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卿落庄魏的女频言情小说《李卿落庄魏的小说蛇蝎心肠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李卿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噗嗤!”李卿落听了邓嬷嬷派回来的小丫头讲述这个画面,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雀儿在一旁更是笑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翠儿:“夫人定会气得不轻的。”曲氏今年也才三十七岁而已,还是个风韵犹存的年轻妇人。却被妾室送了那么多个‘寿’。不说她根本压不住,谁又肯承认自己老了?李卿落:“这个娄氏,果真没让我失望。”雀儿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看向翠儿:“对了,你从前便在太太院里,你可见过这个娄氏?”翠儿点头:“见过的。”李卿落看向翠儿。她之前把翠儿倒给忘了。正想多问两句,门口又来了个小丫头。屋里的这个赶紧又出去接力,继续打听前院热闹去了。这些小丫头,还都是祖母手底下调教出来的,所以李卿落并不担心她们会出卖红枫馆。“姑娘,那娄姨娘还给门口跪着呢。而且这会儿事情都...
《李卿落庄魏的小说蛇蝎心肠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噗嗤!”
李卿落听了邓嬷嬷派回来的小丫头讲述这个画面,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雀儿在一旁更是笑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翠儿:“夫人定会气得不轻的。”
曲氏今年也才三十七岁而已,还是个风韵犹存的年轻妇人。
却被妾室送了那么多个‘寿’。
不说她根本压不住,谁又肯承认自己老了?
李卿落:“这个娄氏,果真没让我失望。”
雀儿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看向翠儿:“对了,你从前便在太太院里,你可见过这个娄氏?”
翠儿点头:“见过的。”
李卿落看向翠儿。
她之前把翠儿倒给忘了。
正想多问两句,门口又来了个小丫头。
屋里的这个赶紧又出去接力,继续打听前院热闹去了。
这些小丫头,还都是祖母手底下调教出来的,所以李卿落并不担心她们会出卖红枫馆。
“姑娘,那娄姨娘还给门口跪着呢。而且这会儿事情都闹到后院,咱们老夫人都晓得了。”
刚说完,青天白日的,外面突然响了一声炮哨声。
李卿落望了一下天,这是杨钦武给她的信号,他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了。
此时,后花园里。
将军府有一面漂亮的湖泊,今日所有男女宾,便由这湖泊相隔开来。
此时,男宾岸边,本来大家写诗的写诗,作画的作画,过拳的过拳,真是好不热闹。
突然旁边传来一声低呼:“这位娘子,你走错地儿了。这里可是郎君们的歇息处!”
“对、对不住!我才来,同我的婢女失散了才会误闯这里。”
一道清丽的声音充满惊慌地响起。
不少年轻郎君听见了,自然心起涟漪,都伸长了脖子往旁边望了一眼。
唯有李恪川和庄魏,皆是浑身一震。
他们二人眸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并一起掀开席帘朝声音之处望去。
这一看,二人神魂俱荡!
“珠儿!?”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什么珠儿?”
“好像是将军府大姑娘的名儿。”
“大姑娘不是几个月前已经自焚身亡了吗?”
“就是,我刚刚去瞧过。烧毁的院子,都还摆在那里没有修缮呢。可见是真的……”
“那他们二人怎么回事?”
众人正议论纷纷,李恪川和庄魏已经一起冲了过去。
可那女娘更快。
看到有人过来,惊叫了一声,立即捂着自己的胸口就跑了。
这女娘跑得很快,像是慌不择路似的,一路弯弯绕绕的乱闯。
眼见李恪川和庄魏二人就要追赶上去,突然又冒出来一路婢女和嬷嬷,正捧着茶水点心的,和李恪川还有庄魏撞在了一起。
二人的外袍和鞋袜都被打湿了。
“公子,三爷,奴婢等没长眼睛,还请恕罪!”
李恪川一脚将正在给他擦拭鞋面的婢女踹开,“统统给我滚!”
然后拔脚继续追了上去。
庄魏原本也想赶紧跟上去,却被赶来的自家小厮给拽住。
“三爷!老太太正找您呢,您去哪儿啊?”
