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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重生了谁还拉帮套啊曹朝阳高玉芬大结局

喵二白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一九七三年,夏末。大西北,民联县,李桥公社,曹家洼大队,河东玉米地。“朝阳,大嫂求你了,你就搬进大嫂家,跟我和你大哥一块过吧,以后,我……我伺候你……这事你大哥也同意。”“以后有了孩子,分一半跟你姓曹,一半跟你大哥姓徐,你看成吗?”“嫂子家真是过不下去了,大嫂我求你了!”“……”曹朝阳看着跪在自己身前酷似高圆圆的女人,表情很是复杂。自己上辈子的悲惨拉帮套生活,就是从大嫂的这一跪开始的。他对大嫂畸形的感情,也大约是此刻产生的,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重生到了这一刻,又有了再次选择的机会!“朝阳,朝阳!!!”“帮帮我,帮帮你嫂子,帮帮嫂子这可怜的一家吧。”高玉芬双眼泪汪汪的。她死死地抱着曹朝阳的大腿不放,仰头祈求地看着他。此时正是夏末,不到...

主角:曹朝阳高玉芬   更新:2024-11-12 09: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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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曹朝阳高玉芬的女频言情小说《都重生了谁还拉帮套啊曹朝阳高玉芬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喵二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九七三年,夏末。大西北,民联县,李桥公社,曹家洼大队,河东玉米地。“朝阳,大嫂求你了,你就搬进大嫂家,跟我和你大哥一块过吧,以后,我……我伺候你……这事你大哥也同意。”“以后有了孩子,分一半跟你姓曹,一半跟你大哥姓徐,你看成吗?”“嫂子家真是过不下去了,大嫂我求你了!”“……”曹朝阳看着跪在自己身前酷似高圆圆的女人,表情很是复杂。自己上辈子的悲惨拉帮套生活,就是从大嫂的这一跪开始的。他对大嫂畸形的感情,也大约是此刻产生的,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重生到了这一刻,又有了再次选择的机会!“朝阳,朝阳!!!”“帮帮我,帮帮你嫂子,帮帮嫂子这可怜的一家吧。”高玉芬双眼泪汪汪的。她死死地抱着曹朝阳的大腿不放,仰头祈求地看着他。此时正是夏末,不到...

《都重生了谁还拉帮套啊曹朝阳高玉芬大结局》精彩片段


一九七三年,夏末。

大西北,民联县,李桥公社,曹家洼大队,河东玉米地。

“朝阳,大嫂求你了,你就搬进大嫂家,跟我和你大哥一块过吧,以后,我……我伺候你……这事你大哥也同意。”

“以后有了孩子,分一半跟你姓曹,一半跟你大哥姓徐,你看成吗?”

“嫂子家真是过不下去了,大嫂我求你了!”

“……”

曹朝阳看着跪在自己身前酷似高圆圆的女人,表情很是复杂。

自己上辈子的悲惨拉帮套生活,就是从大嫂的这一跪开始的。

他对大嫂畸形的感情,也大约是此刻产生的,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重生到了这一刻,又有了再次选择的机会!

“朝阳,朝阳!!!”

“帮帮我,帮帮你嫂子,帮帮嫂子这可怜的一家吧。”

高玉芬双眼泪汪汪的。

她死死地抱着曹朝阳的大腿不放,仰头祈求地看着他。

此时正是夏末,不到三十岁的高玉芬留着齐脖短发,穿着一件宽松的青花白汗衫。

微风吹来,旁边地里的玉米穗随风摇曳。

一粒穗花,恰巧从高处落入高玉芬鼓鼓的汗衫内。

曹朝阳怔怔地望着,心里想着前世的点点滴滴。

他上辈子对大嫂是真的产生了感情,可有大哥的存在,他也只能憋屈的跟大嫂过着三个人的日子。

累死累活,他帮徐大愣子养着那个家,过的日子真是连赘婿都不如。

可谁成想就在他帮大哥拉扯了二十年家后,徐大愣子瘫软的双腿突然就好了……

本来唯唯诺诺和善的徐大愣子,立马变了脸色,直接把他挤兑出了那个家。

更是……

更是连他跟大嫂生的儿子,都不按照约定还给他,导致他后半生,孤苦伶仃,连亲儿子都不能认……

最后他只能做了个护林员的工作,也不知道哪天死在了林子里,连尸骸都没人收拾……

帮别人养孩子,从来就没有好下场的,就更别说帮别人养家了。

可上辈子的他,直到最后才明白……

想到前世的生活,曹朝阳在大热天,生生打了个冷颤。

上辈子他本来可以娶一个清白姑娘,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却因为一时冲动,白白浪费了二十年的时间,做了拉帮套的活。

他也不怨别人,是他自己傻,是他自己活该!

