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婵姬梁洛宁的其他类型小说《江山笑我无归处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有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次日夜,姜青翰长子的百日宴。席上莺歌燕舞,杯觥交错,上到齐王宠臣崔杼,高固,下到宗亲外戚,无不坐席。“公子无野能来,真是让臣欣慰,君上最想看到的莫不过就是您们二位兄弟和睦了。”崔杼举杯对姜无野笑着说。梁洛宁刀一般的目光自藏书楼穿过席间欢声笑语,死死盯着姜无野。梁洛宁以前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能这么恨他,如今他对付姜青函的手段,和当初对付梁家如出一辙。他亦举杯谈笑,一派倜傥悠然,但她知道,姜无野在等,等他安排好的刺客。姜无野的人百里挑一,如十年磨一剑,剑一出鞘便化身索命无常。可他等不到了,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中透出淡淡的凉意。酒过三巡,本该出现的刺客却没有出现。姜无野不动声色的低头饮酒,刺客这一环出了问题,那便不能以搜查刺客为名,找出姜...
《江山笑我无归处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次日夜,姜青翰长子的百日宴。
席上莺歌燕舞,杯觥交错,上到齐王宠臣崔杼,高固,下到宗亲外戚,无不坐席。
“公子无野能来,真是让臣欣慰,君上最想看到的莫不过就是您们二位兄弟和睦了。”
崔杼举杯对姜无野笑着说。
梁洛宁刀一般的目光自藏书楼穿过席间欢声笑语,死死盯着姜无野。
梁洛宁以前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能这么恨他,如今他对付姜青函的手段,和当初对付梁家如出一辙。
他亦举杯谈笑,一派倜傥悠然,但她知道,姜无野在等,等他安排好的刺客。
姜无野的人百里挑一,如十年磨一剑,剑一出鞘便化身索命无常。
可他等不到了,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中透出淡淡的凉意。
酒过三巡,本该出现的刺客却没有出现。
姜无野不动声色的低头饮酒,刺客这一环出了问题,那便不能以搜查刺客为名,找出姜青翰和晋国往来的书信。
正在姜无野思虑着接下来要如何搜出通敌证据时,一束迅速冲上天际的火光照亮了夜空。
“着火啦着火啦!”
只见不远处火焰攀上了一座高楼,莺莺燕燕花容失色,众宾客惊慌失措,欢宴顿时混乱一片。
姜青翰却是镇定自若,优雅的起身安抚道:“诸位不要慌张,不过是藏书楼起火,烧便烧些书信典籍,下人把火扑灭便是。”
一句书信说的格外重,像专门说给姜无野听似的。
“藏书楼上好像有人!”
这下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那人所指之处,只见一女子红裙飘摇,墨发飞扬,独立被火海包围的藏书楼之上。
梁落宁抬眼看着火焰鬼爪一般撕裂夜空,灰烬像黑色的雪,自天际,纷纷扬扬的落下来。
滔天火光,照亮她的脸,也照亮她目光尽头远远奔来的姜无野。
周遭无人,只有火海,目光这一霎那的相融,她在他眼中看到了看不懂的情绪。
她自嘲的叹息,从他成为太子之后,她便看不懂他了,权力,真是一剂奇药。
那么现在,他可看得懂她?
她的脸被他易容成婵姬已经三年,他还记得她本来的模样么?
她本想冲姜无野笑一个,却一不小心溢出了泪。
也罢,演不了,就不演了。
她挥指拂去那惹人嫌的泪珠子,信步踏上那摇摇欲坠的露台。
姜无野紧紧地盯着,仿佛她的每一步都踩在他心上。
她耳边充斥着烈火撕碎一切的声音,隐约看见他冲她拼命摇头,他的口像在说着不要。
就此别过了,姜无野。
衣袂在风中飞扬,她像朵盛开在悬崖上的莲花,忘却生死的灿烂着。
火星子在她周身飞旋,她美的像要羽化成仙,可她实则……纵身跳下了火海。
藏书楼轰然坍塌,瞬间被火海淹没。
巨焰更狂妄的攒动起来,吞噬了姜无野眼中的一切……“洛宁!”
