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上学?
不是只有男孩子才可以去上学吗?
女孩子,也可以去上学吗?
姗姗来迟的姐姐回到家,听到这个消息后,手里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
她眼眶红了又红,沙哑着嗓音问道,真的吗?
这是姐姐第一次和爸爸说话。
爸爸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真的。
以后,你就带着乐乐去读书。
他走到姐姐身边,蹲下身子,抬手就揉了揉姐姐的脑袋,老子还没死,不需要你天天摘这些破蘑菇,值不了几个钱。
你要真有本事,就带着乐乐考出去。
姐姐对上了爸爸的眼,坚定道,我会的。
她顿了顿,强忍着哽咽,我会带着妹妹走,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爸爸没再说什么,但脸上笑意不断,招呼着我一起吃饭。
他见姐姐依旧和往日般,吃的很少,读书用脑袋,不多吃点,怎么考好?
姐姐夹菜的筷子顿了顿,随即夹了一大筷子,就往嘴里塞。
我见状,没忍住偷偷笑,结果就被爸爸逮住,吃饭不认真,每天没有糖吃。
我立马老实了。
爸爸包揽了所有家务活,他不让姐姐洗碗,催促着我和姐姐回屋睡觉。
姐姐本还想挣扎一下,就听爸爸说,养足精神去读书。
索性就随他去了。
睡觉前,姐姐又如往常般和我说话。
乐乐,你以后一定要好好读书。
我也是。
只有读书,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10.姐姐一向说到做到。
从拿到课本那一刻,就格外珍惜。
常常连老师还没讲到的地方,就会提前预习。
更别提老师讲过的地方,她都能背的滚瓜烂熟。
连带着我也是。
很快,我和姐姐的成绩就排到了年纪一二。
这样的成绩,无疑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尤其是班上的霸王,虎子。
也是从这天开始,我和姐姐就莫名被针对。
课桌里放着的蛤蟆,书本夹着的毛毛虫,被撕掉的作业本,无缘无故的嘲笑声…你个女娃读什么书?
到头来还不得给我生孩子?
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就是,滚回去!
这里不属于你们!
这是我们男生该呆的地方!
众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们叫嚣着要把我和姐姐赶出去。
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推搡了我一把。
我跌倒在地,手磕出了血。
场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姐姐为了我护着我,挨了不少打。
等我们狼狈的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爸爸早早就在外面转悠,见我和姐姐回来,原本喜悦的脸色,在看清我们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后,彻底黑了。
谁干的?
我们没说好,爸爸走过来,站在我面前,蹲下身子,疼不疼?
我被问的,浑身一个激灵,眼眶就红润起来,紧接着起了雾,滚烫的泪砸在手背上,就连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哭。
身体也控制不住,就往爸爸怀里钻,眼泪更加汹涌,我艰难说着话,疼…哭声连带着姐姐眼眶也红了,但她倔强的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爸爸将姐姐搂在怀里,笨拙的安慰道,想哭就哭。
天塌下来还有我扛着。
怕什么。
他将我们抱起,就这样回了家。
我这才发现,原来爸爸的背,这么宽厚。
明明不长的路程,我也能安心睡过去。
睡之前,我还在想。
爸爸好像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我想,现在的爸爸如果能一直陪着我。
该多好啊。
11.第二天上学,爸爸带着我们一起去的。
今天醒来之后,发现爸爸给我们一人准备了一碗糖水,说是额外补充体力。
我不懂。
走在路上的时候,还在和爸爸说着昨天发生的事。
等到了学校,为首的虎子看到了我和姐姐。
语气不善,你们还敢来?
教训没吃够吗?
见他抡起拳头就要揍我,我害怕的缩在爸爸身后。
但爸爸将我推了出来,在我手里放了石头,是他打的你,对吗?
