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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独宠白月光,我改嫁首辅你们哭什么?完结文

早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康健,怎么就会到油尽灯枯的地步呢。徐嘉行不敢置信。孙太医继续道:“夫人身子实在太虚,便是吃饭,也要吃清淡的,至少半年后才能吃鱼肉,一定要注意,绝不能过于油腻,像那种大油的鸡汤,再喝就是找死了,就算要补,也得一步一步来,切记急不得。”“您有什么好药,尽管开来。”孙太医颔首:“我开一剂理中汤,给夫人日日喝着,夫人心中郁结于心,平日还是少动气为好。”送走了孙太医,老夫人抿着唇,完全不悦。徐嘉行还在呆愣,完全一副不敢相信的震撼样子,他紧紧的盯着床榻上的崔知意,饶是如此时候,她依旧美的令人心醉,犹如个水晶玻璃人,面色白的几乎透明,可唇上指甲上毫无血色,还有盖在身上,仍旧掩饰不住,太过瘦弱的肩膀腰身,明晃晃的告诉别人,她到底受了...

主角:崔知意崔宛然   更新:2025-02-19 14: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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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崔知意崔宛然的其他类型小说《父子独宠白月光,我改嫁首辅你们哭什么?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早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康健,怎么就会到油尽灯枯的地步呢。徐嘉行不敢置信。孙太医继续道:“夫人身子实在太虚,便是吃饭,也要吃清淡的,至少半年后才能吃鱼肉,一定要注意,绝不能过于油腻,像那种大油的鸡汤,再喝就是找死了,就算要补,也得一步一步来,切记急不得。”“您有什么好药,尽管开来。”孙太医颔首:“我开一剂理中汤,给夫人日日喝着,夫人心中郁结于心,平日还是少动气为好。”送走了孙太医,老夫人抿着唇,完全不悦。徐嘉行还在呆愣,完全一副不敢相信的震撼样子,他紧紧的盯着床榻上的崔知意,饶是如此时候,她依旧美的令人心醉,犹如个水晶玻璃人,面色白的几乎透明,可唇上指甲上毫无血色,还有盖在身上,仍旧掩饰不住,太过瘦弱的肩膀腰身,明晃晃的告诉别人,她到底受了...

《父子独宠白月光,我改嫁首辅你们哭什么?完结文》精彩片段

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康健,怎么就会到油尽灯枯的地步呢。
徐嘉行不敢置信。
孙太医继续道:“夫人身子实在太虚,便是吃饭,也要吃清淡的,至少半年后才能吃鱼肉,一定要注意,绝不能过于油腻,像那种大油的鸡汤,再喝就是找死了,就算要补,也得一步一步来,切记急不得。”
“您有什么好药,尽管开来。”
孙太医颔首:“我开一剂理中汤,给夫人日日喝着,夫人心中郁结于心,平日还是少动气为好。”
送走了孙太医,老夫人抿着唇,完全不悦。
徐嘉行还在呆愣,完全一副不敢相信的震撼样子,他紧紧的盯着床榻上的崔知意,饶是如此时候,她依旧美的令人心醉,犹如个水晶玻璃人,面色白的几乎透明,可唇上指甲上毫无血色,还有盖在身上,仍旧掩饰不住,太过瘦弱的肩膀腰身,明晃晃的告诉别人,她到底受了多大的罪。
“难道王忠家的,不仅打了她,还不给她吃东西?”徐嘉行喃喃自语。
小橘根本抑制不住,回来之前,崔知意对她说,不要跟薛明玉正面对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将军的心偏的没边,她们没有靠山,若是硬碰硬,吃亏的,反而是她们自己。
她家小姐是心如死灰,可她总是不服的,凭什么小姐有苦要自己咽,那个薛明玉作恶多端,却什么惩罚都没有?
薛明玉是没了正妻的位子,沦落风尘,可那是薛家自己作恶,贪了银子,连累家中女眷,是陛下判的,她家小姐又欠了薛明玉什么。
“夫人解释好几回,庄子上的奴婢欺辱我们夫人,给我们吃的都是馊臭发毛的食物,夫人的脾胃,早就坏了,可夫人说了实话,却没人信,只觉得是我们夫人说谎,那碗汤夫人分明喝不下去,却硬要我们夫人喝。”小橘泪流满面。
丫鬟责问主子,很没规矩,小橘不怕自己犯了规矩被发卖被打死,她只怕自家小姐的冤屈,无人知晓,被污蔑的明明是她家小姐,她凭什么不能说,不能要一个公道?
