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璃周淳风的其他类型小说《江璃周淳风将军在上,医妃她又攻下敌国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馒头配雪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璃好笑地看着林氏双腿发软,示意周星月。“小妹,你快些扶你娘回去,别万一在咱家自个跌着碰着,回头赖上咱大房对她这个后娘做了什么。”“大嫂~”周星月双手扶稳亲娘,心底忿忿然,面上委屈得不行。“大嫂你说话莫要太过,怎么说,娘今日来也是一片好意。”林氏脑子嗡嗡的了,这会子完全没有先前的嚣张气焰。估计是被她和周淳风吓的,还有被他们说的官府吓的。“哦~”江璃语调绕了几圈,笑道:“你说是便是吧,对了,回去尽早想好,欠我们大房的该怎么还。”周星月咬着唇,水雾在眼眶里打转,她从来没与人吵过架。再者江氏的转变一时间让她无法招架,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林氏惊慌的面色下,眼底难掩对大房的恨毒,“月儿,我们走。”望着这对母女强装镇定的背影,江璃好笑的挽起嘴...
《江璃周淳风将军在上,医妃她又攻下敌国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江璃好笑地看着林氏双腿发软,示意周星月。
“小妹,你快些扶你娘回去,别万一在咱家自个跌着碰着,回头赖上咱大房对她这个后娘做了什么。”
“大嫂~”周星月双手扶稳亲娘,心底忿忿然,面上委屈得不行。
“大嫂你说话莫要太过,怎么说,娘今日来也是一片好意。”
林氏脑子嗡嗡的了,这会子完全没有先前的嚣张气焰。
估计是被她和周淳风吓的,还有被他们说的官府吓的。
“哦~”江璃语调绕了几圈,笑道:“你说是便是吧,对了,回去尽早想好,欠我们大房的该怎么还。”
周星月咬着唇,水雾在眼眶里打转,她从来没与人吵过架。
再者江氏的转变一时间让她无法招架,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林氏惊慌的面色下,眼底难掩对大房的恨毒,“月儿,我们走。”
望着这对母女强装镇定的背影,江璃好笑的挽起嘴角,转身回头对上周淳风打量的目光。
江璃挑挑眉,周淳风的到来确实出乎她所料。
江璃本以为,将独自一人在书中斗主角团,如今蹦出来个盟友,甚好!
即使在现实中,他俩互看不顺眼,到底是合作拍档且知根知底。
江璃大方的跟傻白甜周淳风讲了她所知的小说内容,听得他表情一阵复杂难言。
蹲在角落地面的长子周奕珩,时不时抬眼看过来。
小家伙刚才听娘亲说了一耳朵,似懂非懂,反正不管怎么样,爹爹和娘亲都在就好。
今天娘亲还给他和二弟蒸了白面馍馍吃,好吃得不得了。
“诶~”江璃唤回周淳风游离的神智,“别怔着了,麻溜养好身子,不想当炮灰就得打起精神头。”
周淳风微怔回眸,白眼没翻过去,翻了个红眼球。
“你倒是想得开。”
周淳风话里似有深意,江璃懒得多想:“既来之则安之,况且我在现实已经没了,你怕也是凉透了。”
“……”
好恶毒的诅咒!
江璃重重的叹了口气:“看清现实吧,尤其是你,别指着我一人下地干活,在这个时代像我们现在的身份,你不再是周家大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地上三只看到没。”
“……”
“你儿子,三个,养孩子得要粮食和银子。”
“……”
“你周大少可不想像书里的周淳风一样窝囊,妻儿都养不起吧!”江璃这句话,带有点激将。
周淳风抿抿唇,又是一记红眼:“放心,老子饿不死你们娘几个。”
“呵~”江璃冷嗤一记:“我先记下。”
江璃相信周淳风的本事,并不是他多有能力。这个男人浑身上下全是缺点,唯一的优点是从不吹牛。
“你先躺着吧,我去给几个孩子洗澡,晚些你也洗洗,杀菌用的。”
莫明有种被伺候的感觉,心塞塞的周淳风心理平衡了些许:“嗯。”
且罢,书里的世界再糟糕,像江璃所说,他们回不去现实,那里已经没有他俩的一席之地。
至少在这个世界,他能再活一次,他周淳风并非贪生怕死之辈,而是这般,挺好!
