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丹红牛柏晔的其他类型小说《黄泉饺子馆丹红牛柏晔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烈日焱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对外可以宣称,他是急性心肌梗塞,瞬间猝死的。不过,这个障眼法只能维持三天,72个小时。三天之内,你要抓紧办完所有手续,将你父亲尽快火化。否则等尸体的本来面目曝光,我们也就没有办法了。”我和大波浪处理完客厅的污秽,前后上洗手间把自己清洗干净。张霖利给我们找了一个,宾馆里大号的黑色垃圾袋,让我们将垃圾残存一并带走。我们前脚刚出门,便听见张霖利正在给殡仪馆打电话。大波浪扶着苏老爷子,苏老爷子的右手臂伤的不轻。肉眼可见的几道深深的抓痕,虽然没有流太多血,但是皮肉已经翻来,伤口边缘有一些黑色状,好似被东西灼伤一般。我扭动一下脖子,突然觉得自己的颈部火烧一般的疼痛。“滋!脖子怎么这么痛?”大波浪替我检查一下。“被那女煞的头发缠伤了,都破皮了。...
《黄泉饺子馆丹红牛柏晔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你对外可以宣称,他是急性心肌梗塞,瞬间猝死的。
不过,这个障眼法只能维持三天,72个小时。三天之内,你要抓紧办完所有手续,将你父亲尽快火化。否则等尸体的本来面目曝光,我们也就没有办法了。”
我和大波浪处理完客厅的污秽,前后上洗手间把自己清洗干净。
张霖利给我们找了一个,宾馆里大号的黑色垃圾袋,让我们将垃圾残存一并带走。
我们前脚刚出门,便听见张霖利正在给殡仪馆打电话。
大波浪扶着苏老爷子,苏老爷子的右手臂伤的不轻。肉眼可见的几道深深的抓痕,虽然没有流太多血,但是皮肉已经翻来,伤口边缘有一些黑色状,好似被东西灼伤一般。
我扭动一下脖子,突然觉得自己的颈部火烧一般的疼痛。
“滋!脖子怎么这么痛?”
大波浪替我检查一下。
“被那女煞的头发缠伤了,都破皮了。回去给你上一些药。”
我点点头。三个人一并向电梯走去。
我们前脚刚出酒店大门。忽然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
这声音是如此的耳熟,就像清脆的莺啼,让我久久不能忘怀。
“王泽翰!”
我循声望去。是一抹白色靓丽的身影。
那熟悉的脸庞,让我顿时心生荡漾。
“学而。”
我的口中不禁呢喃。竟然是她!我的初恋,我手机屏保上的那个女孩儿。我心里永远最柔软的地方——沈学而。
沈雪儿穿着一款白色的长款毛衣,肉色的丝袜。脚上蹬着一双米白色的匡威球鞋。高高竖起的马尾,显得脖颈又长又有气质。
她脸上只画个轻微的淡妆,嫩粉色的唇彩blingbling的,让人看见就想轻轻的含住她的唇。
这么多年没见,她还和高中时一般模样。那样的清纯,温婉。气质迷人。
“学而,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呆呆地愣在原地,只当自己是在做梦。
沈学而莞尔一笑。
“好久不见啊!我来找我男朋友。”
“男朋友!”
我的心里顿时失落万分,旧爱重逢。终究伊人还是归属了别人。
我的心莫名的刺痛,好似有千百万根银针同时扎进我的心脏。然后再把我的心脏用氮气瞬间冰冻,拿着锤子将其重重击碎。
为何我心心念念的女人,和我在相见时会是这样的场景。
“你的男朋友……。”
我口中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沈学而看着我和大波浪,还有苏老爷子一行三人。
“你太太吗?一家人来度假。”
“奥,不……。”
我连忙摇摇头。“你最近过得好吗?”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出如此土鳖的问题。但是,我真的好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这么多年。有没有像我想他一样,同时也在怀念着我。
“还蛮不错的。”
沈学而低头含笑。
“我男朋友对我蛮好,他是一家厂子的厂长,就在这家酒店常住。”
“厂……长?”
一阵不祥的念头顿时在我心里油然而生。
“你男朋友不会是……?张霖利?”
“你认识Bili呀!”