徐嘉行并未因被一个丫鬟质问而发怒,反而罕见的,沉默了。
“我那时只是想着,要她给玉儿一个面子,从此尽释前嫌,我并没有......”徐嘉行有些不知从何解释,本来一门心思接她回来,可她完全不热络,冷冷淡淡,拒他于千里之外,也觉得不过一碗汤,她太不给玉儿面子了,才纵容了妹妹的发脾气。
而且那时玉儿烫了手,他竟丝毫没意识到,知意身子的不适。
“这怎么可能呢,庄子上的奴婢,能这么大胆,她好歹是我正妻,而且,她既然真的病了,为何不说?”
小橘更加愤恨:“夫人说了,是因为身子不适,喝不了,可玉姨娘咄咄逼人,好似我们夫人不喝,就是不给她面子,不愿原谅似的,将军您,不也因为夫人不喝这碗汤,指责我们夫人不知好歹吗?”
徐嘉仪讪讪的,觉得自己为薛明玉出头,好像好心办了坏事,谁能想到,崔知意居然不是装病,而是真病啊,她也不是故意的。
可被一个丫鬟指责,徐嘉仪是受不了的:“你这丫鬟,跟主子这么说话,不怕被处置吗?”
小橘的眼泪簌簌流下:“奴婢不怕被处置,也不怕死,左右不过是跟着我们夫人一起去了,夫人都成了这个样子,若是再无人为她说话,以后夫人岂不日日都要受委屈,她的身子本来就不好了。”
徐嘉行默然,垂下头,攥紧了手心。
老夫人长叹:“是个忠心的好丫头,罢了,莫要因此事而苛责这孩子,如今最重要的,是知意的身子,苛待正室,传出去,名声不好听,便是御史也要奏你一本,更何况,知意很好,自入府便谨小慎微,做你的妻子,我的儿媳,并无过错。”
徐嘉行想,的确如此,除了对玉儿那件事,她从无行差踏错,是个很好的妻子。
“你有些太宠爱薛氏了,这两年我不阻着你,是知道你心中有愧,可是行儿,你不能不分是非,知意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若当真被磋磨死,满京城还有谁家的贵女,肯嫁你为妻?还有谁能像知意容忍你的薛氏?不过一碗鸡汤,就差点逼死她,咱们家一向家风清正,怎能做出这种事呢。”老夫人神色严肃。
徐嘉行没有辩解,垂头不语,心中的懊悔,缓缓蔓上心头,缠着他的内心,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以为崔知意在拿乔,在故意给玉儿使规矩,却没想到,她是真的没说谎。
若不好生将养,会油尽灯枯,身子虚弱根本受不得补,孙太医的话犹然在耳边响起。
徐嘉行更加觉得窒息,心中,已经被巨大的愧疚淹没。
怎么会这样呢,他不敢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总不能说,孙太医也跟他的妻子有勾连,给她做伪证。
“孩儿实在没想到,只是一碗汤,就会让知意,变成这样。”徐嘉行满面愧色。
他对这个妻子,纵然不是爱入骨髓,可也没有想把正妻磋磨死,倒不如说,在她推了玉儿,使玉儿流产之前,他对她还是挺满意的。
“她什么也不对孩儿说,若她对我说明白,孩儿不会这般逼迫她。”
哪里没有说?分明是说了没人听。
小橘看着这一屋子的人,满心都是恨。
“你当时眼中只有你的薛氏,哪里顾得上知意了。”老夫人也是愧疚难当:“也怪我,总想着你与薛氏不易,当初你为了薛氏,差点要死要活,我便总让知意多忍让些,劝她喝了那碗汤,不然怎会让她吐血,此事,你定然要给知意一个交代。”
徐嘉行沉默片刻:“那,就让玉儿暂时先禁足,每日抄经,知意这几天养病,我想她也是不愿见到玉儿的。”
老夫人有些不满,到底也没再说什么:“你做的事,我不好多说什么,可宠妾灭妻乃是大忌,你私下宠爱些薛氏无妨,但知意也不任由她可以欺辱的妾,传出去,咱们徐家的名声,可就没了。”
“孩儿受教。”徐嘉行长揖一礼,就在床边坐下,看着崔知意发呆。

王忠娘子的屁股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此时也顾不得说什么,只想求饶命:“薛夫人,您救救奴婢们吧,奴婢们是为您做事阿,不是您让奴婢们为难崔夫人,奴婢们才敢那么大胆的!”
