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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友分手后,我爱上了他的小叔全文+番茄

芥婕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月洞门古韵十足,将他与窗外的夜景圈在一处。他腰身笔挺若青松,眉眼沉敛,有种古代权臣的儒雅清隽。傅青隐想,宋政真的很适合入画。她走近,问候了声,“你要去洗澡吗?”宋政收回了目光,视线落在对面,“坐。”傅青隐一愣,乖乖听话坐在对面。她这才看清楚,桌上的盒子里装着一打毛巾。似乎还是热的,有着雾气在往上升。“这是什么?”“手。”宋政向来少言寡语。说服傅青隐嫁给他那几天,算是他说这辈子话最多的时候。傅青隐慑于他的威势,听话抬起右手。纤细瓷白的手腕上缠上一块热帕子。他骨节分明的五指轻握着傅青隐的手腕,动作慢条斯理,却十分妥帖。傅青隐有些惊讶,但没收回手:“你怎么知道我手酸?”“还挺舒服的。”她有轻微的腱鞘炎,多年画画留下的老毛病。今天下午沉浸式...

主角:宋政傅青隐   更新:2024-11-13 11: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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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政傅青隐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男友分手后,我爱上了他的小叔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芥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月洞门古韵十足,将他与窗外的夜景圈在一处。他腰身笔挺若青松,眉眼沉敛,有种古代权臣的儒雅清隽。傅青隐想,宋政真的很适合入画。她走近,问候了声,“你要去洗澡吗?”宋政收回了目光,视线落在对面,“坐。”傅青隐一愣,乖乖听话坐在对面。她这才看清楚,桌上的盒子里装着一打毛巾。似乎还是热的,有着雾气在往上升。“这是什么?”“手。”宋政向来少言寡语。说服傅青隐嫁给他那几天,算是他说这辈子话最多的时候。傅青隐慑于他的威势,听话抬起右手。纤细瓷白的手腕上缠上一块热帕子。他骨节分明的五指轻握着傅青隐的手腕,动作慢条斯理,却十分妥帖。傅青隐有些惊讶,但没收回手:“你怎么知道我手酸?”“还挺舒服的。”她有轻微的腱鞘炎,多年画画留下的老毛病。今天下午沉浸式...

《和男友分手后,我爱上了他的小叔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月洞门古韵十足,将他与窗外的夜景圈在一处。

他腰身笔挺若青松,眉眼沉敛,有种古代权臣的儒雅清隽。

傅青隐想,宋政真的很适合入画。

她走近,问候了声,“你要去洗澡吗?”

宋政收回了目光,视线落在对面,“坐。”

傅青隐一愣,乖乖听话坐在对面。

她这才看清楚,桌上的盒子里装着一打毛巾。

似乎还是热的,有着雾气在往上升。

“这是什么?”

“手。”宋政向来少言寡语。

说服傅青隐嫁给他那几天,算是他说这辈子话最多的时候。

傅青隐慑于他的威势,听话抬起右手。

纤细瓷白的手腕上缠上一块热帕子。

他骨节分明的五指轻握着傅青隐的手腕,动作慢条斯理,却十分妥帖。

傅青隐有些惊讶,但没收回手:“你怎么知道我手酸?”

“还挺舒服的。”

她有轻微的腱鞘炎,多年画画留下的老毛病。

今天下午沉浸式画了一下午,还是被宋政喊醒时才意识到手腕有些不适。

宋政深邃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喊你吃饭的时候,你揉了下手。”

傅青隐才想起来,她那会下意识揉了揉手腕。

“你观察的真仔细。”

这种妥帖细致,傅青隐十分佩服。

宋政把三条毛巾轮流给傅青隐热敷,最后才问:“感觉如何?”

傅青隐动了动手腕,笑道:“确实轻松很多了!”