可老天爷可怜他,让他又重生到了现在,他发誓绝对不再干拉帮套的活!!!

都重生了,谁还拉帮套啊?!

……

“朝阳,你就帮帮大嫂吧。”

旁边,高玉芬见曹朝阳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盯着自己,她忍不住红了脸,整个人都快羞愧死了。

可为了家里的三个还小的丫头,为了家里那个双腿瘫痪上不了工的男人,她强忍着羞意,死死抱着曹朝阳的大腿不放。

“朝阳,嫂子是真没办法了,你哥干不了活,养不了家,我一个人挣的工分,连队里的饥荒都还不上,嫂子家真是过不下去了……”

高玉芬抹了把眼泪,双眼通红地继续道:

“朝阳,云芳跟张宝成都结婚了,你就别想着她了,你家里那情况,也讨不到媳妇。”

“你就搬来嫂子家,跟嫂子一块过吧,以后嫂子伺候你……”

“云芳……”

听着大嫂的话,曹朝阳又是一阵恍惚。

这个名字,真是让他既熟悉又陌生。

他和贾云芳从小一块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感情也是好得很,就差办婚事了。

可云芳的母亲嫌弃他家里穷,以死相逼,让云芳嫁给了大队长的儿子张宝成。

上辈子他选了拉帮套的路,也有跟她怄气的成分在。

现在想想,他真是傻得厉害,也活该的厉害。

“我可真是傻,干嘛为了别人的错,折腾自己呢?”

“朝阳,你说什么呢?”

曹朝阳回过神来,看着身下一脸期待的大嫂,他坚定地摇了摇头。

“嫂子,你什么都别说了,我曹朝阳哪怕是一辈子都讨不到老婆,也绝不干拉帮套的活!”

高玉芬脸上一白,眼泪顿时从脸颊滑落。

两条白胳膊更加用力地抱着,她颇为激动地说道:“朝阳!你是不是觉得嫂子我很随便?觉得我不是好女人?”

“朝阳!嫂子……嫂子是看中了你这个人,要是别人想进我家,我宁愿饿死也不会同意的,我就愿意你……”

“嫂子,你别说了,我知道。”

曹朝阳双手有些发抖。

他上辈子跟高玉芬生活了二十年,嫂子怎么样,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嫂子长的很漂亮,对他也好,是个好女人,可不只属于他。

见高玉芬双眼通红地看着自己,他反问道:

“嫂子,我搬进你家容易,可以后要是我大哥瘫痪了的双腿,突然好了,不需要我了,要赶我走怎么办?”

“嫂子,到时候你又会怎么选?!会跟着我走吗?!”

曹朝阳说着自嘲地笑了笑。

上辈子他这个拉帮套的,连个名分都没有,嫂子又怎么会跟着他一块走呢?

拉帮套……

真是毁了自己的一辈子!

“……”

高玉芬听着一怔,脸上更加苍白了。

她张大了嘴巴,偏厚的上下嘴唇碰了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她喃喃道:“不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的,有才的腿都坏了好几年了,要好早该好了……”

“会!”

“大哥的腿,会好的!”

曹朝阳长叹一声。

经历过后世,他比谁都敢肯定,徐大愣子的双腿,肯定会好的,而且还是在他帮忙拉扯大孩子,家里没了负担之后。

真是造化弄人……

看着身下的高玉芬,他坚定道:“嫂子,你就别逼我了,我这辈子不想干拉帮套的活,我就想找个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女人,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用力解开高玉芬抱着自己的双手,他扛起锄头转身就走。

“朝阳,嫂子懂了,嫂子就是贱,嫂子以后哪怕是饿死,也不会再来逼你了。”

高玉芬跪在地头上,抬起胳膊用力抹着眼泪,可越抹眼泪却流的越多。

“老天爷啊,你是真想逼死我们一家吗?”