薛明玉身子抖了抖,抬起头,已然泪流满面:“你,你们,为什么要污蔑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这种事,怎么可能是我指使的。”
这一哭,就让徐嘉行有些不忍。
徐嘉仪更是跳了起来:“胡说八道,你们是不是收了崔知意的好处,敢随意攀扯明玉嫂子?真是该打,给我狠狠的打!”
薛明玉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哭的真是梨花带雨,泪眼婆娑,很是凄美:“夫君,玉儿绝不可能做这种事的,若真是玉儿指使,如此苛待姐姐,玉儿如何会主动要求把姐姐接回来呢。”
“是阿,明玉嫂子真想置她于死地,何必把她接回来呢,任由她在庄子上自生自灭,不好吗,还会给她机会,让她能回来污蔑明玉嫂子?”
徐嘉仪恶狠狠的盯着崔知意:“你到底给了这些人什么好处,让他们敢攀扯明玉嫂子?”
“我能给什么好处,被赶走的时候,身上连一分银子都没有,若给了好处,我也不会被打成这样,而且,王忠夫妻,不是薛妹妹提拔成管事的吗?”崔知意幽幽道。
薛明玉哭的更加凶:“你们为什么,要诬陷我,王忠夫妻的确是我提拔的,可我是,是为了感谢当初他们跟随夫君把我救出来,我想报答他们,管家的确是我管的,可我真的没有指使他们这么做。”
薛明玉哭着,居然就直接跪了下来:“姐姐,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是怨恨我这两年,独自占了夫君的宠爱,可夫君对你也不是没有挂念,我也愿意接你回来,只要姐姐知道自己错了,愿意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我也愿意忘了姐姐对我做过的一切。”
“大哥,你不会忘了吧,崔知意是因为什么,才被赶走的,她害了明玉嫂子的孩子,那是你跟明玉嫂子得之不易的孩子阿,为了一个崔知意,你要让明玉嫂子伤心?现在还把她弄回来,跟这些下人勾连,陷害明玉嫂子?”
徐嘉仪怒视崔知意:“你为什么要回来,家里没有你,我们一家子过的那么平静,可你一回来,就要生事,大哥纵容你,明玉嫂子宽容你,我眼里却是不容砂子的,你快滚,离开我们徐家,你个丧门星,搅家精,我就是打的轻了。”
她站起身,还想扑上来打崔知意。
“行了,你刚才就打了你嫂子一巴掌,现在还要打,还有没有规矩。”徐嘉行一斥,徐嘉仪就顿住,嘟嘟囔囔的坐了回去,看向薛明玉却满是同情和怜悯。
徐嘉行捏了捏眉心,看着面色惨白,木然的犹如一个偶人的崔知意,又看着泪流满面的薛明玉,轻叹一声:“拉下去,继续打,攀扯知意不够,还要攀扯玉儿,这种奴才,不给点颜色看看,还真当他们,可以将徐家玩弄于股掌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大管家来报:“主君,王忠夫妻俩供认不讳,他们的确欺辱了崔夫人,是为了给薛夫人出气,此事并未通过薛夫人知晓,是这两人私自决定,他们看到,主君并非派人去接夫人,又听闻,崔夫人害了薛夫人,一时恶向胆边生,才生出此等胆大包天的想法。”
薛明玉松了一口气,惊讶道:“居然,是这样?王忠夫妻俩,也太大胆了。”
崔知意心中冷笑,她若是真相信,薛明玉完全无辜,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把人拉下去打,不就是为了薛明玉遮掩?
她不甘过,抗争过,下场就是被赶到庄子上,整整两年,自生自灭。
而如今这一场所谓的审判,不过是曾经又一个轮回罢了。
崔知意只是冷眼看着,却连一句不公,都不能说,徐嘉行的心,是偏的,说了也无济于事,只会徒增他的厌恶。
“知意,现在都清楚了,是王忠夫妻俩擅自做主,此等刁奴,实在可恶,我定严惩不贷,为你出气。”
崔知意没什么表情,解决了两个马前卒,有什么用,幕后之人依旧在作威作福,搅风搅雨,却根本没得到惩罚。
“大哥,明玉嫂子可还跪着呢。”徐嘉仪不满。
徐嘉行此时才注意到,急忙扶起薛明玉:“玉儿受委屈了,此事与你,不甚相干,是为为夫错了。”
薛明玉破涕为笑:“行郎相信玉儿,玉儿就不觉得委屈,只要为了咱们这个家和睦,我为行郎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她看向崔知意,面带歉然:“姐姐,此事是我不对,我分明管着家,却没尽到责任,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都是我的错,您能原谅我吗?”
