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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望回姜春望梁修全文免费

鲸与鹿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隔天,正午时分。秦林的菜市口人潮涌动。县太爷安大人命令一下,刽子手大刀一挥,刀刃便要落下。听说,梁将军在囚犯将要被斩首之际赶到,愕然叫停,不由分说便冲上斩首台,怒气腾腾的大声质问着死刑犯,你姐姐是不是你唆使去毒害你丈夫的?听说,与着急的梁将军所不同的是,囚犯在梁将军耳边低语了一小会儿后,那个囚犯便开始像个疯子一般大笑着,笑得浑身乱颤,而梁将军的脸色也随着囚犯的笑声变得毫无血色,跌跌撞撞的走下了斩首台。此后,酒肆,客栈,戏院……人多的地方无不都在传播那时梁将军的所作所为。所有人在猜测,梁将军同那个死囚是何关系。为何震怒着急,又为何失望落魄。曾府接二连三出现命案,曾家大少爷被发现陈尸野外,二夫人已变得疯疯癫癫,大夫人被砍头,前几日曾老爷...

主角:姜春望梁修   更新:2024-11-26 19: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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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春望梁修的其他类型小说《春望回姜春望梁修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鲸与鹿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隔天,正午时分。秦林的菜市口人潮涌动。县太爷安大人命令一下,刽子手大刀一挥,刀刃便要落下。听说,梁将军在囚犯将要被斩首之际赶到,愕然叫停,不由分说便冲上斩首台,怒气腾腾的大声质问着死刑犯,你姐姐是不是你唆使去毒害你丈夫的?听说,与着急的梁将军所不同的是,囚犯在梁将军耳边低语了一小会儿后,那个囚犯便开始像个疯子一般大笑着,笑得浑身乱颤,而梁将军的脸色也随着囚犯的笑声变得毫无血色,跌跌撞撞的走下了斩首台。此后,酒肆,客栈,戏院……人多的地方无不都在传播那时梁将军的所作所为。所有人在猜测,梁将军同那个死囚是何关系。为何震怒着急,又为何失望落魄。曾府接二连三出现命案,曾家大少爷被发现陈尸野外,二夫人已变得疯疯癫癫,大夫人被砍头,前几日曾老爷...

《春望回姜春望梁修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隔天,正午时分。

秦林的菜市口人潮涌动。

县太爷安大人命令一下,刽子手大刀一挥,刀刃便要落下。

听说,梁将军在囚犯将要被斩首之际赶到,愕然叫停,不由分说便冲上斩首台,怒气腾腾的大声质问着死刑犯,你姐姐是不是你唆使去毒害你丈夫的?

听说,与着急的梁将军所不同的是,囚犯在梁将军耳边低语了一小会儿后,那个囚犯便开始像个疯子一般大笑着,笑得浑身乱颤,而梁将军的脸色也随着囚犯的笑声变得毫无血色,跌跌撞撞的走下了斩首台。