宋政把东西收走,进了浴室。

傅青隐擦完水乳准备上床时,就看到床头放着两个蒸汽眼罩。

不用想,肯定是宋政安排的。

宋先生的体贴,真是无处不在。

一夜安然好眠。

第二天一早,傅青隐睁眼看见宋政时,已经淡然了很多。

她刚有动作,宋政就睁开了眼。

那双过于漆黑深沉的眼眸,在清晨透着几分慵懒,少了几分压迫气势。

傅青隐轻声道:“早安。”

“早。”宋政低磁嗓音泄出几分慵懒。

像是细密的雪落在耳朵里麻麻的,又带着点凉意。

傅青隐指尖轻轻捏了耳朵,压下那股热意,转身进了洗漱间。

今天算是三朝回门,不过下午才去傅家老宅。

傅青隐想到那幅画,总有些不安,准备找个借口先回芳色院一趟。

一下楼,她就奔向画室,想把昨天的画取了出来递给方管家。

看到桌上放着的一对护腕,傅青隐眸光一怔。

她站在原地片刻,才去拿画。

原本都要走出门了,又忽然小跑到桌旁,把护腕一起拿走。

傅青隐把画递给方管家:“麻烦帮我把它们放到车的后备箱里,我要带回芳色院。”

方管家笑着接过画,看到护腕,解释了句。

“这对护腕是先生替太太选的。”

“太太是不准备用吗?”

傅青隐:“我后天要去学校上课,准备一起带过去用。”

方管家立马扬起一抹我懂的笑容。

傅青隐:“……”

她只是不喜欢辜负别人的一番好心。

用完早餐,宋政才问:“你要去芳色院?”

傅青隐点头:“嗯,我们结婚了,也该上门拜访姜爷爷的。”

“正好前段时间姜爷爷给我布置了作业,我想一起带过去。”

傅青隐学国画,是由国画大师姜逸之启蒙。

后面读书考学的事情,也是姜老爷子一手安排。

她是姜老爷子货真价实的亲传弟子。

姜傅两家渊源颇深。

姜家老宅就在傅家老宅隔壁,两个老爷子打打闹闹一辈子,感情深厚,非常人可比。

姜老爷子对傅青隐来说是师父,也是最尊敬的长辈之一。


宋子言不敢再往前,站在台阶下方,低声道:“小叔,您找我有事?”

宋政指尖捏着一枚圆润如玉的棋子放在棋盘上,嗓音低醇。

“你和傅小姐的婚约,还继续吗?”

宋子言一震,立马解释道:“网上的八卦是假的,昨晚在我身边的是江妩,我们也没有接吻,照片是借位拍的。”

“江妩偷偷从国外跑回来,怕被江家知道,才来找我……我只是帮她一把。”

宋子言一边说一边打量男人的表情。

可男人面上波澜不惊,看不出半点端倪。

宋子言一颗心跳的飞快,下意识道:“小叔,昨晚青隐也在,如果她帮忙澄清,网上的舆论很快就能被压制住。”

宋政闻言,终于有了点反应。

男人沉敛的眸光落在宋子言身上,不疾不徐道:“你很自信?”

明明是语气平淡的四个字,由宋政嘴里出来,天然就染上了几分居高临下的嘲讽。

宋子言面色尴尬,有几分难堪。

“傅闻声贪权好利,一直致力于把傅青隐嫁入高门,他们傅家舍不得这门婚事!”

宋子言十分自信:“傅青隐肯定会配合我的。”

至于江妩发疯做的那些事,宋子言也确实对傅青隐有几分愧疚。

但也只是几分而已。

只要等风头过了,他带着礼物上傅家赔罪,傅闻声自己就会让傅青隐消气。

至于损坏的东西,到时候再想法子弥补就是。

现在他需要冷着傅青隐几天,让傅青隐知道点好歹。

宋政本就幽深的眼眸越发暗沉,眼底情绪不明。

“所以,你这是准备仗宋家的势,欺负人家小姑娘?”

宋子言一愣,有些讪讪,“也说不上欺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谁叫傅家有所图呢?