徐嘉仪对薛明玉的道歉,觉得很是冤屈,薛明玉没错,凭什么要对崔知意道歉。
“明玉嫂子,你对她道歉做什么,这本就是她欠你的,若不是她歹毒,害了小侄子,也不会被赶走,让那些刁奴有机可乘,如今她受了罪,你也不是故意的,就当补偿你失子之痛,两清了呗。”徐嘉仪说的云淡风轻:“大哥,你说是不是?”
徐嘉行望着泪眼莹莹的薛明玉,到底还是心软。
“知意,玉儿并非故意为之,只是一时不查,叫人钻了空子,嘉仪说的对,你虽受了委屈,可玉儿也失了孩子,而且当初你是先做了错事,此事就当两清了,如何?”徐嘉行对崔知意低声道。
他甚至有点低声下气,薛明玉何曾见过他这么对待崔知意。
明明不该如此,她攥紧手心,越发不甘。
崔知意不想放过薛明玉,难道自己还能说了算,在徐家,她算什么呢。
苦涩一笑,崔知意只能默认。
老夫人松了一口气,旁观静默了一个时辰,终于开口:“这下好了,家和才能万事兴呢,以前的事,就当过去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知意,你刚回来先去休息休息,晚上给你接风洗尘。”
薛明玉很殷勤:“我带姐姐,去她住的院子。”
花园小径,只剩下两人,薛明玉笑语盈盈:“夫君宽容,没想到姐姐还能有回来的一天,真是可喜可贺。”
哪怕私下里,只面对崔知意一人,这个女人依旧把獠牙收的很好。
然而面对这张无辜的芙蓉面,崔知意却只觉得像恶鬼一样可恶:“怎么,你怕了?”
“我怕什么呢,姐姐为何这么说?”
“你若不是怕,当初为何要故意摔倒,陷害我?”崔知意凝视着她,眸色幽深。

胸口的翻涌,胃部的疼痛,让崔知意再也没法忍住,直接吐了出来,喉咙间火辣辣的灼烧着,全是那碗油腻鸡汤的味道。
好在小橘眼疾手快,拿来了痰盂,不然她就真的在老夫人面前失礼了。
她直接晕了过去,只听到小橘撕心裂肺的叫喊,合眼前看到的,是小橘满面的泪痕。
别哭了,她很想给这孩子擦擦眼泪,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一碗鸡汤而已,他们非要她喝,就喝吧,哪怕她真的病了,吐了血,也不过是如他们所愿罢了。
室内乱作一团,小橘抱住了崔知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老夫人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快快去叫大夫。”
薛明玉急忙撇清关系:“老夫人,夫君,肯定不是妾身那碗鸡汤的错啊,汤是老夫人身边的珍珠姐姐亲眼看着妾身炖的,妾身可没放什么不该放的东西。”
紫簪撇嘴,小声道:“喝完就吐血,怎么这么巧,不会是装的吧。”
小橘双目赤红,瞪了过来,似乎要跟她拼命:“装病这种事,我们夫人才不会干呢,看别人觉得手段肮脏,自己的心才是脏的,都说了好多次,夫人身子太弱了,虚不受补,你们端来那么一大碗油腻的汤,打的什么主意,是要害死我们夫人吗!”
紫簪下了一跳,往后躲了躲。
薛明玉的泪珠,流的更加汹涌了:“夫君,真的不是我的错,我只是想照顾姐姐,给姐姐补补身子,紫簪也是为了维护我,才这么说,再说,一碗鸡汤而已,我又没放毒药,姐姐这样不就是正要把我放在炭上烤嘛,好似我故意害她似的,我哪里有那个胆子?”
一件事连着一件事,就是不得安生,徐嘉行烦躁的很,可顾忌着薛明玉,仍旧狐疑的看着崔知意,试图找出她装病的蛛丝马迹。
小橘已经急疯了,恨不得跟这些人同归于尽,人都晕倒了,不赶快救人,还在分谁对谁错?