此后,酒肆,客栈,戏院……人多的地方无不都在传播那时梁将军的所作所为。

所有人在猜测,梁将军同那个死囚是何关系。

为何震怒着急,又为何失望落魄。

曾府接二连三出现命案,曾家大少爷被发现陈尸野外,二夫人已变得疯疯癫癫,大夫人被砍头,前几日曾老爷也被毒死。

全城人都议论着曾府是否有不干净的东西缠上大夫人。

大夫人的罪责,慢慢在百姓口中变得罄竹难书。

看见城内张贴的告示,杀害曾老爷的凶手大概知道便是那个死囚的姐姐,而梁将军和姜春望的关系更变得扑朔迷离。

告示上用斗大的字写着:赏银五十两,这也是笔只赚不赔的买卖。

*。

城南戏院里那个说书人,号称是秦林的百事通。

姜春望要去找他。

“话说那个梁将军,便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家族从爷爷辈开始便是朝廷功臣。

5岁便拿起刀剑棍棒学武,可谓是少年出英才……”姜春望在台下,梁修从小到大的事情,她都清楚,知道的甚至比这百事通多。

说书人一说起梁修的事情,便讲了整整一个时辰,从他幼儿学武说到少年得志,再到封侯。

梁修是秦林的骄傲,他梁家的骄傲,也是她的骄傲。

一想及此,姜春望的脸便开始隐隐作痛,伸手一碰,就吃痛的收回。

这个脸上的伤,怕是要化脓了。

这时,鼓掌声响起,说书人退了场。

姜春望立马便起身追着说书人的步伐。

“请等等!”

姜春望跟了几步,喊道。

说书人刚想撩开门帘,走进后台,就听见有人叫住了他。

一回头,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熟悉之人,而是身着一身黑色,头戴帷帽,垂下黑纱,看不真切脸的女子。

“请问?”

说书人想打听来者何人,岂料姜春望就打断到:“传闻您是百事通,若是您知道的就不会问我是谁。

若您不知道,那老先生也应该知道我不方便说。”

说书人抚了抚胡子,猜测道:“如今这秦林有两种人不可说,一个是当今陛下,一个便是姜春望。”

“老先生,您漏了一种,还有一种人便是隐姓埋名的绝世之人。”

说书人豪迈大笑,不再深究。

“秦林里简单之事问我,我可不计报酬回答。

若是别的事,还要看老夫心情如何,看看该跟你讨多少银子才划算。”

“我只问一事,死囚的尸首。”

说书人眯了眯眼,虽心中不解,但还是回答道:“尸首无非是城西外乱葬岗,亦或者扔到郊外喂野兽。”

一听,姜春望连忙道谢。

说书人却摆摆手,豪迈地说道:“不碍事不碍事,打听乱葬岗的也独独你一人。

好自珍重!”

话音刚落,老先生刚转进后台,门口便熙熙攘攘起来。

“戏院里的人都不准走!”

不出片刻,还未等姜春望回过神,整个戏院都被包围了。

是梁修的军队。

梁修大声道:“本将逮捕逃犯,请各位父老乡亲多多配合!”

戏院内交头接耳的声音随着梁修一声令下,一下子便安静下来。

“都排成队!”

姜春望无法逃走,也被士兵推搡着到了梁修面前,排在了第二排。

许是一身黑的姜春望太过显眼,梁修一眼便抓住了这抹颜色。

走近,问道:“这位姑娘,可否将黑纱揭下?”

姜春望埋下头,一声不吭。

梁修觉得奇怪,耐着性子,再一次询问:“可否将黑纱揭下?”

姜春望知道,再不回答,恐也难逃。

便放手一搏,故意粗着声音说道:“将军要我揭下可要做好准备,我自幼便生来样貌丑陋,脸上皮肤溃烂,无人敢接近我,怕被传染。

将军不怕吗?”

果不其然,梁修有片刻的征仲,但是姜春望也知道,这番说辞是不会让梁修知难而退的。

“梁某不是个以貌取人之人,还望姑娘配合。”

姜春望心里其实直在打鼓,要是揭下黑纱,梁修必定能认出她来。

就算,自己已……毁容。

那双眼,就骗不了他!

以梁修刚正不阿的性子,必定会将他捉拿归案。

可,玉溪的尸首怎么办?

她不想让玉溪长眠与那种地方。

揭还是不揭,她进退两难。

没成想,事情又出现了转机。

“梁将军,找到了!

找到了!”

士兵高亢的声音从门外喊到梁修面前。

梁修注意力便从姜春望身上挪走,瞪着士兵,急切地问道:“可是真的?”

士兵点头如捣蒜,确定:“是的!

方才一妇人说是在西街的街头看见过!”

