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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 2024-12-05
5.
进入学校后,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学习的快乐。
上辈子,我因为自以为是的爱情放弃了这个机会。
如今重活一世,我明白,学习是我唯一能彻底摆脱过去、掌控命运的途径。
别人眼中的冷板凳和枯燥的笔记,对于我来说却是无比珍贵的机会。
一天,刚下课,同学李玲跑过来拉住我,神色复杂地说:“冉冉,你家人来了,说要在宿舍等你。”
我心中一紧,隐约猜到了来者是谁。
推开门的一瞬间,我就看到了江母、江建国,还有江梅三个人,他们正堂而皇之地坐在我的床边。
江梅手里正摆弄着我的钢笔,嘟囔着:“这钢笔不错啊,归我了。”
我冷眼看着她,声音冷冷地说:“那是我的钢笔,放下。”
江梅抬起头,完全没有半点愧疚的意思:“不就是个钢笔嘛,至于这么小气吗?”
江母见状,连忙打了个圆场,但语气里却没有一丝责备的意思:“行了,冉冉,梅梅就拿着玩玩,你别计较。”
话锋一转,她脸上的笑意顿时冷了下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你现在是读书读得飞上天了是吧?厂里人都知道你和建国的婚事,你这样一声不吭地跑来上学,让建国怎么做人?赶紧跟我们回去,把婚事办了!”
江建国皱着眉头站起来,似乎还在耐着性子做最后的“努力”,“冉冉,我知道你骗了陆霞的事,这次我不跟你计较了。只要你现在退学,把机会让给她,咱们的婚事还能接着办,所有的事都能当没发生过。”
我冷笑了一声,站在门口没有动,目光冷冷地扫过他们三个人,心里只觉得荒唐:这一家子,还真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我冷冷地说道:“我骗她什么了?我现在可是靠自己的推荐信来的学校,陆霞没被选上是她自己的问题。”
江母顿时气得拍了拍大腿,语气尖利:“什么推荐信?要不是我们家,这机会能落到你头上?”
我深吸一口气,没有和她争吵,只是看向江建国:“你们今天过来,不就是为了让我把位置给陆霞吗?”
江建国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你这么聪明,不用我多说吧。阿霞需要这个机会,你就退一步,回去和我结婚。”
我冷笑一声,语气不带一丝温度:“退一步?让我把机会让给一个用欺骗进来的工农兵学员,还是靠我养着才能维持体面的陆霞?你当我是什么?”
听到这话,江建国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厉声道:“沈冉,你别得理不饶人!当初是你上赶着要和我结婚,现在你又闹什么!”
6.
我看着他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冷冷地说道:“是啊,我是瞎了眼才会想着嫁给你,结果换来的是什么?你当我还愿意被你们一家子算计一辈子?江建国,你不觉得你恶心吗?”
江母一听这话,立刻炸了:“沈冉,怎么说话的!你读了几天书就翻天了?咱们江家给你多大面子,你还不知好歹!”
我嗤笑一声,直接指向门口,冷冷说道:“够了!我警告你们,这里是学校,不是你们江家的地盘!今天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现在立刻滚出去,否则别怪我叫老师和保安过来!”
江建国的脸气得通红,指着我说:“沈冉,你别得意得太早!你就不怕我们让你读不下去?”
我抬起眼冷冷看着他,“你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休想再威胁我!”
江母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江梅一脸不甘地将手中的钢笔随手往桌上一扔,三人气势汹汹地出了宿舍。
没过多久,学校就收到一封举报信,说我靠走后门混进学校,还在背后收受贿赂,做人不检点。
学校找我谈话时,我一看举报信的内容就明白了,十有八九是江家人在搞鬼。
他们看我不肯退让,就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我退学。
我冷静地递上所有推荐材料和证明,详细讲述了我的申请流程以及推荐人的情况,老师很快查清了事情的真相。
当得知举报是无中生有时,学校反倒更加支持我,让我专心学习,不必理会外面的流言蜚语。
过年放假时,我回到厂里,打算将户口从原来的家庭户口迁到学校的集体户口。
没想到刚走进厂门口,就看见江家张灯结彩,正在热闹地办婚事。
门口围满了人,江母一边张罗着客人,一边抬头看见了我。
她冷笑一声,对身边的人说道:“瞧瞧谁回来了,这不是沈冉嘛?现在还没嫁人呢,年纪越拖越大,怕是没人敢要了吧!”