我懵懵懂懂点了点头。
爸爸就走上前,将为首的小孩单领了起来,表情凶神恶煞,看着就格外吓人。
原本还嚣张跋扈的众人,在见到爸爸的时候,顿时就老实的像个鹌鹑,推推搡搡不敢出来说话。
见他们不敢说话,在爸爸的视线下原本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小。
到最后都跑了个干净,没人再敢说我和姐姐的不是。
我心里的恶气出了干净,浑身都酣畅淋漓,姐姐脸上的笑也越来越灿烂。
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们,打不过也别硬打,保护自己最重要。
回来告诉我,我来打。
有什么事都不要逞强,可以跟我说。
知道吗?
我和姐姐对视,到底还是问出了声,为什么啊?
因为,我是你们的爸爸。
12.今天我和姐姐都没去学校。
爸爸带我们来镇上散心。
还为我和姐姐买了新衣裳。
我高兴的在原地转圈圈,又兴致勃勃站在爸爸跟前臭美,爸爸,好不好看?
爸爸笑了笑,将我抱起来,嗯,重了。
我有些不满意,揪着他的头发,再次问道,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乐乐好看,欢欢也好看。
这是我和姐姐第一次穿新衣裳。
姐姐尚且能保持冷静,但我不同。
我太兴奋了。
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爸爸格外有耐心,时不时回应我几句。
我们在镇上玩了小半日才回家。
到家门口,就发现围了一大圈人。
看样子是今早的事,来讨个说法。
为首的虎子妈,是村里出了名的凶悍。
她站在人群跟前,语气不善,大勇哥,这是几个意思?
怂恿你家几个贱丫头,打伤我家虎子?
旁人跟着纷纷附和,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你干嘛要把事情闹大?
再说了,虎子说的有错吗?
大勇你糊涂啊,有这钱送两个妮子上学,不如娶个新媳妇儿,生个大胖小子才是稳妥的。
是啊是啊,前些日子,还是虎子妈帮撑着,给你介绍了新媳妇儿,你不感激就算了,还让人打伤了虎子。
…众人七嘴八舌说了很多。
但我却清晰地捕捉到一点。
他们说,爸爸要娶新媳妇。
生大胖小子。
那我和姐姐呢?
我心底的疑问,很快就有人提道,是虎子妈,大勇,我知道你早早就有打算,想着把这两丫头嫁了换钱,娶媳妇儿。
现在又想把她们送去读书,怕不是想要更高的彩礼?
我脸色一白,立马看向爸爸的神情。
他什么都没说。
读的书越多,翅膀越硬,还不如现在就嫁出去。
虎子妈劝说着,众人也纷纷应和。
他们轻飘飘几句话,就几乎决定了我和姐姐之后的命运。
可期间,爸爸一句话都没说。
我心里的不安感愈发强烈,死死抓紧了爸爸胸前的衣领。
所有人都在等着爸爸开口,视线都聚焦在他一人身上。
我的女儿,以后是要考大学的。
哪儿还有钱去什么媳妇?
13.村里人都说爸爸疯了。
好好的媳妇儿不要。
居然护着两个丫头。
还说要把她们送出去读大学。
这件事天方夜谭。
先不说,村里还从未出过大学生,有些人能拿到高中文凭,已经很不错了。
再加上,还是两个女娃,能有什么希望?
而且,村子距离镇长的距离,都得走三四个小时。
如果要想着上初中,还得在镇上有地方住。
爸爸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点。
他将所有的钱,都交到了姐姐手里。
我得出去一趟,过年就回来。
这些天,你们就去徐老师家里住,我已经打点好了一切。
爸爸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这些钱够你和乐乐填饱肚子,你是姐姐,得照顾好乐乐。
同样,你也得照顾好你自己。
爸爸拍了拍姐姐的肩膀,随后又看向我,不要给你姐姐惹事。
我不服气,乐乐很乖,才不会惹事!
爸爸笑了笑,将我抱在怀里。
我问他,爸爸,你要走了吗?
多久回来啊?