沈学而高兴的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牙。圆润的脸颊,是那样的清纯而可爱。
“这样更好。以后有时间我们可以聚一下。先不说了。我男朋友还在上面等我,回见。”
沈学而穆然转身,都等不及听我说一句再见。
我望着她那高挑,消瘦的背影。心里蓦然燃起了一股愤怒的火焰。
大波浪抻着头,看着沈学而走进了酒店大门。
“多好的姑娘!你认识啊?怎么跟了那么个人渣。真替这姑娘担心,恐怕下场堪忧。”
下场堪忧,这四个字如同一根芒刺,狠狠的扎进我的心口。
不可以,即使我和沈学而再无缘分,我也不允许那个人渣祸害他。
大波浪拉拉我的衣袖。
“喂!臭弟弟,别看了。你的眼珠子都快钻出来了。怎么?你喜欢人家啊!”
我没有说话,黯然的转过头,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大波浪在背后叫我。
“弟弟,你去哪里呀?回不回店里了?”
我头也不回地摆摆手。
“你们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我一个人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里,周围是吵杂的人烟鼎沸的汽车鸣笛声。
四周都是那么热闹,行人在我身边来去冲冲。可我仿佛什么都看不见,我的脑海里。沈学而的影子不停在我眼前浮现。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是高一,刚刚分班。
每个人都到讲台上自我介绍。沈学而款步袅娜地走到台上。拿起一根白色的粉笔,端端正正地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她说。
“大家好!我叫沈学而。‘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的‘学而’……。”
后来她再说了什么,我已记不清。
我只知道,沈学而这个名字,一定会是我后半生最重要的三个字。而讲台上的那个女孩儿,一定会是我往后人生中,最珍贵的那个人。
这就是一见钟情吧,想来真的好可笑。有时候爱上一个人,真的就只需要那么一眼。即使你不了解她的性格,你不知道她的家庭背景,可你依旧想把自己的后半辈子全部交付给她。
“像我这样孤单的人。凡事都要留几分。怎么有时也会为了一段平,想要奋不顾身。……。”
手机在我的口袋里响个不停。我接听电话,是母亲打来的。
“喂,妈!有什么事儿吗?”
我的语气死气沉沉,对这个浮躁的世界完全提不起半点兴趣。
母亲在电话那头激动地说。
“泽翰,你爸爸醒了……。”
我默默地挂断电话,女煞已经被除。灰飞烟灭,万劫不复。我爸身上的诅咒自然会解除,清醒是在所难免的事。
我心中没有半点兴奋。我只知道,我心里最珍贵的人儿已经有了男朋友。而那个男人,就是那个铁面,冷血。好色滥情的人渣——张霖利。
我一个人在这条街道上不知道逛了多久,我走的脚底板生疼。脖子也疼的厉害。眼见的天色渐渐变暗,我一个人悻悻的回到医院。
医院里,母亲正在搬病房。
她大包小裹的把我们的生活用品,从重症监护室搬到普通病房。
母亲见到我,连忙冲我招手。
“儿子,快过来帮忙!找护士借一台轮椅,把你爸挪个房间。”
“爸爸才刚醒,不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几天吗?干嘛这么着急搬房间?”
妈妈一手拎着红色暖壶,一手拿着平时吃饭的白色搪瓷缸子。
“哎呦!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不会过日子。重症监护室的床位费一天240,普通病房的床位一天才80。省出去160块钱,够咱们一家三口吃一个礼拜的。”
父亲常年住院,母亲一个人肩负起了这个家。她精打细算惯了。每次开工资都要把100元整票换成五块五块的零钱,说这样花出去一张心疼一次,可以让我们省着一点。
我从护士站那里借了一辆轮椅,将父亲从重症监护室推到普通病房。
普通病房宽敞明亮,一个房间有三个床位。却只住了父亲一个病人,今天夜里。母亲再也不用坐着椅子,趴在床边睡觉了。
不知为何,我的脖子剧烈疼痛到难以忍受,好似有无数的铁丝网持续的束缚在上面。我随手找了一个小镜,照着脖子上的伤痕。
这伤痕跟苏老爷子右手上的如出一辙,都是分开的皮肉,肉边带着些许焦黑。好似碳烤五花肉那烧焦的肉边儿,边上还沾染着些许碳灰。
大波浪看着狼狈不堪的我,指了指洗手间。
“要不你去洗个澡吧!我看浴室里有干净的浴袍,材质还不错,你先换上。那边的小卧室里还有Monect电脑,咱俩一会儿可以玩VR体感游戏。”
苏丹红解释道:“你没看见她店里邪气的很。她做生魂纸扎,邪门歪道,损阴德的买卖。怎么可能轻易的跟你交实底儿?
