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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淮之顾洛鸢飞鸟越不过山海小说

五猪 著

女频言情连载

M.E集团,人事部。人事拿出一张表递给等在一边的季淮之,头也没抬的说,“只要拿这个给顾总签字,再待一个月就可以离职了。”“一定要给顾总签吗?”他接过表,声音里隐约有些许犹疑。只可惜,人事抬起头,斩钉截铁的回答切断了他的最后一丝希望:“当然,你是顾总的秘书,签字必须由她签,有什么问题吗?”话都说到这里了,季淮之也再无话可说,只能摇了摇头,走出了人事办公室,顾洛鸢的办公室在最顶层,他按了电梯上楼,直到停在她的办公室前时,还仍然有些迟疑。“笃笃”的敲门声响起过后,季淮之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将顾洛鸢圈在椅子里,与她深情拥吻着。他愣了一瞬,很快神色便又恢复如常,径直走到了她的办公桌前。“顾总,我这里有份……...

主角:季淮之顾洛鸢   更新:2024-12-08 10: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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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淮之顾洛鸢的女频言情小说《季淮之顾洛鸢飞鸟越不过山海小说》,由网络作家“五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M.E集团,人事部。人事拿出一张表递给等在一边的季淮之,头也没抬的说,“只要拿这个给顾总签字,再待一个月就可以离职了。”“一定要给顾总签吗?”他接过表,声音里隐约有些许犹疑。只可惜,人事抬起头,斩钉截铁的回答切断了他的最后一丝希望:“当然,你是顾总的秘书,签字必须由她签,有什么问题吗?”话都说到这里了,季淮之也再无话可说,只能摇了摇头,走出了人事办公室,顾洛鸢的办公室在最顶层,他按了电梯上楼,直到停在她的办公室前时,还仍然有些迟疑。“笃笃”的敲门声响起过后,季淮之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将顾洛鸢圈在椅子里,与她深情拥吻着。他愣了一瞬,很快神色便又恢复如常,径直走到了她的办公桌前。“顾总,我这里有份……...

《季淮之顾洛鸢飞鸟越不过山海小说》精彩片段


M.E集团,人事部。
人事拿出一张表递给等在一边的季淮之,头也没抬的说,“只要拿这个给顾总签字,再待一个月就可以离职了。”
“一定要给顾总签吗?”他接过表,声音里隐约有些许犹疑。
只可惜,人事抬起头,斩钉截铁的回答切断了他的最后一丝希望:“当然,你是顾总的秘书,签字必须由她签,有什么问题吗?”
话都说到这里了,季淮之也再无话可说,只能摇了摇头,走出了人事办公室,
顾洛鸢的办公室在最顶层,他按了电梯上楼,直到停在她的办公室前时,还仍然有些迟疑。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过后,季淮之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将顾洛鸢圈在椅子里,与她深情拥吻着。
他愣了一瞬,很快神色便又恢复如常,径直走到了她的办公桌前。
“顾总,我这里有份……文件,需要您签一下。”
直到这时,吻作一团两人才终于发现了他的存在,依依不舍的分开,季淮之这才看清了那男人的脸。
是这一个月来总裁办公室的常客,顾氏集团少爷贺邵尘。
他慵懒地靠在顾洛鸢的身上,“飞了十几个小时来找你好累啊,腿都酸了。”
“那我叫人来帮你揉揉。”顾洛鸢语气宠溺,随后视线转向季淮之时,目光和声音都变得冷冽起来,“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给邵尘揉腿!”
贺邵尘啊了一声,嘴里说着不好意思的话,面上却丝毫看不出,“这不好吧?”
季淮之也没有动。
他是顾洛鸢的秘书,但替她的情人捏腿不在他的工作范围之内。
见他纹丝不动,她明白什么,嗤笑一声,随手从抽屉里抽出一沓现金狠狠扔到他的脸上,
他侧过脸去躲避,却还是没能避免有纸张划过他的脸颊,瞬间划出一道血痕。
“这么多够不够,你不就喜欢钱吗?”