李小逵是个很有意思的作者,在她笔下沂洲城一带的百姓不喜洗浴,即便每日到地头忙活得满头大汗,也仅随便用水擦身了事。
但是,李小逵为了衬托周星月女主的特别,在她闺房常年放置一只沐浴用的大桶,林氏每日让下头的两个儿媳妇到山上采摘新鲜的野花瓣,专程给周星月沐浴用。
江璃为何突然想起这茬,因为她在一眼到头的木棚和厨房,都没找到给孩子洗澡用的浴桶。想起周星月闺房那只浴桶,是江氏花十几文钱请村里的木匠给打的。
江氏取浴桶的那日,恰巧遇到了周星月,抵不过周星月两句夸,没头没脑把给孩子准备的浴桶拱手送给了小姑子。
江璃,心梗!
好在,家里有一只平时洗衣用的小木盆,江璃将就的给孩子用来洗澡。
等孩子和周淳风都洗完澡,江璃把他们爷几个全赶出屋外,她也得洗洗。
小木棚没有洗澡间,先前周淳风和孩子是在厨房解决,而她是女人自然得在封闭性更好的屋里洗。反正地面是沙石,变象给屋里的地面来一层沙菌。
许久没洗澡的三个哥儿,虽换上的衣衫破旧,到底精神面貌干净许多。
周淳风身体里的毒素排得很快,脸色没那么蜡黄,唇上的紫渐渐淡褪,眼球的红血丝也减弱。
嘶~,疼!
周淳风抱着小儿子周奕安,坐在厨房门前的板凳上,怀里的安哥儿小爪子很有劲,拔了根老子下颌稀疏的胡子。
周淳风怔神之下,面色很严肃,安哥儿张开的小嘴咯咯直乐,笑得眉眼弯弯,一双小短腿又蹬又晃。
“……”
臭小子,故意的吧!
现实中的周淳风同样不喜欢孩子,嫌麻烦,更嫌吵闹。
还好两个大点的豆丁相较安静,之前三颗豆丁脏兮兮的他没注意看,这会子洗干净发现,三个孩子长得都不错。
必然如此!
毕竟他周淳风怎么也是个建模脸,妥妥的黄金比例。
而且,江璃那女人长得——还行。
长子周奕珩,眉眼五官结合了他和江璃的优点来长,将将四岁的小子,要是放在现实,怎么也是个抢眼的小网红。
次子周奕景跟他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缩小版,必然优秀!
幼子周奕安更像江璃,眉眼秀气,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跟江璃一样有两颗小梨涡。
珩哥儿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亲爹的侧脸,像在做足某种准备,好比亲爹要是打小弟,他会立马把小弟抢走。
景哥儿在周淳风刚刚黑脸的瞬间,默默打了个激灵,抬手捂着小嘴,生怕不当心叫唤出声,爹爹回头给他一个大逼兜。
在外边以及在长辈面前老实窝囊的周淳风,实则是个窝里横,曾多次对江氏动手,孩子不听话也从来不手软。
周淳风想起江璃科谱的事迹,内心无奈的敛起面色。
难得的在孩子面前勾起嘴角,眼眸微眯,态度温和。
安哥儿再不懂事,似也看出亲爹软和的脸,笑得更开心了,又伸手揪下另一根胡子。
“……”
臭小子,你给老子等着!