梁修见士兵如此肯定,二话不说便小跑出了戏院。

*。

那老妇说的那人并不是姜春望。

梁修失落极了。

梁修知道自己是寻姜春望寻疯了,一有她的消息,无论真假,都当作一丝希望。

就算他知道,那五十两纹银是多么诱人,全城会为了五十两草木皆兵。

他必须找到她,亲口问问她,从前那个贤良淑德的姜春望去哪儿了,可真如同赵临昭说得,她就是为了报复。

他什么都可以由着她,可独独唯有这种事,他要亲自问问她!


森森白骨遍地,阴森恐怖,散发着作呕的肉腐烂的气味。

乱葬岗的夜像是地狱,令人心生畏惧。

姜春望举着火把,跳进了尸堆。

顾不得味道刺鼻,低下头寻着姜玉溪尸首。

突如其来四周一片火红的光亮出现,姜春望一惊,忙环顾四周,只见自己已被火光团团包围。

从士兵后方走来一模糊身影,背着光看不清来人面容,直到那个身影启声:“春望!”

方知梁修找到这儿了。

见到面第一句话便是:“你跟我回去!”

姜春望瞟了几眼将她围的水泄不通的士兵,回神对着梁修说道:“你我一年未见,就用这种方式见面吗?”

“春望,你跟我回去!”

梁修的语气冰冷,姜春望一寒。

“我可以跟你回去,只是要等我将我妹妹安葬好。”

话毕,便转身不再与梁修多说。

梁修望着姜春望,一阵酸楚。

她与自己青梅竹马,她爱护妹妹的样子他都见过,如今变成这样,他也不愿见到。

姜春望一袭黑衣,融进这黑夜里,看不见脸庞。

记得,未出事前,她更爱穿鲜艳的衣服。

梁修屏退士兵,留下一把火把。

“你们回去吧,我跟着她就行!”

一大片火光消失,梁修用力的将火把插进泥土里,跟着也跳进了死人堆。

姜春望虽背对着梁修,但她能感受到周遭的变化。

气氛更加压迫了,因为现在独留了梁修。

姜玉溪的尸首是到了天微亮才找到。

家族大爷爷对她说,姜玉溪这个名字要在族谱中除名,姜春望求了一天一夜,大爷爷都不曾动摇。

最后她恳求大爷爷将妹妹葬在父母亲的旁边,大爷爷才勉强答应。

在姜玉溪被斩首前,大爷爷说:“姜家世代为宫廷纺织,不做恶事,不做恶人,如今家里出了这么一个杀人犯,是姜家耻辱!

让其尸首葬在你父母身边已是恩典!”

姜春望摘来一朵黄色小花,放在了姜玉溪坟前,她望着墓碑,沉默良久。

今日,天蔚蓝,不见一丝风。

梁修站在姜春望身后,默默不语。

“妹妹,若看见爹娘,替我跟爹娘说声,我过几天便来找你们。”

姜春望说时心态平和,一点不见波澜。

可梁修却有些懊恼,“春望!

你怎么能这么说?”

姜春望笑出了声,笑得绝望,道:“梁将军来不就是抓我回去的吗?”

“你若真杀了人,法不容你,可我能替你求情。

若你没有,何必将罪责全部揽到自己身上?”

“我杀了!”

姜春望回过身,并不否认罪行。

“我妹妹当时身在牢笼,与那人有仇的只有我一人,不是我,还有谁?”

“我不信!”

就算她痛快承认,但梁修不信。

“你有难言之隐,为何不告诉我?”

“信也好,不信也罢,梁修,你知道的,你现在是在自欺欺人。

你也知道,最后断案的是县太爷,不是你!

你的职责就是将我抓捕归案!

别再自己猜测,别再以从前的眼光看待如今杀了人的我。”

梁修知道姜春望说这话是故意激他,一时应不上话。

“梁修,你是个豁达爽快的人,有美好前程,不必要将心思浪费在我一个犯人身上。”

姜春王轻声劝阻梁修。

“就算你替我求情,让外人如何看你?

一个堂堂正正,刚正不阿的将军,为了一个犯人就坏了规矩?”

