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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骨祭相思: 番外 结局+番外

辰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夜半,她气若游丝,再也背负不住那一块巨冰,狼狈不堪地被压倒在地上。凌华匆忙跑来。已经神志不清的辰筠见了他,仍然像从前一般张开了双手:“凌华,到母亲这儿来。”她以为他会向她扑来,伸出了被冻得僵硬的手。他却没有施舍一眼,小心翼翼搀着一位女仙,叩响了明清殿的门。辰筠的手僵在原地,手指无力地蜷缩了起来。“凌华,何事?”景幻在殿内问。凌华焦急万分,“方才我御兽跌倒,遭到攻击,危急关头,是临水仙子挡在我身前,她也因此受了重伤。”临水,九重天上的贵人,天后最宠爱的女儿。也是万年与景幻一同在昆仑修炼的志同道合的挚友。听闻景幻和她是两心相许,只是造化弄人,景幻同赤瑶成了婚。下一刻,明清殿从不为辰筠而开的门大开,景幻焦急跑出来,揽住临水的肩,“怎么这样...

主角:无无   更新:2024-11-13 18: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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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其他类型小说《断骨祭相思: 番外 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辰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半,她气若游丝,再也背负不住那一块巨冰,狼狈不堪地被压倒在地上。凌华匆忙跑来。已经神志不清的辰筠见了他,仍然像从前一般张开了双手:“凌华,到母亲这儿来。”她以为他会向她扑来,伸出了被冻得僵硬的手。他却没有施舍一眼,小心翼翼搀着一位女仙,叩响了明清殿的门。辰筠的手僵在原地,手指无力地蜷缩了起来。“凌华,何事?”景幻在殿内问。凌华焦急万分,“方才我御兽跌倒,遭到攻击,危急关头,是临水仙子挡在我身前,她也因此受了重伤。”临水,九重天上的贵人,天后最宠爱的女儿。也是万年与景幻一同在昆仑修炼的志同道合的挚友。听闻景幻和她是两心相许,只是造化弄人,景幻同赤瑶成了婚。下一刻,明清殿从不为辰筠而开的门大开,景幻焦急跑出来,揽住临水的肩,“怎么这样...

《断骨祭相思: 番外 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夜半,她气若游丝,再也背负不住那一块巨冰,狼狈不堪地被压倒在地上。

凌华匆忙跑来。

已经神志不清的辰筠见了他,仍然像从前一般张开了双手:“凌华,到母亲这儿来。”

她以为他会向她扑来,伸出了被冻得僵硬的手。他却没有施舍一眼,小心翼翼搀着一位女仙,叩响了明清殿的门。

辰筠的手僵在原地,手指无力地蜷缩了起来。

“凌华,何事?”景幻在殿内问。

凌华焦急万分,“方才我御兽跌倒,遭到攻击,危急关头,是临水仙子挡在我身前,她也因此受了重伤。”

临水,九重天上的贵人,天后最宠爱的女儿。

也是万年与景幻一同在昆仑修炼的志同道合的挚友。

听闻景幻和她是两心相许,只是造化弄人,景幻同赤瑶成了婚。

下一刻,明清殿从不为辰筠而开的门大开,景幻焦急跑出来,揽住临水的肩,“怎么这样不小心?”

他神色那样珍重,轻易刺痛了她的心。

临水虚弱地笑笑,眼里有柔柔春水:“不妨事的,一点小伤。”

辰筠木然抬头,在衣角交叠的间隙里看见临水得意的神色,她的嘴唇无声开合:“你真可怜。”

凌华和景幻一左一右,将她搀扶进明清殿,明清殿内温暖的香气弥漫在辰筠的周身,冰冷的身体在触碰到热气的一瞬猛地颤抖。

临水似好奇地问了一句,“辰筠怎的跪在那儿?”

她仰头娇嗔地对景幻说道:“景幻,辰筠毕竟是你的妻子。就算你实在不喜她,把她当作个下人或是玩意儿,也不该这样折辱她吧?”