女人带着厌恶的声音在季淮之的耳边响起,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放弃,默默蹲下身,轻轻按揉着贺邵尘的腿。
不知道揉了多久,贺邵尘才笑着将腿收回来,“好了,洛鸢,你不是定了个情侣法餐厅吗,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顾洛鸢宠溺的唇角微微上扬,一边说好,一边起身拉着他走出办公室。
见他们就要离开,季淮之连忙拿着自己的离职申请追了上去。
“顾总,这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顾洛鸢皱了皱眉,伸过来就要细看。
贺邵尘却在一旁催促:“洛鸢,快点,我好饿……”
听到这,顾洛鸢不再多想,直接在文件最下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她便没有继续停留,直接走出了办公室,自然也没看见季淮之终于松了一口气。
顾洛鸢,我终于可以离开你了。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季淮之接起,一道清悦的女声便从手机那头传了出来,
“淮之,婚礼已经在筹备了,你还有多久回来?”
季淮之看着手上的离职申请,“离职手续已经搞定了,还需要一个月。”
得到了答案,那边却没有挂断电话,犹豫许久后,才轻声道:“淮之,娶了我,你会不会觉得很委屈?毕竟你之前的女朋友,是顾洛鸢那样的大人物,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多爱你……”
听见她这句话,他的心脏犹如被一双大手骤然收紧。
六年前,他的女友,的确是顾洛鸢。
那时候的她还没出人头地,和他窝在出租屋里,过着最平凡的日子。
她没有很多很多的钱,却给了他很多很多的爱。
和她在一起,水果是不用剥的,鱼是没有刺的,下雨时包里永远是会有伞的,各种小惊喜更是层出不穷,无数个夜晚大汗淋漓后,她总是紧紧抱着他发誓,说一定会攒到很多的钱,风风光光地嫁给他。
那时的她还在打电竞,为了给他一个家不惜去做电竞代打,每天只睡两个小时,几乎熬到吐血。
可他,却在她最爱他的时候,决绝的提了分手。
他还记得那晚雨下得很大,他一根根掰开她拉住自己的手指,眼中带着冰冷与绝情,
“顾洛鸢,我跟着你只能蜗居在这个狭窄的出租屋里,连一件喜欢的衣服都只能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选择放弃,我真的过够了这样的生活,求求你,你放过我吧。”
他撑着伞坐上接他离开的车,透过后视镜,还能看见她踉跄着追在车后,声声哽咽的哀求他别走,一遍遍说她爱他,让他再等等她……
他坐在豪车上泪流满面,却没有一刻回头。
因为,他在那时候查出了癌症。
他们的生活本就过得那样拮据,他却在这个时候查出了癌症,即便还没有到无法治愈的地步,癌症的治疗费用也足以将他压垮。
他不想拖累她,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抛下她,也是另一种的拯救她。
后来,他去了国外,一边打工一边赚钱治病,最难的时候他吃的是客人吃剩的残羹剩菜,睡的是店里阴暗潮湿的杂物间,在治疗与复发之间磕磕绊绊终于捡回这条命,回国后应聘上了一家高薪集团做秘书,
却没想到,这家集团竟就是顾洛鸢的公司。
后来他回家后搜索了她的名字,才得知在他出国的那四年里,顾洛鸢是怎么从一个代练一步步变有名,成了红极一时的电竞明星,后来又成为商业新贵,一手创立了如今的电竞王国。
没有季淮之,她果然变得更好了,只是再次见面时,他在她的眼里,看到的除了惊诧,就只有厌恶。
她恨他。
入职M.E后,他成了顾洛鸢的私人秘书,工作的地方与她仅有一墙之隔,旁人羡慕他得到了最好的办公室,只有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因为在这里,他能看见进入她办公室的男人三天一换,能看见她和那些男人亲密无间,能第一时间将他叫过去,提出一个个带着羞辱性质的要求,如果他不答应,她就会像刚才那样,抽出一沓现金扔在他的脸上,然后说“这么多够不够,你不就是想要钱吗?”
