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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鸿玲卞颖媛忠犬相公彪悍妻小说

莞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三人说话间进了屋。“这是大娘给小溪带的鸡蛋,补补身子,”李大娘把篮子给花无尽,“你把篮子给大娘腾出来。”花无尽把鸡蛋收到厨房,又把乔继武送来的点心给她装起来,放在门口,等她走的时候好带走。“花娘子,大娘这次来是有事求你。”李大娘不是个特别会聊闲的人,说了几句闲话,就硬着头皮说明来意。“……你也别说大娘脸皮厚,到了生死关,啥脸面都不能要,你大壮兄弟才十九,小宝才一岁多,大娘不得不来求你,我们一家四口,就在你这西边搭个窝棚,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就成,总好过在后街天天吓得不敢睡觉。咱们两家搭个伴儿,你忙的时候大娘还能帮你看着小溪。”花无尽觉得李大娘很有意思,知道自己确实作风不好,就立刻断绝了来往,如今到生死关头了,作风便不是问题了。不过,这...

主角:蔺鸿玲卞颖媛   更新:2025-03-08 18: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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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蔺鸿玲卞颖媛的其他类型小说《蔺鸿玲卞颖媛忠犬相公彪悍妻小说》,由网络作家“莞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人说话间进了屋。“这是大娘给小溪带的鸡蛋,补补身子,”李大娘把篮子给花无尽,“你把篮子给大娘腾出来。”花无尽把鸡蛋收到厨房,又把乔继武送来的点心给她装起来,放在门口,等她走的时候好带走。“花娘子,大娘这次来是有事求你。”李大娘不是个特别会聊闲的人,说了几句闲话,就硬着头皮说明来意。“……你也别说大娘脸皮厚,到了生死关,啥脸面都不能要,你大壮兄弟才十九,小宝才一岁多,大娘不得不来求你,我们一家四口,就在你这西边搭个窝棚,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就成,总好过在后街天天吓得不敢睡觉。咱们两家搭个伴儿,你忙的时候大娘还能帮你看着小溪。”花无尽觉得李大娘很有意思,知道自己确实作风不好,就立刻断绝了来往,如今到生死关头了,作风便不是问题了。不过,这...

《蔺鸿玲卞颖媛忠犬相公彪悍妻小说》精彩片段


三人说话间进了屋。

“这是大娘给小溪带的鸡蛋,补补身子,”李大娘把篮子给花无尽,“你把篮子给大娘腾出来。”

花无尽把鸡蛋收到厨房,又把乔继武送来的点心给她装起来,放在门口,等她走的时候好带走。

“花娘子,大娘这次来是有事求你。”李大娘不是个特别会聊闲的人,说了几句闲话,就硬着头皮说明来意。

“……你也别说大娘脸皮厚,到了生死关,啥脸面都不能要,你大壮兄弟才十九,小宝才一岁多,大娘不得不来求你,我们一家四口,就在你这西边搭个窝棚,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就成,总好过在后街天天吓得不敢睡觉。咱们两家搭个伴儿,你忙的时候大娘还能帮你看着小溪。”

花无尽觉得李大娘很有意思,知道自己确实作风不好,就立刻断绝了来往,如今到生死关头了,作风便不是问题了。

不过,这些倒无所谓,对于一个古代农村妇女来说,李大娘能做到这样变通也算不错。

花无尽尽管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转念一想,这家人对自己已经算非常不错了,自己被人算计又能怨得了谁呢?

她笑着说道:“成,当然成,不过,不能离我家太近,最好隔个几十米的。”

李大娘有些不高兴,不住你家隔壁借点儿光,我干嘛还要找你呢?如果你念着我的好,就是把你家西屋借给我住也是应该的。

花无尽当然看出了李大娘的不满意,她本不想说起自己的困境,但又觉得这种误会没有必要,便说道:“大娘,你听说花老太太的事了吧。”

李大娘点点头,脸上有些不以为然,她不明白这与她们家搬来这里有什么关系。

花无尽继续说道:“那张画,花家怀疑是我画的,大娘应该知道,这是一笔大仇,这几天总有人在外面盯着我家,如果你离我家太近,我担心会给大娘家带来麻烦,所以,这一点还请大娘理解我。”

李大娘吃了一惊:“那,那张画真的是你画的?”