然而就是这个瞬间,李恪川已经不见了踪影。
李恪川用了些酒,所以此刻脑子并不算很清醒。
不过,在看到李卿珠的那一刻,他不由想起一个月前在秦淮河边撞见的那一幕。
难道,当真是他的珠儿?
珠儿她真的没死?
李恪川想弄个明白,自然想冲上去抓住那女娘,好好瞧瞧,她到底是人是鬼!
可是那女娘像是知道身后有人在追她,一路闪躲,竟从后角门跑出了将军府。
上了街,街上嘈杂混乱,那女娘一会儿身影闪现,一会儿却又不见踪影。
直到,李恪川跟着来到一座宅子前。
那女娘的身影,在那宅子后角门晃了一下,便再次不见了。
这一次,李恪川遍寻不到,不由看向眼前这座宅子。
难不成,她进这里面去了?
今日,他必不会就此罢休!
李恪川来到门口:“在下东吟巷将军府的大公子李恪川,冒昧想拜访府中家主,烦请通报一声。”
这宅子,正是允王私藏李卿珠的那座宅子。
此时,恰逢允王正抽身前来陪李卿珠一小会儿,却听到李恪川竟找到这里来了,二人都吓了一大跳。
李卿珠顿时一副受了惊吓,六神无主的样子:“王爷,这可如何是好呀?珠儿的婚事还未彻底落到那李卿落的身上,珠儿若是现在就被哥哥发现当初根本就没死,被抓回李家,那珠儿和王爷此生都无法相守了!呜呜呜……”
她眼含泪珠,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允王的心都瞬间被捏碎了。
“珠儿你且放宽心,此事本王绝不允许发生!”
李恪川被轰走,并不被允许再上前半步。
他哪肯放弃?
又自诩武功高强,当即便要往里面硬闯。
允王的侍卫,却都不是泛泛之辈。
个个得了死命,无论如何,今日也要拦住此人,决不允许他闯入内宅。
可李恪川确实有几把能耐,夺了一把刀,直接杀红了眼,冲到了二院。
他一边杀红眼,一边嘶声力竭的大喊:“珠儿!珠儿——珠儿是不是你?”
“珠儿,哥哥来寻你了,你出来,珠儿——”
李卿珠心里是真的怕极了。
只能躲在允王的怀里,瑟瑟发抖,甚至恶毒的期盼,能有人将李恪川杀死也无妨的!
她绝不能此刻暴露,不然一切前功尽弃。
就在这时,一行正巧来寻允王的禁卫军,遇到了这场厮杀。
“什么人?竟敢擅闯允王殿下私宅,不要命了!”
“取他性命——”
李恪川杀的满身早已是血迹,脸上也被敷得面容不清了。
这些禁卫军提刀便冲了上来,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一个个身手高强比允王的侍卫还要更胜一筹。
合力围剿之下,形势开始逆转。
李恪川逐渐被压制,步步向后退去。
而且,这些人招招皆是下死手的狠辣!
眼见大势不妙,李恪川喘着气,这才大喊了一声:“我乃东麒营少将军,李恪川!你们住手!”
然而,就是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把刀已经如同砍冬瓜一般,生生砍断了李恪川的一条腿!
转眼,距离中秋那日,已经过去整整五日。
李卿落的‘红疹’,也该好了。
她早起先去静慈堂,仍旧隔着院门给裴老夫人请了安。
“祖母这两日用饭如何?”
“辛苦张嬷嬷这几日照料祖母了。”
张嬷嬷心疼地望着李卿落:“姑娘,这都是老奴该做的。您每日早晚都来请安,老夫人她……”
李卿落看了眼仍旧紧闭的主屋房门,勉强扯了一下嘴角:“给祖母请安,亦是我的本分。再说,只要祖母能消气,我便是每日来她都不理我,亦是心甘情愿的。”
李卿落离开后,张嬷嬷提着食盒进来。
“老夫人,听说姑娘天不亮就起来,给您做了早点。今儿做的有笋子肉包,还有山药小米粥。您可要吃点儿?”
裴老夫人从床上坐起来:“吃!怎么不吃?她给我做的,我还吃不得了?”
张嬷嬷心道:是,您天天将人拒之门外,但天天都将人送的吃食都给吃了,明明心底早就不气了,却还拉不下面子!