她就是故意让他见证她和别的男人的亲密,各种折磨为难他,可深夜她喝得烂醉时,又会红着眼眶堵在他家门口,俯在他颈窝哽咽的问:“季淮之,你到底有没有心。”
季淮之也不知道顾洛鸢究竟是在折磨他,还是折磨自己,那一刻他想,或许只有一个人彻底安定了,他们这段孽缘才能彻底结束。
所以前段时间他回老家相了一趟亲,相亲对象正是他的高中同学余卿韵,她虽不是大富大贵,但过日子中规中矩,他们聊得很好,顺理成章订下了婚约,约好一个月之后结婚。
从此以后,他放过顾洛鸢,也希望她能放过他,
自此他们相隔人海,两不相欠。


思绪从回忆中回到现实,他声音缓缓响起:“卿韵,我决定和你结婚不是突发奇想,也不是被逼无奈,在六年前和顾洛鸢分手的时候,我就已经下定决心放下她了,你不用在意这个,以后我会好好和你过日子。”
那头的语气依然温柔,“好,我会在老家好好筹备婚礼,你不必着急,忙完那边的事情就回来。”
季淮之点了点头,挂断了电话。
他拿着离职申请书回到了工位,开始一点点交接着工作。
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他身心疲惫,直接洗漱完就躺在了床上。
才刚躺下,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他按下接听,顾洛鸢的声音便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邵尘想吃城南那家酒酿圆子,你去买了送到酒店来。”
一句话将他的睡意打散,城南那家酒酿圆子离这边很远,他即便现在就出发去买完再送到酒店,前前后后得花快四个小时,
可电话挂断的很快,完全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更何况离职申请虽然走了,但这一个月内他还是顾洛鸢的秘书,他叹了一口气,只能认命的爬了起来,换了衣服去买酒酿圆子。
四个小时后,季淮之将酒酿圆子送到顾洛鸢指定的酒店时,酒酿圆子已经彻底凉透了,
贺邵尘只碰了一下碗,甚至都没有端起来尝一下便嫌弃的撇过头去,
“都冷了,不好吃了……洛鸢,要不然这样吧,你让他去给我买城东的红枣糕怎么样?”
听到他的话,顾洛鸢当即便看向了季淮之,让他快去买来。
季淮之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再次离去。
可等他将红枣糕买回来的时候,贺邵尘只是尝了一口又立马十分嫌弃的将它丢在一旁。
“不好吃,还是去买城北那边的章鱼小丸子吧。”
“不好吃,去买城西的米糕。”
又是来来回回几次折腾,季淮之总算买到了贺邵尘满意的东西,就在他松了一口气想要回家时,顾洛鸢却开口叫住了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慢着,你去买十几盒避孕套来。”
这三个字一出,季淮之的脸色瞬间僵了,半晌才干巴巴回了一句,“酒店里就有。”
“酒店里没有邵尘喜欢的味道。”顿了顿,她的声音很轻,还略带着些讽刺,“我常用的牌子,你应该知道。”
季淮之脸色骤白,怕继续待下去她只会说出更加难听的话,便立马转身离开。
好在酒店不远处就有一家超市,他快速选好送了上去,可送到后,她却仍旧不愿放他离开,“在外面守着。”
被折腾了这么久,季淮之满脸都是疲惫之色,他已经没有与他们争执的力气了,只能默默的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不绝于耳的缠绵声。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疲惫,意识朦胧间,他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在小小的出租屋里,他们相拥、亲吻,做足了情侣之间亲密的事,
每个夜晚,他的呼吸洒落在她的身上,动作青涩而又挑逗,她小心的回应着他的靠近,与他紧紧相拥。
可那终究都只会是过去了。
一切都在当年那场变故之后发生了转变,如今能在她身边辗转缠绵的人再也不会是他了。
从他入职M.E那天开始,顾洛鸢身边的男友换了一个又一个,每一个都不会超过三天,但贺邵尘好像已经待在她身边一个月了,也是豪门大少爷,和她很是般配,估计不会换了,
而他,也要回老家和别人结婚了。
希望他们以后都能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得到幸福吧。


季淮之下意识挂断了电话,转身将手机藏在自己的身后,他仿佛能听见突突的心跳声在自己的耳边隆隆作响。
嗫嚅了半晌,他才想出了一个理由将她的问题敷衍过去。
“是我老家一个妹妹要结婚了,来问问我的意见。”
好在她也没有多问,只是扬了扬眉,声音仍旧是那样冰冷不带丝毫感情,“上车,我送你回去,别在这里丢人。”
“不用了,我……”
“上车!”
听到她坚决的语气,季淮之将再次要脱口而出的拒绝重新咽了回去,沉默的跟在她身后上了车。
后座上坐着顾洛鸢和贺邵尘,他便只能坐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他住的地方比较偏,车子越开周边就越荒芜,片刻后,后座突然响起了贺邵尘的惊呼声,
“洛鸢,我的包好像落在宴会厅了,你陪我回去取好不好?”