姜无野从榻上猛地坐起,一身冷汗,藏书楼火灾之后,他再也没有睡安稳过。
长夜漫漫,黑暗淹没姜无野,侵入他灵魂最软弱的地方肆虐。
闭上眼,便是她站在藏书楼上冲他笑的画面。
她那时候该有多怪他,如果不是他要她去青府做事,她现在还活着啊。
那么高的藏书楼,摔下来得多疼啊,她怎么还能对他笑得出来……他几乎要被这痛苦压得窒息,他深呼吸着,不愿再回想,可是,她心如死灰的模样浮现在眼前,“姜无野……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贱?”
连句整话都说不出口,她那时一定肝肠寸断了吧。
可是他……却置若罔闻。
回想起她生前,和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大事将了,洛宁此去不知生死,愿君……百岁无忧。”
那时候,他连头都没有回。
为什么没有再看她一眼呢,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回头再看她一眼呢。
姜无野一遍一遍在心里质问自己,快要崩溃。
洛宁愿世世伴君左右……她豆蔻年华,笑语嫣然,清脆的嗓音犹在耳边回响。
他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脸,良久,传出嘶哑的声音。
“梁落宁,你骗我……”一场火灾烧掉的是青府的藏书楼,可太子府却一直笼罩着极为压抑的气氛。
没人见过这样的姜无野,像是失了魂,日夜醉酒,同时又散发着一种随时都会杀人的气息,下人避之不及,每天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于是婵姬假装毫不疲倦,整宿整宿的为姜无野跳舞。
因为姜无野只有在看她起舞时,戾气才会收敛,目光中还有些许温柔。
可也就是那些许温柔,让婵姬感觉到他好像在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
那一刻她忽然很迷茫,到底是梁洛宁做了她的替身,还是她……替了梁洛宁?
冰冷的湖水瞬间漫过了她的头顶,带着刺骨的恶寒席卷全身,又痛又麻。
正在她渐渐窒息时,似乎有人在拉扯她,她一心求死,挣扎着,一头撞到了湖中的碎石上……眼前,是一片黑暗。
好像是梦魇,梦里有人闯入她的禁地,一次次占有她,可是她却怎么都醒不过来,挣扎到最后,她输给了这场梦。
梦里她疼得像要被撕裂,之后便只觉得自己睡得很沉,沉到似乎永远不会醒过来,沉到每一缕头发都仿佛在榻上生根,难舍难分。
微弱的光透过了眼睑,似乎还是在梦境,她看见一场大火。
巨兽般,势要吞没一切,突然,滚烫的火焰向她扑过来。
她尖叫着惊醒,脸上脖子上全是滚烫的茶水,疼的她一阵阵发麻。
晨光照见捏着茶杯的婵姬,掩唇娇声道:“本来想给姐姐喂口茶喝,结果没拿稳。”
说着,婵姬弯腰用丝帕给梁洛宁擦,下手却十分用力,疼的梁洛宁一个激灵推开了她。
“滚!
你自己用下流东西邀宠却害了我!”
婵姬精通用药,又是姜无野最不设防的人,梁洛宁断定是婵姬在用春风散。
但梁洛宁有些不明白,姜无野还不够宠她么?
她犯得着用这样的手段?
婵姬楚楚可怜地眨着一双水眸,“婵儿不知道啊,婵儿可是特意来照顾姐姐的。”
梁洛宁这才觉得身子酸痛,赶紧掀被子一看,自己一丝不挂,而床单上那一滴血无比刺眼。
翁的一声,她脑中一片空白。
耳中是狂乱的心跳声,她的手攥紧了被子,开口,连声音都是颤抖的,“昨夜……是谁……”婵姬移开目光,小声道:“婵儿……婵儿也不知道呢。”
“不知道!”
梁洛宁失声喊了出来,这已经不是婵姬第一次这样,上一次婵姬一个‘不知道’,就撒掉了她爹的骨灰。
梁洛宁起来一把抓住婵姬的头发把她压在榻上,歇斯底里的对着她的脸叫:“什么叫不知道!”