姜春望双目柔情,眼含泪花,透过黑纱凝望着梁修,他们已隔了天涯,不止是这一层黑纱。

*。

梁修负伤归来已是傍晚,回到老宅,只派了老管家出去请了大夫回来。

自从将军府在都城建成,家中二老便随他离开了秦林,老管家守着这空荡的梁府转眼已有数年。

他偶尔卸下盔甲回到秦林,都是来去匆匆,逗留不长,便被昭回都城。

一年前,他出征前,许诺过春望,凯旋归来便迎娶她。

没想到,这次回来,世事却变了模样。

手臂的伤是小事,想不到的是隔天赵临昭与县太爷安大人来府上关心了,只是这“意料之外”是梁修的“意料之中”。

赵临昭瞟了瞟坐在旁边椅子上的安大人,示意安大人先行开口。

安大人心领神会,忙装作关心,问道:“梁将军的伤,可无大碍?”

“并无大碍!”

简单四字,不想过多解释。

安大人尴尬极了。

“那就好,那就好!”

赵临昭接着开口,“那梁弟要好好休养。”

遂装作不经意又问道:“听闻昨日梁弟是去抓姜春望的,可有抓到?”

“这伤便是姜春望趁我不备,将我砍伤的,可恼可气!”

梁修似乎早有准备,回答严谨,毫无披露,言语间还夹杂着星星愤怒。

“梁弟的意思是让姜春望逃脱了?”

赵临昭一脸不信的样子。

“征战沙场数年的梁将军,竟然会被一弱女子给偷袭?”

梁修淡漠一笑,道:“你也知我征战沙场多年,不会让一女子偷袭。

若是要刻意放走姜春望,我为何要主动请命?

故意放走逃犯是何罪我很清楚!”

梁修反问,让赵临昭一时间答不上话。

“我明日就会让安大人重新画姜春望如今的长相,再张贴告示。”

*。

梁修将佩剑拔出,递到姜春望手上。

说:“我平生就做这么一件让我无法说自己刚正不阿的事!”

“梁修。”

姜春望懂梁修的意思,他是要她逃走。

“你甘心被我带回去吗?”

梁修问。

“你跟我回去,就是一死,以你性格,就算是你妹妹唆使你做,你也会把罪名全加自己身上,不会让死去的妹妹多添罪名。

我怕,到时我的求情除了无用,就是让你死去更快。”

梁修才想起,他的求情怕不是退路,而是绝路。

“梁修,我死或不死,对于我来说已毫无意义。”

姜春望不想梁修一世英明就毁在她手里。

梁修知道姜春望现在一心求死,她不能绝望,他见不得她绝望。

“可对我有意义,我不想你死!

只要你活着,比什么都好!”

梁修一番肺腑,使得姜春望动摇了求死的决心。

沉思许久,抬手拿下了戴在头上多日的帷帽。

映在梁修眼里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刀痕、结痂的伤口布满整张脸,还有那双无神的眼睛。

梁修一惊,渐渐红了眼眶。

昔日那个娇俏的脸庞早已不复存在,那双每日都笑得灿烂开怀的眼睛,像是干枯了的水井,凋谢的牡丹,黯然失色。

脸上有多少道的伤痕,就知道当时姜春望有多少的痛苦和绝望。

姜春望看着梁修这么一动一动的盯着自己的脸,早已心乱如麻,手足无措。

忙转过身,戴回帷帽。

低声问道:“是不是吓着你了?”


“为何?”

梁修激动的反复问着“为何?”

姜春望低垂着眸,泪盈于睫。

她自从妹妹出事,替妹妹喊冤,给自己毁容,都不曾落泪。

而今,就是梁修一句问,就让自己控制不了一年来心中的压抑,全都释放了出来。

可她不敢放声大哭,像从前受了委屈就依偎在他怀里。

他什么事都由着她,宠着她,爱着她。

她怕啊!