“咯咯咯~~~”安哥儿在周淳风怀里笑得手舞足蹈,好不开心。
“……”
书里的周淳风刚剃掉胡子不久,这个时代的技术自然无法与现实相提并论,下颌总会遗落那么几根冒头的,再过几天,冒头的便会慢慢长长。
周老三确实有几分聪明,江璃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淡声笑说:“那是因为前阵子暴雨天,我与孩子不幸染了风寒,咱大房是穷,平日里食不裹服,但也知道风寒之症倘若落下病根,日后便是拖累。”
村民们听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江氏和孩子都没吃那染病的瘟鸡,庄户人家最是在意身子骨,不然失了劳动力,改明儿可就吃不上饭。
林氏抿着唇,黑着脸,恶狠狠的瞪着江璃。
周老二脑子嗡嗡的,因为他好像弄清事情的真相,看来——。
思及此,周老二不可思议的看着自个的亲娘,即使知道娘不喜欢大哥,但是,瘟鸡到底那是害人的玩意儿。
“老三啊老三,说你聪明吧,但你又很蠢。”江璃嘲讽的话,更是让周老三气得脸色一阵铁青,抿唇不语。
“你口口声声说,今个林氏给我们大房送来二两银子,我与你大哥该是对你娘感恩戴德才是。”
“乡亲们怕是不知,当初我公爹临走前立下分家文书,分家时每房人可分得二十两现银以及二亩良田,老周家总是在外人面前说道日子艰难,那么我倒是想问问乡亲们,你们看到的和你们听到的可一致?”
哦豁~!
江璃一席话,让村民们对林氏母子几个打量的眼神更甚。
二十两现银可不得了,还有两亩良田更不得了。
十里屯仍有不少人家名下没个正经田地,多是到山脚开荒,种出来的粮食自然不比田地结出的收成。
“若老周家真的穷到揭不开锅,哪来的银子钱送我小姑子到镇上学艺?据说每个月还得交一百五十文的学费。”
随着江璃道出的消息越来越多,大家似也才反应过来。
是啊,他们一直都只听老周家的人哭诉家道艰辛,尤其是林氏。当下转念一想,老周家过得比村里谁家都好。
老周家的四丫头养得跟城里大户姑娘似的,还专程送到镇子的绣坊学艺,一百五十文钱的束脩,岂是寻常乡下庄户拿得出来。
林氏哪见得心肝宝被江璃拿出来数落,气得一蹬三尺高,指着她便破口大骂:“江氏,我便知你们大房皆是心肝烂透的破玩意儿,眼红自家的妹子。我家月儿将来是有大福气相,如今你们不紧着巴结月儿,竟见不得自家小妹好。怎的,月儿将来有出息能阻了你们的路子不成?”
“阻不阻路我不知,我们大房只想要回属于我们大房的东西。”江璃态度强硬,冷笑地看向周老三:“还有你,别以为上了几天学堂,说的每一句话便都是大道理。”
“当年咱一家子给爹办完后事,是谁紧着将我们大房往外撵?到头来,十里屯都在传,是我们大房心思叵测,争着吵着闹分家。”
“呵~,真真是张嘴就来。”江璃特么想给周老三两巴掌。
每每想到周老三怂恿书里周淳风胖揍江氏,江璃便对他恨得牙痒痒。
村民们这会子也醒过神来,好像是那么回事,整个十里屯只知是大房闹着要从老周家分出来。
如今听江氏这话,怕不是大房闹着分,而是没了周老头的老周家容不下大房。
毕竟不是亲生的,周老头走后,整个老周家不就落在林氏手里攥着。
周老二被村民们的嘘声弄得脸色通红,觉得今日跟着老娘和三弟一同来,简直把整个老周家的脸面丢尽。
江璃淡淡觑了周老二一眼,对他,江璃说不上来讨厌,但同样没有好感。
她接着说:“据我当家的所知,爹年轻时曾存放了一笔银子钱在族叔手里,这笔钱是我那短命早死的婆母阮氏,留给我当家未来娶妻生子所用。”
轰~!
