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叙知眉头紧皱,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怒意。
“周叙知,你怎么护着叶苏荷我不管,可你要是敢动佩兰,我会永远恨你,离开你,再也不回来。”我语气坚定一字一句道。
我当然知晓,这样的威胁于周叙知而言,就像是寻常的日子被蚊子叮了一样,不痛不痒。
可这是我的决心和仅有的底牌。
我赌与他相处的十年时间,他心里有我一席之地。
可我错了。
周叙知闻言,嗤笑一声松开叶苏荷的手,漫步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我。
“阮秋语我说过,有些事你深究,难堪的只会是你。”
周叙知又一脚踢在佩兰的身上。
“你我都不在乎,何况是个贱奴。”
他挥了挥手,下人朝着佩兰走去。
我想去拦却被他的人拉开,关进了院子里。
我透过缝隙想去抓佩兰的手,却只看到她被打的惨绝人寰的一幕,还有周叙知搂着叶苏荷离去,她朝我挑衅的目光。
佩兰被打晕丢进院中。
我将首饰给院里的丫鬟,托他们照顾佩兰,随后去见了周伯父。
他依旧想避而不见,但这一次我没有给他机会。
拿出我父亲救他时,他给的玉佩。
我看到他从门外走出的那一刻,极力克制住心头的恨意。
“周伯父,当年你将此玉佩交由我父亲时说过,见此玉可向你求一个力所能及的要求。”
“如今我将玉还给你,我想离开周府回到爹娘的老家骊阳。”
周父摸着胡子,“可你阮家产业都在京城,你回骊阳这些产业该如何?”
我跪在地上垂着头,声音平平的道:“这些年都是伯父您替我掌管家业,如今阮家也没人认我这个家主,这些产业我全部都留给周家,只求一些银子傍身。”
周父深深的叹了口气:“你这孩子,真是任性妄为。”
“今日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是叙知那个臭小子的错,伯父会替你教训他,至于你要回骊阳这件事,还是在等上几日吧,叙知这个孩子心中有你,只是……”
我打断了他的话:“伯父,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不愿意拆散他和叶姑娘的好事,请伯父允许。”
周父假似犹豫了片刻,才叹息一声道:“那好吧。”
他将我从地上扶起,问我什么时候启程,安排人给我收拾行李。
他巴不得我早日离开京城的样子,让我彻底看清自己敬重多年的伯父,是一个多么虚伪的人。
我花了两日的功夫,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妥当。
周叙知在知晓我离开时,跑来问我是不是认真的,在看到我的包袱后,发了一通脾气。
“你当真要离开?”
我自始至终没看他一眼,“是。”
他用手指了指我,“你别后悔。”
我看着他愤怒离去的背影,紧紧握住了拳头。
他对佩兰动手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从周家搬离那日,周叙知正欲和他的好友准备去醉春楼吃酒。
他好友一脸鄙夷的看着我:“阮秋语,你一个孤女离了周府能去哪?我劝你见好就收,早日和叶姑娘道歉,我还能帮你说几句好话,让周兄娶你做个妾。”
见我不为所动。
周叙知脸上浮现一丝怒意,留下一句:“不知悔改,那便在外头吃吃苦头吧!”
他好友嗤笑的猜测我什么时候哭着来求他接我回去。
我知道他们都在等看我笑话。
毕竟,我之前也闹过一次离家出走的把戏。
那一次是周叙知骗我爱上了旁的女子。
我心灰意冷打算离开。
他却装作喝的酩酊大醉,离了我就会死的样子,将我骗到了酒楼。
他的好友都以为,我是坚持不住来求他回去。
只有我知道,那一次我是真的想离开。
只是当时年幼,根本没想着将自己的家产争一争再走。
如今就是想争,也无法争回了。
……
我刚走到城门口,武侯府的马车就拦住了去路。
赵晏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