既然想占便宜,就得先把自己的尊严和姿态放低一些。

宋子言不觉得这有什么。

宋政把手上的黑子往棋盘里随意一丢。

墨玉棋子碰撞的响声清脆,像是玉石撞上钟鼓。

宋子言一惊,浑身紧绷着。

就听到宋政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和江妩的事,已经严重影响到宋氏的声誉。”

宋子言听到这句话,下意识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知道,小叔生气了。

这种时候,宋子言不敢有半句辩驳,只赶紧认错。

“小叔,我知道错了。”

“这次的事,我来出面解决。”宋政的声线沉稳低磁,“无论处置结果如何,你都不得置喙半句。”

宋子言沉默片刻,才低声道:“我都听小叔的。”

宋政淡瞥了他一眼,眼底意味不明,“下去吧。”

符平上前:“二少,请。”

宋子言有些恍惚的跟着符平离开。

松涧院是他小叔的住所,平日没有事谁也不敢随意踏入。

宋子言从小到大就进来过三次,没有一次笑着走出来的,这地方他有心理阴影。

又或者,整个宋家的人对松涧院都有心理阴影。

送走宋子言,符平又回到八角亭下:“先生,二少已经回去了。”

宋政眼眸浅淡的望着眼前的棋盘,“子言和江家小姐,挺般配的。”

符平一愣:“要是二少娶了江小姐,二太太怕是得发疯。”

二太太指的是宋子言亲妈,对江妩简直是深恶痛绝。

听到这个名字就要暴躁的那种。

宋政半晌才道:“她受了不少委屈。”

“总得替她出出气。”

他嗓音幽幽,似空谷轻叹。

符平半猜半蒙,才意识到自家先生嘴里的她是谁。

这……人家还没答应呢,就护上了?

傅青隐思考了一天,还是拨通了宋政的电话。

“宋先生,我们可以当面聊聊吗?”

电话那头的宋政嗓音沉稳,“随时。”

傅青隐:“半小时后,就在城中心的半山茶舍。”

“好。”

茶舍的隐秘性很好,一片竹林立于桥边,溪流潺潺,蜿蜒小道绕到门口。

一上楼,傅青隐就看见挂着两块木质竖牌,上面刻着两行字。

——相见欢,好事近

耳畔风铃声摇曳,傅青隐想勾出一抹笑。

却看见玻璃门上倒映出的笑,透着无尽的苦涩。

笑还不如不笑。

一扭头,她就看见巨大落地窗前的宋政。

宋政一身黑色西装,坐姿端正,深沉优越的眉眼透着股压迫感,总令人不敢直视。

原本轻松雅致的茶馆,因他的存在,都添了几分严肃压抑,好似在某个会议场所。

他身上有一种老干部的端雅斯文,却又过分沉敛。

傅青隐在宋政对面坐下,双手轻轻搭在膝上,坐姿格外端正。

“宋先生,久等了。”

宋政:“是我早到了,你很准时。”

傅青隐敛眉浅笑了下。

她是打小在书香富贵中浸淫出来,只这两天受到的冲击太大,才偶尔控制不住情绪,失了分寸。

如今恢复从容,随意往那一坐,墨发如绸,眉眼如画,满身优雅书卷气韵。

茶室古典静瑟,景致优雅,淡黄暖光从窗外照进来,将两人框在一起,活像是在一幅画中。

桌上摆着茶具,茶壶里的水正好开了。

宋政骨节分明的手拿着木夹子,不疾不徐的温洗着青瓷茶杯。

简单的一件事,他做起来反倒变得赏心悦目起来,一举一动都透着股矜贵从容。

宋政缓缓开腔:“傅小姐有什么想问的吗?”

傅青隐唇瓣轻启,嗓音清淡,“宋先生是真心想娶我吗?”

宋政敛眉,安静半晌,才道:“《凤求凰》有言——‘原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这就是我的意思。”

这话的意思是,愿我的德行足以与你相配,携手相伴一生。

傅青隐听了,面露惊愕。

她何德何能,能得宋政这句话?

宋政回答的言简意赅,却令人猝不及防,也让傅青隐真假难辨。

要是换个人说,傅青隐是半点不信,还会觉得对方敷衍。

可从宋政嘴里出来,她却蓦然信了。


贸然跟着去参加宴会,怕弄得大家都不自在。

宋政看出她的想法,只淡声道:“按你的想法来。”

傅青隐低着头:“……那我就不去了,免得给你添麻烦。”

“嗯。”

她做出的决定,宋政从不多加干涉。

回去路上,后备箱装满了包装好的瓷器。

—想到这些瓷器都是宋政付的钱,傅青隐就觉得自己准备的礼物太轻了。

她记得宋政爱喝茶,原先她定瓷器,是准备选—套给宋政做礼物的。

可现在她总不能拿着宋政花钱买的东西又送给他做礼物?

