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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 2024-12-02
心上人同我议亲后,他娘急了。

她认为我比不上那高门大户的李家小姐,更会碍了她儿子的康庄大道。

我们的婚事被她搅黄后,她却不乐意了。

越哥儿还是喜欢你,要不赏你个妾室当当?

.沈缇,越哥儿跟你议亲,那是他一时错把鱼目当明珠,论家世论样貌你哪里比的过李小姐啊?

我劝你还是早点自己放弃的好!

面前的妇人叉着腰,头上戴着各种金饰珠翠,声音洪亮,惹得路人频频对我们投来探究的目光。

敢问夫人是哪家的,怎能如此出言不逊?

我的侍女春言见状将我护在身后,气愤地质问她。

我是邓越的母亲!

她摆了摆身上华美的衣裙,似是很神气的样子。

春言,不得无礼,小女沈缇见过夫人。

眼皮子浅的东西,赶紧跟越哥儿断了,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我不想春言被她发难,主动上前与她问好行礼,没想到她完全不领情,还愈发猖狂了起来。

她看我没什么反应,冷哼一声扭头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很是疑惑。

奇怪,邓越跟我说的明明是她娘命苦,成亲没多久就失去了丈夫,一个人在乡下独自拉扯邓越长大,很是不容易。

现在邓越高中状元有了功名,想把母亲接来享清福。

那时我还同邓越说,一定要好好孝顺他母亲,没想到,这倒是我多虑了。

她瞧着倒是比我的精神头都要好上许多。

今日本是我与春言出门采买平日惯用的胭脂水粉,没想到在胭脂铺门口迎面撞上了她,还被来了个下马威。

我没当回事,毕竟邓越真的对我很好,两月前刚提着彩礼来我家提亲,也定下了成亲的日子。

回到府中,我越想越不对。

李小姐,是谁?

2.我找到邓越的时候,他正在书院里教孩子们读书。

小黑板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汉字,十几个孩子坐在小板凳上写着什么。

这些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他们上不起学,邓越便自掏腰包租了个小院,每天抽空教他们读书习字,后来我也加入了他,没事就会来看看孩子们。

只是今天邓越身边,多了一个女子。

她有意无意地朝邓越的身上靠,而邓越也没有推开,与那女子并肩站着,时不时地低头检查一下孩子们的功课。

邓越,有人来了。

那女子发现了我,随即娇滴滴地开口。

我站在门口,冷眼看着邓越,想看看他作何反应。

邓越见我站在门口一言不发,便知道我生气了,赶忙过来同我解释。

缇儿,她是镇国公李家的大小姐,前两日里我进宫当差,她说我写字好看,非要我教她,我不愿意就找理由把她打发走了,没想到她今天竟偷偷一路跟着我来到了书院里。

邓越越说声音越小,心虚地不敢看我。

我想先教孩子们功课,等教完再同她说清楚。

哦,镇国公府李大小姐李怡霏,我还真是有所耳闻。

这位大小姐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闺阁里据说还养着十几个男宠,镇国公夫妇都拿她没办法。

没想到这次,她盯上了邓越。

邓越说完怕我不信,直接牵起我的手走到了她面前。

李小姐,我已经同你说过了,在下已经定亲了有未婚妻的,邓某技艺不精恐难担教习小姐的重任。

她看着邓越和我,气的憋红了脸。

邓越!

我迟早要你亲自说要来教我!

定亲了又怎么样,一日没成婚,你一日都逃不出本小姐的手掌心!

3.看着面前的二人,我有些无语,转身走出了书院准备回府。

不一会,邓越喘着粗气追了上来。

缇儿,你相信我,我对她真的什么意思都没有。

镇国公府如今一家势大,我好不容易中了状元有了官职,得罪不起。

我点了点头。

我都知道,我相信你,没事的。

邓越这个人我还是很了解的,他心地善良又耳根子软,轻易不会同人讲重话。

我当初也是看中他谦逊有礼这一点,认定他不会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对他眨眨眼,我还不了解你啊,木头!

邓越终于舒了一口气,笑了。

我们坐着马车回府,却在府门口看见了邓越的母亲。

她鬼鬼祟祟地趴在门上,伸长脖子通过门缝朝里面看着。

娘,你干嘛在这扒着沈家的门啊?

邓越看见他娘,立即下了马车将她拽离了府门。

我们家在闹市的街道,附近已有很多人对着他娘指指点点了。

越哥儿,娘来给你退亲啊,娘先观察一下她家条件咋样,是不是真的离李小姐家差的远。

这话一出,许多围观的人们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前月刚提亲,今日便要退亲,便是整个汴京都没有发生过这么精妙的事呀!

李小姐?

这是攀上高枝了看不上沈家了呀!

邓兄,令堂想的可真周到啊!

人群里还有邓越的同窗,抱着胳膊在那打趣他。

我从马车上下来,朝众人行了一礼,挥挥手。

各位,都是误会!

散了吧,散了吧……邓越的脸色变了又变,羞愧地低着头,拽着他娘就要走,众人这才依依不舍地散了。

4.这就是你找的好夫婿,你当时怎么跟我说的,丢人都丢到府门口来了!