花无尽摇摇头:“虽然不是我画的,但那张画出现得过于凑巧,正好是肖总旗带着人堵在我家门口,要抓我去军营的时候。听说肖总旗与花家关系甚好,大娘懂的吧,他花家心虚,自然就以为事情是我做的。”

虽然没有人告诉花无尽肖强跟花家的关系,但这一点是发生这些事情之后,顺理成章便能想到的问题。

李大娘仔细想了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心里虽然为自己没有信任花娘子感到有些许歉疚,但更多的是为自家安危盘算。

她来求花无尽,一是觉得能占个西屋,另外,即便占不了西屋,也可以搭着她家的墙起一个不错的窝棚。

现在这两点都不成了,那在南山山脚下搭个窝棚也成,花娘子家离得近,借个什么东西也方便,而且她家的那个泉眼没有枯,吃水会方便一些。

离得远了,花家就不会找李家的麻烦了吧。

李大娘撕掳明白关键,脸上的笑容又堆了起来,“那成,到时候少麻烦不了你,大娘回去做饭去,这就回了。”

送走李大娘,花无尽耸了耸肩,对小溪说道:“儿子,你看明白没有,人都是自私的,一切以自家安危为重,娘希望战乱起来的时候,你也能做到这一点。”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更多的是自己想要感慨,并没有希望小溪能听懂。


等到刘三反应过来,刘二已经嚎叫着摔下山路,往坡下滚去,滚出十几米便被一簇荆棘拦住,不动了。

“二哥!”刘三吓得魂不附体,再顾不上花无尽,跳过一丛蒿草,深一脚浅一脚地去找刘二。

两个犊子玩意儿,今儿先放你一马!花无尽扯扯嘴角,凉薄地一笑,不算陡峭的缓坡,就是摔又能摔怎样?只要不死,谁都不能把她怎么样。

“娘你好厉害!我一定要学会!”小溪的眼睛冒出无数颗小星星,亮闪闪地注视着花无尽。

花无尽随意地点点头,以儿子的力量,学这个当然没什么问题。

娘俩到家的时候,花莫白穿着一身洗旧的赭色短褐,正在她家的篱笆下蹲着。

他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然而脸色十分苍白,那是饥饿太久的菜色。

花无尽知道他来做什么,若不是饿得太惨,只怕他还不会冒险出来,花莫白被花家熊得怯懦了,单单鼓励一次,他发一次狠也就罢了,治标不能治本。

“姐,莫白饿,不过还要尽快回去,有吃的吗?”他神情羞赧,边说边踢着脚下的石头,不敢看花无尽。

花无尽上前牵住他的手,道:“当然有,快跟姐进来,姐说过,你饿了就来找姐姐,姐姐有几十两银子,怎么可以短了弟弟的吃食。”

花莫白闻言眼睛一亮,顺势拉住小溪,三人一同往厨房走去。

厨房里有中午剩下的菜干炖兔子肉,做了米饭,三人饱饱的吃上一顿。

大约是莫白的运气不好,他们刚刚放下碗筷,院子里便又来了不速之客。

来人是花莫亦,以及他十七岁的庶弟花莫谢。

花莫白见到他们瑟缩了一下,但还是走上前去,低低地叫了一声:“大哥!”

花莫亦扬手就是一巴掌,怒道:“就知道吃,你倒会找地儿,不要脸的东西!”

花莫白措手不及,被打得退了一步方站住脚,嘴唇被牙咯破了,嘴角溢出鲜红的血。

这一幕深深地刺伤了小溪和花无尽的眼。

“王!八!蛋!”这是小溪第一次亲眼看到小舅舅被打,内心的愤怒让他精致的五官变了形,“我要打死你!”

“打死怎么能行呢?看娘的!”花无尽一手拉住他,另一只袖子里的三棱镖却陡然出手。

因为体质较弱的关系,她这支镖的运行速度远没有前世凌厉,但准头一如既往的好。

飞镖无声无息地贴着花莫亦耳上的鬓发飞了出去,他感到鬓角一凉,便看到花莫谢惊恐地后退一步,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花无尽。

花莫亦下意识地摸了把鬓角,用手一捋,便有一小绺头发掉了下来。发根处整齐的断口证明,这些是被花无尽的飞镖削掉的,他的心脏这才狂跳起来,原来只差一点,他就死了。

花无尽满足地眯了眯眼,不过几天功夫,她的飞镖便回复了八成功力呢。

她对花莫亦说道:“这回只要你几根头发,从今儿起,只要我听说花莫白挨打,我就会把这根小镖插进你的脖子里!记住了吗?”她说着话,手里的第二根镖又出手了,这一次,她斩断的是花莫亦的束发缎带。

如果说第一次是蒙的,那么第二次呢?

