,等会儿就要亲自被夏也揭开,她会亲自送这束花到后台,给他表白。
内心中的悸动与紧张,让阮虞心不在焉,望着靳宪廷,“靳先生,你刚才说什么?”
比较她的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靳宪廷面上全是不动声色。
他能感觉到阮虞的心思,某一刻是不安定的,攥住她手,“来接你,你高兴吗?”
“高兴啊。”答案在她心中毋庸置疑。
“昨天呢。”
阮虞抿唇,她心里想得很清楚,昨天不过是跟靳宪廷的一场惊世骇俗的意外,“我不会因为这件事纠缠你。”
“我不介意你纠缠。”他盯着鞋面,神情犀利,“这是后话,我只问高不高兴。”
小姑娘这是羞涩敏感的年纪,很轻地点头。
车停到了市大礼堂门口,整体建筑风格有格调,也气派,四翼水晶旋门前排满了即将进场的观众。
隔壁邻街处支着小摊,兜售音乐会的周边纪念品,围观挑选的都是年轻女人。
靳宪廷叮嘱,“两个小时后,王荀来接你。”
“好。”
阮虞往前走了两步,又犹豫折返,红旗车仍旧泊在原地,打了两下双闪。
她打开车门,靳宪廷那张英俊浓度极高的脸,逐渐从车门后显现,“掉东西了?”
阮虞伸手环进他腰侧,脸贴在他胸膛,维持这个拥抱的姿势,好一会才松开,“宪廷,谢谢你。”
靳宪廷眼底透着兴奋,“谢我什么。”
她没有说话,转身就跑进拥挤的人流里,男人有挽留的意思,只伸手触摸到她纷飞的发丝。
…
大礼堂内场装潢富丽奢华,环形观众席座无虚席。
阮虞来得不早不晚,舒喜却早到了,给她在三排占了座,是很绝佳的观众位。
近晚十点,阮虞坐公交车回到宿舍,她浑身冷透了。
刚洗完澡,舒喜在卫生间门口堵她,“出这个馊主意是我错了,我也不知道夏也是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阮虞拧干毛巾,心里说不失望,是假的。
可这段还没宣之于口的感情,本就是她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他拒绝的是我,跟喜喜你没关系。”
舒喜晃着她胳膊,“那你这么晚才回来,电话也不接,我还以为你生气了不理我了。”
“那是因为…”阮虞攥紧毛巾,骤然想起靳宪廷那双石破天惊的眼。
洗澡的时候,在浮满水汽的镜子里,脖颈,前胸,全是他唇碾出的红紫印记。
临别前,男人表现得很绅士,也刻意不提,阮虞又回忆起他炽热的呼吸和体魄,脑子热热的。
“因为什么?”舒喜喜好奇眨眼睛。
阮虞错开视线,“我摔了一跤,手机关机了。”
“真的假的?”舒喜大咧咧动手拽她衣服,“我看看呢,屁股没摔平啊,还是这么翘。”
阮虞架不住她挠痒痒肉,忍着笑东躲西躲,撞上刚从舞蹈室夜训回来的段冉冉。
寝室是混住,阮虞跟舒喜不是读的一个系,但从大一入学,就比跟其他几个室友关系好。
段冉冉推开她,面无表情,“阮虞,林希锐是不是又要跟一起你主持?”
“是啊,省里举办的春早会。”
她剑拔弩张,“你们系是培养不出新人了?还是你死赖着非要跟他一起上台?”
