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说,海城阔少容瑾是个宠妻狂魔。
我得了厌食症,吃不下东西,他就陪我一起挨饿。
我做手术九死一生,他就在手术室外熬了一个通宵,未曾合眼。
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们恋爱长跑七年,一直没有步入婚姻。
容瑾说,等他功成名就,给得起全城最盛大的婚礼,才敢娶我。
我毕业于常青藤大学,在五百强当高管,能理解他的自尊心。
直到4S店的客服小姐姐追出来,小心翼翼地和我说:“陆小姐,您有空看看行车记录仪吧。”
——地下车库中,我坐在驾驶座,浑身痛得如同被凌迟。
画面里,容瑾抱着一个打扮艳丽的小姑娘,动情拥吻。
小姑娘右手上反戴的钻戒撑在车前盖上,划出一道醒目的长痕。
那个小姑娘我知道,容瑾公司里新来的实习生,还是他的小师妹——祁羽。
容貌清丽,身材火辣,性格也极其讨好。
她会仰着头、满眼星光地看着容瑾,娇滴滴地喊他“师兄”。
如果不是现在打开了行车记录仪,我还不知道,在两个月之前,他们就一起逛街,一起吃饭,容瑾每晚都会接她下班。
送她回家。
甚至,给我的情人节礼物,都是给祁羽礼物的赠品——一套卡地亚的耳坠。
因为这套耳坠,和祁羽情动时划花她车子的钻戒,是同款。
泪水不自觉的模糊了眼,我的心里钝钝的疼。
我是无意中看到车身划痕,才送来维修的。
保险给我打电话,说这款车补漆价格不菲,是否要追责索赔。
我没多想就同意了。
想到4s店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段,我的脸就火辣辣地热了起来。
这是一场被无数人围观的羞辱。
七年里有多少人见证过我和容瑾的恩爱,此刻就有多少讥讽化作刀刃,一刀一刀将我粉身碎骨。
我没有崩溃,也没有大哭,只是关掉画面,打开OA,提交了澳洲项目负责人的竞聘申请,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
“姐,你之前说的澳洲开荒项目,我接了……”七年感情,我真心付出过,也热切期待过。
走到终点时,我只希望给自己留个体面。
……容瑾回来时,我还在书房埋头整理资料。
容瑾轻手轻脚地进来,从后面环抱着我,呼吸喷洒在耳廓。
“怎么突然忙起来了?”
靠近时,他身上的香水味格外刺鼻。
味道甜腻,不是他常用的那款。
我盖上笔记本,不动声色地挣开。
“公司有个调研,过两天,我要出差一趟。”
容瑾手里提着打包盒,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我转出客厅。
“要去哪?
去几天?
我能跟你一块儿去吗?”
听见他的话,我脑子里一阵恍惚。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男人会劈腿。
“来回五天,周三出发。
刚开年,你公司那边事情多,别跟我跑了。”
我转开视线,接过他手里的打包盒,坐在吧台上开吃。
是我爱吃的那家酥皮汤。
也是我常点的那个厨子。
可吞咽时,我却感觉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我的喉咙。
都说背叛的人要吞针,可为什么,此刻是我在吞?
容瑾手忙脚乱地抽了纸巾替我擦脸。
“怎么了?
老婆怎么哭了?”
我抬手,才发现自己满脸泪水。
“是不是汤冷了?
都怪我,路上有点堵车,我就绕远了些,耽误了一会……”摇了摇头,我看见了他领口上一滴醒目的番茄汤汁,心口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