张嬷嬷偷笑了一下,忽而又正经脸色道:“对了。姑娘好像要去澜沧院。”
裴老夫人扭头看过来,目光顿住:“谁?你说落儿,要去看她阿兄?”
糟了!
她总不会,三两下再将她阿兄给彻底气死了吧?
裴老夫人招手:“赶紧的,给我穿起来!我也瞧瞧去!”
她心里就这一个宝贝疙瘩,可莫要因为此事,再受她爹娘什么气了。
李卿落在澜沧院门口,遇见了曲氏。
不过些许时日未见,曲氏沧桑憔悴了不少,眼角有了皱纹,鬓边竟也有了几丝白发。
她欠身客气疏离的请安:“母亲。”
曲氏见到她来,冷笑了一声:“你的病,总算是好了?”
可再定睛一看,曲氏却在心中大吃了一惊!
她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几眼,眼前之人,当真是落儿?
她那个……从前皮肤黝黑,毫不起眼的亲女儿?
怎么……不过两月没见,她竟如此大变了一副模样!?
其实,也不怪曲氏如此大惊小怪。
这一世李卿落被裴老夫人当作花儿一般好好的养了养,自然会与上一世受尽磋磨的李卿落大有不同。
这些日子,她的小脸上都挂了一些肉了。
从前身子就是干巴巴的,面黄肌瘦又肤色又黑,整个人瞧着不仅没有神采,而且散发着一股浓浓的乡土味。
当初李朝靖见她第一面就大失所望。
曲氏自幼娇养着李卿珠,将李卿珠养的白白嫩嫩,容色娇美,气质优雅。
所以看着自己土包子一般的亲女儿,心理落差自然也大。
他们夫妻二人对李卿落如今都当作没有她这个人,根本不想管,更别提上心了。
但今日,她不仅是肤色变得白皙了许多,容貌美色竟然也出落了出来!
不仅如此,李卿落如今开始读书练字,而且每日还花了大量的时间学武练剑,所以身上的气质,不仅瞧着落落大方,还有一股裴老夫人年轻时候的侠气洒脱!
如今,她竟仿佛彻头彻尾的变了一个人似的!
中秋那日,他们还在庆幸没让她出来,如此也能防止因她丢脸,却没想,她自己早已出落的不输旁人了。
曲氏这一刻心里,竟然颇有些不是滋味的感觉……
雀儿上前,手中捧着一个盒子。
李卿落:“母亲。您生辰那日,落儿因病未能出来给您庆生。又恰逢大公子出事,所以这件生辰礼,便一直未能送给母亲。”
“落儿在此祝母亲,身体康健。”
“母亲,落儿可否能进去,看一看大公子?”
曲氏许是连着好几日都未能休息好,所以这一刻脑子竟然懵了一下,许久才迟钝的反应过来。
“好,你,你跟我进来吧。”
晴依接过雀儿手中的盒子,然后李卿落跟在曲氏后面,进了澜沧院。
她也没想过,此生,她还会进这个院子。
上一世,她像个最低贱的奴婢一样,在这里做着擦地打扫的活儿。
就是在书房里,因为失手不小心打了李卿珠‘生前’留下的茶杯,所以被李恪川大雪天扔在马厩旁。
她死在了那场大雪里。
这一世,李恪川真正的好日子,也该开始了。
李恪川昨儿晚上才刚刚转醒。
听说,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扯着李朝靖和曲氏说,他看见珠儿了。
千真万确的,先是在家中看见,后来看见珠儿进了那座宅子,所以他才会贸然硬闯那府邸。
李恪川还怕李朝靖和曲氏不信,躺在病床上,不人不鬼的举着手指发誓:“阿爹阿娘,儿子发誓,今日若有一句假话,儿子不得好死!”
曲氏‘哇——’的一声,趴在床边再忍不住的哭出声来。
“我的儿啊!!你真是中了珠儿的魔怔了吗?珠儿她已经死了,她真的死了!”
“那宅子,是允王的私宅。”
“你知道你那日做了什么吗?”
“川儿,你提着刀去的可是允王殿下的府邸,那就是刺杀皇子的罪名!!”