到了苏城市中心,傅青隐道:“我和朋友约了逛街,要买些东西。就先把我放下吧?”

见宋政沉稳的视线看过来,傅青隐下意识解释了—句:“是苏烟,我的好朋友。”

“约你喝酒?”

傅青隐听到喝酒两个字,就想到那晚猝不及防的吻,眸光泛起—层浅浅水意。

瓷白的面颊也透出点淡淡的粉意。

她面上还是淡然:“不是,只是逛街。”

宋政叮嘱了—句:“早点回家,别喝醉了。”

傅青隐微恼,轻声道:“我又不是每次出去都喝酒,上次那是意外。”

宋政沉敛的眉眼冷意微散,透出几分柔和,“是我多嘴了。”

傅青隐还是很好哄的。

他—退步,傅青隐就没了脾气,“我会注意的。”

宋政颔首,“要回家了记得打电话,我让人去接你。”

傅青隐乖乖应下:“我会的。”

—下车,傅青隐就自己先去附近商场逛。

她在车上就约了苏烟,只是苏烟住的离市中心也有点距离,还要—会再到。

趁着这个时间,傅青隐先在—楼买了两杯奶茶和—个草莓圣代。

苏烟来的时候,她正好取餐。

苏烟笑道:“怎么想着约我出来逛街?”

傅青隐把奶茶和草莓圣代递给苏烟,“想给我老公买个礼物,找你来做参考。”

苏烟眼睛都亮了,接过奶茶和草莓圣代:“给你家宋先生挑礼物?”

“看来年纪大点确实会疼人,我家小印章已经开始投桃报李了。”

傅青隐嗔了苏烟—眼,“食不言,寝不语!”

“喝个奶茶还有这么多讲究?”苏烟笑意散漫:“青隐你别是害羞了。”

傅青隐眸光沉静的看着她。

—如宋政看她发窘时的目光,显不出半点心虚,反倒让苏烟不好再开玩笑。

苏烟看了眼她手上的奶茶,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你不是不爱喝奶茶,只爱吃冰淇淋吗?”

她定睛—看,“这奶茶还是常温的。”

苏烟面露几分含蓄的嫌弃。

傅青隐笑道:“生理期快来了,不敢放肆。”

苏烟听到她这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的十分……猥琐?

傅青隐:“……你笑什么?”

苏烟尝着冰凉香甜的圣代,笑道:“有宋先生陪着你,这次生理期肯定不会难受了。”

话是正经话,可从苏烟嘴里出来,总透着几分不正经的味道。

傅青隐微囧,“你能不能别再喊宋先生了?”

本来只是—个礼貌的称呼,从苏烟嘴里出来,总让傅青隐很不自在。

弄的她现在完全不敢称呼宋政宋先生了。

这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那喊什么?七爷?老宋?”

傅青隐:“……他不老,也才比我大四岁,你这把人辈分都给喊上去了。”

“那就叫小宋?”

傅青隐:“……你敢喊我不拦着。”

“你对你家宋先生,可真护着。”

苏烟笑眯眯道:“你看着是个冷性子,其实心最软了。别人对你好—分,你恨不得还十分。”

“这才领证多久,你就要给你的宋先生送礼物,可见他对你确实好,好到让你迫不及待想要还他的人情。”


京城十月底的风,吹的人骨子里泛冷。

傅青隐下了飞机,没先回自己的住所,而是先去了她和宋子言的婚房。

她和宋子言相识一场狗血的英雄救美。

转头又在相亲局上碰到。

两人以朋友名义相处了一段时间,宋子言对傅青隐主动出击追求。

没过多久,两人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宋傅两家都是京城名门,宋子言风度翩翩、绅士幽默,傅青隐聪慧美貌、林下风致。