她家小姐说的,果然是对的,徐家的人,没有心,就不该对她们抱有期待。
“够了,别闹了,巧鸳,立刻去拿我的对牌,请孙太医来一趟。”
老夫人终于受不了这一出一出的作怪:“请了孙太医,就知道知意到底是不是故意装病了。”
她目光严厉,看向薛明玉:“薛氏的丫鬟木无主子,不尊规矩,自己跪下打十个耳光,好好长长记性。”
说完她叫人把崔知意搬入自己屋子的内院的床上,也不看薛明玉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薛明玉撇撇嘴,拽了拽徐嘉行的衣袖:“夫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就算是下毒,也不可能这么愚蠢。
徐嘉行有些疲惫,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这一妻一妾,碰到一起,就非要出点事,就不能其乐融融安安静静,什么都不发生,妻子贤惠大度,妾室娇美贴心的过日子吗。
饶是薛明玉满脸委屈可怜,他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了。
“先等大夫来,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言简意赅的安抚了两句,他也进了内室。
薛明玉咬着下唇,满眼都是不甘,真是没想到,不过是一碗鸡汤,迫她喝下去而已。
不过是同以前一样,打压她,让她知道,徐嘉行的心在谁的身上罢了,可她居然学聪明了,居然也开始会装病。
不论如何,都得揭露她是装的,不然自己就真的洗脱不清。
有老夫人的对牌,孙太医来的很快,把了脉后,叫人在崔知意口中放了一片参片,瞧她气息吐匀了,方才开了药方。
“我方才给夫人把脉,夫人的脾胃实在虚弱到了一定地步,根本受不得补,这种情况,只有常年饥饿,把胃给饿坏了,或是吃不好的食物,才导致如此,这种病,老夫只在那些闹饥荒的流民身上看见过,怎会出现在夫人身上?”
孙太医纳罕,这崔夫人好歹是徐将军正妻,徐将军堂堂正二品,家里也富庶,难道会养不起妻子,不给妻子饭吃?
这怎么可能呢。
老夫人脸阴了下来,饶是她八面玲珑,也不知该怎么回话了。
“您是说,我夫人她是真的有胃疾,不是装病?”
徐嘉行的问话让孙太医满头雾水,很是不解:“装病?将军何出此言,尊夫人都已经吐了血,人都虚弱成了这样子,老夫方才把脉,夫人脉象都很微弱,怎么可能是装的?”
“她,她的病,很严重吗?”
王忠家的被拷打一顿,赶了出去,可也语焉不详,并未详细说到底是怎么苛待崔知意的。
他只以为,她受的是皮肉的伤。
把那些踩低捧高的奴婢赶出去了,就算是对她有了交代,可现在,听到大夫的话,看着塌上面色惨白,气息微弱,已然没了意识的崔知意,徐嘉行连问出那句话,都磕磕巴巴,无法面对。
孙太医正色:“自然严重,已经到了虚不受补的地步了,这样的情形下,大补即是大毒,老夫得问问,到底给夫人吃了什么,让她受如此大的刺激,居然吐血晕厥?”
“是蒸的鸡汤,纯肉上锅不加一滴水,闽南那边常见的炖汤法,说这是一碗鸡的精华,大补之物,放了人身黄芪,为了原汁原味,没有加葱姜蒜。”奴婢得了老夫人允许,才敢说话。
孙太医皱眉,直接摇头:“怪不得呢,还不加一滴水,不全是油腥,便是给正常人补,谁能喝得下去这大油之物,肉乃荤腥,不去腥便蒸,夫人是怎么喝得下去的,徐大人,你们也不劝阻着些夫人?”
劝阻,明明是逼着她喝下去的,徐嘉行更加羞愧,都没办法辩解。
老夫人揉着额头:“孙太医,我儿媳这病,要怎么治才行?”
