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没有,咱们楚将军这些日子,与那位公主殿下闹得很是不愉快。”
我抵达边关半个月以来,耳边充斥着的全是这类流言蜚语。
然而之前还在说“我”与叶蓁蓁伉俪情深的话,却不知何时变了风向。
“听说是吵了一架,殿下气的险些流产,两人分居许久了。”
听得叶蓁蓁险些小产,我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叶蓁蓁肚子里可是路檀的孩子,路檀竟也舍得让她小产吗?
“为啥吵架?
俺听说楚将军跟那位殿下成婚以来。”
“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这么多年,身边就只有公主一个女人!”
闲聊的军汉嗤笑。
“男人哪有不偷腥的,况且那殿下原先跟着将军,什么做派,你们都看见了。”
“哪里是过日子的样子,分明是把将军当奴才。”
“如今将军开窍,听说是在外头养了个西域舞姬,殿下因此气的要小产。”
“还哭着说什么早知道就不让将军替代谁了。”
叶蓁蓁的性格素来如此,若不是伤害到她自己的利益。
行事从来不知悔改,如今她挂念我,无非是觉得之前我对她百依百顺的日子更好过。
我无意多听,转身便走。
转眼间便到冬日,匈奴逐水草而生,冬日里万物萧条,他们只能南下攻城。
早些年,匈奴攻城虽然猛烈,但往往因为粮草不足而持续不了多久。
但今年冬日,匈奴迅猛凶悍的攻势,却整整持续数月,眼见就要开春。
边关内不少有经验的老兵脸上,俱是愁云惨雾。
“若是没开春还好,等开了春,这群狼崽子粮食跟上。”
“咱们只怕很难守得住,往年也不见他们这么有本事。”
“今年难不成是存了厚厚的家底,铆足劲来与咱们分生死?”
我一面咬着冷硬干粮,一面摇头。
今年的气候不算好,水草不丰,匈奴应该愈发疲软才是。
……如今这般,倒像是有人提供粮草。
“听说楚将军带着那西域舞姬私奔,连虎符都未曾带走。”
“不过京都里听说还丢了一样要紧的东西,陛下到处派人在搜,连那位将军夫人都被禁足。”
我咬着干粮的动作一顿。
有一条线骤然接在一起。
身为匈奴质子的路檀,与他私奔的西域舞姬。
匈奴骤然充足的粮草。
我一把丢开干粮,踉踉跄跄地冲进如今的主帅大帐。
守在门口的士兵看见我,当即就要把我拦住。
我一时情急,顾不上许多,当即便将临行之前叶素萍给我的令牌拿出。
如今的主将是叶素萍的舅舅,对方手底下的亲卫当然认得。
当即大开方便之门。
我匆忙入内,顾不上行礼,当即便将我的所思所想呐喊出口。
“主帅,如今西域匈奴应当有所勾结,还请主帅准我带兵绕后。”
“焚烧粮草以断匈奴后路。”
我话音落地,营帐内却寂静无声。
我心底不安,抬头看去时,却见主帅身侧坐着眉眼带笑的叶素萍。
她怎么来了此地?
似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她轻声为我解答。
“京都内丢失了城防图,父皇已经察觉与皇姐有关。”
“且那质子的身份已经被识破,我便替父皇前来,将此事告知舅舅。”
主帅见叶素萍的样子,不知想到什么,眉头微蹙,叶素萍推荐我。
“舅舅,说到底,楚将军也是身经百战的名将,不如便让他试试。”
叶素萍这个公主开口,主帅也没了拒绝的理由,当即便点了一队精兵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