咱们若是多纠缠片刻,只怕他生了坏心思,给咱俩下个符啊咒啊的。别说救你爸爸,咱俩今天都得交代进去。”
“那怎么办?听你们的谈话。那个女人是你们苏家的亲戚?”
“不是!”
苏丹红否认道。“不是亲戚,可曾经却比亲戚还要亲。她叫秦如锦,是我爷爷的关门弟子。”
“那她为什么会离开苏家?”
“听说是因为要嫁人,爷爷不同意。他跟爷爷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走的时候,断了师徒之情,发誓永不相见。”
我抱怨道。“女人嫁人是在所难免的。你爷爷为什么不同意呀?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爷爷管的未免有些宽。”
大波浪解释。“哎呀!爷爷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总之,现在的秦如锦不是你我能够对付的。这事儿还得请爷爷出山儿。”
我和大波浪坐车往回走,一路上,我把昨天晚上遭遇鬼打墙的事情讲给她听。
大波浪,时不时的惊讶调笑。
“哎呀!那你要谢谢人家喽!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就被那女煞困在幻境里出不来了。”
我白了她一眼。“谢你什么?谢你吐我一身吗?还是谢你……。”
我本想说谢你摸我腹肌占我便宜。最后却没有说出口。
“哎呀!哎呀!停车,停车。”
大波浪在我耳边吵嚷不停。
“姐姐,你又怎么了?以后不要叫你姐姐,我该叫你小祖宗,每天这一惊一乍的,吓死个人。”
“你看,我们到哪儿了?”
大波浪的芊芊玉指顺着车窗外一指。
我定睛一看,滨城职业学院。
大波浪说:“女煞给你营造的幻境,其实就是她生前所遭受的经历。所以……”
“这个女煞生前就是滨城职业学院的学生,她就是从槟城职业学院的教学楼上跳下去的。”
我顿时信心满满。
“咱们只要从槟城职业学院开始调查,学生跳楼是很大的事情,一定可以把那女煞的底儿刨个干净。”
“嗯嗯!”
大波浪早就打开车门下了车,我紧跟其后。刚走到大学门口,没想到第一关就卡住了。
槟城职业学院门口的保安气势汹汹,手持安检扫描仪,腰别老式传呼机。叉着腿,背着手。往大门前一站,活像贴画门神上的尉迟恭。
保安伸出五个手指,在我们面前做了一个禁止的姿势。
“非本校师生不得入内。”
此时正是中午休息时间,大门附近的学生流络绎不绝,那保安偏偏把大波浪和我拦在了门外。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本校学生?”
大波浪媚俗的扭着腰,还尝试着给那保安抛媚眼。
保安也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看着如此一个极品美女主动献媚,整个人乐呵的合不拢嘴。
只听他抄着一口地道的南方口音。
“喃揍知道,喃学校的大姐儿揍没这么抗冻的。”
我被这句话逗的,嘴里的吐沫呛进了气管,险些直接笑到背过气儿去。
这保安大哥说的真够婉转,大波浪穿的的确够抗冻,大秋天的还是迷你小短裙!
“你,你叫我大姐儿?”
大波浪,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这保安看着起码也得三十七八,我只知道大波浪年纪比我大几岁,可是模样长得很显小,若不是妆容太浓,说她是个十七八的大学生,便是中学生也是有人信的。
“对呀!这个大姐儿,咱学校不让外来人员进入。这是明文规定,咱们也没有办法。”
大波浪的眉头已经皱成了百转千回的中国结,她应该对自己的颜值还是蛮自信的吧,估计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异性如此用言语打击。
我帮她按摩肩膀,笑着安慰她。
“小姐姐,别生气。南方人见了女孩子无论多大年纪都叫大姐儿!”
“真的?”
大波浪疑惑的看着我。
“弟弟还能骗你不成?”
我大学时,曾经去南方打过暑假工。在一家食品包装厂,还记得厂区楼下有一家小超市。超市老板是一对儿六十多岁的老夫妻。
当时和我一同去的几个学姐,就被那对儿老夫妻好顿“羞辱”。
老夫妻管我们20不到的学姐就叫大姐儿。“大姐儿,你要买点儿啥?姐儿,拢共二十!”