“不如这样,就当是看在我的份上,饶了辰筠这一回吧。”

他像是终于想起了似的,宠溺地扣了临水的鼻头,“那就依你。”

他头也不回地说:“辰筠,你回去吧。”

殿门又在她眼前合上了,禁制解除,她伏在地上,疼痛和入骨的寒凉一股一股地闯进心口。

回头望了望殿内的灯火温暖,还有凌华轻声的道歉和安慰,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步走。

她的身子几乎冻僵了,每走一步都要停下来扶着心口大声地喘息。而不远处的宫殿之中,她的夫君和孩子,正守着另外一个女人,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烛火掩映下那三个影子亲密地好似一家人,唯独她那样的不合时宜。

凌华心疼的声音传来:“临水仙子,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了我而受伤,我却宁可痛的人是我自己。”

“自从我的母亲死后,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被人以命相护的温情了。只有临水姨对我最好,我要临水姨做我的母亲!”

辰筠扶着墙缓缓滑坐,不自觉想起了那一年凌华伤重,连一口水都喝不进去,硬是割破了自己的手,用血来喂他。

在他床头守候了三天三夜,他醒来时也是这般心疼,红着眼睛摸着她的手不停地落泪。

“母亲为了孩儿这般伤害自己,可知孩儿的心有多疼!”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凌华已经不是那个跟在她身后跑着跑着就摔倒,满脸泥土地唤她母亲的小孩童了。

她呆呆地笑了,泪水烫得自己心口都痛。

“凌华,你还要我这个母亲吗?”

天渐渐亮了,她的心却沉下去。路过的仙子们见了她,嘲讽和讥笑都毫不掩饰。

“呦,这不是山鸡做凤凰,沾了战神赤瑶的光才得以嫁进明清殿的辰筠吗?”

“战神是光风霁月之人,她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是个什么货色。难怪我听闻啊,景幻仙君并不喜她,罚她在明清殿前跪了一夜。赤瑶的孩子凌华也讨厌她,说她不配做他母亲!”

“要我说,也就只有临水仙子和景幻仙君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辰筠走了一路,便听了一路,心也痛了一路。

她问自己:辰筠,姐姐的遗愿你已经完成。

还要将自己的尊严,和年华,都倾注在两个注定不会爱我怜我的男人身上吗?

她不愿了。

走过三生石时,看着上面闪烁着的自己的名字,她心里的重负一下子轻了。





次日,辰筠同往常一般将晨露制成的清茶端到明清殿前。

临水正好推开殿门,有些惊讶。

她心下一惊,采集了一个时辰的晨露全撒在了临水的衣摆上。

明清殿不得过夜,是景幻的命令。

她从来没在明清殿待到天亮,临水却整整待了一夜。

辰筠手忙脚乱地要替她拭去,她连连推拒。

临水美目含情,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笑意:“仙子也是不小心,我不会怪罪的。但这衣裙是景幻仙君赠予我的,我素来最是珍爱。如今衣裙脏了,难免心生可惜。”

辰筠愣愣地停住手,目光停在临水华美的衣裙上。

“这衣裙是天山上的雪蚕吐的丝织成的,名贵无比。更难得的是,这可是景幻仙君亲自上天山上为我取得的雪蚕丝。蚕丝贵重,心意更重。”

临水状似无意地扫了辰筠一眼,佯作惊讶:“怎么,难道仙君竟然没有送给你吗?我还以为你们夫妻之间,会比我和仙君更为亲近呢。”

辰筠的脸色苍白如纸,手指无力地攥住自己朴素的衣裙,只觉得入地无缝。

嫁进明清殿百年,景幻从来没有送过她一件衣裙。

她张开干裂的嘴唇,失神笑道:“我还以为景幻是不通风月之人呢,没想到却对临水仙子这样用心。”

原来景幻不是不懂风月,只是不想懂。

对峙之间,景幻信步走出,一把将辰筠推开,关切地拉住临水问道:“没事吧?”

凌华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像只小兽一样,直冲冲向她撞来,“辰筠,临水姨受了伤,你还故意泼她?”

辰筠眼看着他们对临水的心疼神色,尴尬地后退了一步,“我是不小心......”

