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牢房里，我跟玄水四目相对。
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面。
这倒是我失策了，但谁又能想到，丞相竟然趁我不在，就下令搜查了我的住宅。
苗非衣，玄水都已经把事情交代了，你故意下猛药损害陛下的身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还有今日南山狩猎陛下重伤的事情，当真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吗？
我终于睁开了眼睛，说了入牢之后的第一句话，陛下如今应当清醒了吧，我要见陛下。
丞相看着我，眉毛狠狠拧在了一起，你还想妖言惑众，迷惑陛下是不是？
若不是你给陛下提供丹药，又怂恿陛下去南山的话，又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不论如何，陛下出事，你罪责难逃！
真是稀奇了，那南山随行的那一堆人，都还没开始推卸责任了。
没想到一个跟老皇帝出事完全沾不上边的人，倒是死咬着我不放。
那就等着吧。
果然丞相还没说多久，就有老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前来。
说是老皇帝要见我。
丞相虽然命人打开了牢房，但还是不打算放过我，老夫跟你一块去，万不能再让你继续迷惑陛下。
事情到了如此境地，皇帝见我，不一定是因为相信我。
而是那一腿一臂，太医只能止血，根本就没有旁的办法。
但，一国之君，又怎么能是一个残废呢？
所以，他现在唯一仰仗的人，只有我。
我是看起来不靠谱，但万一呢？
溺水时抓到的唯一东西，就算是一根水草，也没人会放手。
老皇帝的儿子不算少，所以这个时候，他身前倒是没多少人了，都开始忙着争权夺利，但这里跪着的后妃却不在少数。
见我前来，老皇帝挥了挥手，要所有人都退下。
丞相自然不肯，但如今的老皇帝已非昨天的老皇帝了。
他抓起了案桌上的茶盏，咣当一下就砸到了丞相的脑门上，滚——丞相无奈却又没有办法。
我回身看着他一步步退出去，见他抬头看我。
我也无声道了个滚。
丞相脸上的面色，更加难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