“别再提珠儿了,听娘的话,好吗?你已经失去了一条腿了,可别再丢了命,让娘也活不了了——”
李朝靖寒漠着脸,一句话也未说。
可他眸中的哀寂心死,还有曲氏的哀恸,让李恪川这才惊觉——他那空荡荡的左腿,现在空无一物。
他身手摸向自己的下半身,甚至抬手狠狠锤了一下伤口。
直到痛入骨髓的知觉传来,直到那里再次渗出了血,他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李恪川当场就险些疯了。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我是做梦的,我还没有醒来。我的腿,我的腿——”
“阿爹,阿娘!你们是骗我的是不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刺杀允王,我是因为珠儿,是因为要找珠儿,他们拦着我——”
“够了!!”
李朝靖红着眼一声震呵,可李恪川哪还能正常?
他继续癫狂的在床上乱动,甚至想要扑腾下床,证明这一切都是假的。
李朝靖立即让人将他压着,压不住就用绳子捆起来。
雀儿扶着李卿落,满脸焦急:“姑娘你忍忍,咱们马上就回红枫馆了。”其实,就连雀儿都不知,李卿落的这回中毒,是她自己故意为之的。
红枫馆里虽然种的是红枫树,但院墙外恰好有一株夹竹桃。
李卿落自幼生长在山里,又怎会不知道夹竹桃的毒性?
她昨日在春在堂外遇到江大夫,心中突然就升起了不妙的预感。
曲氏明明已经对她不耐烦至极,却多日的隐忍未发。
李恪川那边也是风平浪静,这些都让李卿落心生了几分不安。
果然,他在这里等着她。
而她幸好提前对自己做了一点手脚,不然今日这放血割肉的事,怕是不好脱身了。
哼。
就算她给自己下毒,这一世,李恪川也休想在此事上得逞。
李卿落回到红枫馆就躺下了。
她让雀儿不要将此事告诉静慈堂那边,雀儿想了想,终究还是听了她的话。
李卿落不过是觉得,这一件件的小事,祖母若是听多了,定也会觉得心生厌烦,觉得是她自己没用。
不过,李卿落会让祖母知道她的这些亲人到底有多狠心无情,多想置她于死地,并不值得她李卿落付出真心。
不过,并不是现在,而是要寻个合适的时机,一招诛心!
李卿落上吐下泻,头晕脑胀,中毒的迹象越来越明显。
雀儿去请了大夫,回来却还是被邓嬷嬷给发觉了。
知道此事后,有雀儿帮着劝说求情,邓嬷嬷才没有告到裴老夫人那里。
但是今日的事,邓嬷嬷那里是全瞒不住了。
“真是太狠心了!若不是姑娘阴差阳错的中了毒,岂不是还真要放血割肉?姑娘真是受罪,哪里都不好受。”
雀儿也跟着心疼:“是啊。今日真是万分惊险,那一脚我到现在还疼呢。”
邓嬷嬷查看了雀儿的伤势,心里把李恪川自然骂了千百遍。
真他娘的不是个人!
雀儿:“阿奶,这事便听姑娘的,先瞒着老夫人那里吧。我总觉得,姑娘她是个有成算的人,此事,她肯定另有打算。”
邓嬷嬷看着自己的亲孙女,心里为雀儿打算着,便也答应了。
等李卿落好受了一点,邓嬷嬷进来宽慰她:“姑娘想不想知道,那秦淮河边的宅子,到底是谁的?”
李卿落装作不知,“是谁的?”
邓嬷嬷压低了声音俯在她耳边说道:“奴婢亲自查的,是当今皇四子,允王殿下的宅子!”
李卿落装作很惊讶的瞪大了眼,甚至轻掩住唇。
“怎么会……?会是……和皇家……?”
她甚至不敢将话说出口来,那满脸吃惊的样子,邓嬷嬷分毫没有怀疑。
邓嬷嬷:“这件事和皇子有牵连,可是非同小可的。老夫人那里只是让我们继续暗中调查,万不可将此事闹大了,若是稍有不慎怕牵连整个李家!”