这道消息,再次提醒了部分年长的村民叔伯婶子婆子。
“说到这,老头子倒是省得,阮氏曾是大户家的小姐,后来家道中落跟着病弱的老娘逃难到了咱十里屯,要说阮氏留了银子钱给自个亲生儿子,倒真有可能。”说话的是一名年约六旬的大爷。
一位五旬左右的婆子也道:“对,老婆子也想起来了,阮氏和她娘虽是落迫家的妇人小姐,到底烂船都有三根钉,老周家当年娶了老大的娘,日子才往好的过,后来又置办田地又修新房。”
有年轻的村民就问了:“还有这事,之前咋滴没听说。”
“那会子你们还穿开裆裤打鸟蛋呢,知道个什么事~”
伴随着围观村民的议论声,林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目光闪躲。
这会子她即便想反驳,也想不出话来反驳,阮氏死后半年她才嫁进的老周家。当年就是瞧着老周家日子是十里屯相较好的人家,林氏勉为其难应下家里相中的这门亲事,十五岁嫁给周老头这个二婚头做续弦。
嫁进老周家后,一日两顿都能吃上白面馍馍,比在穷得底掉的娘家做姑娘那会,一天分半块馍饼实在。
不仅能吃饱,当时她那还没死的婆母也不用她下地干活,只管看好不到两岁的继子便是。
日子别提过得有多舒服自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周老头仍心念着前头死去的阮氏,从她嫁进老周家那日起,几乎都躲着她走。
为此,林氏心里有了盘算,知道自身想在老周家立足,必然得生个一儿半女,总不能靠个没有半分血缘的继子。
林氏是个聪明的,她对继子越好,照顾得越周到,不说上头的婆母对她瞧着满意,便连周老头也愿意给她几个正眼。
渐渐的,林氏和周老头因为周淳风这条纽带圆了房,没多久林氏便怀上了身孕,要说林氏属实是个好生养的,接连给老周家添了两个大胖小子,她和周老头的感情也越发的和睦。
周老太走的那年,周家的掌家权顺理成章落在了林氏手上,慢慢的连周老头也习惯听林氏的差谴,简直到了妇唱夫随的地步。
更因为林氏时不时吹的枕头风,周老头的目光越来越少停留在长子周淳风的身上,只对林氏所出的几个儿女上心。
死前,连阮氏当初托付在族叔手上的银钱,也都分出大部份给林氏所出的几房儿女。不想,林氏贪心不足,仅仅用五两银子钱便将阮氏所出的大房赶出了老周家。
以上的剧情,江璃是从小说中的只言片语所了解到。当然,作者用了无比唯美的文笔,将对大房的不公描述到大房的不配,带动一群读者没天见的在评论区吐槽窝囊的大房。
江璃看了看面色复杂的林氏,嘴角淡笑:“存在族叔手上的这笔银子,本该是我们大房所有,公爹偏心下头几房小叔姑子,将银子钱分作四份,那也无可厚非,我们当晚辈的无话可说。”
“分家文书上写得明明白白,每房分得二十两现银,敢问这个二十两现银我们大房当拿不当拿?”
江璃此话一出,原本气焰嚣张的周老三被噎得没话说。
周老三虽是个年轻气盛的,但也是周家最要脸面的小子。
“分四份还有二十两,那至少也得有八十两吧,我滴娘耶,八十两只分给人大房二十两,你们还昧下?”
“可不是,给了人家五两银子钱,还成天哭着喊穷,以前咋滴没看出来林氏是这种人~”
“诶诶诶,没听说嘛,文书是周老头死前立下的字据。”
“难怪常听人说,有了后娘便有后爹,周老头用前头婆娘留下的钱,分给后头婆娘生的几房身上,这后娘还不知足,五两银子钱,打发要饭的呢~”
林氏眼看江璃竟不给她这个继婆母半分脸面,气得一骨碌又从地上爬起。
“好你个江氏,丧良心的毒妇,老娘以往瞎了眼可怜你们大房——。”
要不是王氏拦着,林氏怕已朝江璃扑上去。
江璃头也没回,牵着两孩子,不紧不慢的走向院门。
林氏精明有之,不过是寻常妇人的一些手段,无能怒吼也只能对付从前的江氏,绝非是她江璃。
眼下时辰倘早,她有更紧要的事情办,没功夫在这陪林氏浪费嘴皮子。