怕自己这个沾满了鲜血的人让他左右为难,怕他听到她的哭诉,就会将他满腔的正义全然丢下。

姜春望沉沉一笑,显得无畏又无奈。

“为何?”

她也在自己问自己。

太多因素了,可能……是要毁了自己来多留些时间找到妹妹尸首吧?

或许……是怕面对梁修吧?

姜春望久久不语,对着梁修却说不出缘由。

静谧之下,树林刮起一阵冷冽的风,叶子随着簌簌作响。

吹动了姜春望的黑纱,风透过缝隙直逼脸颊,在有未干的泪痕脸上吹得生疼。

而后,伴随着的是剑出鞘的的刺耳声。

等姜春望惊讶的转回身,梁修早已举起剑,利刃划过衣裳,划破皮肉。

血嗤嗤的往外冒,可梁修冷峻的脸上,挂上的却不是已疼痛而扭曲的表情,而是一抹释然的笑。

姜春望大惊,疾步上前,抓起梁修的手,二话不说便将衣角撕下,死命地捂着梁修出血的手臂。

黑纱遮住了姜春望脸上的表情,但是梁修知道,她哭了。

“这点小伤,对我不碍事。”

梁修扯出笑容,宽慰着姜春望。

姜春望缄默着,血不一会儿就渗透了布,温热的血融入黑色,犹如漆黑的夜,令人绝望。

姜春望扔掉满是血的布,又从另一边撕下衣角,慌忙按着伤口,姜春望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徒劳无功的,可是她只能反复的重复着这个动作。

“春望!”

梁修忍不住打断姜春望的动作。

“你快走!”

梁修轻言提醒着。

姜春望却听不见,全部注意力在梁修的伤上。

血止不住。

姜春望拿开布,看到了梁修的伤。

伤口已隐隐约约见骨,可见梁修是用了多大的力道划了下去。

姜春望的心口突然一疼,喉间一紧,像快没了呼吸。

“都怪我!

都怪我!”

姜春望自责极了。

“若不是我,你怎么会如此陷入两难境地?

若不是我,你怎么会抛下你的正义,你的法不容情?

若不是我,你还是那个毫无污点的梁将军?

若不是我……”声音戛然而止,梁修不顾伤痛一把将姜春望揽入了怀中。

外界的风声已被梁修厚实的怀抱阻挡在外,冰冷萧条的世界仿佛都已陡然入春。

姜春望一条一条,一字一句的在细数自己的罪恶。

梁修心疼,他不愿她将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

她杀了人,还是没有。

这一刻的梁修早已看得不再那么重要。

因为她是春望啊!

他的春望啊!

她说不能用从前的姜春望对比如今的姜春望,可他们分开只不过短短一载,秉性善良的她如何会变成他人口中恶毒的女人?

“梁修!”

怀中女子开口唤道。

“梁修,不必要为了我这样做,不值得。

我杀了人!

就算你再怎么不信,就是我杀了人!”

姜春望的话,梁修没有回应,只是将姜春望抱得更紧。

许久,才说道:“我知道!

我知道!”

声如细丝。


秦林的夜寂寥又清冷。

她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是冷,也是害怕,生怕躲藏的地方被追兵发现。

“好姐姐,就一次,就一次替我下这个毒。”

姜玉溪紧握住隔着牢房姜春望的手,苦苦哀求。

“妹妹,你害得四娘失去了孩儿,现在为什么还想害你夫君?”

姜春望着实不解,四娘若是有错,那无辜的孩儿总没错,何苦害了自己,又害得那尚不懂人事的五岁孩子惨死野外。

如今身在牢狱,却还是想着如何报复。

姜玉溪一说及此,潸然泪下。

“姐姐,你最懂我,现在又问我为何还要加害夫君?