花莫亦斗鸡眼似的盯着面前垂落的黑发,再不敢看花无尽,倒着退到门口,而后撒腿就跑。

“大哥等等我!”花莫谢慌慌张张地追了上去。

花莫白捂着脸颊,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表情却已经喜笑颜开,他惊喜地问道:“姐,你什么时候练会这一手了?”

小溪擦干眼泪,挺起小胸脯,骄傲地说道:“小舅舅,我娘厉害着呢!我也在跟娘一起练,你等着,我很快就会用飞镖杀了他们的。”

花莫白眼睛一亮:“姐,我也想学,行不行?”

“当然行!”花无尽拿下他的手,心疼地说道:“肿了!回去用冷水敷敷。耳朵疼不疼?”

花莫白摇摇头。

花无尽松了口气,“你回去好好锻炼身体,找块石头像这样练习腕力,”她做了几个锻炼手腕力量的动作,让花莫白照做几遍,又道,“等你再来的时候,姐姐再教你别的,你先回去吧,省得他们再拿其他借口整治你。”

其实,她说这话只是安慰自己罢了,以原主对花老太太的了解,只怕她绝对不会放过莫白。但那又怎样?若是怎样都不放过,不如放手一搏!

“可是姐姐,你怎么会这些?”明明以前不会的,否则不可能瞒这么久,花莫白当然怀疑。

花无尽把两根三棱镖捡回来,说道:“以前看的书中提到过,现在世道这么艰难,爹在军营,远水解不了近渴,指望不上咱爹,就只能指望自己,你说是不是?”

“是。”

花莫白心有所悟,一路思量着回到花家。

一到家,看门的就把花老太太的旨意传达给他,要他立刻去花老太太的跨院。

跨院只有三间正房,东次间是卧室,中间是堂屋,西次间是佛堂。花老太太如今是居士,很虔诚,小佛堂常常飘着浓浓的佛香。

花莫白一进堂屋的门,便听花老太太喝道:“孽畜你给我跪下!”

呵斥、罚跪、巴掌这些简直跟家常便饭一样,花莫白不争辩、不解释,看了一眼正拿着断发、怨毒地看着自己的花莫亦,便垂下头,默默地跪在砖地上。

“啪!”一个粗瓷茶杯摔在他的头上,碎裂的瓷片划伤他的额角,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祖母!”花莫亦惊呼一声,他着实被花无尽的飞刀吓到了,如果花莫白有个三长两短,倒霉的岂不是他?

赵氏也被花老太太这只突如其来的茶杯吓了一跳,赶忙捂上一岁多小孙子的眼睛,叫道:“怕什么,她敢!把这小畜生押在柴房,哪都别让他去!”

“赵氏,你在骂谁?”花老太爷忽然进得门来,他身材不高,须发花白,穿着身居家的酱色旧袍,气度从容,虽不居高位,但气势尚在。

赵氏缩了缩,赶紧从炕上起身,福了福:“是媳妇妄言。”她抱起小孙子,乖乖站到一旁,不敢言语。

花老太爷在太师椅上坐下,这才看清楚花莫白,见他脸上青紫,额头冒血,不由得十分不悦,道:“小四回前院去吧,找点药把伤口处置一下,记得以后莫要惹事。”

花莫白谢过老太爷,捂着额头走了。


花无尽忍着气,让几名兵士帮她按住这位乔副将,拆开包扎伤口的绷带,准备从手臂的伤口开始,这里的血止不住,估计静脉主血管断了。

花无尽绑住血管上端,让血液暂时止住,再冲洗伤口,扒开血肉,她发现光线还是有些不够用,但没更好的办法,时间来不及了,只能拼着一试。

她冒着被烧光头发的危险让所有的火烛靠近,清了几次创口,才找到静脉血管断口。

很庆幸,血管只是被切开一个口子,下面还是连着的,于是她放开血管,然后再扎上,清创,飞针走线,很快便将那口子缝合好了。

最难的一步完成了,接下来的工作就简单了。

大约用了一个半时辰,她才完成这位乔副将身上大大小小的七八道刀口。

“血止住了?”洛小鱼看着伤口自语道。

陆先生神色颇为怪异,但还是点点头,“都止住了。”