爸爸沉默片刻,随即笑道,等乐乐考到满分,爸爸就会回来。
我也不说话了。
我的成绩不如姐姐的好。
让我考满分,还真有点难度。
爸爸是在我睡梦中,悄悄离开的。
他似乎不太习惯分别的场面。
但他在临走之前,又给我和姐姐煮了碗糖水。
14.爸爸不在的这些天。
日子过得很平淡。
换作过去,我还巴不得爸爸能不回家。
这样我和姐姐就不会挨打挨骂。
但现在,爸爸变得不一样了。
每次回家,爸爸都会陪着我和姐姐,偶尔会辅导我们的功课。
还会准备小惊喜。
草编的蚂蚱,纸做的灯笼,好多好多。
爸爸好像是天生的魔术师,总会变出新花样逗我和姐姐开心。
可现在,爸爸已经走了半年。
他还没有回来。
我已经考了很多个双百。
也会学了爸爸的戏法。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我变得不安,姐姐,爸爸不要我们了吗?
我不止一次听虎子说,爸爸不要我和姐姐了。
他把我们两个拖油瓶甩掉,和新妈妈一起生活,还会有新的娃娃。
说不定,爸爸早就把我和姐姐忘了。
想到这儿,泪水不停在眼眶里打转,可我还是忍住了。
姐姐抿了抿唇,她不知道如何安慰我。
大概是,姐姐和爸爸的关系很淡。
她好像不需要爸爸,就已经很独立了。
她从不过问有关爸爸的任何事,她只关心我和她的事,其余时间,都在认真学习。
可我不一样。
从每天一问,到每天三问四问。
姐姐说,很快了。
春去秋来,已经入冬了。
我渐渐不再开口过问爸爸的事。
变得比以前都要沉默。
只是偶尔会望着门外发呆。
心里默默想着。
会不会,再多等等。
爸爸就会回来了?
15.就在众人都觉得,爸爸出去之后,就再也不会回来时。
姐姐却告诉我,他会回来的。
抱着这样的念想,我一直在等。
就这样,等到了除夕夜。
深夜雪下的很大,屋外传来的脚步声。
由远及近。
我心底隐隐有所感知,也不等姐姐阻拦。
直接从炕上跳了下去,冲出了屋子。
那是漫天的雪,落在他肩上已经有些厚,他还穿着离开时的旧衫,如今站在门外,冻的直打哆嗦。
我的眼眶湿了湿,上前将他一把抱住。
爸爸,我好想你。
16.爸爸回来了。
他挣了不少钱,说是足够养活我和姐姐一段时间。
这些天我一直粘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我给他看了双百的试卷,他脸上这才有了笑脸,随后又揉了揉我的脑袋。
爸爸,你还要走吗?
村里好多人的家长,都会在过完年后,就离开了村子。
他们说,村外打工机会多,挣得钱也就多。
可我发现,有些人离开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比如,虎子的爸爸。
但没人敢在虎子面前提起虎子的爸爸,也不敢说爸爸不要他这类的话。
虎子妈很凶,会带着虎子上去把人骂哭。
所以爸爸也会和虎子爸爸一样,离开了就不回来吗?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担忧,将我抱在怀里,不走了。
留下来陪你和姐姐。
我窝在爸爸怀里,悄悄抹了眼泪。
手却一直死死抓住不放。
17.在我和姐姐已经学完了小学的所有内容。
爸爸带着我们,离开了这座大山。
转而去镇上念初中。
一到教室我就发现,班里的女孩子多了不少,也没有男孩子欺负女孩子的场面。
反而是……护着女孩子?
我很震惊,但姐姐却表现的习以为常,反而是松了口气。
镇上的初中可以留校。
爸爸就给了我和姐姐一笔钱,又走了。
他很少和我们说,关于他在外的生活。
倒是经常问我们,在学校过的怎么样,钱够不够,有没有被人欺负?