周围的人听了,纷纷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江建国穿着一身新衣,脸上满是笑容,亲自扶着陆霞下了台阶。
他低声说着什么,陆霞抿嘴一笑,满脸幸福地挽着他的手。
江母看见,连忙对周围的人炫耀道:“看我家建国对阿霞多好,这样的媳妇啊,懂事、贤惠,比某些人强多了。”
陆霞低头微笑,眼神却不经意地瞥向我,嘴角带着一丝得意。
江建国这时也装模作样地看向我,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挑衅:“沈冉,你回来了?怎么不进来坐坐?哦,也是,你现在和我们没关系了。”
我看着他们这一家子表演,心里却没有丝毫波动,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江建国以为我还会因为他一句话而动摇,殊不知,我早已不在乎他们的一切。
我淡淡一笑,“不了,我还有事要办。祝你们百年好合。”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7.
几年后,我以技术指导的身份返回了厂里。
厂门口的旧牌匾被岁月磨得斑驳不堪,但我的心境早已截然不同。
刚进厂区,就听见人群在议论:“沈冉回来了!这可是我们厂里走出去的大学生,现在还能回来指导,真是我们厂的骄傲啊!”
“是啊,当初沈冉没被那些人拖累,真是做了最对的选择。看看她现在,再看看那些人……”
这些话落入耳中,我嘴角微微一扬,没有多做回应,直接走向会议室准备工作。
指导期间,我不可避免地再一次见到了江建国。
他站在厂区的角落里,身形依旧和以前差不多,但整个人的精气神却差了许多,仿佛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
他的衣服虽然还算整洁,但颜色早已褪去光泽,袖口处隐隐有些磨损。
他垂着头,眼神空洞,少了以往那份自以为是的得意,整个人透着一股疲惫和落寞。
我看着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上一辈子的画面。
那时候,婚后的江建国在我的照料下,总是穿着体面。
他的衣服被我洗得一尘不染,领口和袖口从不见褶皱。
家里的一切,甚至连他出门吃的饭都由我打理得井井有条。
就连他母亲都曾私下里感慨:“有冉冉在,建国这一辈子算是不用操心了。”
看见我时,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似乎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后来我才听说,江家这几年早已家徒四壁。
陆霞在生下一个儿子后,江母说道:“陆霞啊,孩子还小,你在家带孩子正合适。再说了,江梅也长大了,是该多分担点家里的事了。你就把工厂的岗位让给江梅吧,咱们一家人,谁干还不是一样?”
陆霞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但在江母的强势要求下,终究没敢反驳,只得勉强答应。
而江梅变得更加斤斤计较。
她的工资勉强够自己用,却还经常动陆霞的东西——什么护手霜、衣服、甚至是陆霞攒下给孩子买奶粉的钱。
江父呢,和上辈子一样,整天泡在赌局里,有时候一连几天都不回家,家里的开销全靠江建国一个人微薄的工资支撑。
在厂里指导期间,我受到了极高的待遇。
厂长亲自带我参观生产线,工人们见到我都热情地打招呼,许多人甚至私下向我请教问题。
“沈冉,你现在可是咱们厂的传奇,当初坚持上学真是对了!你看看你,再看看那些天天在厂里混日子的,真是没法比。”
“就是啊,我还记得当初有人说你上学没用呢,现在那些人是不是得打自己的脸?”
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我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走出厂门时,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路边,似乎在等我。
走近一看,竟然是陆霞。
她穿着一件旧毛衣,脸上没有半点当年的神采,眼角还有掩不住的倦色。
但她看见我后,仍旧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8.
“沈冉。”她喊住我,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质问,“你今天的这些机会,本来都是属于我的!”
我停下脚步,眉头微微皱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见我不吭声,语气越发激动:“如果不是你不肯把上学名额让给我,我早就和你一样,过上好日子了!我受够了江家那些人!你欠我的,这次必须还给我!”
我冷笑一声:“我欠你的?陆霞,这些年你从我身上占了多少便宜,拿了多少东西,心里没点数吗?这些机会,是我靠自己争取来的,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
她愣了一下,但很快语气又变得理直气壮:“你不明白吗?我是江建国心里真正的人!你占了我的位置,这些机会就该是我的!现在,我只求你一件事——我要离开这里,跟着你去城里。你有办法带我走,对不对?”