李卿落连忙点着头:“是,此事由祖母作主便是。但还请嬷嬷往后,能将这件事的后续消息继续告诉我,毕竟我也姓李。”
邓嬷嬷:“姑娘别怕,老奴以后知道的,都告诉你就是了。”
雀儿如今是李卿落的人,邓嬷嬷的心,自然也会偏着红枫馆一些。
李卿落养了两日后,中毒的症状才逐渐减轻。
只是原本就削尖的一张小脸,如今竟只有一个巴掌大了。
好在,最近她每日在雀儿和翠儿的督促下,口服了祖母给她在芳香斋买的雪肌丸,每日沐浴后也不忘在身上涂抹霜肤膏,这皮肤好似还真得变好了一些。
摸着比从前顺滑,肤色也亮了一点。
只是,养肤似乎是个需要耐心等待的过程,所以一时还不能特别见效。
李卿落望着水面中的自己正在出神,雀儿和翠儿却都垮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
雀儿很愤怒的捏着拳头告道:“姑娘,是忠毅侯庄家那边来人了。”
翠儿轻轻拉了拉雀儿的胳膊,小声:“雀儿,姑娘还未痊愈,咱们还是先别给姑娘增添烦心事了……”
雀儿抿了一下唇,这才没有说下去。
李卿落平静问道:“他们家来退婚的?”
雀儿和翠儿都是一脸吃惊,不明白她怎么知道的?
李卿落当然知道。
上一世也有这一出,而且时间也差不多了。
庄魏亲自上门来退亲,因为听见家中长辈在商讨此事,说既然李卿珠死了,李家不是又寻回来一个女儿吗?
为了两家不毁姻亲关系,所以李朝靖和忠毅侯已经有了默契,要将婚事继续落在李卿落的头上。
庄魏才痛失了所爱,在他心中,李卿落又是逼死李卿珠的毒妇,他怎会愿意妥协?
所以,就私自登门,闹着要退婚。
上一世,虽然庄魏来闹了一场,但结果也是无济于事,并未改变什么。
李卿落还听说,他被捉回去后,关在了祠堂里,被罚跪了好几日。
庄魏甚至用断水绝食来威胁,除了忠毅侯夫人心痛的差点跟着去了,忠毅侯愣是没有改变主意。
庄魏这才突然奋起日以继夜的读起书来,说要参加科考。
结果是,倒还真让他考了出来,甚至中了一甲,进士及第的探花郎。
看到了他的前程,忠毅侯府那边才有了松动的态度,可庄魏却又突然扭头同意了婚事。
他要继续这份姻缘,说要将李卿落娶回忠毅侯府。
就在所有人都大为不解时,李卿落却知道了他的想法。
那次,李卿落高热险些死了,是庄魏给她请了大夫。
可事后他却说,“我救你一命,不过是不想你死的那么痛快。你要活着,长长久久的活着,这样才能受活着的罪!”
庄魏派来教养嬷嬷,以给李卿落教规矩的名义,让那嬷嬷每日将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这一世,李卿落是决然要退婚的。
“他走了吗?”
她准备出去瞧瞧,取过昨日张嬷嬷送过来的新衣裳穿上。
这两日,李卿落没有去给裴老夫人请安,那边也只当她不过是有些头疼脑热罢了。
有邓嬷嬷帮着遮掩,所以裴老夫人也并未起疑,仍不知道李卿落中毒之事。
还让张嬷嬷来看了看,并将给李卿落做的几套新衣裳都送了过来。
快到秋季了,所以就只做了两套夏装,还有三套秋装,说冬装等再过两月看她能否养的胖些再做。
李卿落穿了一身月牙白的银丝暗纹长裙,布料颜色虽然淡雅朴素,但是一摸便知绝对是上佳的好东西。
华贵轻薄,穿在身上如蝉翼一般,清凉舒适,毫无重量。
头发依然只是梳了一个粗粗的辫子,任何头饰也没有佩戴。
虽然有些寒酸,但也实在是因为,曲氏给她的那两样,戴了还不如不戴。
饶是如此质朴的装扮,翠儿见了竟还夸了一句:“姑娘,你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李卿落觉得,她眼神约莫是不太好的。
雀儿先去前院探消息了,李卿落和翠儿刚准备出院子,角落里突然蹿出一只黑猫,直直面向李卿落二人就扑了过来。
“姑娘小心——”
邓嬷嬷:“这……老奴还未查清,需要再多些时日。”
“但知道的都说,梅雪是个明媚又体贴的女娘,还说她,原本再过一年就该满契出府了。是突然就成了大公子的身边人儿的。”
裴老夫人气的已经不想说话了。
活契!