“呜呜……”

要不是家里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她也不会如此的低贱。

越想越委屈,她抱着胳膊,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连地上的黄土都不在意了。

前方,曹朝阳听着嫂子的哭声,身子不由一顿。

半晌,他没有回头,坚定的大步走了。

重活一世,他要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坚决不能陷进嫂子的温柔乡里!

拉帮套的活,谁爱干谁干!

后边地头上,高玉芬绝望的哭声更加大了。


“朝阳哥,不好了,不好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

曹朝阳躺在土炕上,迷迷糊糊间就听到外边的院里,有人在大声喊自己,他突然惊醒过来。

“谁啊?”

随手拿起汗衫,曹朝阳利索套上,接着急忙下了土炕。

扭头看向南边的木窗,上边糊着窗纸,也看不清院子里来人是谁。

心中有些郁闷,家里没个院墙实在不成,外人随便就能进来了,连点隐私都没有。

等他出门去西边的高原上打猎不在家,这房子更是一点防不了人,说不定屋里的东西都会丢。

不成,看来他得盖个土坯院墙,好歹将人挡一挡。

曹朝阳正想着呢,就见一个穿着粉红印花褂子的女人,大步冲进了屋。

“朝阳哥,不好了,俺听说张宝成马上要带人过来,要推了朝阳哥你的房子,你快想想办法吧。”

女人瞧着有十六七岁,身子有些瘦弱,高高的,扎着两个刚过肩麻花辫子,满脸的青春气。

此时她抬起胳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显得很是着急。

曹朝阳定眼一瞧,认出了来人,正是贾家的贾云秀,也就是他那青梅竹马贾云芳的亲妹妹。

“张宝成要推我的房子?他敢!”

“真当他爹是大队长,就敢在村里无法无天了?我呸!”

曹朝阳的火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这个张宝成,上辈子就没少跟自己作对,他今儿正好收点利息。

顺手拿起炕头的土火枪,他回头看着贾云秀,又疑惑地问道:“云秀,你是听谁说的?他张宝成无缘无故,要推我的房子干嘛?”

他可不记得上辈子有这回事,难道张宝成发疯了不成?

“额……”

“没……没有谁。”

贾云秀攥着自己的麻花辫子,心虚地低下了脑袋。

曹朝阳见状,顿时明白了。

“是不是你姐让你来的?她还听说什么了?”

贾云秀没有回话,反而抬头有些不满地问道:“朝阳哥,你真的要进徐大愣子家,跟玉芬嫂子好?”

“你……你这样对得起俺姐吗?”

“你胡说什么呢?我进徐大愣子家干嘛?你这又是哪听来的?”

曹朝阳意识到了不对。

昨天他与高玉芬谈话的时候,是在玉米地里,周围也没别人。

下午跟徐大愣子说话的时候,村里的人也离得很远,不该传播开才对,除非是徐家人有意往外透露……

至于目的,不用想,肯定是想坏了他的名声,逼他拉帮套。

曹朝阳攥着土火枪,心中又生起一股怒气。

这个徐大愣子,真是有毛病,这样做可不光坏了他的名声。

“朝阳哥,你真没有?”

贾云秀围着曹朝阳仔细打量了一圈,接着满是狐疑地看着他。

“当然没有,我好好的一个大男人,哪能干套谷子的活?我还要脸呢!”

曹朝阳脸不红心不跳,坚定地说着。

至于上辈子的他,额……

就当做是一场梦了,反正这辈子他不能委屈了自己。

见他不像是在撒谎,贾云秀挠了挠脑袋,喃喃道:“难道是俺姐听错,误会了?”

“肯定是你姐听到什么谣言了,你姐那人也是,什么人的话都敢信,就不信我的!”

想起贾云芳,曹朝阳心里很是复杂,还有些生气。

这个女人当初哪怕再坚持一下,也不会被她娘逼着嫁给了张宝成。

贾老太太是什么人,谁不知道?最是惜命了,哪里会真的去死……

“朝阳哥,不是就好,俺这就放心了。”

贾云秀很是高兴,“俺就说嘛,朝阳哥你一年能挣三千多工分,总会挣够娶媳妇的钱,干嘛进别人家的门呀?”