透过后视镜,季淮之的视线与后座的顾洛鸢对上,她像是被烫到一般立刻移开目光,话便也脱口而出。
“好,我陪你回去取。”
“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见顾洛鸢答应,贺邵尘脸上这才露出笑意,但说完这句话,他又有些迟疑的看向前方的季淮之,“你陪我回去的话,那季秘书怎么办,总不能又跟着我们回去吧?”
突然被提到的季淮之心中一凛,对她的答案隐隐有了预感,而她接下来的话,更是将预感变成了现实。
“你下车,自己打车回去。”
他压下心中那股果然如此的情绪,什么都没说,顺从地点了点头,等车子在路边停下之后,便直接下了车。
车门刚刚关闭,车子便被重新启动,在掀起一阵尘土之后扬长而去,
季淮之咳嗽了两声,挥了挥手拍开自己面前的尘土,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开始感叹起自己的倒霉。
偏偏是在这样荒无人烟的地方,他怕是只能走回去了,若是再早一些还在市区,那他至少还能打个车。
他沉沉叹了一口气,手机上打车的软件迟迟没有反应,又下着暴雪,一直等在原地实在不是个明智之举,他只能自己动身慢慢往前走去。
谁曾想走了不到半个小时,更糟糕的事情也随之而来。
熟悉的胃疼感再度蔓延至全身,附近仍旧是一副了无人烟的模样,他脸色苍白强撑着向前走去,疼痛却越来越剧烈,他甚至没能走出多远,便两眼一黑,倒在了厚厚的雪层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季淮之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温暖的室内,身边是一脸阴沉的顾洛鸢,见他醒来仍旧没有一个好脸色,只是丢给了他一份纸质报告。
“年纪轻轻就把自己的胃搞成这幅样子,是想说我虐待员工?”
听她提到自己的胃,季淮之心中骤然一惊,都没有来得及回答她的话,就连忙拿起那份报告翻看,发现并没有提起他之前的癌症史之后,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季淮之终于有了时间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才发现自己竟然在顾洛鸢的家里,连忙问道:“顾总,我怎么在您家?”
她仍旧冷着脸,但面对他的问题也没有拒绝回答。
“有人发现你晕倒在路边,打了你置顶的电话找到的我。”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突然顿了顿,嗓音竟带着几分沙哑与颤抖,“季淮之,你的置顶还是我?”


季淮之独自回了家。
在家里好好休息了一天之后,第二天终于恢复如常,又回到了工位上,他才刚刚在工位上坐下,就收到了顾洛鸢发来的消息,
“把我桌上的合同送过来,十分钟后我有个会议要用。”
他回复了一句好的,起身去了总裁办公室拿合同,刚走出办公室准备去会议室的时候,就看见几个总裁办的秘书面色着急的朝他走了过来,
“淮之,食堂那边的菜出了问题,员工吃坏了肚子,如今要开冷库取样品,冷库钥匙在你这,你带我们去吧。”
季淮之本想先送文件过去,再去处理食堂的事,谁知道他们抓着他不依不挠,说员工在罢工,必须尽快处理。
他看了一下时间,想着时间还来得及,便跟着一起去了冷库。
刚用钥匙打开门,想让他们进去,结果门刚刚被打开,他就感到背后传来了一股力量,用力将他往里一推,等他踉跄几步站定时,门已经被人上了锁。
冷库里的温度很低,因为公司有空调,平时在公司的时候他们都不会穿得太厚,此刻单薄的穿着让他完全无力抵抗冷库的寒冷,让他止不住的发起了抖。
他跑到门前用力拍打着铁门,“砰砰砰”的声响很快就在冷库中传开,他的心里也止不住的慌张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快放我出去!”
