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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程记屿忙着回去开新案子,临别时找我要一个甜头。
可是我还没准备好接受新的一段感情,他也没再逗我,说愿意等我。
我给他整理了领带,他笑着说这个也算甜头。
回过神,齐然在不远处的校门旁冷冷看着我。
走近了,他掀唇暗讽说:“我们都要结婚了,你跟别的男人在外住一晚?”
我脚步一顿,“齐然,在问我罪之前,你该照照镜子看你又做了哪些龌龊事,更何况你昨天亲自声明我们早就分手了。”
“是你说怕心悦找你麻烦,我才痛下心发了那个声明,我一直以为那只是做给外人看的。”
齐然怒不可遏地朝我走来,就在这时,程蓝冲过来咔咔一顿拍照。
“我可留下证据了啊,是你这个渣男先动手纠缠不清,我一会儿将铁证全发到学校大群里。”
齐然不敢再靠近我,只是阴着脸死死盯着我。
那眼中再无爱意,只剩执着与不甘。
就跟每次考证一样,他都是抱着一次过的野心。
他的出身决定了不屈不忍的性格,只是从来没人教他如何爱人。
临走之久,齐然才表明此次目的,他希望我能叫人删掉网上那些中伤高心悦的帖子。
亏我傻傻以为他这次真的是来求复合。
程记屿离开前跟校领导放了狠话,他会在暗中一直盯着他们。
所以校领导也心虚,最近对我客气得过头。
连聚餐地点都要先过问我的意见。
只不过有些心思不纯的同事,在明知我跟高心悦有过节的情况下,狗腿地选择抱住高心悦的大腿。
她们会故意在我面前谈论高心悦发在微博的恋爱日常。
高大小姐今天跟男友做了什么浪漫事,他们去了海底公园,亦或者一起吃了顿五位数的晚餐……
可我早就心如止水,毕竟这里的人和事,再过不久都将成为过去式。
饭局后,同事们又提议去唱歌,我本不想凑热闹,但程蓝却拉着我说,有便宜白不占。
于是一到KTV,程蓝就带头点了三瓶人头马。
一顿饭快要抵上学校一年聚餐经费,我暗自偷笑,干脆又加了三瓶。
几位领导敢怒不敢言。
毕竟他们实在惹不起程记屿。
中场,我最不想看见的两人也跑来凑热闹。
高心悦每次都能精准地在齐然面前装出一副清纯小白花的样子。
她灌了自己一大杯酒以表歉意,说自己在发病时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
我没看她,只轻描淡写地说:“我有个远房亲戚就是饮酒怀孕生了个残疾。”
齐然黑脸看向我,警告我适可而止。
在他看来,能请动高傲的大小姐来跟我赔不是,已经是他做出的最大让步。
程蓝眼珠子一转,提议给大伙免费占卜塔罗牌。
几个年轻同事自然很感兴趣。
第一个被选中的人是高心悦,她抽了张牌兴致勃勃问程蓝。
程蓝装模作样算了下,说高心悦是母猪体质,以后一胎至少三个儿子。
虽然有点骂人的意思,但高心悦还是一脸得意地朝我笑。
或许在她浅薄的认知里,三个儿子足以令她在整个高氏站稳脚跟。
接下来轮到齐然,程蓝说他六亲缘浅,有早逝风险。
到我的时候,她又说我的正缘是姐弟恋,好日子在后面。
齐然听到自己早逝都没生气,但听见我正缘是姐弟恋,脸色明显一沉。
因为他比我大,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是正缘。
他像是怄气一样,给自己灌了很多酒。
高心悦倒在他怀里,两人亲密无间得辣眼睛。
我懒得看,转身去外面透气。
不久,高心悦跟出来将一组照片扔在我面前,脸上是一贯浮于表面的优越和清高。
“我查了,你以前喜欢的男人叫程记枫,现在跟你在一起的叫程记屿,他们是亲兄弟,要是让阿然哥知道你是这么不知检点的女人……”
我低头看见她的脚踩在程记枫和程记屿的脸上,心如刀割一般。
猛地将她推开,揪住她的高定裙子,将她重重压在墙角。
“高心悦,我已经忍你装疯卖傻很久了。”
“如果你再不经过我的允许私自调查我的过去,我发誓一定会弄死你。”
高心悦被我过激的反应吓得不敢动弹。
我自顾自趴在地上去捡照片,然后一张一张擦干净护在怀里。
身后同事们一窝蜂涌出来,窃窃私语。
我抬眸,迎上来的是齐然不分青红皂白,重重的一巴掌。
他似乎听信了高心悦的鬼话,气急败坏地夺走我手中照片,撕得稀碎。
这一次换做他歇斯底里对我吼叫,“李慕北,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我气血上涌,借着酒劲拿起一旁的灭火器猛地砸在他脑袋上。
“照片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你满意了!”
一瞬间,鲜血淌满他整张脸。
有人想报警或过来压制我,却被齐然阻止。
高心悦不甘心,“我不会让这个恶毒的女人好过。”
齐然死死盯着我,再次低吼,“我说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