“三千工分也没用,年底一结算还不到一百块钱呢。”

曹朝阳自嘲地笑了笑。

光靠他一个人挣工分,还不知道三十岁之前能不能攒够娶媳妇的钱呢。

两人在屋里正说着话呢,就听外边传来了喧闹声。

“快点,快点,今都麻利点,我让我爹给你们一人记五个工分,都别偷懒。”

外边,一个戴着蓝色工帽,披着军绿褂子,身高瞧着不到一米七的男人,带着三四个人,闯进了曹朝阳家的院里。

张宝成此时志得意满,他四下看了看,接着回头对着众人道:

“你去把院里的黄瓜、辣椒苗都铲了,你们俩去砸墙,今儿早晨就把这平了!”

“队长,这能行吗?不会犯错误吧?”

“哼,犯什么错误?”

张宝成轻哼一声,嘲讽道:“他曹朝阳不嫌害臊,要进徐大愣子的家门,以后他就姓徐了。”

“这儿没人住,当然要铲平了种粮食,能犯什么错误?我这是为了队里大家伙着想。”

见屋里有人,张宝成故意大声喊道:

“都给我麻溜干起来,有错误也是我担着!”

此时,屋里的曹朝阳和贾云秀听到动静,纷纷走了出来。

“云秀,你怎么在这?”

张宝成见小姨子从曹朝阳的屋里出来了,不由得一怔。

“俺爱在哪就在哪,你管不着。”

“胡闹!我是你姐夫,还是咱村里的民兵队长,我怎么管不着你?”

张宝成气得不轻。

他大步走上前,一把拽住了贾云秀的胳膊,“云秀,你赶紧回去,以后不准跟曹朝阳来往,你说你一个黄花大闺女,也不嫌害臊。”

“你放开俺,俺的事你才管不着呢。”

“俺爱跟谁来往,就跟谁来往!”

贾云秀也不给自己这个姐夫面子,一把打掉了他的手。

旁边,曹朝阳此时也已经拦在了三个民兵队员身前。

“曹朝阳,你干什么?”

张宝成羞怒的大喝一声,大步走了过来。

见到曹朝阳手里拿着土火枪,他也不带怕的,反而又嘲讽了起来。

“曹朝阳,我告诉你,你进了徐大愣子家的门,就是徐家人了,一户一宅,你这处房子就不能要了!”

“哼,怎么?你拿着枪还想对抗组织不成?”

“张大牛、徐二,给我拆,狠狠的拆!”

张宝成往前走了两步,跟曹朝阳面对面,满是挑衅地看着他。


曹朝阳和高玉芬没有歇息,一口气干到了中午十一点钟。

山坡上大片的野草已经被两人收割完,割下的野草,被两人捆成了一个个的野草堆。

眼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曹朝阳让嫂子到山坡下,他站在山坡上,将捆好的野草堆,挨个推了下去。

接下来就是把这些野草堆,背回生产队称重了,这也是最累的一步。

这儿离生产队,有四五里地,还都是崎岖不平的山地,不背东西走回去,都要半个小时,这再背上大捆的野草,可不容易。

“玉芬嫂子,你少背一点吧,这太多了。”

“没事,我能行,朝阳,你给我放上吧。”

高玉芬弯着身子,背上已经放了一大捆野草了,可她还要曹朝阳继续往她背上放。

好不容易割了一大堆野草,这要是背不回去可就白干了。

紧紧咬着牙,她汗流雨下,艰难的坚持着。

“朝阳,快给嫂子放吧。”

曹朝阳见状,也只能又抱起一大捆草,放到了她的背上。

此时,高玉芬像是背着一座草山,草山的重量都快比她整个人还要重了。

双手攥紧绑着野草的绳子,她艰难的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往生产队走去

汗水从身上滑落,她每一步走的都很是艰难。

曹朝阳看着她,心中升起了一股钦佩。

玉芬嫂子真是个好女人,可惜,唉……

捆好自己上午割的野草,他用力背起,跟上了高玉芬。

两人一前一后,路上歇了几次,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了生产队的大路上。

此时,他们也已经到了各自体力的极限。

……

河西的积肥塘边,已经有很多三队的社员们回来了,他们正在称着割回来的野草。

“曹二满,八十斤野草。”

