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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发表时间: 2025-03-12
纠缠了女友五年的表弟,突然官宣准备结婚了。

虽感奇怪,我还是衷心地为他送上了祝福。

而一向厌恶表弟的女友,却变得整日魂不守舍、怅然若失。

在我满心欢喜的给她看,精心挑选的请帖款式时,她一脸烦躁地抢过平板砸在地上。

“宋远你有完没完?

为什么事事都要跟沉砚比!

他结婚你也结,你是学人精吗?”

我愣在原地,一脸不解。

“不是你一直催着我结婚,说不想再让傅沉砚纠缠你吗?”

纪雨眠捏着鼻梁,不耐烦地冲我怒吼:“我现在不想结了,不行吗?”

看着地上碎裂的屏幕,我苦涩一笑。

“行……那就不结了。”

1、纪雨眠话落,手机铃声响起,正好匿去我的声音。

一串陌生号码。

以为又是婚庆公司的推销电话,她滑过接听键,立马对电话大喊起来。

“你们是不是有病?

我说了一万次,我不结婚!

不需要婚庆……雨眠姐姐,是我……”电话那头传来傅沉砚的声音。

纪雨眠立马眼中染上欣喜,嘴角微微上扬,她等这个电话很久了。

“结婚前,我想最后见你一面......可以吗?”

面对傅沉砚的小心询问,纪雨眠毫不犹豫答应了。

胸口一阵刺痛,连同看她的目光都带着哀伤。

曾经的她是那么讨厌傅沉砚,会一次次拉黑他的电话,会无视他的信息,会嫌恶地和我抱怨:“你表弟怎么这么烦人?

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整日粘着我阴魂不散。”

转而看我时,她眼里带上宠溺,“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骂他一顿然后拉黑了。”

“作为补偿,宋远你得早点娶我,免得他再对我纠缠不清。”

纪雨眠依偎在我怀中,我脸上泛起红晕,温柔笑着答应。

她深情的目光,温柔的声音,还历历在目。

只是如今让我泛红的,不再是脸颊而是眼眶。

纪雨眠挂断电话后,急匆匆地准备出门,或许是过于急切她连外套穿反了也不自知。

“雨眠。”

忍着酸涩,我叫住她。

纪雨眠转身蹙眉盯着我,语气敷衍。

“公司急事,我去一趟。”

我小声挽留,带有几分卑微。

“可以不去吗?

我......宋远!”

纪雨眠拔高音量,眼里透着极度的嫌恶,“你有完没完?

你是要死了?

还是活不到明天了?

有什么话不能等我回来说?”

她的目光似冰刃狠狠扎在我身上,心脏停滞在胸腔中。

纪雨眠用这眼神看了傅沉砚五年,如今只看了我一眼。

心里便已传来阵阵寒意。

我缓步上前,含着眼泪不敢眨。

替她重新穿好外套,拿起将车钥匙递进她手里,努力挤出一抹笑。

“穿反了。”

我再一次为她,选择妥协。

许是察觉到自己失态,纪雨眠脸色温和下来,抿了抿唇。

“那些话不过随口一说,你别放在心上。”

我点头,像往常一般送她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一刻,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我按住开门键,紧紧盯着她,眼里带着对她的爱意和期许。

“今晚回来吗?”

接听电话的同时,纪雨眠拍开我的手。

敷衍道:“回来。”

“我等你。”

电梯关上的同时,走廊灯熄灭,静谧的环境中眼泪不自觉落下。

我很清楚,她不会回来了。

2、我在客厅枯坐一夜没能等回纪雨眠,她忘了明天是我二十五岁生日,是我们恋爱七周年纪恋日。

也是我们约定,去疗养院看望养母的日子。

养母身体越来越差,却依然给我准备了生日礼物。

一罐她亲手折的小星星,绚烂的星星乖巧地卧在玻璃瓶中。

“雨眠没来吗?”

养母脸上挂着慈和的笑,我将切好的水果喂给她。

“她最近公司比较忙,晚两天我带她来看您。”

养母如今唯一的愿望,便是亲眼看着我和纪雨眠结婚。

悲凉涌向心头,我给纪雨眠打去了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只是接电话的不是纪雨眠。

“表哥,雨眠姐姐还没醒,你有什么事吗?

我可以帮你代为转达。”

心脏骤然降到谷地,无数话语梗在喉间。

“表哥?

表哥?”

耳边传来男人的嘲笑,“不至于吧?

