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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心离开A市的那天,高心悦那位权高久病的父亲终于咽了气。
齐然白天以孝婿身份出席葬礼。
晚上,他得知我已从学校离职,尝尽各种方法联系上我。
“慕北,你丢了家里很多东西吗,为什么看着空荡荡的?”
我平静地说:“我自己的都扔了,你的那份我没动。”
他像是在自欺欺人,“没关系,等我忙完手上的事我再陪你去买新的,这次我有钱了可以给你买最好的。”
我无言以对,“不用了齐然,你现在结婚了就一门心思好好过日子吧。”
那边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响,他明显慌了手脚,不停解释说:“跟心悦领证不是我本意,我们说好两个月后离婚,到时候也不会影响我们的婚礼……”
“够了,”
我闭了闭眼,打断他,“齐然你有病就去看病,你结婚了,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以后别再用你那副虚伪深情的嘴脸来烦我。”
挂断电话我立刻将手机关机。
A市到老家飞机要飞三小时。
这是我时隔十年第一次回老家的城市。
而在之前的两个多月里,程记屿一共来看了我十五次。
下机后,他站在人群之首是那样耀眼夺目。
见到他,我重拾年少的勇气跟心动,急切地朝他奔过去。
而他扬唇朝我张开双臂。
在这一刻,我才明白,真正的爱恋是一场无需彩排的双向奔赴。
距婚礼不足半个月,时间虽仓促,但其实程记屿早就打点好一切。
选结婚对戒,拍婚纱照,发请柬,订酒店……
甚至连婚礼现场的百合花都早从国外定好。
我讶异回眸,他正在不远处看我,一直在看我。
“程记屿,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他收敛了曾经的桀骜,眉眼染上炽热而温柔的笑。
“比你想象中久一点。”
我靠在他身前,心跳频率越来越快,甚至连声音都在发颤,“那是多久前啊?”
他没说,但我知道,他一直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