“刘翠花,六十五斤野草。”

“张富贵,九十三斤野草。”

三队长拿着本子正记着呢,就瞧见了远处缓缓走来的两座草山,他整个人都吃了一惊。

旁边的众社员们,也都惊诧不已。

这么大的草山,可真是上午最多的了,这瞧着起码有个小一百斤,还真是厉害。

“徐二,你眼神好,快瞧瞧那是谁?”

“还能是谁!曹朝阳和我嫂子!”

见两人一前一后,走的这么近,徐二流子攥紧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揍曹朝阳一顿。

想到昨晚嫂子对自己说的无情话,他整个人又沮丧不已。

嫂子真是宁愿找一个外人拉帮套,都不选他,可把他伤极了。

“哎呦,快快快,帮玉芬把手。”

附近的几个中年妇女,急忙凑上前,一起帮忙抬下了高玉芬背上的草山。

“呼……”

“呼……”

高玉芬脸色煞白,腰此时都已经没了感觉。

她身子一歪,整个人倒在了草山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是要不行了一样。

旁边,曹朝阳要比高玉芬要好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肩膀一低,成捆的野草散落在地上。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扫视一圈,见旁边徐二流子脖子上挂着水壶,便大步走上前,伸手摘了下来。

“哎?曹朝阳,你还给我!这是我的。”

曹朝阳懒得搭理他。

大步走到高玉芬身前,他扭开水壶的盖子,递向了她,“玉芬嫂子,快喝点水吧。”

回来的这一路上,高玉芬身上真是汗如雨下。

这要是再不补充些水分,他真怕嫂子出事。

“谢……谢谢。”

高玉芬缓了一会,感觉好了一些。

嗓子火辣辣的疼着,她一把接过,仰头大口的喝着。

半晌,她放下水壶,擦了擦嘴角。

低头看了一眼身下的草山,她心中满是成就感。

将水壶递向曹朝阳,高玉芬灿烂的笑道:“朝阳,这水真甜。”

“当然甜,我里边放了一捻糖呢,嫂子,这水壶是我的,你要谢就谢我,可别谢了外人……”

徐二流子很是不忿,他一把夺过水壶,随后瞪了曹朝阳一眼。

“曹朝阳,这次是给我嫂子喝水,你夺我水壶的事就算了,再有下次,我非跟你拼了不可。”

曹朝阳笑了笑,也不在意。

见高玉芬没事了,他便抱起成捆的野草,放到了称重的地方。

“三哥,称一下吧,看看有多少。”

“朝阳,你一上午割了不少啊。”

张宝亮瞧着啧啧称奇。

一上午的工夫割了这么多老草,还能一次背回来,可真是不容易。

他挥了挥手,让称重的两个社员捆好,接着抬了起来。

“一百……”

张宝亮往外拨着秤砣,等秤杆平衡了之后,他读出称重的重量,“一百二十二斤老草。”

“嘶~”

社员们吃了一惊,随即羡慕不已。

“朝阳,你可真能干,一上午就挣了六个工分,这再干一下午,你今儿非挣十个工以上不可。”

“是啊,曹阳,你今儿起码能挣十二个工分。”

“朝阳,你去哪割的草啊,快说说,快说说。”

“没哪,就是南岭那边呗。”

曹朝阳装起了傻。

割老草的地方,其实也挺容易找到,就是远一些,就看其他人愿不愿意找了。

“队长,你快称称我的有多少。”

高玉芬满心期待。

曹朝阳走过去帮了把手,帮着一起称了称。

“高玉芬,九十八斤。”

张宝亮看了看秤杆上,读出了野草的重量。

“三哥,把我那余下的两斤,给玉芬嫂子补上吧。”

旁边,高玉芬正为不满一百斤遗憾着呢,就听到了曹朝阳的话。

她连忙摆着手,道:“朝阳,不用……不用……”