这梅雪竟然还是个活契的丫头。
这活契的婢女死在雇主家里,整个李府竟然还能瞒得死死的!
一点风声自己也没有听见过。
这大户人家,虽然还未成亲就有了庶子,是必然会招人笑话的。
而且,未婚就先有庶子,也是不太能再说到太好的亲事。
所以,一般这种事,都会一碗落子汤,去了那不该先来的孩儿便是。
但一尸两命这样歹毒的结果,确实是世间少有!
便是传出去,谁还敢再与这样的人家结亲?
李恪川今年已有二十,一年前是说了一门不错的亲事,若她没记错,是福建的崔氏。
而且两家定了明年开春便完婚成亲。
这崔氏是百年清贵的世家望族,虽然如今已有些没落的趋势,但其家族在朝中为官者,仍不在少数。
他们李家是新贵,崔氏就是旧豪门。
李家,自然是高攀了这样的氏族。
所以若是叫崔家知道了李恪川从前的这点阴私,李恪川的婚事必然不保!
而且,被崔家退了婚,他又能再说什么好亲事?
名声不保,以后仕途上也就难了。
难道这便是落儿的报复?
裴老夫人‘哈哈’一笑。
“看来,落儿是要钝刀子杀人了。”
“不过,钝刀子慢慢割,确实才是最疼的。她也知道,如何打蛇打七寸……”
“就随她去吧,你尽心帮她。”
邓嬷嬷:“是。老奴自当尽心竭力去帮姑娘。”
李卿落养了半个月的伤,便好的差不多了。
这段日子,她每日除了涂抹祛疤的药膏,还要早晚一日不停的口服雪肌丸,和霜肤膏。
慢慢的,她肉眼可见的,气色也越来越明亮了起来。
甚至那双糙手,近来也变得柔嫩了一些。
李卿落好后,裴老夫人本来准备给她安排些紧急的女红和琴艺课,却不想李卿落却去求她,说想要学些防身的法子。
裴老夫人自己都舞刀弄枪了一辈子,根本没法劝李卿落不要学这些粗鲁的东西。
只是她嘴上虽然嫌弃,心里却还是乐开花了的。
果然是她裴秀珍的亲孙女,真是像她极了!
不过,裴老夫人身边适合教李卿落的人都是老嬷嬷了,便干脆在外面给李卿落寻了个武艺高强的女师傅回来。
于是,李卿落每日都无比的忙碌起来。
除了练字读书外,还要练十八般武艺。
好在,她确实是裴老夫人的血脉,于武艺之事上,还是有些天赋的。
李卿落学得很快,不出一个月,就有了些成果,甚至能和雀儿对招了。
裴老夫人听后,很是高兴,便亲自来红枫馆看她。
“怎样?现在若是想再学抚琴,画画下棋,插花写诗,都还来得及。”
李卿落看到祖母来了,高兴的丢了手中的剑便上前去挽住她。
“祖母!您就别框我去学那些让孙女头疼的东西了。我一看到琴谱就打瞌睡,下棋倒是能静下心坐坐,但是插花和写诗就还是都饶了落儿吧!”
裴老夫人闻言‘哈哈’一笑,忍不住戳了一下李卿落的额头宠溺道:“你呀!罢了,能先把你那一手毛毛虫的字先给写好,我就很欣慰了。”
雀儿立即就去房里,将李卿落近来都写得字,交给裴老夫人看。
裴老夫人瞧过后,连连点头。
看向李卿落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欣慰和赞赏。
“落儿,对于你要做的事,看来你都是用了心的。”
李卿落得到祖母的这句话,也不敢骄傲。
扶着裴老夫人坐下,她亲自倒茶并端给祖母。
“祖母,还是您给落儿的字帖,落儿才能把字练的有点样子了。不过,距离祖母还差得远,还请祖母能监督落儿。”
裴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好孩子。下个月开始,再给你请个女先生,你到底也该把从前落下的读书,都捡起来了。”
李卿落惊奇祖母还要给自己请教书先生?