我忍不住笑出声:“陆霞,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凭什么我要带你走?就因为你‘本应该’有这些机会?抱歉,我没那么好心。”
她的脸色变得难堪,眼里闪过一丝羞恼,但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感到无比荒唐。
没过几天,厂里就传出了陆霞的消息。
听说她跟着一个外地来的商人跑了,留下孩子给江家。
江母知道这事后,差点没气晕过去,逢人就骂陆霞“不知廉耻、不顾家”。
但面对哭闹的孙子和混乱的家务,她又不得不把火气撒在江建国身上:“你看你找的好媳妇!现在人跑了,孩子也扔下,家里就靠你一个人,你是想累死我吗?”
江建国脸色阴沉,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有人说,他私下里找过陆霞,但被那个商人当场打了回来,丢尽了脸。
江梅也没闲着,时不时揶揄道:“哥,这下好了,陆霞人跑了,孩子也没娘了,全靠你了。你啊,真是个倒霉蛋!”
江家的日子彻底陷入混乱,家里没人管孩子,江父继续赌钱,江梅依旧挥霍无度,江建国疲于奔命。
一天,我刚结束技术指导的工作,准备离开厂区时,远远看见江建国堵在路上。
他一看到我,快步走上来,脸上带着几分复杂的表情。
“冉冉……”他低声喊了一句,眼神里似乎带着恳求。
我皱了皱眉,停下脚步:“喊我沈冉。”
他咬了咬牙,终于开口:“冉,沈冉,我后悔了。当初我不该和她在一起,更不该让你受委屈。我现在才明白,你才是最适合我的人。我知道你现在还没结婚,这说明你还是……”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气笑了:“你还真是自信得过分。我没结婚就说明什么?说明我还对你念念不忘?江建国,你真以为你是谁?”
他被我呛得一时语塞,但很快又说道:“沈冉,现在不也挺好的吗?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妈说了,孩子都现成了,多好。你跟我回去,咱们还能重新开始。”
这时,江母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跟着附和道:“就是啊,沈冉,咱们家不计较你当初那些事。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回去多省事,咱们还是一家人嘛!”
我看着他们,心里只有冷笑。
“一家人?别开玩笑了。江建国,现在还想让我回来给你们收拾残局?做梦!”
9.
在离开厂里的前夕,厂长热情地邀请我去参加饭局,说是感谢我这段时间的技术指导。
我原本想拒绝,但看着厂里同事们盛情难却,只得点头答应。
席间,我发现江建国和江梅竟也坐在一旁,虽然不是主桌,却时不时将目光投向我。
江建国几次试图举杯示意,甚至假装热络地敬酒:“沈冉,这些年真是苦了你。来,喝一杯,就当是给过去翻篇。”
我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一点,却始终留心。
他们的眼神和话语让我隐隐觉得不对劲,果然,饭局结束后,我回到宿舍没多久,就开始感觉头昏眼花,意识变得模糊。
但我强撑着,拼命让自己保持清醒。
几分钟后,我听到门锁“咔哒”一声轻响,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
睁开眼,借着月光看到一个身影悄悄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是江建国。
他轻手轻脚地靠近床边,似乎以为我已经熟睡,脸上带着一丝阴沉的笑容。
就在他伸手试图靠近时,我迅速抄起旁边的水壶,用尽全力朝他砸去。
“嘭!”一声闷响,他被砸得踉跄后退,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捂着肩膀低声怒道:“沈冉,你干什么?”
我坐起身,双眼冷冷盯着他,语气如冰:“江建国,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被我的目光盯得一阵心虚,但随即强装镇定:“我……我就是想和你谈谈,别激动。”
“谈谈?”我冷笑一声,抬手指向门口,声音提高:“你不敲门就偷偷开锁进来,这就是你的‘谈谈’?”