…爸爸只有在周末的时候,偶尔会回来看我和姐姐。
他会带着我们去镇上逛逛,看见有合适我们的,就都买下来。
他很大方,对我们一点也不吝啬。
时常觉得亏欠,没能给我们更好的生活。
在他又一次塞钱给我和姐姐时。
我发现了他干瘪的钱包。
只有几块零钱,剩下的就什么也没了。
他似乎发现了我的视线,立马将钱包又收了回去,笑的有些尴尬,爸很好,爸不差这点。
钱不够了,给爸说。
快回去吧,好好学习。
我怔怔听着他的话,转过身时,泪水再也绷不住掉落。
我不敢回头,因为我知道爸爸一定还站在我身后。
他舍不得走。
却又不得不走。
18.后来的那段时间,我都拼了命的学习。
只有考去最好的高中,就可以免学费,还能额外再拿到一笔奖学金。
不负众望,我和姐姐都去了最好的高中。
听说,是一所贵族私立高中。
钱给的也额外丰厚。
相对于我的兴奋,姐姐却罕见的沉默了。
她拉着我的手,因为恐惧,都在发颤,我们不去哪儿。
我不解,为什么?
她看向我,眼底的惊恐化为实质,大颗大颗的泪水砸在我的手背。
因为…她说不出,这是她一直保守的秘密。
我笑了笑,姐姐别怕,有我和爸爸在,没人敢欺负你。
姐姐望着我,久久未语。
只是抱着我的力度,大了不少。
姐姐很快就冷静下来,她认真的对我说,不准早恋。
19.起初我还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提到这方面。
因为我的眼里,只有学习。
但很快,麻烦找上门来了。
对方是有名的二世祖,也不知为什么,成天往我跟前凑。
又是送牛奶,又是送零食。
我皱了皱眉,将他送来的东西,换成了钱给他,不用再给我送这些,我爸爸会给我买,我也不差。
还有,不要再来打扰我学习。
二世祖沈煜初则是饶有兴致打量我,到底还是接过了我的钱。
只是我没想到,学校很快就开始传言,我和沈煜初在一起的消息。
班主任把我叫去办公室,苦口婆心的劝说我。
我委屈,我根本就不喜欢沈煜初。
班主任认真打量我的神情,发现我没有说谎,转而又把沈煜初叫了过来。
那天之后,沈煜初果真没有找过我。
只不过,的事情又开始了。
也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爸爸只是个普通打工人的话,明里暗里都拿这话来嘲讽我。
说我是丑小鸭,这辈子都是穷苦命。
尤其是高三家长会,爸爸赶的很急,连身上脏兮兮的工服还没来得及换。
而周围前来参加家长会的家长们,穿的非富即贵。
在众人打量的目光下,爸爸顿住了,迈开的腿又缩了回去。
为首的沈煜初不由嗤笑,其他人也跟着纷纷附和,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爸爸,我在这儿。
我走上前,挽住了爸爸的胳膊。
带着他来到我的位置上。
这些年,我和姐姐都拿到了奖学金。
本以为爸爸的工作会轻松很多。
却没曾想,他更卖力了。
我不是没想过偷偷去找他,却被姐姐拦下来。
姐姐说,有这个时间,不如拿去好好学习,以后才能报答爸爸。
而现在,周围人犹如实质的鄙夷,落在我身上。
但我却不在乎。
像这样的目光,我从小看到大。
比起这个,努力学习才是最好的。
爸爸很认真听着班主任的话,尤其是在听到班主任说,我和姐姐很有希望考进高等学府后,眼眶红了又红。
临走之前,爸爸又要塞给我一笔钱。
我本意是要拒绝的,但姐姐却一反常态的让我收下。
姐姐说,只有你收了这钱,爸爸他才会安心。
否则,他总会觉得你没吃饱没穿暖。
终1.高考结束后。
我拿到了心怡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姐姐比我厉害,她直接提前保送走了。
参加毕业会那天,班上的同学都知道了我考上的好消息,纷纷向我道歉,我都一一接受了。
乐乐,你真厉害,简直就是励志学大女主啊!