“祖母,这世间不是倡导女子无才便是德吗?落儿还以为,能将字练好,便已是世间对女子学习知识,最大的容忍了。”
不怪李卿落如此作想。
实在是她自幼生活的环境有限,身边没有一个女子读过书的。
便是李卿珠,据李卿落得知,李卿珠除了字写的不错外,也是没有正经上过女学的。
裴老夫人心疼的一把搂住李卿落:“落儿,这句话还另有他意,你可知道?”
“女子便是没有才,也要有好的品德。”
“可不是真让咱们女子,当真就不要读书了。”
“金陵城里,那些真正的高门贵女,哪个不是腹有诗书文墨?祖母要你读书,也不期盼你能成为什么才女,能考什么功名。”
“祖母要你能从书籍里,明白是非道理,分辨正恶,清醒的晓得这人间之道从何而来,该往何去!”
“不要做个混混沌沌的傻子。”
“只是你近来已经十分辛苦了,若再加上读书,祖母怕你会吃不消。你是如何想的,可愿意读书?”
李卿落听了裴老夫人这席话,心中大受震动,只觉心中开明不少。
“我愿意的,祖母!”
“还有祖母,落儿不觉得辛苦!祖母不知道,落儿现如今每日有多满足充实。不用上山采野菜,也不用拾柴火,更不必下地干活,家中那些杂事也与我不再相干。”
“如今我终于能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可以充实我自己,让我变成我自己真正想成为的人,又怎么会觉得辛苦呢?”
“祖母不知道,落儿真的很高兴,可以得到祖母的支持和栽培,落儿绝不会让祖母失望的!”
说着李卿落再次单膝跪下,将头抵在裴老夫人的肚子上。
裴老夫人不断的点着头,并轻轻拍着李卿落的肩:“好,好孩子。从前的那些日子,都过去了。咱们苦尽甘来,往后余生,还有的是大把的时间,慢慢来。”
“对了,听说你的剑和弓,都练的不错?”
李卿落爽快应是。
虽然还都只是三脚猫的程度,但也给裴老夫人耍了一下。
裴老夫人看过后,很是满意。
能有如今这个程度,已经令她喜出望外了。
回静慈堂后,看着手边的帖子,裴老夫人让张嬷嬷都去回绝了。
张嬷嬷奇怪:“老夫人,您早上不是还说,要挑一两家去走动,然后带着姑娘慢慢出现在金陵城这些世家的眼前了吗?”
怎么不过是见了姑娘一眼,便又改变主意了?
今日的事,并非裴老夫人重拿轻放。
而是她还要听一听,李卿落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李卿落起身,先在裴老夫人脚边坐下。
然后低头,温顺的趴在裴老夫人的膝盖上。
“祖母,对不起。落儿借着您的势力,今日真的,好好的出了一些气……”
虽然,心里也并没有痛快多少。
但是祖母骂的那些话,句句真心,都是为了李卿落。
她虽然有利用祖母,借着祖母的势力的心思才走到这一步,但实在惭愧至极,所以想让祖母知道,她其实是个多么阴私的人。
裴老夫人却并没有怪罪她。
反而温柔的摸摸她的头。
“好孩子,祖母知道,你也是走投无路了。”
“我们祖孙俩,何其相似?”
“只是我曾经有个厉害的娘家,祖母自身也有底气,所以才能一甩袖子,远离红尘。但是你呢?”
“你身体里流的,可也有我的血。你的遭遇,怎么能让祖母不心疼?不去管你?”
“祖母愿意被你借势,从祖母同意和你下山的那日起,祖母就是愿意的!”
原来,祖母什么都明白?
李卿落这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卑鄙!
没想到,她重生一世,还能收获真正的亲缘之情。
那便是她上一世错过的祖母!
祖母的真心,她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
这一刻,祖孙俩握着彼此的手,缺失的所有情感,好似都在这一刻找到了甘霖,浇灌了她们早已干涸的内心。
以后,她们再也不是孤独的了。
祖孙俩相视一笑,这一瞬间,之前所有的阴霾误会,好似都跟着一起烟消云散。
裴老夫人心情好了很多:“祖母以后不强求你去他们跟前,去修复什么狗屁父女母女兄妹情了。他们没心,祖母有!”
“我们落儿以后有人疼,我们落儿以后,就跟着祖母好不好?”