“当初老娘便不同意老大要你这么个丧门星的孤女,自打你嫁进咱老周家,克死公爹,搅和弟兄离心,桩桩件件,哪件与你江氏脱了干系——。”
江璃心里冷笑,书里的江氏确实是个孤女,从懂事起就寄离人下,今天到三叔家干点活蹭半块馍,明天到伯父家梨几块地再蹭半个馍。
江氏之所以嫁给周淳风,还不是林氏图她是个孤女,性子懦弱好拿捏,又不用聘礼钱,还能给周家干活。
要说看不上江氏的,应该是死去的周老头。
周淳风毕竟是长子,为人老实巴交,老头子本想给长子找个厉害的媳妇,相辅相成日子才能往好的过。
架不住林氏从中作梗,周老头子给长子相中的几门亲,接连被林氏暗中霍霍。
不过,林氏倒是给自己肚子爬出来的两个儿子,择了不错的婚事,王氏的爹在镇子上的茶楼给人当小管事,虽不是掌柜,却也能说上几句话。
而老三周允富是林氏看重的小儿子,自然娶了林氏相中的亲侄女。
一来,能与娘家人亲近,二来,将来老周家掌家权不会落到外人手里。
也就王氏巴巴的讨好林氏,到头来啥好处没落着。
老周家离木棚相隔半个村子的距离,八月雨后的酷暑最是炎热,许是背上背着只奶瓶,回到木棚的时候,江璃累得有些气喘。
扫了眼炕上昏沉的周淳风,江璃嘴角不觉勾起一抹嘲弄。
现实中的周淳风何等的意气风发、风流倜傥,成天到晚四处拈花惹草没个正形,心机城府极深,哪像书里描述的窝囊废。
瘦得脱相不说,又瘦又残,此时的样子进气多出气少,分分钟提前领饭盒。
书里,周淳风因为这次染的瘟病,好了之后身子算是废了,拖累了江氏和几个孩子,日子过得更是苦不堪言。
江璃将两孩子拉到炕边的小板凳,交待道:“珩哥儿,你带弟弟在家看着你们老子。”
四岁的小珩哥儿巴巴的看着亲娘,越看越觉得陌生。刚刚亲娘跟继奶吵架的画面,久久萦绕在孩子哥心头。
娘亲好奇怪,明明是娘亲,可是又不像娘亲。
两岁的周奕景,腾的从板凳起身,抱住江璃的大腿。
“娘亲,不要~不要走。”
这般岁数的孩子最是离不开亲娘,可是江璃没办法带孩子上山。
背上那只正在玩口水的奶瓶也就算了,再带上景哥儿只会耽误了进程。
“景哥儿乖,娘亲去给你们老子采药,不然你们老子病死了就没老子了。”
景哥儿哪里听得懂,倒是珩哥儿听得小脑袋瓜一愣一愣的:“娘亲,什么是老子啊?”
“……”
“你爹!”
珩哥儿这下懂了,虽听不懂采药的意思,但他听得懂死字是什么意思。
“嗯嗯,珩哥儿在家看弟弟。”
“不错,乖孩子。”江璃毫不吝啬的赞扬。
珩哥儿眨眨眼,受宠若惊的面露羞怯。
以前娘亲从来没有夸过他,但小孩哥心里高兴,从身后抱住景哥儿的小身子。
“娘亲,我要娘亲……”景哥儿张开小嘴,拼了命的痛哭流涕。
珩哥儿很好地充当大哥的角色,不太熟练的哄着弟弟:“景哥儿乖,娘亲不让爹死。”
从外边将门板上锁的江璃,差点被自己的脚后跟绊了一下。
“……”
说实在话,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书里的周淳风赶紧下线。
按书里的剧情,明日林氏从屯里七大姑八大姨口中听说族叔回来之事,忽然想起她可怜的继长子,生怕族叔得知当初分家的秘事,麻溜给大房送来二两银角子。
倒不忘表现她做后娘的慷慨,让原身夫妻对她感恩戴德,还承诺对外只说林氏的好话。
但因为拖延了病情,周淳风好了之后跟个废人没两样,干不了重活还不能操劳,所有担子都落在江氏一个人身上。
两口子只能当一个半的人来用,为了下地干活糊口,孩子根本无暇看管。
最后,景哥儿和安哥儿被潜入屯子里的拍花子抱走,珩哥儿做为大哥,为此事一直愧疚难当。
慢慢的,珩哥儿性子变得孤僻,十岁那年趁大人不备,跑上山找了棵歪脖子树了结残生。
李小逵心莫不是黑的,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写抑郁就写抑郁,能不能先让孩子长大。