一切起因皆因他而起,娶我之时,与我说两人要相濡以沫,恩爱一生。

可不出半载,他又纳了四娘为妾。

我只叹自己命薄,六年来苦苦忍耐,告诉自己罢了罢了。

可自己千般忍耐,换来得却是一封休书。”

姜玉溪嘲笑自己的无知,嘲笑自己竟还信那个负心郎会回心转意。

整整六年啊,自己六年来尝尽了酸苦,受尽了折磨。

如今,一纸诉状,一个鸣冤鼓就将她告上了公堂,要县太爷将自己凌迟处死。

自己,似乎还激起了民怨,所有人都求县太爷明日就将自己推到菜市口砍头。

是自己做错了,还是那个负心郎将自己弄得如斯田地?

不!

她没错!

她没错!

“他该死!

就是该死!”

姜玉溪恶狠狠的对着姜春望大吼道。

姜春望失望至极,不再好言相劝。

“他负了你,你就是骂他,打他,也不该害人性命,不说别人,同样也害苦了你自己!

他错在先,你也同样是错!”

一番话,是忠言,可在姜玉溪这个将死之人面前,毫无用处。

她现在,不想悔过,只想让那对狗男女阴阳两隔,在黄泉路上还有一人相陪。

“我明日便是死期,你如今跟我说谁对谁错也是为时已晚。

你若是我姐姐,就当帮我完成这个遗愿,好不好?”

姜春望挣脱开姜玉溪紧握不放的手,侧过头,并不作答。

姜玉溪见言语恳求无用,膝盖一弯,重重地跪了下去。

死死抓住姜春望的衣袂,声嘶力竭:“姐姐,从小到大你什么都帮我,护着我,为何就这小小的遗愿都不能替我实现?

姐姐,我求求你了!

我求求你了!”

*。

寒风中,追兵的脚步声还未离去,姜春望握住临走出牢房时,姜玉溪给她的一张纸,一刻也不敢放松。

纸张在手心越捏越紧,越捏越紧,两行清泪早已挂在脸上。

“姜春望!”

骤然,一熟悉的声音伴着风传到了耳边。

是他?

姜春望心一紧,脚步越往暗处移动。

她不能被他抓到!

“姜春望”又是一声唤。

带着愤恨,带着失望,不似从前,轻柔低语。

“若是你妹妹唆使你去毒害他人,你可以说出实情,我定会为你求情!”

“呵呵。”

只听一旁一低沉声音响起,讥嘲道:“梁弟,这就是你说的非她不娶的女子?

蛇蝎心肠,毒害妹夫,如今又是个逃犯!”

梁修毫不在意,冷笑道:“赵兄随为弟前来,是有心为为弟找姜春望,还是有心来监督为弟,怕我徇私枉法放走姜春望,你我心里都明白。

姜春望是否真的毒害别人,那也得县太爷审问了才知。”

“梁弟,你好不容易打了胜战归来,陛上破格嘉奖封为侯爷。

如今你请命来捉拿要犯,若是有私心,陛上不怪罪也是难的。”

赵临昭一笑,又道:“前些日子若不是舍妹细心照料你战后复发的箭伤,你哪有力气来寻这个逃犯。

而那时,这个姑娘又在何处?

舍妹的心,你不能说不知吧?”

“令妹照顾,梁某自当感谢!

令妹心意,梁某已同令妹讲明,梁某心中只有姜小姐。

其他的,梁某心中有数,赵兄大可放心。”

现在的梁修,没有心思同赵临昭盘旋,他心心念念的便是找到姜春望。

姜春望不敢坦然站出来任由梁修逮捕,她更怕面对梁修,她怕梁修责问她,为何做出这种事来。

一番搜索,无果。

官兵撤了,梁修也走了。

姜春望小心翼翼探出头,望着踏着月光离去的梁修,身穿铠甲的他在夜里犹如冰冷的寒铁,只留给姜春望一个背影。

“我怕是,已经配不上你了。”


“梁将军!”

安大人喊了喊正提笔却迟迟不落笔的梁修。

梁修从回忆里收回神,轻咳一声用以掩饰。

安大人察觉到梁修的出神,故意问道:“梁将军可还记得?”