当初是我们不懂事,还欺负了乐乐,以后乐乐要是有什么难事,尽管开口跟我们说,我们肯定会帮忙的!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沈煜初则是独自喝着闷酒。
他没能考好,连本科的分数线都没达到,最后是被家人送出国。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我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
但沈煜初却看着我。
林清乐。
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气氛一下子凝固。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着我和沈煜初。
我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声音不冷不淡,抱歉,我不会喜欢一个,对我家人不敬的人。
也不会喜欢上,欺负女生的男生。
沈煜初的脸色白了又白,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再也忍受不住众人的目光,逃也似的离开了。
终2.我原以为不会再和沈煜初碰面。
却没想到,四年后我们又碰见了。
沈煜初见到我,直接抛下了身边的女伴。
好久不见,林清乐。
我点点头,也没在多说,注意全在他身后的女孩身上。
女孩年纪看上去不大,估摸着也才刚上大学的模样。
但她眉宇间的愁苦可不少,似乎也察觉到我的视线,勉强的冲我柔柔笑了笑。
我又再次想起,之前偷偷听爸爸和系统的谈话。
如果我是恶毒女配。
那么眼前这个,应该就是虐文女主了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
因为那天在沈煜初身边的人,还真是虐文女主,宋绵。
家人重病,不得已的她,当了沈煜初的替身情人。
之后要经历一系列虐身虐心的故事,才能修成正果。
与其说是完美结局,不如说是被迫向命运妥协。
我将宋绵约了出来。
这里是一笔钱,刚好够你家人治病的费用。
等你日后成功毕了业,就来我公司上班,算是提前预付你的工资,怎么样?
宋绵拿着卡,还有些不太敢相信,神情还有些呆愣。
这居然是真的。
她哭的颤抖,眼里充满了对我的感激,谢谢你,林小姐。
林小姐,你真是个好人。
沈先生无论如何都配不上你。
我笑了笑。
听了宋绵的后半句,认同的点了点头。
终3.自从上了大学,再到工作。
我就已经有好些天,没能好好和爸爸聊天。
也不知何时,我和爸爸聊天的内容越来越少。
他总是反复问我同样的问题,吃了吗?
工作怎么样?
钱还够不够?
…我都一一回着。
爸爸总是掐着点,把电话给挂了。
随后,又会转钱过来。
那天晚上。
我恍惚间做了个梦。
梦里,爸爸在撞到墙后,没几天醒了过来。
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给打了一顿。
碰巧那天,姐姐去后山摘蘑菇,没能及时赶回来。
最后,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终.后来,爸爸为了娶新媳妇儿,生大胖小子。
想着把我和姐姐都嫁出去。
换彩礼。
可姐姐和爸爸说,读书能拿到钱。
这才让爸爸松了口气。
姐姐带着我读书,一直到高中。
我遇见沈煜初。
他对我很好,几块进口巧克力。
我就爱他到了死心塌地的地步。
但沈煜初很快就腻了,转而爱上了别人。
我不同意分手。
却也不得不被迫分手。
因为,爸爸来了。
他不顾我的哀求,将我带了回去。
硬是要我嫁给四十岁的老男人。
二十万。
只要二十万。
这辈子都只能被困在深山里。
我不甘心,最后跑了。
但我没有学历没有文凭,只能干粗活。
索性,我还有好看的容貌。
等我再次遇见沈煜初。
他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女人,和我长相有五六分相似。
明明,沈煜初爱的人一直是我。
凭什么?
后面的事我已经记不清了。
只知道最后,惹怒了沈煜初。
我又被人带回了深山里。
死的时候,是因为没能护住头。
被醉酒的丈夫,拿椅子狠狠砸中了脑袋。
失血过多,死了。
在我死后不久,我的姐姐也随我去了。
嗯。
姐姐比我更早认命。
再得知我死后,产生了强烈的不甘情绪。
她重生了。
姐姐认为,一切悲剧的起源,都是爸爸。
但她没想到的是。
爸爸也变了。
爸爸早在醉酒磕碰头,就已经死了。
睁开眼的人,并不是爸爸。
他来自另一个世界。
很不幸的是,他养育多年的儿子,竟然不是他亲生的。
老婆连带着奸夫,将他杀害,骗取保险。
整个过程,他最疼爱的儿子,站在旁边冷漠的注视着一切。
为了活下去,他绑定了系统。
需要救赎恶毒女配,清空黑化值。
他答应了。
于是,疼爱我的爸爸来了。
恭喜宿完成任务,女配黑化值清零。
解绑成功。
祝愿宿主生活愉快。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