这次,她绝对不会让周淳风倒下,即使只是书中人物,哪怕是个废物,她也要将周淳风调教成一名优秀的庄稼汉子。
江璃大学念的中医,毕业出来在爷爷的医馆干了几年,后来爷爷去世,她便将医馆转手。之后,从事她最爱的自媒体行业,而她的拍档正是该死的周淳风。
他们是通过朋友介绍相识,一拍即合,合伙开了家自媒体,公司越做越大,旗下艺人已发展到近百位。
但性格都好强的俩人,时常因为工作问题意见不合,好几次差点干架,但完全不影响他们在事业上共同进步。
江璃背着小儿子,身前挂着竹篓,手上拿着镶刀和小锄子,在山间一点一点的低头寻摸。
九头敖是距离村子最近的一座山,村里人家时常上山打猪草,割鸡菜,山上人气多,自然少有伤人的野兽。
沂州城是现代的山东地界,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最不缺的是天然菘蓝根(板蓝根)。
周淳风感染的瘟病看似严重,但只要及时将体内的瘟毒排出便无碍。
动物传染性的瘟毒,最忌拖延救治,如不然病毒侵入肝脏,治起来才费劲。
江璃吭滋吭滋爬到半山腰,终于发现几株嫩绿的菘蓝,山里的青草被大雨浇过,当下看着新鲜翠绿。
江璃先摘了几片嫩苗放进嘴里嚼,又苦又涩,就是这个味儿。
菘蓝喜好成片生长,江璃拔开面前高高的草荡,果然看见被掩盖在草荡下参差不齐滋长的好药材。
不大会功夫挖了满满一篓筐,背上的小安哥儿很乖,偶尔发出几声婴孩伊呀呓语,大多在玩口水泡。
江璃下山的时候,顺手摘了一大捆野生艾草,今晚一家人用艾草洗澡杀菌,再用熬出来的艾草放置在木棚里薰蒸。
族叔办事利索,翌日一早带上周淳风再去一趟里长家,有族叔出面,里长自是得卖他这个脸,爽快的给周淳风开据了地契文书,同时收取了八两的买地钱。
实则这块地怎么说也得要十好几两,但里长是卖了族叔一个面子,虽然族叔常年不在十里屯生活,但他老人家的威望仍在,多少人办事还是得请族叔回来。
周淳风收好地契文书,合计过几日陪媳妇到镇上赶集,再将田契和地契送到保长那一同签字,好的改日再到官府登记造册。
一通繁琐流程走完,怎么说也得些时日,官府在县城,从镇子到县城坐牛车得一日夜的路程,得等他身子好了再跑一趟。
江璃没想到八两银子就把地买下来,高兴得不行,大方的拿出一吊钱,请村里农闲的村民帮忙上山找木头,当下周淳风的身子骨,怕是砍木头都费劲。
紧接着到村里人家借了几块做泥砖的模具,她闲下来的时候和周淳风先把房子要用的泥砖倒好晾晒。
彻底分家后的周家大房买地盖房子的消息不胫而走,据说买的正是木棚后边那块没人愿意要的空地。
确实没人愿意要,因为在村尾边上,离庄稼地近,村里人嫌弃每日往门口路过的人多,不愿买这边的地。
反观江璃觉得门外走动的村民多,人气才旺,毕竟住在村尾,没得一年到头门可罗雀。
自从上回在木棚外闹的事情被十里屯村民传了个遍,老周家短时日内不敢轻易在十里屯显眼,便连在镇子上学艺的周星月,林氏都让她这段时日别回村子,没得村里一些没眼力的腌臜货色冲撞了她的宝贝闺女。
她的月儿日后可是有大福气相,是做大户人家少奶奶的命格,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凑上前来招眼。
王氏和周老三听说大房两口子买地盖房子,心里皆是忿忿然,满是不屑。
饭桌上,一家子吃着馍,本该好好的场合,因为周老二没头脑的一番话,弄得气氛诡异不迭。
“娘,大哥家盖房子,你说咱要不过去帮忙,反正离秋收还有些时日,总不好看着兄弟盖房子,咱不出一分力的。”
林氏有时候真想将这个儿子塞回肚子里再造,哪来的没眼力的货色。
王氏见婆母脸黑如墨,真想拍死当家的没眼力的玩意儿。
周老三嗤笑一记道:“人家轮得着咱帮忙?你可别废那个心了,说好了咱跟他已经不是一家人,懂?”