厅堂里,父亲皱眉看着我,母亲也是愁眉苦脸的。

那天围观的人太多,当天晚上这件事就传遍了汴京。

缇儿,咱们沈家虽不是什么钟鸣鼎食之家,但也是书香门第,我和你爹活了大半辈子了,这还是头一次被这么羞辱。

母亲握着我的手,声音微颤。

我们丢脸也就罢了,但这邓越的娘刘氏不是盏省油的灯,听母亲的,趁这亲还没成赶紧退了吧。

我低头不语,不愿就这么放弃邓越,母亲知道我是个犟性子,做了决定的事绝不反悔,便又给我多备了些嫁妆,免得让邓家小瞧了去。

我喜欢明媚的春天,婚期定在了明年开春。

邓越时不时会来找我,去西城买了许记的糯米圆子再给我送到东城来。

我喜甜,他便跑遍全汴京寻了最符合我口味的小吃,每日许记开门的第一份圆子都会买了给我送来,而这一幕不知何时落在了李怡霏的眼里。

她虽然身份尊贵,院里男宠众多,却从未有人真心待她。

镇国公平日里忙于朝政无暇顾及她,镇国公夫人则是她的继母,一味捧杀她,将她养成了大字不识的文盲,再加上她的名声不好,凡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不愿同她结亲。

长此以往,她的名头也响彻了汴京。

自那天以后,凡是邓越出现的地方,就会有她的身影。

邓越当差,她悄悄跟着。

邓越约我踏青,她带着侍女假装路过。

邓越给我剥葡萄吃,她给邓越剥了一整篮子亲自给他送来。

邓越对她的态度变了。

有一次我与他出门,没见李怡霏的身影,她的侍女翠枝告诉邓越,小姐昨日为公子上山祈福,摔断了腿。

放在以前,他会冷着脸说关我何事。

但这次他面上不显,却在私底下偷偷命人给她送了皇上赏的上好的金疮药。

他对那药宝贝的很,去年冬天我在冰面上滑倒撞到了冰刺血流不止都没见他拿出来过。

他还是会大清早的去给我买糯米圆子,但还会提着另一份吃食,我问及时他支支吾吾,说是给他娘买的。

可春言告诉我,她分明看见邓越走后进了镇国公府的大门。

5.我也察觉到了邓越的变化。

摔断腿后,李怡霏不再像之前一样粘着他,也没有再出现过在我的面前。

邓越反而急了,开始主动去镇国公府找她,对她嘘寒问暖,但每次都被守卫拦在门外。

他一连去了三个月,终于在一个大雨滂沱的下午,提着糯米圆子跪在雨中五个时辰,换来了李怡霏一笑。

我站在雨中瞧着这一幕,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感觉身上冷极了。

一把伞伸了过来,是隔壁卖豆腐的黎穆,我小时候经常偷溜出府跟他一起玩。

他眼里闪着什么,欲言又止,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傻丫头。

邓越来找我的频率越来越少,他坐在我身旁,手却不自觉地拂上腰间挂着的粉色荷包。

荷包并不精美甚至有点丑,上面用金线歪歪扭扭地绣着个霏字。

之前我也给他绣过,也是粉色的,是一只蝴蝶立在枝桠,我的绣工很好,为了蝴蝶更加栩栩如生更是熬了好几夜绣了十几个,最后挑出最好的一个送给了他。

邓越说他很喜欢,还捧着我扎了好几个针眼的手心疼了好久,说以后我再也不要做这些,他会心疼。

但那个荷包,他从没有佩戴过。

我当时安慰自己,他身在官场不能太过招摇,或许他是好生收起来了,不舍得戴呢。

但现在,我好像自己都骗不了自己了。

见我盯着荷包,邓越终于回神,赶忙用衣袖挡住了它,从桌上夹起一粒花生递到我嘴边。

邓越,我花生过敏。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忽然觉得他好陌生。

以前那个跑遍全城只为搏我一笑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模样。

缇儿,对不起,我一时失神夹错了,我知道你最爱吃糯米圆子了,我给你买了好多。

邓越吓得抖掉了手中的筷子,拿起勺子给我碗里舀了好几个糯米圆子。

爱吃花生的,是李怡霏吧。

没有想象中的撕心裂肺,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异常平静。

他刚要开口,李怡霏便挽着刘氏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6.她笑的很甜,亲昵地抱上了邓越的胳膊。

越哥哥,唐记的花生糖真好吃,霏儿还想吃,你再给我买嘛。

娘也觉得好吃,是吧娘!

刘氏赶忙点头赞同,笑得十分谄媚讨好。

邓越没有推开她,略有点不自然地说了句好。

沈姐姐也在呀,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李怡霏像是才发现我的存在,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上却将邓越抱得愈紧了些。

李小姐好像比我还要大三岁吧,这声姐姐我可担待不起。

还有你,邓越,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有个这样大的妹妹,连娘都叫上了?

邓越,你真让我开了眼了。

我拿起碗,将邓越给我夹的糯米圆子全倒在了他的头上,扭头就往出走。

缇儿,你听我解释,我……邓越想追上来,李怡霏死死地拽着他,不许他追。

他真的没有追上来。

坐在马车里,我忍不住地抹泪,与邓越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又在眼前掠过。

当年他进京赶考失败,浑身上下没有一文钱,连饭都吃不起了,就在路边支了个小摊帮人代写家书。

读书人脸皮薄,不好意思大声吆喝,一连几天都没有人光顾他的摊子。

我于心不忍,便让春言过去给了他一锭银子。

他刚开始说什么都不肯收,最后我让他给我写首诗作为报酬他才肯收下。

有了银子,他又开始准备考试,他在我家附近租了个小院子,每天都写一首诗让春言带给我。

有时候我也会在街上遇见他,他会红着脸跟我打招呼,小声地跟我问好。

又一年科举,春言早早就替我去看了榜,这次他高中了状元,此刻正穿着红袍游街呢。

我跑到窗边看他,正好对上他看来的视线。

后来他拒绝了丞相的婚事,拿着彩礼来我家提了亲。

爹和娘不愿意我卷入朝廷之事中,并不想答应,拗不过我喜欢,最后勉强应了下来。

月神庙下,他牵着我的手,发誓会这辈子都对我好,我信了。

那时我想,我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现在,我沦为了全汴京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