婵姬挣扎着喊道,“昨夜殿下一直和我在一起!
派了谁来我怎么知道?
也许是值夜侍卫!
也许是马夫!
也许是路边的老乞丐!”
梁洛宁愣着松了手。
婵姬狠狠剜了她一眼跑掉了。
也许是侍卫……也许是马夫……也许是乞丐……为了让她活着继续替他做事,他不惜把她践踏到泥里!
她发疯似的撕扯周围的一切,恨在她心口熊熊的烧,落下的仿佛已不是泪而是血。
她多想不管不顾,咒骂他不得好死,冲出去和他同归于尽!
可她……是梁家最后的希望,她必须活下去。
梁洛宁渐渐停下来,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能感觉自己的肺在艰难的咀嚼这凄冷的空气。
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抓起散落的衣物,一件一件的给自己穿上,咬着嘴唇一声不吭,生生咽下的痛,噬骨剜心。
姜无野愠怒的声音传来。
“婵儿好心照顾你!
你为何打她?”
他走进来,婵姬则紧紧搂着他的胳膊。
梁洛宁低头默默系好腰封,缓缓抬眼,看见婵姬绝美的脸上赫然斜着几道红痕。
这女人不仅对别人心狠手辣,竟连她自己也不放过。
梁洛宁已心如死灰,无心争辩,跪地,弯腰,磕头,一气呵成。
“洛宁错了,请婵美人打回来罢。”
婵姬却摆手摇头连忙说道:“是婵儿不小心摔倒了,不管姐姐的事!”
可姜无野并没有更加愤怒,而是紧紧盯着梁洛宁身后那张床上的血迹,再看向梁洛宁时,眼神中竟有愧疚,“你……”梁洛宁凄然一笑,即使他父亲灭她满门,他亲手把她送到姜青翰身边,她也从来没有背叛过他。
出乎他的意料了吧?
她是清白之身啊……曾是。
眼底一阵酸楚,她闭上眼,不叫泪流下来,紧接着就听见婵姬冲了上来。
婵姬一把抱住姜无野的腿,打断他的话,“殿下婵儿不该撒谎!
的确是因为婵儿看见姐姐往榻上刺血,姐姐才……轻轻打了婵儿一下。”
“姐姐装作处子,也是为了不让殿下生气……殿下就别怪姐姐好不好……”
齐王满意地笑弯了眼睛,向她摆手:“来。”
梁洛宁近前,腰肢一摆,软倒在齐王怀中,美目含情。
“本王若是日日看爱妃起舞,想必能成这天下最好的鉴赏者。”
梁洛宁听了厌恶之意呼之欲出,晋军压境,这昏君竟然还想着夜夜笙歌。
齐王的大手在她脸上抚过,眼神愈发迷离,声音也愈发软腻:“见过倾城颜色,其他再入不了眼。”
梁洛宁强忍着恶心,甜甜地笑着,唇红齿白。
“依妾看,大王不但精通鉴赏乐舞,更是最好的猎手。”
“哦?
以天下为猎场?”
齐王的手还在她脸上肆意。
梁洛宁把头轻轻靠在他肩上,手在他脑后慢慢捏出袖中的细针,笑容逐渐变冷。
“不……是狡兔死,良狗烹……”寒光一闪,她猛地将针刺向齐王,锋利的尖刃瞬间插入他颈后。
齐王顿时被定住一般,只有双眼怔怔的瞪着她,而她则忽然温柔的像一个母亲,手托着他的头,轻轻地将他放倒。
她伸手将床帏放下,温暖旖丽的狭小空间里,她又拿出两枚锋利的银针,分别深深地扎进他的太阳穴,口中念念有词:“是飞鸟尽,良弓藏……”齐王整个人瞬间剧烈的抽搐起来,口吐白沫,而梁洛宁口中温柔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因为那是她恨到极致的控诉。
“是敌国破!
谋臣亡!”
最后一根银针攥着他的人中穴,他目眦尽裂,面目狰狞,嘴唇颤抖着,断断续续的说出:“杀……了……你!”