洛小鱼又道:“那这些线怎么办?”他问花无尽。

花无尽道:“缝合在里面的没办法了,不过也没什么关系,丝线,可以被血肉吸收,外面的可以拆除。”

“不错!去把他们的伤口也缝起来吧,做得好,本世子有赏!”洛小鱼终于说了句让花无尽爱听的人话。

于是,在后到的几位大夫的帮助下,花无尽整整忙了半夜才搞定所有的伤者,等到天光大亮的时候,她已经累得直不起腰了。

“做得还不错!”洛小鱼临走时又高高在上的表扬了一句。

花无尽点点头,心道,不用你夸,留下银子就行了。

但是洛小鱼没有,就那么走了。

花无尽无力吐槽,带着同样一夜未眠的小溪缩在一角沉沉睡去。

直到下午,她才在饥肠辘辘中醒来,屋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儿。

儿子去哪了?

花无尽有些担心,想坐起来,却发现身子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她知道自己的病虽然好了,但体质仍然很差,如今连饿带累,体力透支了。

“小溪!”她喊了一声。

“娘,我在这儿,”小溪端着一碗粥进来,“娘,这是我做的,你快来吃点儿。”

四岁儿子给做的粥,太难得了,花无尽赶紧下地,漱漱口,洗洗手,坐下来吃饭。

小溪的笑容很大,他小心地往窗外看了看,凑近花无尽,小声说道:“娘,我们有银子了,那个坏蛋让陆先生送来的,你猜猜有多少?”

花无尽小声道:“娘猜……起码有五百两银子,”其实,花无尽觉得应该有一千两才对,相当于现代七十万,一个副将呢,还是关系极好的朋友,难道不值吗?

小溪的笑容收了收,道:“不对,娘你再猜。”

居然五百两都没有!“三百两?真抠门!”

“娘,没有那么多啦!”小溪扁起小嘴,有些泄气。

花无尽咬紧了牙根:“那一百两?”

“娘,五十两不多吗,”小溪有些委屈,他觉得一晚上就有五十两,真的不少了嘛,“陆先生说这银子是他的,坏蛋的银票都湿了坏了。娘,那坏蛋还给了这块玉佩,陆先生说,有事可以凭着玉佩去王府找那坏蛋,他可以帮我们一个忙呢。”说到玉佩,小家伙又高兴几分,把一张面值五十的银票和一块玉佩一起交给花无尽。

“他是穿中衣来的,银票怎么会湿?那是个穷鬼!”花无尽没什么形象地翻个白眼,把银票和玉佩接过来。

“啊!”小溪睁大眼睛,小嘴成了O型,“对啊,娘,他们骗我!”他有些愤愤。

花无尽亲亲他额头,道:“儿子算了,这玉佩还算凑合,估计二三百两银子还是有的。”

“真的?”小溪又高兴起来。

玉佩是和田碧玉,墨绿色,是碧玉中的上品,但因有黑斑和玉筋稍稍降了一档。

然而黑斑和玉筋被巧手工匠恰到好处的安排在两条戏水蛟龙的眼睛、尾巴以及龙身之上,使这两条蛟龙仿佛活了一般。

这绝对是有大师水准的一块玉佩,从选料到雕工,都应该在设计者的设计之中,或者,价值可能比二三百两更高一些。

花无尽赏玩一番,把玉佩和银票一起塞到袖子里——这屋子除了她身上就没有一个牢靠的地方。

如果洛小鱼靠谱,那他的承诺还是比较值钱的,如果不靠谱,那便把玉佩当了便是。将来发生战乱,有银子傍身,底气也足一些。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换个房子,院子里死了十几个人,满屋子的血腥味儿,揭开这张席子,下面有几大片乌黑的血迹。