搞得我们几个年轻的学姐,一度同大波浪一样,郁闷至极。
滨城职业学院是进不去了。大波浪不以为然,朝着我打了个响指。
“弟弟,这事儿交给姐姐,明天一准让你感受在滨城职业学院里上大课的氛围。”
把大波浪送回饺子馆儿后,我径直回到医院。这两天忙碌异常,随便买了一桶红烧牛肉面,连面带汤吃的一点儿不剩。
妈妈看着我心疼的很。天下父母都是这般,自己吃再多苦,受再多累也无所谓。儿子吃了一顿泡面,简直就是拿刀子往他们心口里挫。
吃完饭,在医院好好睡上一觉。等到晚上12点,我兴致昂昂的按时去上班。
等我到了黄泉饺子馆时,饺子馆儿已经坐下了三四个顾客,不,应该是鬼魂。
有穿着一身深蓝中山装的老奶奶,有穿着白孝衣的中年男子,还有一对儿因车祸去世的夫妻。衣服都还是走时的那身儿,血次呼啦的衣服紧贴着整个身躯。
“今天好忙啊!”
我感慨道。“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顾客!”
大波浪今天没有约会,坐在柜台里,翘着二郎腿摆弄着什么衣服。
“弟弟,你过来看!”
“什么啊?”
我好奇的走上前,竟然是两套滨海职业学院的校服。
“你也太作孽了!”
我拿起那套男生的校服,在身上比了比,倒是还蛮合身的。
“大学生,你都不放过。你这个女人,也不至于对祖国的花朵下手啊!”
“还不是为了你!”
大波浪臭美的直接把校服短裙,套在自己的连衣裙外。别说,还真有一股青春学生的美。
“那个小奶狗说了,明天让我们陪他去上大课。中午还可以去大学食堂吃饭,最主要的是,你有什么关于女鬼的八卦问题可以直接问他,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牛柏晔从后厨端上来两盘儿饺子,“四号桌的饺子好了。”
我接过饺子,端去给客人。
牛柏晔意味深长的趴在柜台边儿上,邪恶的看着大波浪。
“丹红,可以呀!一下午的时间就把小奶狗拿下了”
“滚!”
苏丹红抬起右脚,用玉足上那双艳红色的高跟鞋狠狠地踹了牛柏晔小腿一下。
“老不正经的,跟谁俩呢?”
牛柏晔听了我的话,乐的连拍巴掌。
“那必须的!
小王,你知道女孩子什么时候最单纯吗?”
“遇到真爱的时候?”
他沉重的呼吸着,鼻孔往外喷着粗气。
“毛手毛脚,搞坏了老头子黄泉路上的伴儿。你小子给我等着,早晚给你些教训瞧瞧。”
牛柏晔听了顿时怒向胆边生。
“你个糟老头子,受的起那年轻漂亮的媳妇儿?自己吃饱了赶紧上路,我们黄泉饺子馆给的人也是你个刚死的小鬼能惹得起的?”
“黄泉饺子馆?”
我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各尽其中。我应聘的明明是市中医院对面的“大馅儿饺子王”啊!什么时候变成了黄泉饺子馆?
我不自觉的转头看向玻璃大门外,暗红色的霓虹灯招牌在门口地面上印出了两个大字。
“黄泉”。
老头子闻言,肩膀忽的一耸,好似的,确被这些话威慑到,可是他的神情,那紧皱的眉头,微张的鼻孔,明明显示出他还是心有不甘。
“不吃了!”