梁洛宁看着齐王到了垂死时候仍不忘杀戮,攥紧银针的手隐隐发抖,她也真想杀了他啊!
梁家为他打下了半壁江山,却遭诬陷,背了个谋逆的罪名。
被挫骨扬灰的父亲,被流放的大哥和血亲,被充当官妓受辱而死的姐妹……她是带着这一笔笔血债爬上的龙床。
“呵。”
她冷笑出声,依次取下他穴位上的毒针。
这样程度的鸠毒不足以立刻致命,只会让他痴傻,而针上的毒就来源于她的血,这算不算是姜无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呢?
“来人!”
梁洛宁看着渐渐平静下来,双目无神的齐王,俯下身子,悄声在他耳边轻喃,如同蛊惑,“本王要拟旨……”齐王深沉的声音重复着她的话,“本王要拟旨……”侍官跪在帷帘外,执笔写下齐王重复她说的每一句话,每说一句,她心头那血腥的快感就多一分。
她让齐王把流放在外的梁家旧族全部释放,沉默片刻,妩媚轻缓的声音说出了最后三个字。
“废太子。”
齐王呆滞的目光里毫无波澜,张口复述:“……废太子。”
姜无野,你将我大哥流放边疆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梁洛宁长舒一口气,如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地,轻轻一笑,一口血终于又涌上来,猛地喷在金丝床帏上。
瑰丽灿烂的纹绣染了黑血,瞬间如花枝枯萎。
剧痛中,梁洛宁的意识渐渐混沌起来,鸠毒在她体内犹如生根发芽的活物,痛楚不断蔓延,她额上都浮出一层薄汗。
想到她身中剧毒也是姜无野的属意,她不禁幽幽感叹,姜无野啊姜无野,你究竟有多恨我?
结束了么?
梁洛宁疼得死去活来,眯着模糊的双眼。
强烈的不甘在她胸中激荡,成为旺盛的求生欲,使她弥留。
她感受到许久不曾有的精神,血液里流淌仿佛不是毒,而是力量。
她明白,这就是回光返照。
她回头看了看,自己最后的时刻,怎么能和这个齐王这禽兽待在一起?
屏退了下人,她独自走出了未央宫。
夜色浓重如墨。
几点寒星,一轮凉月,她一席单薄的青绸舞衣在夜风中飘摇。
爹,娘,大哥,二妹……洛宁为你们报仇了。
她仰面深深的呼吸着,犹如抽泣,手捂在胸口,眼中茫然,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痛呢?
身后,传来了熟稔的声音,话中竟隐忍着微微的颤抖。
“我知道你向来惜命,可我真是没想到……”姜无野眼中的疼痛更深,一字一句狠狠地说:“为了背叛我,你连命都可以不要。”
梁洛宁一愣,是他。
梁洛宁惊得屏住了呼吸,这女人怎么会无耻到这个地步,再看姜无野,想象中的雷霆震怒并没有到来。
只见他扶起婵姬,温声抚慰,那是梁洛宁多年不曾见过的温柔。
“梁洛宁……”他转而看向她,念着她的名字。
梁洛宁心头一紧,看着他脸上勾起一缕不屑的冷笑,道:“你何必如此?
我还不知道你?”
她心跳猛地一停,而后报复似的狂跳起来,脸颊发烫着,她努力克制自己流泪的欲望,声音却已哽咽的不成调子。
“姜无野……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贱?”
自幼相识,十多年了,她才明白自己在他心里是如此不堪。
姜无野第一次看到梁落宁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不知为何,他心里极为不悦。
他忍不住走近她,捏着她下巴,迫使她慌张无措。
结果让他很满意,她眼中依然会慌张,而他歪头轻笑的样子也仍有当年市井少年的影子,只是一张口,仍是冷箭。
“我在香炉里发现了春风散,你说,我应该怎么看你?”