老三一番话点醒了老二,同时也注意到脸黑如锅底的老娘,讪讪然的摸了摸鼻子。
“也对,我便是随口一说,娘您别生气。”
“呵~”林氏懒得理这个儿子,要不是看在亲生的份上,老早拍死了事,省得成日没头没脑的惹人心烦。
一想到大房那两口窝囊废,居然会想到盖房子,林氏心里就有气。当初把钱还给大房的时候,本还想擦亮眼睛看这两口子怎么把银子钱造没了,来日笑话死他们。
小林氏怀里抱着小闺女,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咬着馍馍,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当家的男人。相较爱表现的王氏,小林氏性子虽弱但很聪明,知道这种时候最不好在婆母面前招眼。
江璃这两日没再上山采药,除了到地头忙活,大多数时间在木棚周边倒砖模,短短时间,她和周淳风已经倒出来近百块泥砖。
他俩都是干活利索的性子,同时也希望快点将房子盖好,族叔已帮他们择算下地基的时日,除了倒模子,还得紧着到邻村找那户卖沙石的庄户谈买卖。
江璃出钱让村民们帮忙到山上砍木桩,拿钱办事的村民砍回来不少上好的桩子,其中江璃看中几根不错的木桩,觉得留下来日后请村里的木匠帮忙打几个柜子和桌子也是不错。
这时,胡婶子的儿子大栓急匆匆的跑来:“周大哥,族长和族叔喊你到祠堂,说是今个开祠堂让你过去一趟。”
江璃抬手擦了把汗,冲周淳风仰了仰下巴:“快去吧,早点把事情办好。”
“嗯。”周淳风放下手中活计,在一旁的木桶洗洗手,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抬步跟大栓一块前往祠堂。
江璃回头看了眼在荫凉角落玩的三个孩子,从此之后,他们大房彻底远离成为老周家炮灰的命运。
算着日子,周星月快遇上男主了吧,自从周星月遇上男主,他们大房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各种被拿出来炸。
几乎成了文中最滑稽的搞笑担当,只要是不好的事,她和周淳风准没跑。
周淳风一房连带已逝母亲阮氏的名份,一块从老周家的族谱中分支,如此大事,周老二和周老三必然也被请到祠堂。
短时日内老周家发生的事,免不了备受村民们的指点诽议,当着族里长辈的面,血气方刚的周老三极力压抑着内心的不忿,涨红了一张脸。
按理说,周老头和原配阮氏皆已逝,如今连带着将阮氏从周家族谱分离,总是有些说不过去,毕竟是史无前例的做法。
族长和族老们深思斟酌了几日,还是同意了族叔帮周淳风提的要求,知道周家老大和老周家已然划清界线,将阮氏的名份留在老周家,周老大日后祭祖怕是难事,而老周家那几房孩子毕竟不是阮氏的孩子,再有林氏还在。
分出来也好,没得自己所出儿子和后世子孙想上炷香祭拜都难。
族长在众族老和族叔的见证下,取下族谱,翻到老周家那页,从中划掉阮氏及其所出儿子的一排名录,重新在后面的新页为周淳风一房分支。
一通操作下来,虽然不费事,但走流程也花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从此,周淳风一房和老周家虽是周氏同族之人,却再无任何牵扯。
周淳风的性子转变,族长和族老们不是没想过个中原因,尤其是祠堂外围观的族人叔伯,越看越觉得周淳风真真跟换了个人似的。
前阵子江氏跟林氏撒泼的事,即便有的族人没亲眼所见,但十里屯都传遍了。
转念一想,怕不是这两口子被打压得太久,受不了了,干脆捅破老周家那层窗户纸,大家都别想好。
看吧,都说不能欺负老实人,老实人狠起来跟个疯子没两样!
