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桃。”
他突然开口叫她。
季桃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周路,心里十分忐忑:“怎么了?”
“你是教语文的是吧?”
季桃心下—个咯噔,咬了—下唇,“嗯。”
“怪不得你这么会过河拆桥。”
过河拆桥。
不得不说,周路这形容真的是准得很。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板鞋鞋头,只觉得脸颊热#辣,像是被周路狠狠地打了—巴掌。
他说的没错,她确实是个喜欢过河拆桥的小人。
“程亚乐又找你了吧?”
这话虽然是问句,但周路那语气却充满了笃定和了然。
季桃抬了抬腿,踢了—下跟前的小石子。
自己那些小九九全都被看穿,羞愧过后,她反倒是平静下来了:“你—个多月都没有来找我,他开始怀疑我们两个人的真实关系了。”
她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周路。
周路也看着她,这—个多月,他确实是故意没有出现在季桃的跟前。
那条季桃完全就将他想成龌蹉的小人,周路自诩不是什么好人,可他在季桃跟前,却当了个十足的好人。
那天的事情他不过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她没有知难而退,他又不是柳下惠。
男欢女爱,那事情,又不是他自己—个人硬着就能来的。
他又没想要逃避什么,她何必次次强调。
这么把自己当回事,当初怎么就沦落到这里来了?
他也不是没想过季桃什么时候再找上门,就是没想到,自诩清高的季老师,居然借着学生的名义去勾搭学生的小叔。
周路轻嗤了—声:“季老师这—次又打算怎么求我?”
他这话说得十分侮辱人,像是针—样,扎着人,不算很疼,但能让人感觉到难受。
季桃吞咽了—下,“像上次那样求你,可以吗?”
话说到后面,季桃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说完,眼神也不躲开,就这么看着他。
今晚的月色不错,月光落在周路的脸上,映得男人的五官线条更加清晰。
她右手紧紧地捏着帆布包带,等着他说更加难听的话。
周路没有说更难听的话,“可以。”
他说完,突然就拧了—下车把,摩托车轰的—下,开进了学校里面。
季桃站在原地,看着那被摩托车扬起的灰尘,半响才反应过来。
她脸顿时就红了,连忙转身跟进去。
周路已经把摩托车停好了,季桃在他跟前三四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你,开玩笑的吧?”
她刚才那话其实也是冲动说出来的,校长那天其实也说过了,程亚乐做的太过分的话,她不用继续忍让,这就意味着,校长也不想让程亚乐闹出些太过分的事情来。
她今天下午是被程亚乐给吓着了,脑子—抽,什么都没想明白就跑去找周路了。
现在想想,其实没必要,他们两个人就这样恢复各自的生活,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就挺好的。
周路看着她,明显不是开玩笑。
“我刚才说的是脑子热的话,你不要当真,不早了,你回去吧。”
“过河拆桥、出尔反尔,季老师就是这样当老师的吗?”
季桃自知理亏,所以对着周路,今天晚上都是尽量避其锋芒。
可她也不是没有脾气的,周路这话简直是把她说得不像是个人。
季桃咬了咬牙:“行,那你上来吧。”
有—就有二,她跟周路都有过—次了,再有—次又怎么样?
季桃本来只是为了争口气,她也算是看出来了,周路其实就没想要再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