孙太医道:“夫人的身子,乃是大亏,决不可再吃这么油腻的东西,谁给夫人熬的这汤,心肠真是坏的很了,全然是道催命符,老夫瞧着,夫人这身子,太过脆弱,若不好好将养,再如此糟蹋,恐怕要天不假年,油尽灯枯。”
“油尽灯枯?”徐嘉行重复这四个字,如遭雷击,怔在原地。

徐嘉行不敢面对崔知意,躲躲闪闪,甚至有种想要夺路而逃的冲动。
“薛明玉抚养了我的孩子?”崔知意念叨着这句话,神情木然。
徐嘉行看到崔知意这心如死灰的样子,就觉得头皮发麻,不自觉的,就想说清楚一切,想要疯狂的,补偿她,可他并未意识到,自己对薛明玉的好,也不过如此,只觉得窘迫。
“她当时失子,又是因你之过,提出来的时候,我实在不好拒绝。”
徐嘉行急忙道:“你放心,玉儿只是代为照顾,并非真的把丞之记在她的名下,他始终都是你儿子。”
崔知意看到孩子对自己厌恶躲闪的目光,心碎不已,薛明玉好手段,不过两年,就要走了她的孩子,还把孩子教的不认亲娘了。
真是杀人诛心!
“夫人,你的身子不好,不能这么大起大落,情绪激动啊。”小橘担心坏了,生怕崔知意一个激动,忍不住,就此惊厥过去。
她家小姐到底有多难,只有小橘知道,要护着她这个奴婢,惦记着小公子和冯姨娘,若不是世上仅存的这两个亲人,可能崔知意早就选择青灯古佛了此残生,或是不活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这是唯二的精神支柱,若是出了事,她家小姐与这世间最后的联系,也没了。
“小公子,您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林儿是夫人给您取的小名儿啊,夫人离开这两年,再苦再难,因为心里惦记着您,都挺了过来,您这样,不是伤夫人的心吗?”
“我不叫林儿,我叫徐丞之,那是我娘给我取的新名字。”徐丞之挺起胸膛:“而且,也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你害了弟弟,就该受罚,这两年你不在,我娘陪着我照顾我,什么都由着我,比你对我,好多了,我根本就不想叫你娘,薛夫人才是我娘呢。”
小橘急了,就算隔了两年,孩子忘性大,很容易就被收买,但离开的时候,小公子已经记事了。
“小公子,您忘了,小时候您最亲近的就是夫人,乳娘要抱你都不肯,为了让你不再哭闹,睡个整觉,夫人一抱您就是一整夜,手臂都酸痛的抬不起来,变着花样的给您做吃的,还教您读书,开蒙,晚上的时候,您都离不开夫人,一定要粘着夫人睡的。”
那个昔日生的小金童一样的孩子,她人生所有的希望,倾注了全部心血的血脉,曾经抱着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说,最爱阿娘了的孩子。
如今变得面目全非,变得崔知意都不认识了。
徐嘉行也没想到,孩子这样抵触崔知意,脸色一肃:“你是晚辈,怎能这么说话,知意就是你娘,这是无法改变的,你不认娘,就是不孝,知道吗?”
徐丞之对于这个父亲,到底还有些惧怕,缩了缩脖子:“可,可是,她就是干了坏事啊,为什么她一回来,就要禁足薛夫人呢,爹爹,您不是说,您跟薛夫人,跟孩儿,才是永远的一家人吗?怎么她一回来,一切都变了?”
徐丞之好不委屈。
徐嘉行一叹:“当初只是权宜之计,你薛娘亲伤心欲绝,可现在你亲娘回来了,总不能继续叫你养在玉儿跟前。”
而且他答应了,要跟薛明玉有个亲生的孩子。
“你早晚都要回你娘亲身边的。”
徐丞之也是被宠爱着长大,作为徐府目前唯一的子嗣,一直是小霸王一样的存在,他虽然年纪大了些,可对大人之间的争斗,又怎么了解呢。
昔日对自己宠爱,一直都很温和的爹爹,今日却因为一个自己都记不太清楚的外人,训斥了自己。
徐丞之咬着下唇,梗着脖子不肯认错:“果然阿娘说的没错,爹爹就是身边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反正她不是我阿娘。”
他噔噔噔的,甩下帘子就跑了出去,留下满面尴尬的徐嘉行,还有怔然的崔知意。
徐嘉行摸了摸鼻子,满是尴尬:“知意,丞之还小,他的确被宠溺的不像样子了,你是他娘,总不能跟个孩子计较吧,你多担待,这小子也就气一会儿,温柔些待他,日子长了,他总会认你的。”
崔知意呆呆地点了点头,仍旧看着孩子离去的方向出神。
虽然徐嘉行偏心,可有句话没说错,孩子还小,又离开她这个亲娘两年多,总不能让孩子迁就她。
她努努力,总能重新获得孩子的心,长长久久的相处下去,他便会知道,她才是他的亲娘。
第二日,不顾身子虚弱,她亲自做了糕饼,去寻徐丞之。
他已经快七岁了,居然没有上家学读书,更没有请西席,他在院子里仰躺在椅子上,周围几个侍女打扇的打扇,捏腿的捏腿,甚至还有一个亲自剥开晶莹剔透的葡萄,往他嘴里送。
而他的腿下,搭着的也不是脚凳,居然是个十分瘦弱,看着也不大的少年,似乎是个小厮的模样。
现在是冬日,葡萄金贵要从南方送来,吃点葡萄也就算了,可他这副纨绔做派,让崔知意一阵眼前发晕,从前她教的好好的懂礼知礼的好孩子,怎么就变成眼前的肥痴纨绔?