她倒无所谓,孩子肯定会有阴影的。她手里总共有六十两银子,足可以换个地方好好地盖上三间大瓦房了。

“小溪,他给你玉佩的时候都有谁在?”这一点至关重要,否则,一旦被镇子上的某些人惦记了,以后的日子就没法安生了。

小溪道:“娘你安心,陆先生偷偷给我的,他不让我跟别人说。”

偷偷给的啊。

花无尽笑了笑,这位陆先生倒也是个善人。

吃完饭,花无尽又躺了会儿,刚有些力气,便挣扎着起了身,准备去李大娘家问问盖房子的事。

她穿上鞋,刚要下地,便听到了院子里的脚步声。

“娘!”小溪在外面,他没有叫那人,而是直接跑进屋子里。

花无尽知道,小溪只有看到花家的人时才会如此不礼貌,原主是恨花家的,所以,儿子也恨。

花家大老爷花沂之和他的大儿子花莫亦跟在小溪身后走了进来。

花沂之年不过四十,中等身材,丹凤眼,嘴略小,长相略微女气,但不失儒雅。

一进屋,他先是掸了掸袍服上的土,又跺跺脚,然后四下看看,发现没有坐的地方,便皱着眉头说道:“老太爷让我来问问你,你那一手缝肉的功夫跟谁学的,世子有没有赏,你把昨天晚上的事详详细细地说一遍。”

他是花无尽的亲叔叔,在京城时从未正眼瞧过原主一回,被赶出花家后,更是五年未曾正面遇见,如今洛小鱼在这间茅屋里过了一晚,他就急吼吼地过来了,为什么?

问她有没有赏,又凭的什么?


花无尽动了动柴刀,轻轻地说道:“别动,动就宰了你!你听清楚,我就问几句话,你若答得好,我就饶你一命,你答不好,我们娘俩现在就杀了你,然后逃离前哨镇,你听明白了,就点点头。”

脖子上的刺痛让刘大脑子一片空白,下面的褥子湿了一片,尿臊味很快便弥散开来……

小溪皱着眉头往后跳了一步,单手捂住鼻子,道:“娘,他尿炕了!”

“就这个尿性还敢惹是生非,真是智商感人!”花无尽嗤笑着说道。

过了好一会儿,刘大从惊恐和羞臊中清醒过来,赶紧忙不迭地点头,“唔唔唔……”

“是谁让你们往我身上脏水的?”花无尽再挫一下柴刀,“我现在要拿开你嘴上的东西,你要想好,你一旦喊叫,我便立刻杀了你,生死大事,你要慎重。”

刘大使劲点头,眼角的鱼尾纹都快被他抖开了。

花无尽将衣服拿开。

刘大颤抖着说道:“是花家,是花五老爷亲自找的我。我也不想的……”

“嗯,是花家,那我不杀你,但如果再从别人嘴里听到你刘家诋毁我,便不是这一道小口子了,而是碗大个疤,懂吗?”说到这里,花无尽利落地抽回柴刀,“我这就走了,走前提醒一句,你要是决定喊人,不妨喊之前多琢磨琢磨能不能喊,我无所谓的。”

娘俩出去后,刘大惊魂未定,默默躺了一会儿,心道,为什么不能喊?怕的是你们,你一个寡妇半夜三更进了我这个光棍的家。

“我就喊!”他爬了起来,双脚踩到了尿湿的褥子上,脚底的湿润提醒了他,“娘的,这会儿还真不能喊!”

一旦知道不能喊,他便明白了更深一层的问题:自己要是喊了,那花家五老爷就会知道是自己泄了他的密,以花家的权势,自己肯定捞不着好。

想到这里,他默默地把裤子和被褥换了,重新栓好门。

躺在干爽温热的褥子上,刘大舒服地叹口气,喉结移动时,伤口又疼了起来,他摸摸脖子,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

他决定了,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之前,绝对不再招惹花娘子,给多少钱都不干。

第二天上午,花无尽把小溪放在房场,交给大壮照看着,自己带着十斤排骨,一百个鸡蛋,还有两块缎面尺头,又出现在里长家里。

她这次是为了平息流言而来,这样的事里长两口子正好能办,两人乐乐呵呵地收了礼,请花无尽堂屋叙话。

里长道:“花妹子,你也别太生气,刘家啥样谁都知道,这等无稽之谈要不了多久就会过去,一会儿我派人出去替你分说分说,让他们都消停点儿。”