“林希锐有什么臭毛病你不清楚吗。”阮虞冷下脸,“你要主持得了,我向学校推荐你上。”
“少用拿这套压人。”段冉冉嗤笑,“这次我们系也有压轴舞蹈要亮相,到时候后台见,阮大主持。”
舒喜看不懂这局面,“他俩不是都已经分了吗?段冉冉怎么还跟护犊子似的。”
“不清楚。”阮虞表情很微妙。
林希锐的国嗓,和阮虞的气质长相,是a大播音系的两大宝,同作为系里的重点孵化对象,学校有什么校庆,展会,多数会推举两人同台。
尽管段冉冉遮遮掩掩,整个寝室也都知道,她跟林希锐有过一段,还吃过阮虞的醋,在校论坛上发帖含沙射影她。
其实醋得毫无道理。
下了台,阮虞不爱跟林希锐有过多交集。
人生的分水岭是羊水。
林希锐是名副其实的权二代,父亲在区里的地位举足轻重,因此他早早就能被学校引荐,去电视台新闻部做男主播。
而阮虞除了完成基础学业,还得自费加塞学形体课,外语课。
成年之前家里算中产,只培养她一个绰绰有余,奈何她还有个弟弟。
也就这两年,父亲精神不济住进疗养院,境况已不大如从前。
所以一有时间,她会到处向学姐师兄打听能不能接点私活儿。
第一件上台的定制礼服,是伙同舒喜做车展模特买的,日结工资一千五。
163的身高,穿15cm的高跟鞋,站得腰酸腿软,还得谨防被揩油。
尽管年轻水嫩,人群里瞧着特打眼,很多活动方还是怕压不住场,一个月能走穴主持一两次,赚个八九千的外快,都算踩狗屎运。
第二天早晨,雪还没停,舒喜站在她书桌前,“小虞,我手套破了,借你这双新的。”
阮虞嗯了声,没怎么睡好,手机里播放着夏也独奏的小提琴曲《mystery of love》,对待夏也的情绪没之前高亢了,却还是心悸得一阵一阵发紧。
一边往手上戴,舒喜一边仔细看棕麂皮面上质感不俗的金标,“阮虞你发横财了?敢买上万块的真货。”
她回神,伸手想拿,“这双不行…”
舒喜没让她抓住,藏到背后,“给夏也准备的礼物?但这款式也不适合他啊。”
“是有人落下的,我收起来好还。”阮虞抢到手,放进了抽屉。
“万把块的东西,一掉刚好掉一双,你偏偏还能找到失主。”段冉冉扶着楼梯下床,“演什么假清高?男人送的就直说呗,躲躲藏藏干嘛呢。”
段冉冉有个势利眼的妈,耳濡目染,她做了恋爱狂,倘若男方有点家世背景更不会拒绝,阮虞却没那么好追,除了偶尔去学校大礼堂听音乐会,追求者平时连影儿都摸不到。
林希锐私下带她去会所喝酒吃饭,会跟圈子里其他子弟调侃,说他们系的阮虞是颗人人都吃不到涩葡萄。
多听几次,段冉冉心里更恼火,有怀疑也有嫉妒。
“我们就不乐意告诉你,你管的着吗?”
不想搭理她几次三番的没事找事,舒喜拉上阮虞去食堂吃早餐。
…
春早会摆的是七点的晚宴,有引资的性质,邀请名单里面除了优秀校友,还有一些“沾亲带故”的政界,商界人士。
a大作为北河省名列前茅的老牌大学,体育馆翻新,扩建实验楼…多半靠得都是这些有头有脸人物的捐赠。
阮虞主持完开场,绷直背靠墙站着。
她没座位,只能握着话筒,随时听候待命。
林希锐到中场快上台前,才露面,递给她一张新的提词卡,“有几个重要嘉宾堵车刚到,一会儿要着重介绍两句。”
阮虞速记着卡片上的内容,对于他的迟到,已经司空见惯,“你又去后台喝酒了。”
“没喝多少。”林希锐整理着凌乱的衣襟,内侧好几个鲜明口红印。
再加上他气息不稳,额头上有汗,明显激烈运动过。
酒气还纠缠着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阮虞皱眉,“你该不会酗酒之后,跟段冉冉在后台…”
林希锐清了清嗓,眼神玩味,“你感兴趣?”
“我只是提醒你,酒最伤嗓子。”阮虞很冷淡,“老规矩,我报幕,你多说几句词儿。”
林希锐在她眼里,是个私生活很没品的麻烦同事。
唯一的欣慰,是两人搭档过太多次,不需要过多磨合,默契程度不会出现任何冷场。
中途确实出现了小插曲。
林希锐在介绍迟来的重量级嘉宾时,引起了台下不小的骚动,坐第一排的校长分外热络的起身,千呼万唤那几人上台讲两句。
阮虞目光好奇往台下一扫,这是无法形容的巧合,挨近主桌的靳宪廷俊挺英气,穿了件半高领毛衣,压住一半折角分明的喉结,精良挺括的西装上别着红色的出席证。
气质少了几分强势深沉,很是斯文端方。
也是唯一不受影响的,名誉校长特地走过去鼓动他,他三言两语,态度平和的婉拒了,坐在位置上八方不动。
甚至不疾不徐与她对视了一瞬,他目光如炬,熟悉的压人劲儿,恍然又移开。
仿若一场幻觉,阮虞鬼迷心窍漏了几句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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