临水笑了笑,“辰筠也是无心,景幻,你太小题大做了。”

景幻蹙眉,不悦道:“临水你不要替她说话,她是什么样的心,我清楚。”

“辰筠,你冲撞上仙,跪下来向她道歉。”

辰筠扔下杯盏,冷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和夫君,像对仇人一般防备猜忌自己。

“景幻,你想娶临水,当日天后赐婚,你为何不拒?我是你的妻子,百年来却连明清殿入都入不得。我跪在殿前,寒冰加身,你问也不问。她受了伤,你们一父一子,倒是心急如焚。”

她不顾他的神色,转向凌华,“我养育你,是因为和姐姐的情分。我对你尽心尽力,只为了填补你年少无母的苦楚。你们却处处相逼迫,视我如仇。”

不知何时,她已经泪流满面。

她拼命想要擦去脸上的泪水,让自己能够不那么狼狈,却怎么也擦不尽。

可景幻只是冷冷地说,“辰筠,别胡闹了。”

他站立在原地,紧紧拉着临水的手,分给辰筠的只有一点余光。

临水上前想要劝她,“我同景幻仙君清清白白,辰筠你不要误会。”

她不知何时也红了眼眶,梨花带雨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委屈道:“总不能就因你嫉妒景幻仙君送了我一件衣裙,便要这般针对羞辱我吗?”

“难道辰筠仙子自己不得夫君宠爱,也要怪罪在我的身上吗?”

凌华见她流泪,更是心疼,张开双臂挡在临水的面前:“辰筠,你嫉妒成性,怎么不想想自己配不配!要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战死,怎么能轮得到你来做我的母亲!”

“可她是天界战神,你又算什么!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仰仗着我父神活着,你不感恩戴德便罢了,还敢如此这般任性妄为?”

凌华把她护在身后,怒视我:“我不要,我不要你做我的母亲。因为你,天界的人都笑我,笑我是战神的孩子,却有个废物的母亲!你配不上父亲,你配不上做我的母亲!”





“辰筠,你真的想好了吗?这一道断子鞭下去,你便一生都不会有孩子了。”

隔着重重露华,明堂里的碧霞元君悲悯地低下头,叹息道:“难道你不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吗?想必你姐姐她也不会怪罪的。”

晚间的天宫空空荡荡,唯有一丝寒风吹过,令地上长跪不起的女人猛然浑身瑟缩了一下。

她缓缓抬眸,露出一双秋水一般明澈的眼睛。

辰筠恭敬地双手合十,额头重重磕上冰冷的石阶:“元君的一番心意,辰筠明白。”

景幻神君和她的战神姐姐夫妻情深,更是将他们唯一的孩子凌华看得如眼珠子一般。

姐姐战死后,为了寻人抚养照顾凌华,辰筠才被天君下旨赐婚明清殿。

本就是注定无爱的一桩姻缘,若是再没有一个孩子傍身,不知她该过得有多艰难。

更别说那断子鞭是极其霸道的功法,落在她一个没有灵力的废仙身上,能要了她半条命。

碧霞元君心有不忍,还想再劝:“你就不为自己打算吗?”

辰筠浅笑着摇了摇头,坚定道:“凌华是姐姐亲自托付给我的,我会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用尽我的一切来弥补他的丧母之痛。”

话音刚落,她便恭顺地俯下身子,扬声道:“请元君赐下断子鞭!”

一道狠戾的鞭声撕裂了长风,狠狠落在她的身上。

辰筠原先素净的白衣登时被鲜血浸透,唇齿间也忍不住露出疼痛到了极致的呻吟。

一鞭过后,她力竭倒地,浑身被血浸满,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纵是见多了血腥场景的碧霞元君也忍不住掩目。

可她却毫不在意身上的疼痛,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嘴角漾起一个满足至极的笑。

“如此,不管是景幻、凌华,还是姐姐,都可以放心了。”

又过了十多日,一顶小轿把她接入明清殿。

没有婚服,没有红妆,甚至是从侧门入,辰筠就算是嫁给了景幻仙君。

辰筠掩在盖头下的脸微微发红,风吹起盖头的一角,便让她窥看到了夫君的脸庞。

他真如传言所说,君子端方,白衣胜雪。

景幻的手干燥而有力,轻轻牵着她走入了明清殿。

辰筠自小在灵谷长大,从没见过这样宽敞温暖的地方。

景幻站在她身旁,低声道:“辰筠,以后这便是你的家了。”

