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彼时我正埋头画画。
“小瑜,今晚,你为什么没出现……”沈暮沉的声音里透着沙哑,带着难以言喻的疲惫。
我随意瞥了一眼时间,语气平淡无奇:“哦,忘了。”
“我一直在等你。”
不过是几个小时罢了,与五年的漫长岁月相比,何其微不足道。
我随手划拉着手机视频,恰好浏览到了生日宴会的录像。
那一晚,宴会汇聚了众多名流,奢华至极的宴会厅内,茉莉花簇拥,美不胜收。
沈暮沉站在聚光灯的焦点下,深情地介绍着与他青梅竹马、相爱五年的妻子。
然而,当大门缓缓开启,那位传说中的神秘妻子并未如众人所愿现身。
全场陷入一片死寂,许知时掩面痛哭,仓皇逃离。
唯有沈暮沉,仿佛一切未曾发生,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那个注定不会出现的身影。
议论声逐渐四起,而向来重视颜面的沈暮沉,此刻却显得毫不在意。
直至宾客散尽,灯光熄灭,他仍旧坚守在那里,无望地等待着。
我嘲讽地笑了笑:“沈暮沉,你这是在自诩深情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沈暮沉沉默以对,随后默默挂断了电话。
我整理好物品,回家洗漱睡觉,一切如常。
却在凌晨时分,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
“嫂子,你快来吧,沉哥出事了!”
电话那头焦急地喊道。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耐烦地回应:“关我屁事?”
对方显然一愣,追问道:“你就不担心吗?”
“不担心,他是死是活我都不担心。”
我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将手机关机。
有什么可担心的,这不过是沈暮沉又一次的谎言罢了。
记忆中最深刻的一次,同样是在凌晨,我接到了沈暮沉朋友的电话。
他们告知我,沈暮沉在酒吧和人发生冲突并受了伤。
深更半夜,我不敢惊扰他人,匆匆披上外套便赶往现场。
由于太过焦急,我甚至跑丢了一只鞋,脚下的刺痛让我意识到脚已被扎得鲜血直流。
当我满头大汗地赶到目的地时,迎接我的却是一杯迎面泼来的烈酒。
宋梓豪在沈暮沉的怀抱中笑得前仰后合。
“暮沉哥哥,你说得对,她就像一条随叫随到的狗。”
沈暮沉则将一叠钞票狠狠地砸在我的脸上。
“谢谢你让我赢了这个赌,滚吧。”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
那辛辣的酒水刺痛了我的眼睛,让我几乎无法睁开。
我忍受着屈辱,一张张地捡起那些钞票,忍着脚痛一瘸一拐地走回家。
从那一刻起,我便彻底明白。
沈暮沉,不值得我去爱。
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沈暮沉要是死了,倒也省去了所有的纠葛与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