他张口想辩解:“你别误会,我是真的……”
我毫不留情地打断他,语气冰冷得像刀:“误会?江建国,想趁我睡着的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你们一家人可真是无耻透顶。现在,我要报警了,看看警察会不会‘误会’。”
听到报警两个字,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连忙摆手:“沈冉,别,别报警!我是糊涂了,但没真想做什么……”
“是吗?那你最好祈祷警察也能这么想。”
我毫不犹豫地拿起电话拨通报警,目光冰冷地盯着他:“江建国,你该庆幸我还留了几分理智,不然你现在已经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没过多久,警察赶到现场。
江母得知消息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得惊天动地:“警察同志,这都是误会啊!沈冉,你看在以前的情分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江梅也慌张地赶到,站在旁边不敢靠近,却一脸不耐烦地低声说道:“哥,你是真蠢!这下连累全家了,你可真是让我服了!”
江母哭得更凶,指着江梅骂道:“你这丫头还在说风凉话!建国要是被抓进去,咱家怎么办?你能指望谁?”
江母扑向警察,一边哭一边喊:“别怪建国,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是我这个当妈的不好,你们有什么事冲我来,别伤害我儿子!”
江建国看着自己的母亲,脸上的表情复杂到极点,他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垂下头,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一般。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这一家子的戏码,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江建国,你这一家人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妹妹跑得比谁都快,母亲替你揽锅,你就这点担当?你以为我会再给你们机会?”
警察确认情况后,将江母带走调查。
临走前,她还在哭着对我说:“沈冉,都是我的错,建国是被我逼的,你看在咱们以前的情分上,别再追究了……”
我冷漠地别过头,没再看她一眼。
江建国看着母亲被警察带走,神色复杂。
他低声说道:“沈冉,我知道错了……如果当初……”
我冷笑着打断他:“如果当初?当初你要是有一点珍惜,今天就不会是这个下场。江建国,你这一生最擅长的,就是后悔。但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10.
警察处理江建国的事件后,这件事在厂里迅速传开。
领导对江建国的行为极为不满,开了厂务会后,决定将他从重要岗位调到后勤仓库,薪资也降了一级。
他不仅在厂里威信尽失,许多同事私下里都对他投去嘲讽和鄙夷的目光:“真是活该!沈冉那么好的人,被他家欺负成什么样,还想这么下作算计她。”
而我没有继续关注这些,几天后便收拾行李,南下去了一家沿海城市的新企业,投身于改革开放的浪潮中。
南方的空气里弥漫着创业的希望与机遇,我全心投入工作,从技术骨干逐渐做到企业的高层管理。
一年后,我收到了一封从厂里寄来的信,是当年的老同事写来的。
江建国因为厂里的处分,加上工作失误,彻底失去了晋升的可能。
江母和江梅因为厂里的裁员改革,下了岗,整日靠着他那点微薄的薪资过活。
江父因为沉迷赌博欠下巨额债务,最后被人逼债无路,竟然偷偷卖掉了家里仅剩的房产,结果被一群债主堵在厂门口暴打一顿,成了厂里的笑话。
陆霞和那个商人跑了之后,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个“小三”。
事情败露后,不仅被商人原配暴打,还被扫地出门,彻底沦落街头。
她无处可去,只能灰溜溜地回到江家,却被江母冷嘲热讽:“你这下算是彻底丢尽了我们江家的脸!”
整个江家闹得一塌糊涂,陆霞和江梅还经常因为家务和孩子吵得不可开交。
信的最后,老同事感慨地写道:“冉冉,真是应了那句话,天道好轮回。你要是当初没坚持下来,说不定现在的苦日子就是你的了。”
放下信,望着窗外南方的繁华街景,眼前是车水马龙的喧嚣,耳边是万物生长的热烈。
我嘴角微微上扬,轻轻说道:“天道好轮回?不,是人必须走自己的路。不停下来,不放弃,才能等到属于自己的转机。”
阳光洒在窗台上,明媚而温暖,我的目光穿过玻璃,看向更远处,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个在厂房里埋头劳作的小姑娘,那个忍气吞声被生活压垮的女人,她终于走出了泥泞,站在了新的起点。
我轻声自语,仿佛在回应过往的每一个迷茫瞬间:“人生从来不是别人施舍的怜悯,而是自己一步步拼出来的光亮。走出荆棘,前方才是坦途。”
窗外的阳光越发炽热,南方的大地在这个时代焕发着生机。
我起身,整理好桌上的文件。
过去那些算计、欺压、背叛,都已成为尘埃。
属于我的未来才刚刚开始。