铁门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因此,他能够十分清晰的听见门外传来几个秘书的笑声。
“贺先生要我们给你一个教训,你就在里面好好呆着吧,放心,我们不会真的冻死你的。”
随着话音落下,隔着铁门他隐约听见了脚步渐行渐远的声音,
他求救无门,又拿出来手机想打电话求救,可手机屏幕亮起后,最上方的“无信号”三个小字让他顿时心生绝望。
刺骨的寒意从他裸露的皮肤蔓延至全身,他只能蜷缩在角落,紧紧抱住自己,企图这样来减缓体温的降低,可最后也只是徒劳无功,直到最后,就连颤抖的频率都弱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淮之只觉得自己意识都已经开始模糊不清,冷库的大门终于再一次被打开。
他缩在原地没有动,还以为那只是自己快冻死之前产生的幻觉。
直到一个女人见里面没有反应,小心的朝冷库里探头望去,脸上带着心虚与害怕,“赵哥,门开了他怎么还不出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叫赵哥的男人声音也带了些颤抖,“我怎么知道,赶紧去看看啊!”
这才有人进来看见了睫毛上都已经蒙上了一层白霜的季淮之,连忙将他搬了出去。
重新回到温暖的环境,他才感觉自己已经变得僵硬的身体有了些知觉,而见到他有了反应之后,那群人便直接一哄而散,生怕被季淮之抓住。
他起身,来不及管那些秘书,而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距离顾洛鸢说的十分钟已经超出了一个半小时。
他心下一慌,明明都还没有从刚刚那极低的温度中恢复过来,却还是强撑着起身拿起文件朝着会议室的方向走去。
等他匆匆赶到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室里除了脸色阴沉的顾洛鸢和面色含笑等着看戏的贺邵尘,已经空无一人。
见他过来,顾洛鸢随手便拿起旁边的咖啡杯朝他扔了过来,声音里满是不加掩饰的怒气,“季淮之,你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吗?”
季淮之浑身发抖,还未恢复正常的体温让他的反应都迟钝了些,只能眼睁睁看着咖啡杯在脚边碎裂开来,四溅的碎片从他小腿划过,留下斑驳的血痕。
他强行忍痛解释:“抱歉顾总,我不是故意的,是贺先生让人将我关进了冷库,刚刚才将我……”
可他下意识的解释落在她的耳中,却变成了他玩忽职守之后的推卸责任,让她瞬间怒气更加翻涌起来,“季淮之,你以为我会信吗?以为邵尘会像你一样恶毒?”
她拿起文件重重摔在他的身上,他却在听见她的话那一瞬间失了神,甚至忘了躲开她砸来的文件。
他张了张嘴,一时有些无言以对。
是啊,在顾洛鸢的心里,他的确是那个最恶毒的人。


季淮之苦涩一笑,垂下头不再解释,只是默默蹲下身捡起文件。
两厢沉默之际,最后是一直乖巧坐在顾洛鸢身边的贺邵尘开口打起了圆场,却是直接将他调离了她的身边。
“季秘书最近无心工作,我最近刚好也要准备一些婚礼上的东西,不然就让季秘书这段时间先跟着我吧。”
顾洛鸢似乎是余怒未消,见贺邵尘主动提起,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季淮之,更没有想过询问他的意见,便直接同意了下来。
从那天起,他就被调到了贺邵尘的身边,而他则对折磨季淮之情有独钟。
让他徒手剥栗子,直到他十指染满鲜血才肯让他停下;
让他徒手拔掉玫瑰花茎上的花刺;
让他大半夜跑出去买东西,一旦买得不合心意就发火;
这天,他在忙完了贺邵尘分给他的工作之后,正疲惫不堪地坐在角落,默默数着手机上离开的倒计时,在发现只剩下七天就可以离开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秒,顾洛鸢的声音就在他的背后响起,“你在看什么?”
季淮之回头,便看见了脸色阴沉的顾洛鸢,见此他摇了摇头,只说了三个字,“没什么。”
顾洛鸢皱了皱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没看错的话,他刚刚是看到了一个倒计时。
他在倒计时什么?
刚要开口,不远处突然传来贺邵尘的声音。
“季秘书,我要试结婚礼服了,你过来帮帮我。”
季淮之这才看了一眼顾洛鸢,见她没了其他指示后,才快步走向试衣间。
他掀开帘子走进去,正看见贺邵尘已经穿上了衬衫,只剩下外面的西装外套,正等着他拿过来。
他快步上前,刚要抬手,可手还没有碰到他,他就突然叫出了声,
“啊!好疼!”
季淮之一愣,这才看见了他背后那道划破衬衫下的血痕,他还没来得及回神,听见声音的顾洛鸢便从门外直接冲了进来,
在看到贺邵尘身后的伤口后,她脸色骤变,立马冲到他面前,“怎么回事?”