“嫂子,割草的地方,还是你带我去的,应该的,你别客气。”

曹朝阳朝张宝亮点了点头,让他记上了。

走到一旁的柳树下,他一屁股坐了下去。

从南岭一路背来野草,他也是累得不行,得赶紧歇歇。

积肥塘边,张宝亮几人称完社员们割回来的野草,接着又忙起了沤肥。

这些割回来的野草,得均匀的铺在塘里,上边再盖上一层厚厚的淤泥。

现在天气热,沤一个多月,这些草肥就可以用了。

曹朝阳坐在树下瞧着,只觉得很是麻烦。

等再过些年,有了化肥用就好了。

没有化肥光用土肥,人再勤快收拾地也吃不饱,这日子实在难熬。


此时锅里的牛尾巴也炖好了,他盛上剩下的两块牛尾骨,又拿出了珍藏的小半瓶地瓜烧。

旁边,徐二流子眼里喷着火,已经快嫉妒死了。

“呜呜,我不活了啊,凭什么?到底凭什么啊?!”

“我今年实岁二十三,虚岁二十四,晃二十五,毛二十六,将二十七,眼瞧着快奔三十的人了,怎么就没个女人给我送肉呢?我白活了啊我。”

眼泪鼻涕一大把,徐二流子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人生苦涩无比。

“徐二,你要死就出去,别在屋里犯贱。”

曹朝阳搓了搓胳膊,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这徐二想女人快想疯了,现在瞧着神经都快不正常了。

“朝阳,朝阳,你教教我吧,教教我怎么处对象,教教我怎么让女人给我送肉,以后你就是我师傅了。”

徐二流子一把抱住曹朝阳的胳膊,整个人都要挂在他身上了。

“去去去,你别胡说八道的,处对象这事,我也不懂。”

曹朝阳用力解开他的手,将徐二推到了一边。

他说的都是实话,要是懂处对象,他上辈子也不会活成了那样。

“还有,徐二,这事你那碎嘴子别往外说,人家还小着呢,你要是敢造谣,我可饶不了你!”

警告了一番,曹朝阳坐在了粗糙的木桌前。

这个年代吃肉需要仪式感。

拿起筷子沾了点白酒,他在桌上点了三下,接着抿了一口。

唔……

地瓜烧的味道有点不太好,辣得厉害,他连忙夹起一片切好的牛肉,送进嘴里细细咀嚼着。

半晌,他这才不舍得咽进了肚子里。

“这人啊,就得吃肉。”

抿了一口酒,他夹起牛肉又细细的咀嚼起来。

旁边,徐二流子瞧着,都快馋哭了。

他连忙坐到了曹朝阳对面。

拿起筷子,他刚想夹一块,就被曹朝阳拦下了。

“徐二,这肉可没你的份。”

“朝阳,朝阳兄弟,你就让我尝一口吧,尝一口,那大铁锅里的熬剩下的牛骨头,我不要了还不成吗?”

“给我一块,我就尝一块。”

“这可是你说的,骨头都给我。”

曹朝阳听罢,这才让他夹了一块。

云秀送来的牛肉有三四两,很快就吃完了。

好在锅里还有些土豆,两人多喝了些汤,也算是美美吃了一顿。

此时的大铁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骨头香味也渐渐熬了出来。

曹朝阳又塞了些柴火,接着坐在了屋门口。

外边,雨依旧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为了熬好这一锅牛骨头,他特地和徐二说了一声,两人分别守上半夜、下半夜,可千万不能睡着了。

次日清晨,天刚刚蒙蒙亮。

曹家洼大队里的人,一醒来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

这香味还有些特殊,跟牛肉不太一样,香得厉害。

众人纷纷走出屋,好奇地嗅着。

“这味道哪传来的?”

“好像是东边传过来的。”

“咦?不会是曹朝阳家吧?我昨下午听贾大妈的闺女说,那朝阳要用牛骨头熬牛油呢。”

“熬牛油?”

“嘿,你还别说,这香味还真像是油香,咱过去瞧瞧?”