她的心微不可察地加快了跳动。

姐姐死后,她就没有家了。

洞房花烛,辰筠坐在床上忐忑地等着,等到月上中天景幻才醉醺醺地推门进来。

他寒冰一样的眸子在辰筠身上停留了片刻,欺身而上。

辰筠被他的吻乱了呼吸,景幻动作粗暴地褪去她的嫁衣,随意扔到了地上。

她有些心疼地想:这件嫁衣,可是她一针一线密密缝的。

而景幻看着眼前的佳人,却落下了一滴泪。

“阿瑶。”

他呼唤着的,是她的姐姐,他亡妻的名字。

辰筠跳动着的心忽然就冷了。

她动了动疼痛的身子,分不清自己是为什么流泪。





次日一早,景幻就抽身离开了。

不久,明清殿的仙使叫醒了辰筠。

她们面露难色,“明清殿是仙君和战神从前的住处,仙君说了,除了战神以外的人,都不得在此留宿。”

辰筠愣愣地提起被褥,掩盖住自己满是难堪痕迹的身体。

她呆滞着笑了,低头温顺地穿起自己的衣服,“我知道了,我这就走。”

嫁给景幻的一百年,这是她在明清殿一觉睡到天亮的唯一一夜。

她像是景幻豢养的夜兽,见不得人,也得不到他的爱,只能在夜间出现,天亮了就要恭顺地躲起来。

仙使们窃窃私语,都说景幻仙君深情,哪怕亡妻故去了很久,也对她忠贞不二。

也有人替辰筠抱不平:“明明仙子是仙君如今的妻子,他怎么能对您这样冷漠。”

她不怨不恼,“能够代替姐姐照顾她的家人,已经是辰筠毕生的福气了。至于其他的,辰筠不敢肖想。”

景幻听说了,也是不在意地一笑:“九重天上又有谁能和赤瑶比呢?”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在明清殿的百年间,她悉心照顾景幻,对待凌华也是温柔关切至极。

每逢姐姐的忌日,辰筠都会到碧霞元君这里,割破手腕,用血水抄写经书,虔心祈求姐姐能够轮回转世。

“辰筠,你这又是何苦呢?九重天上谁人不知,赤瑶她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的身子柔弱,灵力微渺,而赤瑶身死魂销,恐怕永无转世之日。

多年来,辰筠手腕处的伤口难以愈合,刀疤纵横交错,已然没有了一块好肉。

可她仍然低头抄写经书,唇角微微浅笑,“纵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想为姐姐做点什么。”

因为她是世间,最好最好的姐姐。

直至元君殿的烛火都熄灭了,一轮冷月照耀在她的身上,更显得清幽冰寒。

她默默用双臂环抱住自己的身子,才能汲取到一点的温暖。

这时,一道脚步声响起,踏过了夜露,伫立在她身后。

景幻望着眼前孱弱的身影,心里的一处像是被钝刀狠狠刮过。

碧霞元君殿,是求子之处。

辰筠在此长跪不起,莫非是想要求一个与他的孩子吗?





景幻握紧了手指,几乎压制不住心里的怒火。

赤瑶战死,他是九重天上最难过的人。为了他们的孩子,甚至不得不容忍另一个女人取代她的位子。

百年来,他不能不承认辰筠做得很好,照顾他和凌华都是无微不至。

有时候看着辰筠那一张酷似她姐姐赤瑶的脸,景幻也会忍不住恍然。

但她终究不是赤瑶,不是那个明艳骄傲的女子。辰筠更为懦弱胆小,规行矩步。

这样的女子,如何能跟赤瑶相比呢?

他从没想过,这个平日里温婉至极的女人,竟然在背地里存着求子上位的心。

她若是有了孩子,又要凌华如何自处!

“辰筠,你姐姐战死,照顾凌华是无上的荣耀。我同你成婚,不过是为了凌华,你怎么能生了多余的奢望?”