“洛鸢,你别怪季秘书,他不是故意的……”他作出一副忍痛的模样,一开口虽然看起来像是在为季淮之开脱,实际上却是将他的罪名直接定了下来,
而听到他的话后,顾洛鸢立马神色冰冷的看向季淮之。
“不是故意的,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季淮之,上次你污蔑邵尘,邵尘没有跟你计较,还看你犯了错怕你受罚才把你调到他的身边,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给我滚出去站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进来。”
她的话字字扎心,他知道自己即便解释了顾洛鸢也不会相信,所以只能一言不发的承受着她的怒火。
可他不明白,贺邵尘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明明已经快要结婚了,而且他也很快就要离开了,就算贺邵尘不做这些事,顾洛鸢也只会成为他的妻子,他们之间早就没有可能了啊……
外面下着大雨,季淮之穿着单薄的衬衫,很快便被雨水淋了个透彻,寒意丝丝入骨,透过亮着光的窗户,清晰的将房间的场景收入眼中。
他看着她温柔的给贺邵尘上药,看着他们在上完药后一起挑了部电影,窝在沙发上一起看电影,看着他们情到浓处时吻在一起。
倾盆大雨下,季淮之被淋得身子摇摇欲坠,再也站不住摔在了地上。
脑海中突然想起很多从前的回忆……
想起她说我的淮之是世界上最好的淮之,想起她因为买不起电影票,只能跟他一起缩在小小的沙发上,用着破旧卡顿的手机播放着早就过时的电影。
想起她在看见他恋恋不舍的放下一条对那时的他们来说十分昂贵,而现在看却十分廉价的手链熬了无数个夜做代练挣钱,小心翼翼的将手链捧到他面前,说“淮之,以后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一切。”
他靠着那些回忆度过了独自在异国打工治病时每一个难熬的夜,可如今,他亲自将那些记忆随着倾盆而下的大雨,彻底掩盖在记忆的最深处,
从此不念不忆,就让那些过往,成为真正的过往。


季淮之这才想起自己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取消过她的置顶,听她声音冰冷,还以为她是在兴师问罪,忙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取消了置顶,
“抱歉,我忘记取消了。”
他本以为这样她就会满意,谁知她的脸色却突然变得更加阴沉,冷冷的看着他笑出声,而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直接摔门而出。
季淮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惹她生气了,起身走到门口推开门,刚准备离开,一股水流便直冲着他的面门而来。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来不及躲闪,瞬间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擦掉脸上的水之后,他才看清面前站着的,正是拿着水管的贺邵尘。
他满脸歉意的看着季淮之,眼中却带着恶作剧成功的得意,笑意吟吟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季秘书,我刚刚在浇花没看到你,你没事吧,我带你去换身衣服吧!”
说着,便直接上前拉着季淮之去了卧室。
才刚走进卧室,季淮之在看清房间布局的那一刻彻底愣住了。
无他,实在是因为这个房间和当初他还没有和顾洛鸢分手时一起畅想过的婚房一模一样。
暖色的装修,家具的摆放,甚至就连角落里和窗台上摆放的花都一模一样。
那时候他们都还很穷,买不起房,可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窝在他怀里,将头埋在他的颈间道:
“淮之,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一定会买一个特别大的房子当做我们的婚房,房间的装修要是你喜欢的淡紫色,要摆上一个大大的沙发,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窝在上面,窗台上还要有你喜欢的吊兰……”
那些话她说了太多遍,多到时隔四年,他仍旧能清晰的想起当初她说出那些话时是什么样的神情。
顾洛鸢的话犹在耳旁回荡,贺邵尘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的回忆,
“洛鸢说这里是我们的婚房,不久后我就要搬进来了,季秘书,像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不就是想攀高枝吗?我警告你,你最好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季淮之收敛起自己的神色,从回忆中抽身之后,脸上便只剩下了平静,“我没有那个意思。”
“别装了,我都知道了,你不就是当年那个抛下洛鸢的人吗。”
“当初你嫌贫爱富,嫌她穷抛下她离开,如今她有权有势了,你又巴巴的靠上来,不觉得很不要脸吗?她走到如今这一步,每一个脚印都带着血,你要是识相点,就该早点离开,不要再来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他的话很刺耳,可季淮之却没什么感觉,
他说的对,当初她最困难的时候选择了离开,如今她摇身一变成了商业新贵,他自然不该来打扰她的生活。
所以哪怕病好后,季淮之也没有打算过求她复合。
如今进入这家公司,也是误打误撞。
他低垂着头,声音极轻,让站在他身前的贺邵尘都有些听不真切,“我会离开的。”


季淮之在门外站了整整一夜,也听了整整一夜,就在他昏昏欲睡时,门突然从里面被拉开。
他意识瞬间清醒,侧过头去看时,便看见了把顾洛鸢揽在怀中的贺邵尘从房间走了出来,
姿态亲密,暧昧缠绵。
两人都穿着浴袍,松松垮垮的衣领间,隐约还能看见密密麻麻的吻痕,足以证明昨晚他们的战况有多激烈。
他看到两人出来的同时,他们也看到了仍旧守在门外的季淮之,顾洛鸢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一刻也没离开?”