“丞之,娘给你做了糕饼,是你从前最喜欢吃的蔬菜糕,你尝尝。”崔知意努力微笑,让自己看着和蔼一些,生怕吓到重逢后模样大变的儿子。
徐丞之捻起一块,嗅了嗅,看也不看就嫌恶的丢在地上:“我不喜欢吃这种素的,我最爱吃的是肉,你一点也不懂我,真的是我娘吗?狗剩儿,你来吃,汪汪叫几声,还不谢主人赏?”
那小厮也不过六七岁,谄媚的笑着,汪汪狗叫,竟然真的学狗去啃那块掉在地上的糕点。
如此不把人当人看,崔知意胸前开始剧烈起伏,而看到他手里捧着的,居然是个艳情话本子,她头晕脑胀,直接夺过他手里的书:“谁给你看这个的,你才不到七岁,不看圣贤书,怎么看这种东西,谁把你教坏成这样的,还有这下人,纵然是卖身的仆婢,他们也是人,怎由得你这样折辱!”
话本子被抢,徐丞之气坏了:“我是徐府的小爷,大将军唯一的儿子,我薛娘亲说了,我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凭什么管我?”
他伸手一推,就把崔知意推得一个踉跄。
那仇恨的双眼让崔知意又惊又怒,身上的痛远比不上心里的痛,她气急攻心,就这么晕了过去。
醒来时,看到的,是小橘担忧的脸,还有,徐嘉行?
徐嘉行脸色阴沉,拎着徐丞之的领子进了来:“给你娘跪下道歉,你再骄纵,怎能打爹骂娘,如此不孝?”

“怨恨?我怎么敢怨恨将军?”
他神色中满是愧疚,可这愧疚,在崔知意思看来,太廉价了。
纵然他对她愧疚又如何,只要有薛明玉在身边,他永远都会包庇薛明玉,毕竟,那可是他求了多年才得到的白月光呢。
徐嘉行察觉到不对,没有嘛,可为何,她待他不如从前那般亲近?
他望着她:“这回回来,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吗?”
从前?从前是什么样呢,崔知意想了一会儿,脑海中那些画面,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她想起来了,从前她为了讨好徐嘉行,为了做一个合格的贤惠妻子,亲自侍奉他,以他为天,他身上的针线小到络子鞋袜,一应吃穿用度,她都亲力亲为。
她关心他,体贴他,甚至连徐嘉行每日喝的补汤,吃的糕点,都是她亲自熬煮制作。
她曾以为,脱离了崔家那个受难的魔窟,徐家会真心待她,也以为,徐嘉行会是她的天,她的依靠。
然而并不是,她不过是从一个魔窟跳进另外一个,依旧在受苦受难,即便付出所有,也得不到一丁点的真心。
“好啊,一切都听将军的。”崔知意笑笑,淡淡的,笑意完全没有进入眼中,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
有些不对,徐嘉行蹙眉,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如果是以前,这样温情脉脉的气氛,她虽然性子温柔矜持,却也会凑过来,靠在他的肩膀上。
只是这么依偎在一起,就已经足够温馨,让他身心,都觉得平和。
除了这一句,就已经没了其他的话,崔知意沉默不语,徐嘉行想了半天,问她房间里的布置喜不喜欢,新选的丫鬟们合不合意,东一句西一句。
崔知意只是嗯,半点兴趣对徐嘉行都提不起来。
“我回来这半日,怎么没见到林儿?”