瞅瞅,死去的阮氏一定想不到,十几年后还有一劫,被自个的亲儿从老周家族谱原配的名份上划分出来。
荫公喽~
江璃咬牙一使劲,扑~
沉闷的响声传来,江璃脸上灿笑的从树洞里拿出一大坨黑色的玩意儿:“你看。”
赵氏眨眨眼,表示看不懂:“这是木耳吗?”
噗呲~
江璃这会子信了,原来李小逵这本种田文里的村民没啥见识,连灵芝都认不出来。
江璃把灵芝先交给赵氏:“你先帮我拿着,里面还有一块。”
赵氏双手接过,抚摸起来有点硬但表面光滑,肉身有点厚。
这,这是那个灵芝吗?
乡下庄户人家长大的孩子,谁人见过真正的灵芝,多是听老一辈的人描述,即使是见过也没见过这么完好的一整块。
江璃很快又从树洞里掏出一块,再伸手掏了掏,确定没了。
江璃拿过赵氏手上那块灵芝对比了一下,将小的那块给她:“喏,这个给你。”
赵氏接过灵芝,紧张的问:“嫂子,这个值钱吗?”
江璃止不住的扬唇一笑:“当然,少说值——。”
江璃伸出两根手指头。
“二,二,二两?”赵氏不敢相信。
江璃摇头:“按我说呢,应该值二十两,这是灵芝,看成色和品项少说有几十年了,年份越久的灵芝越值钱。”
“真的是灵芝吗?”赵氏整个人惊住。
“你快收好,一会下山别让人看见了。”江璃边交待,边脱下自己的背篓将手里一大块灵芝仔细放进篓子里。
赵氏感觉手心都开始发烫,二十两的灵芝,她仅是头一回跟江氏上山,就找到了这么珍贵的灵芝?
“嫂子,你,你,你真的要把这么贵重的灵芝给我吗?”赵氏都不敢相信,江璃这么大方。
即便江璃不给她,她也不会埋怨的,毕竟是江璃自己伸手掏出来,而她什么也没做。
江璃嘴角噙笑点头:“是的。”
她不是穷大方的人,给赵氏这块灵芝等于给了胡婶子一个天大的人情,日后两家人走动更为紧密。
老周家只要一日没离开十里屯上京,大房炮灰的危机一日未解除。
有些人可以防,但有些事难以防,这种时候不在村子里找一户交心的人家,出事了连个帮嘴的人都没有。
江璃背上竹篓,眼看赵氏眼眶都红了,不禁笑道:“傻了不是,拿回家记得别对外人说,免得招了人眼。”
赵氏揩了揩眼角的泪,点头不迭:“我省得的,多谢嫂子。”
赵氏小心翼翼的将小块灵芝放进背篓,心头火热不迭,恨不能现在就赶回家报喜。
二十两,这是种多少年的地才能结余的银子钱。
“野生灵芝可遇不可求,怕是这山上再也找不到这种好货,要是传了出去,村里人家上这座山找不到,免不了对咱俩家生怨。”
赵氏理解江璃话里的意思,保证道:“嫂子你放心,我们家不会对外人说道,改明儿让我当家男人和公爹到城里换了银子钱,再请嫂子吃酒。”
“有心了,走吧,时辰还早,晚些再回家下地也来得及,咱再往下找找。”
“嗯嗯。”找到好货的赵氏,这会子哪里还怕什么深山猛兽出没。
两人又在点乔山山背寻摸了小半个时辰,确认没啥好货,不得不折返回起先发现苍术的地方,一人摘了满满一篓子的苍术,正好将灵芝盖在篓子底部。
江璃和赵氏两人满载而归,路过九头敖的时候,看见不少大姑娘小伙子,呼啦啦背着竹篓往九头敖山上奔。
隐约间,江璃好像看到了林氏婆媳几人的身影,一时间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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