老头子颤颤悠悠站起身,双手往后一背,抬腿往门口走,路过我的身边,忽的停住脚步。
“你爸爸住在呼吸科315病房吧,我们见过。”
随即便是一阵刺耳的冷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黄泉路上无老少,老头子我总该找个伴儿。”
说完,那骷髅精拔腿扬长而去。
我此时大脑之中只有一个想法,我要离开这个地方,无论多高的工资,这种跟鬼魂打交道的事儿,是要折寿的,老子不能干。
“我,我不干了。”
我握紧拳头,底气十足。
牛柏晔闻言有些尴尬。
“这,你这小伙子胆子忒小些。更何况我又不是老板,你等丹红来跟她说吧。”
“不,这个鬼地方我一分钟都待不下去。牛大哥,麻烦你帮我转告老板,我今天的工钱不要了,我再也不会回来的。”
忽的,我的身体好像恢复一些力气,我鼓起万分的勇气拔开腿,转身就往门外走。
此刻虽然是深夜,可好在对面就是中心医院,医院旁的路灯通宵皆明,气氛反而并不渗人。
我刚要穿过马路,突然,一辆宝蓝色的SUV停在我的面前。
从SUV的副驾驶上下来一个穿着艳红色紧身连衣裙的大波浪美女。
这女人穿的真是骚气十足,艳红色的吊带连衣裙,上面u领开的大大的,露出明显的事业线,下半身刚够大腿根,两条超薄黑丝大长腿明晃晃的荡在车边,七厘米的裸粉色恨天高更把这个女人称的妩媚动人。
可惜,我刚从那么一个光怪陆离的饺子馆儿出来,哪里还有心情欣赏美女。
只见这大波浪冲主驾驶的男人摆摆手,转身从我身旁擦肩而过。
一股媚俗刺鼻的浓烈香水味儿钻进我的鼻腔。
女人哪!从头到脚,就连身上的味道都要包装,从她那左摇右摆,s型扭跨的走路姿势就能看出,不是夜场风骚怪,就是个矫情的拜金女。
今天晚上,真是见遍了奇形怪状的人,还有鬼。
我不做多想,三步并作两步大步走回医院,医院走廊的灯还是亮着的,只是病房里都暗了下来。
我隔着呼吸科315病房的门窗看见父亲已经熟睡,也不敢打扰,只好将就的躺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不敢闭眼,满脑子都是那着火的纸扎女人和骷髅精最后在我身边说的那句话。
“你爸爸住在呼吸科315病房吧,我们见过。”
这个骷髅精见过我爸爸,他那一身复古的黑缎面唐装。难不成是死人穿的寿衣?难不成那个骷髅精就是死在这家医院?
骷髅精说过要给我点教训,黄泉路上无老少,他要找个伴儿陪他,这些话在我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我心里有一种强烈的第六感,我惹上大麻烦了。
提心吊胆熬到了天亮,眼见着医院外面的天空从暗灰色渐渐变成了雾霾蓝。忽的一阵困意袭来,再睁眼时已经日上三竿。
妈妈推了推椅子上的我。心疼的呢喃:“昨天第一天上班,累坏了吧。回来怎么不进病房啊?躺在椅子上睡,着凉了可怎么好?”
我随口应付着。“没事,看你和爸爸睡得香。怕打扰你们。”
妈妈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给我。“去买两个包子,打一份小米粥。外加四个酸菜馅儿菜干粮,你爸今天精神不错,一大早上就说想吃菜干粮。”
我接过钱,像个提线木偶似的去医院食堂买早餐。
等到回来时,突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父亲的病房走出,虽然我只看到那一抹背影,可是内心顿时忐忑不安起来。
那背影,黑色的背影,佝偻着的黑色缎面唐装,就连头顶的黑色瓜皮帽,都跟昨天夜里一模一样。
我急忙跑进病房。
“妈,刚才是谁从咱们病房出去了?”
妈妈边叠被子,边笑着说。
“你没见过吧?是住在四楼内科的张大爷,平时最喜欢串东串西的拉家常。今早特地来看看你爸爸,这老爷子,健谈的很。”
我闻言心下一惊,把买好的早餐随手往床上一扔,连忙跑去四楼内科。
早上7:00,医院的护士刚刚交接班。我拽着一个穿蓝色制服的小护士。问她:“张大爷住在哪个病房?”
小护士眨着一双桃花眼。“你说哪个张大爷啊?”
“就是那个喜欢串东串西的。特别瘦,双腮往里凹陷着,有些黑,身高大概一米六五左右吧。”
小护士顿时想起来。“张俞大爷吧!你是他家亲戚?”
我摇摇头。“算是故交,有些旧相识。”
“哎呀!那你来晚了。”
小护士皱着眉头,叹息道。
“张俞大爷前天下午就去世了!几个子女都是从外地赶回来。匆匆忙忙的,昨天就把张大爷送去火葬场火化了。”
“什么?”