两人站在一起,谁看了都要夸一句郎才女貌。

这门婚事,双方长辈也都十分满意,已然着手准备婚礼。

为了布置婚房,傅青隐特意从国画大师矛青墨处求了一幅画。

这幅画是她前前后后拜访了茅老几十次才拿到手的。

茅老已然数年不曾动笔,这幅画要拿出去拍卖,起码得几千万。

一拿到画,傅青隐就迫不及待想挂上看看效果,直奔婚房而去。

刚打开门,就看到窗边有道颀长如松的身影,指尖夹着一根烟,正漫不经心的抽着。

听到声响,宋子言也跟着转头。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都有几分惊讶。

宋子言捏紧指尖的烟,下意识问道:“你怎么来这了?”

傅青隐淡漠的眼底晕开一抹浅笑。

“茅老终于松口了,我就迫不及待把画拿回来了,想看看挂上去的效果。”

她边说边把装裱好的画搬进房间,疑惑道:“你不是说这两天要去分公司出差吗?”

宋子言正要说话,旁边卫生间忽然有声音响起。

傅青隐搬画的动作顿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里面走出一个围着浴巾的女人。

傅青隐一眼女人是宋子言的前女友,江妩。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江妩靠在墙上,身姿妖娆,露在外面的肌肤白皙胜雪。

她伸手,“认识一下。我叫江妩,是宋子言的朋友。”

傅青隐愣了一会,没理江妩,而是转头看向宋子言。

她的语调轻淡:“子言,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宋子言掐灭手上的烟,有些烦躁的拧了拧眉:“你别误会!”

“阿妩最近遇到了点麻烦,需要找个地方躲一躲。”

阿妩,叫的可真亲密。

傅青隐胸腔有股气在游动,刺的胸口隐隐作痛。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宋子言没说话。

傅青隐抿唇,冷静道:“宋子言,这是我们的婚房!”

“新人还没结婚入住,就有其他女人先住进来了。”

“宋子言你听着不觉得离谱吗?”

宋子言压着烦躁道:“只是住一段时间而已。”

“别墅里这么多房间,随便给江妩一间就行了,又不影响你?”

傅青隐唇角笑意彻底消失,“江小姐还要在我们的婚房里住上‘一段时间’?”

“江妩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她现在有难处,我怎么可能不帮忙?!”宋子言嗓音冷了几分。

“总不能把她丢在一边不管?”

傅青隐淡声提醒:“宋子言,江妩不只是你的朋友,她还是你的前女友!”

“没有哪个女人能接受自己的婚房住过别的女人,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未婚夫的前女友。”

宋子言脸色唰的一下变了。

“青隐,你一向善解人意,今天怎么这么斤斤计较?”

“我斤斤计较?”傅青隐沉默片刻,压下心口的翻涌,反驳道:“是你做事太过了!”

“现在是晚上九点,你和这位江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觉得合适吗?”

就算傅青隐心宽,看到江妩裹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的那一刻,也忍不住心尖一颤。

听到傅青隐在质疑自己和江妩的清白,宋子言脸彻底冷下。

他声音又沉又寒:“青隐,你在怀疑我?”

“你过了!”

到底是谁过了?

傅青隐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但又不想轻易伤害自己和宋子言的情分。

她轻声问道:“你名下那么多别墅,其他地方不行吗?”

“江小姐是有什么非住这栋房子的理由吗?”

无论是谁,都应该知道婚房的意义吧?

问出这句话时,傅青隐觉得自己活得好卑微,也好贱。

宋子言见她红了眼眶,也有些心软。

“小妩说她想住这边。”

傅青隐惊愕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子言。

她声音压抑到了极致,反倒十分听起来微弱。

“你是我的未婚夫……”一言一行却都在纵容另一个女人。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江妩这才站出来,不急不缓道:“子言,是我们考虑不周了,我住在这确实不好。”

她举止大方,笑声爽朗:“傅小姐,你放心,我明天就会搬出去。”

“不行!”

