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正厅内,我刚坐下,太师椅还没暖热,就觉察到一道不善的目光。
侧眼瞧去,宋月莲一双杏目眼含泪珠,以手遮住半边脸。
美丽又脆弱,摇摇晃晃地,贴身衣物凌乱不堪。
我一手托着茶杯,慢慢地用杯盖漂着浮叶,淡淡道:装什么?
我又没打你。
她表面哀哀戚戚,内心完全是另一回事。
宿主,尽快入戏。
您的眼线已经去喊陆淮了,他马上就到。
声音刚落,一个月白色的身影冲进堂内。
剑眉英挺,黑眸锐利,一副盛气逼人的模样。
是陆淮来了。
陆淮十七岁那年被点为探花,殿试之上,却要比状元郎还要出挑,在我的央求下,皇兄给我二人赐婚。
宋月莲来之前,一直对我很是尊敬。
可此时我远远瞧去,只见他已经面带愠色,还未踏入门便出口质问:妙容,你怎得这样跋扈?
我心下一凉,将茶杯重重放下。
两人吵闹,就是无关人,也会问个是非,作为驸马,我的夫君,竟不问青红皂白就质问我。
陆淮看我生气,竟匆匆掠过,只管对着宋月莲嘘寒问暖:让我瞧瞧,她欺负你了?
你可有受伤?
可笑的是——左看右看半天,也未曾看出宋月莲身上有丝毫伤痕。
不仅如此。
宋月莲整个人虽匍匐在椅子脚边儿,可一旁的侍女分明端着瓜果茶水跪了一地。
任谁看了这场景,都不想有人要处罚她。
倒像是她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