我顿时吓得脸没了半点血色。嘴唇上下嗫嚅,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只听见小护士在旁边咿咿呀呀的宽慰。
“老人嘛,早晚都有走的这天。你也别太难过了,你要是和张大爷有故交,我把他子女的联系方式留给你吧。”
我木讷地点点头,手里握着小护士写给我的电话号码。一步一步沉沉的走下楼。
刚走到楼梯转口,就听到歇斯底里,嚎啕大哭的声音。
是妈妈!
我连忙跑回315病房,妈妈冲过来狠狠地扑在了我身上。
“泽翰,你爸爸,你爸爸他……。”
“爸爸,爸爸他怎么了?”
妈妈整个人跄到了我的身上,哑着嗓子哀嚎的声嘶力竭。
“刚才他还有说有笑的吃菜干粮,突然间就翻了白眼儿,双手掐着脖子,抽搐着憋昏了过去。现在,现在已经被送去抢救了。
儿呀!你爸要是没了,咱们娘俩可怎么活?”
“怎么会这样?”
我当时觉得自己血压往上冲,爸爸的病老肺结核,明明最近已经稳定下来,怎么会突然间……?
我明白,一定是那个张俞,我昨晚无意间烧了她的纸扎人老婆,他说过要给我点教训。
黄泉路上无老少,他说要给自己找的伴儿,难不成要对我的父亲下手?
唉!我心中一千一万个后悔。我宁愿陪那个老鬼下地狱的人是我。全都是因为我。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妈妈哭的整个人都在发抖,整栋医院的三楼都是母亲凄楚幽咽的回音。
对了,牛柏晔曾经说过,黄泉饺子馆儿的人这些小鬼惹不起。为了父亲,我只能再去那个人鬼交界的黄泉饺子馆一趟。
我来不及安慰母亲,拔腿就往饺子馆儿跑。
只听见母亲在后头唤我:“泽翰,你去哪儿?”
苏老爷子又指挥我道。
“你把那地上的五脏六腑,按着身体里原有的排序,全部塞回张定文的肚子里去。”
“什么?”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小长这么大。我连只鸡都没有杀过,吃饭也几乎从来不吃内脏。现如今,却让我去摆弄死人的心肝。
我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苏老爷子看着我,道。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
我的双腿仿佛被灌上了铅块儿。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步伐,极其不情愿的像尸体迈去。
大波浪拿了针线盒出来!看着我纠结的神情,立刻替我解围。
“弟弟,你去帮爷爷把针纫上吧,记住,红丝线要总长3米2。一共分成四股。张定文尸体的事儿就交给我吧。”
我连忙接过她手中的针线盒,感激涕零的看着她。
苏老爷子好似有些不满。
“大小伙子扭扭捏捏。将来怎么成大事儿?”
成大事儿就要会处理死人的尸体吗?那殡仪馆里的入殓师岂不都是人中龙凤了!
我懒得理会苏老爷子的话,默默的从针线盒里拿出红丝线,认真的开始纫针。
大波浪掏出手机,找了一张人体结构的图片。
蹲在张定文的尸体旁边,按照手机上的人体结构分布,把那尸体旁边的心肝脾肺,一点一点恢复原位。
我有些佩服起大波浪来,跟他相比,我好像的确太过软弱了。
我纫完手上的针线,把他交给苏老爷子。看着蹲在地上忙碌的大波浪。悻悻的走上前。
“我帮你吧。”
大波浪回过头看我一眼,说。
“不怕了?那就帮我把剩下的整理一下。我性子急,最做不了这些细致的活儿。”
我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努力克制自己的恐惧。我堂堂24岁大小伙子,可不想输给一个女人。
从伤口处往外溢出墨绿色的粘液,时不时地荡漾着恶臭的味道。
我邹邹鼻子,嫌弃的看着大波浪。
“额,姐姐,这怎么还是墨绿色的?张定文生前吃了什么?是不是癌变了呀?”
大波浪无所谓的摊摊手。
“一看你生物课就没有好好学。墨绿色是因为掺的胆汁啊。”
大波浪一边摆弄着张定文的胃,一边向我展示她的博学。
“你知道为什么很多有老便秘的人,他们的脸上会长斑么?”