他艰难按捺住心中的愤恨,咬牙切齿道:“恬不知耻,求子求到了碧霞元君庙来了。若不是今日被我撞见,我竟不知你是这样一个心机深沉之人!”

她的夫君景幻仙君居高临下,眉目间是分毫不加掩盖的厌恶。

辰筠惊猝地抬头,慌忙间把身前血抄的经书往身后藏。

赤瑶死了很久,也是景幻心头的隐痛,抄写经书本就是她一腔私心,她不想给景幻希望,又遭受希望破灭的痛。

她想要自辩,却只看到他漆黑如墨的眼眸,一颗心如坠冰窟。

景幻是端方君子,九重天上的仙子们不少对他芳心暗许,期盼着能得他一眼青睐。

成婚百年,辰筠也是偷偷对他动过情的。纵使他冷若冰霜,也对她温柔有礼,偶尔也会对着抱着凌华耐心哄睡的她流露出一瞬间的柔软和笑意。

即便她知道这笑意与自己无关。

他不过是通过她,在窥见另一个人的影子。

“景幻......”她嘴唇翕动,手腕处的伤口因为被他攥紧而裂开,渗出鲜血,痛得她眉心蹙起。

景幻见了,更是心头火起,他冷冷地将她一把甩开:“惺惺作态!”

他冷眼扫过露出一角的经书,扬唇道:“你就这么想要一个孩子?”

不等她说话,那厚厚的一沓经书在景幻的手里碎成了齑粉。

“可我偏不如你意。”

他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句:“今夜罚你在我的寝殿前跪一晚。寒夜露华,不知能不能断你心中妄念。”

辰筠心头一震,一汪泪水被她强忍在眼眶里。

“辰筠谨遵仙君之命。”

晚来一步的碧霞元君看不过去:“你为何不与他明说?”

辰筠苦笑着摇摇头,涣散的眼眸中没有了一点儿光彩。

“百年来的朝夕相对,原来他竟从来不知我的心。他不信我,辩解有什么意义?”

“我对凌华自问问心无愧,对他也是尽心竭力。”

“哪怕他不爱我,我以为,也会有半分怜我。”

她抬眸哀伤地看向景幻离去的背影,心中酸涩不堪。

他明明是知晓的,自己本无灵根,在九重天上与凡人无异,怎么抵得住露华冰冷入骨?

跪在明清殿前不多时,膝盖处便传来难以容忍的刺痛,寒风毫不留情地贯穿了她的身体。

来往的仙子们看热闹一般对她指指点点,更是让她汗颜。

瑟瑟发抖之时,凌华从她面前走过。

他是赤瑶的孩子,由辰筠一手抚养长大。

他和景幻长得太像,同样的眉眼,同样冷如冰霜。

辰筠的眼睛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像是被刺痛,仓皇狼狈地低下了头。

身为一个母亲,在孩子面前受罚,她心中羞惭。

凌华却嗤笑,“辰筠,你一个废灵根,替战神养育我,承了天大的恩情。怎么还不知廉耻,妄想和我父神有自己的孩子?你罔为妹,罔为妻,更罔为我的母亲!”

“你身份卑贱,怎么配和我父神孕育孩子?”

辰筠欲要伸手拉他,可他嫌恶地躲开,还施法使她背上多了一块巨冰,“父神既要你跪,你就跪好了,不要想着投机取巧。”

看着这个一手养大的孩儿,她心痛如绞,“凌华,自你诞生,我哪一日不是尽心照料,何处对不起你?”

“我不是想要自己的孩子,我是......”

凌华不耐烦地打断她:“有你这样没有灵根的母亲,就是我最大的耻辱!辰筠,你让我蒙羞。”

他极厌恶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辰筠睁大了眼睛,两行清泪无知无觉地落下。

原来她珍爱的孩子,是这样想她的。

术法变出的寒冰不住地滴水却不会缩小,冰水渗进她单薄的衣衫之中,冻得她不停哆嗦。

一张苍白的脸很快被冷汗浸透,甚至有了几分病态的潮红。

她动了动酸涩的膝盖,徒劳抱紧自己的双臂,可还是寻不到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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