梁落宁心头一阵酸疼,香炉,竟是香炉。
果然是婵姬,她最擅长制药弄香,可姜无野怎么会怀疑,怀疑他的救命恩人。
姜无野见梁落宁垂眸迟迟不语,以为她已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无话可说,便从袖中拿出药瓶,响亮的放在了桌上,语气如同宣判。
“梁落宁,我知道你想活,但你实在不需要用这样的手段,我已经对你毫无兴趣。
明日你做好你该做的,我自然不会让你死。”
她看都不看那瓶续命药,而是抬眼正正的对上了姜无野的眼睛,如果双眼有言语,她已将怨怼和愤恨诉尽。
她就这样执拗的看着他,他似乎不愿在她目光里多停留一刻,转身便要走。
他就这么嫌弃她!
连她目光都是脏的么?
“姜无野!”
她叫住他,瞬间热泪盈眶,但这些他自然看不见。
三年过去了,梁落宁还是不明白,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因为齐王从中作梗?
因为婵姬介入?
还是因为……他们自己?
她支撑着自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举起桌上的续命药做酒,潇洒一笑,道:“大事将了,洛宁此去不知生死,愿君……”愿君阴谋不成,阳谋落空!
愿君此生得而不爱!
爱而不可得!
她哽咽地开口,说的却是:“愿君,百岁无忧。”
姜无野整个人微微一震。
那年他们在庙中订下婚约,他愿此生与她长相守,她愿世世伴他左右,而现在她恨他入骨,开口却仍是虚伪的漂亮话。
人心这东西,果然是会变的,她若是不那么虚伪,他兴许会对她少一点厌恶。
“借你吉言。”
他拂袖而去。
他快步离开了,房中只剩梁洛宁和婵姬。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静静相对,不同的是,一张脸是神采飞扬的得意,一张脸是失魂落魄的绝望。
婵姬含着笑,目光在梁洛宁脸上肆意流转片刻,声如婉转莺啼,“殿下希望姐姐尽快离开。”
梁落宁看着婵姬离开的背影,心中万分不解,婵姬明明已经是赢家,方才眼中对她那强烈到呼之欲出的恨……是为何?
本以为此生不会再见,竟又相见,究竟是上天垂怜,还是命运不肯放过?
梁洛宁回眸静静地看着姜无野,努力支撑起自己最后的尊严。
她微扬下巴,勾起一抹轻笑,带着有几分狂妄意味的语气说道:“殿下如今该称本宫为,母妃。”
姜无野眼中复杂的情绪顷刻间被恨压了下去,厉声道:“那你也得有命当!”
话音未落,姜无野手中的剑已凌空挥来。
鸠毒的解药不每月服用必死,他还嫌她命长?
梁洛宁怒抽发上长簪,一跃而起。
两道寒光交错,电光火石间,他的剑没有伤她,而她的长簪刺入了他的肩。
为何……他没有动手?
她痴痴的望着姜无野,她看见他的血顺着发簪,蜿蜒流淌到她手上,她看见姜无野眉心紧锁,眸光颤抖,看见他眼底攒动着恨的火……他只是想看看她会不会对他动手。
“殿下还是舍不得,下不了手。”
她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浅笑,一时间竟忘了鸠毒带来的五脏六腑的剧痛。
姜无野把剑架在梁洛宁脖子上,冷冷月光在修长的剑身上流转,她做了出好戏,“死”在他面前,可曾想过他是何感受?
而他的暗卫查到父王新得的美人是她时,他还不信,他怎么能相信,她为报复他,能爬上他父王的床!
可她竟真的就是这样的人。
在他痛不欲生的时候她已然悄悄进了宫!
在他发了疯似的寻她时她在他父王榻上婉转承欢!
他姜无野爱过的,竟然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姜无野手中的剑在梁洛宁脖子上划出了血痕,一双眼中无尽凛冽。
他恨,恨她死到临头说话还像唱歌似的轻快,恨她这一脸云淡风轻,“我是下不了手,因为你太像婵儿!”
梁洛宁脸上的笑凝住了,往日种种又涌上心头,眼中发了狠。
她猛地拔出了插在他肩上的长簪,带出一串血珠,反手将簪尖对着他的脖子,红着眼,一句一句愤愤的说。
“当初易容可不就是殿下下的手!