“没有。”
一夜站岗过后,季淮之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他摇了摇头,神色间看不出丝毫异样。
见他如此反应,她却没有很满意,看上去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季淮之,你还真能忍。”
季淮之的神色仍旧平淡无波,他当然能忍。
以前他的确放不下顾洛鸢,可现在他都要结婚了,便只会把她当做老板来看待。
上司的私人生活,自然都与他无关。
“顾总,要是没什么事了的话,我就先走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准备离开,却不知是哪里触怒了顾洛鸢,让她愈发生气。
她面色阴沉,一把上前攥住他的手,重得骨节都泛了白。
“我让你离开了吗?今天晚上就是邵尘的生日,你去给他筹办一场盛大的生日宴。”
季淮之已经一夜未睡,便又被安排了繁重的任务,按理来说,此刻他应该拒绝,应该反抗,
可看着她仿若在喷火的眸子,他只是沉默了一瞬, 便麻木的接下了这个任务。
“好的顾总。”
再忍二十九天,一切都结束了。
门“咚”的一声被大力关上,留在门外的季淮之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不明白她到底在气些什么,转身就朝着电梯走去。
季淮之跑东跑西累了一天,才终于筹办完这场宴会。
宴会的开始,便是顾洛鸢牵着贺邵尘的手走进舞池跳开场舞。
两个人一边耳鬓厮磨着,一边在舞池中旋转着翩翩起舞,你进一步我退一步,默契十足。
跳完了舞,就到了送礼环节,豪华的七层蛋糕被放在推车上缓缓推了进来,顾洛鸢眼中写满了深情,将早就准备好了的礼物拿了出来。
那是一条一眼看去便觉价值不菲的钻石戒指,吊坠是一颗被打磨光滑的萤石,深邃如同大海的蓝绿色,让人一眼沉溺。
拿出的瞬间,立马有人惊呼出声,
“这不是前段时间被神秘大佬斥资千万拍下的那条海洋之心吗?原来是被顾总拍下来了?”
“送这么昂贵的礼物,看来顾总这次是真的上心了啊!”
“你看刚刚顾总和贺先生跳开场舞的时候,那温柔亲密的样子,估计好事将近了。”
……
就在众宾客议论纷纷之时,顾洛鸢已经牵着贺邵尘的手站在最前方,低沉的嗓音随着话筒扩散至整个会场。
“今日我在这里,还有一件喜事要宣布。”
“我跟顾家少爷,要订婚了。”
婚讯宣布得突然,却在众宾客的意料之中。
而默默站在角落的季淮之看着前方并肩而立的顾洛鸢和贺邵尘,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她在宣布订婚这个消息的时候,往他这里看了一眼。
可不过片刻,他便将那些心思抛诸脑后,是他感觉错了吧,她恨极了他,又怎么会看向自己呢?
季淮之不再思考这些,顾洛鸢和贺邵尘的身边也已经围起了一群人,恭贺声不绝于耳,来敬酒的人也越来越多。
“酒喝多了不好。”就在贺邵尘准备端起酒杯时,她却突然拦住了他的手,转而将视线抛向了一旁的季淮之,“过来,邵尘喝不了酒,你替他喝。”
看着被推到自己面前的酒,季淮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容的端起酒杯,面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下。
来敬酒的人实在太多,他足足喝了几十杯,整个胃都犹如火烧,偏偏顾洛鸢就像是故意折磨他一般,带着他走遍整个宴会场,他只能喝了吐,吐了又跑回来喝。
喝了一个多小时,这场宴会终于彻底结束。
人群渐渐散去,他也脸色苍白的拿出手机准备打车回家,铃声却在此时突兀响起。
是余卿韵发来的消息,季淮之点开一看,是几张照片,有婚纱的,也有婚房的,紧接着她的电话也拨了过来。
“淮之,我挑了几款婚纱,你看哪件比较好看?”
