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两个小时后，我关掉手机录音。
顾锦年也心满意足地回了卧室，拥我入怀。
又是一夜无眠。
我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经空荡。
床头依旧摆着顾锦年做好的早餐。
结婚五年，从不间断。
可现在，我却只觉得悲哀。
我倒掉早餐，打车去了律所。
拿到离婚协议书后，我直奔顾氏集团。
前台的小姑娘见到我，神色有些不自然。
她拦住我，“夫人，请您等等再上去。”
“顾总......顾总正在谈合作，不太方便。”
我没理她，径直进了电梯。
到了顾锦年办公室，我象征性地敲了几下门，就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各种文件散落在地上。
办公桌前，顾锦年正耐心哄着一个小男孩。
他眼神温柔，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
我怔愣在原地，心里是浓浓的窒息。
顾锦年是重度洁癖。
平日里哪怕我碰一下他的电脑，他都要用酒精擦三遍。
可他却能容忍这个小男孩站在他的办公桌上，还破坏他的文件。
孰轻孰重，此刻早已分明。
我勾起一抹笑，与顾锦年对视。
他眼底一瞬慌乱，快速将小男孩护在身后。
“妍妍，你怎么来了？”
意识到自己太过心虚，他找补道：“早知道你来，我就派人打扫一下办公室。”
“公司有个老员工有事情，我就帮她照顾一下孩子。”
“顺便体验一下养孩子是什么感觉。”
顾锦年说完，又轻轻拍了拍小男孩的头。
那温柔的宠溺，令我心底发酸。
我仔细端详那个孩子，心里却忍不住想。
要是我的孩子还在，大概和他差不多大。
我回过神，将离婚协议翻开递给顾锦年。
没想到他看都不看就签下了名字。
我收回协议，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不看看再签字，万一是财产转移协议呢？”
顾锦年握住我的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妍妍，只要你想要，我的命都是你的。”
我没说话，含糊了两句就离开。
刚走到楼下就发现手机忘在顾锦年办公室。
我犹豫再三，还是选择回去拿。
办公室里只剩下那个小男孩。
我拿起手机起身就向外走，却被那个小男孩用力推搡。
“坏女人，谁允许你乱拿东西的。”
“办公室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不许碰。”
我懒得反驳，转身就离开，却被他抢走手机。
我皱眉，轻轻甩开他的手，可他却跌坐在地。
小男孩膝盖有点泛红，哭得厉害。
我想去拉他，却被人狠狠推开。
膝盖变得血肉模糊。
顾锦年阴沉着脸，死死盯着我。
“妍妍，你为什么非要欺负一个孩子？”
“我不是解释过了，他是同事的孩子，你就这么善妒吗？”
“要是你能生一个孩子的话，我至于抱别人的孩子吗？”
顾锦年又急又气。
我的心也碎成了粉末。
原来，他还是嫌弃我不能生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