我摇摇头。
“因为肠道会吸收哇,人体长时间不排便,肠道就会把部分便便给吸收掉。便便里全都是毒素和食物残渣。人体吸收了太多毒素,脸上当然会长斑。”
用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我和大波浪终于齐心协力,把张定文的身体全部归位。
苏老爷子看着褴衫窘迫的我们,也不禁用手掩鼻。
“好了,你们起来吧。”
我和大波浪把张定文的尸体抬到餐桌上。身上的衣服将其剥个精光,下一步便要看苏老爷子表演发挥。
只见苏老爷子手持缝衣服的钢针,针眼里穿上了四股3米2长的红色丝线。
他手捏兰花指,跟纳鞋底子一般,将张定文的肚皮,左一针右一针。慢慢牵上。
我不禁称赞。
“老爷子你针法真好,这针脚又细又密,都快赶上纺织厂里的缝纫女工了。”
少倾,苏老爷子已经将张定文的肚皮缝好,又娴熟的在封口处打了两个死结,用牙齿将剩下的针线咬断。
“然后呢?”
我看着餐桌上这句诡异的尸体,好似破洞娃娃一般,肚子鼓鼓胀胀的。估计是刚塞进去的五脏六腑偏移了。
“待我做个法术!”
苏老爷子长吁一口气,脸色有些惨白。老爷子今年快要80岁了,右臂被那女煞刚刚抓伤,一直都是忍着疼痛缝尸。
只见苏老爷子将自己穿的那一身道袍,盖在了张定文的尸体上,然后摸出一道黄符,将其烧掉。口中振振有词的,不知又念着什么咒语。
慢慢的,肉眼可见那道袍下盖住的尸体有个轻微的震动。
我吃惊的同大波浪讲。
“你爷爷这么厉害。这是可以起死回生么?”
“想什么呢?我爷爷如果有那个本事,还开什么黄泉饺子馆?直接开个长生不老的医院多好!我们家不就早实现财政自由了。”
“你们家的财政还不自由?做人莫要太贪好不好。”
我不禁吐槽。这人真是越有钱越贪婪,大波浪她家,在五线小城市里住着二层小别墅,有着自己的饺子馆。手底下有四五个伙计,夜班还能挣一些鬼魂的阴财,如此条件竟还想着财政自由。真的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大波浪朝着沙发上的张霖利努努嘴。
“我哪里算得上贪心。真正的巨贪在那边好不好?”
张霖利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蓝冰洋,细细的品味,舒服极了。
大波浪实在看不过眼。
“喂!你要不要那么冷血,你爸爸都死了。我怎么觉得死得像是一个跟你完全无关的人。”
张霖利无所谓道。
“人早晚都有死的那一天,这么走了有什么不好?反倒不用像我爷爷一样,躺在医院里住个半年,拖累家人自己还遭罪。”
张霖利一边满不在乎的发表自己的言论,那边却已经开始玩儿起了手机。
忽的,只听见他电话铃响。
张霖利瞬间接听,只听见他软语温存,又故作沉闷地对电话那头讲。
“亲爱的,我父亲走了。你晚上过来陪陪我好不好?
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现在就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亲爱的!我好想抱着你哭一场。”
又是一些诓骗女人的鬼话,我真心替电话那头的张霖利的女朋友表示默哀。
希望他的下场,不要和闫妍一样,被这个渣男玩弄抛弃,最后还落的个死无葬身之地的局面。
少倾,张霖利挂断电话,冲着我们叫嚷。
“喂,你们能不能快一点?我马子一会儿就过来,可别坏了我的好事儿。
还有,那一地又是血又是粪的,你们能不能清理一下?不然我怎么跟有关部门的人说,总不可能让酒店的客房保洁打扫吧!”
大波浪闻言,只见他用力的咬着后槽牙。
我默默拉起她的手。
“不要同这种人一般见识,咱们把这件事处理完,以后都再也不会和他有瓜葛了!”
我拉着大波浪一起去洗手间找毛巾和洗涤剂。
张霖利这种人前几天还是一副假惺惺正人君子的模样。虽然好色装逼,但是也算谦卑有礼冒。
今儿,估计是他已经在我们面前暴露本性,所以也没必要再去装模作样。这副冷血,盛气凌人的姿态。真是将他的本来面目暴露无遗。
我和大波浪拿着毛巾蹲在客厅,打扫地上的粪便和血迹。
那边,苏老爷子已经作法完毕。只见他将尸体身上的道袍掀开。
一个完整,没有任何外伤的崭新的尸体显现在我们眼前。
苏老爷子对张霖利交代。
“这只是一些简单的障眼法门,可以在短时间内骗过法医。现在你父亲的状态,应属于心脏骤停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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