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诺云兮于哀家有何大用?”
苏文颜闭口不言,深褐的瞳孔里闪出警惕的光。
将大殿里的人扫视了一遍。
八个宫婢,六个嬷嬷,五个太监,十多位护卫。
俱都低垂着头,眼盯着地面,在他与太后面前装聋作哑。
太后温婉一笑:“无须戒防!宫中皆是你我之人。”
苏文颜黠起情到深处的眉眼。
凝视向肖太后欲念愈浓的凤眼。
话里有话:“太后,事关重大,有些话必要背着人说。”
肖太后耳垂一红。
艳丽富贵的脸上浮现出三十多岁孤寡女人不该有的娇羞。
苏文颜说的没错。
事关重大的话,只能关上宫门,蒙上锦缎被褥,躺在被窝里说。
“好吧!那些话,你晚些再说与哀家听。先将诺云兮的事给办了。”
肖太后含情脉脉的眸子里骤然间漫上一抹毒辣辣的阴影。
“叶槐,去将诺云兮带到净身房,让净身房的总管小魏子为其净身。”
“奴才遵旨!”
侍立一旁的大内总管叶槐应了一声。
手里的拂尘往肩膀上一搭,转身向殿外走。
“回来!哀家还有话说。诺云兮净了身,带到哀家这里来,哀家要亲自教她宫中礼仪。
明日勿忘派些人,将诺云兮留在宫里的事情散播出去。
就说習安侯府嫡女诺云兮性格乖巧,人又聪慧敏锐。
哀家甚是喜欢,故而留在身边,好生栽培。
望再培养出一个像莫白薇那般出类拔萃的女中豪杰。”
等在皇宫大门外的诺云兮。
没等来拿走她簪子的当班小太监。
等来了面色晦暗,眉眼皱成一道缝的大内总管叶槐。
她心里“咯噔”一跳,预感大事不妙。
然祸难临头,慌也无用。
诺云兮稳了稳心神。
福身行礼:“叶公公,这么巧啊!你这是要出宫办差吗?”
叶公公眼皮一塌,盖住眯出的那条眼缝。
面无表情:“咱家为诺小姐而来,跟咱家走吧!”
李嬷嬷张嬷嬷一心都在诺云兮的身上。
低垂着头给叶公公行了见面礼,搀扶着诺云兮往宫院里进。
叶公公拂尘一甩,打到李嬷嬷的胳膊上。
“你俩就别进去了。”
李嬷嬷张嬷嬷如临大敌般的惶恐。
尤其李嬷嬷,抬眸看了叶公公一眼,差点跌坐到地上。
她哆哆嗦嗦着身体,颤栗着声音。
央求:“叶…叶公公,我…我家大小姐身子羸弱,离…离不开奴们的服侍。”
叶公公只觉李嬷嬷的声音有些耳熟。
然他地位尊贵,不屑理会李嬷嬷,望也不望她。
眼睛瞪着空气:“宫里不缺人服侍你家大小姐。赶紧走!”
诺云兮轻拍李嬷嬷的手背。
低声宽慰:“勿忧!怡宁公主与太皇太后俱偏爱于我,谅太后伤我不得。你们快回府去!”
李嬷嬷张嬷嬷无法。
却又不舍诺云兮,一步三回头地往回走。
诺云兮风吹弱柳般的跟在叶公公的身后。
她走几步歇一歇,喘两声,咳一下。
走了半个时辰,偌大的皇宫前殿才走了三分之一。
她龟速的步伐,将叶公公所有的耐心消耗殆尽。
“诺小姐,你生在将门之家,身子骨竟如此羸弱!照你这般走法,等咱们到达净身房,只怕要到下半夜。”
“净身房!”
诺云兮神经一绷,躯体僵住。
“是啊,净身房,你的福分到了。太后看你聪慧敏锐,要将你带在身边好生培养。
不过呢,做太后身边的人,不论男女,首要的条件便是要净身。”
叶公公寻常话不多,今日与诺云兮多聊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