这你就生气了?”

“我不过是心情不好,叫雨眠姐姐来陪陪我,表哥这么小气做什么?”

听着这赤裸裸的挑衅,我忍不住冷笑出声。

曾经看在他是我远方表弟,又比我年小几岁,心智不熟,一直对他多加忍让。

他却不仅不收敛,还愈发过分。

“傅沉砚,你都是要结婚的人了,也不小了,该有些分寸了。”

沉默片刻后,电话隐隐传来哭腔。

“对不起表哥,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见雨眠姐姐了......”一句话的功夫,傅沉砚发出呜咽的哭泣声。

电话突然传来纪雨眠地斥责。

“宋远道歉!

沉砚不是你,他一个纯洁的男人,那经得起你随口污蔑!”

突如其来的利刃扎进心脏,我痛到难以呼吸,颤抖着声音问:“纪雨眠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再说一遍,给沉砚道歉。”

纪雨眠加重语气,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雨眠姐姐不怪表哥,是我不好。

我要是死了,表哥就不会生气了。”

傅沉砚又玩起了寻死的老把戏,纪雨眠再无暇顾及我,撂下一句狠话后,挂断电话。

“宋远,你最好庆幸沉砚没事。”

3、听着电话传来的忙音,我怔怔地站在路边,覆盖在脸颊的雪花,被温热的泪水融化。

我陷入迷茫,曾经视我为全部,许诺此生只爱我一人的纪雨眠,怎么突然就变了一个人。

狼狈的回到家中,手机收到两条信息。

一条来自婚纱店宋先生,纪小姐为您定制的西服已经好了,请尽快过来试穿以便修改哦!

另一条,来自纪雨眠。

空了给我做个巧克力蛋糕纪雨眠向来不爱吃甜品,往日都是我亲手做了,她才不情愿地吃一口。

接着我刷到了傅沉砚朋友圈。

烛火前,他双手合十,漏出的手腕上是无数刀疤。

用他的话说,每一道都源自他对纪雨眠的爱。

比起疤痕,更惹人注意的是他手腕上,那只闪闪发光的蓝宝石手表。

礼物已经收到啦,许愿婚礼前能收到来自爱人的巧克力蛋糕入户门传来冰冷的机械音,打破屋内的宁静。

见我坐在沙发上,纪雨眠眉头紧锁。

“我让你做的蛋糕呢?”

我坐在沙发上,默默看着她。

“今天不想做。”

她不耐烦地扔下车钥匙,眼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有必要吗?

不就一个生日,哪年不能过?”

呼出那口憋在心里的气,我笑了,原来她记得。

没人会忘记在意的人的生日,如果有,不过是她不在意。

不死心,带着一丝期许,我问她还记得曾经的承诺吗?

闻言,纪雨眠与我对视的眼中闪过不屑。

“我每天忙着开会,哪有时间记这些无聊的事。”

在傅沉砚没公布结婚之前,她说过让我开心是她最重要的事。

如今时过境迁,再重要的事终究会变得无聊。

“那什么事不无聊,逗傅沉砚开心?”

看见她将我心心念念许久的手表,送给傅沉砚的一刻,我心里失望盖过嫉妒。

避开我的视线,纪雨眠不耐烦地皱着眉。

“沉砚是你表弟,他心情不好,我作为嫂子去关心他有错吗?”

4、看着理不直气也壮的纪雨眠,我自嘲一笑。

望着她,眼眶渐渐酸涩。

见我眼角泛红,纪雨眠软下态度,伸手想要安抚被我躲开。

“今天是我不好,生日快乐。”

她取出一个礼盒递给我。

一对碎钻袖扣,和那条蓝宝石手表,来自同一家宝石品牌。

鸽子蛋大的高品质宝石,要提前几个月,甚至几年预定。

这对袖口作为附属品却不需要。

没有收下礼物,我努力克制内心的波动。

“纪雨眠,傅沉砚马上就结婚了,他心情不好可以打电话给他未婚妻甚至给我,独不该是你!”

“宋远!”

纪雨眠被我踩中雷点,语气带着愤怒和不满,“我和沉砚清清白白,你别像个疯狗一样乱咬人。”

我笑了,“睡在一起也算清白?”