梁修重沾墨水,冷言:“我夫人的样貌,怎会忘记?”

笔尖刚落下,一把折扇突然闯入,横在纸张上,将毛笔轻轻一推,阻止了梁修作画。

梁修错愕抬头,看到了赵临昭负手站在了他的面前。

“梁弟这副画该如何作?”

赵临昭挑眉问道。

梁修对于赵临昭这不礼貌的行为,有丝厌恶。

放下毛笔,便疾言厉色回道:“如实作!”

“梁弟刚负伤,怎好再提笔作画。”

赵临昭说得冠冕堂皇。

安大人这时也搭腔道:“是啊,梁将军应在家静养的!”

“姜春望样貌有变,恐怕就只有我一人见过。

我不画,谁画?”

梁修听出来两人话中有话,但不知两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梁弟,姜春望如今的样貌,还有一人见过!”

赵临昭这个消息犹如闷雷打在梁修头顶。

春望不是一直戴着笠帽,挂着黑纱吗?

怎会有人见过?

梁修震惊的望着赵临昭叫随从请进一个老人。

那老人站定三人面前,毕恭毕敬的先朝梁修,随后又向安大人和赵临昭作了揖,样子十分谦卑有礼。

梁修紧皱眉头,黑眸染上冰霜般凝视着这一猜便猜出来意的陌生人。

他们是怕自己凭空捏造出一个模样吗?

“赵兄这是何意?”

梁修侧目,尽量压下怒火。

“为兄怕你的伤,这时不该提笔作画。”

相比凝重着一张脸的梁修,赵临昭却是勾起嘴角,沁有笑意。

若说他梁修是皇上的左膀,那赵临昭对于皇上来说便是右臂。

他不似自己常年征战在外,能在那易怒易喜的皇上身边活得如鱼得水,这般诡计多端的伎俩对于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

“赵兄这般好意,我不敢受!”

梁修厉声回绝。

“梁弟,你可知,那日你在戏院里见到的那个一袭黑衣的人是谁?”

赵临昭眉尾一挑,明知故问。

“是姜春望!”

从赵临昭口中说出姜春望这三个字,不由的令梁修心头一紧。

脸色又是一沉,如同阴霾的天。

“对!

就是那天,她来打听她妹妹的尸首在哪里。

当然,问得就是这位在你们秦林大名鼎鼎的百事通!”

说书人上前一步,接着说道:“是,那姑娘当日是来找过我,问死囚的尸首在何处,那地方鲜少人知道,更别提有人问起。”

说书人回忆着。

“那姑娘穿着一身黑衣,身上散发着溃烂的气味,遂看不真切,但透过遮掩她面容的黑纱,能隐约感觉到的那是一张见不得人的脸。”

说书人将姜春望的样子已经说得八九不离十,梁修想凭空捏造一张脸的谎怕是撒不了了。

“是吗?”

梁修听完,森冷的表情未变,牙关紧咬,好似要将面前这个人咬碎。

“那那日你人在哪儿?

本将来寻人,你为何不出来揭穿?”

一说及此,说书人立马辩解道:“那日,小人已经从戏院后门离去,并不知道将军您来。”

“那为何不来报案?”

梁修步步紧逼,想使说书人害怕,说出赵临昭有无贿赂他。

可是,这说书人像是见惯了梁修如此的盘问,说话间竟不见一丝纰漏。

“小人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掺合此事。

可赵大人说,梁将军为了寻那姑娘,那姑娘竟拔刀让梁将军受了伤。

想想,小人应当不能有所隐瞒。”

赵临昭并未让梁修继续盘问下去,也就不再征求梁修的意见,递上梁修放下的毛笔,命令说书人将所看到的原原本本画出来。

一张画像,半柱香的时间。

那说书人笔下的姜春望,与梁修深刻在脑中,不愿展示于众人的姜春望,一模一样。

自己用力保护掩藏的,却这么容易被他人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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