李卿落笑了:“好。祖母,我跟着您上青松观去吧?落儿愿意青灯一辈子。”
裴老夫人戳戳她脑袋:“傻孩子,还是嫁人去吧。去山上,虽然去远离了红尘,但是太苦了。”
苦?
怎么会呢?
有祖母呀。
李卿落还不明白。
裴老夫人不与她说这个,又问了一遍,她到底想如何收拾李恪川。
李卿落:“祖母,孙女心里确实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裴老夫人:“你说,祖母听听。若是可行,祖母可以帮你!”
李卿落摇了摇头:“祖母,这件事您让孙女自己做吧,您毕竟是他祖母,下不了手的。”
裴老夫人冷哼一声:“瞧不上谁呢?我的心,硬着呢!”
李卿落笑:“不,祖母是世上,最心软的祖母。”
裴老夫人搂着她,高兴不已:“小猴头。罢了,我把邓嬷嬷派给你,以后她就去你身边,有雀儿,她们祖孙俩会更默契帮你做事。”
“祖母再给你个东西,这个令牌,是祖母的信物。你若是想要什么人手做事,就拿令牌让邓嬷嬷去给你办,整个金陵城,几乎没有她办不到的事!”
一块牌子落到李卿落的手上。
李卿落受宠若惊的捧着。
祖母出身开国将侯的裴家,自己又是当年大梁唯一的女将军。
这牌子什么分量,可想而知。
李卿落立即收好,“那落儿就谢过祖母了。”
裴老夫人见她这副毫不扭捏又落落大方的样子,心中仍止不住的酸楚。
这么好的孩子,他们怎么就偏偏瞧不见呢?
不过,裴老夫人仍正着脸色,严肃的与李卿落说了一件事:“落儿,答应祖母。你想如何设计你兄长都可以,但唯独,要留他一条性命!”
李卿落低下头去,半响后才点了点头:“是,祖母。落儿答应您。”
她还真动了杀心了?
裴老夫人原就知道,她心里是个有自己成算的女娘,绝不会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罢了,由她去。
这回,她也是确实是受够委屈了。
那李恪川,也该吃些苦头了。
不然这李家,迟早没落。
李卿落在静慈堂歇息了两日后,便又回了红枫馆去。
红枫馆虽然闹鬼,但李卿落却并不怕。
她觉得,这世上的鬼,哪有人可怕?
再说红枫馆的到底是人还是鬼,也要揪出来才知道。
一回到红枫馆,李朝靖就派人将一千两银子给李卿落送了过来。
裴老夫人派了几个有身手的嬷嬷在红枫馆外面守着,说是李恪川十丈内都不许靠近。
以后,李卿落也不必再去给她爹娘请安,甚至任何事都不必再和前院招呼,只管和静慈堂那边说就行。
甚至,她想出门去赚钱这个想法,裴老夫人也不是那么反对了。
只是让她先养好身子。
李卿落对此比收到一千两银子都还要高兴!
不过,到底她也有些家底了,立即就让雀儿将这一千两收好。
然后又从自己以前的小私库里拿出五两银子,让雀儿去办一桌好酒席,今晚在红枫馆大家一起吃喝庆祝。
看到她的私库,雀儿都惊呆了。
“姑娘,您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李卿落眨眨眼:“我之前不是偷偷跑出去做了一回生意么?加上机缘巧合得了两回算是天上掉下来的银子,便是那时攒下一些的。”
雀儿惊愕的长大了嘴巴,满脸不可置信。
这事传到裴老夫人耳朵里时,她也很吃惊。
“当真?她自己,已经有了一百两的私房?就之前钻狗洞出去了两回,就赚回来的?”
邓嬷嬷点着头,说的千真万确的。
裴老夫人不由一笑:“有些意思。果然是我裴秀珍的后人!”
“对了,她近来可有什么行动?”
裴老夫人已经等了许久,她也想知道,李卿落到底会对李恪川怎么报复。
那李恪川也是心知肚明,知道他的妹妹会报复他似的,近来也异常安静。
就像是蛰伏在黑暗里的一头野兽,在等待给李卿落这个主动出击者,可以致命回击。
这兄妹二人,算是彻底反目成仇了。
一想到此,裴老夫人还是叹了口气。
邓嬷嬷:“姑娘让老奴去做了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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