里长太太端来飘着清香的茶:“是闹得不太像话,简直是要命呢,过会儿我这要来几个客人,正好帮花妹子分说一番,咱白的黑不了,花妹子别放在心上。”

这两口子虽不是什么实在人,但答应的事,倒是做得不差。

花无尽心中稍稍宽慰,赞了几声好茶,便起身告辞。

忙忙活活又过两天,花无尽跟李大娘一起做饭的时候,李大娘告诉她,里长斥了几个人,里长太太帮了不少忙,这两天已经没什么人在她耳根子嚼蛆了。

花无尽心中稍安,送礼也好,杀人也罢,能解决问题就好。

不过,她明白事情肯定没完,花老太太就是条疯狗,不咬掉块肉是绝对不会松嘴的,她只是没想出来,这件事到底还会着落在哪儿。


“娘!娘!”花润之抓住花老太太的手,“您别急,大哥已经盘算好了,那肖强极为好色,而且已经见过花无尽,借着北金杀人的东风,绝对不难下手,想来那贱人跟那小贱种都逃不了一死。”

“嗯,”花老太太总算松了口气,喘息很久,才缓缓说道:“如此甚好,前哨镇安宁不了几天了,肖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如果他下手太慢,你们就催着点儿,最好带上整个旗的兵士,五十个兵士她一个人伺候,再让她那小贱种在一边看着,想来会很有趣,咯咯……”花老太太说到这里笑了起来,笑声诡谲难听,像极了一只被捏住脖子、垂死挣扎的老母鸡。

陈济生便是洛小鱼找来的大夫,说来也巧,他当时正在前往前哨镇探望花无尽母子的路上,所以来得极快。

替花老太太做完最后一遍针灸后,他让药童带着药箱回客栈,自己去找花无尽的家。

他一路走,一路问,跟镇民聊了一路,终于在半个时辰后到了花无尽家。

陈济生在外面逛了逛,发现花无尽的新家背后依山,前面邻水,且与镇中心的距离适当,即在红尘之中,又远在喧嚣之外,的确是个宜居的好地方。

但这里完全不适合一个带着幼童的寡妇居住,难道,真的是艺高人胆大吗?

花娘子是死了丈夫的寡妇、带着遗腹子的女人以及花娘子极少出门,这是镇民对一个多月之前的花无尽的全部评价。

如今,暗娼、飞镖、缝肉、逼真的画技、男人身份不明、儿子父亲不详这六点成了描述花娘子的主要用词。

她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呢?

难道,她被北金的人替换了?还是她原本就是这样,只是刚刚被人们认识?

陈济生思忖着敲开了花无尽家的大门。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有人问道:“谁啊?”

花无尽的声音比一般女人低沉,微微沙哑,像细细密密的春雨敲打嫩叶的声音,很好听,他也很爱听。

“德济药房,陈济生。”

里面默了一下,而后,脚步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门开了,花无尽梳着一个奇怪的发型出现在门口,她笑着说道:“稀客,陈大夫快请进。”

她见陈济生盯着自己的马尾辫,并不觉得局促,只是无所谓的解释了一句:“前一阵子被火烧掉一部分,只好剪了。”

陈济生笑得有些囧,心里却回了一句:那也不能梳成这样吧,不过,不但不难看,还很精神。

花无尽请陈济生在院子里落座,自己去泡茶,让小溪出来给陈济生见了礼。

小溪问了声好,就去墙角练飞镖了,约莫两丈的距离,十镖能中七镖,这让陈济生大为咂舌。

“花老太太怎么样了?”花无尽给陈济生上了茶,在他对面坐下了。

“呃……”陈济生知道花无尽并非一般女人,但还是被她的单刀直入杀了个措手不及,“时间上有些耽误,但还能恢复一些,只是行走会稍稍吃力。”

花无尽有些无奈:“所以说她还能活几年对吗?”

陈济生道:“是,她年龄不算太大,而且保养得不错。”

“陈大夫医术了得!”花无尽赞的有些言不由衷,比起医术,她更愿意赞叹这位温和有礼的陈大夫变胖了、帅了。

陈济生笑了笑,回了一句:“医术一般,但听说花娘子画技了得。”

花无尽挑了挑眉:“画技?陈大夫何出此言呢?”她诚恳的装傻,只要没人抓住她的手,她绝对不会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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