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纪雨眠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猛地将礼盒扔向我,不偏不倚砸中我的额头。

剧痛在额前化开,一行暖流顺着脸颊滑落。

我强忍剧痛,握紧拳头一声不吭。

含笑注视着纪雨眠,想要看清她的心。

纪雨眠的愤怒化为愧疚,替我处理伤口的同时不断道歉。

“阿远对不起,我以为你会躲。”

坐在沙发上,我默默盯着她。

纪雨眠解释她只是叫了几个朋友,去陪傅沉砚过生日,大家玩累了,在包厢睡了一会。

“傅沉砚不懂事,为我做了那么多傻事,我只是想尽我所能补偿他。”

想到养母唯一的愿望,我打断她的话。

“你还嫁给我吗?”

几乎没有犹豫,纪雨眠回:“嫁。”

她在我的伤口留下一枚吻,发誓再不见傅沉砚。

我和纪雨眠从幼时的相知、相惜,到现在七年的相爱,我想自己总该相信她。

只不过是最后一次。

覆上她的手,我语气平淡却透着决绝。

“你再食言,我就不要你了。”

可我忘了,纪雨眠不食言,她已经不是纪雨眠了。

5、从那天起至傅沉砚结婚前,纪雨眠确实没有再和傅沉砚联系。

傅沉砚结婚前一天,我给他微信转去了红包。

担心他见到纪雨眠情绪失控,我并没有打算去参加。

而是带着纪雨眠,去疗养院看望养母。

纪雨眠特地早起,亲手做了精致的巧克力蛋糕。

“你什么时候会做蛋糕了?”

不假思索我伸手去拿,却被纪雨眠用力拍开,接着她将另一个不那么完美的蛋糕递给我。

我疑惑地看着她,我很喜欢巧克力蛋糕,习惯性认为她是做给我吃的。

藏起脸上不自然的表情,纪雨眠目光闪躲。

“这是给年阿姨的。”

听到是给养母我不再多想,和她一起去了疗养院。

路上纪雨眠一直魂不守舍,频繁看向手机。

几乎每个红绿灯都会压线,甚至于走错好几次路。

我忍不住提醒她开车认真点。

纪雨眠嘴上答应,余光却不停瞟向手机。

直到一条消息弹出。

她猛然踩下急刹,贯力迫使我的额头撞向驾驶台。

新伤叠旧伤,我闷哼一声。

纪雨眠却急冲冲地打开副驾驶门,将我拉下车。

“阿远,公司有个紧急会议我必须马上去一趟,替我给阿姨问好。”

捂着额头,不顾我的挽留,纪雨眠一把甩开我,毫不犹豫驾车离去。

也在这时,我接到了疗养院电话,养母突发旧疾。

大雪天的郊外,根本打不到车。

而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纪雨眠却将电话关机。

以至于我错过了见养母最后一面。

护工阿姨告诉我,养母临走前一直想要再见我和纪雨眠一面。

却终究没能等到。

握着养母冰冷的手,我哭得泣不成声。

那晚的雪夜,黯淡无光。

独自处理完养母的丧事,我打开手机。

置顶消息是纪雨眠的。

项目推进,临时出差几天剩余的消息来自朋友。

傅沉砚逃婚了,一起的还有我的准新娘纪雨眠。

傅沉砚刷屏的朋友圈里,是他在世界各地风景区的照片。

每一张照片里他都牵着一只白皙滑嫩的手,那手无名指上有一道明显的戒指印记。

此刻世界陪着我虽然摘了戒指,我还是认出了这只手的主人。

纪雨眠。

再往下是傅沉砚身穿结婚西服,纪雨眠依偎在他怀里。

为爱勇敢一次,今天是逃跑的新郎心脏止不住抽痛,纵使我极力克制,依旧痛彻心扉。

我一遍又一遍给纪雨眠打去电话,无一例外都被挂断。

直到我给她发去消息。

婚不结了吗?

下一秒,纪雨眠的电话打了进来。

充满冷意的斥责声,震得我耳心发麻。

“宋远你是有多心急?

我说了在推进项目,你有完没完?

打个不停。”

“婚礼推迟!

我倒要看看晚点结婚,你会不会死?”

一旁传来傅沉砚的声音,“谁呀?”

纪雨眠声音立马温柔下来。

“不重要的人。”

若是放在以往,我听见纪雨眠这番话,一定会情绪失控,像个疯子般咆哮质问。

可现在心中的悲愤、嫉妒、怨恨全部被深深的无力感和失望取代。

在纪雨眠准备挂断电话时,我缓缓开口。

“不用推迟,直接取消吧,我不娶你了。”

话出口后,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释然。

婚礼早该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