江妩刚说完,就被宋子言沉着脸打断。

“一旦你家里人发现你偷偷回国的事情,肯定又会罚你。”

江妩五官明媚,嬉笑间全是风情,这种妩媚风流,是性子淡漠古板的傅青隐从来不会有的。

江妩漫不经心的撩了下头发,“罚就罚呗!”

“总不能为了我的事,让你们小情侣闹矛盾?”

她说的爽朗大气,可这样反倒显得傅青隐不讲道理,在故意为难人。

宋子言沉声道:“你先在这待着,哪也不准去!”

江妩无奈的耸了耸肩,“行吧。那你先想办法把傅小姐哄好吧。”

说完,转身就朝着客房走进去,熟悉的好像在自己家。

傅青隐活生生一个人,就这么一直被忽略着。

她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血液的温度一点点变凉,连带着一颗心都坠入冰窖。

宋子言说完就上前两步,扯着傅青隐就往外走。

“青隐,我们出去聊聊!”宋子言语气里透着隐忍。

傅青隐手上还拿着那幅装裱好的画,猝不及防被宋子言一拉,半人高的画框砸在地上。

哗啦一声巨响,满地玻璃碎屑。

有那么一瞬间,傅青隐觉得自己的那颗心,也随着那幅画一起砸碎在地上。


宋政很有分寸,立刻松了手,一脸的淡然从容。

傅青隐只觉手背上的余温烫人。

宋政谦逊道:“到时候还要麻烦爷爷坐镇。”

傅爷爷笑吟吟,望向傅青隐的眸光格外慈和:“这是当然。”

“我如今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青隐出嫁了。”

傅青隐听不得这种话,轻喊了一声,“爷爷!”

傅爷爷摆手,“爷爷知道你不爱听这话,不说了,不说了。”

说着端起茶杯给喝了一口。

傅青隐起身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还听见老爷子在告自己的状。

傅爷爷诉苦:“青隐管我管的可严了!”

“三年前检查出高血压,她就把我的茶全换成了苦丁,说对我身体好。只逢年过节才准我尝尝其他茶。”

宋政:“这说明您在她心里最重要。”

他指着宋政道:“就冲这话,你以后指定被她管的死死的!”

宋政语调沉缓,“有人管是好事。”

“青隐也只会管她亲近的人。”

傅爷爷笑呵呵道:“你倒是有眼光,也会享福。”

宋政微微垂眸,“能娶青隐,是我的福气。”

他坐姿态如松,眉眼沉静,一身黑色西装,有种岁月浸润的儒雅稳重。

傅青隐耳廓有些烫,只当做自己没听到。

她若无其事走近,“刘妈说菜好了,可以吃饭了。”

“那行,先去吃饭。”傅老爷子:“阿政大老远跑来,估计早饿了。”

傅家老宅不在城区,算是在郊区,开车要几个小时。

傅青隐刚搀扶住老爷子,旁边宋政也跟着起身扶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傅青隐微微颔首,勾出一抹浅笑,十分礼貌。

宋政也颔首回应。

两人表现的十分和洽。

到了餐厅,傅爷爷让刘妈这倒了两小杯酒。

白底青纹的瓷杯十分小巧,里面的酒液醇香微黄。

傅爷爷端起一杯酒,忍不住想起一些旧事。

“当初我和青隐奶奶去江南采生,听说江南一带的人会在家里女儿出生时埋一坛女儿红,等到出嫁时再起出来共饮。”

“青隐出生那天,我和她奶奶正好在一片野外桃林写生。”

“她奶奶欢喜的跟什么似的,特意让摘了许多桃花酿酒,说是等青隐结婚的时候再拿出来喝。”

本来傅奶奶还想给傅青隐取名傅桃花,不过被傅爷爷给拦下了。

儿媳妇清高文雅,最为讲究。

听了这个名字,怕是得晕过去。

当时只当是笑话讲讲,可一回首,往事如在眼前。

眨眼间,二十五年过去了。

“如今青隐已经长成大姑娘了,还结婚了。”

傅爷爷说着说着,红了眼眶,苍老的手拍了拍宋政的手背,“可惜,她奶奶没机会喝这口酒了。”

宋政安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沉声道:“我记得奶奶的墓就在附近?”