“还有婚房,就买这套可以吗?”
他随意看了几眼她发来的照片,胃部传来的疼痛让他实在无法聚起精神认真挑选,只能轻声回了一句:
“婚纱都挺不错的,你看着选吧,婚房也都可以的,我没什么意见。”
话音刚刚落下,顾洛鸢阴沉的声音便从他身后响起:“什么婚房?”


因为淋了雨,第二天季淮之就感冒发起了高烧,不得已请了几天假。
趁着这段时间,烧稍微退了一些后,他就退了房子,而后把之前收集的和顾洛鸢有关的东西,全部都整理出来挂在网上卖掉了。
因为顾洛鸢的大名,那些东西刚挂上没有多久就全都销售而空。
看着从前被他视若珍宝的东西被一件件拍下,他心中和这些有关的记忆,也都彻底随风消散。
休息好了之后,季淮之就回到了公司。
今天,是他这里的最后一天。
所以,他是提着行李箱过来的,只等着办完手续就立马赶赴机场。
一到工位,他就交接了自己所有的工作,工牌,门禁。
就在流程彻底走完后,他正要离开,却收到了顾洛鸢发来的一长串清单。
随之而来的,还有她带着命令语气的一句话。
“今天之内买齐送到别墅去。”
季淮之粗略的扫了一眼,清单上的东西很多,有珠宝,有衣裙,有鞋子,还有各种大牌奢侈品的包包。
他刚要拒绝,下一秒,“叮咚”一声消息提示音响起,他点开看了一眼,是余卿韵。
“淮之,你今天回来是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好了,只等你回来了。”提起婚事,余卿韵的回复都快了些,透露着些愉悦的气息,在季淮之客气的回了一句你辛苦了的时候,又回了一句,“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顿了一顿,她又发来极为郑重的一句。
“淮之,往后余生,请多指教。”
顾洛鸢那边没有迟迟收到回复,冷着脸出了办公室想要质问。
可来到秘书办,看到的就是坐在工位上捧着手机不知道和谁在聊天的季淮之,走进一看,就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头像。
心中就像是骤然打翻了一瓶碳酸饮料,各种酸涩,压抑,嫉妒的情绪齐齐上涌,激得她连音量都提高了几分。
“季、淮、之!”
“不是给你发了清单让你今天之内买齐的吗,你怎么还在这里闲聊?”
季淮之骤然抬头,这才想起自己忘记回复顾洛鸢了。
他站起身来,想跟她解释自己已经离职了这件事。
“顾总,这些东西还是交给别人吧,我已经……”
话还没说完,顾洛鸢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看都没看他一眼,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名字时,就直接接起了电话往外面走去。
“邵尘?我马上过来。”
见她匆匆离开,他身边的同事才敢凑到季淮之的身边跟他小声嘀咕起来,眼神中还带着诧异。
“淮之,怎么搞的,你离职顾总不知道吗?那她是怎么签的字啊?”
季淮之想起给她签字那天发生的事情,不由得自嘲一笑。
顾洛鸢的确不知道他要离职的事情,毕竟把离职申请给她签字的时候,她还记挂着要陪贺邵尘去吃烛光晚餐,看都没有看他递过去的文件便直接签了字。
他没有回答,同事也没有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直接问起来另一件事,“你怎么突然想离职了啊?”
他笑了笑,也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我要回去结婚了,老家太远,就不能请你们喝喜酒了,不过我买了喜糖,就请你们吃喜糖吧!”
说着,他就拿出提前买好的喜糖,一点点分发了下去。
分到最后,还剩下了一包,他的视线飘向此刻空无一人的总裁办公室,想了想,还是推门走了进去,将最后一包喜糖放在了她的桌上。
顾洛鸢,
以后你我,不见,不念,亦不欠。
做完这一切后,他提着行李箱,走出了M.E的大门,再也没有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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