崔知意主动开口,却是问孩子,徐嘉行到底有些失落,却依旧欣喜,至少能主动跟他说说话,也是好的。
“孩子去了我外祖家的庄子上玩,过几日就回来,别急,只要你在家里,总能看见他。”徐嘉行温言劝慰。
崔知意疲累至极,很想要躺下歇一歇,可徐嘉行一直在这里东拉西扯,就是不肯走。
她身子损耗的厉害,精力实在不济。
而这一小坐,就坐到了晚膳的时间,两人去了正院,老夫人显然很高兴,对崔知意招手:“知意,得知你回来,嘉行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他如今对你,是真上心了。”
徐嘉行看向她的眼神中,也面露期待。
崔知意看向这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胭脂鹅脯、梅菜扣肉、麻婆豆腐、醪糟扮鸡丁、酒糟鸭掌,鳜鱼卷、蒸羊羔、炙烤鹿肉、清蒸鲈鱼,无一不是油腻辛辣的菜。
她何时喜欢吃这些,鳜鱼卷是老夫人爱吃的,鸭子鹅这类水禽是徐嘉行爱吃的,而辛辣酒糟那种口味,几乎都是徐嘉仪爱吃的。
她嫁入徐家这些年,一直在迁就别人的口味,她知道每一个人的口味,甚至连薛明玉的喜好,都铭记在心,生怕自己这个正室,怠慢了夫君心上的白月光。
为她接风洗尘,就做了一桌别人爱吃的菜?
崔知意有些想笑,这就是徐家对她的接风宴,是徐嘉行对她的上心?
她神色淡漠,行礼谢过:“多谢主君和婆母记挂,知意感怀在心。”
徐嘉行看到她的面色,抿唇,不明白她为何一点也不感动,难道是不满意晚膳的安排吗?
“都是一家子,说什么谢不谢的呢。”老夫人拉着她坐在身边,脸上难得露出笑容。
她还算喜欢崔知意这个儿媳妇,这个儿媳孝顺,什么都顺着她的意思,甚至自己病了,都衣不解带,跟伺候亲娘一样的伺候她,虽然出身不高是个遗憾,可总比薛明玉那个沦落风尘的要好。
徐嘉行也凑过来:“知意,你受苦了,那些欺辱你的奴婢,我已经赶了出去,玉儿管家不严,这是她的疏忽,她知道自己错了,亲自下厨做一道菜,为你接风洗尘呢。”
薛明玉亲自捧着一个碗进了来,笑语盈盈,丝毫没有亲自下厨赔罪的不甘。
“姐姐,妾身听大夫说,你身子虚弱,特意熬了补汤给你喝。”
那一大碗黄澄澄的鸡汤放到崔知意面前,一股生肉的腥味儿隐隐约约传来,让崔知意下意识蹙眉。
“这是一碗蒸鸡汤,妾身足足用了两只鸡,没用一点水,还配了黄芪人参,就为了蒸出里面的精华,听说闽南那边,只有家里的男子才配喝这种汤呢,姐姐身子得好生补一补,快趁热喝了吧。”
这汤上面,飘着一层厚实的油花,只是嗅到,崔知意就有些反胃,蹙眉望着,面露为难。
小橘当即道:“我们夫人喝不了这个,太油腻了。”
崔知意点头:“我的确喝不了这个,多谢薛夫人好意,心领了。”
她将鸡汤拨到一边,只默默扒拉碗里的碧粳米饭。
薛明玉满脸委屈:“姐姐这是还不愿原谅妹妹吗?妹妹也不是故意的,妹妹倒是管家经验不全,一时失查,致使姐姐受了磋磨,妹妹亲手蒸的,足足蒸了三个时辰,才得了这一碗,从前,姐姐不也给老夫人和夫君熬汤,不喝妹妹的汤,是心里还恨着妹妹,不愿意原谅妹妹了?”
她泫然欲泣,徐嘉行立刻有些坐不住,劝道:“玉儿也是一片好意,要不知意,你就喝了吧,算是给我一个面子,可好?”
崔知意嗅到这个汤的味儿,就觉得胸口翻涌:“薛夫人是好意,妾身知晓,只是妾身脾胃虚弱,实在喝不下,还请主君宽宥。”
“姐姐这还是不肯原谅我了?夫君,怎么办,姐姐她,这是再也不愿给我机会了吗?”薛明玉的泪珠,就这么坠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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