千刀万剐洛宁都受了!
还怕这一剑么?”
她手中的长簪也在他脖子上狠狠的划出了血痕。
二人对峙,互不退让。
她的嘴唇渐渐失了血色,黑血从唇角溢出来,剧痛使她的眉间微微抽搐,她嘲弄的看着姜无野。
“殿下赐的鸠毒已经折磨了洛宁一年有余,每每发作五脏六腑都像被千万只毒蚁啃食……”姜无野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她扯住他的衣领,歇斯底里,“见洛宁痛不欲生,想必是能解殿下些许心头之恨,殿下怎么不笑一笑呢?”
他眉头紧锁,看着她唇边的黑血,渐渐惨白的脸色,急忙拿出续命药。
“在我眼里,梁洛宁五年前悔婚时就已经死了。”
“至于你,只是一枚棋子,你的命是我的,我现在还不允许你死!”
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焦急而慌张逼她喝下续命药。
“我若不悔婚死的就是你!”
她摇头挣扎。
当年她眼睁睁看着他为见她在门外苦等三天,她又何尝不是肝肠寸断。
“你不必骗我!
我早就不在意。”
他粗暴的给她灌着解药,而她死也不喝,解药淋在衣领上,她猛地挣脱开来。
目光下移,她这才看到因为自己的挣扎,他的伤口流了很多血,她眼睛一热,死死盯着他。
“姜无野,你还是爱我,所以你才焦急,你才一定要我活。”
姜无野冷冷一笑,声音如同鬼魅,“你如果恨一个人,会轻易放过她么?”
说完,他仰头把解药一饮而尽,接着便用嘴堵住她的唇,伸手死死摁住她的后脑。
他的吻霸道而疯狂,药的苦涩,血的腥甜,缠绕舌尖汹涌如浪,他手中的剑跌坠在地上,她也紧紧抓住了他,把他染了血的衣袍扯出了好几道皱来。
两人如溺于深海,除去彼此,再无其他。
夜风兀自吹进未央宫,发出呜咽般的声音……一夜无眠,拂晓时,梁洛宁独自倚在贵妃榻上,迎着窗棂透进来的晨光,从镜中打量着自己。
我是下不了手,因为你太像她!
姜无野说这话的模样不断在她脑海中闪现。
从前,她是那么恨姜无野给了她这张脸,虽然倾国倾城,但始终是那个叫婵姬的女人的脸,可如今,她倒是不那么恨了。
倾国倾城的美貌,又何尝不是取人性命的毒药?
她放下手中的镜,眸色又冷了几分,现在该是太监去他府上宣旨,让他知道自己被废的时候了。
他可会后悔让她多活这一个月?
待他看见自己拿痴傻的父王,又会作何感想?
不由得,她心底升起一丝报复的快感。
借着傻掉的昏君,她命令各部,重新审理当年梁家的案子,有陷害梁家的嫌犯无论身份高低,统统押入天牢候审。
可没过几天,边境战报传来。
姜无野手下的将领不战而退,晋军接连攻陷了五座城池,逼齐王交出太子为质。
交出太子……而现在的太子正是姜青函。
梁洛宁站在大齐版图前久久不能言语,稀里哗啦地把书桌上的竹简打落了一地。
父辈为这江山戎马一生!
姜无野却为争夺王位轻易拱手相送。
好一个以退为进!
既能铲除眼下最大的祸患,又能保存实力,不费一兵一卒。
如今姜青函被姜无野逼上了绝路,接下来的齐国,将有意思的多,她一刻也不会无聊。
虽在深宫,她已经能嗅到腥风血雨来临前的气味。
似乎有衣料婆娑的声音。
梁洛宁猛然抬头,看见是不知什么时候进了书房的姜无野。
他眼中有复杂的目光,猜不到他已知道了多少。
梁洛宁轻笑,“殿下看见本宫不行礼,该当何罪?”
姜无野脸上阴云密布,一步步逼近梁洛宁。
梁洛宁努力保持着波澜不惊的神情,身体却不自主的往后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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