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我的袖子,颤抖着:“小念,我,我刚刚好像看到阿年动了,不如我们再抢救一下吧。”
我把死亡证明举到周婉晴的面前:“婉晴姐,我知道你不想面对阿年的死亡,可是你还是要想清楚再说话。”
“如果阿年如你所说还没死,那你作为医生要承担什么责任呢?”
“为活人开死亡证明,这叫谋杀,是草菅人命!
医院能不能继续开我不知道,但是你肯定是要进去的,所以你再想想,阿年动了吗?”
周婉晴焦头烂额,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驳,我冷笑一声甩开了周婉晴的手,跟着墓地的车走了。
周婉晴哎呀一声,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我看着躺在担架上的陈锦年,忍不住笑出声。
上一世我被债主折磨致死之前,我看着赶来的陈锦年想要他救我,想要哭诉这些年我受的罪。
可陈锦年只是眯着眼睛嘲讽道:“我为了摆脱你特意假死,如今看着你真死,我怎么会救呢?”
我直到死前才终于知道,心心念念的男人不仅没死,还陪着其他女人过了这么多年。
他知道的,只要他直接说离婚,我不可能不答应的。
但是离婚,意味着我会分走他一半的财产,他还要落得一个出轨抛弃老婆的名声。
可是假死就不一样了,不仅可以把所有的债务留给我,资产也全部转移,还能够换个身份无所畏惧光明正大的和苏渔在一起。
当时的我疼到快要窒息,陈锦年却似乎很有继续说话的兴致,笑着跟我说:“其实当时在医院,我其实是可以听到你说话的,你还真是深情啊,居然说愿意陪我一起死。”
说完,他便嫌弃地踩在我伸出去的手上,随后朝我身上吐了几口口水。
而我生命中的最后一幕,就是陈锦年搂着苏渔,居高临下地望着我这个蝼蚁。
再然后,就是彻底的黑暗。
我还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却发现陈锦年的手指确实动了一下。
看样子是知道自己要被下葬,加上麻醉要过效,开始苏醒了。
我催促司机快一点:“师傅,麻烦你快点,我婆婆要抢夺我老公的尸体,非要去让我老公去做实验用品,可我只想让我老公完整的走。”
司机应了一声,一脚踩在油门上,速度快了不少。
我低头扑在陈锦年的胸口,把上一世没机会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陈锦年,我知道你没有死,我更知道你早就出轨,特意做这场戏就是想要带着苏渔潇洒一生而留下我还债。”
“不过我不恨你,我决定尊重你的想法,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说话的同时,我按住了陈锦年抽动的手指,“我知道你现在可以听到我说的话,但是我不确定你有没痛觉,我希望你有,这样你可以感受一下活生生憋死在棺材里的痛楚,毕竟你最爱躺棺材了。”
“无尽的黑暗里,呼吸着近乎没有的氧气,头顶是棺材沉重的枷锁,哪怕将手指抓的血肉模糊,也不会有人打扰你的安宁,听着就很浪漫吧,陈锦年,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陈锦年的手指微微颤抖,他不能动,可是眼泪却流了出来,我伸手擦掉了他的眼泪:“怎么?
我带你前往完成你愿望的路上,你还哭了呢?
是太感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