……

曹家。

此时曹朝阳和徐二流子还在睡着。

两人昨儿守了半夜,也都没睡安稳,直到快到天亮了,这才熟睡。

又过了大半晌,曹朝阳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打了个哈欠,见徐二流子睡在炕尾,他蹬了这人一脚,将徐二流子叫醒了。

“徐二,后半夜你什么时候睡的?大锅里煮的怎么样了?”

“应该差不多了吧。”

徐二流子揉着发红的眼睛,跟着曹朝阳走到了灶台前。


姐夫?

呸!

她只有一个姐夫,那就是朝阳哥。

哪怕姐姐跟朝阳哥没成,她也不会认一个流氓当姐夫!

“好了,好了,别为外人气着自己。”

曹朝阳拍着贾云秀的肩膀,将她拉到了身后。

抬头看向张宝成,他笑着摇了摇头,“张宝成,你还真是没一点出息,这些牛油你带不走……”

“你看我带不带的走。”

张宝成阴着脸招了招手,带着几个民兵走上前。

“你着什么急啊?听我说完。”

曹朝阳没有一点惧怕,反而觉得挺好笑,张宝成现在这样子,就像旧社会里地主老财的傻儿子似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是新社会,是上下五千年来,穷人最光荣的年代,可不是还没解放呢。

张宝成这傻儿子的封建做派,早晚败光他老子的威信。

“曹朝阳,你什么意思?”

“你只是民兵队长,做不了队里的事。”

“只要你爹张虎山,张大队长说要回这些牛油,要回他昨儿分下来的东西,我立马把牛油双手奉上,绝无二话!”

曹朝阳掷地有声!

屋里看热闹的社员们,互相看了看,小声议论了起来。

他们心里也嫉妒锅里的牛油,可他们没曹朝阳的眼光,选了牛肉,这都没什么好说的。

这等着人家曹朝阳熬出牛油来了,再收回去,这……这实在不像话,有点太小人了。

张宝成脸上阴晴不定。

此时,他心里突然也有些后悔,刚才他实在太冲动了些。

可话都说出去,总不能再收回来。

半晌,他咬牙道:“张大牛!你到我家告诉我爹一声,让这小子心服口服!”

张大牛转身,急匆匆的跑了。

屋里,曹朝阳也不着急。

他慢悠悠的刮掉大锅表面所有的牛油,正好刮了一坛子。

小心放好,他又坐在灶台前烧起了火。

过了一会,锅里的骨头汤煮开了,张虎山还是没有来。

曹朝阳自顾自地往锅里放了些盐,接着又捧起一把香菜,撒到了锅里。

瞬间,锅里的牛骨香味更加浓郁了。

周围的人闻着,忍不住咽起了唾沫。

“云秀,拿碗。”

“哎。”

贾云秀拿起桌上的碗,急忙走向灶台,路过张宝成身边的时候,她还瞪了这人一眼。

曹朝阳拿着勺子,在大锅里搅了搅,接着舀起浓郁的骨头汤,浇到了贾云秀拿着的碗里。

“朝阳哥,好香呀。”

贾云秀凑近闻了闻,接着迫不及待的抿了一小口。

“我也要,我也要。”

徐二流子拿着碗,也急忙跑了过来。

曹朝阳给徐二盛满牛骨汤,接着拿着勺子,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唔……”

这骨头汤实在太浓郁了,喝着都有些沾嘴唇。

汤里还有些没煮化的筋骨膜,吃着还挺香,就是可惜调料少了些。

曹朝阳摇了摇头,又低头喝了一小口。

灶台前,他们一人抱着一个碗,小口小口的嘘溜,这可把屋里的其他人馋坏了,各自都忍不住吞咽着唾沫。

他们真是没想到,这煮了一天的牛骨汤,竟然这么香。

要知道这个年代,骨头都是没人爱买的东西,从前队里杀猪分肉的时候,也没人会主动选骨头。

“咳咳……”

“嗯,今儿天气不错。”

“是啊,是啊。”

众人心不在焉的聊着天,全都眼巴巴的看向锅里。

曹朝阳瞧着颇为好笑。

大半锅的牛骨汤,他和徐二、云秀三人也喝不完,当即道:

“我家里是没多余的碗了,你们要是想喝就回去拿个碗,我给你们盛上。”

“反正锅里这么多,我们几个也吃不完,只要你们不嫌弃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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