傅老爷子一把年纪一个人住在老宅,除了和儿子闹崩,也是为了陪伴老妻。

傅爷爷点头,“对。”

宋政:“待会我和青隐去给奶奶上柱香。”

傅爷爷抬头望着宋政,良久才哑着声音道:“好!你有心了。”

傅青隐怔怔坐在一旁,端着酒杯,淡淡的抿了一口。

这酒初尝浅淡,入口绵软,却有股汹涌后劲,缓缓从肺腑灼烧上来。

那股醉意,波涛汹涌,好似藏在深海里的浪潮悄然而至。

傅老爷子身子不太好,没喊着一定要跟着两人去。

他知道傅青隐和宋政两人不太熟悉对方,也特意给两人留下空间相处。

“天底下的夫妻,有成熟到不熟的,自然也有从不熟到熟的。”

“这中间,最重要的就是相处。”

刘妈拎着一个篮子,里面是准备祭祀傅奶奶的纸钱烛火。

她在一旁笑眯眯道:“话是这么说,不过我看青隐矜持的很,还是不太开窍。”

傅老爷子轻哼一声,“我当初就说她还没开窍,不过是被宋子言英雄救美给蛊惑了,她还不信。”

“她从小到大,要真喜欢一样东西,看那东西的眼睛都是亮的,恨不得立刻带回家藏着,要么就时时刻刻带在身边,一眼都不能错。”

“你看她对宋子言那态度?”

“她可以闭关十天半个月画画,你看她能坚持看宋子言那张脸一个小时吗?”

“咳咳!”刘妈瞥到楼上下来的两人,干咳两声,委婉道:“话也不是这么说。”

“兴趣爱好和人是不一样的。”

傅老爷子:“一个是喜欢的人,一个是喜欢的东西,有什么区别?”

傅青隐和宋政一起下楼。

听到老爷子的话,傅青隐面上淡定,藏着几分微不可见的无奈。

余光瞥了眼宋政。

见他英挺的脸上一派沉稳淡漠,不受半点影响,倒轻轻松了口气。

傅青隐:“爷爷,您说的东西都拿下来了。”

傅老爷子立马换上慈和的笑,“东西准备好了?那就去吧。”

两人刚出门,刘妈看着傅青隐的背影,“天一黑就吹寒风,青隐穿的有些单薄,我得提醒她多穿件外套!”

傅老爷子笑呵呵道:“不用,不用。阿政身上穿着呢。”

刘妈:“……”

怪不得老爷子当年能打败一众追求者,娶到老夫人。

傅奶奶的坟就在老宅后面的矮山上。

路不算远,但如今天已经黑了。

出了院子,就只能靠着门口的大灯照路。

傅青隐和宋政并肩而行,黑夜沉沉笼罩在头顶,白光好似个琉璃罩子,将两人笼罩在天地旷野之中。

耳畔是初冬的寒风呼啸,带来些许寂寥。

走着走着,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傅青隐打开手机灯照路。

宋政随意问道:“怕黑?”

傅青隐想了想,老实回答:“有点。”

“以前都是白天来,也没发现晚上不方便。”

宋政没说话,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

刚走到半山腰,山下忽然一道白光冲上来。

白光有些刺眼,照的傅青隐下意识闭眼。

等她适应了,天地间都亮堂了起来,她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件西装外套。

墨色西装配上精致绣纹,几乎融于夜色。

上面蔓延出一股悠远宁静的冷香,细闻又透着几分冬日凛冽。

像是夜月访客,踏雪而归的归隐名士。

端正沉稳又不失锋芒。

宋政淡声道:“风大,你披着。”

傅青隐微愣,也不好拒绝,只道:“谢谢。”

她回首看了眼。

才发现宋政的车被开到院子后方,远光灯正指着他们的方向照路。

傅青隐轻声问道:“是你让符秘书开车灯照路的?”

宋政颔首。

傅青隐又道:“谢谢。”

宋政沉默片刻,忽然道:“六次。”

“什么?”

“你今天一共和我说了六次谢谢。”

傅青隐:“……你记性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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